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宋诗僧道潜生平事迹考略宁夏大学(人文社会科堂) 箜墨鲞鱼生筮兰!:垫箜三北宋诗僧道潜生平事迹考略高慎涛(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 710062)摘要:释道潜是北宋着名诗僧,能诗善文,与当时文人士大夫苏轼等多有交游 .以道潜的参寥子诗集,元岸觉释氏稽古略卷四及与其关系密切的友人诗篇,文记等厘定道潜的生卒,里籍,宗门及赐号时间等,认为道潜应为钱塘高僧,里籍为杭州于潜浮溪村,生年“-3 在 1044 年,即庆历四年 .参寥当为大觉怀琏弟子,云门宗下五世.道潜文学造诣极高,其诗清丽可爱,超群脱俗,为宋诗僧之翘楚,有参寥子诗集十二卷流传于世.关键词:北宋;诗僧;道潜;生平事迹中图分类号:K825.
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 5744(2006)04004703释道潜,北宋着名诗僧,能诗善文,与当时士大夫文人苏轼,苏辙,秦观,曾巩,陈师道,王安石等人多有交往,诗酒唱和,赏玩从游,情深意笃,成为文学史上一段佳话,然而关于道潜生平事迹的资料记载却稀少模糊,宋史及僧史中皆未见其传,见诸于笔记诗话中的多是故事性的传闻.近年来对道潜的生平虽有涉及,但主要是以苏轼为主体,来讨论苏轼与道潜交游,且多有讹误.重要文章仅有两篇:一是于翠玲苏轼与道潜的交游探微(文学遗产,1992 年第 2期),一是李越深苏轼与杭僧参寥交游考述(浙江大学学报,1994 年第 1 期).本文拟以道潜为主体,专门对其
3、生平事迹进行研究探寻.主要据道潜参寥子诗集,元岸觉释氏稽古略卷四及与其关系密切的友人诗篇,文记等厘定其生平事迹.1.道潜籍贯与道潜唱和的诗友中常见以“吴僧“ 称之,如张耒感春“吴僧参寥者 ,潇洒出尘埃“_ 】 . 秦观送少章弟赴仁和主簿:“吴中多高士,往往寄老释.辩才虽物化,参寥犹夙昔“_2.此处吴中当为泛指 ,应包括钱塘一带.道潜曾在归宗道中自日:“吾乡东南会“_3J. 东南会即为钱塘,柳永望海潮歌咏钱塘繁华曾日“东南形胜,三吴都会“. 元代岸觉释氏稽古略 卷四明确说:“ 钱塘高僧名道潜“. 可见道潜为吴中钱塘僧人.咸淳临安志卷七十明确称道潜为“于潜浮溪村人 “.四库全书提要承此说 ,也以道
4、潜为于潜人.所以道潜为钱塘高僧,里籍为杭州于潜浮溪村.2.道潜生卒年苏轼跋太虚辩才庐山题名记:“某与大觉禅师别十九年矣.禅师脱屣当世,云栖海上,谓不复见记,乃尔拳拳耶!抚卷太息,欲一见之,恐不可复得.会与参寥师自庐山之阳并出而东,所至皆禅师旧迹,山中人多能言之者.乃复书太虚与辩才题名之后,以遗参寥.太虚今年三十六,参寥四十二,某四十九,辩才七十四,禅师七十六矣.此吾五人者,当复相从乎?生者可以一笑,死者可以一叹也.元丰七年五月十九日慧日院,大雨中书.“按:东坡 1037 年生,道潜小东坡 7 岁,以此推算,道潜生年当在 1044 年,即庆历四年.道潜卒年文献无确切记载,就现有资料来看,有两说:
5、一主崇宁末示寂,一主政和中逝世.咸淳临安志卷七十言道潜“ 崇宁末归老江湖,即示寂 “.吴自牧梦梁录卷十七与上书记载相同.两书作者都是南宋末人,或所记相互承袭,或事实即是如此.若以崇宁末示寂推算,崇宁最后一年为公元 1106 年,则其卒年应不晚于 1106 年或在是年稍前.主后说者仅有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七提及:“参寥政和中老矣,亦还俗而死,然不知其故.“政和为宋徽宗年号,政和间为公元 11111117 年,则道潜约在此间去世.据陆游“政和中老“的记载 ,兹推断为公元 1114 年前后.另参寥子诗集卷十秋声:“古槐花落小中庭,夜半风来卷夜鸣.颖水先生如尚在,呼儿应问此何声?“苏辙晚号“颖滨遗老“,与
