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命名现象看女性写作第 7 卷第 4 期2005 年 12 月厦门教育学院JournalofXiamenEducationalCollegeV(J1.7No.4Dee.2005从命名现象看女性写作何金梅(三明学院中文系,福建三明 365004)【摘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出现了对女性写作的命名热潮,这些命名可以折射出商业化社会与男权文化对女性写作的态度与影响.从各式各样或游离于写作本身或独断霸权的命名名称,可以看出热闹背后女性写作的尴尬.关键词 命名 ;女性写作; 男权文化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1673-0275(2005)04003103有人把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中国文
2、坛女性写作活动的活跃称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而实际上,对女性写作的批评活动与其创作相比毫不逊色.在各种各样或中肯或惊喜,或惊诧或恐惑的文字中,不难发现一种有趣的现象,这些女性写作者及其写作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名称“. 这与历史上妇女的长时间处于“ 无名“状态形成有趣的相映.这些名称从来源看大致有二,一是出版者用以招徕的,如“私人写作 “,“另类写作“,“美女作家“,“新新人类文学“,“新潮女性“等(丛书的名称);二是那些批评家们用以“指点江山 “的,如“红罂粟“,“她们“,“风头正健女才子“,“ 小女人散文“ 等.这些各色各样的名称,显示了女性写作在当代中国文化中的身份与位置,以之为镜,可以
3、折射出商业化社会与男权文化对女性写作的态度与影响.一,商业与传媒的社会性想象社会性想象是再现的领域.因为主体身份的“缺失“或不完整造成了社会性想象.“想象物是一个地平线作为再现完整 形态的模式,它们的位置远在对象世界的不稳定和混乱之外“11“.由于女性作为整体在历史上的“无名 “或“匿名“状态 ,女性写作在社会身份的确立和认同过程中,在以男性为主体的社会话语形态里(文学批评也好,传播媒介也好),她们依然处于“他者“的位置.借助于现代商业传媒的媚惑与强力,写作与女性既分离又结合,成为一幅虚假与真实的幻化图景.“女人的身体,男人的目光“,女性写作在菲勒斯的目光下仍然被聚焦在身体的行而下的历史语境中
4、.“美女作家“ 是这些名称中最具社会性想象的命名.写作不以其内容或风格等为命名根据,而写作者的外貌或性别特征倒成为命名的对象,这本身就表现了命名者的戏谑态度.“美丽“ 或“小 “再次成为男性菲勒斯对女性写作者的身体的类的想象.这种想象借助于命名并通过传媒流通引起大众不问断的关注,成为商业性手段与文学批评合谋的最好效果.反观历史上对写作派别或团体的命名,男性写作者的身体从来不曾成为某种写作的命名对象.按照女性主义的观点,身体是女性写作者的宝贵资源,那么不幸的是,她同样也是沦为批评家想象女性写作的资源.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被认为是“美女作家“ 的作家都否认自己是美女,她们都声称自己首先是“作家“.
