1、 华 洋 合 赈 的 首 次 尝 试：年 华 北 赈 灾委 员 会 的 探 索 与 困 境陈 静 摘 要 年，应 中 国 官 方 对 西 方 在 沪 人 士 发 出 的 为 苏 皖 灾 区 进 行 筹 款 的 请 求，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在 上 海 成 立，从而 以 组 织 形 式 实 现 了 第 一 次 华 洋 合 作 赈 灾。尽 管 在 资 金 筹 集、赈 灾 区 域 的 选 择 和 赈 灾 模 式 的 探 求 方 面 进 行 了 积 极 的 合 作，但 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却 始 终 面 临 被 限 制、被 质 疑 和 不 被 认 可 的 困 境。除 在 组 织 层 面
2、的 合 作 探 求 与 挫 败，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在 放赈 阶 段 并 未 形 成 真 正 的 华 洋 合 作 态 势，甚 至 呈 现 出 华 洋 并 行 的“不 合 作 关 系”。最 终，在 内 外 交 困 中，华 洋 首 次 合 作 赈 灾 呈现 惨 淡 经 营 之 态。关 键 词 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洋 赈；官 赈；义 赈 中 图 分 类 号 文 献 标 识 码 文 章 编 号（）作 者 简 介 陈 静，北 京 交 通 大 学 马 克 思 主 义 学 院 副 教 授 官 赈、义 赈、洋 赈 的 共 同 参 与 是 近 代 中 国 救 济 史 的 重 要 特 性。丁 戊
3、奇 荒 时 期，西 方 在 华 人 士 向所 属 国 政 府 和 民 众 筹 集 资 金 并 向 中 国 灾 民 提 供 救 助 的 洋 赈，和 以 江 南 士 绅 为 主 体 面 向 民 众 筹 集 赈灾 款 并 跨 越 赈 灾 者 和 募 捐 者 所 在 区 域 实 施 赈 灾 的 义 赈 得 以 出 现，成 为 官 赈 之 外 的 两 支 重 要 赈 灾 力量。对 于 华 洋 合 作 赈 灾 出 现 的 时 间，学 界 尚 并 无 定 论。黄 文 德 认 为，年 代 末 期，中 国 出 现 了 非对 等 合 作 的“华 洋 义 赈”；蔡 勤 禹 认 为，丁 戊 奇 荒 已 为 华 洋 合
4、 作 赈 灾 提 供 了 契 机。对 此，有 学 者 提出 不 同 观 点，认 为 李 提 摩 太（）等 西 方 传 教 士 在 丁 戊 奇 荒 时 期 曾 尝 试 谋 求 与 官 赈 和义 赈 的 合 作，但 均 未 成 功。朱 浒 明 确 指 出 该 时 期 不 仅 不 存 在 华 洋 的 赈 灾 合 作，甚 至 出 现 了 义 赈 在赈 灾 区 域 选 择 中 跟 踪 洋 赈 以 实 现 与 洋 赈 争 夺 受 灾 民 众 和 抚 育 灾 孩 的“跟 踪 赈 济”模 式。那 么，华 洋 合 作 赈 灾 的 实 现 究 竟 出 现 在 何 时？对 此，朱 浒 认 为 义 赈 和 洋 赈 之
5、 间 初 具 平 等 合 作 意义 的 尝 试 时 间 应 该 出 现 在 年，以 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简称“华 北 赈 灾 会”）的 成 立 为 标 志。就 笔 者 所 见，与 其 说 华 北 赈 灾 会 是 义 赈 与 洋 赈 的 首 次 合 作，不若 说 是 官 赈 和 洋 赈 以 该 组 织 为 纽 带 第 一 次 实 现 华 洋 联 合 赈 灾。目 前，学 界 对 于 该 组 织 的 研 究 尚 不深 入，笔 者 希 冀 在 梳 理 华 北 赈 灾 会 赈 灾 进 程 的 基 础 上，尝 试 探 求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组 织 运 作 以 及 官 赈、义 赈 和 洋 赈
6、 以 该 组 织 为 纽 带 在 赈 灾 过 程 中 呈 现 的 复 杂 面 相。一 华 洋 赈 灾 组 织 性 合 作 的 实 现：华 北 赈 灾 会 的 成 立 与 筹 款光 绪 十 四 年 八 月 十 三 日（年 月 日），时 任 两 江 总 督 曾 国 荃 上 奏 苏 皖 被 灾 拨 款 赈 济 黄 文 德：非 政 府 组 织 与 国 际 合 作 在 中 国：华 洋 义 赈 会 之 研 究，台 北 秀 威 资 讯 科 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年 版，第 页。蔡 勤 禹：民 间 组 织 与 灾 荒 救 治 民 国 华 洋 义 赈 会 研 究，商 务 印 书 馆 年 版，第 页。陈 静
