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强制隔离戒毒所戒毒效果及个体层面影响因素基于两个戒毒所 415 名戒毒人员的调查 柴向南 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社会学系 摘 要： 近年, 毒品问题在我国呈现快速蔓延态势。其中, 吸毒人员的逐年增加对个人健康、家庭及社会的稳定带来严重负面影响。2008 年开始, 我国开始实行强制隔离戒毒所戒毒模式, 它结合了劳教戒毒与心理戒毒以期提高戒毒效果。本文基于对两个强制隔离戒毒所 415 名戒毒人员的调查数据, 采用有序多分类逻辑斯蒂回归模型分析了戒毒人员对戒毒重要性的认知、其戒毒需求、精神健康状态、毒品使用经历与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的相关性。结果表明, 戒毒人员对戒毒所戒毒重要性的认知、戒毒需求与戒毒效果
2、有显著正相关性。戒毒人员的精神健康状态、进入强制戒毒所次数则与结果变量呈现显著负相关性。本文的分析结果可为强制隔离戒毒所的工作提供参考性建议。关键词： 强制隔离戒毒所; 有序多分类逻辑斯蒂回归; 戒毒效果; 影响因素; 一、引言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 我国毒品问题沉渣泛起1。截至 2016 年年底, 中国大陆累计登记吸毒人员达 250.5 万名, 吸毒者人口结构呈现年轻化趋势, 且制毒、贩毒及跨境毒品交易猖獗2。毒品滥用严重影响个体及公共健康, 如增加HIV、HCV 等病毒在静脉注射吸毒人员之间的传播3, 进而有损家庭及社会稳定4。严峻的毒品形势彰显戒毒工作的重要性。基于 2008 年施
3、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禁毒法, 强制隔离戒毒模式成为我国各省、市、自治区通行的戒毒模式之一, 该模式将此前的强制戒毒与劳教戒毒整合为一, 以期更为有效地达到戒除毒瘾的目的5。然而, 强制隔离戒毒模式面临的现实困境之一在于, 戒毒人员复吸率较高, 致使部分戒毒人员反复进行强制隔离戒毒, 影响其脱毒效果6。因此须针对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效果展开研究, 即具体有哪些因素影响其戒毒效果?关于这一主题, 学界既往研究大致有三个切入点:一为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模式、管理与戒毒效果789;二为药物性治疗的戒毒效果, 主要为美沙酮作为替代性药物对戒毒人员脱毒治疗的效果101112;三为对戒毒人员心理干预与戒毒效果
4、, 包括对戒毒人员重返社会后康复情况的研究13141516。前两类研究的关注重点为外在因素:管理模式或替代药物, 而非戒毒人员本身。而心理干预与戒毒效果的研究则侧重戒毒人员个体层面的变量, 尤其是戒毒需求。比如对戒毒人员慢性渴求和抑郁的干预效果研究表明, “动机-技能-脱敏-心理能量模式”可以较为有效地减少戒毒人员对海洛因的渴求, 以提升戒毒效果1718。具体而言, 接受心理干预 (包括提升戒毒需求) 对于海洛因依赖者重返社会两年随访操守率呈回归 (OR=6.192, p0.001) 19。简言之, 心理干预相关研究表明, 戒毒动机 (motivation) 被视为是否参与戒毒治疗2021及戒
5、毒效果的重要影响因素22, 而团体和个人心理干预对于戒毒人员脱毒较有成效2324。该结论对提升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效果具有启发意义。然而相关研究主要落脚点在于探究心理干预 (如启发戒毒人员的内在需求) 对戒毒效果的影响, 并未将其他可能的个体层面变量纳入研究模型, 诸如戒毒人员对戒毒必要性的认知, 其精神健康状况、毒品使用经历等, 都未得到必要的关注。故本文尝试在前述研究的基础上做探索性补充。二、研究问题我国现在实行的强制隔离戒毒模式是劳教戒毒与药物脱毒、心理脱毒的结合25。之前实施的劳教戒毒侧重劳动教养, 与普通劳教差别并不显著, 方式主要为通过劳动等方式戒除毒瘾26;药物戒毒主要目的在于缓
