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萨 满 教传 说 古 时 候 ， 有 个 叫 巴 尔 都 巴 彦 的 财 主 ， 他 的 小 儿 子 色 尔 古 岱 费 扬 古 是 个 英勇的猎手， 在一次围猎后途中忽然患病死去 。 巴彦悲痛欲绝， 为救儿子， 他亲 自前往法力高强的女萨满尼山家中， 用八抬大轿把尼山萨满请到家里， 恳求她挽 救儿子的生命。 尼山萨满请另一个男萨满做助手， 她穿上缀着铜境的神衣， 戴上 九 雀 神 帽 ， 围 上 五 彩 缤 纷 的 神 裙 ， 扎 上 叮 当 作 响 的 腰 铃 ， 然 后 ， 一 手 拿 神 鼓 ， 一 手 拿 鼓 槌 ， 一 边 击 鼓 ， 一 边 扭 动 腰 肢 ， 口 唱 着 神 词
2、 ， 祷 告 神 灵 。 一 时 间 ， 舞 姿 婀 娜， 鼓铃俱响 ， 歌声高亢 ， 震撼人心， 尼山萨满越唱越快 ， 越跳越急， 激奋颠狂， 如醉如痴， 直至灵魂出体昏迷过去。 尼山萨满的灵魂带领着她请来的神灵直奔阴 间，一路上，她在神灵的帮助下，闯过一道道难关，战胜了一个个阴间的鬼魔， 终于找到了费扬古的灵魂。 她带着费扬古的灵魂和生命回到巴彦家。 一进门， 躺 在地上的尼山萨满身躯一跃而起， 她又敲起神鼓， 跳起神舞， 唱起神歌， 宣告死 者复活。后来，费扬古行善积德，活到了 90 岁。这 是 在 满 族 、 鄂 温 克 族 、 鄂 伦 春 族 、 赫 哲 族 、 锡 伯 族 等 北
3、方 民 族 中 广 为 流 传 的尼山萨满的神话故事。“萨满” （sam an） 是满通古斯语族语言， 原意 为 “因兴奋而狂舞” 的人， 也有人认为是满语 sambi 派生出来的，即译为 “晓事之人 ”或“智者” 。 “萨满” 一词在史书上最早见于宋人徐梦莘所著 三朝北盟会编 ， 书中在记载女真人 （满 族的先民）的风俗时写到： “珊蛮（萨满）者，女真语巫妪也，以其通变如神， 粘罕 （金国大将） 以下皆莫之能及” ， 这是汉族的观念和习惯对 “萨满” 的释义。清代康熙三十一年 （1692 年） ， 俄国莫斯科大公的使节维尔特 伊斯布兰特 伊代斯和他的同伴亚当 布兰特一起访问中国， 在他们撰写
4、和发表的中国旅行记中， 第 一 次 把 满 族 “萨 满 ”介 绍 到 全 世 界 ， 从 此 ， 国 外 才 知 道 在 中 国 北 方 ， 有 一 个 由 “萨满”主宰的神秘世界，并把这个世界里原始崇拜和信仰称为“sham anism”， 于是这个词便成了至今国际上通用的专有名词，我国译为“萨满教” 。我 国 北 方 民 族 的 萨 满 教 大 约 产 生 在 母 系 氏 族 社 会 的 中 期 和 晚 期 ， 那 时 ， 人 们 不知道日出日落、 月圆月缺的原因 ； 不懂得电闪雷鸣、 狂风暴雨的由来； 山川草 木 、 飞 禽 走 兽 何 以 万 般 千 种 ； 严 寒 酷 暑 、 白 昼
5、 黑 夜 是 谁 的 安 排 ； 疾 病 的 折 磨 、 死 亡 的 威 胁 ， 人 们 渴 望 救 助 ； 采 集 渔 猎 、 生 存 繁 衍 ， 人 们 祈 求 大 自 然 的 恩 赐 ， 于 是 神灵的概念就产生了。 人们相信万物有灵和灵魂不灭， 认为宇宙有上、 中、 下三 界， 上界为天， 是众神灵所居住的地方 ， 这些神灵都具有超自然的功能； 中界为 人间， 是人与动物、 植物和各自然物所居 ； 下界是所谓的阴间， 为亡灵和大小魔 鬼居住。 人类夹在中间， 受到神灵赐福和鬼魔布祸的影响。 人们为祈求神灵保佑 平安， 祛灾驱魔， 进行各种祭祀活动 ， 那些享有崇高威望， 有智慧的部落首
6、领或 情绪异常， 被认为是神灵附体的人就成了主持祭祀活动的人选， 他们被认为是神 灵 的 代 言 人 和 替 身 ， 是 通 达 于 神 、 人 、 鬼 之 间 的 使 者 ， 具 有 各 种 媚 神 灵 、 驱 鬼 邪 的神通，这些人被称作“萨满” ，萨满教也由此而来。历 史 前 进 ， 社 会 变 革 ， 萨 满 教 以 其 深 厚 的 根 基 发 展 着 、 变 化 着 、 传 播 着 ； 它 那原始宗教的万物有灵观念深潜在历代北方诸民族人们的头脑中。 众多的考古发 现和文化遗存、 神奇而动听的传说故事、 扑朔迷离的祭祀活动 、 亦疯亦狂的萨满 跳神，成为古人类早期意识形态的“活化石”