7、：被 排 斥 的 外 来 者：青 州 赈 灾 中 的 英 国 浸 礼 会 与 江 南 士 绅，江 苏 社 会 科 学 年 第 期。朱 浒：地 方 性 流 动 及 其 超 越：晚 清 义 赈 与 近 代 中 国 的 新 陈 代 谢，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年 版，第 页。朱 浒：民 胞 物 与：中 国 近 代 义 赈（），人 民 出 版 社 年 版，第 页。疏，上 报 江 苏 和 安 徽 两 省 遭 遇 的 灾 荒 状 况。一 是 光 绪 十 三 年（）黄 河 在 河 南 郑 州 决 口，洪 水 进入 苏 皖 两 省。二 是 光 绪 十 四 年（）夏 秋 之 间，苏 皖 两 省 不
8、同 地 域 遭 遇 旱 灾 和 水 灾，其 中“被 水 之区 以 皖 之 凤、颍、泗 为 最 重；其 滨 临 淮 河 各 属，情 形 略 同 被 旱 之 区，以 苏 之 扬、镇、徐、宁，皖 之 庐 州、滁州 所 属 为 最 重”。是 年，安 徽 州 县“被 旱 成 灾”，江 苏 灾 民 达 到“六 十 三 万 余 口 之 多。”为 应 对 灾荒，曾 国 荃 开 展 官 赈 的 同 时，积 极 倡 议 民 间 力 量 的 参 与，“会 同 抚 臣 督 率 司 道 府 县，劝 谕 绅 商 士 民 人等，分 别 捐 助”。光 绪 十 四 年 十 月 十 六 日（年 月 日），曾 国 荃 以 两 江
9、总 督 名 义 发 布 为 苏皖 两 省 筹 款 的 劝 捐 公 告，其 中 并 未 表 达 任 何 向 西 方 社 会 筹 款 的 意 向。不 过 曾 国 荃 并 未 放 弃 利 用 西方 力 量 进 行 苏 皖 赈 灾 的 尝 试。在 曾 国 荃 的 授 意 下，上 海 道 台 龚 照 瑗 积 极 与 当 时 上 海 颇 具 盛 名 的 英国 大 律 师 担 文（）沟 通，希 望 担 文 能 够 出 面 向 西 方 社 会 筹 集 捐 款 以 救 助 苏 皖 两 省 的灾 荒。光 绪 十 四 年 十 一 月 二 十 五 日（年 月 日），上 海 道 台 龚 照 瑗、候 选 道 任 锡 汾、
10、候 补 道聂 缉 三 人 向 担 文 发 出 一 份 函 件，并 代 表 曾 国 荃 正 式 向 其 提 出 为 苏 皖 筹 款 的 请 求，担 文 表 示 接 受 并且 提 议 可 以 组 织 一 个 中 西 方 人 士 共 同 参 与 的 救 济 委 员 会。光 绪 十 四 年 十 二 月 初 一 日（年 月 日），在 龚 照 瑗 向 担 文 提 出 请 求 后 的 第 六 天，担 文 在其 律 师 公 馆 召 集 中 外 人 士 成 立 华 北 赈 灾 会。董 事 名 单 如 表 所 示：表 华 北 赈 灾 会 董 事 名 单洋 董 华 董姓 名 身 份 职 务 姓 名 身 份 职 务担
11、 文 大 律 师 主 席 任 锡 汾 曾 国 荃 幕 僚 华 董 秘 书义 礼 尔（）江 海 关 副 税 司 洋 董 秘 书 聂 缉 上 海 制 造 总 局 总 办 华 董弼 熙 伯（）英 商 有 利 银 行 主 洋 董 何 丹 书 瑞 生 洋 行 买 办 华 董裴 式 模（）江 海 关 正 税 司 洋 董 杨 经 德 旗 昌 洋 行 买 办 华 董吴 德（）英 工 商 部 首 董 仁 记 行 主 洋 董 唐 廷 桂 怡 和 洋 行 买 办 华 董富 楼 梦（）法 国 银 行 主 洋 董 叶 成 忠 五 金 大 王 华 董华 蹄 马（）美 商 丰 泰 行 主 洋 董 徐 子 静 龚 照 瑗 幕
12、 僚 华 董海 司（）德 商 瑞 生 行 主 洋 董 罗 贞 意 担 文 秘 书 华 董 资 料 来 源：，（）：，：，；“，”，；中 西 官 商 筹 振 赈 记，申 报 年 月 日，第 版。委 员 会 董 事 名 单 包 括 名 洋 董 和 名 华 董，是 为“华 洋 各 半”。但 是，随 着 委 员 会 工 作 的 推 进，上 海 汇 丰 银 行 经 理 嘉 谟 伦（）、怡 和 洋 行 经 理 约 翰 麦 格 雷 戈（）、英 国伦 敦 会 牧 师 慕 维 廉（）加 入 华 北 赈 灾 会，洋 董 人 数 达 到 人，打 破 了“华 洋 各 半”的组 织 原 则，占 据 了 人 数 优 势。
