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等职业学校学生顶岗实习现状及满意度分析以河南省为例 何婧 易红梅 李桂荣 张林秀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大学 北京大学现代农学院 河南大学教育行动国际研究中心 摘 要： 本研究的目标是利用在河南省进行的大规模的中职学生调研数据, 描述样本学校计算机专业和数控专业中职学生参与实习的现状, 并利用 logit 模型分析影响中职学生对实习质量评价的决定因素, 识别中职学生实习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挑战, 为政府部门完善相关政策提供决策参考。研究发现, 中职学生对实习的满意度与实习单位的地理位置、是否有意外伤害保险、实习岗位是否与专业对口、实习单位培训实习生次数及企业规模等八个变量
2、显著相关。关键词： 中等职业教育; 实习质量; 影响因素; 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我国中等职业教育质量提升政策的实施及其影响研究” (71573246) 的部分成果A Survey on Present Situation and Satisfactionof On-the-job Internship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in Henan ProvinceHe Jing Yi Hongmei Li Guirong Zhang Linxiu Institute of Geographical Sciences and Natu
3、ral Resource Research,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Abstract： The goal of this paper is to use large survey data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students collected in Henan province and to describe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on-the-job internship of our sample students whose major is computer or numerical con
4、trol. It is also aimed to using logit model to analyze factors influencing students evaluation of internship quality and to identify the problems and challenges existing during the internship of the secondary vocational students, so that we could provide reference for decision-making to improve the
5、relevant policies.This papershows that the satisfaction of on-the-job internship of secondary vocational school students correlates significantly with eight variables, for example, the geographical position of enterprise, whether there is an accident injury insurance or not, whether the internship p
6、ositions matchmajors or not, number of training and scale of enterprise.Keyword： Secondary vocational education; internship quality; influence factors; 一、引言教育投资是一种重要的人力资本投资。1其中, 职业教育是各种人力资本开发手段中最为系统化、规范化的手段之一。2凭借“更少的人力资本投资”和“更早的进入劳动力市场”的特点, 职业教育受到各界青睐, 被视为解决青年失业问题的良方。3职业教育培训将学生和就业更紧密地联合, 45成为许多发展中国家