5、如上海青年女作家赵波说,她最反感有些报刊向她约稿或采访时,索要她的照片,她认为,写作应该比“美女“更重要.不用说“美“ 该如何衡量或定义 ,这样的命名无关写作本身,却把男性及投合男性欲望的想象暴露无遗.“ 美女 “无疑是个商业卖点,而当人们对“美女作家“ 呲之以鼻的时候,“ 美“又成了一种过错.“美“ 或“不美 “,成了女性写作者们难以选择的尴尬.另一类想象是对女性写作意义的臆想.在男权社会中,女性历来是沉默的大多数,写作是女性发出声音的一种有效的途径.然而,对于这些浮出历史地表的声音,究竟应该给予怎样的评价,我们也可以从这些繁多的名称里看到批评的态度.如“红罂粟 “包含着双重含义,美丽的可观
6、赏与致命的毒素,是否隐喻了女性写作的“被看“境遇及其男权文化对来自另一种声音的挑战的惧怕?而“她们 “一词的含义也显得比较暖昧,“她们“是“ 他们“的另一类,既标志了与“他“的不同,又显示了“女“的身份.“他们 “从来都处于话语的中心 ,无须特殊的标志,而“ 她们 “的所包含的明显的另类意味也是女性写作边缘身份的一个言语体现.至于“小女人“ 的评价,则沿用了孔老夫子被误用了千百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的名言 ,使女人与小人一起成为道德王国的流放者,从而把对一些女性的写作意义的评价与传统的对女性的道德评价联系在一起,显露了批评者明显的优越感.这些想象性的命名往往缺乏理性和公正的批评态度,在看似
7、热闹的批评背后,掩盖不了女性写作依然不被主流基金项目】三明学院科研课题资助项目(A0402).收稿日期20050715作者简介 何金梅 (1971 一), 女,福建莆田人,三明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硕士.?32?厦门教育学院 2005 庄重视的事实.二,文化权力中的性别霸权“命名 “是一种富有权力倾向的行为.命名者与被命名者的关系是权力关系的具体体现.不管在商业界还是在批评界,这些命名者的性别身份都是男性,他们以命名的方式体现了权威与中心的地位.除了出版商为了商业目的而运作的以女性为媒介的炒作,文学批评中针对女性写作及其现象而提出的一些名称,概念在评论界的频繁出现和运用.这些名称和概念大多从虚拟
8、的一元出发,为她们“共名 “,旨在建立一个相对统一的评价体系,而忽视了不同作家的精神立场和价值取向的差别,体现了文化权力中的性别霸权.我们先来看一个概念.孙德喜性别意识的觉醒与变异-20 世纪后 20 年都市女性小说语言论对“都市女性小说“概念的阐述 :“指由女性作家创作的以表现现代都市女性的性意识与性价值取向的小说,其中的主人公大多为女性,而且叙述视角也来自女性.我们之所以选择都市女性小说为分析研究的对象,是因为与农村及小城镇的女性相比较,都市女性性别意识更为鲜明而强烈,更能体现出现代女性的性别的文化心理“-2】(脚. 在这段论述中,有着明显的逻辑疑点.首先是二元思维产生的独断论的认知图式,
9、论述者认为都市女性优于农村及小城镇女性;其次,概念中的概念混乱,把性别意识与性意识混为一谈.再看看对“新新人类文学 “的概念界定:“新新人类文学“的作者都诞生于七十年代,以一些女性作家为主体的,其特点是个人化写作.-3】(聊单就概念本身而言,它已落人“新旧 “二元思维的巢臼难以有真正的所指意义;而以出生的时间,作者的性别作为一种文学批评同一前提,其概念的苍白与空洞不言而喻.年代,外貌,性别等偶然因素固然可以成为一种特征,可是用它们了建构批评的概念,显示了话语者对被命名者的简单和粗暴.众多的女作家被“命名“ 者群体化 ,外在化甚至“魔化“,如王干把张洁,张抗抗,王安忆,残雪,铁凝,陈染,林白,海