13、从 身 份 来 说，位 洋 董 包 括 位 律 师、位 江 海 关 人 员，位 洋 行 行 主和 银 行 经 理，皆 无 官 方 身 份，无 各 国 驻 上 海 领 事 位 列 其 中。如 此，华 北 赈 灾 会 是 否 与 西 方 各 国 政 府没 有 任 何 关 联？答 案 是 否 定 的。事 实 上，华 北 赈 灾 会 运 行 期 间，英 国 驻 苏 皖、山 东、牛 庄 的 领 事 成 为 华 洋 合 赈 的 首 次 尝 试：年 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的 探 索 与 困 境曾 国 荃：苏 皖 被 灾 拨 款 赈 济 疏（光 绪 十 四 年 八 月 十 三 日），梁 小 进 整 理
14、曾 国 荃 全 集 第 册，岳 麓 书 社 年 版，第 页。李 文 海 等：近 代 中 国 灾 荒 纪 年，湖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年 版，第 页。曾 国 荃：苏 皖 被 灾 拨 款 赈 济 疏（光 绪 十 四 年 八 月 十 三 日），曾 国 荃 全 集 第 册，第 页。，（）：，：，“，”，；，（）：，“，”，“，”，；，（）：，。向 华 北 赈 灾 会 提 供 其 驻 地 灾 情 状 况 的 汇 报 者、灾 区 与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联 络 者，甚 至 担 任 华 北 赈 灾 会 救助 灾 区 赈 灾 委 员 会 的 主 席，因 此 英 国 领 事 在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15、实 际 运 行 中 所 发 挥 的 重 要 作 用 是 不 容 忽视 的。就 国 籍 而 言，除 位 洋 董 来 自 美、法、德 三 国 外，其 余 位 洋 董 皆 来 自 英 国。正 是 由 于 华 北 赈灾 会 中 英 国 董 事 占 据 绝 大 多 数 以 及 英 国 驻 华 领 事 的 参 与，使 得 英 国 成 为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重 要 资 金 募集 对 象。位 华 董 同 样 没 有 官 方 身 份。华 北 赈 灾 会 重 要 发 起 者 曾 国 荃 和 龚 照 瑗 皆 未 在 列，而 是 选择 由 其 幕 僚 任 锡 汾 和 徐 子 静 出 任。同 时，华 董 中 还
16、包 括 时 任 上 海 制 造 总 局 总 办 的 聂 缉 他 也是 曾 国 荃 的 侄 女 婿。所 以，尽 管 华 董 并 无 官 方 身 份，却 并 不 意 味 着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工 作 不 受 中 国 官 方影 响，至 少 曾 国 荃 和 龚 照 瑗 可 以 通 过 其 幕 僚 和 聂 缉 获 得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详 细 信 息，并 通 过 授 意 其 人来 影 响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各 项 决 策。需 要 说 明 的 一 点 是，朱 浒 将 义 赈 人 士 担 任 华 董 作 为 华 北 赈 灾 会 首 次 实 现 洋 赈 和 义 赈 合 作 的 重要 证 据，
17、但 是 同 时 指 出 叶 成 忠、唐 廷 桂 和 任 锡 汾 都 不 是 当 时 义 赈 群 体 的 代 表 人 物，当 时 更 具 影 响 力的 义 赈 人 士 谢 家 福、施 善 昌、李 朝 觐 等 人 均 未 在 列，所 以 认 为 华 北 赈 灾 会 与 义 赈 的 合 作 是 有 限 的。笔 者 认 为，除 上 所 述 外，华 北 赈 灾 会 并 未 特 意 指 明 三 人 的 义 赈 人 士 身 份，而 三 人 也 并 未 在 任 何 义 赈公 所 为 华 北 赈 灾 会 筹 集 赈 灾 款，更 没 有 组 织 义 赈 人 士 参 与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赈 灾。更 为 甚
18、者，任 锡 汾 在华 北 赈 灾 会 的 认 定 身 份 为 曾 国 荃 的 幕 僚，而 非 义 赈 人 士。所 以，义 赈 在 华 北 赈 灾 会 中 的 存 在 和 参 与程 度 都 很 低，从 这 个 意 义 上 来 说，华 北 赈 灾 会 更 多 的 是 官 赈 和 洋 赈 的 合 作。华 北 赈 灾 会 的 华 洋 合 作 首 先 表 现 在 赈 灾 款 筹 集 的 合 作。在 华 北 赈 灾 会 成 立 大 会 上，受 邀 出 席的 上 海 道 台 龚 照 瑗 捐 献 两 以 表 达 其 对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支 持 与 诚 意。位 华 董 共 捐 助 两和 元（墨 西 哥