6、解戒毒人员的生理性毒品渴望27;而心理脱毒则侧重疏导戒毒人员的心理问题, 如焦虑、抑郁等精神疾病28。目前的强制隔离戒毒模式混合了这三种模式, 对戒毒人员提供身体劳动、药物治疗和心理干预等三种戒毒服务, 可视为身体脱毒和心理脱毒两大类。前述研究重点探索了戒毒需求与戒毒效果的相关性, 但并未充分考虑其他个体层面的变量。本文在前述研究的基础上提出如下五个研究问题:1. 戒毒人员对戒毒重要性的认知戒毒人员的戒毒需求源自何处?通过心理干预、学习而改变对戒毒的自我认知, 都会激发对戒毒重要性的正确认知293031。戒毒人员并非完全地被动地接受戒毒宣传、加入强制性戒毒治疗, 而是自我意识到毒品对身体、精神
7、健康造成的危害而产生戒毒需求32。然而多数研究并未进一步探讨对于戒毒人员而言戒毒的必要性源自何处。因此本文将探究戒毒人员关于戒毒重要性的认知是否与戒毒效果相关。2. 戒毒人员对戒毒模式的需求如前所述, 强制隔离戒毒模式主要包含身体戒毒与心理戒毒两方面。因而, 戒毒人员对戒毒所戒毒模式的不同需求身体戒毒、心理戒毒, 抑或两种需求均有, 会如何影响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3. 戒毒人员的精神健康状态毒品使用和精神疾病通常共存、互相影响3334, 且毒品依赖本身即是精神疾病之一35。因而, 戒毒人员的精神健康状态会如何影响其戒毒效果的自我评估?4. 初次使用毒品的年纪及进入戒毒所的次数毒品对个体
8、健康的负面影响并非“一日之寒”。从生命历程角度来看, 毒品使用、成瘾和戒除或反复是一个长期过程36。有研究表明, 初次使用毒品的年纪会对后续阶段的毒品使用及依赖状况具有一定影响373839。另外, 避免毒品戒断后的反复是确保戒毒模式有效性的指标之一40, 但很少有研究针对反复戒毒经历对戒毒效果的影响。基于此, 本文将戒毒人员毒品使用经历的人口学指标, 即初次使用毒品的年纪以及进入戒毒所的次数纳入分析模型, 探究初次使用毒品的年纪及进入戒毒所的次数将如何影响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5. 不同毒品类型的使用近些年, 我国流行毒品的类型出现了变化:传统毒品 (如海洛因、鸦片) 被新型毒品 (如
9、K 粉、冰毒) 所超越, 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尤为明显41。这一变化使得目前强制戒毒所的人员构成既有传统毒品使用者, 也有新型毒品使用者及一些两者混合使用者42。有研究表明, 新型毒品使用者与传统毒品使用者的一个显著差异在于对自身使用的毒品的危害性欠缺警惕性和必要的知识43, 即新型毒品使用者在吸毒过程中并未意识到这一行为是有害的, 开始接触毒品时他们甚至认为新型毒品甚至不能算作毒品, 仅是用于释放压力, 鲜有戒毒之自觉44。由于对毒品认知的差异, 新型毒品及传统毒品使用者的戒毒需求可能存在不同。基于此, 本文将研究不同毒品类型的使用会对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分别产生何种影响。三、数据与方法
10、1. 数据本文分析基于一手调查数据。2015 年 7 月,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毒品使用与社工干预”课题团队针对中部两个省份 (A 省、B 省, 下同) 的两所男性强制隔离戒毒所进行了数据收集。课题团队基于戒毒所的实际编制情况, 通过整群抽样方式, 抽取其中的 12 个大队进行数据收集。A 省、B 省均发放问卷 250 份, 其中 A 省回收 205 份, 回收率为 82%;B 省回收 246 份, 回收率为 98.4%。在总共回收的 451 份问卷中, 有较为严重信息缺损的问卷 36 份, 故并未使用。最后做分析使用的有效问卷即样本量为 415 份。2. 测量因变量为“强制隔离戒毒所戒毒人员对
