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对我国教育扩张轨迹变迁的分析第 14 卷第 1 期VOL.14N0.1广东外语外贸大学JOURNALOFGUANGDONGUNIVERSITY0FFOREIGNSTUDIES2003 年 3 月Mar.2003对独国教胄扩张辄迹变迁昀分析谭伟生陶月平(湖南师范大学? 长沙?4i00i)内容提要:本文通过比较分析计划经济体制和市场经济体制条件下的教育扩张与激励机制,针对我国在市场经济转轨时期的教育扩张与激励缺陷问题,提出国家和个人共同投资与共同收益的双重机制.关键词:教育扩张;体制转换;双重激励中图分类号:G5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962(2003)018004一,教育扩张的
2、初步界定及紧迫性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教育是一种极为短缺的资源.“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既突出了教育相对于经济发展,社会发展乃至人的自身发展等“大计“而言的战略地位,也反映出在现阶段广大发展中国家教育资源的短缺性,更体现出教育供给扩张的紧迫感.在这里,本文使用“教育扩张 “一词,是相对于教育资源的严重短缺而言的.不少研究者偏爱于使用“教育发展 “,笔者在本文中使用 “教育扩张“一词,并非在于想阐明教育扩张与教育发展之间有何区别,或许,在本质上它们并无差异,都可以用来描述一国教育水平的改善和国民素质的提高.如果存在区别的话,教育扩张是过程,而教育发展则是这个过程的结果.本文旨在把教育视为一种资
3、源,存在经济学意义上的供给和需求,可以援引供求理论进行剖析,通过教育供给扩张途径的有效探索以求缓解教育资源的短缺.教育供给扩张一般有两种形式:外延式扩张和内涵式扩张.经济发展阶段不同,教育扩张形式也不一样.与传统农业时代向工业化的过渡相适应,教育扩张以数量增加为主,一般采用外延式扩张形式;与工业化向知识化的跃升相适应,教育扩张立足于质量提升,一般是内涵式扩张形式.经济发展的理论与实践证明,“富国强民, 教育先行“, 不同经济发展阶段的腾飞,教育先行扩张的作用功不可没.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大国,人口众多,教育资源短缺.面对与发达国家甚至中等发达国家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我们更应该注重教育扩张.十一届三
4、中全会以来,尽管党中央和国务院把发展教育确定为国家经济建设的战略重点之一,但是,据世界银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1995 年的统计资料:1992 年,中国教育经费投入总量为 109.76 亿美元,较美国投入 3145.76 亿美元的差距甚大,与其它发达国家如日本 1649.54 亿美元,德国 928.11 亿美元相比也存在相当大的差距.就人均公共教育经费而言.发达国家绝大多数在 1000 美元以上,如瑞典高于 2000 美元,日,美,德,法等均在 10001500 美元,而中国人均公共教育经费只有 9.4 美元,还低于印度 11.47 美元.另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1993 年的统计,1991 年
5、世界平均公共教育经费占 GNP 百分比为 5.1 鬈,其中发达国家比例为 5.3%,发展中国家比例为 4.1 鬈,最不发达国家比例为 3.3 鬈而中国仅为 2.3 鬈国,远没有达到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所规定的要求占 GNP 比重 4%的目标.我国教育资金投入在总量,人均量指标上与我国的经济实力,大国的地位很不相称,教育资源严重短缺.政府,居民都企求教育供给扩张.问题是,为什么自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教育供给扩张不畅,一直受到一种刚性约束呢?本文旨在研究这种刚性约束的内在机理,并寻求一种符合目前利益格局的新的教育扩张轨迹.收稿日期:2002-10-29作者简介:谭伟生,湖南师范大学商学院教育经
6、济与管理专业 2001 级研究生; 陶月平,中共湖南省安化县委党校.802003 年第 1 期对我国教育扩张轨迹变迁的分析二,体制差异与教育扩张激励西方经济学领域迅速崛起的人力资本理论,突破传统经济学关于资本范围,局限于物质资本的认识,提出全资本的观点,即资本包括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而且,对应于物质资本的成本收益核算,人力资本理论认为,人力资本也存在成本形成,效益核算,教育投资是人力资本的核心,人力资本的成本效益核算可以用教育投入成本的教育效益进行替代核算.美国经济学家西奥多?舒尔茨系统地阐述了人力资本投资成本及教育经济效益的核算.既然人力资本同物质一样存在成本形成,效益核算,西方微观经济学中