19、英 元，下 同）；位 洋 董 共 捐 助 两 和 元。华 董 比 洋 董 表 现 出 更 大 的 慷 慨与 诚 意。不 过，华 北 赈 灾 会 的 主 要 募 捐 任 务 尚 需 洋 董 承 担，故 各 位 董 事 公 议“现 在 签 定 之 银 及 各 西董 传 电 回 国，广 为 劝 募”。所 以，华 北 赈 灾 会 的 第 一 次 会 议，解 决 了 如 何 进 行 筹 款 的 问 题。在 洋 董的 积 极 推 动 下，募 捐 资 金 源 源 不 断 地 汇 入 华 北 赈 灾 会，资 金 主 要 来 源 是 欧 洲、美 国 和 英 国 殖 民 地。如 表 所 示：表 华 北 赈 灾 会
20、 资 金 来 源 统 计捐 款 来 源 捐 款 金 额 两 捐 款 金 额 元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中 董 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西 董 英 国 伦 敦 市 长 基 金 会 英 国 海 峡 殖 民 地（新 加 坡 政 府、马 来 西 霹 雳 州 政 府、马 来 西亚 雪 莱 莪 州 政 府、私 人 捐 款）美 国纽 约 旧 金 山 德 国 汉 堡 澳 大 利 亚墨 尔 本 阿 德 莱 德 香 港政 府 私 人 史 林 见 朱 浒：民 胞 物 与：中 国 近 代 义 赈（），第 页。“，”，中 西 官 商 筹 振 赈 记，申 报 年 月 日，第 版。，（续 表）捐 款 来 源 捐 款
21、 金 额 两 捐 款 金 额 元国 内 捐 款福 州 厦 门 广 州 汉 口 日 本 横 滨 印 度 马 德 拉 斯 总 和 注：加 上 利 息 等 款 项，共 计 两，元。资 料 来 源：，（）：，光 绪 十 五 年 四 月 十 八 日（年 月 日），华 北 赈 灾 会 对 外 宣 布 共 收 到 赈 灾 款 两 和 元，结 束 所 有 工 作，由 新 成 立 的 委 员 会 负 责 分 配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余 额、收 取 和 转 交 仍 可能 用 于 救 济 目 的 之 款 项。至 此，华 北 赈 灾 会 共 存 在 了 个 半 月。在 此 期 间，由 于 洋 董 的 积 极 募
22、捐，华 北 赈 灾 会 获 得 了 可 观 的 赈 灾 款 从 而 为 赈 灾 工 作 提 供 强 有 力 的 支 持。需 要 注 意 的 一 点 是，英 国 及其 殖 民 地 在 捐 赠 名 单 中 占 据 重 要 地 位。英 国 伦 敦 市 长 基 金 会（，）捐 赠 英 镑，即 两；英 国 海 峡 殖 民 地 共 捐 赠 两；香 港 政 府 捐 赠 两，私 人 捐 款 两，共 两；印 度 捐赠 两。英 国 及 其 殖 民 地 共 捐 款 两，成为 华 北 赈 灾 会 最 大 的 捐 助 者。而 且，其 捐 款 中 政 府 捐 款 占 绝 大 部 分，从 而 为 赈 灾 款 打 上 了 官
23、 方 烙 印，继 而 使 得 华 北 赈 灾 会 在 赈 灾 款 的 流 向 和 使 用 中 不 得 不 更 多 地 顾 及 英 国 政 府 的 反 应。二 被 质 疑 的 募 捐 者：华 北 赈 灾 会 赈 灾 区 域 的 选 择 与 误 判除 赈 灾 款 筹 集 的 合 作，华 北 赈 灾 会 的 华 洋 合 作 还 表 现 在 赈 灾 区 域 的 共 同 选 择。对 于 赈 灾 款 如何 进 行 分 派，华 北 赈 灾 会 的 成 立 大 会 即 第 一 次 会 议 并 无 定 论，只 是 商 定 放 赈 办 法 由 华 北 赈 灾 会 各 位董 事“公 同 酌 夺”。光 绪 十 四 年
24、 十 二 月 初 八 日（年 月 日），华 北 赈 灾 会 举 行 第 二 次 会 议。在 两 次 会 议 中 间，华 北 赈 灾 会 相 继 收 到 山 东 传 教 士 和 英 国 驻 牛 庄 领 事 援 助 山 东 和 东 北 灾 民 的 请 求。于 是，华 北 赈 灾 会 的 第 二 次 会 议 决 议 将 山 东 和 东 北 纳 入 赈 灾 范 围，同 时 强 调 赈 灾 资 金 仍 将 主 要 用 于苏 皖 地 区。可 以 肯 定 的 是，山 东 和 东 北 的 求 助 对 象 为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洋 董，而 华 北 赈 灾 会 扩 大 赈 灾范 围 的 决 定 应 该 出
