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打造无现金城市, 应先建设信用体系 颜彭莉 在中国生活了 10 年的德国网红阿福, 近日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致德国总理默克尔的一封公开信。阿福在信中呼吁德国学习中国在缔造无现金社会方面取得的成功经验。“无现金城市”升温虞纯, 一位有着 28 年工龄的公交司机, 今年刚刚从杭州基层公交司机岗位上退休。作为全国人大代表, 在今年两会上, 她曾提出进一步打造“无现金社会”的议案。虞纯说, 自己最早从事的是公交售票员的工作, 20 多年前公交车票价有3、6、9 分钱, 然后 5 毛、1 元, 都是现金收付。后来售票员这个岗位没了, 改为乘客自己投币。再后来, 有了公交卡, 充值后一刷就行, 大大方便了乘
2、客, 而这时, 她也成为了一名公交车司机。虞纯说, 大概两年前就有乘客问了, 能不能用微信或者支付宝支付, 结果杭州部分线路就已经实现了。现在, 很多和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地方, 比如超市、便利店都可以不用现金消费, 出门真的可以不用带钱包了。“我觉得这个变化挺大的, 特别是对年轻人来说, 接受新生事物能力很强, 又不愿意带太多现金。我也去调查过, 现在杭州的菜市场都可以移动支付。”在虞纯看来, 无现金生活方式绿色、环保、清洁。杭州就是一座“无现金城市”, 市民可以不带钱出门, 不仅方便快捷, 还省去了纸币脏、硬币重和找零的烦恼。两会期间, 她还特意走上北京街头, 实地调研。首都的无现金体验,
3、 让虞纯对自己的建议更有信心, “中国越来越多的城市正在进入无现金时代。我相信未来偏远地方的人们, 一定也会有机会享受这份便利”。这一提案出来后得到网友热议, 有人断言无现金支付将在 5 年内实现, 也有人说实现真正的无现金支付, 还需要 100 年;有人点赞, 有人担忧。最近, “无现金城市”再次被推上头条。一周之内, 三个城市接力宣布加入“无现金城市”计划。7 月 1 日, 贵阳成为继杭州、武汉、福州、天津之后的全国第五个“无现金城市”。7 月 6 日, 支付宝宣布将在今年 8 月第一周携手各个城市及无现金联盟, 共同打造全球首个“无现金城市周”。按照其规划, 商业消费、交通出行、公共服务
4、这三大领域 90%的场景都能使用移动支付, 是一个城市迈入“无现金城市”的重要参考指标。“无现金城市”的喜与忧“无现金城市”有何魅力?最明显的, 当然是带给一部分人生活的便利。随着第三方移动支付的崛起, 大到买车买房、小到买菜买报, 都可以用手机付款, 尤其在一、二线大城市, 移动支付占了支付场景的近 80%。相关数据显示, 截至 2016 年底, 我国已有 357 个城市 (含县级市和直辖县) 入驻移动支付“城市服务”平台, 包括车主服务、政务办事、医疗服务、交通出行、生活缴费等在内的 9 个类别共计 380 项服务, 为超过 1.5 亿的用户提供简单便捷的服务体验。据奥美和益普索联合推出的
5、无现金移动生活报告, 移动支付用户规模已达3.58 亿。移动支付也让外国来华小伙感到便利, 不久前一次在华留学生调查显示, 来自“一带一路”沿线的 20 国青年评选出了他们心目中中国的“新四大发明”, 移动支付就是其中之一。在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应用经济学博士后盘和林看来, 中国无现金社会正在加速发展, 这是一场自下而上的货币“支付方式的革命”。“无现金城市”建设不是简单的无现金支付, 从技术上看, 它还可以让数据服务消费者。比如“口碑”为餐饮、快消、休闲娱乐等线下商家推出了定制的行业解决方案, 通过移动支付将线下交易行为数据化。顾客的每一次扫码点餐、每一次支付、领取的每一张优惠券, 都会以数据
6、的方式被记录下来, 最终形成围绕账户的用户“画像”, 从而让最小微的商户也可以为顾客提供越来越精准的个性化服务。再者, 无现金化还能“省钱”。根据相关数据, 2005 年美国花在现金管理方面的费用高达 1100 亿美元。2007 年, 欧洲 3600 亿欧元的现金交易成本为 500 亿欧元, 这还不算 ATM、运钞车、夜间保险箱和点钞机的成本。有学者估计, 全球范围内用于印刷、保管货币的成本, 大约接近全球 GDP 的 1%,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或者, 从更大的格局来看, “无现金城市”改变的不只是支付方式, 更是对办事规则、生活方式、治理模式、公共服务供给方式的重新定义和深刻改变。但是,
