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际货币体系失衡及中国对策.pdf

1、论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失 衡 及 中 国 对 策牛 铁 航(蒙 代 尔 国 际 企 业 家 大 学 金 融 学 院 研 究 员 、 博 士 北 京 100034)摘 要 :席 卷 全 球 的 金 融 危 机 ,其 实 质 是 虚 拟 经 济 的 危 机 ,总 根 子 在 于 以 美 元 纸 币 系 统 为 中 心 的 国 际 货 币体 系 出 了 问 题 。 今 后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领 域 将 群 雄 竞 起 ,角 逐 成 为 国 际 主 要 货 币 。 中 国 作 为 美 国 的 最 大 债 权国 ,理 应 对 以 美 元 为 中 心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有 更 大

2、 的 话 语 权 ,提 高 人 民 币 的 国 际 地 位 :首 先 完 成 人 民 币 的 可 兑换 ,解 除 外 汇 管 制 ,从 强 制 结 汇 转 为 自 主 结 汇 ,逐 步 放 开 资 本 项 目 下 的 自 由 兑 换 ;然 后 鼓 励 人 民 币 成 为 海 外 贸易 结 算 货 币 和 储 备 货 币 ,最 终 作 为 国 际 货 币 参 加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关 键 词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金 融 危 机 ;人 民 币中 图 分 类 号 :F821. 6 ,F822. 0 文 献 标 识 码 :A 文 章 编 号 :1001 - 8263 (2009) 03

3、 - 0007 - 05席 卷 全 球 的 金 融 危 机 ,其 实 质 是 虚 拟 经 济 的危 机 。 它 起 源 于 2007 年 美 国 的 次 债 危 机 ,经 过 一年 的 时 间 ,传 导 到 美 国 资 本 市 场 上 各 种 资 产 证 券化 的 产 品 上 ,如 估 值 60 万 亿 美 元 的 信 贷 违 约 掉 期(CDS)市 场 ,进 而 拖 跨 了 在 这 个 市 场 做 的 最 多 的美 国 第 三 大 投 资 银 行 雷 曼 兄 弟 。 美 国 政 府 当 时 错判 形 势 ,以 为 市 场 的 力 量 可 以 解 救 资 本 市 场 ,没 有出 手 解 救 雷

4、 曼 从 而 触 发 金 融 机 构 多 米 诺 骨 牌 效应 ,导 致 两 房 、 AIG、 花 旗 等 一 系 列 的 银 行 和 金 融 机构 砰 然 倒 下 ,危 机 从 美 洲 蔓 延 至 欧 洲 、 日 本 以 至 全球 。 目 前 ,金 融 危 机 不 但 未 见 谷 底 ,还 存 在 更 为 深重 的 新 一 轮 冲 击 波 的 威 胁 。金 融 危 机 还 导 致 全 球 性 的 经 济 危 机 ,欧 洲 首入 经 济 衰 退 ,然 后 是 美 国 、 日 本 和 亚 洲 许 多 国 家 。中 国 的 增 长 也 因 此 而 大 大 减 速 。 此 次 危 机 正 在 进一

5、步 恶 化 之 中 ,对 全 球 实 体 经 济 的 影 响 究 竟 有 多大 目 前 还 难 以 判 断 ,但 究 其 成 因 则 有 一 个 定 论 :全球 金 融 危 机 的 总 根 子 在 于 以 美 元 纸 币 系 统 为 中 心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出 了 问 题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错 在 哪 里早 在 上 世 纪 40 年 代 ,二 次 大 战 的 战 火 还 未 熄灭 之 时 ,英 美 两 国 一 个 是 前 日 不 落 帝 国 ,另 一 个 是二 战 新 秀 ,开 始 在 美 国 新 罕 布 什 州 的 布 雷 顿 森 林里 关 起 门 来 设 计 战 后 的

6、国 际 货 币 体 系 。 这 正 是 大国 在 全 球 金 融 制 高 点 上 博 弈 的 开 端 。 博 弈 的 核 心是 谁 当 国 际 货 币 ,英 镑 不 甘 心 自 动 退 出 曾 是 走 遍天 下 无 敌 手 的 国 际 货 币 舞 台 ,而 美 元 则 依 仗 持 有世 界 三 分 之 二 的 黄 金 和 全 球 经 济 超 级 大 国 的 地位 ,一 定 要 占 领 这 个 金 字 塔 的 顶 峰 。 结 果 是 英 国的 “ 凯 恩 斯 计 划 ” 提 出 的 人 为 货 币 “ 班 柯 ”(BANKOR)方 案 不 得 不 让 位 于 名 不 见 经 传 的 小 人物 ,