7、的政策制定者改善劳动力市场的优先选择。6例如, 坦桑尼亚在 1960 年代末将发展职业教育摆在优先位置, 7印尼近年也将推动职业高中发展作为一项重点政策。6当前, 我国社会经济处于从低附加值产业向高附加值产业转型的关键时期, 人力资本成为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8职业教育也因此面临着巨大需求和机遇。9为此, 本世纪以来, 我国与世界上很多国家一样, 积极致力于通过职业教育来建设人力资本, 推动经济增长。10作为职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等职业教育 (以下简称“中职教育”) 在我国担负着培养数以亿计高素质劳动者的艰巨任务。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 (2010-2020 年) 明确提出“
8、大力发展中等职业教育是加快普及高中阶段教育, 提高全民族文化知识.的基础工程;是促进就业、改善民生的重要途径;是缓解劳动力结构矛盾的关键环节”。10在政策的积极推动下, 中职学校的入学人数在 2003-2013 年期间从 220 万增加到 670 万, 占同期高中所有新入学人数的 45% (中国国家统计局, 2004, 2014) ;生均公共财政预算教育事业费支出从 2005 年的 1981 元增加到 2015 年的 10961 元, 高于同期普通高中的增幅 (教财200613 号, 教财20169 号) 。职业教育的重点在于建立学习与工作的联系, 进入真正的工作场所实习既可以培养操作现代化设
9、备的“硬”技能, 也可以提高包括团队合作和沟通等在内的“软”实力。3因此, 实习是中职教育的主要教学实践环节, 对帮助学生掌握与一线生产相适应的专业技能和实践技能、培养高素质高技能的专门人才具有重要作用。早在 2005 年, 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就明确提出“中等职业学校在校学生最后一年要到企业等用人单位顶岗实习”的要求;11并于 2007 年和 2016 年先后出台了中等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办法、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等文件规范中职学生实习环节, 确保实习质量。12尽管实习对中职学生培养具有重要作用, 政府部门也力图保证实习质量, 但是目前关于中职学生实习质量究竟如何相关实证研究
10、却很少, 不能回答这一问题。仅有的几份较早的研究显示, 中等职业学校学生顶岗实习存在学生过早开始顶岗实习、1314专业对口率低、13缺少实习指导老师、15学生权益无切实保障、16学生实习稳定性差等问题。17这些问题的存在可能导致实习质量低下。18上述研究虽然对我们了解中职学生实习存在的问题有一定的帮助, 但是对于系统评价学生实习的质量还是不够的。目前没有任何研究利用实地调查数据从中职学生的角度描述他们参与实习的情况, 评价这些实习是否达到政府相关规定提出的基本要求, 分析学生对实习质量的主观评价及其影响因素。为此, 本研究的目标是利用在河南省进行的大规模的中职学生调研数据, 描述样本学校计算机
11、专业和数控专业中职一年级和二年级学生参与实习的现状, 分析影响中职学生对实习质量评价的决定因素, 识别中职学生实习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挑战, 为政府部门完善相关政策提供决策参考。为了实现这一目标, 本文第二部分将介绍本研究的研究方法, 包括样本选择、数据收集和分析方法;第三部分将从实习参与、实习单位与岗位、实习指导和实习期间基本权益保障等方面描述样本学校计算机专业和数控专业中职学生的实习现状, 以及是否遵循或者达到了政府部门关于实习的具体要求;第四部分将分析哪些因素影响了学生对实习经历的满意度;最后根据上述研究结论提出具体的政策建议。二、研究方法1. 样本选择本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于中国科学院农
12、业政策研究中心和河南大学教育行动国际研究中心联合组成的研究团队于 2015 年 4 月在河南省中职学校进行的抽样调查, 该调查是河南省中等职业学校质量提升政策研究追踪调查项目的第三期调查。河南省总人口 9400 万, 中职在校生人数占全国中职在校生总数的 8%。19更重要的是, 河南省是全国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和改革的试点省份之一。因此, 河南省中职教育在我国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本研究对样本学校的抽样在 2013 年 10 月进行, 抽样过程分四步。首先, 研究团队从河南省的 18 个地市中, 依据高、中、低三档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结构特征, 选取了 7 个地级市;接着, 研究团队从省教育厅和人力资源
