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国历史疑案无数，直接与南京相关影响最大的疑案，莫过明代建文帝失踪案。关于建文帝的下落，史书记载大多语焉不详或互相矛盾。明史惠帝纪载：“都城陷，宫中起火，帝不知所终”。明实录载“建文帝已焚死” 。明史讲义 则云“建文帝焚死，非直相也” 。明史胡濙传 载“惠帝之崩于火，或言遁去，诸旧臣多从者，帝(朱棣) 疑之”。朱棣委派胡濙密查惠帝 16 年，史料有载。明史郑和传又将寻找建文帝工作从国内发展到海外：“成祖疑惠帝亡海外，欲踪迹之”成为郑和七次下西洋的目的之一。建文帝在国内隐避几十年，形成众多传说和遗迹，不得不引起国内外史学家的重视和研究。一场特殊的座谈会2005 年 11 月 23 日下午，明代建
2、文帝之谜座谈会在南京大学潘群教授家中召开，尽管参加座谈会的同志很少，但它已成为中国建文帝专题首届座谈会。座谈会特殊在由 86 岁的建文帝 15 世孙让庆光老先生主持。首先，同志们分析交流了国内外研究建文帝的新动态、新资料，讨论了潘群教授郑和踪迹建文考，郑宽涛先生郑和曾与建文帝谋面?，徐作生先生太沪建文帝出亡遗踪踏勘录，于海明先生寻找建文帝与郑和下西洋无因果关系等最新资料，认真研究了 1947 年 6 月让簾先生编写让氏族谱，台湾百成书店出版的陈万鼐著明惠帝出亡考证及清邵远平著建文帝后记等重要论著。让庆光先生希望更多的专家学者投身到建文帝研究之中。建文帝从南京出逃，并繁衍为让氏后代，这是我们面对
3、的事实。明故宫暗道有依据熟习南京城建史的都知道，刘基在填燕雀湖基础上建造明皇宫，成为中国古代卜都建宫于低洼之所的唯一特例。刘基在建造南京城墙时还刻意形成“南斗与北斗聚合天象，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为数开 13 门。”这也是南京城 13 座城门的由来。其实南京古城并非只有 13座城门，例如著名的东水关、西水关水门，位于今解放门进入玄武湖公园的小便门，就没有计入 13 座城门之中，通往城外的 10 多座涵闸，涵洞，就更不能列在其中。南京图书馆古籍部，收藏了一本清道光十三年沈氏世楷刻本，清邵远平撰昭代丛书建文帝后记。在该书第 715 页中就记述了建文帝出逃经过：“朱书日应文从鬼门出，余从水关御沟行，薄暮
4、会于神乐观”。多少年来人们一直关注明故宫有无暗道，翻开明洪武二年九月始建，落成于六年八月的明代明宫城图及相关明故宫图。笔者结合实地考察研究，发现明皇宫地区至少有六条水系直通城外，这六条水系都是原燕雀湖进水与出水，为了建明皇宫，不影响皇宫建筑的布局，将原水系或明或暗保留，这六条水系基本位置是：1、北水关，在今武庙闸，从市委大院北穿覆舟山西城墙外玄武湖引水入城，为明代所建铜制管闸。2、太平门涵闸，与御赐廊平行的一条河，穿过引水桥，在今太平门左侧，覆舟山东右山脚控制玄武湖水穿城墙入城。1979 年春在太平门内，西边南京钢锉厂地下室工地发现宽2.5 米，高约 3 米，城砖砌涵洞，就是明皇城水系通往玄武
