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八讲 语言交际的几个典型案例第一节 幽默的语言艺术幽默并不是自从汉字诞生就有的词汇。大多数人认为该词为国学大师林语堂先生于 1924 年最先介绍入中国：幽默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在西文用法，常包括一切使人发笑的文字，连鄙俗的笑话在内在狭义上，幽默是与郁剔、讥讽、揶揄区别的。这三四种风调，都含有笑的成分。不过笑本有苦笑、狂笑、淡笑、傻笑各种的不同，又笑之立意态度，也各有不同。有的是酸辣，有的是和缓，有的是鄙薄，有的是同情，有的是片语解颐，有的是基于整个人生观，有思想的寄托。最上乘的幽默，自然是表示心灵的光辉与智慧的丰富 ，各种风调之中，幽默最富于感情。(林语堂论读书，论幽默 ，当代世界出版社出版)
2、对此，中国地域文化研究会委员、山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张继平认为并不确切，张继平向记者介绍说，第一个将英语单词“humor”译成中文的应该是国学大师王国维，时间比林语堂首次使用“幽默”的译法早 18 年。王国维在 1906 年出版了屈子文学之精神一书，书中普议及“humor”一词，并将其音译成“欧穆亚” ，认为“欧穆亚”是一种达观的人生态度，但并未展开论述，以后也未再议。1924 年，林语堂在晨报副刊上连续撰文，定“幽默”为“humor”的汉译名。因此，从严格意义上讲， “humor”一词的中文翻译第一人应该是王国维， “humor”进入中国已整整 100 年。据了解， “幽默”一词在我国最早
3、出现于屈原的九章怀沙：煦兮杳杳，孔静幽默。此处的“幽默”意为“幽默无声” 。然而， “幽默”一词作为音译的外来词，与古汉语词语“幽默”并无关系。只是随着“幽默”一词新义的产生， “幽默”作为古汉语词语的本义逐渐被新义所取代。林语堂解释道：“凡善于幽默的人，其谐趣必愈幽隐；而善于鉴赏幽默的人，其欣赏尤在于内心静默的理会，大有不可与外人道之滋味。与粗鄙的笑话不同，幽默愈幽愈默而愈妙。 ”林语堂把“humor”译为“幽默” ，当时许多文化名人也持有异议。鲁迅曾认为它容易被误解为“静默”或“幽静” ，而觉该译法不妥。翻译家李青崖主张译为“语妙” 、但“语妙天下”是句成语，有“光说不做”含义。语言学家陈
4、望道拟将其译成“油滑” ，又觉不够确切，且有轻浮之嫌。后来，语言学家唐栩侯又将其译作“谐穆” ，认为一“谐”一“穆”构成“humor”整体。最终，林语堂的翻译方法被世人所认可，一直沿用至今。自 20 世纪 20 年代起，林语堂和中国新文学运动旗手鲁迅一起，运用幽默手法开展反帝反封建的政治、思想和文化斗争，在初中中探索幽默理论，并创造了基调高亢、语言诙谐、讽喻犀利的“语丝体”散文，而林语堂本人也被称为“幽默大师”。英语、法语中的“humour”一词来自古希腊医学，他们相信人类身体有四大类液体控制健康及情绪，包括血液,粘液,黄胆汁和黑胆汁，抑郁是由于体内“黑胆汁”过盛所致，而解决方法正是开怀大笑。
5、英国人以 Humour 一字演化成有趣的意思，1924 年林语堂按照英文翻译成幽默一词。英语中的 humour 也可写作 humor，但两个词又有所差别。而且，在西方世界中，Humour 一词并不一定都含有有趣的意思。法文中的 humour（或写为 Humeur） ，是指心情，而不存有幽默之意。剑桥大学解剖学家约翰 赫非特(John Hadfield）认为，虽然人类已开始掌握愤怒、抑郁的机制，但对发笑的认识仍十分有限。为什么我们看见政客在电视上打喷嗤会发笑，依然是个谜。“幽默”与滑稽、讽刺不同。滑稽是在嘲笑、插科打诨中揭露事物的自相矛盾之处，以达到批评和讽刺的目的:讽刺则是用比喻，夸张的手法对
