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形”的角度探究旧建筑改造 何方 孙良 中国矿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 摘 要： 文章在探究旧建筑改造中形式与功能关系后, 提炼出分类旧建筑改造的方法。以形体变化特征为定量, 将旧建筑改造类型分为形体不变与形体加建这两种类型并细化。通过实例的分析与总结, 从这两种类型中来探究旧建筑改造的方法及影响。关键词： 旧建筑改造; 形体; 类型学; 作者简介：何方 中国矿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硕士研究生作者简介：孙良 中国矿业大学建筑与设计学院副教授副院长基金：中国矿业大学“十三五”品牌专业建设项目资助Research on Old Building Renovation From the Perspect
2、ive of ShapeHe Fang Sun Liang Abstract： After exploring the form and function relationship of old building reform, this paper distil out the method of classifying old buildings.Based on the quantitativ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hysical changes, the types of reconstruction of old buildings are divided
3、 into two types: body invariant and shape addition. Through the analysis and summary of the examples, the methods and influences of the old building reconstruction are explored from these two types.Keyword： Old Building Renovation; Shape; Typological Method; 前言:随着城市的更新, 原有建筑的形式与功能就需要做出改变。建筑改造的内容包括建筑
4、的使用功能、结构体系、场地、材料等, 在谈论旧建筑的建筑功能时不能单单讨论建筑的使用功能。建筑功能的更新包含了建筑结构、材料、组织流线等, 同时形式也包含了建筑材料、结构等, 两者之间虽有不同但互相包容。因此将形式与功能割裂单独研究旧建筑的改造方法极为不妥, 这种论断倒是很符合赖特的“形式与功能是统一体”的逻辑。在旧建筑改造中功能必须根据新建筑的需求而改变, 但形式可能因为场地的特殊性、经济约束或者历史与人文价值的驱动无需改动或改动不多。换句话说在旧建筑改造中, 功能的置换的确定性带来的是形式的不确定性。原有形式可以保持原样或重新洗牌, 由于形式是一种直观、具体的方式来描述客观事物的基本特征,
5、 且容易被感知和认知的1, 因此形式的改变往往会改变人们的主观判断, 形式的变化或多或少影响着建筑改造后的影响。但旧建筑中形式的更新包含材料、形体、风格等等的变化, 形式的复杂性与多样性让其难以归类。比如一个旧厂房经过改造后成功转型成一个办公楼, 但原建筑的开窗口及表面材质无需大改, 出于经济的原因投资方希望减小形式上的改动, 在原建筑的表面重新刷了一层漆, 这里很难定义旧建筑的改造中形式是否发生了改变。所以在以形式变化为主研究旧建筑改造方法时, 要减少干扰项, 正如混沌理论提示出的“简单模型应用往往比复杂模型更有效2”一样, 归类形式的内容需要做简化。形式包含形体, 但形体不等于形式, 形式
6、包含材料、结构等等, 但形体只是事物的形状与体态。旧建筑改造中形体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也是能够简化并定量分析的。旧建筑改造中通常出现形体不变和形体加建这两个方面, 本文通过实例的分析与总结, 从旧建筑改造中形体的变化来探究旧建筑改造的方法及影响。图 1 斯卡帕修复的维罗纳古堡 (图片来源:https:/ 下载原图1 形体不变的旧建筑改造旧建筑改造中, 因为场地的限制或其他诸多原因, 功能在革新置换后形体较之前没有改变, 但建筑立面会较之前的有所改动。有两种改变方式, 一种是原建筑因结构、材料等均现存良好, 根据现有功能布置改动, 立面无需大改只需要做修缮与维护;第二种在现有功能的重新布置下,
