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论阿尔比戏剧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中的荒诞性 黄莹 胡戈 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 摘 要： 荒诞性是美国现代著名戏剧大师爱德华阿尔比戏剧创作的显著特点, 主要表现在其戏剧作品的语言风格、人物塑造、内涵主旨等方面。剧作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作为阿尔比后期最具荒诞和反叛特性的作品, 采用无意义的对白挑战了传统戏剧语言的权威, 以面具化、变态化的人物形象和离经叛道的内涵主旨颠覆了戏剧传统的规范, 犀利探讨了现代科技社会高度文明下人类普世道德的容忍底线, 启迪人们重新考量文明的本质。关键词： 荒诞性; 爱德华阿尔比; 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 作者简介：黄莹, 女, 安徽安庆人, 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作
2、者简介：胡戈, 女, 广西南宁人, 广西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硕士研究生导师。收稿日期：2016-10-17Absurdity in The Goat, or Who Is Silvia? by Edward AlbeeHUANG Ying HU Ge Guangxi University; Abstract： Edward Albee was a famous modern American playwright. Absurdity is the typical feature of his dramatic creation, which is mainly reflected in
3、language, characterization, and theme. His play The Goat, or Who Is Silvia? is the most absurd and rebellious piece of his late works. He challenged traditional language authority by insignificant dialogues and subverted traditional drama rules by masked abnormal characters and heterodox themes. He
4、probed into the bottom line of humans tolerable morals in the modern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society, which inspires people to rethink the essence of civilization.Keyword： absurdity; Edward Albee; The Goat; or Who is Sylvia?; Received： 2016-10-17荣获 2002 年托尼最佳戏剧奖的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 (以下简称山羊) , 是爱德华阿尔比 (E
5、dward Albee, 1928-2016) 晚期创作的代表戏剧 (注:于2002 年 3 月, 在纽约市百老汇约翰戈尔登剧院上演1) 。因剧作首次将兽奸 (bestiality) 直接搬上戏剧舞台, 自问世以来便受到国外戏剧界的广泛关注。国内研究自 2006 年起始至今, 主要从生态主义、伦理视角展开研究, 如张定栓的马汀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读阿尔比的新作山羊、张琳的从海景和山羊看爱德华阿尔比的生态伦理观、黄慧的论美国田园主义的衰落阿尔比三部现代悲喜剧的生态批评解读, 认为“在矫正当代人对待自然、对待动物问题上出现的种种偏差的同时, 提醒人们保持个人自然性和社会性的完整、和谐。阿尔比的生态伦