25、于 洋 董 的 提 议。不 过，华 北 赈 灾 会 仍 旧 将 苏 皖 作 为 主 要 赈 灾 区 域，也 说 明 华 董 对苏 皖 赈 灾 的 坚 持。所 以，华 北 赈 灾 会 赈 灾 区 域 的 选 择，是 洋 董 和 华 董 共 同 商 议 和 彼 此 妥 协 的 结 果。光 绪 十 四 年 十 二 月 二 十 一 日（年 月 日），华 北 赈 灾 会 公 布 了 第 一 批 捐 款 名 单，此 次 完全 为 个 人 捐 款，以 两 或 元 不 等，共 计 两 和 元。为 获 得 更 多 的 支 持 和 援助，华 北 赈 灾 会 加 大 对 中 国 灾 荒 的 宣 传 工 作。光 绪
26、十 四 年 十 二 月 二 十 七 日（年 月 日），华北 赈 灾 会 召 开 会 议 并 邀 请 英 国 伦 敦 会（）传 教 士 慕 维 廉 担 任 华 北 赈 灾 会 唯一 的 传 教 士 身 份 的 董 事。丁 戊 奇 荒 期 间，慕 维 廉 曾 组 织 成 立 赈 灾 委 员 会 为 灾 民 提 供 西 方 援 助，此后，他 始 终 关 注 中 国 的 救 灾 事 业。华 北 赈 灾 会 成 立 之 前，慕 维 廉 已 经 在 为 河 南、苏 皖、山 东、东 北 等 华 洋 合 赈 的 首 次 尝 试：年 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的 探 索 与 困 境，中 西 官 商 筹 振 赈
27、 记，申 报 年 月 日，第 版。，“，”，地 募 捐 赈 灾 款 且 取 得 了 一 定 成 效。华 北 赈 灾 会 邀 请 慕 维 廉 加 入，主 要 希 望 借 助 他 的 在 华 赈 灾 形 象提 升 知 名 度 与 认 可 度，从 而 获 得 更 多 的 关 注 和 支 持。此 次 会 议 后，华 北 赈 灾 会 将 慕 维 廉 对 中 国 灾 荒的 报 告 公 之 于 众，称“目 前 的 情 况 已 经 比 十 年 前 被 称 为 大 饥 荒 的 灾 荒（即 指 丁 戊 奇 荒，笔 者 注）更严 重、更 广 泛”，希 望 借 助 慕 维 廉 的 判 断 来 向 外 界 宣 告 此
28、次 灾 荒 的 严 重 程 度。应 该 说，此 举 获 得 了相 对 良 好 的 效 果。在 华 北 赈 灾 会 公 布 的 第 二 批 捐 款 名 单 中，包 括 了 英 国 伦 敦 市 长 基 金 会 捐 赠 的 英 镑（两）。这 是 英 国 伦 敦 市 长 基 金 会 向 华 北 赈 灾 会 提 供 的 第 一 笔 赈 灾 款，足 以 证明 英 国 方 面 对 其 的 信 任 和 支 持。但 是，随 着 英 国 驻 苏 皖 领 事 对 两 地 灾 荒 状 况 报 告 的 公 开，华 北 赈 灾会 开 始 面 临 严 重 的 信 任 危 机。华 北 赈 灾 会 成 立 后，即 与 英 国
29、驻 安 徽 和 江 苏 两 省 领 事 联 系，希 望 他 们 能 够 提 供 两 省 的 灾 荒 信 息与 救 灾 方 案。但 是，两 人 的 回 复 却 与 华 北 赈 灾 会 先 前 掌 握 的 信 息 大 为 不 同。英 国 驻 安 徽 芜 湖 代 理领 事 库 特 哈 德（）指 出，“芜 湖 周 边，包 括 长 江 两 岸 七 十 英 里 范 围 内 没 有 出 现 灾 荒，甚 至 有 大 量 的 粮 食 出 口”。英 国 驻 镇 江 领 事 满 思 礼（）指 出 江 苏 部 分 地 区 出 现 灾荒，但 并 未 波 及 镇 江。很 显 然，两 人 对 苏 皖 两 省 灾 情 的 判
30、 断 与 两 江 总 督 曾 国 荃 的 劝 捐 书 存 在 极 大的 出 入，随 之 外 界 对 中 国 官 方 夸 大 苏 皖 灾 荒 的 严 重 程 度 和 华 北 赈 灾 会 在 对 灾 情 并 不 了 解 的 状 况 下开 展 募 捐 的 指 责 开 始 发 酵。对 此，慕 维 廉 解 释，中 国 官 方 对 灾 荒 的 夸 大 应 该 出 于 中 国 人 的 模 糊 表达 习 惯，而 非 有 意 为 之。同 时，他 也 意 识 到 先 前 有 关 中 国 灾 荒 程 度 的 判 断 太 过 武 断，所 以 及 时 修 改了 措 辞：“即 便 是 当 下 饥 荒 盛 行 的 山 东