11、戒毒效果的自我评估”。用于测量的题目为“您觉得戒毒所的戒毒方式对您有效吗?”选项分别为“一点效果都没有”=1、“效果不是很明显”=2、“比较有效”=3、“有效”=4、“非常有效”=5。由于部分单元频次较低, 本文将因变量进行重新编码, 合并 1、2 项后为“无效”=1, 保留第三项为“比较有效”=2;合并 4、5 项后为“有效”=3.预测变量, 即主要自变量为: (1) 是否曾主动戒毒。调查中的测量问题为:您在吸毒时是否主动去戒毒机构戒毒?编码为:“否”=0、“是”=1。 (2) 对目前戒毒治疗的重要性认知。测量问题为:目前戒毒所的戒毒治疗对您而言是否重要?编码为:“不重要”=0、“重要”=1
12、。 (3) 对戒毒所戒毒模式的自我认知。测量问题为:您现在对戒毒所戒毒模式的需求为何?选项为:“以身体戒毒为主”=1、“以心理戒毒为主”=2、“身体和心理戒毒皆有”=3。 (4) 对自身毒品依赖性的认知。测量问题为:您对于您自身毒品依赖的认知为何?选项为:“身体上依赖为主”=1、“心理上依赖为主”=2、“身体和心理依赖皆有”=3。 (5) 精神健康状态。相关问题为:您过去一个月里精神状态如何?选项为:“无精神问题”“轻度精神问题”“中度精神问题”“重度精神问题”和“极为严重的精神问题”, 分别编码为 15。 (6) 对治疗自身精神疾病必要性的认知。“您认为目前治疗这些精神问题的必要性为何?”选
13、项为:“不必要”“有点必要”“比较必要”“必要”与“极为必要”, 编码为 15。 (7) 是否是第一次进强制隔离戒毒所进行戒毒治疗。其中“否”=0、“是”=1。 (8) 第一次吸毒年龄。该问题同样根据戒毒人员自身实际填写。实际分析中对第一次吸毒年龄进行平方处理, 视为连续变量。 (9) 主要毒品使用种类。问题包括“您是否曾经使用大麻”“您是否曾经使用海洛因”“您是否曾经使用 K 粉”“您是否曾经使用摇头丸”及“您是否曾经使用冰毒”, 选项为“否”=0、“是”=1。本文纳入了两组控制变量。第一组为人口变量, 包括: (1) 实际年龄。根据实际情况填写, 实际分析中对实际年龄进行平方处理, 视为连
14、续变量。 (2) 宗教背景。编码为:“无宗教”=0、“有宗教”=1。 (3) 受教育程度。为定序变量, 原问卷中选项为:文盲或半文盲、小学、初中、高中/中专/职高技校、大专、本科、硕士及以上, 分别编码为 17。根据戒毒人员实际学历分布, 本文对该变量进行了再编码, 新的选项为“初中以下”=1、“初中”=2、“初中以上”=3。 (4) 生活地域。编码为:“农村”=1、“县城”=2、“城市”=3。 (5) 婚姻状态。原问卷共分为五个选项:单身、同居、已婚、离婚、丧偶, 编码为15。本文根据戒毒人员实际婚姻状态进行重新编码, 新的选项为“单身”=1、“同居或已婚”=2、“离婚或丧偶”=3。第二组为
15、社会经济变量, 操作化为“进入戒毒所前的经济收入”。戒毒人员根据其自身实际情况填写, 本文根据戒毒人员实际收入情况进行了数据分组, 其中“03000 元”=1、“30006000 元”=2、“6000 元以上”=3。本文分析结果未显示控制变量。3. 分析方法由于因变量为三分类有序变量, 本文采取有序多分类逻辑斯蒂回归 (ordinal logistic regression) 以探索戒毒效果的个体层面影响因素。本文共纳入三个分析模型。模型 1 用于了解各主要自变量与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之间的二元相关关系。模型 2 与 3 则将各主要自变量纳入多元回归方程中, 以探究预测变量与结果变量之间