6、理思想, 为促进人类与自然和谐发展指明了出路, 表达了一个极富社会责任感的剧作家对人类前途和命运的终极关怀。”2事实上, 山羊不仅传达了阿尔比的生态主义思想, 而且也突出展现了他对传统戏剧语言、人物、主旨的反叛和颠覆。一方面, 他直接将日常生活中的简单人物间重复、漠不关心的无意义对话纳入戏剧对白, 集中展示现代人极度孤独的精神状态;另一方面, 他还以面具化甚至变态化的核心人物形象挑战道德文明底线, 深化内涵主旨, 并引发人们对现代社会道德文明外衣下严峻现实的反思。一、荒诞的戏剧语言戏剧语言作为联系剧作家和观众的重要媒介, 是戏剧重要的组成部分。传统戏剧语言多富积极性、逻辑性, 从而起到塑造人物
7、形象、交代剧作背景、推动情节发展以及揭示作品主题的功能。然而, 在山羊中阿尔比则以空洞无力、丧失理性和逻辑的碎片化语言彻底颠覆了传统语言范式, 以这种叛逆性语言揭示了现代社会中人类面临的语言危机和精神危机。本世纪初, 西方的哲学界出现了重大的语言转向, 人们开始关注语言哲学的研究。哲学家们将研究重心从质疑人类自身存在转向了人类语言的问题, 频频发出对于语言存在、语言意义的怀疑之声传统上传播思维的语言真能表达出人类的思想吗?作为人们沟通和交流媒介的语言, 是否能够有效地传递意义和情感?人类思想和语言间究竟是何关系?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和对语言认识的不断加深, 人们不再满足于最初语言学界索绪尔提出的
8、语言符号功能, 胡塞尔、维特根斯坦等一系列学者开始新的语言探索, 他们颠覆了传统语言符号功能和符号意义, 转向了语言哲学的研究。受其影响, 涌现出了一系列颠覆传统戏剧语言的戏剧样式, 如风靡欧洲的荒诞派戏剧。众多戏剧家纷纷利用戏剧独特的表达方式, 以求打破传统僵化、模式化的戏剧范式, 力争突破语言和人固化逻辑关系的束缚, 从而探索语言的功能及语言存在的意义。在传统语言权威受到多重挑战和剧烈冲击的情况下, 爱德华阿尔比将反语言权威的思潮付诸戏剧创作的实践中。首先, 他将戏剧创作聚焦于貌似荒诞却真实存在的社会现象, 尤以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为创作对象, 如山羊中普通的人物形象、场景设定和
9、口语对白;其次, 他在继承了传统美国戏剧写实主义的基础上, 融入了荒诞派戏剧的荒诞性特征, 使用毫无逻辑的非理性、无意义对白使传统戏剧语言陌生化, 彻底打破传统语言逻辑, 凸显了语言意义的不确定性, 进一步揭示语言的价值危机;最后, 他采用以小见大的手法着眼于社会最小构成单位家庭, 并生发出对社会严峻现实问题的思考。当今社会, 由于语言已无法保证人们的有效沟通, 整个现实世界陷入了失语、无意义、甚至碎片化的状态, 人们已经被迫孤独化、甚至精神异化。在爱德华阿尔比最具反叛精神的家庭伦理戏剧山羊中, 这种思想彰显得更加淋漓尽致。该部剧分为三幕, 第一幕开篇就是男女主人公在客厅不知所云的对话。妻子斯
10、蒂薇一边往花瓶里插花, 一边询问丈夫马丁客人什么时候到, 而丈夫的回答却始终颠三倒四, 时而说自己健忘找不到东西, 时而说记不起好友儿子的姓名, 甚至记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或者要做什么3。不论是面对生活中的零星琐事还是与人交谈, 马丁都完全处于混沌状态。夫妻交谈也不顺畅, 似乎二人都在努力沟通, 但实际上却都是自说自话。当马丁首次试图跟妻子坦白秘密时的对话时, 马丁回答道:“是的。我恋爱了!不顾一切!她是只山羊, 西尔维娅是只山羊。”110 对此, 妻子却是“停顿良久, 她凝视着, 最后微笑了。她嬉笑着, 咯咯笑着往大厅走去;以正常语气”说丈夫“太过分了!”110 显然, 妻子虽然意识到丈夫出现