6、不良或愚蠢行为进行揭露，批评或嘲笑。幽默与两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 辞海上的解释是这样的:“通过影射、讽喻、双关等修辞手法，在善意的微笑中，揭露生活中的讹谬和不通情理之处。 ”列宁说:“幽默是一种优美的,健康的品质。 ”正因如此,所以有人把幽默看作是一个人成熟的一种表现。我们今天的生活充满阳光和欢笑，但不妨在紧张的劳作之余，让幽默充当精神上的按摩师。那时，生活将更富于乐趣，而且幽默让生命长久！挪威研究显示，拥有幽默感的成年人比缺少生活乐趣者更长寿，极具幽默感的癌症患者比起缺乏幽默感患者，死亡率低 70%。幽默是一个相当热门的话题，幽默到底是什么?找不到明确一致的解释。幽默来源于生活，是学来的。
7、幽默是一种经过艺术加工的语言形式，是艺术化的语言。幽默是一种艺术方法，用这种方法造成以笑为艺术手段的文学艺术作品。中国有几千年文明史，语言文化日渐成熟。语言从原始到进化，有不断渐进的历程。原始人劳动方式简单，只是打猎、耕种的活动，语言也就简单，说的就是一般生活和干活的事。使用机械生产后，劳动方式复杂了，在集体活动中，人们之间的关系与交往也变得复杂了，特别是在商业和外交活动中，语言稍有不慎常会造成麻烦。在交往中，由于许多话不宜用直白的说法，人们就学会了用启发式的语言。例如长者死了，一般总会说是“去世” 、 “不在” 、 “已故”之类，不会直说:“我爸爸死了”的。早年妇女提到她丈夫，或丈夫提到他妻
8、子，也都不好意思直说，而是说:“孩子他爹” ， “孩子他妈” 。有的老太太说她丈夫是:“我们家那烟袋杆儿” ，都拐了个弯，使用曲折、含蓄的说法。人们最初说的“去拉屎” 、 “去撒尿” ，后来也不直说了，而是说:“上茅房” 、 “上厕所” ，再往后说:“去洗手间” ， “去化妆室”了。这是因为人们之间关系日渐复杂与文明进步所带来的语言进化的结果。俗话说熟能生巧，使用语言也一样，尤其是在玩笑之间，人们说话常会用“巧”。如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听就明白说的是:过独身生活。记得作家马克吐温说过:“戒烟最容易了，我就戒过二百多次。 ”但人们一听就会明白，他说的是老也戒不掉！这种说法意思明白，
9、又很滑稽，显然都是经过艺术加工的语法，是创造性的语言，自然是出于智慧的。这就是幽默。如果从幽默的原理说来，幽默是一种巧妙的语言方法，其特性是用曲折、含蓄的方式表达(或表现)使人领悟，而不是用直叙表达的。比如俗话里就有许多含蓄的说法，比如说某人“不卖油，光敲梆子” ，人们一听就明白，是“只会说，不会干”的意思。两人争吵，有人评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也是一听就明白，说的是:“发生争吵不归咎于哪一位，而是这两人都有责任” ，或是说:“这两人在一起就会争吵” 。又如资谈异语载“曼卿戏言”:“石曼卿善谑 xue4，尝出御马，一日失鞍马惊，曼卿坠地，从吏慌忙扶掖升鞍。曼卿曰，赖我是石学士，若是瓦学士，
10、岂不跌碎乎？”这话一听就明白，石曼卿不怪那马和那从吏，表示不介意了。这种语言方法出人意料，也挺巧，听着有趣，会把人逗乐了。所以幽默也可说是用轻松滑稽的方式说话，或是用这种态度处理问题，正如前面提到的那些人所讲的。逗笑的现象，我国习惯统称“滑稽” ；西方国家习惯统称“幽默” 。意思是一样的。后来学者们发现，逗笑有两种，一种是自然出现，或无意中出现的逗笑；另一种是人有意想出来的逗笑。这里我们就借用“滑稽”和“幽默”这两个词，用“幽默”表明想出的逗笑。现在还有不少学者把逗笑和幽默混为一谈。例如，许多学者论文中，常引用德国哲学家康德写的，说幽默是“在紧张的期待突然消失之际产生的一种情感” 。实际上这是
11、一种逗人笑的原因。幽默的逗笑常用这种方法，滑稽的逗笑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例如孩子放大鞭炮，用香火点燃了，在一旁的人以为这样大的鞭炮一定很响，都堵上两耳跑开。没想到这鞭炮有毛病，只刺出火星，不爆响！跑的人先很紧张，突然变得没什么可怕的了，就觉滑稽可笑了。许多人说中国人没有幽默感，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中国人应该是最理解幽默的，幽默是由于社会文明进化、社会生产复杂多样、人间交往随之复杂、有些语言不便直说等等所引出的曲折的语言方式，渐渐形成幽默的语法。中国历史久远，有上千年连绵不断的文明史记录，语言的进化，自然会形成一些普遍运用的幽默语言。 【古典文献中的幽默】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