16、的多元回归关系。模型 2 与 3 的区别在于模型 3 纳入了控制变量, 能够更为精准地反应多元回归的强度与方向。分析结果以比值比 (Odds Ratios, ORs) 的方式呈现。四、分析1. 数据特征本文的采访对象的平均年龄为 23.91 岁, 与前述关于我国吸毒人员年轻化趋势的研究相吻合。其中 83.37%是第一次进入强制隔离戒毒所。关于因变量, 从调查可知, 42.65%的戒毒人员认为目前在强制戒毒所的戒毒没有效果, 17.59%的戒毒人员认为比较有效, 39.76%的戒毒人员认为有效。在是否主动戒毒方面, 51.57%的戒毒人员曾主动戒毒。另外, 认为戒毒有效的戒毒人员中有 54.55
17、%曾主动戒毒, 这一比例在三个类别中最高。对于戒毒重要性认知, 81.69%的戒毒人员认为当前的戒毒很重要, 具有这一认知的人员更倾向自我评估比较有效或有效 (p0.001) 。戒毒需求方面, 20.96%的戒毒人员认为心理戒毒为主, 53.98%的人员认为身体和心理戒毒皆有需求。而对自身毒品依赖性方面, 73.25%的戒毒人员认为自己的毒品依赖是心理上的, 占主要比例。精神健康方面, 大部分戒毒人员认为在过去一个月内自己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健康问题 (75.42%) , 同样, 大部分人员认为至少有些必要去治疗自身的精神疾病 (78.07%) 。吸食的毒品种类方面, 从表 1 可知, 20.00
18、%的戒毒人员曾使用大麻, 14.94%曾使用海洛因, 38.31%曾使用 K 粉, 21.69%曾使用摇头丸, 而最广泛使用的毒品是冰毒, 曾使用人员占总样本的 92.05%。毒品使用分布说明新型毒品, 尤其是冰毒, 在 A、B 两省较为流行, 同时传统毒品仍占据一席之地。另, 本研究并未具体测量使用单一毒品或混合使用毒品情况, 仅测量戒毒人员是否曾使用某类毒品。续表表 1:数据基本信息 (%) 下载原表 表 1:数据基本信息 (%) 下载原表 2. 数据分析表 2 显示了预测变量与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之间的二元及多元关系。通过表 2 可得出如下结论:(1) 吸毒时曾考虑主动去戒毒所戒毒
19、并未对戒毒效果产生影响, 三个模型均反映了这一点。(2) 研究问题一:戒毒人员对于戒毒重要性的认知与戒毒效果的相关性为何?模型 1 表明, 戒毒人员对于戒毒重要性的认知与戒毒效果有显著正相关性 (OR=8.980, p0.001) , 这一关系在多元回归的两个模型中依旧存在 (OR=6.634, 6.691, p0.001) , 这说明较之看轻戒毒重要性的戒毒人员, 越认识到戒毒重要性的人员其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越好。(3) 研究问题二:戒毒人员戒毒需求, 尤其是对戒毒所戒毒模式的不同需求:身体戒毒、心理戒毒, 抑或两种需求均有, 会如何影响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模型 2 表明, 认为心理
20、上戒毒的戒毒人员其戒毒效果好于身体上戒毒的戒毒人员 (OR=2.343, p0.01) , 这一显著关系在模型 3 中亦得以呈现 (OR=2.553, p0.01) 。通过模型 3 可知, 对于身体、心理均有戒毒需求的戒毒人员, 其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较之单一身体戒毒需求更好 (OR=4.557, p0.001) 。另外, 对自身毒品依赖性认知 (身体依赖、心理依赖或两种依赖均有) 与戒毒效果并无显著回归关系。(4) 研究问题三:戒毒人员的精神健康状态会如何影响其戒毒效果的自我评估?模型 1 显示, 戒毒人员过去一个月精神健康状态对于戒毒治疗有负向作用。比如, 存在重度精神问题的戒毒人员其戒毒效