5、湖的太平门涵洞。3、琵琶湖涵闸，在今古香林寺后面一条水系穿越明城墙与琵琶湖相通。4、半山园涵闸，在今半山寺东北一水系与城外前湖相通。此段城墙为填湖所造。5、朝阳门涵闸，位于今中山门下设水关一座，直通护城河，在中山门内希尔顿大酒店施工时也发现类似地下涵洞。6、铁窗棂涵闸，在外五龙桥御河东端，为铜制管闸，是皇城前御河与京城外濠相通的城涵洞闸门，闸为铜制正方形，每边约 1.8 米，分上下两层相垒。前四条水关御沟为明故宫活水来源，后两涵洞为明皇城出水之一。南京城墙博物馆馆长杨国庆著南京明代城墙一书第 142 页载：“为何这些涵道发现地段主要集中于东城区，即皇宫区一带？难道城南，城北就不需排水吗？这个疑
6、问使得一些学者把眼光放在了建文疑案上，并带出了另一种说法，即它是建造( 或改建)明皇宫时特设的暗道。”笔者认为这种平战结合的理念，博通经史的刘基更为精通。难怪明人马生龙著凤凰台纪事载：“于城外起土城，以为不测屯兵之计，宫中阴沟直通土城之外，以备临祸潜出，可谓深思远虑矣”。想必当年马生龙就接触到皇宫有暗沟直通城外的资料。金陵“鬼门”在何方？中国民间传说“十八层地狱是阴间，鬼门关是通往阴间之门”。传说中南京有十几处称作鬼门关 的地名。但是最出名的有三处鬼门关”。第一处“ 鬼门关”在今将军山与断臂山之间的山凹子，明代为原始森林，古树葱笼，怪石林立，许多黑色怪石形如人非人，似鬼非鬼，令路过者毛骨悚然，
7、故当地人俗称此凹处为“鬼门关”。原江苏工人文艺杂志社主编张学义先生，还收集到建文帝在慌乱之中藏入龙泉寺的传说，因龙泉寺距鬼门关不远，追兵因惧鬼而避，未能捕着朱允炆。第二处“鬼门关” 在今中华门的新民坊，南靠明城墙，北临英府街，东至豆腐坊。当时王府围墙高大与明城墙形成阴森森小巷，人们称为“鬼门关”。民国期间改称为新民坊。第三处“鬼门关” 在今鬼脸城外，传说常见女“ 鬼”在池塘边借着月光“ 照镜子”。笔者经常光顾考察，在鬼脸城竟发现两处城墙涵洞，仔细观察涵洞大小的规律，与造城时形成的城内盆地面积大小而定。鬼脸城南约 200 米涵洞保存完好的用古城砖砌成的拱券。经过测量洞宽约 80 公分，高约 1
8、米，涵洞总长 20 米左右，仅容一人躬腰进出。城内涵洞拱券基本露出地面坡地。江苏省社科院季士家研究员是一位从事一辈子明城墙研究的专家，也是刚刚知道此处涵洞，并认为该洞的发现为研究建文帝清凉山逃出南京提供了一个有意思的参考。第二处涵洞，在今鬼脸城北约 150 米处，因为更加阴蔽，目前仍然鲜为人知。城内涵洞位置在清凉山国防园内，建造城墙时这里形成更大盆地，盆地中有一大水塘，水塘中停泊一艘小型军舰供游人参观，称奇之处是不管山上水再大，水塘保持固定水位。其原因在于水塘旁有一水道垂直于城墙，水涨就进暗涵流走。在其对应的城墙处有一条小河(在城墙根部存在砖砌拱券)，该河称“燕王河”。传说当年小燕王朱棣说了句
9、 “紫金山架大炮，炮炮打到后宰门”而激怒了朱元璋，朱元璋要杀朱棣，当时城门都关闭，朱棣听从马娘娘的指点，朱棣就是从清凉山该涵洞逃出南京，前往北京任职的。这真是燕王成功得于城涵，建文帝出逃也得于城涵。笔者认为，至少有两种理由清凉山城涵不是建文帝逃生之地。一是清凉山距离皇宫太远，与史料记载乘舟至神乐观不合。二是燕王从金川门攻入南京，当时沿江两百里布满燕王战船，又深知清凉山涵洞的秘密。相对南京城东南方向比较安全逃生。显然以上三处鬼门不是建文帝选择最佳逃生之处，皇宫附近想必还存在“鬼门”。金陵古城存在完整地下排水系统古城南京有着悠久的城市排水系统，从考古发掘来看，已经发现多处六朝时排水暗沟。上世纪 5
