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加缪局外人关于“人”的社会性思考 陈拥珊 广东食品药品职业学院国际交流学院 摘 要： 局外人讲述了因为人类和世界的分离, 故而从某种程度上, 世界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则是一种荒诞的存在。小说主人公莫尔索是一位特立独行的人, 他从文明社会中逃离, 隐匿于阳光和大海之后, 追寻一种源自生命的本真状态, 一种灵魂的终极自由。作者借此表明了精神自由的崇高价值观。关键词： 加缪; 局外人; 社会现状; “人”; 社会性; 作者简介：陈拥珊 (1976) , 女, 广东汕头人, 广州食品药品职业学院国际交流学院讲师, 硕士, 主要从事外国文学研究。收稿日期：2017-08-10The Social Refle
2、ction on Human in Albert Camus LtrangerCHEN Yong-shan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Guangdong Food and Drug Vocational College; Abstract： The seclusion is the theme of L tranger, in which the absurdity of the world itself is highlighted. The title character is Meursault, an independent man who go
3、t away from the civilization, hidden behind the sun and sea, in pursuit of the nature of life and ultimate freedom. The author expresses his hunger for spiritual freedom.Keyword： Camus; Ltranger; social status; human; sociality; Received： 2017-08-10法国作家加缪的中篇小说局外人是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作者在小说中完美地阐释了存在主义哲学中的“荒谬”定
4、义1, 讲述了因为人类和世界的分离, 故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世界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则是一种荒诞的存在, 也是毫无意义的一种存在。在这种情形之下, 人们对眼前的这个荒诞的世界却是无可奈何的, 同时也是一种无力而为之的表现。在局外人之中, 处处充斥着一种浓浓的现实主义色彩, 而且都是那些深处于社会大环境之中的人们必须了解的话题。加缪的局外人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姿态, 平静且冷淡的叙述语调, 为世人塑造了一个惊世震俗、离经叛道的荒谬的“局外人”莫尔索2。局外人的出版, 使得年仅 29 岁的加缪一举成名。他本人将小说的主题浓缩为:“在我们的社会里, 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3在这种读
5、来让人觉得十分可笑的言语背后, 却深藏着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残酷逻辑, 那就是任何一个敢于违反这个社会中最基本法则的人, 都必定要受到来自整个社会的惩罚。一、“人”的社会性作为一篇优秀的中篇小说, 局外人有着很厚重的分量。作者在作品中对其所处社会中一些十分现实的问题做了深层次的反思, 其中折射出作者与众不同的切入角度, 以及其个人独有的简洁有力、一针见血的笔调4。加缪用其特有的精神情怀和深沉的感情世界, 以及饱含深厚哲理的分析, 全面地将“人”的社会性深刻挖掘出来, 从而以最大程度的可能将小说主人公莫尔索形象生动地展现在读者的视野之中。作者塑造了一个既平凡, 又老实本分、善良温顺的莫尔索。他对其
6、所生活的社会和周围人都丝毫没有攻击性和危害性, 但是一次过失犯罪, 却使得司法部门将其定性为一个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恶徒。对比莫尔索的个人品行与司法部门的专属言论, 读者就会清醒地发现司法部门是将莫尔索视为我们整个人类的敌人, 这是一种游离于法律公正之外的司法专政, 与此同时, 也充分揭露出司法部门对莫尔索的精神暴虐。当莫尔索将要被执行死刑时, 神父强制要求他必须要对上帝忏悔, 此时的神父其实也是视莫尔索为整个人类的敌人, 故而才对其进行逼迫和劝慰, 就像摆在祭坛上的牲礼3。从司法程序的角度来审视, 莫尔索是案件的当事人, 但是却一直被置于事外的“局外人”, 这是法律的荒诞。而当我们从为莫尔索