7、。萨 满 教 深 邃 的 文 化 内 涵 ， 对 北 方 民 族 的 形 成 和 发 展 产 生 过 巨 大 的 影 响 。 萨 满 教所反映的世界观已经渗透于北方古代社会的方方面面，渗透于社会的组织中，渗透于日常的生活习惯中， 渗透于流传的口头文学和艺术创作中。 不研究萨满教 就不能真正了解北方民族信仰习俗和文化传统。神秘的萨满世界依然是个谜。一 原 始 崇 拜 与 萨 满 教 的 产 生萨 满 教 是 我 国 北 方 阿 尔 泰 语 系 一 些 民 族 普 遍 信 仰 的 原 始 宗 教 和 世 代 传 承 的 民族文化遗产。 萨满教起源于远古 ， 历代史书关于我国北方古代民族的祖先， 如
8、： 肃 慎 、 挹 娄 、 勿 吉 、 靺 鞨 、 渤 海 、 女 真 、 匈 奴 、 乌 桓 、 鲜 卑 、 柔 然 、 契 丹 、 突 厥 、 高车、回鹘、黠戛斯等有关宗教活动的记载都与萨满教有关。长 白 山 黑 龙 江 之 间 ， 及 毗 邻 的 西 伯 利 亚 地 区 的 广 袤 森 林 、 草 原 、 山 川 是 哺 育 萨满教的摇篮，早在母系氏族社会时期，萨满已经活跃在这一地区。据 考 古 发 现 证 实 ， 西 伯 利 亚 地 区 的 岩 画 保 留 了 世 界 上 最 早 的 萨 满 形 象 ， 在 阿 穆尔河上游沿岸地区的纽克扎石崖上， 有一幅舞蹈状的萨满图像， 这个萨满身着
9、 饰有流苏的神服， 一手握着鼓槌 ， 另一只手握着神鼓， 在他脸部画着三个大圆点， 表示嘴和眼睛。 其他一些萨满图画是构图式人物图形， 头上戴着尖顶帽， 手中握 着空心圆状的神鼓。较 晚 一 些 的 勒 拿 河 地 区 的 岩 画 艺 术 要 比 阿 穆 尔 河 流 域 的 岩 画 复 杂 得 多 ， 其 中 有一幅女萨满的图像， 她身着一件华丽的长衫， 没戴头饰 ， 伸出的一只手握着一 面神鼓。 上述记述， 出自俄国 E.A.奥克拉德尼科娃撰写 的 西伯利亚的萨满岩画 一文中。这些岩画，属于公元前 42 千纪年的作品，它真实地记载了在遥远的 新石器时代萨满的形象与活动。中国考古工作者于 19
10、72 年在黑龙江密山县发掘了新石器时代的新开流文化 遗 址 ， 在 出 土 的 石 器 、 骨 器 、 骨 雕 、 陶 塑 、 墓 葬 中 也 留 下 了 图 腾 崇 拜 和 萨 满 教 的痕迹。1969 年 ， 前 苏 联 在 黑 龙 江 中 段 对 靺 鞨 人 的 墓 葬 进 行 发 掘 ， 发 现 两 种 葬 式 ， 二 次葬和一次葬，在对 10 11 世纪女真墓葬考察中，也存在二次葬和一次葬。关 于 二 次 葬 ， 人 们 从 民 族 调 查 中 获 得 解 释 ： 远 古 时 候 ， 人 死 后 被 停 放 在 森 林 僻静之处的灵架上， 灵架是为死者准备的木筏或木舟， 死者乘它奔赴
11、已故亲人的 氏族住地。 然而， 肉体尚未烂尽 ， 骨骸尚未散开， 体内的灵魂就一直没有离开死 者。 只有再过一段时间， 随着灵魂逐渐离去， 骨骸才完全散离， 人们才举行死者 肉体的灵魂去阴间的萨满教仪式。考 古 工 作 者 还 在 绥 滨 蜿 蜒 河 流 域 发 现 萨 满 娱 神 用 的 “腰 铃 ”， 研 究 认 为 ， 这 是五国部女真人的遗物，是迄今为止发现较早的萨满神具。萨 满 腰 铃 最 早 出 现 在 中 国 古 籍 中 关 于 萨 满 的 记 载 是 司 马 迁 的 史 记 ， 书 中 记述了古民族匈奴在平时和战时祭天、拜日月、祈鬼神的情况。晋人陈寿撰写的三国志30 卷中也略述
12、了北方古族乌桓祭天地、日、月、 山川的事。南 朝 宋 国 的 范 晔 在 后 汉 书 民 族 卷 中 ， 也 有 关 于 萨 满 教 例 行 葬 礼 及 萨 满 跳 神歌舞的情景描绘。唐 代 魏 征 主 编 的 隋 书 民 族 异 域 卷 中 记 载 了 北 方 古 族 契 丹 人 为 老 人 举 行 风 葬的仪式。这 些 古 籍 保 留 下 了 北 方 古 代 民 族 的 萨 满 文 化 的 最 古 老 、 最 珍 贵 的 资 料 。 不 过 这些资料中没有 “萨满” 的称号 ， 只是在 魏书 和 周书 中有北方突厥族 “女 巫”主持祭祀的记载。到了 13 世 纪 初 ， 北 方 女 真 人
13、 的 萨 满 教 传 入 中 原 ， 南 宋 徐 梦 莘 在 三 朝 北 盟会编卷 3 中，才出现“萨满”的名称。 那么， 萨满教是怎样形成的呢? 根 据 考 古 资 料 才 得 出 结 论 。 黑 龙 江 上 游 流 域 在新石器时代乃是通古斯人部族的形成地域， 这里的先民是以捕鱼、 狩猎经济为主， 农业有了初步萌芽， 生产工具以石器、 骨器为主， 远古人就是使用这些工具在祟 山莽林中追逐禽兽， 在江河波涛中张网捕鱼； 他们在穴式的房屋中躲寒避暑， 以 群体形式定居，这正是原始母系氏族公社时期。艰苦的生活条件，简单的生产工具，人们靠在大自然中索取食物求得生存。 那时， 人们对自然不能理解 ，