13、与社会保障厅得到了 7 个所有中职学校和每个学校开设的专业的完整列表, 形成了本研究的总样本框。但考虑到经费的限制, 研究团队从所有专业中选择了开设相对较广的计算机专业和数控专业作为研究对象。在使用官方记录排除了没有开设计算机和数控专业的学校后, 样本框中还剩下 219 所学校。最后, 考虑到规模较小的专业很可能在短期内停止招生或者关闭, 研究团队进一步将学校样本限制在那些在这两个专业中至少有一个专业一年级学生人数不少于 20 人的学校, 样本进一步减少到 118 所学校。但是, 由于期间又有 8 所学校相关专业停止招生或关闭, 2015 年 4 月, 我们一共调研到 110 所学校 165
14、个专业。在每个专业内部, 进一步随机抽选了样本班级。因为根据教学安排, 三年级学生一般都会离开学校参加实习, 没有办法在学校开展调研。因此, 研究团队在每个样本专业的一年级和二年级分别随机抽取了一个班级。若样本学校中只有一个样本专业, 则只在这个专业的每个年级抽取一个班级作为样本 (计算机或数字控制) 。随机抽取班级后, 研究团队调查了样本班级内的所有学生。2015年 4 月, 研究团队调研的样本班级共 320 个, 有 13795 名学生, 其中一年级学生 5851 人, 占 41.9%;二年级学生 7944 人, 占 58.1%。但是, 由于二年级学生中有 4114 人在调研当天正在参加校
15、外实习并且短期内不会返校, 因此没有完成问卷。基于本研究本质上是一个追踪调查的优势, 利用上一轮 (2014 年 5 月, 二年级学生还在一年级末的时候) 收集的数据, 我们的分析发现, 二年级中调研当天在校学生和在校外实习学生在个人特征和家庭背景方面不存在显著差异, 但与在校外实习的二年级学生相比, 在校完成问卷的二年级学生更多来自公立学校、数控专业, 且专业成绩更好 (见附表 1) 。如果这些变量与学生实习质量正相关, 那么本研究的结果可能会高估中职实习的质量。2. 数据收集本文使用的数据主要来自于 2015 年 4 月调研学生问卷收集的信息。学生问卷包括两个模块。第一个模块收集了学生个人
16、基本信息, 包括学生的性别、年龄和专业。第二个模块首先询问了每一个学生从 2014 年 4 月到 2015 年 4 月期间是否参与过任何跟岗或顶岗实习。如果没有参与过实习, 则结束问卷;如果受访学生在第二个模块报告说在过去一年曾参与了实习, 我们会继续通过以下四个部分的问题收集被访学生最近一次参加实习的详细经历。第一部分是关于学生实习单位与实习岗位的信息, 具体包括联系实习单位的途径、实习单位的名称、地点、规模、同班有多少人一起在该单位实习等问题;第二部分是关于实习期间学生的基本权益保障信息, 包括是否签有三方协议、是否缴纳实习费、是否有意外伤害保险、是否超时工作、是否有实习工资等信息;第三部
17、分是关于学生在实习期间接受培训和指导的情况, 包括实习岗位与专业是否对口、实习前是否接受过关于实习要求与单位制度的培训、学校教师在实习期间对学生的指导与沟通等;最后, 我们还询问了学生是否会推荐同专业学生到自己最近一次实习的单位参加实习以作为学生对整个实习满意程度的度量。同时, 我们还通过学校问卷收集了学校的基本信息, 如学校性质 (学校是公立还是私立) 。这些信息将帮助我们比较学生在学校层面上的差异。3. 分析方法本文所用的分析方法为描述性分析和回归分析, 分析工具为 stata14.0。本研究通过汇报频数、百分比和均值等描述性统计数据描述了样本学校计算机专业和数控专业中职学生参与实习的现状
18、。为了进一步分析影响中职学生对实习质量评价的决定因素, 我们还建立了影响因素分析模型。具体模型设定如下:其中, 是因变量, 表示“是否愿意推荐同学到自己实习的单位参加实习 (虚拟变量, 1=是, 0=否) ”;是学生个人特征变量, 包括学生的性别 (虚拟变量, 1=男, 0=女) 、年龄和专业 (1=计算机, 0=数控) ;是学校特征变量, 选择学校性质 (1=公立, 0=私立) ;是实习特征变量:包括企业规模 (虚拟变量, 1=大型企业, 0=其他) 、实习单位在本市内 (1=在市内, 0=市外) 、有意外伤害险 (1=是, 0=否) 、缴纳过实习费 (1=是, 0=否) 、接受过实习要求与
19、单位制度的培训 (1=是, 0=否) 、实习岗位与专业对口 (1=是, 0=否) 、参加实习的形式 (1=加工流水线形式, 0=其他) 、实习期间有工资 (1=是, 0=否) 、单位安排培训次数和一周工作超过 60 小时 (1=是, 0=否) ;为随机扰动项, 代表了那些会对被解释变量产生影响但又未能被纳入模型的诸多因素产生的综合影响。考虑到因变量是离散变量, 我们选择 logit 模型进行分析。为了方便解释回归结果, 我们汇报风险比率 (odds ratio) 而非原始系数。对于 0-1 型自变量, 风险比率表示自变量取值为 1 时愿意推荐同学到自己实习的单位参加实习的概率是自变量取值为 0
20、 时愿意推荐概率的倍数;对于连续自变量, 风险比例减 1 之后的数值表示自变量每增加一个单位, 愿意推荐同学到自己实习的单位参加实习的概率增加或减少的百分比。因此, 如果风险比率大于 1, 说明自变量对因变量有一个正向影响;反之, 有负向影响。三、中职学生实习现状1. 样本学生实习参与情况调查结果显示, 样本中一共有 5694 个学生 (41%) 的学生在过去一年参加过实习或正在参加实习。不同年级的学生在过去一年是否参与实习的比例差异较大。其中, 一年级学生中有 458 人报告说参加过实习, 占一年级总人数的 7.8%;二年级学生中有 4114 人正在校外参加实习, 占二年级总人数的 51.8