31、和 东 北 没 有 也 不 可 能 达 到 丁 戊 奇 荒 时 期 山 西 饥 荒 的 程 度。”苏 皖 的 灾 荒 究 竟 达 到 何 种 程 度 因 此 便 成 为 一 个 无 法 逃 避 的 问 题。其 实，苏 皖 的 灾 情 是 真 实 存在 的，但 是 此 次 灾 荒 程 度 不 及 东 北 和 山 东，与 该 地 区 历 年 的 灾 荒 相 比 也 并 不 突 出，加 之 官 赈 和 义 赈在 冬 赈 期 间 的 共 同 努 力，已 得 到 了 很 大 程 度 的 缓 解。所 以，华 北 赈 灾 会 对 苏 皖 的 救 济，发 生 在 官 赈和 义 赈 已 经 做 出 卓 有 成
32、效 的 救 济 之 后。面 对 外 界 质 疑，华 北 赈 灾 会 不 得 不 更 改 赈 灾 范 围，放 弃 原 先将 赈 灾 款 主 要 用 于 苏 皖 地 区 的 承 诺，修 改 赈 灾 款 的 分 发 方 案。根 据 华 北 赈 灾 会 公 布 的 数 据，其 赈 灾款 的 最 终 分 发 情 况，如 表 所 示：表 华 北 赈 灾 会 支 出 统 计 表支 出 项 目 支 出 钱 款 两 支 出 钱 款 元兑 换 折 耗 旅 行 费 用 山 东 安 徽 和 江 苏 牛 庄 奉 天 剩 余 总 和 资 料 来 源：，（）：，史 林，“，”，“，”，“，”，曾 国 荃：筹 办 赈 抚 情
33、 形 疏（光 绪 十 四 年 十 二 月 初 十 日），梁 小 进 整 理 曾 国 荃 全 集 第 册，第 页。朱 浒：民 胞物 与：中 国 近 代 义 赈（），第 页。据 表，华 北 赈 灾 会 向 山 东 和 东 北 转 汇 了 数 额 可 观 的 赈 灾 款，汇 给 山 东 的 赈 灾 款 甚 至 超 过 了 苏皖 地 区，这 是 华 北 赈 灾 会 应 对 质 疑 作 出 的 积 极 回 应，希 望 将 更 多 的 资 金 用 于 灾 情 更 为 严 重 的 山 东 和东 北，以 缓 解 外 界 对 其 工 作 的 质 疑 和 指 责。并 且，华 北 赈 灾 会 有 意 增 加 对 山
34、 东 和 东 北 灾 荒 的 报 道，并 不 再 对 外 公 布 安 徽 的 灾 荒 状 况，希 望 降 低 外 界 对 安 徽 灾 荒 的 关 注，但 是 此 举 却 招 致 北 华 捷 报 的公 开 指 责：“安 徽 和 江 苏 的 报 道 在 哪 里？”这 一 篇 报 道 表 明 了 外 界 对 华 北 赈 灾 会 试 图 通 过 转 移 焦 点来 处 理 苏 皖 问 题 的 不 满。更 为 甚 者，外 界 对 苏 皖 灾 荒 的 质 疑 开 始 转 向 中 国 人 对 西 方 对 华 赈 灾 的 漠视 态 度，并 将 其 归 咎 为 华 北 赈 灾 会 与 中 国 官 方 沟 通 的
35、失 误。北 华 捷 报 指 出 清 朝 的 官 方 媒 体 京报 从 来 没 有 对 华 北 赈 灾 会 进 行 过 任 何 报 告，指 责 曾 国 荃 从 来 没 有 公 开 感 谢 华 北 赈 灾 会。光 绪 十五 年 六 月 初 三 日（年 月 日），北 华 捷 报 对 曾 国 荃 提 出 公 开 质 疑 的 第 二 天，曾 国 荃 便 给 担文 写 了 一 封 言 辞 恳 切 的 感 谢 信，并 表 示 正 在 为 他 和 为 救 荒 事 业 作 出 贡 献 的 团 体 和 个 人 制 作 匾 额，并通 过 任 锡 汾 将 该 信 件 直 接 交 给 担 文。光 绪 十 五 年 八 月
36、 二 十 一 日（年 月 日），曾 国 荃 上 奏 担 文 请 奖 片，除 禀 明 匾 额 之 事 外，还 请 旨 由 总 理 各 国 事 务 衙 门 照 会 驻 京 公 使 婉 为 致 谢，并 为 担 文请 赏 三 品 顶 戴。以 上，正 是 任 锡 汾 等 华 董 的 努 力 调 和 以 及 曾 国 荃 的 积 极 因 应，以 此 种 方 式 表 达 对华 北 赈 灾 会 工 作 的 肯 定 和 对 西 方 在 华 赈 灾 的 感 激 之 情，从 而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减 轻 了 外 界 对 华 北 赈 灾会 工 作 的 质 疑 和 指 责。应 该 说，华 北 赈 灾 会 遭 遇 的
37、 信 任 危 机 主 要 源 于 赈 灾 区 域 的 选 择 和 误 判，而 将 苏 皖 作 为 主 要 的 赈灾 区 域 很 大 程 度 上 由 于 华 北 赈 灾 会 在 成 立 之 前 缺 乏 对 苏 皖 灾 荒 和 赈 济 状 况 的 了 解。在 收 到 龚 照 瑗等 人 的 公 函 后，担 文 即 着 手 筹 备 成 立 华 北 赈 灾 会，这 一 过 程 前 后 仅 仅 用 了 天 时 间，以 致 于 担 文 完全 没 有 时 间 和 精 力 进 行 细 致 的 考 察。而 且，担 文 召 集 的 洋 董 皆 为 江 海 关 人 员 以 及 洋 行 和 银 行 行 主，他 们 没