12、棺椁，以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耶？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乌鸢之食子也。 ”庄子曰：“在上为乌鸢食物，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 ”庄子列御寇庄周家贫，故往贷粟于监河侯。监河侯曰：“诺。我将得邑金，将贷子三百金，可乎？”庄周忿然作色曰：“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周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周问之曰：鲋鱼来！子为何者耶？对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诺。我且南游吴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鲋鱼忿然作色曰：我失我常与，我无所处。吾得斗升之水然活耳。君乃言此，曾不如早索我于枯鱼之肆！ ”庄子外物吴沈珩弟峻，字叔山，有名誉而性俭吝。张温使蜀，
13、与峻别。峻入内良久，出语温曰：“向择一端布，欲以送卿，而无粗者。 ”温喜其无隐。又尝经太湖岸上，使从者取盐水。已而恨多，敕令还减之。寻亦自愧曰：“此吾天性也。 ”邯郸淳笑林魏人夜暴疾，命门人钻火。是夕阴暝，督迫颇急。门人忿然曰：“君责人亦大无理，今暗如漆，何以不把火照我？当得觅钻火具，然后易得耳。 ”邯郸淳笑林平原人有善治伛者，自云：“不善，人百一耳。 ”有人曲度八尺，直度六尺，乃厚货求治。曰：“君且耐。 ”欲上背踏之。伛者曰：“将杀我。 ”曰：“趣令君直，焉知死事。 ”邯郸淳笑林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 。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耶？”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
14、时一杯酒！”刘义庆世说新语任诞钟士季（即钟会）精有才理，先不识嵇康。钟要于时贤俊之士，俱往寻康。康方大树下锻，向子期为佐鼓排。康扬锤不辍，傍若无人，移时不交一言。钟起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刘义庆世说新语简傲王丞相枕周伯仁膝，指其腹曰：“卿此中何所有？”答曰：“此中空洞无物，然容卿辈数百人。 ”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郝隆七月七日出日中仰卧。人问其故，答曰：“我晒书。 ”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张吴兴年八岁，亏齿，先达知其不常，故戏之曰：“君口中何为开狗窦？”张应声答曰：“正使君辈从此中入！”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元帝皇子生，普赐群臣。殷洪乔谢曰：“皇子诞育，