6、道潜时有往来,政和二年(1112 年)卒.此处“颖水先生“如指子由,则子由卒时参寥尚在,也就是说参寥至少在 1112 年时尚在世,则陆游政和中卒的说法更为确切.上述有关道潜卒年的记述,均为南宋人所记,陆游的记载相对较早正确性较大,但孤证难鸣,不敢妄定,姑且两存其说.3.字号姓氏关于道潜的姓氏,字号有不同的说法.如咸淳临安志卷七十说道潜“字参寥,本姓何“. 墨庄漫录卷一称:“参寥本名昙潜,因子瞻改日道潜“. 山堂肆考卷一百四十七(明彭大翼撰)“妓求诗“条载“宋僧道潜,姓王,字参寥,能诗文“.释氏稽古略 则记载道潜“以诗见知苏文忠公轼,公号其为参寥子“.综上论之,关于道潜的俗姓有两说,一说姓何,一
7、说姓王;关于字号,一说号参寥 ,收稿日期:20051214基金项目:西安工程科技学院校级重点社科基金资助项目作者简介:高慎涛(1978 一),男,山东新泰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唐宋文学及禅宗与文学研究.?-47.-一说字参寥.上述文献中,咸淳临安志的作者潜说友,墨庄漫录作者张邦基均为宋人,并且张为北南宋间宣和绍兴时人,与苏轼,道潜相距甚近,应以其说为准.所以定参寥本姓何,原名昙潜,字参寥(对于僧人的字号,今人多不加注意,确切地讲,“参寥“ 应为字 ,“道潜“应为名.唐宋时 ,僧人出家后有法名,成年僧人还可以有表字,有些僧人还有号,但不同于俗家之号,多是朝廷的赐号,如释道潜的
8、赐号为“妙总 “).对于僧人法名与表字,一般来讲,僧人的法名可简称而表字必须全称.考东坡诗文知东坡称“道潜“ 时或称“僧潜 “,或称“潜师“,但称“ 参寥 “时却是全称,或称“参寥上人“, 或称 “参寥 “,从未有过“参上人“ 或“寥上人“的称法,后遇苏轼,东坡先生改昙潜为道潜(明一统志卷十八谓“ 参寥子 ,北宋僧道全也 “,概为“道潜“之误记).至于“ 参寥“ 二字是否为东坡所起,就目前所见资料看尚未有明确记载,但从道潜的字与参寥号的意义与联系看,笔者更倾向于是东坡所定的说法,所据如下:参,高也;寥,旷也.参寥指玄冥寥廓之境界.庄子?大宗师言:“闻诸副墨之子 ,副墨之子闻诸洛诵之孙,洛诵之孙
9、闻之瞻明,瞻明闻之聂许,聂许闻之需役,需役闻之于言讴,于讴闻之玄冥,玄冥闻之参寥,参寥闻之疑始.“ 参寥本出于 庄子,而东坡于 庄子非常熟悉,此二字又含有佛家自然不执之意,故而用于道潜的字十分合适.从“参寥 “二字本身的含义及文化内涵看,似应为东坡所起.道潜生前还曾被朝廷赐紫衣,赐号“妙总“, 苏轼诗文中常见称参寥子“妙总师“ 或 “妙总大师“.中华佛典宝库 编纂的佛教人物传记“建中靖国初 ,诏复为僧,赐号妙总大师“, 此说实误.靖国初为公元 1101 年或稍后,东坡于 1101年 7 月即去逝,而此前东坡的诗文中已称“妙总“ 号(如东坡全集卷八十四答参寥三首中就有“妙总“ 称号 ,而此诗自注
10、是在患州所作.东坡在惠为公元 10941097 年,至迟在 1097 年前已经有“妙总 “的赐号),所以赐号应在靖国之前.杨曾文先生考证苏轼自杭州回京后,曾为参寥子从朝廷得赐紫衣和师号的事进行活动,托知友,外戚王晋卿帮助.直到再次遭贬,元祜八年(1093 年)出知定州时经吕丞相上奏,参寥子才得以赐号为“妙总 “J.此说大体正确,但稍有不合.东坡全集卷八十三与参寥日:“近递中附吕丞相所奏妙总师号牒去,必已披受讫,即日起居何如?某来日出城赴定州,南北当又暌隔,然请会稽之意,终未已也.“苏轼在 1093 年 9 月出知定州,而东坡诗文中言“某来日出城赴定州“, 则在出知定州之前苏轼所托吕丞相所奏“