7、 原有立面已无法满足现有功能需求, 需要进行补充与添加。两种处理方式都是在一个“框架”内重新整理, 此时的“形体”就好比已设计好的一个固定空间, 设计师们在这个固定空间内, 依据实际情况, 合理设计功能与形式, 发挥原有建筑的最大使用价值。1.1 以修缮与维护为主的旧建筑改造功能的更新给予了旧建筑新的生命同时, 对原有建筑进行适度性的修缮与维护, 是最大限度的对历史建筑的根本价值“真实性”的还原3。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 修缮维护的不仅仅是建筑立面, 建筑内部的材质、结构等等都是修缮与维护的对象。这里的形式不单单有外部的也有内部的, 甚至还有的包含在建筑的功能里。改造的目的也不是让其更像原建筑那
8、样“还原”过来, 而是在尊重历史价值的前提下, 依据新的价值需求将旧的秩序打破, 重新建立新的秩序, 这个过程是建筑新的秩序重组过程4。就如斯卡帕在修复维罗纳古堡 (图 1) 一样, 斯卡帕在清除古堡的浮华伪饰、理清和还原古堡历史面目的同时, 在布置新功能中, 毫不犹豫地加入当代建筑的手法, 使之成为新与旧和谐并置的艺术博物馆。斯卡帕认为古堡是历史的层层积累, 各个年代层次的建筑遗存的价值等量齐观5。他的批判选择是将不同的历史层次空间化和公式化, 不是一个时代承接另一个时代, 也不是一种风格压倒另一种风格。在前期古堡的立面修复中, 斯卡帕对原古堡的哥特式立面构图与材料保持不变, 外墙整体再重新
9、粉刷一遍, 后期保留了原有立面的哥特式的窗户洞口, 但在洞口室内一侧新建玻璃以及以蒙特里安式图案划分的窗框, 其立面对比富有层次感同时尊重了古堡的历史价值。1.2 以补充与添加为主的旧建筑改造当旧建筑形体无需扩建但整体已无法满足新的功能需求时, 对内部进行适当补充与添加的同时形式上也有所调整, 而最终的建筑会给人一种错觉, 就是同样的场景里曾经出现过另一个建筑, 似曾相识但又形同陌路。这种微妙的感觉是生活在原场景一段时间的人们独有的, 而身在这个新建筑的人们可能早已忘却了这里曾经的样子。与其说这是旧建筑改造, 不如说这是一场魔术。功能与形式在新的需求价值驱动下, 利用原建筑的形体以及部分材料、
10、结构、技术等等赋予建筑新的价值, 这个价值不同于以往的社会价值, 它更注重当今社会的实用性价值。图 3 福斯特设计的英国国家博物馆的中庭广场 (图片来源:https:/ 下载原图图 4 里伯斯金设计的德累斯顿军事博物馆 (图片来源:http:/ 下载原图维也纳煤气罐厂改造工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当人们从路边走过时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用来储存煤气罐的, 这里俨然成为一个愉悦的居住区, 而原煤气罐厂的印象逐渐在人们的脑海中淡去。法国设计师努维尔在对煤气罐厂 A 罐 (图 2) 设计中保留了原有的围合作为时代的标志。改造过程中, 煤气罐被“掏空”, 只有部分外墙和部分屋顶得到保留。内部的建筑隔离原有
11、墙体, 从而提供了内部竖向交通空间, 形成多个居住单位及配套设施。居住单位与居住单位之间以廊连接, 连廊的一侧则是原建筑的外墙, 透过保留的砖墙上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观。此时建筑的形式不再是作为体现历史价值的表现, 也不仅仅是单纯地对原建筑进行重新“装饰”, 更多的是结合新功能的需求而补充与添加, 同样建筑的功能也再因曾经的历史因素而约束, 而直接面对的是当今社会新的价值需求。2 形体加建的旧建筑改造时代的进步会对建筑的需求增多, 原有的建筑形体已成为限制新建筑发展的枷锁时, 需要对原建筑进行扩建。这里有两种不同的做法, 一种是由于原建筑的历史地位独特, 为完善建筑功能完整性并突出原建筑的历
12、史价值, 加建的部分是用来凸显原有建筑的历史地位并作为辅助功能来设计的。其加建部分形式简单不突出或者与原建筑保持统一形式的, 这种改造一定意义上是对原建筑一种扩建;第二种做法仍旧是对原建筑的一种扩建, 但这种改造是在旧建筑这个“体系”中对原建筑形式一种对抗。这种对抗并不是摒弃原建筑的所有形式, 而是在原有建筑形式的基础上展现现代建筑工艺及技术水平, 是一种“新”与“旧”的对话。值得一提的是这两种做法都是在原有形体已满足不了现在的功能需求时做出的妥协。形体加建的焦点是在于如何处理新旧建筑之间的关系, 换而言之, 前者是对原建筑的一种“延续”, 改造的重点是加强这两者关系;后者是旧建筑与新建筑的一