15、普天同庆。臣无勋焉，而猥颁厚赍！”中宗笑曰：“此事岂可使卿有勋邪。 ”刘义庆世说新语排调桓公少与殷侯齐名，常有竞心。桓问殷：“殷何如我？”殷云：“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刘义庆世说新语品藻钟毓、钟会少有令誉。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钟？（音姚）曰：“可令二子来。 ”于是敕见。毓面有汗，帝曰：“卿面何以有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 ”复问会：“卿何以不汗？”对曰：“战战？（音立立） ，汗不敢出。”孔文举年十岁，随父到洛，时李元礼有盛名，文举至门，谓吏曰：“我是李府君亲。 ”元礼问曰：“君与仆有何亲？”对曰：“昔先君仲尼，与君先人伯阳，有师资之尊，是仆与君奕世为通好也。 ”太中大夫陈
16、韪后至，人以其语语之。韪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文举曰：“想君小时必当了了！”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唐宰相王屿，好与人作碑志。有送润笔者，误扣右丞相王维门。维曰：“大作家在那边。 ”卢言卢氏杂说隋刘河间刘焯与侄炫，并有儒学，俱犯法，被禁。县吏不知其大儒也，咸与枷著。焯曰：“终日枷中坐，而不视家。 ”炫曰：“亦终日负枷坐，而不见妇。 ”朱揆谐噱录唐裴玄本好谐谑。为户部郎中时，左仆射房玄龄疾甚，省郎将问疾，玄本戏曰：“仆射病可须问之；既甚矣，何须问也。 ”有泄其言者。既而随例看玄龄，玄龄笑曰：“裴郎中来，玄龄不死也。 ”刘肃大唐新语白在散官隶属，杨素爱其能剧谈，每与上番日（即值班） ，即令谈戏弄
17、。或从旦至晚，始得归。才出省门，即逢素子玄感。白被留连，不获已，乃云：“有一大虫，见一刺猬仰卧，谓是肉脔，欲衔之。忽被猬卷着鼻。惊走，直至山中，困乏，不觉昏睡。刺猬乃放鼻而去。大虫忽起，欢喜，走至橡树下，低头见橡斗，乃侧身语云：旦来遭见贤尊，愿郎君且避道。 ”侯白启颜录孙权使人嘲恪（诸葛恪，字元逊）曰：“诸葛元逊食马矢一石。 ”恪答：“臣得戏君？子得戏父？”上曰：“可。 ”恪曰：“乞令太子食鸡卵三百枚。 ”上问恪曰：“人令君食马矢，君令人食鸡卵，何也？”恪答曰：“所出同耳。 ”吴主大笑。侯白启颜录左司郎中封道弘，身形长大，而臀甚阔。道弘将入阁奏事，英公李？（音绩）在后，谓道弘曰：“封道弘，你臀
18、斟酌坐得即休，何须尔许大！”侯白启颜录晋杨修九岁，甚聪慧，孔君平诣其父，不在。杨修为君平设，有果杨梅。君平以示修：“此实君家果。 ”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也。 ”侯白启颜录唐辛郁，管城人也。旧名太公。弱冠，遭太宗于行所。问何人？曰：“辛太公。”太宗曰：“何如旧太公？”郁曰：“旧太公八十始遇文王，臣今适年十八，已遇陛下，过之远矣。 ”韩琬御史台记唐李文礼，好学有文华，而质性迟缓，不甚精密。时在扬州，有吏自京还，得长史家书，云姊亡，文礼忽闻姊亡，乃大号恸。吏复白曰：“是长史姊。 ”文礼久而徐问曰：“是长史姊耶？” 吏曰：“是。 ”文礼曰：“我无姊，向亦怪矣。 ”韩琬御史台记玄宗于诸昆季，友
19、爱弥笃，呼宁王为大哥。每与诸王同食。因食之次，宁王错喉，喷上髭。王惊惭不遑。上欲安之。黄幅绰曰：“不是错喉。 ”上问曰：“何也？”对曰：“是喷帝。 ”上大悦。李德裕次柳氏旧闻吕周辅言：东坡先生与黄门公（即苏撤）南迁，相遇于梧藤。道旁有鬻汤饼者，共买食之，粗恶不可食。黄门公置箸而叹，东坡已尽之矣。徐谓黄门公曰：“尔尚欲咀嚼耶？”大笑而起。陆游老学庵笔记蒲传正知杭州，有术士请谒，盖年逾九十，而犹有婴儿之色。传正接之甚欢，因访以长年之术。答曰：“其术甚简而易行，他无所忌，惟当绝色欲耳。 ”传正俯思良久，曰：“若然，则寿虽千岁何益？”彭乘墨客挥犀孔守正拜殿前都虞侯。一日，侍宴北园，守正大醉，与王荣论功