7、美 国 财 政 部 一 位 处 长 所 提 出 的 “ 怀 特 计 划 ” ,即美 元 同 黄 金 挂 钩 ,世 界 各 国 货 币 同 美 元 挂 钩 的 国际 货 币 体 系 ,我 们 称 之 为 布 雷 顿 森 林 国 际 货 币 体系 。这 是 人 类 历 史 上 首 次 通 过 大 国 博 弈 用 国 际 协约 的 方 式 确 立 起 来 的 固 定 汇 率 制 的 国 际 货 币 体系 。 它 取 代 了 以 往 的 国 际 贸 易 和 经 济 交 往 中 使 用的 金 本 位 制 ,被 称 之 为 金 汇 兑 本 位 制 。 通 常 ,为 了维 护 和 促 进 国 际 经 济 贸

8、 易 的 正 常 开 展 ,需 要 有 一个 固 定 的 国 际 汇 兑 体 系 和 国 际 货 币 ,黄 金 长 期 以来 以 其 稀 缺 性 和 极 为 稳 定 的 物 理 特 质 被 所 有 各 国所 接 受 ,成 为 国 际 经 贸 的 “ 金 本 位 ” ,但 恰 恰 由 于 它7太 稀 少 ,制 约 了 国 际 贸 易 的 大 发 展 。 布 雷 顿 森 林国 际 货 币 体 系 通 过 国 际 货 币 基 金 组 织 这 个 相 当 于世 界 各 国 中 央 银 行 的 中 央 银 行 的 机 构 实 行 了 固 定汇 率 和 金 汇 兑 本 位 制 ,从 而 大 大 抵 消 了

9、 汇 率 风 险 ,促 进 了 战 后 国 际 贸 易 和 世 界 经 济 的 长 足 发 展 。美 元 与 黄 金 挂 钩 ,世 界 各 国 货 币 同 美 元 挂 钩的 “ 金 汇 兑 本 位 ” 实 际 上 是 美 元 本 位 ,1971 年 由 于美 元 泛 滥 而 与 黄 金 脱 钩 ,世 界 货 币 体 系 重 陷 浮 动汇 率 制 但 各 国 货 币 并 未 与 美 元 脱 钩 ,这 就 形 成 了以 美 元 纸 币 为 本 位 的 浮 动 汇 率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问 题 的 核 心 是 ,一 国 货 币 即 是 该 国 货 币 ,同 时又 是 世 界 货 币 ,必

10、 然 导 致 该 种 货 币 的 超 量 印 发 ,实际 上 美 元 是 以 印 刷 机 为 本 位 的 。 美 元 的 滥 发 ,造成 世 界 各 国 国 际 收 支 出 现 越 来 越 大 的 不 平 衡 ,这种 国 际 流 动 性 问 题 早 在 1958 年 即 被 提 出 ,即 所 谓的 “ 特 里 芬 困 境 ” ( Triffin s Dilemma) ,但 遗 憾 的 是世 界 上 没 有 任 何 其 他 可 以 取 代 美 元 的 国 际 货 币 能够 出 现 。著 名 的 诺 贝 尔 奖 获 得 者 罗 伯 特 蒙 代 尔 教 授在 上 世 纪 60 年 代 初 认 为 ,

11、世 界 上 某 个 地 区 为 抵 御外 部 冲 击 和 本 地 区 经 贸 流 通 的 需 要 可 以 统 一 该 地区 的 货 币 ,从 而 达 到 局 部 经 济 的 最 优 化 ,他 的 这 一理 论 被 称 为 最 优 货 币 区 理 论 。 他 希 望 世 界 各 地 区或 迟 或 早 能 够 出 现 这 种 货 币 。 欧 洲 经 过 半 个 世 纪的 努 力 ,终 于 实 现 了 这 一 愿 望 ,创 造 出 “ 欧 元 ”( EURO DOLLAR) 。 它 流 通 于 主 要 的 欧 洲 国 家 ,也作 为 各 国 中 央 银 行 的 储 备 货 币 参 与 国 际 结 算