7、进行量罪定刑的这一法律基本准则上来重新审视莫尔索之死时, 会惊讶地发现他不是死于法律准则, 而是死于一种大众的意识形态和基本的世俗观念。这是世俗社会的荒诞。至此, 莫尔索自己也清醒地发觉, 在这个案件的审讯过程当中, 没有人去关注这一命案中他所提供的案件细节, 以及此事的前因后果, 而司法当局对此也并未作与此相关的深入性调查和案件分析, 而是将全部的重点都集中在莫尔索本人的日常生活上, 甚至对此竟表现出十分的趣味性。因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莫尔索的个人命运无关乎命案的事实本身, 而是仅仅取决于别人如何来看待他罢了, 取决于他人对其生活、以及其个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趣味的认可程度, 简言之就是
8、上述所言人们的意识形态和世俗观念5。此中得知, 当意识形态已经通过多种形式、不同程度地渗透到国家的法律领域中去时, 就已决定了司法专职人员的审讯态度与个人立场, 继而在很大程度上操控法律的正常运作。因此, 可以说加缪通过其作品局外人所揭示的这种现象是十分深刻且有力的, 时至今日也仍然是一种十分普遍的存在着, 人类的意识观念所造成的对现行法律制度的无形介入、干扰, 甚至是钳制, 绝非仅仅只是一个莫尔索命案事件。可以说, 加缪的这部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唤起了人们对“人”的社会性思考。二、“人”在生活中所体现出的社会特征正是源于此, 加缪本人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敢于挑战别人眼中的“不可为”, 使得在二
9、战之后, 不仅是法国、欧洲, 乃至是全世界, 加缪都成为了同时代人的行为偶像和其下一辈人的精神导师。正如加缪所大力赞美的勇于抗拒荒谬的伟大英雄西西弗一样, 其一生也是在悲观之中选择乐观地生存下去, 同时积极主动地投身于生活和社会, 与一切不公平的命运进行顽强抗争, 与自己的政敌进行长久不懈地斗争, 甚至是与其所见到的所有不正义现象进行执着地斗争。加缪是一个热爱生命、热爱艺术的人, 他承认在我们生命中存在的那些荒谬, 但他又绝非是一位单纯的虚无主义者。那么,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是局外之人?加缪在其作品中所塑造的莫尔索的种种“荒谬”行为, 以及他的思想信仰, 我们可以得知这里作者所倾力塑造的“局
10、外人”, 是一个思想和行为完全脱离于当前社会现实的人, 是我们口中常说的平凡人中的一个“异类”。作品中“人”的社会性, 其实就是“人”在他们生活的社会环境当中所体现出的社会特征。1. 逃避现实加缪本人将小说的主题浓缩为:“在我们的社会里, 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在这种读来让人觉得十分可笑的言语背后, 却深藏着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残酷逻辑, 那就是任何一个敢于违反这个社会中最基本法则的人, 都必定要受到来自整个社会的惩罚。在小说的开篇之际, 一句看似不经意间说出的妈妈死亡一事, 其间就包含了诸多意味。小说中的主人公莫尔索在出场时已是一个成年人, 作者却用一种十分亲昵的口吻称
11、呼逝者“妈妈”, 而没有用成年人口中常提到的“母亲”, 让读者初读时很是感动。但是当莫尔索在接到他母亲已经去世的电报时, 竟然没有哭, 甚至是在其母下葬之时仍然没有哭。他淡然目睹了母亲下葬的整个过程, 最后竟然还不知道他母亲的确切年龄在整个葬礼的过程中, 他不仅没有哭, 竟然在葬礼过后的第二日, 跑去海边游泳, 还与其女友一块观看了十分滑稽的影片, 最后甚至还一块儿回到了其住处, 这些都让人感到十分愤怒。在亲情面前的“漠然处之”, 正是主人公莫尔索逃避现实的一种处世方式。小说的开篇之际就写到了莫尔索在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后, 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过。莫尔索体会不到痛苦, 由此也可看出他必定也体会
12、不出幸福的滋味。面临自己母亲的离世, 莫尔索的表现既是对生的漠然处之, 同时也是他对死的一种麻木表现。他用一种讲述别人故事一样的口吻, 陈述着妈妈的死, 可能是今天也许就是昨天, 他并不确切知晓。莫尔索在亲情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漠然处之的态度, 其实可以视为他并不了解自己的真实情感, 及其周围的那些生命。他将自己内心的不明情绪替换成了抽烟、睡觉等一些很日常的个人行为, 无论是在葬礼期间, 还是他在自己的家里, 抑或是后来在法庭上, 莫尔索最终都没能为自己母亲去世流一次眼泪。司法当局审讯他、并判处其死刑, 皆是源于莫尔索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麻木不仁, 他是当时整个社会视为十恶不赦之徒6。然而, 莫尔索的