20、过于驾前，忿争失仪。侍臣请以属吏，上（宋太宗）弗许。明日俱诣殿请罪。上曰：“朕亦大醉，漫不复省。 ”冯梦龙增广智囊补宋相郊，居政府。上元夜，在书院内读周易 。闻其弟学士祁，点华灯，拥歌妓，醉欢达旦。翌日，令诮让云：“相公寄语学士，闻昨夜烧灯夜宴，穷极奢侈，不知记得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州学内吃韭菜煮饭时否？”学士笑曰：“却须寄语相公，不知某年同在某处吃韭菜饭是为甚底？” 钱氏私志丁晋公（即丁谓，先任宰相，后被贬作崖州司户参军）自崖州还，与客会饮。一客论及天下地理，谓四座曰：“海内州郡，何处最为雄盛？”晋公曰：“唯崖州地望最重。 ”客问其故。答曰：“朝廷宰相，只作彼州司户参军，它州如何可及也？”范正
21、敏遁斋闲览太祖皇帝将殿外城，幸朱雀门，亲自规画。独赵韩王普时从幸。上诣门额问普曰：“何不只书朱雀门 ，须著之字安用？”普对曰：“语助。 ”太祖大笑曰：“之乎者也，助得甚事！”文莹湘山野录予往在江南，绝不为人作草（即应求书者作书法字） 。今来宣州，求者无不可。或问其故，告之曰：“往在黔安园，野人以病来告，皆与万金良药。有刘荐者谏曰：良药可惜以啖俗人。 笑曰：有不俗者，引一个来。 ”闻者莫不绝倒。黄庭坚山谷题跋有一丞郎，马上内逼，急诣一空宅，经登溷（音混，厕所）轩，则大优穆刀绫（优人艺名）空屋也。将毕，优忽至，丞郎惭谢之。优曰：“侍郎他日内逼，但请光访。 ”人闻之，莫不绝倒。孙光宪北梦琐言石曼卿隐
22、于酒，谪仙之才也。然善戏。尝出游报宁寺，驭者失控，马惊，曼卿堕马。从吏遽扶升鞍。市人骤观，意其必大诟怒。曼卿徐著鞭，谓驭者曰：“赖我是石学士也，若瓦学士 ，岂不破碎乎！”元怀拊掌录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是中有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 ”坡不以为然。又一人曰：“满腹都是识见。 ”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乃曰：“学士一肚皮不入时宜。 ”坡捧腹大笑。费衮梁溪漫志东坡？（音翠，任副职）杭州，不胜杯酌。朝夕聚首，疲于应接，乃号杭州为“酒食地狱” 。其后袁毂？（音、义同上）杭，适郡将不协，诸司缘此亦相疏。袁语所亲曰：“酒食地狱，正值狱空。 ”传以为笑。 萍州可谈鲁直（黄庭
23、坚）戏东坡曰：“昔王右军字为换鹅字 ，韩宗儒性饕餮，每得公一帖，于殿帅姚麟许换羊肉十数斤，可名二丈书为换羊书矣！”坡大笑。一日公在翰苑，以圣节制撰纷冗，宗儒日作数简，以图报书，使人立庭下，督索甚急。公笑曰：“传语本官，今日断屠。 ”苏子瞻任凤翔府节度判官，章子厚为商州商令，同试永兴军。进士刘原父为帅，皆以国士遇之。二人相得欢甚抵仙游潭，下临绝壁万仞，岸甚狭，横水架桥。子瞻不敢过。子章平步以过，用索系树，蹑之上下，神色不动，以漆墨濡笔，大书石壁上曰：“章？苏轼来游。 ” 子瞻拊其背曰：“子厚必能杀人。 ”子厚曰：“何也？”子瞻曰：“能自拼命者，能杀人也。 ”子厚大笑。 高斋漫录江南徐铉，有学问，
24、善谈吐，李氏未归顺时，奉王命至中朝，便殿见艺祖（赵匡胤） 。曰：“江南李煜无罪，陛下师出无名。 ”久之，艺祖再令敷奏。乃曰：“李煜如地，陛下如天；李煜如子，陛下如父。天乃能盖地，父乃能庇子。 ”艺祖应声答曰：“既是父子，安得两处吃饭？”铉无以对。识者无不服艺祖神俊矣。王陶说渊顷，一天府尹，用吏能称，颇不大博约。与侍从同坐待漏院舍（面见皇上），忽语众曰：“夜来不能寝，偶读孟子一卷，好甜。 ”张台卿内相闻，随答曰：“必非孟子 ，此定唐书尔！”一座为哄。 铁围山丛谈马胤孙既学韩愈为文，故多斥浮屠氏之说。及罢归，乃反学佛，时人诮之曰：“佞清泰（后唐末帝李从珂）不彻，乃来学佛。 ”清泰，废帝年号也。人有
25、戏胤孙曰：“公素慕韩愈为人，而常诵傅奕（反佛之人）之论，今反佞佛，是佛佞公邪，公佞佛邪？”胤孙曰：“岂知非佛佞我也。 ”时人传以为笑。欧阳修新五代史马胤孙传元宪宋公应举，再上及第（意即落榜后再考而中） ，初任通判襄州。景文一上及第，初任复州推官。元宪谓曰：“某多幸，才入仕，不识州县况味。 ”景文答曰：“某亦多幸，才应举，便不知下第况味。 ”兄弟相与笑虐而罢。王得臣后魏高祖，名子曰恂、愉、悦、怿。崔光子名子励、勖、勉。高祖谓光曰：“我儿名旁皆有心，卿儿名旁皆有力。 ”答曰：“所谓君子劳心，小人劳力。 ”上大嗟悦。庞元英谈薮孝宗幸天竺及灵隐，有辉僧相随，见飞来峰，问辉曰：“既是飞来，如何飞不去？”