38、有 精 力 更 没 有 可 靠 的 渠 道 在 短 时 间 内 对 苏 皖 灾 荒 进 行 了 解。所 以，华 北 赈 灾 会 成 立 之 初 对苏 皖 灾 荒 的 认 知 完 全 来 自 曾 国 荃 的 劝 捐 告 示 和 龚 照 瑗 等 人 的 公 函。直 到 华 北 赈 灾 会 与 英 国 驻 苏 皖领 事 沟 通 后 才 意 识 到 先 前 认 识 的 偏 差。尽 管 华 北 赈 灾 会 此 后 极 力 弥 补 这 一 工 作 失 误，却 始 终 无 法消 解 外 界 的 质 疑。三 不 被 认 可 的 放 赈 者：华 北 赈 灾 会 赈 灾 模 式 的 探 求 与 困 局华 北 赈
39、灾 委 员 会 华 洋 合 作 表 现 的 第 三 个 方 面 为 赈 灾 模 式 的 共 同 探 求。华 北 赈 灾 会 募 集 资 金 的同 时，也 在 分 批 次 地 将 赈 灾 款 汇 往 苏 皖、山 东 和 东 北，更 积 极 筹 划 通 过 何 种 方 式 分 发 赈 灾 款。光 绪十 四 年 十 二 月 初 八 日，华 北 赈 灾 会 讨 论 了 赈 灾 模 式 并 达 成 初 步 共 识，即 邀 请 麦 士 尼（）前 往 苏 皖 两 省 灾 区 进 行 调 查，以 此 获 得 最 佳 方 案。麦 士 尼，英 国 人，年 以 水 手 身 份 进 入 中 国，曾 做 过 军 火 走
40、 私 商、海 关 职 员，参 与 镇 压 贵 州 苗 民 起 义，此 时 的 麦 士 尼 任 职 于 上 海 洋 行。其 作 为 华北 赈 灾 会 的 代 表，获 得 大 家 的 一 致 认 可。同 时，为 确 保 赈 灾 方 案 的 可 靠 有 效，华 北 赈 灾 会 与 英 国 驻镇 江 领 事 满 思 礼 取 得 联 系，希 望 其 能 够 为 赈 灾 方 案 提 供 意 见 和 建 议。尽 管 尚 未 制 定 明 确 的 赈 灾 方案，但 华 北 赈 灾 会 以 上 行 为 表 明 其 关 于 放 赈 的 最 初 计 划 是 通 过 西 方 在 华 人 士 进 行 查 赈 和 放 赈
41、工 作。但 是，光 绪 十 四 年 十 二 月 二 十 四 日（年 月 日），满 思 礼 在 对 华 北 赈 灾 会 的 回 信 中 称 其与 耶 稣 会（）、内 地 会（）、卫 理 公 会（华 洋 合 赈 的 首 次 尝 试：年 华 北 赈 灾 委 员 会 的 探 索 与 困 境，“，”，曾 国 荃：担 文 请 奖 片（光 绪 十 五 年 八 月 二 十 一 日），梁 小 进 整 理 曾 国 荃 全 集 第 册，第 页。，）联 系 后，只 得 到 两 位 卫 理 公 会 传 教 士 的 应 允 和 耶 稣 会 进 行 小 范 围 小 数 额 赈 灾 款 发 放 的 承 诺。这 也 就 意 味
42、 着 华 北 赈 灾 会 无 法 在 江 苏 找 到 负 责 具 体 放 赈 工 作 的 西 方 人 员。光 绪 十 五 年 一 月 十 三 日（年 月 日），华 北 赈 灾 会 收 到 曾 国 荃 的 电 报，强 调 苏 皖 灾 荒 的 严 重 性 和 对 华 北 赈 灾 会 赈 灾款 的 需 求，并 希 望 华 北 赈 灾 会 尽 快 将 赈 灾 款 汇 往 南 京。曾 国 荃 的 意 思 非 常 明 确：第 一，苏 皖 的 灾 荒的 确 存 在，华 北 赈 灾 会 应 该 尽 快 履 行 为 苏 皖 提 供 赈 灾 款 的 职 责；第 二，曾 国 荃 不 赞 同 由 在 华 西 人 分发
43、 赈 灾 款 的 赈 灾 模 式，而 是 希 望 华 北 赈 灾 会 直 接 将 赈 灾 款 交 给 中 国 官 方。此 时，华 北 赈 灾 会 正 因 为苏 皖 灾 荒 严 重 程 度 遭 受 质 疑，曾 国 荃 的 电 报 在 此 时 出 现，可 以 想 见 他 对 华 北 赈 灾 会 内 部 事 务 的 了 解程 度，而 这 自 然 得 益 于 任 锡 汾 和 聂 缉 等 华 董 的 信 息 传 递。面 对 外 界 对 苏 皖 灾 荒 的 质 疑 和 曾 国 荃对 苏 皖 救 灾 款 的 催 促，华 北 赈 灾 会 的 洋 董 和 华 董 最 终 达 成 共 识，即 尝 试 寻 求 一
44、个 既 可 以 继 续 为 苏 皖提 供 赈 灾 款，又 不 至 于 引 起 外 界 强 烈 反 对 的 解 决 方 案。最 终，华 北 赈 灾 会 决 定 将 赈 灾 款 直 接 交 由 曾 国 荃 负 责 发 放。对 此，华 北 赈 灾 会 对 外 界 的 解 释是：“中 国 官 方 负 责 放 赈 工 作，以 避 免 外 国 人 出 现 在 灾 区 引 起 混 乱 和 受 到 伤 害。”其 实，华 北 赈 灾 会之 所 以 接 受 将 赈 灾 款 直 接 交 给 曾 国 荃，一 方 面 由 于 无 法 找 到 在 苏 皖 放 赈 的 西 方 人 士；另 一 方 面 在 于任 锡 汾 等