14、 只凭借幻想视大自然千姿万态 、 变化万千的动植物 和人一样具有知觉、 感情和意志， 而对造成它们千差万别的内在原因 ， 则想象成 是 “灵 ”的 作 用 ， 人 的 生 老 病 死 种 种 情 况 变 化 也 是 受 体 内 “灵 ”的 驱 使 ， 而 “灵 ” 往往是轻捷得看不见和摸不着的。这 种 幻 想 和 歪 曲 ， 最 初 只 发 生 在 对 人 们 的 生 命 和 生 活 产 生 过 巨 大 影 响 ， 或 有 密 切 关 系 的 动 植 物 上 。 人 们 根 据 使 用 价 值 和 关 系 的 好 坏 ， 把 各 自 主 宰 动 植 物 的 “灵”区分成好的和坏的、善的和恶的，
15、从而产生了对“灵”的不同态度。人们对“灵”的普遍信仰与崇拜，表现出屈从、祈求、禁忌、虔敬和感激， 这就构成了原始的自然崇拜，随着人们谋生手段和空间的扩大， “灵”才存在于 每一样东西上， 万物有灵的观念由此产生了。 这正是萨满教原始宗教性质的主要 表现。归结起来，远古初民的万物有灵和多神崇拜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动物崇拜 在古代岩画及遗物中，对鸟的崇拜是萨满教的一个突出主题。从形象上看，有水鸟、鹰、乌鸦等。西 伯 利 亚 那 乃 人 认 为 鸟 是 万 物 之 灵 ， 神 鸟 在 生 出 所 有 灵 魂 之 前 ， 以 没 有 长 羽 毛的野鸭形态栖息在世界树上。通古斯各族普遍把鹰看作萨满
16、的化身或后裔。在 萨 满 诵 唱 的 神 词 中 ， 有 “遮 雪 盖 地 的 金 翅 膀 ， 怀 抱 两 个 银 爪 子 ， 白 天 背 着 日头来，晚上驭着日头走”赞颂鹰神的句子。乌 鸦 也 是 人 类 的 保 护 神 ， 对 它 的 祭 祀 一 直 沿 续 下 来 ， 如 ： 满 族 敬 天 神 的 神 杆 祭，主要是祭乌鸦，说乌鸦是看林子的格格，即林海女神或林神。在 满 族 传 说 中 ， 神 鸟 是 太 阳 河 的 精 灵 ， 他 有 着 可 以 赋 于 宇 宙 主 神 以 生 命 和 神 力的巨大能量。在 很 古 很 古 以 前 ， 善 神 阿 布 卡 赫 赫 与 恶 神 耶 路
17、里 争 善 恶 天 神 鏖 战 图 夺 宇 宙 统 治权， 耶路里口喷黑风恶水， 淹没大地， 打败了阿布卡赫赫， 一把扯去了她用九 座石山、 九座柳林编成的战裙。 阿布卡赫赫赤身露体地逃回天上 ， 昏倒在滚动着 一束束金光的太阳河旁。 太阳河旁一棵高大的神树上， 住着一位名叫昆哲勒的神 鸟， 它扯下自己的羽毛， 为阿布卡赫赫擦试伤口， 编织护腰战裙， 又衔来金光流 漾的太阳河水， 喷洒她的全身， 当阿布卡赫赫身穿九彩神羽战裙 ， 从太阳河水中 苏醒过来时， 她成为一位金光灿灿永远不死和不可战胜的大神。 耶路里再也无法 与她匹敌，被阿布卡赫赫打回地底。蛇也是萨满教众神中的主要角色。 在满族神话中
18、， 蛇是惟一的能够沟通陆海、 天地间联系的大神， 它是创世神阿布卡赫赫的头发， 也是她的卫士， 曾帮她同恶 神耶路里打仗，救了她的性命。因此，蛇在萨满教众神中享有很高地位。虎 、 熊 也 是 通 古 斯 诸 族 信 奉 的 大 神 。 在 白 山 黑 水 之 间 的 山 林 中 ， 自 古 就 有 虎 出没， 赫哲人出猎碰到虎时 ， 常常放下猎具跪下叩拜 ， 同时祷告， 尊称虎为 “王” 、 “老爷” ， 甚至把虎看作本族始祖 ； 鄂伦春族中把虎看作山神 “白那查” 的化身；满族萨满有跳虎神的祭祀仪式。 熊以他的功力被许多古民族看作保护神， 有些氏 族还敬之为祖。经 过 萨 满 教 神 化 的
19、 动 物 还 有 许 多 ， 如 ： 野 猪 、 鹿 、 狐 、 马 、 牛 、 鱼 、 龟 等 等 。 萨 满 教 是 发 源 于 北 方 森 林 中 的 原 始 狩 猎 文 化 ， 一 切 萨 满 神 的 信 仰 ， 无 不 与 狩猎对象野生动物有关。 在 这 种 人 与 动 物 密 切 往 来 的 世 界 里 ， 人 们 一 方 面 用 简 陋 的 原 始 工 具 捕 猎 禽 兽和鱼类， 一方面依靠信仰和崇拜， 祈求这些野生动物不要危害人类， 而且能更多 地捕获。正 如 费 尔 巴 哈 所 说 ： 动 物 是 不 可 缺 少 的 、 必 要 的 东 西 ， 而 人 的 生 命 和 生 存