12、 ,但并 未 对 以 美 元 为 中 心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产 生 根 本 性改 变 。 世 界 其 他 地 区 由 于 存 在 过 大 的 国 别 差 异 ,也 未 有 出 现 诸 如 “ 亚 元 ” 、“ 非 洲 元 ” 、“ 拉 美 元 ” 式 的地 区 货 币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70 年 代 后 的 美 国 为 了 维 护 美元 纸 币 地 位 ,在 资 产 证 券 化 和 金 融 产 品 上 ,推 出 令人 眼 花 缭 乱 的 所 谓 金 融 创 新 ,掩 盖 住 美 元 滥 发 的实 质 。 在 以 美 元 为 中 心 的 国 际 货 币 运 行 的 六 十 年

13、间 ,美 国 实 际 上 开 动 印 钞 机 多 印 了 无 数 的 美 元 ,用廉 价 的 纸 币 换 回 了 各 国 数 以 万 亿 的 商 品 和 劳 务 ,其 中 2 万 亿 是 从 中 国 过 去 的 。 这 些 巨 量 的 流 动 性在 世 界 各 个 资 本 市 场 通 过 金 融 工 具 的 杠 杆 作 用 被放 大 了 几 倍 、 十 几 倍 甚 至 有 的 几 十 倍 。 上 世 纪 80年 代 后 ,美 元 的 超 印 超 发 愈 发 变 本 加 厉 ,直 到 演 变至 全 球 性 的 金 融 危 机 。 因 而 以 美 元 纸 币 为 主 的 国际 货 币 体 系 面

14、临 着 改 革 。然 而 ,虽 然 是 美 元 作 为 国 际 货 币 产 生 的 体 制性 困 境 ,但 美 国 却 绝 不 会 甘 心 自 动 让 出 这 个 令 其享 受 了 大 半 个 世 纪 “ 铸 币 税 ” 好 处 的 世 界 霸 权 。 战后 国 际 上 从 美 国 独 霸 到 两 个 超 级 大 国 ,到 今 日 的多 级 世 界 ,欧 元 的 出 现 和 中 国 的 崛 起 ,都 自 然 会 挑战 美 元 的 霸 权 地 位 ,但 又 都 不 可 能 代 替 美 元 作 为国 际 货 币 的 作 用 ,今 后 在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领 域 里 ,将是 群 雄 竞 起

15、,角 逐 成 为 国 际 主 要 货 币 ,与 美 元 共 分一 杯 羹 的 局 面 。当 今 国 际 货 币 博 弈 的 对 手 只 有 中 国 与 美 国国 际 货 币 的 角 逐 一 定 是 在 世 界 级 大 国 中 进行 。 所 谓 大 国 ,不 仅 大 在 疆 域 上 、 还 要 强 在 军 事上 、 好 在 经 济 上 ,最 重 要 的 也 是 最 高 层 次 的 大 国 是它 在 世 界 金 融 中 的 巅 峰 地 位 ,其 核 心 代 表 就 是 该国 的 货 币 是 否 成 为 国 际 流 通 与 贸 易 中 的 国 际 货币 。 英 镑 曾 是 如 此 ,美 元 更 不

16、例 外 。曾 几 何 时 ,美 元 霸 权 没 有 对 手 ,横 行 世 界 六 十余 年 ,后 受 到 欧 元 的 挑 战 ,欧 盟 的 GDP 甚 至 超 过了 美 国 达 14 万 亿 美 元 ,但 欧 盟 并 不 是 单 一 国 家 ,虽 然 统 一 了 货 币 ,但 统 一 不 了 财 政 ,欧 元 又 被 严 重高 估 ,制 约 其 发 展 。 此 次 金 融 危 机 中 欧 盟 抢 先 步入 衰 退 ,尽 管 近 来 萨 科 齐 与 莫 克 尔 联 手 发 难 但 欧元 依 然 势 微 ,不 可 能 威 胁 或 取 代 美 元 。日 本 经 济 战 后 突 起 ,一 举 赶 超