13、场“对话”, 改造的重点是实现“新”与“旧”之间的共生与平衡。2.1“延续”如果加建部分对原建筑形式的复制粘贴会使得人们误解这两者是同一个时期的建筑, 这是对原建筑历史的一种不尊重, 也是对建筑改造的一种草率。加建部分要与原建筑体现时代的不同但又不能突兀, 这是尊重原建筑的历史价值的同时也要挖掘当代的人文价值, 需要设计师很好的了解原建筑的历史历程, 在当今的人文价值中做出合理的选择判断。这种做法是对建筑一种“延续”, 这种“延续”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而是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进行提炼总结, 然后继续在历史的长河里向前发展。英国国家博物馆始建于 1753 年, 原建筑是一座带有四翼的四边形大楼,
14、建筑为以古典主义风格建造的现代建筑。随着时代的发展, 博物馆没有足够的空间去容纳数以百万计的人潮。1997 年, 福斯特对其进行改造扩建, 巧妙地利用了原建筑的中庭空间加建一个阅览室, 形成配有玻璃顶的中庭广场 (图 3) 。新建部分立面窗户借鉴了哥特式的开窗形式, 但将其简化, 整体形式简单但不单一, 新建部分不但解决了原建筑功能性问题, 同时把握了与周边建筑形式的统一性。这种做法使得建筑不但具有丰富的建筑现代感, 同时也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体现了历史的传承性与人文精神。2.2“对抗”当原建筑已不能适应新的发展需求而转作他用, 形体已作为建筑改造的枷锁需要打破时, 新建部分为了避免再现原旧
15、建筑的历史复古面貌, 在面对历史原境进行设计时会颠覆传统形式的现象学意义, 尝试以“新”的形式依附在“旧”形式中使原建筑获得崭新的面貌。但不代表新建部分就一定要隔离旧建筑中所有的元素, 相反它尊重各元素相对独立的性格特征, 而非刻意地弱化或者消除旧建筑部分。“新”与“旧”相对保持在一种“断裂”的状态之中, 并因此引发出对非连续空间的统一性以及如何维持两者之间张力的思考6。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新”与“旧”的反差恰恰可以解除之前人们对于原建筑的审美疲劳或思维定式, 这种反差越大, 人们就越感觉神奇和意外, 头脑中原先的主观判断与实际体验的效果差异越大, 给人们的感觉就越不同寻常。正如里伯斯金设计的德
16、累斯顿军事博物馆 (图 4) , 从形式上看, 新建部分已完全打破了建筑的平衡性, 混凝土和钢铁棱角结构凝重地嵌入到这个有着 135年历史的原始结构中, 似乎毫无逻辑可言。但恰恰是这新表面的开阔性颠覆了原有建筑机械与刻板, 形象地映射了德国民主推翻那一段不光彩独裁历史的过程。正如里伯斯金自己坦言:“这个建筑将使大众深刻地感受到暴力、军事和城市命运之间的纠结。”新立面的通透明亮与原有的不透明的旧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种同一建筑内不同形式的反差营造出全新的体验, 形式中的不平衡是建筑的“新”与“旧”的共生, 也是对“旧”的当代意义的挖掘使其获得崭新的面貌。3 结语旧建筑改造牵扯到建筑的每一部分,
17、 无论是形体不变还是形体加建的旧建筑改造, 如何利用旧建筑自身价值, 以及充分挖掘历史价值是改造的首要任务, 改造中形式与功能不可避免的会产生矛盾。同理, “新”与“旧”也会因为材料、技术、结构等问题需要协调, 但新的形式必须与旧的形式保持统一性, 即使是以新建为主的旧改也不能因为当今市场价值的驱动而完全割裂了原建筑的历史价值。旧建筑改造本是新旧元素的重组和弥合的过程, 原建筑形式的历史价值不可能全部维持原状, 但尊重其原建筑的旧秩序形式是新旧建筑共生的前提。参考文献1黄涛, 章莉娜.什么决定建筑J.新建筑, 2006 (5) :76 2刘洋.混沌理论对建筑与城市设计领域的启示J.建筑学报, 2004 (6) :32-34 3常青.历史建筑修复的“真实性”批判J.时代建筑, 2009 (3) :118-119 4许月.秩序的重组D.天津:天津大学建筑学院, 2003:13-18 5赵琴昌, 张欣.隐藏着的“有机性”解读卡洛斯卡帕的历史性建筑改造观J.华中建筑, 2006, 12 (24) :19-24 6章明, 张姿.欧洲新旧建筑的共生体系J.时代建筑, 2001 (4)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