10、0 年代城南大街小巷还是弹石所铺路面，路两侧是用城砖所砌下排水。笔者还亲眼看到两处大型涵洞：1、中华门处大报恩寺明代涵洞，1972 年笔者曾从事雨花防空工作一年有余，在此期间参观了北仑门一居民家中将涵洞改成防空洞的现场。该涵洞高约 1.5 米，宽约 2 米，拱券是用长方型石料所砌，据当地居民说该涵洞直通秦淮河。当年郑和参与金陵大报恩寺的建设，动用了大量下西洋的资金和材料。该涵洞是大报恩寺香水河的一段，因为不影响地面建筑规划而转入地下或暗涵。目前，南京市有关部门已完成重建大报恩寺规划设计，这条暗涵还没有完全破坏，应该引起有关部门重视，保存一段六百年前的古排水系统供游人参观。2、建邺路地下涵洞，笔
11、者原居住地建邺路，1990 年为支援城市建设建邺路拓宽改造工程而搬至古城之外。1991 年柏油马路建成通车，一天突然马路发生大面积下陷，原来是路基下古代涵洞作怪，呈拱形的涵洞露了出来，涵洞宽约 2.5 米，高约 2 米，这是笔者在南京所见的最大地下涵洞。综上所述，笔者细心罗列诸多南京涵洞，希望更多的考古专家对准地下文物寻找鬼门，不仿重点从皇宫地下排水系统寻找蛛丝马迹，才能找到打开鬼门的钥匙。从太平门至中山门城外，地形复杂，山丘起伏，依城墙湖泊就有三处。琵琶湖穿城大型涵洞还依稀可见。目前南京市文物局正大规模修复此段城墙，笔者相信通过更多文物爱好者的努力，真正的鬼门一定会浮出水面。神乐观是建文帝出
12、逃南京最佳集合点几乎所有的文献史料都记载：“神乐观主持王升，在鬼门外驾舣舟守候，建文帝与九人登舟，舟随风驶，历时已至神乐观，由王升导入观中。时已薄暮，俄见杨应能，叶希贤等十二人同至，共二十二人”。这段史料提醒我们，建文帝是乘小舟到达神乐观，其余人员从水关御沟出行，也汇集神乐观。这样看来神乐观成为建文帝一行离开南京前的最后落脚点。建文帝为什么选择神乐观为最后告别南京之地，主要根据燕兵沿江百里都已布防，并先占领高资镇江，朱棣亲率兵从金川门入城，相对南京城东南神乐观比较安全，神乐观又紧靠秦淮河交通便利，便于逃脱等因素。神乐观位于今光华门外石门坎省冶金机械厂一带，翻开南京市地名委员会编南京地名录，没有
13、神乐观地名，只见观门口地名，为旧神乐观大门。据江宁府志古迹篇记载：“明天地坛，在洪武门外，今驻防城南，正阳门外。坛制，辟四门，缭以朱垣，上为大祀殿，前为离宫。大垣之右，列神乐观，乐舞礼生在内，设牺牲所，养牲牺于内。清废。”再据金陵玄观志一幅明神乐观建筑平面图记载，地面建筑有一天门、二天门、玄帝殿、会食堂、官将堂、江东堂、东岳殿、北门、西大门等建筑约二百余间。神乐观北临护城河，建文帝从皇宫涵洞逃出城外，乘舟沿护城河南行直达神乐观。神乐观正南为秦淮河，北为护城河。秦淮河，古称龙藏浦，又叫淮水，传说秦始皇所开，故称秦淮河.全河长 110 公里，流域2100 平方公里。朱元璋命李新在凓水开凿了胭脂河，