17、所 有 国 家 ,成 为仅 次 于 美 国 的 世 界 第 二 大 经 济 国 和 国 际 贸 易 大国 。 日 元 因 而 成 为 美 元 的 “ 对 手 ” ,但 在 上 世 纪 80年 代 “ 广 场 协 议 ” 后 被 美 元 逼 宫 ,连 续 升 值 终 被 击垮 。 日 本 经 济 也 泥 足 深 陷 ,进 入 长 达 十 数 年 时 至今 日 还 看 不 到 光 明 的 衰 退 隧 道 。中 国 历 代 直 到 版 图 最 大 的 清 朝 ,在 幅 员 广 阔和 人 口 之 众 上 ,甚 至 在 经 济 和 军 事 上 都 曾 是 世 界上 数 一 数 二 的 大 国 ,但 在

18、金 融 上 却 始 终 被 排 斥 在国 际 社 会 之 外 ,它 的 货 币 从 来 没 有 成 为 世 界 性 的货 币 。 在 可 查 寻 到 的 中 国 国 际 货 币 流 通 史 里 ,山西 票 号 当 年 发 行 的 准 货 币 山 西 票 据 倒 是 曾 经 在 阿拉 伯 今 日 俄 国 和 中 东 一 带 流 通 过 。 时 至 今 日 ,人82009 年 第 3 期民 币 还 是 不 完 全 的 自 由 兑 换 (NOT FULLY CONVE2RTIBLE) 。 中 国 能 成 为 美 国 在 国 际 货 币 领 域 里 角力 的 “ 对 手 ” 吗 ?虽 然 中 国 并

19、未 准 备 好 要 做 美 国 的 博 弈 “ 对 手 ”但 美 国 却 极 有 可 能 将 中 国 列 为 挑 战 美 元 地 位 的 最可 能 的 “ 对 手 ” 。 美 国 当 选 总 统 奥 巴 马 正 式 宣 布 其经 济 班 底 成 员 蒂 莫 西 盖 特 纳 出 任 财 政 部 长 ,领 军美 国 的 财 经 班 子 。 盖 特 纳 曾 随 其 父 以 福 特 基 金 会驻 中 国 代 表 身 份 长 住 中 国 ,不 仅 会 中 文 而 且 是 中国 通 ,1997 年 曾 代 表 美 国 财 政 部 处 理 亚 洲 金 融 危机 。 奥 巴 马 正 式 提 名 华 人 诺 贝

20、 尔 奖 获 得 者 朱 棣 文为 能 源 部 长 ,加 之 华 人 劳 工 部 长 赵 小 兰 ,这 些 都 在某 种 程 度 上 表 明 美 国 的 新 财 经 班 底 在 国 际 领 域 要以 中 国 为 “ 对 手 ” ,这 是 因 为 :1. 当 今 的 美 国 经 济 金 融 已 江 河 日 下 。 如 今 的美 国 ,三 亿 人 口 却 负 了 十 万 亿 美 元 的 债 (2008 年10 月 美 国 国 债 首 破 10 万 亿 美 元 ) ,国 家 的 经 济 支柱 主 要 靠 虚 拟 经 济 ,美 元 在 世 界 泛 滥 成 灾 ,已 成 众矢 之 的 。 目 前 ,美

21、国 金 融 经 济 危 机 深 重 ,难 以 自拔 ,亟 需 中 国 这 样 的 最 新 崛 起 的 世 界 实 体 经 济 大国 出 手 驰 援 。2.反 观 今 日 之 中 国 ,经 历 了 三 十 年 突 飞 猛 进的 人 类 历 史 上 绝 无 仅 有 的 近 两 位 数 的 持 续 超 长 增长 ,已 经 发 展 为 世 界 实 体 经 济 大 国 ,国 内 生 产 总 值( GDP)以 PPP 计 算 已 超 过 7 万 亿 美 元 仅 次 于 美 国列 世 界 第 二 。 更 为 重 要 的 国 际 经 济 指 标 是 ,其 经济 对 外 开 放 度 已 达 到 70 % ,名

22、列 世 界 大 国 之 首 ,中 国 持 有 世 界 上 最 多 的 外 汇 储 备 ,是 美 国 的 最 大的 债 权 国 。 国 际 贸 易 投 资 流 量 巨 大 、 国 际 收 支 严重 不 平 衡 ,有 要 求 稳 定 的 国 际 汇 率 体 系 和 国 际 货币 体 系 的 强 烈 诉 求 。3.除 中 美 两 个 当 事 国 之 外 ,世 界 级 的 货 币 还有 欧 元 、 日 元 、 马 克 和 大 部 退 出 国 际 货 币 的 黄 金 。但 是 它 们 都 由 于 自 身 和 历 史 的 原 因 难 以 成 为 美 元的 主 要 对 手 。 人 民 币 在 国 际 货 币