10、男,卫慧,棉棉等女作家归类为“老三巫,中三巫,新三巫“.“不是美丽的天使,便是可恶的“ 巫女“, 严肃的批评成了喧哗的游戏,名称成了随意指派的标签.在命名的快意中,客体成了消费的对象,就像其它物质.关于“ 七十年代以后“ 这一命名权的一段公案可以很形象地表现出文化传播中男性中心的性别霸权.比文坛推出“ 七十年代以后“ 更早一些时候 ,1996 年 2 月出刊的由陈卫创办的南京民间文学刊物黑蓝最早明确提出了“ 七十年代以后“ 作家群的概念 .但是后两三年的事实证明,后来由小说界杂志推出的“七十年代以后“ 与 黑蓝 呈现的“ 七十年代以后 “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目前的“七十年代以后 “这一命名有以
11、下两大特点:一,女作家的数量远远大于男性作家(其中很多“美女 “),女作家的作品数量更是多得惊人;二,以一些女作家为主的“时尚女性写作 “严重遮蔽了“七十年代以后“ 创造 ,真实 ,艺术和美的文学的创作 .基于“ 目前七十年代以后 的命名实质上完全被 时尚女性写作的现实所替代“ 的现实,陈卫发出了“重塑 70 年代后“ 的呼声 .J 一个来自民间女子的命名经过一个知名杂志的置换成为众所周知的名称甚至成为一个学术批评的术语,其中完成的权力交替不言自明,在权力的掩盖下,事物的真相也被遮蔽,女性写作的真实面貌也难以得到真正的展露.与被命名的女性写作的“他者 “的边缘地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男性写作者们
12、则往往以自我命名去而自己的社会身份并以之为骄傲.2002 年出版的同样以“代“ 立论的“197 几“文丛的几位学人虽与 “正当红的美女作家们同龄“,“可却是不易找寻的思想者“, 在以“我们“为认同前提的自我命名活动中,洋溢的是“坚实“ 与“自豪“ 的主体感.-6J( 一 由此可见,命名者与被命名者之间的关系存在着主动与被动的不同.为自己命名显然是一种主动行为,也是一种对自身行为价值认可的表现;而被他人命名则意味着权力的等级差别,也意味着被误解甚至扭曲的可能.而在纷纷扬扬的命名行为中,女性总处于被命名的位置.另一方面,“命名 “行为则可视为是对话语权力的欲望诉求.目前的批评界依然主要是男性控制着
13、话语权力,一些年轻的批评者也正通过“命名“ 这一方式来实现对话语权力的争夺与控制.就如“中国现代才女经典文丛“总序中所言,“因选家多是现代文学的研究者 ,代表性勿庸置疑.“丛书 “人选的八位才女 “是冰心,卢隐,石评梅,凌叔华,苏雪林,萧红,丁玲,谢冰莹,但丛书没有列出“才女 “的标准,而强调编者的权威身份 ,在对她者的命名与定位的话语实践中,实现自己的权力地位的确立.从对女性写作的命名现象可以看出,无论是客观逻辑上还是主观态度上,都存在着与批评的距离.刘士林在先验批判一书中,概括了当代学术批评的八种逻辑硬伤,其中之一是“抽掉所指“的“能指游戏“,即“ 那些往往混淆名实关系,有意模糊掉事物存在
14、的具体背景,数量关系以及其他具有客观属性的性质,从而各种能指游戏流畅地运转“聊. 高小康在“失语症“ 与文化研究中的问题中对当前学术研究中脱离实际抽象议论的风气也提出了批评,对流行的“失语症“ 这一概念的虚妄性作了逻辑分析】(m-7. 反观九十年代以降批评界对女性写作的命名现象,对话语权力的欲望诉求可以看作是这些逻辑硬伤和浮华风气的存在的重要原因.由于女作家及其写作数量的增多,各种关于女性写作的评论,研讨会,出版物日益增多,似乎也呈现出一派繁荣的景象,如王干在“她世纪与女性写作研讨会 “讲到 ,21 世纪是“她世纪 “.然而,从对女性写作的命名可以看出,这种繁荣是一种假象.就如首都师范大学副教
15、授荒林指出,“ 她世纪“ 的命名看上去似乎显示了命名者的大度以及对女性的友善和推重(命名者恰好都是男性),但事实上仍然使人感到,女性写作还是男性目光中的“她q.“与其套用术语来表达我们对文(下转第 44 页)?44?厦门教育学院 2005 年理解式默写首先要审题,看清题干的提示,比如第 1题是归类默写,要求写的是唐代诗人崔颢在黄鹤楼中抒发“乡愁 “的诗句和现代诗人席慕蓉在 乡愁 中吟咏的诗句,两个人的诗句都体现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 乡愁 “.抓住这一点 ,才能对号入座 .复习时可从理解思想内容和表现手法以及审题三个方面人手,加于训练,以提高答题的准确率.追源式:1.在生活中,我们常用成语“