21、%, 有 1122个在校学生报告说参加过实习, 占二年级总人数的 14.1%。也就是说, 二年级参加实习的比例近 2/3。如前所述, 本研究没有收集二年级正在校外参加实习的学生最近一次参加实习的信息, 因此下面对实习经历的分析将集中在对参加过实习的在校的 1580 个一年级和二年级学生。分专业来看, 两者在学生实习的安排上差异不大。其中, 计算机专业一年级中报告说参加过实习的学生占一年级总人数的 4.6%;二年级中正在校外参加实习的学生占二年级总人数的 34.8%, 报告说参加过实习的在校学生占二年级总人数的 8.3%;数控专业一年级中报告说参加过实习的学生占一年级总人数的 3.2%;二年级中
22、正在校外参加实习的学生占二年级总人数的 17.0%, 报告说参加过实习的在校学生占二年级总人数的 5.8%。我们还进一步询问了参加过实习的学生他们第一次参加实习的时间。结果显示, 68.0%的一年级学生说他们第一次参加实习是在第一学期, 32.0%说是在第二学期。而对于在校的在过去一年参加过实习的二年级学生, 25.0%说他们第一次参加实习是在第一学期, 27.4%是在第二学期, 36.0%是在第三学期。这表明, 很多学校在学生刚入校不久就安排学生进行实习, 对于这类实习的必要性以及教育性有待进一步研究。图 1 中职学生从事第一份实习的时间 下载原图2. 样本学生最近一次参加实习的经历从联系实
23、习单位的渠道来看, 大部分学生的实习单位都是通过学校安排的。调查数据显示, 在 1580 个曾参加过实习的在校学生中, 80.0%的学生最近一次实习的单位是学校安排的, 其次是通过自己或者家人 (12.9%) 联系的, 通过同学介绍或学校老师私人联系等途径找到实习单位的占 5.4%, 通过劳务中介公司安排实习单位的学生非常少 (1.7%) 。从实习单位的地点和规模来看, 实习单位以外省为主, 以大型企业为主。在最近一次实习中, 20.5%的学生在学校所在市实习, 8.3%的学生在省内其他市实习, 71.2%的学生在省外实习 (见表 1) 。根据实习单位的员工规模, 我们将实习单位分为四类:微型
24、企业 (企业员工总人数为 20 人以下) 、小型企业 (20-300 人) 、中型企业 (300-1000 人) 和大型企业 (1000 人及以上) 。样本学生在四类企业中实习的比例分别占 4.6%、17.5%、10.1%和 67.8% (见表 1) 。大部分学生最近一次实习都与同班同学一起。调查数据显示, 91.1%的学生反映至少有 1 名同班同学最近一次实习时与自己在同一个实习单位。其中, 2/3 的学生反映最近一次实习至少有 10 个以上的同班同学与自己一起去的同一家实习单位。这可能也与学生们主要通过学校安排实习单位的特点有关。值得一提的是, 我们计算了班级同去的实习人数占企业员工的比例
25、, 样本中有 11.4%的企业比例大于 10%, 这并不符合“顶岗实习学生的人数不超过实习单位在岗职工总数的 10%”这一政策规定 (教职成20163 号) 。表 1 学生实习单位基本情况 下载原表 实习程序的规范是保证实习质量的前提, 但是我们的调查显示, 很多学校和实习单位并没有遵守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对学生实习的基本要求 (见表 2) 。首先, 学生参加实习前, 职业学校、实习单位、学生三方应签订实习协议。但是, 参加实习的学生中有 30.1%的学生报告说在最近一次实习时没有签署三方协议。第二, 45%的实习学生说在实习期间学校或者企业均没有为其购买意外伤害险。第三, 21.1%的学
26、生报告说最近一次实习时曾向学校或实习单位等缴纳了实习费。第四, 实习期间, 64.8%的学生反映每天工作的时间经常超过8 个小时, 甚至有 34.3%的学生每周工作的时间超过 60 个小时。第五, 8.3%的实习生在实习期间没有拿到任何实习工资。第六, 38.7%的学生第一次参加实习时的年龄不到 16 岁。但是上述问题在不同规模的企业表现不同。具体来讲, 大型企业在缴纳实习费和超时工作两个方面问题相对更加突出;而中小微企业在其他方面存在更多问题。表 2 中职学生实习基本权益保障情况 下载原表 我们的调查还发现, 大部分实习由于缺乏教师或专门人员的指导, 教育性不强, 可能难以达到提高学生的综合
27、能力的目的。72.1%的实习学生反映最近一次实习所在的岗位与学校所学的专业不对口, 73.9%的实习学生在加工流水线参加实习, 1/3 的学生反映实习期间实习单位没有给他们安排过任何的培训 (见表 3) 。平均而言, 学生在实习单位实习了 9 周。在实习期间, 学校老师在实习单位平均驻场指导了 5 周, 询问学生实习情况 3 次。其中, 33.5%的学生报告说实习期间学校老师从来没有来实习单位指导过, 33.2%的学生报告说实习期间学校老师从来没有就实习情况询问过自己 (表 3) 。但是, 我们也发现, 大部分学校 (84.1%) 会在实习前告诉学生实习的内容与目的, 大部分实习单位 (84.