23、 博 弈 中 ,具 备 最大 的 变 数 和 可 能 性 。当 今 的 国 际 货 币 博 弈 对 手 ,也 只 有 中 国 与 美国 。 然 而 ,对 于 在 国 际 货 币 这 一 挑 战 最 高 智 慧 的博 弈 之 中 ,双 方 是 否 做 好 充 分 准 备 ,以 及 对 博 弈 的目 标 、 方 式 和 预 期 ,将 决 定 今 后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与 国际 经 济 的 命 运 ,对 此 不 可 不 察 。博 弈 是 为 了 达 到 双 赢中 国 经 济 的 迅 速 国 际 化 使 其 国 策 制 定 者 必 须站 在 世 界 的 高 度 ,与 美 国 在 国 际 货 币

24、领 域 对 弈 ,目的 是 维 护 世 界 经 济 和 贸 易 的 均 衡 发 展 ,决 不 是 要争 个 你 死 我 活 ,甚 至 是 两 败 俱 伤 的 双 输 ,因 而 应 当明 确 一 个 双 赢 的 博 弈 目 标 。在 国 际 货 币 博 弈 这 个 大 棋 盘 上 ,可 以 有 “ 双赢 ” 和 “ 双 输 ” ,即 纳 什 的 高 端 均 衡 和 低 端 均 衡 。 根据 他 的 博 弈 论 ,博 弈 中 一 方 赢 另 一 方 输 并 未 达 到均 衡 ,输 的 一 方 总 想 再 赢 回 来 ,因 而 你 来 我 往 总 不平 衡 ,一 步 步 演 变 直 至 谁 也 打

25、不 动 谁 为 止 ,最 终 达到 低 端 均 衡 。 如 果 通 过 私 下 给 对 手 发 出 示 好 信 号(SIGNALING) ,对 方 回 应 更 上 一 层 楼 ,双 方 虽 然 根本 利 益 不 同 ,却 能 够 一 步 步 走 向 高 端 的 均 衡 ,取 得宝 贵 的 “ 双 赢 ” (WIN - WIN SITUATION) 。 中 国 与美 国 博 弈 ,能 否 双 赢 ? 取 决 于 如 何 适 时 给 对 方 发出 示 好 信 号 。中 国 目 前 拥 有 6529 亿 美 元 的 美 国 国 债 ,取 代日 本 成 为 美 国 国 债 最 大 持 有 国 。 20

26、08 年 1 - 9 月 ,中 国 共 增 持 美 国 国 债 1074 亿 美 元 ,10 - 11 月 又 进一 步 增 持 11. 2 %。 这 就 是 一 个 “ 示 好 信 号 ” ,在 金融 危 机 的 重 要 时 刻 ,支 持 了 美 元 ,从 而 迈 出 了 走 向双 赢 的 第 一 步 。美 国 的 回 应 是 什 么 ? 姑 且 说 美 国 如 果 发 出 信号 认 可 人 民 币 在 中 国 对 外 贸 易 的 逆 差 国 中 作 为 结算 单 位 流 通 ,那 这 盘 棋 将 会 变 得 非 常 好 看 。 因 为从 此 人 民 币 将 走 上 国 际 化 的 道 路

27、。有 棋 手 没 有 棋 盘 还 不 行 ,以 往 的 国 际 金 融 大事 都 是 在 G8 里 决 定 的 ,现 在 这 个 棋 盘 已 经 显 得太 小 。 由 中 国 参 与 发 起 的 G20 理 应 成 为 中 美 对 弈的 大 棋 盘 ,它 涵 盖 了 这 个 世 界 近 90 %的 经 济 和 40亿 人 口 ,代 表 了 上 世 纪 90 年 代 末 亚 洲 金 融 危 机 发生 后 ,各 方 要 求 增 加 新 兴 市 场 国 家 在 全 球 经 济 活动 中 发 言 权 的 更 高 呼 声 。2008 年 11 月 15 日 在 纽 约 召 开 的 G20 已 是 本局