45、华 董 的 坚 持。但 是，面 对 外 界 对 苏 皖 灾 荒 的 质 疑，这 一 做 法 必 然 招 致 更 多 的 不 满 和 反 对。对 此，华 北 赈 灾 会 施 行 了 两 项 补 救 措 施：第 一，光 绪 十 五 年 二 月 初 七 日（年 月 日）、二 月 十三 日（年 月 日）、二 月 二 十 八 日（年 月 日），华 北 赈 灾 会 三 次 对 外 公 布 向 苏 皖 分别 汇 款 两、两、两 的 消 息，并 且 强 调 以 上 赈 灾 款 大 部 分 来 自 海 外 华 侨 群 体 的 捐助。华 北 赈 灾 会 此 举 意 在 对 外 宣 布 包 括 英 国 伦 敦 市
46、长 基 金 会 在 内 的 西 方 政 府 和 个 人 的 捐 款 并 未汇 入 苏 皖 地 区，从 而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降 低 西 方 捐 助 者 对 赈 灾 款 去 向 的 担 忧 和 赈 灾 款 用 于 救 助 苏 皖 灾情 的 抵 触 情 绪。第 二，派 遣 麦 士 尼 前 往 苏 皖 对 中 国 官 方 的 赈 灾 工 作 进 行 监 督，这 是 华 北 赈 灾 会 对 赈灾 款 的 使 用 行 使 权 力 的 最 后 坚 持。结 束 监 督 工 作 后，麦 士 尼 对 中 国 官 方 的 赈 灾 给 予 非 常 正 面 和 肯定 的 评 价，指 出 中 国 官 员 对 华
47、北 赈 灾 会 的 赈 灾 款 进 行 了 非 常 积 极 与 负 责 的 分 发。但 是，华 北 赈 灾会 的 种 种 努 力 并 没 有 获 得 外 界 的 认 可。在 华 北 赈 灾 会 将 两 赈 灾 款 交 给 曾 国 荃 后，北 华 捷报 直 言 不 讳 地 声 明：“英 国 伦 敦 市 长 基 金 会 为 中 国 募 集 两 赈 灾 款 是 一 个 巨 大 的 错 误。”泰晤 士 报 也 发 表 了 伦 敦 市 长 的 不 满：“我 们 可 以 很 有 把 握 地 说，如 果 知 晓 两 赈 灾 款 全 部 交 给两 江 总 督 进 行 分 发，那 么 我 们 肯 定 不 会 提
48、 供 如 此 多 的 赈 灾 款，因 为 我 们 永 远 无 法 知 道 这 些 钱 到 底 有多 少 送 到 了 灾 民 手 中。”应 该 说，将 赈 灾 款 直 接 交 给 中 国 官 方 进 行 分 发 很 大 程 度 上 得 益 于 华 北 赈 灾 会 华 董 的 坚 持。但是，面 对 西 方 和 在 华 西 人 的 不 满，在 承 受 诸 多 压 力 的 洋 董 的 积 极 筹 划 下，华 北 赈 灾 会 决 议 与 东 北 和山 东 原 有 的 西 方 赈 灾 组 织 合 作，通 过 英 国 驻 灾 区 领 事 和 灾 区 传 教 士 进 行 赈 灾 款 的 分 发。据 盛 京 将
49、 军 庆 裕、盛 京 副 都 统 济 禄、奉 天 府 尹 裕 长 奏 报：（光 绪）十 四 年 七 月 间，奉 天 省 旗 户被 灾 人 口 五 十 二 万 二 十 三 名，民 户 被 灾 三 十 三 万 四 千 三 十 九 名。光 绪 十 四 年 七 月 初 五 日（年 月 日），牛 庄 赈 灾 委 员 会（，简 称 牛 庄 赈 灾 会）成 立，由 英 国 驻 牛 庄 代 理 领 事 霍 兰 德（）担 任 主 席。但 是，在 华 北 赈 灾 会 为 其 提 供 资 金 之 前，牛 史 林“，”，；，（）：，（）：，（）：，“，”，；“，”，；，“，”，庆 裕、济 禄、裕 长 奏 折（光 绪
50、十 四 年 十 一 月 二 十 六 日），中 国 第 一 历 史 档 案 馆 编 光 绪 朝 朱 批 奏 折（内 政 赈 济）第 辑，中 华 书 局 年 版，第 页。庄 赈 灾 会 收 到 的 捐 款 仅 有 两 和 美 元，所 以 救 济 范 围 和 人 数 非 常 有 限。光 绪 十 四 年 十 二 月初 八 日，华 北 赈 灾 会 做 出 向 东 北 提 供 赈 灾 款 的 决 定。在 华 北 赈 灾 会 公 布 的 赈 灾 款 分 布 名 单 中，华北 赈 灾 会 分 别 为 东 北 的 三 个 组 织 提 供 资 金：牛 庄 赈 灾 会、在 奉 天 宣 教 的 魏 雅 各（）、巴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