16、柳暗花明“ 来比喻在困境中出现希望或转机.这个成语出自陆游的游山西村,原句是:2.成语“三顾茅庐 “出自诸葛亮 出师表,用以表示真诚地渴求人才.其原句是:“先帝不以臣卑鄙,咨臣以当世之事“(厦门市 2004-2005 学年(上)九年级质量检测题)这类试题主要是考查学生对成语的积累和成语源出句的掌握情况.联想式:1.古代诗人常借“酒“ 抒怀, 例如范仲淹渔家傲?秋思中就有带“酒“ 字的诗句 “,寄之中的“酒 “有关 .“而辛弃疾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也与(厦门市 2004-2005 学年(上)九年级质量检测题)2.桂林七星公园内有一门联:“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请你另外写出两句能体现
17、同样意境的诗句(课内外均可)“ ,.“(2004 年广西桂林市中考试题)第 1 题要抓住“酒“ 字,所填的诗句要与 “酒“有关;第 2 题所填的诗句要能体现“幽静“ 的意境.这类题目覆盖面比较大,比如围绕同一“事物“, 同一“景象“, 同一 “主题 “同一“意境 “,同一“季节“,同一“字眼 “联想相关的诗句 .教学中可从多角度 ,训练学生联想积累的能力.运用式:1.为了提升文化品位,有关部门准备挑选含有飞鸟的古诗词佳句,镌刻在观鸟园的山石或廊柱上.请你推荐两个这样的诗句并注明其作者.(两个句子出处应各不相同.)例:晴空一鹤排天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2004 年厦门中考试题第二部分第
18、 11 题中的第(5)小题,加分题,做对了加 2 分)2.当你的同学在学习和生活中遇到挫折而灰心丧气的时候,你可以用古诗词中的两句来勉励他(语文报?中考版 2005 年寒假专号 )这类题目导向很好,能引领学生在生活中学语文,在活学活用中强化对古诗词的积累.总之,梳理考点,明确题型,有助于我们有的放矢地指导学生在复习中进一步强化语言积累,避免以偏概全,顾此失彼,造成不必要的失分.(上接第 32 页)学现象和文本的理解与发现,不如在对现象与文本的理解与发现中清理和规范术语的表达;与其热衷于通过命名来张扬个人洞见及其专属地位,不如通过对已有的命名的探幽析微来加深加固理论基础,真正延展拓宽研究领域.这
19、是兼具学院中人和批评实践者双重身份而应有的,理想的状态.“ 女性写作要想摆脱虚假繁荣的尴尬局面,除了女作家们写作实践的努力之外,合理健康的批评环境应是必不可少的.“一般说来,关于非真实情形的事物不是被发现的,而是被规定的“1 】 瞄 ,对女性写作的“命名“事件透露的不仅仅是学术批评中思维的限制,也显示了男权社会中文化资源的不平衡分布.女性写作在当代社会还是难以摆脱被男性话语塑造甚至改写的命运,可见,在虚假的繁荣背后,女性写作的社会身份依然处于艰难的建构之中.参考文献1英安吉拉?默克罗比着.田晓菲译.后现代主义与大众文化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2文学评论J,2002,(5),3王大路.透视 “新新人类文学“文艺理论J.中国人民大刊资料,2000,(8).4戴锦华.犹在镜中 戴锦华访谈录M.知识出版社.1999.5陈卫.重塑 70 年代后.http:/ 几“文丛总序A,谢有顺 .话语的德性 c,海南:海南出版社.2002.7傅光明,中国现代才女经典文丛M,北京燕山出版社.1998.8刘士林,先验批判 M,上海 :三联出版社.2000.9文艺争鸣J.2002,(4):7073.1O热闹了美女寂寞了写作“她世纪与女性写作研讨会“ 侧记 .http:/ ,200426.12美 索尔?克里普克着.梅文译,命名与.必然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