7、的投资决策工具也适用人力资本投资,即利润最大化的投入主体在较长的时间跨度内将对人力资本投入的边际成本 Mc 进行对比,在 MR=MC处达到投资均衡,人力资本投资的扩张由投资主体的预期 MR,Mc 对比后产生的利益激励决定.需要说明的是,人力资本投资内涵大于教育投资,但由于教育是人力资本的核心,本文未对人力资本投资进行定量分析,故二者未作严格区分,常用教育投资近似替代人力资本投资.不同的经济体制,赋予教育不同的属性,教育供给主体存在差异,受益主体也会发生变化,甚至在某种情况下还会出现成本承担主体和受益主体一定程度的分离,所有这些情况,由利益激励决定的人力资本投资扩张(或教育扩张)会因此出现更为复
8、杂的情况.也就是说,计划体制,市场体制包括体制转换阶段人力资本承担,效益分享以及由此导出的由利益激励所决定的教育扩张轨迹可能是不同的.(一)计划经济体制 :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承担主体和受益主体合一.尽管计划经济时期国家财政用于教育投入占国民收入 GNP 比例一直在 2.33.3%间徘徊,但改革开放前我国的教育扩张并不存在刚性约束.新中国成立初期,我们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以崇尚私塾教育的模式为起点,重新构建了完整的国民教育体系.因此,我们认为中国在改革开放前存在成功的教育扩张.计划经济体制下没有市场,不存在市场供给,更不会出现市场失灵,也就没有必要区分公共产品和非公共产品.教育作为一种公益事业,
9、由国家主体全额承担,并完成投资扩张.在这种情况下,国家是人力资本投资理所当然的成本承担者,而且,计划经济存在扩张约束,具备扩张激励,说明国家作为投资主体投资的 MRMC,国家在投资中获得较大的教育收益.国家往往以压低工资的形式占有人力资本投资者的收益,劳动者作为人力资本的拥有者由于工资低,脑体工资悬殊不大,甚至脑体倒挂,并非人力资本的受益者.所以,国家既出钱投资,又享受收益,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承担主体和受益主体合一,只要 MRMC,国家就不会存在扩张约束,在这里国家主体是唯一的教育扩张源.(二)市场经济体制 :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承担主体与受益主体双重合一.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1995 年数据,
10、1992 年,瑞典的教育投入占 GNP 比例为 8.3 鬈,美国 5.3 鬈,加拿大 7.6%,除印度 2.2%外,大多市场经济国家都在4.2%以上 ,而且从实际情况看一般实现了由外延式扩张向内涵式扩张的过渡.这说明,在市场经济中,也不存在教育扩张约束.那么,市场经济体制与计划经济体制是否存在相同的成本承担主体和受益主体呢?计划经济,产品和服务基本上由计划供给而不在市场供给,但有些产品和服务由市场供给会失去效率或发生效率下降,这些产品和服务就是公共产品和准公共产品,由国家或者国家和市场联合提供.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现实表明,教育是一种准公共产品,它既有公共产品的性质,产品的性质表现为教育的一部分
11、效益外部化,形成社会收益.其私人产品的性质表现为教育的一部分效益内部化,形成个人收益.正是这两种收益的存在成为政府与市场联合投资教育,配合提供教育的经济理由.而且,人力资本投资的特殊规律边际收益递增规律使政府和个人的投资更多地集中于高等教育.例如,1995 年,美国高等学校的全部经费收入中,捐赠占 7.8%,学杂费 27.2%,联邦政府拨款 12.3%,JJ1,I 政府 27.4%,地方政府 2.7 名,销售与服务 22.8 名,其它 3.7 名.市场经济中生产要素按边际生产力原则决定人力资本的物质承担者劳动力获得人力资本的主要收益.而国家以征税的形式获得人力资本的另一部分收益.所以在市场经济
12、中,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承担主体与受益主体出现双重合一.政府,个人都是成本承担者和收益分享者.政府与个人都有各自的投资决策,当各自的 MRMC 时,政府和个人都是教育扩张源.(三)体制转轨时期 :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承担8lI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总第 14 卷主体与受益主体分离.上述分析表明:在计划体制和市场体制下,教育都不存在扩张约束,为何目前我国处于体制转轨阶段存在教育扩张的刚性约束呢?借用新制度经济学的一个结论,国家是一个非中立的有着自己利益的主体,那么,在体制转轨时期的政府涉及利益格局的重新安排.我们更应该把政府作为一个非中立的利益主体.1978 年以来,我国改革开放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国民收入
13、分配逐渐向市场化演变,劳动和资本在市场中都要求按自己的边际生产力取得报酬.由于劳动者文化知识水平的逐年提高,人力资本价值含量的增大.原计划经济体制的低工资制度逐步改变,出现人力收益率的提高:人力资本增加,产出作用增强,引致资本深化,出现资本收益率的提高.由于资本是由国家投入的,而人力资本由个人所有,因此资本收益率下降和人力收益率上升,实际意味着国民收入分配中国家所占比重下降,居民所占比重上升.财政收入占 GDP 比例由 1960 年 47%下降到 1997年 9 宠,而居民收入占 GDP 比例由 1960 年 55%上升到1997 的 61 鬈,若加上二次分配,比重在 70%以上.值得注意的是
