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国的美国史学史研究“进步的一个标志”鲁滨逊新史学派研究读后第 25 卷第 6 期2004 年 12 月淮北煤炭师范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HuaibeiCoalIndustryTeachersCollege(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Vol|25No.6Dec.2004中国的美国史学史研究“进步的一个标鲁滨逊新史学派研究读后徐国利(安徽大学历史学系,安徽合肥 230039)中图分类号:K09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 2134(2004)06015102现当代西方史学研究存当代中国史学史研究领域受到相当的重视,研究着述不断问世,
2、它极大推动了中国当代史学观念的更新和史学的变革发展.李勇所着鲁滨逊新史学派研究(安徽人民出版社 2004 年出版)是当代中国西方史学史研究中的又一新作.它不仅深化了对鲁滨逊新史学派的研究,而且,也推动了大陆的美国史学史研究的进步.由于笔者对西方近代以来的史学缺乏研究,因此,难以对此着作全面深入的评述,只能谈些个人拙见,不当之外,尚希见宥.如上所言,现当代西方史学在目前的史学史研究中受到相当重视,但是,由于各种原因,这种重视局面的发展是不平衡的.此着的出版一定程度上扭转了当代大陆史学界对鲁滨逊新史学派研究不足和薄弱的状况.张广智先生在此书的序中,对其学术价值和意义曾作出如下论断,他说,此着的问世
3、,是目前美国史研究热中相对滞后的美国史学史研究“进步的一个标志 ,一个在中国的美国史学史研究进程中的标志.“我认为,它还是现当代西方史学史研究热中美国史学史研究“进步的一个标志“.在 2O 世纪 3O 一 4O 年代,经何炳松等人大力推介的鲁滨逊及其新史学派的理论和方法在当时的中国史学界红极一时,对中国现代史学的发展产生了广泛和深远的影响.但在 8O 年代以来大陆的西方现当代史学史研究中 ,有关鲁滨逊新史学派的研究却显得比较薄弱,史学界没有推出一部研究专着,专门的研究论文也不多.一些研究现当代西方史学的重要论着也不提及鲁滨逊新史学流派的理论和方法,如何兆武,陈启能主编的当代西方史学理论(中国社
4、会科学出版社 1996 年版)和罗凤礼主编的现代西方史学思潮评析(中央编绎出版社 1996 年版),均未将此列入当代西方重要的史学理论流派或思潮而加士,?I=,以介绍评述.有些着述虽有论及,但着墨甚少,如徐浩,候建新所着当代西方史学流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 年版)对鲁滨逊新史学派的介绍仅三千多字.再如,鲍绍霖主编的西方史学的东方回响(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1 年版)在研究近代以来对中国史学产生影响的西方史学理论和流派时,竟然未将对中国现代史学产生过广泛深远影响的鲁滨逊新史学派列入,这是否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当代史学界对鲁滨逊新史学派的重视或研究不够呢?因此,李勇此着的出版弥补了大陆
5、现代西方史学史研究这方面的缺憾和不足,这是其第一学术贡献.该书的组织结构比较合理.全书由“导论“ 和十章及“结语 “构成.“导论“部分除对该书撰写的对象 ,内容, 目的和方法作了介绍外,还对 2O 世纪以来美国,中国大陆及台湾地区有关鲁滨逊新史学派的研究作了一鸟瞰式的回顾和评述,要而不繁,简而不疏,实为一很好的鲁滨逊新史学研究简史.第一章“l9 和 2O 世纪之交的美国社会与学术“,分析了鲁滨逊新史学派在美国兴起的社会背景,动因及其国内外的学术渊源.第二,三章“鲁滨逊新史学派“(上,下)分别介绍了该学派的主要成员及其代表性着述与思想,以及该学派史家在理论和方法上的内部分歧.第四七章分别介绍和分
6、析了该学派史学思想和主张的四个方面,即历史学的现实(性)与科学性,史料与史实,历史的进步与广泛性,史学方法的多样性.第八章“鲁滨逊新史学派对美国史学的影响“, 介绍和分析了鲁滨逊新史学派对战后美国的新史学,新左派史学及其后现代史学的影响与关联.第九,十两章“鲁滨逊新史学派在中国的回响(上,下)“, 介绍和分析了鲁滨逊新史学派1949 年前在中国被中国史家传播及其对中国史学的影响.这样一种结构使人们在通读该书后,便能了解鲁滨逊收稿日期:20040810作者简介:徐国利(1966 一),安徽祁门人,安徽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史学博士.151新史学兴起和学派形成的原因,其成员构成与学派的演变,其主要学术
7、着述及史学思想与方法的基本内容与特点,其历史影响及地位等基本问题,从而对该学派的形成发展及其历史地位与影响既有一纵向的认识,又对该学派史学思想的基本内容及其特征有一横向的系统把握.在研究内容设定及创新方面.以往大陆史学界的研究多集中在对鲁滨逊史学思想的研究,而对该学派的其他成员,如比尔德,贝克,巴恩斯,肖特韦尔,海斯,桑代克等人的研究不多或很少,即使有,也没有将其置放于鲁滨逊新史学派这一学术共同体当中来研究,因此,人们对鲁滨逊新史学派缺乏一个系统的认识.而此书将鲁滨逊新史学派视为一个史学共同体,系统和深入探讨了该学派的师承关系,史学理论与方法的基本内容及其史学思想的异同,使人们对鲁滨逊新史学派