11、了异常, 但在事实面前她却选择回避, 过度理性的传统使她无法接受丈夫的坦白。因此, 马丁只好自言自语“我过分吗?你想告诉他们, 你想说实话。他们呢?他们笑话你。”111 由此可见, 当语言真实和虚假的界限逐渐模糊时, 相较于残酷的真相, 人们更偏信美丽的谎言, 语言的真实性面临着极大考验。事实上, 剧本绝大多数的对话都充斥着荒诞性的碎片化、无意义的对白, 这也集中展现了阿尔比对传统戏剧语言的反叛:他颠覆了传统语言的基本功能, 挑战了传统语言模式的权威, 使戏剧语言产生荒诞和陌生化的效果, 从而引导读者 (观众) 积极地思考4。不仅如此, 阿尔比还摈弃了空洞的套话, 大胆使用现实生活中的口语,
12、甚至直接引入谩骂性话语。例如, 在第二幕和第三幕中, 当马丁的秘密暴露后, 妻子、儿子对马丁的行为几近无情责骂, “满嘴屁话”、“兽奸者”等, 所谓昔日好友也肆意奚落马丁, 反复质问他是不是“性变态”, 居然“操一只山羊”;这些用词虽不雅, 但却真实再现了现实社会的复杂状态。通过这些无意义、无确定价值的语言, 阿尔比集中展现了现代社会的荒诞社会上, 人与人之间, 甚至是家庭成员之间都存在着语言真实性的缺失。传统备受人们推崇的理性、客观、严肃的语言范式被完全解构。爱德华阿尔比正是通过荒诞性, 突破了传统戏剧语言的规范, 将语言哲学付诸戏剧创作的实践, 彻底消解了模式化的空洞戏剧语言, 生动再现了
13、后现代社会所存在的各种无序和混乱的状态;同时, 也展现出人类身处孤独的不安定感, 使读者产生强烈情感共鸣, 从而积极地深入思考。二、人物塑造的荒诞性传统戏剧坚持人本中心主义, 多以经过艺术再加工的大人物为戏剧中心。在山羊中, 阿尔比则摈弃传统以人为中心和注重圆形人物塑造的戏剧模式, 大胆采用现实生活中鲜活真实的小人物, 甚至引入非人类世界的动物。他以去人类中心主义表现手法, 借助面具化的人物形象和几近变态的人物行为, 揭示了人类社会人与人之间真实的困境。山羊一剧围绕四个主要人物丈夫马丁、妻子斯蒂薇、儿子比利以及夫妻二人共同的“好友”罗斯展开叙述, 他们都完全颠覆了传统人物的塑造规范。首先, 他
14、们都是美国众多中产阶级成员中最普通的一分子, 既没有高贵血统, 也没有英雄经历;其次, 他们的人物形象是面具化的, 因为阿尔比几乎完全避免了人物的性格描写、心理描写以及相应社会背景、人生经历的叙述, 读者 (观众) 仅能从他们彼此逻辑混乱的对白来推断他们不完整、不可靠的性格特征;最后, 该剧中摒弃了传统的写实主义, 人物在整个剧本中只是一般性的象征符号, 是剧作家本身思想认识的隐喻。阿尔比在戏剧山羊中一以贯之地延续了极简主义:人物少、篇幅短、情节简单。整部剧以马丁为核心, 集中展示了三种主要关系, 即朋友、夫妻、父子。第一幕主要以罗斯对马丁的采访对话为主要内容, 当罗斯采访登上事业巅峰的马丁时
15、, 他留意到马丁在采访过程中心不在焉, 便表现出知心挚友的姿态, 一步步诱使马丁吐露心事。然而当他知晓秘密后, 却无法遏制地对马丁百般嘲笑, 甚至不顾他苦苦哀求, 决绝地向斯蒂薇告密。罗斯完全颠覆了传统朋友的形象, 当朋友处于困境时, 他不仅不能倾听解忧, 甚至有落井下石之嫌。此外, 剧本中展现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中的夫妻关系、父子关系也呈现出虚假、冷漠的特点。回顾美国历史, 自美国成立以来, 清教主义就主导着美国社会生活规范, 深刻影响了美国传统家庭的伦理道德标准。受宗教传统的影响, 美国家庭普遍认同相互尊重、彼此忠诚的夫妻关系。此外, 家庭成员个人思想道德修养则提倡勇于承担责任, 倡导成员之
16、间的相互关爱、彼此信赖。然而, 经历了两次世界战争之后, 人们的精神世界出现了混乱和信仰危机,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传统的家庭伦理观, 反传统道德、提倡及时行乐的享乐主义大行其道, 传统家庭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在第二幕中, 马丁的秘密被罗斯无情揭发, 当一家三口在客厅时, 父子因为各自的性行为互相粗俗地指责对方为“操山羊的!”、“操屁眼的!” (马丁的儿子是同性恋) 。妻子在和丈夫交谈的整个过程中极其冷漠, 百般奚落丈夫是性变态, 并大肆破坏家中物件逼迫丈夫认错, 激烈控诉丈夫行为对其造成的毁灭性伤害, 甚至宣称要让丈夫和她一起走向毁灭, 最后不惜用屠羊的血