7、 无现金化也并不是完美的。要实现“无现金城市”, 我们要考虑的还有很多。首先就是安全问题。支付数据会不会外泄?账户隐私安全能否保证?近年来, 用户账户信息外泄的新闻屡见报端。如 2015 年 1 月, 某支付机构泄露了上千万张银行卡信息, 涉及全国 16 家银行, 之后半年多时间里, 由于伪卡形成的损失达3900 多万元。在移动支付社会, 数据安全成了一大难题。其次, 老年人怎么办?没有智能手机的人怎么办?目前, 我国已经逐步趋于老龄化阶段, 据统计, 2015 年 60 岁以上的人口已经达到 2 亿多, 而这部分人大都不会使用智能手机, 虽然进行了相关指导, 但是毕竟受老一辈思想和年龄的限制
8、, 无法做到全部普及。据无现金移动生活报告, 我国的移动支付规模远超越美国, 已是美国的近50 倍, 但是 90 后学生和 2329 岁的职场新贵是移动支付的生力军。对于 60 后、70 后的老龄人口来说, 实现无现金支付, 还存在一定困难。而且, 虽然说目前差不多实现了互联网普及, 但实际上只是针对一些大中城市, 一些三四线城市和乡镇等地方的互联网意识还相当薄弱。对于一些农村、山区来说, 有的还没实现智能手机普及化。像共享单车刚诞生时一样, “无现金城市”这个新鲜概念正受到追捧, 甚至是盲目的跟风。不少消费者反映, 在消费过程中使用现金支付遭到商家的不公平待遇。比如, 扫码可优先排队点菜,
9、在小区楼下买瓜, 只能扫码, 不收现金。网友说, “移动支付虽好, 但也不能一刀切呀。”一场移动支付红海的厮杀?根据武汉、福州等地规划, 加入“无现金城市”是智慧城市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无现金让智慧城市变得更实在、更接地气了。“无现金城市”能否推动智慧城市建设?对此, 某智慧城市领域学者跟本刊记者直言, 影响并不是很大。在他看来, 这更像是一场产品策划, 是移动支付竞争领域在寻找发力点。从这个角度看, 似乎也有迹可循。在 2015 年央视春晚上, 微信摇一摇红包引发了一场全民互动狂欢。通过这一轮红包传播, 微信培养了自己几千万的微信支付用户, 深度影响了三四线城市及农村用户。随后, 2016
10、 年春节, 另一支付巨头支付宝推出集五福分 2 亿红包的活动。只要集齐五张福卡, 就能平分 2 亿元现金。2 亿元砸进来, 其实目的一样, 也是积累用户, 占领支付市场。最近一段时间, 这两家又同时盯上了一个战略目标, 那就是“无现金城市”。2015 年, 微信支付曾提出“无现金日”概念, 并将 8 月 8 日定为“无现金日”。支付宝在今年宣布举办“无现金城市周”, 进一步造势。除此之外, 百度钱包的补贴一浪接一浪, Apple Pay、京东支付蓄势待发, 还有小米支付、Huawei Pay 等后起之秀, 移动支付已是一片红海。可以说, 谁先占领这片市场, 积累用户, 谁就占据了有利高地。资本
11、都是冲着利益而来, 如果在这样的市场背景下, 谈“无现金城市”不妨更慎重一些。加快迈入信用城市要推进“无现金城市”建设, 先做好城市的基本功, 比如信用建设。蚂蚁金服副总裁袁雷鸣对如何才能完全实现“无现金城市”, 给出的答案正是信用。在他的想象中, 生活的一切消费都将基于信用得以实现。“我国信用建设正迎来前所未有的历史机遇期, 城市是信用体系建设先行先试的重要阵地, 城市管理者应当主动作为、积极探索、勇于创新。”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连维良在 7 月 18 日首届中国城市信用建设高峰论坛上表示。所谓信用城市, 就是城市信用覆盖度高, 人人有信用记录, 且信用好的人可以在各种公共服务、城市生活上享受到
12、便利。“一到杭州, 我们就深切地感受到这里推动信用建设的浓厚氛围, 在这里, 信用可以当钱用。”连维良说, 在公交车上, 凡是有芝麻信用分的市民都可以先乘车后付款, 在宾馆酒店、骑行共享单车等众多场景时都能感受到信用的价值。无现金信用支付让市民生活更加便捷, 同时也让这座城市变得更有信用了, 诚信正在这里落地生根。蚂蚁金服董事长彭蕾预测, 信用体系的发展正呈现出四大趋势。一是企业和个人的信用意识不断增强, 跟每个人获得服务质量、创业就业付出的代价密切相关;二是信用本身将变得越来越“可信”, 会让信用体系有效性进一步增强, 更加多维、精确、实时, 也不再是死数据;三是信用正在变得越来越有用, 租车、租房、骑行等场景让我们的体验和价值感更强, 也就是信用免押金, 让你的经济成本更低;四是隐私保护将成为信用体系的基石, 做好对信息数据、信息隐私的保护, 将成为各家机构非常重要的能力, 这不仅是科技实力, 也是一种社会责任的担当。可以想象, 未来在停车场不用再排队缴费, 而是可以先离场后自动扣费;送手机可以不需再预存话费而是用信用“承诺在网”即可;医院就医取药时, 无需去窗口等待, 不仅可以在手机实现挂号, 还可以先诊疗后付款节省大量时间而这些都是基于信用体系和移动支付带来的改变。中国无现金社会正在加速发展, 这是一场自下而上的货币“支付方式的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