8、有了一个系统的新认识,这是该着应当特别提及的一个地方.其次,该着专列“鲁滨逊新史学派在中国的回响“ 上下两章,不仅谈到了以往人们熟悉的何炳松对鲁滨逊新史学派在中国传播的贡献,还对胡适,陈衡哲,蒋廷黻,张荫麟和史地等以往史学界较少关注或没有关注的史家及学术报刊对新史学派在中国的绍述作了研究,使人们对新史学派在现代中国的回响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另外,该着对一些具体问题研究也有诸多亮点.如,第三章关于鲁滨逊新史学派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作了较多的介绍,纠正了大陆史学界以往的曲解.又如,在第四七章对鲁滨逊新史学派理论所作的研究中,作者对该学派有关历史学的科学性和艺术性关系的认识,“同情的研究 “的历史认识
9、方法,史学史观及史学史研究法等方面的发掘颇多新解,某些方面弥补了史学界研究的不足或缺失.再如,第八章中对鲁滨逊新史学派理论与后现代史学关系的分析也多有新意.注意对史料特别是原始文献的搜集与运用是本书的另一特色.这主要表现在:一方面,文献史料的运用特别丰富,这从书后所列参考文献的数目和着作中所运用的史料文献可以看得十分清楚.可以说,本书是在通过对大量史料的爬梳,吸收了大量前人和他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自己对鲁滨逊及学派其他代表人物主要着述的理解和阐释的基础上写出的,立论有据,引述丰富.另一方面,书中引用了大量的外文文献,占书中所引史料文献的绝大部分.而且,作者对外文文献的使用是很认真和严格的,
10、即便是对目前国内已翻译出版了的鲁滨逊新史学派史家的译着,作者也不简单使用,而是以极认真的态度搜集,翻译和使用了大量的英文文献,以保证对鲁滨逊新史学派思想理解能更准确和到位.特别是第四七章,作者大量和大段引用作者自己翻译的有关英文文献,完全以原始史料说话.这种做法不仅保证了该着应有的学术质量,而且也为史学界进一步研究鲁滨逊新史学派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英文文献史料.我认为,这是本书的另一重要价值所在.作者最大程度地使用第一手文献史料的做法还反映152出其治史的严谨和求真的态度.这一点张广智先生在此书的序中特别提及.他说,博士论文的成功之路,选题是重要的,“但我认为最关键的,还在于李勇的努力,那种锲而
11、不舍的努力,以及对学业完美始终不渝的追求,如他论文中所引用的鲁滨逊新史学,是自己重译的,并不盲从齐思和等人的那个名译本,由此可见一斑.“当然,此书也存在一些有待商榷和探讨的地方.一,本书“ 导论 “将 20 世纪中国史学界对鲁滨逊及其新史学研究以 70,80 年代为界线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又以 1949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为界.我认为,这种划分有其价值,它看到了 80 年代以来,随着大陆史学界开放和自由学术风气的渐行,史学界对鲁滨逊及其新史学的评价开始多元化和求实化.但也有可商榷之处.我认为,如果要划分为两个时期,以 1949 年为界似乎更合理.因为,1949 年以前中国史学界研究鲁滨
12、逊新史学的思想话语基本是非马克思主义的.而 1949 年后大陆至今基本是马克思主义史学占统治和主导地位.因此,不如将 2O世纪中国学术界对鲁滨逊及其新史学的研究划分为 1949以前,1949 年后到 70 年代末 80 年代初和 80 年代至今三个阶段更恰当.二,本书的体例运用总的说是合理的,但有的章节未能划一.如,在第二,三章介绍鲁滨逊新史学派史家时(其宗师鲁滨逊除外),对他们的着墨轻重不一,对巴恩斯,比尔德和肖特韦尔的介绍较多,而对海斯和桑代克的介绍只有短短的两段文字,过于简单.再如,在介绍他们的着述时,对有的史家,如巴恩斯,肖特韦尔和海斯着作的写作背景或主要内容,以注的形式作了较详细的介
13、绍,而对比尔德,贝克和桑代克的着作则很少或基本没有介绍.而在介绍该学派内部的思想和学术分歧时,则对贝克有关马克思主义的认识及其对巴恩斯的批评作了大量的评述.三,此书有些论点缺乏有力的证据.如上所言,本书最后两章对鲁滨逊新史学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及影响作了系统介绍是其贡献之一,但其中一些观点却有待探讨.如,在谈到鲁滨逊新史学对胡适史学思想的影响时,作者得出的结论是:“因此胡适在国内所宣传的史学理论与方法,主要的也是鲁滨逊的新史学理论与方法,尽管他没有明确肯定这一事实.“(见该书第 200 页)这一结论恐怕是难以成立的.作者通过一些材料指出了胡适与鲁滨逊新史学的关系,这是学者们很少论及的,有价值.但仅凭作者书中所胪列的材料及其所作的分析,便作出上述结论则是史料与论证都不够.准确地说,胡适受到了鲁滨逊新史学思想的影响,但他的史学理论主要的还是以其老师杜威的实用主义哲学为基础,综合了中国传统考据学的实证方法论.中国近现代史家的思想由于受到古今中外诸多思想,特别是西方所谓新思想的影响,往往十分驳杂,不能只看其某一方面,或片面夸大某方面在其整个思想体系中的位置.责任编校常文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