20、所依靠的东西，对于人来说就是神。（二）自然崇拜 从 新 石 器 时 代 的 考 古 发 现 证 实 ， 火 的 崇 拜 在 远 古 时 代 很 盛 行 。 火 神 是 通 古 斯诸族中最敬畏的神灵之一。 相 传 远 古 时 候 ， 火 神 拖 亚 拉 哈 见 北 地 寒 天 、 冰 雪 覆 盖 、 万 物 不 生 ， 盗 走 天 神阿布卡恩都里心中神火下凡，怕神火熄灭，她把火种吞进肚里，嫌脚行走太慢， 便以手为足助驰。天长日久，她被烧成虎目、虎耳、豹头、豹须、獾身，人心、 鹰 爪 、 猞 猁 尾 的 一 只 怪 兽 ， 她 四 爪 蹚 火 云 ， 巨 口 喷 烈 焰 ， 驱 冰 雪 ， 驰 如
21、 电 闪 ， 光 照群山，为大地和人类送来火种，招来春天。塔 塔 尔 人 传 说 ， 远 古 人 类 吃 生 的 食 物 ， 因 为 没 有 火 ， 上 天 的 最 高 神 尤 勒 干 用 黑白两块石子相碰击， 于是从天上向地面散下火花， 把干草点燃。 这样， 才把火 传入了人间。 这些传说反映出寒冷的北国古人类对火的依赖和祈盼， 于是萨满教 中就有了祭火的仪式。萨 满 教 中 ， 对 那 些 高 矗 入 云 的 大 山 ， 更 是 崇 拜 的 主 要 对 象 。 大 自 然 创 造 的 陡 峭 山 岭 和 悬 崖 岩 洞 所 构 成 的 奇 观 ， 为 萨 满 教 信 仰 提 供 了 十 分
22、 丰 富 的 神 秘 想 象 之 源。“白 那 查 ”是 鄂 温 克 语 ， 意 为 山 神 爷 ， 是 达 斡 尔 、 鄂 伦 春 、 鄂 温 克 等 族 共 同 的山神，他们认为山林中的野兽飞禽都是这位山神养的，因此，感激他的恩赐。满 族 的 祖 先 世 居 长 白 山 一 带 ， 据 清 太 祖 武 皇 实 录 载 ， 满 洲 源 起 于 长 白 山 之东北布库里山下一泊， 名布儿湖里 。 初， 天降三仙女浴于泊， 有一神鹊衔 一朱果置三女佛古伦衣上， 佛古伦爱之不忍释手 ， 遂衔口中， 其果入腹， 即感而 成孕，后来生一男，即布库里雍顺，乃满洲始祖。因此， 满族视长白山为祖宗发祥之地，
23、 封长白山为圣山， 世代加以顶礼膜拜。 此 外 ， 对 风 、 雷 、 电 、 霜 、 雨 、 雪 等 自 然 现 象 ， 萨 满 教 中 也 加 以 神 化 和 崇 拜 。蒙古布里亚特人把风称作 “札达” ， 赫哲人称风的神灵为 “窝都玛玛” ， 鄂伦春族 有一位称为“恩古包尔”的神，他出生自旋风，危害人畜，祭时需杀 3 只狍子， 方能保护人畜平安。水 神 崇 拜 ， 包 括 江 河 湖 海 崇 拜 ， 也 是 萨 满 教 崇 拜 的 重 要 内 容 ， 萨 满 教 认 为 水 与地不可分， 满族传说中讲 ： 地母讷妈妈的全身生满乳头 ， 乳房所流注下来的乳 汁就是地水，是万物生命之母源。在
24、 自 然 崇 拜 中 ， 最 突 出 者 是 对 日 月 、 星 辰 的 崇 拜 。 对 太 阳 的 崇 拜 是 由 于 生 活 在北方的古人类部落， 对冰雪严寒的畏惧产生的祈愿。 萨满教中以极大的热诚祟 奉太阳之神。满 族 神 谕 传 说 载 ： 最 早 的 女 萨 满 是 只 白 海 东 青 （ 一 种 鹰 ） 从 东 方 背 来 的 ， 女 萨满携有惟一一件神器是光芒四射的石饼， 即太阳的魂魄 ， 叫 “顿恩” ， 意为 “光芒的太阳” 。从许多老萨满记述祖先遗言中可知，萨满胸前所佩的铜镜（满语为 “托 里 ”）象征着太阳的光芒，是避邪秽、照妖魔、探神路的重要宝器。而后背 挂着的神镜代表
25、月亮，神衣、神裙等处嵌着的晶莹闪光物件则是宇宙的星辰。宗 教 作 为 一 种 意 识 形 态 ， 是 社 会 存 在 的 反 映 ， 而 自 然 崇 拜 又 是 以 更 原 始 ， 更 简单的形式反映原始人和自然之间的相互依赖相互斗争的矛盾关系， 因为自然对 人类来说， 都有有利的一面和有害的一面 ， 所以， 神灵便有喜和怒、 善和恶两重 性格。人们为了取悦于神灵，就得向它祈祷、膜拜以至献祭。（三）图腾崇拜 “图腾” 是 北 美 印 第 安 人 鄂 吉 布 瓦 部 落 的 方 言 ， 意思是 “氏 族 的 标 志 或 图 徽 ”，图腾崇拜是自然崇拜的进一步发展。 从 原 始 社 会 进 入 母