26、对曰：“一动不如一静。 ”又有观音像，手持数珠，问曰：“何用？”曰：“要念观音菩萨。 ”问：“自念作甚？”曰：“求人不如求己。 ”孝宗大喜。张端义贵耳集王元泽数岁时，客有以一獐一鹿同笼，以问？（音旁）：“何者是獐？何者为鹿？”？实未识，良久对曰：“獐边者是鹿，鹿边者是獐。 ”客大奇之。沈括梦溪笔谈权智司马温公在洛阳闲居时，上元节，夫人欲出看灯。公曰：“家中点灯，何必出看？”夫人曰：“兼欲看游人。 ”公曰：“某是鬼耶？”吕本中轩渠录艾子行邯郸道上，见二妪相与让路。一曰：“媪几岁？”曰：“七十。 ”问者曰：“我今年六十九，然则，明年当与你同岁矣。 ”苏轼艾子杂说礼部侍郎康凝畏妻甚有声。妻尝病，求乌
27、鸦为药，而集雪未消，难以网捕。妻大怒，欲加捶楚。凝畏惧，涉泥出郊，用粒食引致之，仅获一枚。同省刘尚贤戏之曰：“圣人以凤凰来仪为瑞，君获此免祸，可谓黑凤凰矣。 ”陶谷清异录有齿鞋匠，与乐工居隔壁。齿鞋者母卒未殓，乐工理声不辍。匠者怒，因相诟成讼。乐工曰：“此某业也。苟不为，衣与食且废。 ”执政判曰：“此本业，安可丧辍。他日乐工有丧事，亦任尔齿鞋不辍。 ”王谠唐语林东坡自海南还，过润州。州牧，故人也，出郊迎之。因问海南风土人情如何。东坡云：“风土极善，人情不恶。某初离昌化（地名）时，有十数父老皆携酒馔，直至舟次相送，执手泣涕而去。且曰：此回与内翰相别后，不知甚时再得相见？”范正敏遁斋闲览许义方妻刘
28、氏，每以端洁自许。义方尝外出经年，忽一日归，语其妻曰：“独处无聊，得无时与邻里亲戚往还乎？”刘曰：“自君之出，唯闭户自守，足未尝履阈。 ”义方咨叹不已。又问何以自娱，答曰：“唯时作小诗以适情耳。 ”义方欣然命取诗观之，开卷第一篇题云：“月夜招邻僧闲话。 ”范正敏遁斋闲览有民妻不识镜。夫市之而归，妻取照之，惊告其母曰：“某郎又索一妇归也！”其母亦照曰：“又领亲家母来也！”孙光宪此梦琐言信州有女子，落拓贫窭（音剧） ，好歌善饮，居常衣食甚迫。或与以州图。因浣为裙，墨迹未尽落。会邻人过饮，良久，一婢惊云：“娘子误烧裙。 ”其人遽问损处。婢曰：“正烧着大云寺门。 ”高怿群居解颐石参政中立在中书时，盛文
29、肃度禁林当直，撰张文节公知白神道碑 ，进御罢，呈中书。石急问之：“是谁撰？”盛猝对曰：“度撰。 ”对迄方悟，满座大笑。文莹湘山野录张万里字广陵，闽人，嗜酒，辄骂其坐人。醉吐街市中。且行且吐，群犬辄随之。张目叱曰：“勿争，吾且尽吐所有！”市人大噱。朱国桢涌幢小品叶衡罢相后，一日病，问诸客曰：“我且死，但未知死后佳否？”一士人曰：“甚佳。 ”叶惊问曰：“何以知之？”士人曰：“使死而不佳，死者皆逃归矣。一死不归，以是知其佳也”满座皆笑。浮白斋主人破愁一夕话唐中令王铎，甚惧内。因黄巢兵近，为都统以镇渚宫，止姬妾相随，其内未行。忽报夫人离京在道，骇谓从事曰：“巢贼渐渐近南来，夫人又悻悻自北至，旦夕情味，
30、何以自处？”幕僚戏曰：“不如降巢。 ”公亦大笑。浮白斋主人破愁一夕话一酒客讶同席者饮啖太猛，问其年，对以属犬。曰：“早是属犬，若属虎，连我也都吃了。 ”浮白斋主人破愁一夕话李西涯在翰林时，一日陪郡侯席，过饮大醉，醒而言曰：“治生今日舍命陪君子矣。 ” 郡侯笑曰：“学生也不是君子，老先生不要轻生。 ”浮白斋主人破愁一夕话和尚私买虾食。虾字热锅里乱跳，乃合掌低声问虾曰：“阿弥陀佛，耐心，少时红熟，便不疼了。 ”浮白斋主人破愁一夕话有婚家，女富男贫。男家恐其赖婚也，择日率男抢女，误背小姨以出。女家人追呼曰：“抢差了。 ”小姨在杯上曰：“莫听他，不差不差，快走。 ”浮白斋主人破愁一夕话武林邹虞知延平。