28、博 弈 的 热 身 赛 。 还 有 2009 年 4 月 的 G20 会 议 、2010 年 在 中 国 上 海 举 办 的 世 博 会 ,将 是 各 国 政 要云 集 ,国 际 货 币 博 弈 的 主 战 场 。 有 了 棋 盘 和 对 手 ,9论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失 衡 及 中 国 对 策对 弈 就 可 以 开 局 了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这 场 中 美 棋 局将 是 世 界 货 币 历 史 上 最 为 精 彩 的 。 这 场 对 决 无 论结 果 如 何 都 将 是 旷 日 持 久 的 ,其 关 键 在 于 中 国 “ 棋手 ” 段 位 高 低 ,是 否 准 备 就 绪 。

29、中 国 的 对 策有 鉴 于 此 ,笔 者 认 为 决 定 能 否 双 赢 的 根 本 在于 中 国 的 国 策 。国 策 一 :二 十 年 前 邓 小 平 为 中 国 制 定 了 “ 韬 光养 晦 ” 的 国 际 对 策 。 正 象 他 本 人 爱 打 的 桥 牌 中 “ 飞牌 ” 一 样 ,光 有 本 家 的 “ 韬 光 养 晦 ” 而 没 有 后 手 收牌 ,就 等 于 主 动 放 弃 。 因 此 ,时 至 今 日 ,中 国 经 济决 策 人 要 在 国 际 舞 台 上 抓 住 机 遇 果 断 担 当 ,行 使好 国 际 经 济 领 导 角 色 。国 策 二 :成 立 主 权 财 富 基

30、 金 中 国 投 资 公司 ,试 图 解 决 中 国 巨 额 外 汇 严 重 缩 水 的 问 题 。 结果 却 适 得 其 反 ,因 为 中 投 公 司 与 世 界 各 国 大 小 26个 主 权 财 富 基 金 总 量 超 过 5. 5 万 亿 美 元 ,如 此 巨大 的 投 资 从 总 量 上 看 业 绩 是 不 可 能 好 于 市 场 的(BEAT THE MARKET) ,其 最 好 成 绩 只 能 等 于 资 本市 场 的 贝 塔 值 (BETA) ,即 贝 塔 值 为 1。 中 国 的 外汇 储 备 的 海 外 投 资 应 改 变 单 纯 追 求 商 业 化 利 益 目标 ,转 为

31、 以 取 得 在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中 的 话 语 权 为 目标 ,在 海 外 投 资 中 增 加 黄 金 的 份 额 ,为 最 终 建 立 新型 多 边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服 务 。国 策 三 :延 揽 高 级 人 才 ,深 入 研 究 国 际 上 各 种国 际 货 币 改 造 方 案 和 倡 议 ,制 定 中 国 的 国 际 货 币体 系 改 革 方 案 。这 是 一 个 让 中 国 在 全 球 范 围 登 上 领 导 阶 层 的时 代 ,也 是 考 验 中 国 领 导 人 的 大 智 大 勇 的 时 代 。为 了 避 免 日 后 再 遇 到 这 种 “ 过 山 车 ” 式 的

32、 剧 烈 动荡 ,中 国 应 该 参 与 改 革 现 行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力 求从 根 本 上 维 护 经 济 的 平 稳 运 行 ;同 时 ,如 果 没 有 中国 的 参 与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的 再 造 也 难 以 成 功 。经 过 30 年 的 改 革 开 放 ,中 国 已 经 发 展 为 世 界第 三 大 贸 易 国 ,拥 有 世 界 上 最 庞 大 的 外 汇 储 备 。此 次 突 发 国 际 金 融 大 动 荡 之 后 ,中 国 进 出 口 总 值仍 超 过 215 万 亿 美 元 ,相 当 于 GDP 的 65 % ,说 明中 国 经 济 的 对 外 依 存

33、 度 达 到 超 高 水 平 。 在 这 个 背景 下 ,2008 年 开 始 ,沿 海 一 带 出 口 企 业 显 得 难 以承 受 人 民 币 汇 率 上 浮 之 苦 ,外 储 也 由 于 美 元 贬 值而 严 重 缩 水 。 加 上 中 国 为 平 衡 国 际 收 支 而 日 益 增加 的 海 外 投 资 ,被 金 融 泡 沫 卷 走 的 储 备 已 超 过 万亿 。在 宏 观 经 济 方 面 ,人 民 币 至 今 不 能 完 全 兑 换 ,外 币 流 入 中 国 须 强 制 结 汇 ,央 行 被 动 发 行 人 民 币 ,因 而 货 币 政 策 不 能 独 立 。 以 119 万 亿