26、 系 氏 族 社 会 生 产 力 有 了 进 一 步 发 展 ， 以 血 缘 关 系 而 紧 紧 地联系起采的氏族共同体中， 血缘观念极为强烈， 并在日常生活中起着决定性的支 配作用。 这就必须要求每一氏族都有一个标明本氏族的特殊标志， 在这种情况下， “图腾”也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那时，人们认为自己氏族的祖先是由某种动、植物或其他自然物转化而来， 并与这些动、 植物有一种血缘的亲属关系， 于是便将该物作为自己氏族的族徽 图腾加以崇拜。 鄂 伦 春 族 中 有 这 样 的 传 说 ： 远 古 的 时 候 ， 有 一 个 猎 人 被 一 只 母 熊 抓 去 ， 他 被强迫与母熊同居， 母熊怀孕，
27、 生了一个小崽。 一次母熊领着孩子外出觅食， 猎人 乘机搭木排顺流逃跑。 母熊发现后带孩子去追， 追到江边见猎人在木排上沿江往 下 游 去 ， 就 喊 他 快 回 来 吧 !猎 人 不 理 ， 母 熊 气 愤 极 了 ， 把 小 崽 一 撕 两 半 ， 一 半 扔 给猎人， 而自己抱着另一半嚎啕大哭。 就这样， 随母熊的一半便成了熊， 随父的一半则成了鄂伦春人， 所以鄂伦春人尊称熊为 “雅亚” （ 祖 父 ） 或 “太 帖 ”（祖母） 。 在北方其他狩猎民族中也有大同小异的故事流传， 对熊的敬崇亲近， 是很古老的 图腾崇拜的遗俗。鹰 作 为 萨 满 的 化 身 ， 也 被 北 方 许 多 游
28、牧 和 狩 猎 民 族 作 为 图 腾 。 传 说 ， 世 界 开 初 ， 人 间 没 有 病 ， 也 没 有 死 ， 过 了 不 久 ， 恶 鬼 向 人 间 撒 下 病 和 死 ， 人 们 开 始 了 受 苦受难。这 时 ， 众 神 就 派 鹰 从 天 上 来 到 人 间 相 助 ， 鹰 不 懂 人 话 无 法 与 人 交 往 ， 它 见 一 棵树上睡着一个女人， 就与她相交 ， 女人怀孕， 生下一个男孩， 就是人间最早的 萨满。 在满族某些姓氏所供奉的鹰格格， 是鹰头人身的母体神像 ， 说明它是远古 母系氏族社会时期留下的氏族鹰图腾。满 族 中 还 有 人 源 于 柳 的 传 说 。 祭
29、柳 、 崇 柳 是 祈 求 氏 族 繁 盛 、 多 子 多 孙 ， 而 且 将柳叶视为女阴象征。这也可能是某一氏族的图腾遗迹。北方古代诸氏族图腾崇拜的自然物还很多，但由于漫长和复杂的历史发展， 氏族之间相互融合、变迁、混杂、争杀、兼并，萨满教的图腾信仰就很难确定， 哪个氏族信奉和崇拜何种自然图腾物也无法确知。 萨满教是民族文化的巨川， 它 把 各 氏 族 原 始 文 化 观 念 汇 集 传 承 下 来 ， 故 而 在 萨 满 教 中 见 到 的 图 腾 物 是 五 花 八 门、多种多样的。（四）祖先崇拜 母 系 氏 族 社 会 发 展 到 新 石 器 时 代 便 进 入 了 繁 荣 阶 段 。
30、 随 着 原 始 农 业 和 对 动 物驯养的出现 ， 人们对自然界 ， 特别是对动植物的神秘感已经有所消失 ， 因此 ， 把 动、植物作为自己氏族祖先加以崇拜的观念也就有了萨满护肩变化。又 由 于 远 古 时 代 ， 人 们 对 死 亡 现 象 不 理 解 ， 认 为 人 死 后 “灵 魂 不 散 ”， 那 些在本氏族中占有重要地位、 为族人造福、 颇有贡献的首领和酋长死后被奉为祖先 神， 成为比众自然神、 图腾神更亲切、 更能护佑本氏族的神灵， 于是祖先崇拜的 宗教意识产生了。鄂 伦 春 、 鄂 温 克 、 达 斡 尔 族 的 每 个 氏 族 都 有 自 己 的 祖 先 神 ， 他 们 称
31、 作 “阿 娇 鲁、博如坎” ，是祖先神之意，按鄂伦春、鄂温克族人解释，他们的祖先是被雷 击而死的先人的灵魂形成的，这是天意。在 母 系 氏 族 时 代 ， 女 性 担 任 族 长 、 部 落 首 领 ， 在 部 族 中 享 有 很 高 威 望 ， 她 们 死后被奉为祖先神。塔 拉 伊 罕 妈 妈 是 郭 合 乐 族 供 奉 的 神 ， 相 传 她 是 乌 苏 里 江 东 部 各 部 落 联 盟 的 部 落首领，她聪明能干、公平善断，把这一带治理得人寿年丰，部族间友好和睦， 她被供奉为郭合乐族的祖神。到 了 父 系 社 会 ， 随 着 男 子 社 会 领 导 地 位 的 确 立 ， 祖 先 神