28、8%) 会在实习开始前告知实习生实习要求和单位规章制度 (见表 3) 。四、中职学生实习满意度及其影响因素分析1. 中职学生对最近一次实习经历的满意度分析纵观中职学生最近一次参与实习的经历, 我们可能对大部分中职学生对实习经历表示不满意这一发现并不意外。当问及是否会推荐同专业的同学去该实习单位进行实习时, 超过一半 (56.7%) 的学生都表示不会。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中职实习质量亟待提高。表 3 中职学生实习期间接受指导情况 下载原表 但令人意外的是, 与微小型企业相比, 在大中型企业实习的学生对最近一次实习的经历表示不满意的比例更高。具体来讲, 在微型企业、小型企业、中型企业和大型企业实
29、习的学生表示不愿意推荐同学再到实习单位实习的比例分别为38.0%、39.4%、49.4%和 63.5%。这与我们在前面发现的大型企业对相关规章的遵守相对较好的事实似乎矛盾。图 2 不会推荐同学去自己实习过的单位实习的学生的比例 (%) , 按企业规模分类 下载原图分专业来看, 计算机专业学生比数控专业学生对最近一次实习的质量似乎更加不满意。调查结果显示, 计算机专业 62.6%的学生表示不会推荐同专业学生去自己实习过的单位实习, 而在数控专业学生中这一比例为 57.3%。进一步分析发现, 专业之间的差异可能是因为实习企业的规模不同引起的。样本中, 数控专业的学生去大型企业实习的比例 (64.0
30、%) 显著低于计算机专业去大型企业实习的比例 (70.6%) 。2. 满意度影响因素分析为了了解哪些因素决定了中职学生对最近一次实习的满意度, 本研究进一步用多元回归分析考察了学生个人特征、学校特征、实习单位特征、实习过程等变量与学生是否愿意推荐同专业学生到最近一次自己实习的单位参加实习之间的相关关系。表 4 汇报了 logit 回归分析得到的风险比率 (odds ratio) 和在学校和专业层面进行聚类得到的稳健标准误。多元回归结果显示, 在 10%的水平上, 实习单位在市内、有意外伤害保险、进单位时接受实习要求与单位制度的培训、实习岗位与专业对口和单位安排培训次数这五个变量与实习满意度正相
31、关, 企业规模、缴纳过实习费和在流水线上实习这三个变量和实习满意度负相关。具体来说, 相比于在市外的单位参加实习, 在市内的单位参与实习能提高中职学生实习满意度 (推荐同学去原单位实习的概率是在市外的 1.48 倍) ;实习期间有意外伤害险的学生推荐的概率是没有意外伤害险的学生的 1.77 倍;进单位接受过实习要求与单位制度培训的学生的推荐概率是没有接受过培训的学生1.88 倍;实习岗位与专业对口的学生推荐同学前去的概率是不对口的学生的1.70 倍;实习单位安排培训也能提高实习满意度:培训次数每增加一次, 学生会推荐实习的概率增加 27%。此外, 在大型企业实习的学生的满意度要低于在其他类型企
32、业实习的学生 (推荐的概率低 44%) ;缴纳实习费会降低学生的实习满意度 (相比没有缴纳过实习费的学生, 推荐概率降低 30%) ;以加工流水线形式参加实习的学生推荐的概率只有以其他形式参加实习的学生的 0.57 倍。五、结论与政策建议利用在河南省进行的大规模的中职学生调研数据, 本研究发现, 河南省中职学生的实习环节存在着“所学专业与实习岗位不对口、学生实习工作强度过大、学生合法权益得不到保障、学校教师不及时跟进实习情况、企业忽视对实习生的培训”等较为突出的问题, 导致大部分中职学生对实习经历并不满意。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职实习质量亟待提高。表 4 中职学生实习满意度的影响因素分析 下载