14、,人力资本虽然由个人拥有,收入分配的市场化使人力收益率上升引起的收入增加归个人所有,但人力资本的成本承担者和受益者却一度分离.而且这种分离持续了很长时间,整个 2O世纪 8O 年代至 90 年代初国家一直没有改变人力资本成本承担的角色.与此同时,分配格局更加趋于市场化,个人收益比重上升,国家收入比重下降,受益者和成本承担者分离的局面一直持续.这是因为,在经济转轨过程中,人们既希望分配市场化,按要素边际生产力获取报酬,又希望不改变原有计划经济中的诸多福利格局.例如,住房在计划体制中作为福利分配,改革开放后很长时期内甚至到今天人们希望福利分房而反对货币分房.同样,教育的供给在计划经济时代完全由国家
15、供给,可以说也是一种由个人身份决定的特殊福利.小学,中学教育低收费,大学,研究生教育全免学费,还发放生活费,奖学金.尽管改革开放已经 2O 多年,但人们对国家作为人力成本承担者都仍存有强烈的依赖,期望国家继续承担全额人力资本投资.即使在高等教育产业发展呼声高涨的今天,许多人还在怨声载道.更为有趣的是,当国家宣布研究生教育也即将并轨时,82研究生报考人数急剧增加争乘最后一班公费车.结果,人们希望获得人力收益,却同时对原有教育供给方式产生强大依赖,最终把国家长时期推到人力资本成本承担者却非对等受益者的非对称角色上.其实,国家并非一个超然的主体,当我们把国家视为一个非中立的利益主体时,对体制转轨阶段
16、的教育扩张刚性约束就很容易理解了.由于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承担者和受益者存在长时期的分离,缺乏利益激励扩张丧失动力,收入下降,投资无以为继,扩张失去可能性.尽管各级政府都赞同拥护科教兴国战略,但丧失利益激励而不付诸行动,教育扩张长期呼而不应.更有甚者,据有关学者估计,财政收入如果加上各种预算外收入,制度外收入,国家(包括地方)集中支配的收入占 GNP 比例 25 鬈左右,政府在想方设法地充实收入时,而有的地方教育投入的比重还在相对下降.我们只能回到前面提到的现实:转轨时期各级政府是一个有自己利益的庞大群体.既然教育投入是一种“没有直接对等收益“ 的投资.他们怎能将自己千辛万苦捞到-的收入“付诸东
17、流“ 呢? 可以将这些收入用之于吃皇粮人员的规模,可以用之于企业,其他基础设施建设,甚至可以将之用于职位消费.因为,企业经济的增长,基础设施的完善是“有形“ 的“现实“的政绩.政府有修一条路,建一个厂来富一方人的偏好,却很难有兴一方教育富一方人的“ 兴趣 “.我们还可以更深入地设想,如果教育扩张实在必要(存在扩张激励),财政拮据将不是真正的约束,财政拮据可以用融资解决.为什么企业缺乏资金时各级政府热心地为所属企业争取信贷资源,而教育扩张资金贫乏时,各级政府却并不热心教育融资呢? 原因恐怕十分简单 :为企业融资可直接获得税收,为教育融资能直接得到什么收益呢?总之,通过以上分析,我们透过财政拮据层
18、面,终于发现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承担者和受益者分离致使利益激励缺乏是转轨体制时期我国教育扩张刚性约束的症结.三,结论:教育扩张必须实行国家和个人双重投资与收益的机制根据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下转第 86 页)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总第 14 卷日出台.建议政府与银行协商,采取低息或无息(政府贴息)贷款给民办高校,以缓解民办高校办学经费不足的矛盾.四是建议提高民办高等教育质量.质量,这是高等教育的生命线.目前民办高校总体水平偏低,良莠不齐.一些民办高校靠质量发展壮大,进而形成自己的特色;一些民办高校则在激烈的竞争中苦苦支撑.由于经费不足,使得教师,校舍,设备等存在严重不足.民办高校既要生存,又要
19、提高质量,成为校长们最大的难题.怎样提高质量,广东省教育厅的同志提出:要选择优秀的校长和管理人员,要注重教师队伍的整体建设和素质提高.近年来,广东全省为适应高校扩招工作的需要,来取多种方式挖掘办学潜力,扩大办学空间,兴办了多种形式的校外二级学院.这种二级学院不少采取国办民管机制.从华南师范大学增城康大学院,广东工业大学华立学院的试点经验看,取得了较好的办学效果.广东省教育厅指出,对二级学院实行“三派出“: 即由国办高校派出主要领导,派出教学管理主要干部,派出部分专业主干课教师.在二级学院严格和规范管理上,主要抓好教学工作“四项管理 “,即教学计划管理,教学组织运作管理,教学质量监督和管理,教学基本建设管理.五是建议加强对民办高校的评估.广东教育厅的同志指出,加强评估,加强办学资金的监督,通过办学条件,教育质量评估,通过经费运作的审核,促进民办高校健康发展.省教育厅拟于今年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对全省高校校外二级学院和办学点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和清理.对于学生投诉较多的要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进行整改,整改效果不明显的将予以撤消.他们认为民办高校健康发展的目标是要规范化.一方面要发展,一方面要规范,通过加强质量评估来促进民办高校的规范和发展.参考文献【l】广东省教育厅汇报材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