34、美 元 的 外 汇储 备 所 对 应 的 人 民 币 基 础 货 币 计 算 ,累 计 共 被 动发 行 15 万 亿 人 民 币 ,乘 以 5 至 6 倍 的 货 币 乘 数 ,使 流 通 中 的 货 币 达 到 天 文 数 字 。 这 也 就 是 中 国2008 年 先 于 美 国 发 病 ,催 高 股 市 、 楼 市 的 根 本 原因 。正 是 从 此 目 的 出 发 ,中 国 应 该 参 与 改 革 现 行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力 求 从 根 本 上 维 护 经 济 的 平 稳运 行 。如 何 参 与 货 币 体 系 改 造 ? 应 当 看 到 ,国 际 货币 体 系 的 体

35、制 性 问 题 在 于 美 元 的 滥 发 ,货 币 政 策过 度 宽 松 。 美 元 的 超 量 印 发 ,为 其 贬 值 提 供 了 条件 。 但 为 什 么 美 元 在 金 融 危 机 中 不 弱 反 强 呢 ? 这主 要 因 为 超 发 的 美 元 都 在 中 国 、 日 本 和 中 东 产 油国 等 债 权 国 手 中 ,这 些 国 家 用 手 中 的 巨 额 美 元 债权 又 大 购 美 国 国 债 ,强 力 支 持 了 美 元 。 美 元 贬 值反 而 成 全 了 美 国 ,伤 害 了 债 权 国 利 益 。中 国 作 为 美 国 的 最 大 债 权 国 ,理 应 对 以 美 元

36、为 中 心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有 更 大 的 话 语 权 ,制 约 美国 货 币 的 发 行 ,提 高 人 民 币 的 国 际 地 位 。 但 由 于美 国 对 世 界 各 国 存 在 的 数 以 万 亿 计 的 债 务 和 贸 易逆 差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又 受 到 美 元 的 反 制 约 ,因 此 新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不 可 能 排 除 美 元 。人 民 币 目 前 还 不 是 国 际 完 全 流 通 与 储 备 货币 ,在 今 后 几 十 年 里 也 不 能 取 代 美 元 成 为 主 要 国际 货 币 。 在 可 以 设 想 到 的 时 间 内 ,新 的 国

37、 际 货 币体 系 将 是 若 干 主 要 货 币 区 的 货 币 ,依 货 币 区 或 大国 的 GDP 规 模 、 国 际 收 支 状 况 、 对 外 贸 易 比 重 、 外汇 与 黄 金 储 备 以 及 人 口 等 经 济 指 标 为 权 重 ,加 权平 均 计 算 出 来 的 国 际 货 币 平 价 。 在 此 平 价 基 础上 ,世 界 各 国 的 主 权 货 币 与 之 挂 钩 ,形 成 固 定 汇率 。 经 过 若 干 年 运 行 后 ,世 界 或 许 会 进 入 成 立 世界 中 央 银 行 ,发 行 世 界 货 币 ,实 行 普 遍 的 固 定 汇 率制 。012009 年

38、第 3 期目 前 ,可 以 设 想 四 种 货 币 成 为 这 个 平 价 的 基础 ,它 们 是 美 元 、 欧 元 、 人 民 币 、 日 元 ,另 外 再 加 上黄 金 (美 国 拥 有 世 界 上 最 多 的 黄 金 储 备 ,达 8700吨 ;中 国 只 有 500 吨 ) 。 毋 庸 置 疑 ,美 国 仍 是 全 球最 大 经 济 体 ,欧 盟 虽 在 GDP 总 量 上 超 过 美 国 ,但没 有 统 一 的 财 政 政 策 ,难 以 称 雄 ;日 本 是 第 二 大 经济 体 ,但 其 经 济 受 制 于 美 国 。为 此 ,人 民 币 的 国 际 化 进 程 应 当 适 当