32、 由 女 性 转 为 男 性 。 在 满族神话故事中说： 有一个梅赫乐哈拉的部族， 酋长不喜欢诚实 、 耿直的长子海 伦 别 拉 ， 把 他 驱 逐 出 家 。 其 次 子 阴 险 恶 毒 ， 害 死 老 父 ， 自 任 酋 长 ， 他 残 酷 虐 待 部 民， 烧杀抢劫无恶不做。 海伦别拉经历种种磨难， 消灭其弟的邪恶势力， 当上了 酋长， 为部民做了许多好事， 人们不忘他的恩情， 当他死后， 把他当作祖先神祭 祀。北方萨满教中常出现“瞒尼” 、 “玛鲁” 、 “瞒爷” ， “莽 尼 ”等 神 名 ， 实 际 上 就 是 祖 先 崇 拜 的 众 位 英 雄 神 ， 他 们 有 的 是 武 将
33、 、 箭 手 ， 有 的 是 乐 师 、 工 匠 ， 都 是 具 有 特 殊 功 能 和 身 怀 各 种 绝 技 的 先 人 和 为 本 氏 族 的 开 拓 与 发 展 建 树 某 种 功 勋 伟 业 的人。从 上 述 可 以 看 出 ， 祖 先 崇 拜 有 着 鲜 明 特 点 ， 就 是 凡 属 自 己 直 系 血 缘 关 系 的 祖先神灵都是善神善灵，并且每个部族都有各自的祖先神灵。 祖 先 神 灵 中 包 括 许 多 女 性 祖 先 神 ， 即 北 方 诸 民 族 所 说 的 “妈 妈 神 ”。 这 说 明祖先崇拜是从母系社会开始产生的。 祖 先 崇 拜 使 原 始 宗 教 发 展 到
34、一 个 新 的 阶 段 ， 它 使 人 们 的 崇 拜 对 象 由 大 自 然 回到人间，突出了人的地位，因而具有现代宗教萌芽的因素。 祖 先 神 作 为 氏 族 的 保 护 神 ， 必 然 要 有 它 的 代 言 人 ， 这 就 是 组 织 宗 教 活 动 的 祭司萨满，从而萨满教这一原始宗教更加完整和复杂化。二 萨 满 神 秘 世 界 的 主 宰 者（一）萨满产生的传说 关 于 萨 满 的 产 生 ， 在 北 方 诸 民 族 中 有 许 多 神 奇 的 传 说 。 最 为 广 泛 流 传 的 是 神鹰与人间女子相交生了第一个萨满。 蒙 古 萨 满 传 说 中 说 ， 鹰 是 天 的 使 者
35、 ， 受 命 降 到 人 间 和 部 落 头 领 成 婚 ， 生 下 一个美丽的女孩， 神鹰传授给她与天上众神通灵的神术， 并用自己的羽毛给女孩编 织成一件神衣， 头土插上了羽毛做的神冠， 让她遨游天界， 把她培养成一个了不 起的世界最早的萨满。在 满 族 萨 满 神 谕 中 还 有 这 样 的 传 说 ， 说 在 天 刚 初 开 时 ， 大 地 像 一 包 冰 块 ， 善 神阿布卡赫赫让一只母鹰从太阳那里把光与火带到人间， 从此， 大地冰雪才融化 了，人和生灵才繁衍生息。阿 布 卡 赫 赫 可 是 母 鹰 飞 得 太 累 了 ， 羽 毛 里 的 火 掉 出 来 ， 将 森 林 、 石 头 都
36、 烧 着 了， 神鹰忙用巨翅扇灭火焰， 用巨爪搬土盖火， 烈火烧毁了神鹰的翅膀， 它掉进 大海里死去，鹰魂变成了最早的女萨满。在 布 里 亚 特 人 、 雅 库 特 人 和 通 古 斯 人 中 都 有 鹰 是 萨 满 的 化 身 或 萨 满 是 鹰 的 后 裔的传说。 在萨满的神衣上一般都嵌饰有鹰的形象或图案， 神帽顶上的铜制小鸟 就是鹰的象征。 萨满教的神事活动中所供奉的神偶有的就是人身鹰头。 萨满跳神 时， 要表演鹰的舞姿， 萨满双手拎着由神帽上耷拉下来的两条飘带， 一会儿做拍 翅的动作， 一会儿又平展双翅迎风翱翔， 借以表现神鹰展翅万里 、 搏击长空的宏 大气势。鹰 是 萨 满 化 身
37、的 象 征 ， 是 萨 满 神 格 化 的 标 志 ， 是 萨 满 及 其 萨 满 教 信 仰 者 的 图 腾神。萨满是鹰的化身或后裔的传说显然是原始图腾崇拜的结果。鹰 首 女 神 图 腾 崇 拜 盛 行 时 期 正 是 北 方 民 族 处 于 母 系 氏 族 社 会 的 中 、 晚 期 ， 因 此，第一个萨满是女性和女萨满的普遍存在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事了。在 母 系 氏 族 社 会 里 ， 女 子 在 社 会 生 活 中 占 主 导 地 位 ， 世 系 以 母 系 计 算 ， 氏 族 首领由女子担任，作为宗教活动的主持者的萨满也必然要由女子担任。在锡伯等民族中普遍传说， 最早的萨满是一个身披神
38、衣， 手持神鼓的女萨满。 满族民间传说中有个叫 “他拉伊罕妈妈” 的女酋长 ， 就是部落中名传遐迩的大萨 满，由于她的声望和功绩后来成为 48 个部落联盟的萨满师祖。到 了 父 系 氏 族 社 会 ， 女 子 的 地 位 虽 大 不 如 昔 ， 但 在 宗 教 活 动 这 一 比 较 保 守 的 领域， 妇女的统治还是比较牢固的。 虽然， 随着时代的发展逐渐出现了男萨满数 量超过女萨满数量的事实， 但在不少民族中， 男萨满主持宗教仪式时 ， 常装扮成 妇女模样， 平时也喜仿女子说话和举动， 这些都留下了萨满产生于母系氏族社会 的印记。（二）神灵选择 在 萨 满 世 界 里 ， 萨 满 不 只