14、未曾想到为建文帝营造了一条逃生之路。据张学义编著古南京史话第 118 页中这样描述开凿胭脂河的意义。“明初，朱元璋为维护京师封建王朝的庞大开支，向各地征收税务(粮食)多用船运载。两浙是鱼米之乡，是中央政权的重要经济来源，但由于山水的阻隔，漕运很不方便。朱元璋深感岁费殷繁。自浙河至丹阳舍舟登陵，转输甚难，自大江溯流而上，风涛之险，覆溺者多”因此决定，“今欲自畿甸近地凿河流以通于浙，俾输者不劳，商旅获便”。开凿胭脂河的重要意义，打通两浙的粮船由太湖进入濑溪河(古称中江，又称胥河) ，经东坝入固城湖，再经石臼湖，洪蓝，经秦淮河直达南京。建文帝及众文臣打仗不如燕王朱棣，天文地理之术则非常精通，秦淮河成
15、为商旅获便之道，理当首选为逃生之路。只要逃往太湖地区就如鱼得水。事实证明，建文帝选择神乐观作为南京最后集合点，沿秦淮河逃生的举措是高明的决策。建文帝逃生路线图更加明朗建文帝从南京沿秦淮河逃往太湖地区，再经苏州，沿京杭大运河到达杭州，经富春江到达浙西，经浙西逃往福州雪峰寺。建文帝这一段逃生路线图并非笔者凭空假设，上海文汇报高级记者徐作生先生用了近 30 年的时间，研究建文帝朱允炆出亡史事和踏勘其踪迹，在其出版的中国五大历史悬案揭秘一书中，最先考证出明惠帝出亡吴县穹窿山新证，在 2005 年纪念郑和下西洋 600 周年国际学术论坛上又发表了太沪建文帝出亡遗踪踏勘录一文，两篇论文寻觅到大量建文帝及其
16、出亡随臣的遗迹。笔者用了近十年时间，两度前往浙西浦江等地寻觅建文帝踪迹，正因为当时翰林侍诏郑洽是随从建文帝护驾出逃二十二人之一，史料又记载：“众臣力推江南第一家郑氏家族最忠”的缘故。笔者把目光对准浙西。在浦江不仅发现建文井、老佛社、建文靴等一批建文帝遗址，遗物及传说，还发现高大的建文帝塑像和神位。建文帝在浦江藏匿七月有余。在浦江邻县兰溪，还发现皇回禅院，光绪兰溪县志是这样记载的“皇回禅院，在县东 20 里，康熙志：僧圆应重建，杨永言、叶千俱有碑记杨碑今存，为康熙庚戌（1670 年）三月上已日镌，杨自署号古滇，碑略云：皇回圣迹，肇自前明惠帝，遁荒隐踪于斯。”皇回寺现存大殿一座，偏屋数间，殿前存叶
17、千于清顺治已丑 (1649 年)所撰并书，碑文载：“庵创始于逊国孤臣，薇阳一线，灯传不熄”。当地相传建文帝来此隐居避难先后共有两次。福建雪峰寺与姚广孝家族的关系密切，据姚氏家谱记载；姚广孝先祖曾施田给雪峰寺。时间在宋乾宁四年丁已(897 年) 姚肇任監留王镇守福州期间。 罪惟录记载，郑和曾与建文帝在雪峰寺谋面，并非孤证。姚广孝于永乐十六年三月回到北京，当时已经 84 岁高龄，请求明成祖最终释放溥洽。溥洽因为隐匿建文帝的罪名才被禁 16 年，看来姚广孝才是建文帝最大的保护神。在笔者最终完成此稿的时候，2006 年 2 月 6 日南京各家报纸相继报导了在南京西华门与玄津桥之间发现由青条石砌筑明代涵洞，再次论证笔者判断皇宫区存在地下涵洞论点，建文帝选择太平门至中山门一线涵洞逃出皇宫应是最佳路线。注释：选自由台湾百成书店出版，陈万鼎著明惠帝出亡考证第五章第 45 页。南京市地志编纂委员会，1994 年 7 月出版南京建置志第 160 页。选自希忠录由浦江义门醉墨轩刊于清道光丙午年（1846 年），时明翰林待诏郑洽资料专集，内载浦江知县批文，该书由郑氏文史研究会郑定财副会长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