17、腥行径来报复丈夫。在该部剧中, 男性不再占据美国传统社会家庭伦理秩序的主宰地位, 相反, 传统上处于依附地位的女性成为家庭实际上的统治者。山羊中的丈夫马丁虽然在社会上取得了辉煌的事业和良好的声誉, 在家中却连一言一行都要受到妻子的严格约束, 长期处于被统治的弱势地位。他无法享受到家庭应有的温暖和关爱, 因此才更加觉得孤独, 这也迫使他一步步走向了精神异化, 最终导致他变态的出轨行为。由此可见, 传统家庭当中的父慈子爱、夫妻间的相互理解和扶持已彻底丧失, 连最小单位的家庭中的成员之间的夫妻关系、父子关系都趋于冷漠, 这也反射出美国当代社会生活中, 传统家庭道德已全面崩塌, 传统社会道德秩序岌岌可
18、危的严峻现实。阿尔比将这场家庭危机设定在中产阶级家庭的背景中。众所周知, 在美国橄榄型社会结构下, 中产阶级是维系社会稳定的中流砥柱。丈夫马丁超越种族的婚内性背叛, 严重破坏了传统夫妻间的爱和信任, 更破坏人们对婚姻的信仰, 反映了现代人性面临着堕落和巨大危机。马丁因为失去了婚姻的性忠诚, 丧失了婚姻的基本道德底线, 也迷失了自身的精神信仰, 不得不在精神荒漠中苦苦挣扎。这部家庭伦理的戏剧残酷揭露了美国现实生活中夫妇间虚与委蛇的真相婚姻本是相爱男女互相依赖、彼此支持、相互信任的自愿结合, 是相伴一生的美好信念;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却完全被虚伪、自私、放纵所消解, 家庭不再是温暖的幸福港湾, 反而是
19、使人倍感寂寞的孤岛。尽管人们最初难以接受阿尔比如此犀利地批判婚姻家庭生活的丑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人们逐渐认识到他的良苦用心。正是因为对这些阴暗的厌恶, 阿尔比才勇敢地直面和揭露丑陋的现实, 因为只有真正做到正视丑恶, 才有可能摆脱混乱无序、无道德底线的状态, 重塑健康积极的价值观, 从而更幸福地生活。三、主题的荒诞性:孤独异化及传统伦理道德的颠覆阿尔比对美国戏剧的反叛和颠覆不仅表现在戏以上所涉及的语言风格、人物塑造方面, 更表现在戏剧的主旨内涵上。他始终坚信剧作家的任务莫过于使观众认识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 并且对艺术表现的形式做出说明和改革5。阿尔比的反叛和颠覆精神使他的戏剧作品山羊能够
20、超越兽奸的戏剧情节, 从微观的小家庭层面升华至整个人类存在的宏观高度, 深刻地展现出美国当代社会的虚伪现状, 以及现代社会的人们处于精神荒芜下的无奈与痛苦。随着社会化大生产以及经济全球化的不断发展, 社会上逐渐形成了金钱至上的物质主义价值观, 对人们的精神世界的建构产生了强烈影响。在社会现实生活中, 人们彼此之间的关系日趋冷漠, 作为社会个体的个人甚至开始出现各种异化, 如精神异化等各种异化行为等。即使在美国, 虽然一直提倡自由、平等, 但却并未能完全落实到现实生活当中。不仅如此, 这种夸大的虚假表象带给人们更多的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隐形的社会规则使人们的物质欲望不断膨胀, 迫使个人去永无止境
21、地追逐更高的社会地位, 正是受这种美国梦般社会潜规则的压迫, 人们面临着与日俱增的无形压力。山羊的主人公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他虽已取得辉煌成就, 被公认为年轻有为, 但这些并没有给他带来幸福, 相反却带给他无尽的压力他不断地担心自己突然江郎才尽、甚至是老年痴呆, 他颓废, 茫然、不知所措, 而又无法与人倾诉, 甚至在家中都得不到理解。最终, 在种种原因综合作用下, 他被压力完全异化, 甚至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地选择和山羊恋爱。这种荒谬行径也印证了现代都市中人被异化后可悲却又无奈的生存状况。一方面, 因为友情、亲情、爱情的美好都被消解, 马丁无法与人沟通, 只能被困在心灵的孤岛, 当沟通成为一种