39、是 掌 握 祭 祀 仪 礼 程 序 的 祭 司 和 传 教 士 ， 其 最 本 质 的功能是为人间沟通和联络神灵、 祖灵、 鬼灵诸界， 以期借助超人的形式说明并解 脱人间的痛苦和灾难。 这一神圣的使命， 并不是谁都能充当， 也不是任何权威可 以任命，而是必须具有通向诸灵界的一种“灵” ，这种“灵”就是萨满的特殊素 质。在 氏 族 社 会 ， 部 落 首 领 大 多 数 是 有 经 验 有 才 能 的 人 担 任 ， 他 们 的 智 慧 和 本 领 往往被认为是“祖神”赋予的，因而，他们兼任祭司，是当然的萨满。随 着 生 产 力 的 不 断 发 展 ， 氏 族 内 部 的 生 产 、 生 活 分
40、 工 更 细 ， 氏 族 首 领 事 务 也 日益繁忙，频繁的宗教活动需要有人专门管理，于是专职萨满就产生了。在 远 古 时 代 ， 疾 病 和 死 亡 严 重 地 威 胁 人 们 的 生 存 ， 在 没 有 医 疗 的 条 件 下 ， 谁 要是得了大病不治而愈， 就被认为是神在保佑， 这些被保佑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人 与神之间的中介人，即担任氏族的萨满。有 的 是 自 幼 精 神 异 常 、 胡 言 乱 语 ， 疯 颠 不 安 ， 或 得 了 某 种 怪 病 ， 则 被 认 为 是 各种精灵、 鬼灵作祟的结果， 所以可以确认这些人有通神灵的天赋， 因而， 可以 成为专职萨满。也 有 婴 儿 出
41、生 时 出 现 某 种 异 常 现 象 ， 如 出 生 时 胎 胞 没 破 ， 经 割 胞 取 出 来 的 孩 子，被认为是祖灵选中的萨满；还有的是久病不愈，而许愿病好后当萨满的。据说有一个哈萨克族萨满，年轻时随母去远方参加亲属葬礼，途中马受惊， 他 突 感 腿 部 被 猛 刺 一 下 ， 回 家 后 ， 脚 即 脓 肿 ， 疼 痛 难 忍 ， 经 久 不 愈 ， 他 请 来 一 个 萨满给看， 萨满说是神灵选中他当萨满的征兆。 当他许愿当萨满后 ， 脚部脓肿渐 消 。 他 又 反 悔 不 愿 当 萨 满 ， 腿 病 又 复 发 ， 而 且 加 重 。 于 是 他 再 许 愿 当 萨 满 ，
42、脚 又 渐好，终于从 20 岁当了萨满，一直到老。因 为 是 神 灵 选 择 萨 满 ， 有 的 氏 族 部 落 的 氏 族 萨 满 死 去 以 后 ， 多 年 没 有 出 精 神病或怪病的患者， 也没能在氏族中公认出有与神灵相通的人， 因而， 许多年没有 氏族萨满也是常有的事， 如九台石克特里氏家族在四辈太爷 （氏族萨满） 和五辈 太爷之间，因没有公认的萨满， “扣香” （不举行合族烧香跳神祭仪）近百余年。（三）世袭相续 神 灵 选 择 萨 满 ， 被 认 为 是 神 附 体 ， 满 族 称 为 “抓 萨 满 ”， 即 认 为 氏 族 中 前 几代死去的萨满中的某一个灵魂回转， 附到该族某一
43、个人身上。 被附者， 突然发病， 精神癫狂， 病状奇特， 有的突然爬树上墙， 有的连唱带跳， 这种情状持续一定程 度， 家人就要找萨满来查问病因。 如果病人声称是前辈某萨满魂灵附体， 受神之 托让他领神， 那么就要对他进行验证。 如果真是前辈萨满抓神， 那么被抓的人就 必须会那前辈萨满的所有技艺， 如果验证相符， 那么就会承认他为萨满； 阖族磕 头拜叩。这种萨满的技艺是神授的，他本身通神，一切与神俱来。而验证不符， 则不允许当萨满。因 病 许 愿 当 萨 满 的 ， 也 要 具 备 一 定 的 条 件 。 他 需 拜 一 老 萨 满 为 师 ， 在 春 季 举 行领神仪式。 包括进行跣神训练
44、， 学习祭神的祷词， 熟悉萨满宗教活动的内容等。 每次约 10 余天，如此 3 年，跳神最后跳到神智不清，认为前辈萨满的神灵附体 时为止，至此，才具备当萨满的资格。跟老萨满学习 2 年 萨 满 术 的 基 本 功 ， 上刀梯要做到用磨快的铡刀压身而不伤， 用枪矛刺身而不损，在火堆上赤脚跳神等，类似“气功”的功夫。经过 3 年 的 学 习 ， 便 可 举 行 上 刀 梯 仪 式 。 锡 伯 族 的 萨 满 ； 凡 上 刀 梯 成 功 的 叫 “易勒土萨满” ，即人们公认的萨满；未上过刀梯或上刀梯未获成功的叫“布土 萨满” ，也就是未得到大家公认的萨满。近几个世纪以来，萨满的传承已不只是神灵选中与