11、妙总“师号的牒文已上奏,杨曾文先生认为是在出知定州时经吕丞相上奏的结论在时间上似稍有不妥.除赐号时间历来说法不一外,对上文中提及的“吕丞相“ 也是各有说辞:或日吕公着,或日吕大防.释氏稽古略记:“ 及吕丞相公着为奏妙总师名之,后与简牍,则日 妙总老师.“此条记载有误 .吕公着于元祜四年(1089 年)二月卒.续资治通鉴卷八十一元祜四年二月甲辰:“司空,同平章军国事,申国公吕公着卒,年七十二“.吕公着早在1089 年卒,此处“吕丞相“ 不当指吕公着 ,当是吕大防之误 .48.吕大防卒于 1097 年,1093 年尚在.宋史本纪十八绍圣四年:“四月己亥,吕大防卒于虔州.“4.法系归属关于道潜的法嗣
12、承继,杨曾文先生在苏轼与禅僧的交游一文中猜测应属云门宗大觉怀琏的弟子,其实据现有资料完全可以确认道潜为怀琏弟子.所据如下:(1)苏轼与参寥子二十一首之二说:“知非久往四明,琏老且为致区区.“当时怀琏住在四明育王寺 ,东坡托参寥见到怀琏时代为问候.另苏轼宸奎阁碑中提到英宗赐手诏给大觉怀琏之事是听参寥所说.由此可知参寥与怀琏关系非同一般.(2)参寥子诗集卷一送琳上人还杭中日:“少林真风今百纪,怅异至此何萧条 .喜君齐志早寂寞,同我十载沦刍樵.“参寥与琳上人十载同住 ,当为同门关系.径山维琳禅师为大觉怀琏法嗣(续传灯录卷十一目录记怀琏法嗣有二十三人,维琳即在内.参大正藏卷 51),则二人应俱为云门宗
13、大觉怀琏弟子.(3)秦观淮海集卷三十与苏先生简结尾云:“参寥在阿育王山琏老处,极得所.比亦有书来,昨云已断吟诗,闻说后来已复破戒矣.某数日间便西行.未绿侍坐,伏乞与时自重,下慰瞻依,不宣.某再拜.“ 8参寥依大觉怀琏,当是其弟子.(4)陈师道寄参寥中说:“ 道人赞公徒 ,相识几生前.早作步兵语,晚参云门禅.“ 由 “参云门禅 “之语基本可以断定其为云门宗.陈师道后山集卷十一更是直言参寥为大觉之嗣,送参寥序说:“妙总师参寥,大觉老之嗣,眉山公之客,而少游氏之友也.释门之表,士林之秀,而诗苑之英也.“秦少游,陈师道与道潜为友人关系,其说可信.据上论,参寥当为大觉怀琏弟子,云门宗下五世.5.着述作品
14、及版本道潜文学造诣极高,其诗清丽,超群脱俗,为宋诗僧之翘楚.道潜有参寥子诗集十二卷流传于世,四库全书简明目录言:“参寥子诗集十二卷其集世有二本,卷帙相同而次序少异.一题三学法嗣穹订,一题法嗣法颖编考.“据此 ,则传世的十二卷本亦有两个版本系统:所谓法嗣法颖编次本,其祖本为宋本.所谓法嗣穹订本,乃钞本,其祖本不详.宋集珍本丛刊书目提要认为钞本的祖本当即明正统本.相比较而言,法颖本为宋刻本,且集中有与法颖唱和诗,则法颖本当不失真.目前参寥子诗集主要有以下几种方便可用,一为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一为四部丛刊三编影印宋刻本参寥子诗集 ,为上海涵芬楼影印宋刊本,原书板框高 19 公分,宽 13 公分.前
15、有陈师道高僧参寥集叙(陈师道此序并非为参寥子诗集所作,而是饯参寥东归序,全宋诗收有此序,题为送参寥序),每卷次行有“ 法孙法颖编“ 五字.后有嘉庆癸亥黄丕烈跋语.1936 年上海商务印书馆依此影印,分上下两册;一为全宋诗第十六册所收录的道潜诗,全宋诗 所收诗以上述两种为底本,参校明崇祯八年汪汝谦刻本,并新辑集外诗,附于卷末.此外新近出版的宋集珍本丛刊第二十三册亦收录宋刻本参寥子诗集.参考文献:1徐建华,全宋诗 :卷 1187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l996:13352.2徐建华.全宋诗 :卷 1055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6:12076.3释道潜.参寥子诗集 :卷一 M.四部丛