31、延平素产绣补，亲友先从虞索之。后抵任，补绝少，惟四时多笋，过者以笋馈之，语曰：“吾任损有余，补不足也。 ”钟伯敬谐丛松江张进士美容姿，过吴门访范学宪。范奇丑。二人同步阊门中，小儿无不随观。张谓范曰：“为看我也。 ”范看曰：“还是看我。 ”钟伯敬谐丛王元美适宴客，有以星术见者。座客争谈星命。元美曰：“吾自晓大八字，不用若算。 ”问何谓大八字，曰：“我们人人都要死的。 ”钟伯敬谐丛卢公暮年丧妻，续弦祝氏某少女。然祝以非偶，每日蹙眉。卢见而问曰：“汝得非恨我年大耶？”曰：“非也。 ”“抑或恨我官卑耶？”曰：“非也。 ”卢曰：“然则为何？”祝曰：“不恨卢郎年纪大，不恨卢郎官职卑，只恨妾身生太晚，不见卢
32、郎年少时。 ”钟伯敬谐丛有僧、道、医人同涉，中流遇风，舟楫甚危。舟人扣僧、道曰：“两位老师，各祝神祉止风如何？”僧咒曰：“念彼观音力，风浪尽消息！”道士咒曰：“风伯雨师，各安方位，急急如律令！”医亦复咒曰：“荆芥、薄荷、金银花、苦楝（音练）子。 ”舟人曰：“此何为者？”答曰：“我这儿般，都是止风药！”江盈科雪涛谐史南唐近事云：金陵建国之初，关市苛苦之。时亢旱日久，上曰：“近京皆报雨足，独京城不雨，何也？”申建高（优人名）对曰：“雨惧抽税，不敢入城。”吴安国累瓦编刑进士身矮，尝在鄱阳遇盗。盗既有其资，欲灭之以除患，放举刀，刑谕之曰：“人业呼我为刑矮，若去其头，不更矮乎？”盗不觉大笑掷刀。姚旅露书
33、一人请客无肴，一举箸即完矣。客曰：“有灯借一盏来。 ”主曰：“要灯何用？”客曰：“我桌上的东西，一些也不见了。 ”陈皋谟笑倒父子扛酒一坛，路滑打碎。其父大怒，其子伏地大饮，抬头向父曰：“难道你还要等菜？”陈皋谟笑倒王平甫学士躯干魁硕，盛夏入馆中。下马流汗浃衣，刘贡父曰：“君所谓汗林（谐音翰林）学士也。 ”钟伯敬谐丛王新建始入朝，带冕服，有帛蔽耳，一朝士嘲之曰：“先生耳冷耳。 ”答曰：“我不耳冷，君自眼热耳。 ”屠隆清言齐景公曰：“东海枣华而不实，何也？”晏子曰：“秦穆公黄巾裹枣，至海上而投其布，故华而不实。 ”公曰：“吾佯问耳。 ”对曰：“佯问亦佯对。 ”冯梦龙古今谭概机警部霍尚书韬，尝欲营寺
34、基为宅，浼（意即吩咐）县令逐僧。僧去，书于壁曰：“学士家移和尚寺，会元妻卧老僧房。 ”霍愧而止。冯梦龙古今谭概领甲部新官赴任，问吏胥曰：“做官事体当如何？”吏曰：“一年要清，二年半清，三年便混。 ”官叹曰：“教我如何熬得到三年！”冯梦龙广笑府有近视者，拾火爆一枚，就灯认之，触火而响。傍有聋子，拊其背问曰：“汝方才拾甚么东西？在手就散了。 ”冯梦龙广笑府一人穿新绢裙出行，恐人不见，乃耸肩而行。良久，问童子曰：“有人看否？”曰：“此处无人。 ”乃弛其肩曰：“既无人，我且稍歇。 ”冯梦龙广笑府昔一秀才送鹅与学官，学官曰：“我受你的鹅，又无食与他吃，可不饿死？欲待不受，又失一节，如何是好？”秀才云：“
35、请师父受下，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无名氏时尚笑谈解学士尝吊友人丧妻，入门对曰：“恭喜。 ”继曰：“四德（意即妇德、妇容、妇言、妇功）俱无，七出咸备（意即：休妻的条件都具备了） ，呜呼哀哉，大吉大利。 ”闻者绝倒，盖其妻悍也。起北赤心子新话摭粹义官（即乡官）奔走汗甚，因就混堂浴。浴毕而起，大小衣已被人偷去，正喧嚷间，主人诮其图赖。义官愤甚，乃带纱帽着靴，以带系赤身，谓众人曰：“难道我是这等来的？”醉月子精选雅笑一庸医，药死病者，主家锁系廊下，将送于官，死者有弟哀哭曰：“我哥哥，如何再得相见也？”庸医应声曰：“若要相见，甚易耳。 ”问其故，答曰：“令兄药渣在否？再服一帖即相见。 ”乐天大笑生解愠编
36、樵夫担柴，误触医生。医怒欲挥拳。樵夫跪曰：“宁受脚踢，勿动尊手。 ”旁人讶之。樵夫曰：“脚踢未必就死，经了他的手定然不活。 ”湖东乐然子时兴笑话一庸医不依本方，误用药饵，因而致死病者。病家责令医人妻子唱挽歌（音于，意即抬）柩出殡。庸医唱曰：“祖公三代做太医呵！”其妻曰：“丈夫做事连累妻呵！”幼子曰：“无奈亡灵十分重呵！”长子曰：“以后只拣瘦的医呵！”乐天大笑生解愠编张天师过金陵，见药肆外多鬼，询之，皆庸医杀伤者，心甚恶之。后过一肆，门外只有四五鬼，意必良医而鬼少也，因下马体察焉。问曰：“世医乎？”答曰：“惶恐惶恐，才开铺三四日矣。 ”乐天大笑生解愠编有徐行雨中者，人或迟之。答曰：“前途亦雨。