45、个人许愿的传统方式了。由于氏族社会的松动， 家族制逐渐强化， 有些原属于氏族萨满的便只好在家族内 部的祭祀活动中寻求继承人。 有些原来属于非氏族萨满的一般萨满也由于职业逐 渐固定化，开始了家庭内部的世袭传承。世 袭 的 萨 满 称 家 萨 满 ， 一 般 是 通 过 穆 昆 （ 家 族 ） 会 议 ， 由 族 人 民 主 协 商 选 定 的。 选择的萨满是本姓氏中年轻力壮 、 聪明伶俐、 忠实宽厚、 办事公道、 有能力， 并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 其家庭条件也要较好。 被当选的人必须有当萨满的愿望， 最后由族内定夺。被 选 上 的 人 要 经 过 一 段 时 间 的 学 习 （ 满 族 称 作
46、“学 乌 云 ”） ， 如 果 发 现 某 人 头 脑 愚 笨 ， 不 听 训 教 ， 四 肢 不 协 调 等 ， 则 随 时 剔 除 ， 重 新 补 充 。 学 习 之 后 还 要 有 “毕 业”考试，不合格不能充当本姓萨满。一 个 合 格 的 或 优 秀 的 萨 满 是 不 易 成 就 的 。 各 姓 都 希 望 培 养 出 本 族 的 卓 越 萨 满， 因为他们代表着一族的声望和水平， 尽管争当萨满的人很多 ， 但不是人人都 可以荣膺萨满称号的。萨 满 的 传 承 无 论 是 人 选 还 是 神 选 ， 都 必 须 是 本 姓 本 族 的 直 系 血 缘 。 女 萨 满 也 如此，本姓未
47、婚的姑娘和嫁出去的本姓姑娘可入选，但外嫁来的媳妇不行。这 种 世 袭 萨 满 的 继 承 制 是 有 其 根 源 的 。 早 在 氏 族 社 会 萨 满 与 血 缘 关 系 纽 带 联 结紧密时期， 萨满只能在本氏族内寻找和选定继承人， 这时虽然不是直系血亲的 继承，但同一氏族内部血缘是较近的。同 时 ， 氏 族 萨 满 的 神 灵 仍 能 庇 护 和 作 祟 于 本 氏 族 ， 氏 族 萨 满 死 后 ， 他 的 神 灵 只能向本氏族下一代萨满身上转移。 这就是后来家庭直系血亲世袭萨满的社会根 源。直 系 血 亲 的 萨 满 继 承 出 现 较 晚 ， 并 且 只 是 某 些 民 族 萨 满
48、 承 传 的 突 出 特 点 ， 如蒙 古 族 、 满 族 等 ， 而 在 鄂 温 克 族 、 鄂 伦 春 族 、 达 斡 尔 族 、 赫 哲 族 、 西 部 的 锡 伯 族 人，依然沿袭古代神灵选中的方式寻找继承人，然后拜师习术。这 种 自 发 性 、 偶 然 性 极 强 的 靠 神 灵 启 示 的 萨 满 继 承 相 续 的 方 法 ， 在 近 世 纪 前 的萨满教全盛时代曾时兴相当长的历史阶段。 以后， 萨满的专职分工以及接受报 酬等因素使萨满制度有了新的演变， 萨满几乎成了一种家庭职业和社会行业。 子 承父业，拜师习术学艺便成了萨满的新规范了。（四）传术与考验 前 面 已 经 提 到
49、， 无 论 是 神 灵 选 中 的 ， 本 人 许 愿 的 ， 还 是 世 袭 的 新 萨 满 都 必 须拜师学习，掌握萨满术才有资格继任萨满。萨满术主要包括 3 种 内 容 ： 跳 神 、 祭 祀 、 唱 诵 神 歌 祷 词 。 拜 师 开 始 多 在 春 季 举行领神仪式， 然后开始培训 ， 培训新萨满， 通古斯语为 “教乌云” ， “乌云” 是 萨满教幻术的专用术语，其涵义为学神职、神术，即跳神、祭祀、唱诵神歌等。跳 神 ， 不 仅 要 学 习 萨 满 舞 的 基 本 舞 步 和 多 种 与 动 物 精 灵 崇 拜 有 关 的 舞 蹈 套 路 ， 如 ： 鹰 翱 翔 、 吃 血 动 作 ； 虎 抓 虎 崽 动 作 等 ， 还 要 掌 握 神 鼓 的 敲 打 技 法 ， 以 及 神帽、神衣裙的穿着使用方法。比如学甩腰铃，40 多个腰铃系在腰上，重达八 九十斤， 甩时要求臀部平行扭动， 身体的其他部位则要求平稳不动 ， 甩出铃声音 要铿锵宏亮、 韵律和谐， 还要根据各种神抵来时的情景， 奏出悠扬、 急促等不同 的 音 响 效 果 ， 甩 腰 铃 的 同 时 还 要 配 合 鼓 ， 走 各 种 步 式 ， 手 、 眼 、 颈 、 椎 、 腿 等 各 种功夫，全凭老萨满身教传授。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