39、加 快 ,分阶 段 、 分 步 骤 、 分 区 域 逐 步 展 开 。 首 先 应 考 虑 在 周边 地 区 ,以 香 港 为 重 心 ,向 贸 易 逆 差 地 区 和 国 家 推行 人 民 币 作 为 结 算 单 位 ,进 而 由 该 地 区 各 国 中 央银 行 将 人 民 币 作 为 清 算 手 段 储 藏 ,由 此 将 人 民 币逐 渐 发 展 为 区 域 货 币 ,进 而 成 为 国 际 货 币 。中 国 参 与 的 路 径 将 是 一 个 渐 进 过 程 ,在 时 间上 ,首 先 完 成 人 民 币 的 可 兑 换 ,解 除 外 汇 管 制 ,从强 制 结 汇 转 为 自 主 结

40、汇 ,逐 步 放 开 资 本 项 目 下 的自 由 兑 换 ;然 后 鼓 励 人 民 币 成 为 海 外 贸 易 结 算 货币 和 储 备 货 币 ,最 终 作 为 国 际 货 币 参 加 国 际 货 币体 系 。在 区 域 上 ,理 想 的 是 从 周 边 地 区 (东 南 亚 、 亚洲 + 非 洲 、 全 世 界 )开 始 ;方 式 上 可 以 有 不 同 类 型 ,如 欧 洲 曾 从 货 币 联 盟 入 手 发 展 到 单 一 货 币 ,人 民币 似 可 借 鉴 。 目 前 ,人 民 币 的 国 际 化 进 程 已 经 开始 ,例 如 与 韩 国 签 署 的 货 币 互 换 协 议 、

41、对 俄 石 油 贸易 中 使 用 人 民 币 结 算 以 及 与 香 港 的 双 边 贸 易 用 人民 币 结 算 等 。 有 理 由 相 信 ,这 一 进 程 将 会 加 快 。当 然 ,改 造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的 道 路 ,并 非 一 帆 风顺 。 历 史 已 经 提 供 了 两 个 先 例 :1944 年 布 雷 顿 森林 会 议 ,即 是 大 国 领 袖 通 过 协 商 而 成 ,实 行 了 固 定汇 率 制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其 二 ,欧 洲 经 过 几 十 年 的努 力 ,终 于 通 过 协 商 创 立 了 区 域 货 币 欧 元 。 中 国在 国 际 社 会

42、所 起 的 和 平 、 发 展 作 用 日 益 增 大 ,一 定会 在 国 际 货 币 领 域 发 挥 更 大 、 更 好 的 作 用 。2008 年 12 月 ,在 南 京 召 开 的 国 际 金 融 年 会上 ,中 国 央 行 前 副 行 长 李 若 谷 提 出 了 对 国 际 货 币体 系 再 造 的 方 案 ,具 体 包 括 两 个 阶 段 。 第 一 阶 段是 ,约 束 美 国 宏 观 经 济 政 策 及 货 币 发 行 ;第 二 阶 段是 重 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建 立 更 加 公 平 、 合 理 的 国 际金 融 新 秩 序 ;建 立 以 “ 一 揽 子 货 币 ” 为

43、 核 心 的 新 布雷 顿 森 林 体 系 ,综 合 考 虑 一 国 GDP、 贸 易 、 储 备 、 人口 及 其 在 世 界 上 的 占 比 等 因 素 确 定 之 。罗 伯 特 蒙 代 尔 教 授 长 期 倡 导 国 际 货 币 体 系的 重 建 ,并 担 任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改 革 学 会 主 席 之 职 。世 界 上 越 来 越 多 的 有 识 之 士 认 识 到 这 一 问 题 ,各国 政 要 中 也 不 乏 其 人 。应 当 看 到 ,改 革 现 行 的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不 仅 是一 个 学 术 问 题 、 专 业 问 题 ,更 是 主 权 问 题 、 政 治 问题 。 二 次 大 战 之 后 的 美 国 依 据 实 力 登 上 世 界 金 融霸 权 的 地 位 ,推 行 以 美 元 为 中 心 的 布 雷 顿 森 林 体系 ,但 现 今 的 世 界 已 是 群 雄 竞 起 的 多 极 化 世 界 ,国际 货 币 体 系 应 该 与 之 相 适 应 。 责 任 编 辑 :喻 一 11论 国 际 货 币 体 系 失 衡 及 中 国 对 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