33、原表 我们对中职学生最近一次实习满意度影响因素分析时还发现, 实习单位在市内、有意外伤害保险、进单位时接受实习要求与单位制度的培训、实习岗位与专业对口和单位安排培训次数这五个变量与实习满意度正相关, 企业规模、缴纳过实习费和参加实习形式这三个变量和实习满意度负相关。基于上述研究结论, 我们认为尽管政府已经出台过相关文件规范了中职学生实习的各个环节, 但是现实的执行情况并不容乐观, 政策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针对存在的问题, 我们建议:第一, 学校方面要加强实习环节的自我管理。一方面, 学校领导和教师要深刻认识到顶岗实习对于中职教育的重要作用, 重视实习过程的每一个环节。例如, 为学生选择行业内技
34、术领先的企业作为实习单位, 并安排与专业对口的岗位;与合作企业共同制定有效的人才培养计划, 并保障学生的合法权益 (包括签订三方、购买意外伤害险、工作强度适量等) ;及时跟进学生的实习情况, 增加教师的驻场指导次数, 并加强与学生之间的沟通。另一方面, 学校要完善内部监管体系, 制定适合本校校情的切实可行的实习管理体制, 并建立科学的自我考核评价与反馈制度。第二, 企业方面要正确认识顶岗实习的重要性。企业要充分认识到自身在人才培养中所承担的责任和义务, 积极参与到顶岗实习培养计划的制定中去, 不能把实习生当成临时工或者廉价劳动力, 而是要当成正式员工去培养。企业在保障学生实习过程中合法权益的基
35、础上, 除了要加强对实习生的培训和指导工作, 培养操作现代化设备的“硬”技能, 还要加强企业文化教育, 通过实习要求与单位制度的培训, 培养学生的职业意识和爱岗精神, 提高包括团队合作和沟通等在内的“软”实力。值得注意的是, 在企业履行责任的同时, 政府也要给企业一定的政策激励和资金支持。例如, 现有文件规定, 企业在计算应纳税所得额时, 扣除因接受实习生所实际发生的相关支出等税收优惠。20尽可能地降低企业在中职实习过程中付出的成本, 并增加其预期收益, 提高企业的积极性。第三, 政府部门要加强监管。中职教育质量的提升不仅靠强调质量的重要性, 还要以督导评价为抓手, 建立完善的监督保障机制。2
36、1尽管国家已经对顶岗实习过程出台了相应的政策要求, 但是监管环节的缺失使得政策的执行效果并不理想。作为独立第三方, 政府应该建立专门的监督机构, 秉持客观、公正的原则, 参与到岗位选择、三方签订、意外伤害险的购买、实习工作量安排、培训次数安排、教师驻场指导等各个环节。政府要积极履行宏观调控职能, 规范实习过程, 为顶岗实习活动提供质量保障。附表 1 2015 年 4 月调研当天是否在校的二年级学生在个人特征、家庭背景和学校特征方面的差异 下载原表 附表 2 回归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下载原表 参考文献1Becker, G.S., Investment in Human Capital:A Theo
37、retical Analysis.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1962:9-49. 2Eichhorst, W., et al., A road map to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Industrialized Countries.ILR Review, 2015.68 (2) :314-337. 3Publishing, O.and Oecd, OECD Skills Outlook 2013:First Results from the Survey of Adult Skills.2013:OECD Publishing. 4Ryan, P., The school-to-work transition:a cross-national perspective.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 2001, 39 (1) :34-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