16、刊三编本.4大正藏:卷 49M.台北:佛陀教育基金会.877.5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 M,北京:中华书局,1983:184,6杨曾文.苏轼与禅僧的交游J,中国禅学,2003(5):153.7杨曾文.苏轼与禅僧的交游J.中国禅学,2003(5):153.8周义敢.秦观集编年校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644.9四 JIl 大学古籍研究所 .宋集珍本丛币 J:参寥子集提要M.北京 :线装书局,2004.【责任编校王涛】大作与小品议画三则周红艺画家非得有几张大画不可.否则就表现不了心中深沉的情感.画家又不得不有很多小品画,因为心中的灵光也时时闪现.有人夸小品画清新,可爱,动人,让人爱不释
17、手.有人夸大幅作品博大,震撼,感人,让人久久不能忘记.这不过都是纸的区别.小品画也常常成为一个人的代表作或力作.大作有时也只是表现一种小品的趣味与情怀.关键是不要把一尺纸就能说完的话,非要用八尺纸来说.也不要把该八尺纸才能完成的任务,硬挤到一尺纸上来.画画不在于尺幅大小,只要形式与内容相合就行.毕竟.人们欣赏的是艺术,而不是艺术品.艺术品只不过是艺术精神的承载媒介而已,感人,动人的是蕴涵在里面的情感和思想.工笔与写意工笔与写意只是中国画外在形式的区别.其实应该都是写意的,一个是细笔写意,一个是粗笔写意.工笔画以其细腻的笔致,匀净的设色,从物态传出人情.融情思于自然,天人合一.写意画则以纵逸的笔
18、势,淋漓的水墨,寄豪情于笔端,托胸志于物态,挥洒激情.工笔易流于“谨毛失貌“, 刻板无神 ,了无意趣 .写意易流于笔墨游戏 .草率失真.因而齐白石说“当在似与不似之间 “,“太似则媚俗,不似则欺世“.其实,工笔画亦非依实俱写.当有取舍耳.写意画也并非都逸笔草草,盖提炼取神也.工笔画是古典的,总将现实与理想融为一体,宁静致远,生机无限.写意画是浪漫的,处处有主观胸臆的流露与宣泄,颇富热情,也沉着冷逸.意者,胸臆也.工者,匠心也.胸有丘壑,意趣高雅,独具匠心,任情挥写,可关乎工笔耶?写意耶?好看与耐看好看,耐看,当是佳作也!初观之好看,复观之耐看,或日:“初观之甚喜,再览之不舍,乃画中佳作也!“初
19、看喜之方愿再看,再看不舍方为耐看.耐看乃品其趣味,赏其境界也.释名日:“画者,挂也“. 画之用唯座上观也.四尺缣素,或悬于素壁,或展于几案;绘山水景胜,画江湖渔渚 ;经营亭台楼阁,点缀佳人雅士;不觉春夏秋冬,宛尔在目;烟云霞光,仿佛世外;又或是富贵牡丹,阳春绽放;淡淡幽兰,空谷吐香;勾栏瓦肆,人生殊相如此物尽其态,色随其彩.一笔一墨,一点一线,一山一水,一花一木,一举一容当都为赏心悦目也!好看就是悦目.耐看即是赏心.好看是视觉上的,多由物态形式引发;耐看是心灵上的 ,多从情感诗意得来.好看乃画中形式和谐完美,视觉舒服;耐看则画外意趣高远,言有尽而意无穷;耐看之画必好看 ,好看之画却未必都耐看.内容需要形式来表现,诗意也当由物情所传达.耐看必依托了好看的形式方能引人人胜,使观画者由物情而及人情,由观物而至观心,再由观心而至养心.所谓陶冶性情.-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