22、奢望时, 他只能转向自然界寻求寄托, 也正是由于山羊温顺的特质, 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原始天性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然而, 这种解脱由于违背传统社会道德, 最终以必然失败告终。山羊在继承以往戏剧婚外恋、同性恋内容的基础上, 首次引入人兽恋这一触犯传统伦理禁区的情节, 剧烈撼动着后现代社会中人类传统的道德伦理观。因该剧极具荒诞性, 引发了戏剧评论界的巨大反响, 也再度启迪人们严肃思考人类文明的本质和底线。作为阿尔比戏剧生涯最具反叛和颠覆特质的巅峰之作, 该剧在挑战了传统戏剧种种范式的基础上, 严肃提出对人类文明本质、道德底线、伦理等的质疑。阿尔比以马丁和山羊西尔维娅的关系引发人们进行思考:究竟为
23、什么社会不认可马丁和山羊西尔维娅的关系呢?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又是什么呢?人类文明的本质、道德的底线有到底是怎样的呢?对此, 阿尔比本人的解释是:所有的文明的宽容性其实都是有限度的, 这部戏剧充分展示了一个普通家庭在面对超常规的突发事件时陷入的困境以及他们如何应对。事实上, 这部戏剧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启发人们重新思考究竟什么才是合理的价值观6。这部戏剧超越了世俗常规的接受范围, 将人类和动物完全置于平行的同等地位予以考量。显然, 这种文明评判的标准走在社会标准的前端, 在这种标准下, 剧本中马丁的行为也不仅仅是人类重压之下的异化, 而且重新提供给读者一种对道德规范和文明的思考方向。虽然, 就现实而
24、言, 无论在何种社会制度下的国家, (即使在承认兽交合法的德国) 也仍是一种少数人的极端行为;就本质而言, 人兽恋是人类的原始本我的欲望性的释放;就生态角度而言, 这种行为则是人类重新回归自然的隐性表现, 是人类在长期文明外衣束缚下的极端异化的结果。当今社会物质文明高度发达, 人类也日趋物质化和异化, 精神世界日渐迷惘空虚, 马丁并不是个例, 他代表了人类普遍的精神状态。与此同时, 阿尔比还巧妙地借助山羊的原型, 将隐形矛盾夸张显化为实质问题, 启发读者思考怎么样去维持现实和精神世界的平衡, 而人类又该保持怎样的价值观, 以及如何才能摆脱精神荒芜和人性异化的危机。爱德华阿尔比自开始戏剧创作生涯
25、以来, 就一直致力于反叛美国戏剧僵化的传统, 是美国乃至世界的重要剧作家。在戏剧山羊中他运用反人物、反语言、反情节的非传统戏剧形式, 通过对语言、人物、内容的反叛, 颠覆了固有的戏剧传统, 使戏剧人物消解为无固定价值的符号, 去除了戏剧情节的完整性和逻辑性, 真实地再现了人类在现实社会中孤独无奈、寂寞荒诞的精神状态, 从而深刻地反映出人类现实世界生存的局限性, 以及人类在荒谬处境下的深深无奈。美国素来以文化大熔炉著称, 即使是这样具有强大包容性的文明, 在面临人性异化时, 人们的反应也是各不相同、褒贬不一。对于这种异化现象我们究竟应该持怎样的态度?该剧最深远的启示意义也正是在于启迪、引导人们对
26、文明的本质、道德的标准和底线进行严肃地重新考量。参考文献1胡开奇.山羊或谁是西尔维娅?:一个悲剧定义的注解J.剧本, 2012 (10) . 2张琳, 郭继德.从海景和山羊看爱德华阿尔比的生态伦理观J.外国文学研究, 2009 (2) . 3ALBEE E.“The Goat or Who Is Sylvia?”The Collected Plays of Edward AlbeeM.New York:Overlook Duck worth, Peter Mayer Publishers, Inc, 2005. 4萨克文伯科维奇.剑桥美国文学史 (修订版) :第七卷M.孙宏, 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 2005:21. 5HAROLD B.Edward Albee:Modern Critical ViewsM.New York:Chelsea House, 1987:23-27. 6JEFFREY G.Modern American Drama, 1945-2000.M.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67-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