21、果较之无精神问题的戒毒人员会下降近 65% (OR=0.349, p0.01) 。这一关系在模型 2、3 中继续存在 (OR=0.269, 0.235, p0.01) 。而戒毒人员对治疗精神疾病的重要性的认识则与戒毒效果呈现正相关性, 比如认为治疗精神疾病极为必要的戒毒人员, 其戒毒效果较之认为不必要治疗精神疾病的戒毒人员有近 2.9 倍的提升 (p0.05) 。(5) 研究问题四:初次使用毒品的年龄及是否第一次进入强制隔离戒毒所将如何影响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由表 2 可知, 使用毒品的初始年龄与戒毒效果并无显著性相关。而是否第一次进入强制隔离戒毒所接受治疗则与戒毒效果有负相关性。如模
22、型 3 显示, 第二次、三次甚至更多次进入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人员, 其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较之第一次戒毒人员显著下降 (OR=0.322, p0.01) 。(6) 研究问题五:使用不同类型的毒品是否会对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产生影响?模型 3 表明, 曾吸食大麻会对戒毒效果产生负向影响 (OR=0.389, p0.001) ;而曾以吸食海洛因为主则会对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产生正向影响 (OR=2.039, p0.1) 。针对这两类毒品对戒毒效果呈现相反回归方向的一个可能性解释为:尽管海洛因也影响使用者精神健康 (如降低冲动情绪控制能力) , 但海洛因主要是身体成瘾性极强的毒品45, 强制隔离戒毒所提
23、供的主要针对海洛因吸食者的美沙酮治疗会起到较快的效果。但具体原因需进一步探究。吸食其他流行毒品, 如 K 粉、摇头丸、冰毒等则对戒毒效果无显著性影响。表 2:有序多分类逻辑斯蒂回归模型预测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 (OR) 下载原表 表 2:有序多分类逻辑斯蒂回归模型预测戒毒人员自我评估的戒毒效果 (OR) 下载原表 五、讨论与政策建议基于分析结果, 本文对目前强制隔离戒毒所的戒毒工作提出一些建议, 以供参考。首先, 应加强对戒毒人员的心理干预, 增强其对强制隔离戒毒所戒毒重要性的认知, 并激发戒毒人员自身的戒毒需求, 以更好地配合戒毒所的工作46。其次, 在激励戒毒人员戒毒积极性的基础上,
24、 须进一步了解有心理戒毒需求和对身体戒毒、心理戒毒均有需求的戒毒人员的具体脱毒治疗需求4748。再次, 鉴于毒品使用与一些精神疾病 (如抑郁) 的相互诱发, 戒毒所应加大对戒毒人员精神健康状况的关注, 对于有精神疾病的戒毒人员须进行及时、有效的治疗。尤其是应增强对多次戒毒的戒毒人员的关注, 包括其对戒毒所戒毒重要性的认知、身体或/和心理戒毒需求、精神健康状态等49。此外, 增强对曾经使用过大麻的吸毒人员的关注。最后, 须增强对曾经使用海洛因的吸毒人员的关注, 详细了解其对脱毒治疗尤其是美沙酮替代治疗的需求。本文主要存在三个局限。一是样本量为 415, 部分单元频次较小, 可能影响到统计数值的显
25、著性。二是因变量戒毒效果为戒毒人员的主观自我评估, 并非客观的脱毒效果评价, 如基于药物渴求量表的测量。三是本文基于截面数据, 缺乏追踪调查, 因此无法给出因果关联性的推论。诚然如此, 作为探索性研究, 本文尝试对强制隔离戒毒所戒毒效果研究做了一些有益补充。此外, 本文主要是基于前述研究在戒毒人员个体层面补充了相关变量, 并未将社会层面的变量纳入考虑。有研究表明, 戒毒人员所获得的社会支持对于个体精神健康及戒毒效果存在一定的影响50, 今后的研究可以将社会支持维度 (包括戒毒所、社区等) 纳入多层分析模型。参考文献1Sun, Hong-qiang, Yan-ping Bao, Shuang-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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