37、”张大复梅花草堂笔记小儿啼，父问其故，曰：“饿了。 ”其父抚之曰：“我的儿，你要甚吃，只管说来，随你要龙肝凤髓，皆拿来你吃。 ”儿曰：“我都不要，只要饭吃。 ”父骂曰：“只拣家中没有的便要吃。 ”湖东乐然子时尚谈笑昔有富翁生三女，长女、次女俱适秀才，幼女只嫁常人。一日，富翁生辰，三婿俱来上寿。于席上见长婿、次婿言谈斯文，翁甚喜，与其酣乐，而齿小婿村俗相。岳母见夫只劝长婿、次婿二人酒食，遂举杯酌酒，请小婿饮酒。小婿昂然欠身谓岳母曰：“我和你酒逢知己千杯少。 ”翁怒骂道：“这畜生如此假乖，说什么斯文？”小婿掷盏起曰：“我与你话不投机半句多。 ”笑海千金鄱阳何梅谷妻，垂老好事佛，自晨至夕，必口念：“
38、观音菩萨”千遍。梅谷以儒学闻于时，止之则弗从，弗止恐贻笑士论。一日呼妻至再且三，随夜随呼弗辍。妻怒曰：“何聒噪若是耶？”梅谷徐答曰：“呼仅二三，汝即我怒，观音一日被你呼千遍，安得不汝怒耶？”妻子顿悟，遂止。程文宪中州野录阿留者，太仓周元素家童也。性痴呆无状，而元素终蓄之。尝使执洒扫，终朝运帚，不能清一庐。主怒之，则掷帚于地曰：“汝善是，曷烦我为！”元素或他出，使之应门。宾客或稔熟者，不能举其名。问之，必曰：“短而肥者；瘦而髯者；美容姿者；龙钟而曳仗者。 ”后度之不悉记，则阖门拒之。家蓄故尊彝鼎敦数物（意即尊、彝、鼎、敦几种古物） ，客至，出陈之。留伺客退，窃叩之曰：“是非铜乎？何黯黑若是也！”
39、走取沙石，将水磨涤之。矮榻缺一足，使留断木之歧生者为之。持斧锯历园中竟日，及其归，出二指状曰：“木指皆上生，无向下焉。 ”家人为之哄然。舍前植新柳数株，元素恐为邻儿所撼，使留守焉。留将入饭，则收而藏之。其可笑事悉类此。元素工楷书，尤善绘事。一日，和粉墨戏语曰：“汝能为是乎？”曰：“何难乎是！”遂使为之，浓淡参亭，一如素能。屡试之，亦无不如意者。元素由是专任之，终其身不弃焉。陆容阿留传浙江转运张映玑，山东人，性宽和，善滑稽。一日出署，有妇人拦舆投呈，则告其夫之宠灭妾者也。公作杭语，从容语之曰：“阿奶，我系盐务官职，并非地方有司，但管人家吃盐事，不管人家吃醋事也。 ”笑而善遣之。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
40、笔陈太仆句山先生，年逾耳顺，须尚全黑。裘文达公戏之曰：“若以年而论公须，可谓抱不白之冤矣。 ”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一家请客，失分一箸。上菜之后，众客朝拱举箸，其人独袖手而观，徐向主人曰：“求赐清水一碗。 ”主人问曰：“何处用之？”答曰：“洗干净了指头好拈菜吃。 ”游戏主人新镌笑林广记长洲汪钝翁在词馆日，玉署之友，各夸乡土特产。侈举备陈，以为欢笑。唯钝翁默无一言。众共挪揄之，曰：“苏州自号名邦，公是苏人，宁不知苏产乎？”钝翁曰：“苏产绝少，唯有二物耳。 ”众问二者谓何，钝翁曰：“一为梨园子弟。”众皆抚掌称是。钝翁遂止不语。众复坚问其一。钝翁徐曰：“状元也。 ”众因结舌而退。王文穆妻甚悍妒。尝作“
41、三畏堂” （语出论语 ，即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于就圃，杨文公见而戏曰：“请改作四畏堂 ”。王不悟，杨笑曰：“兼畏夫人。 ”见遣愁集赵吉士寄园寄所寄有官人夜饮温室，语人曰：“今冬温暖若是，时令不正也。 ”从人于门外顿足曰：“外间时令却正。 ”赵吉士寄园寄所寄有孝廉为京官，颜（即涂写）以“文献世家”于门。一夕，人以纸糊其两头字曰：“献世。 ”孝廉怒，命仆骂于市。又一夕，糊其“文”字上一点，曰：“又献世。 ”孝廉骂如前。则再糊其家上一点，曰：“献世冢” 。赵吉士寄园寄所寄南人至北，多苦于口音之龃龉。有孝廉乘车，偶失其屐，使其车夫取之，疾呼曰：“鞋子！鞋子！”其音“鞋”如“孩” 。车夫怒曰：“吾年长矣，尚呼我孩子乎？”孝廉知其不达，乃易其音曰：“鞋鞋！”音又如“爷” 。车夫拱手曰：“不敢！”俞樾一笑武官与文官同席看戏，演七擒孟获 。武官曰：“这孟获如此蛮野，不服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