13、所作所为还不仅仅停留在此, 一个名声很差的邻居在想要惩罚其情妇时, 向莫尔索请求帮忙写信, 莫尔索答应了。热心的老板向其建议在巴黎开设一办事处, 他表现也十分冷淡, 竟然嫌弃号称国际大都市的巴黎脏。甚至他的婚姻大事, 他也觉得无所谓, 怎样都好。最后不知道自己怎么迷糊地杀了人, 也不在意法庭对他的审判, 甚至是在即将被处死的前一天夜里, 当他回首自己的人生时竟然觉得自己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上面我们所看到的这一切, 莫尔索兴许觉得都还不够, 因而, 他竟然说出超乎常人想象的一句话:“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 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 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
14、。”至此, 莫尔索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消极情绪, 对任何事都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但又沉迷于某一瞬间的人生方式, 在无形中都有了一种象征的意味, 那就是加缪所要借其表达的荒诞。荒诞这个词也是存在主义者们所奉行的关键词汇, 而加缪的局外人则仅仅是这世间荒诞人生的其中一幕而已。沐浴在母爱的光辉之下却日渐消损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情感, 而置身于这种压抑之下的人的情感当然也是不值一提的。我们无法想象莫尔索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苟活于人世间的, 他对母亲的死所表现出来的漠然, 也许有的读者会以为他可能就是一只已经被泯灭掉人性的兽类。但事实却往往相反, 随后的莫尔索却在突然之间强烈表示出十分想要见到自己的妈妈,
15、 并还十分肯定地说真的希望妈妈没有死等之类的十分幼稚的话语。从中我们不难看出, 莫尔索的内心深处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母亲的, 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将母亲视为其唯一的情感寄托。下葬前, 他没有按着常人的逻辑去看母亲的最后一眼, 其实是他不敢面对自己母亲的死亡, 并拒绝承认这一现实, 他的内心在逃避。也正是他的这种对现实的逃避, 也再一次验证了在他的心中生与死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无须难过, 也不必纠结。莫尔索将自己对母亲的深切怀念和痛苦都深深地埋藏于心底, 他未向任何人坦露心胸, 更不愿去用言语来表达。仅是用一种很平淡的语调说, 很久以来, 他第一次想起了妈妈。2. 追求生活本真在社会道德规范的面前,
16、 莫尔索所信奉的是一种追求生活本真的理念。在小说中, 莫尔索由于防卫过当而致人死亡, 摊上了命案, 这一次意外却将他的人生推向另一个深渊。人类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高级生物, 但当人类失去了自己原有的善意和信念之后, 他们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物种了。莫尔索本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过失杀人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最初他选择的是逃避死亡, 但是在被捕之后又果断拒绝与律师进行合作。甚至是当他在法庭上遭受不公平待遇之时, 以及人格遭受到严重的侮辱时, 他也没有想过要去为自己的个人权利去争取和努力, 而是最终选择一种自甘堕落似的放弃诉讼。莫尔索认为自己的防卫过当司法当局是可以调查得知的, 但事实情况却是根本就没有
17、人会为他出力和辩解。他将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埋藏于心底, 选择了对死亡的一种麻木漠然之态, 让当时那个社会中的所有人皆有想置其死地的想法。简而言之, 莫尔索既无求生之志, 也无求生之举的做法深刻地表示了他本人对生的漠然, 痛痛快快地终结了自己短暂的生命。莫尔索身上所表现出的这种顽固的意念, 使得他最终不能被当时的整个社会所接受和容纳。就连神父看到他都觉得如看到魔鬼一般。司法当局也无情地嘲讽他, 认为莫尔索就是一个人渣, 但莫尔索却坚决选择只为自己而活。母亲离世, 他拒绝表现出难过和痛苦;面对爱人, 他也拒绝对玛丽表达其爱意;甚至是面对神父, 他也敢于拒绝其种种劝说。莫尔索不仅无视亲情、爱情、宗教,
18、 就连上帝他也并不放在眼里。他用自己近乎本真的独特方式生活着, 故而在预审推事时, 相关人员对于他的表现十分地生气, 并斥责他说所有人都应该是信仰上帝的。对此, 加缪在小说的序言中表达了他对莫尔索的独特评价, 认为“他做事实在、不滑头, 从这点可以看出, 他是所处社会环境中的局外人”、“他说话诚实, 有什么说什么。他不善于伪装, 他特立独行”、“他贫穷而坦诚, 他喜爱光明磊落”、“他虽然平凡并无英雄气势, 但却忠于真理, 对死亡毫不畏惧”。因此, 作者在此处所想要表达的就是, 他觉得当一个人在面对社会时所表现出来的漠然和无动于衷, 都是源于整个社会对“人”这一社会元素本身所造成的压迫。而那些人
19、们常常所描述人类时所使用的“善良”、“温和”“宽容”等优美词汇, 则仅仅是为了描述在小说中存在的人物的。3. 崇尚灵魂自由在法律规则的面前, 莫尔索所表现出来的无知, 是一种追求个人灵魂自由的最终选择。在加缪的作品局外人中, 为我们描述了一个在听到母亲去世、直至将母亲下葬, 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的年轻人。他至始至终都带着一种迷茫而混沌度日, 直到由于防卫过当而致人死亡, 摊上了命案, 最后被判处死刑7。作者至始至终都只是用一种很冷漠的语言, 十分单调的为读者叙述这个悲剧性的故事, 从而为我们揭示出主人公莫尔索隐藏的复杂内心世界, 藉以震憾读者的心灵。加缪的局外人为世人展示的是社会中的
20、“人”在精神生活中所遭受的暴虐, 而莫尔索就是整出悲剧的代言人。一切皆源自他并不懂得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规则。这一点我们在局外人中所涌现出的有关于司法当局所有意罗织的罪状中, 已经充分得以验证。在整个案件的审讯过程当中, 莫尔索的个人表现, 很显然的就能看出他对生活并未报有希望, 甚至也没有对此进行过努力, 故而, 他也无须对这个现实世界表达什么悔恨和珍惜之情。与之相反的是, 他竟然还对自己所犯的罪恶行径毫无保留地予以供认。当他面对整个社会的拷问时, 竟突然间就有了良知, 继而生出一种惭愧之感, 以至于他都不敢与预审法官握手。他一生都是稀里糊涂的活着, 从未思考过生活的本意, 也从未去为自己的
21、人生争取过什么。至此, 我们发现这个显而易见的案子是可以得到从轻处理的, 甚至每个人对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但社会现实的残酷就在于此, 种种现象都使得他不得不在司法部门的玩弄下, 最终沦为司法当局贯彻司法专制的牺牲品。在神圣的法律面前, 莫尔索是没有灵魂, 也没有自由和内心的, 他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 是一个毫无人性的死囚, 仅此而已。三、结语在那个很多事情时常流于形式, 就连最起码的感情也显得那么匮乏, 人们的身心皆以一种高强度的状态受役的所谓文明时代之中, 加缪笔下的莫尔索可以说是一位十分特立且独行的人了。一个外表懒散与漠然逃避现实的社会青年, 其内心深处却流露出的是一种对生命无限的忠诚,
22、 对生活蓬勃的激情。他从文明社会中逃离, 隐匿于阳光和大海之后, 追寻一种源自生命的一种本真状态。为了让自己的生命不被消耗殆尽, 他像西西弗斯一样用自己的一生与之抗争。莫尔索一直都在追求一种灵魂的终极自由, 这正是加缪向世人表明的崇高价值观。每一个生命个体可以独立选择生存方式、专属于自己的空间, 而非为了某一整体的发展, 而忽略了生命个体的存在从而导致个体悲剧。参考文献1马心悦.从荒诞主题到荒诞世界加缪局外人析J.边疆经济与文化, 2017 (8) :99-103. 2张茂军.浅析阿尔贝加缪局外人的艺术观J.兰州教育学院学报, 2013, 29 (7) :10-11. 3陆晓芳.“毫无英雄的姿态, 接受为真理而死”解读阿尔贝加缪局外人中的默而索J.山东社会科学, 2012 (2) :79-83. 4王冰冰.浅析加缪“局外人”之含义J.安徽文学, 2009 (5) :154-155. 5马小朝.觉悟到荒诞的局外人态度加缪文学作品人物形象论J.烟台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2011 (1) :118-120. 6周维.“失乐”与“复乐”对局外人中默尔索的精神分析J.法语学习, 2011 (4) :167-168. 7宋宛真.加缪的“反抗”与升华从局外人到鼠疫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6, 35 (7) :106-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