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珍 年 月第 卷 第 期新 乡 学 院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又 以 ,珍梁 漱 溟 新 儒 家 思 想 的 特 征 及 其 重 要 性眨 亩 下 食 十天 曰 入安 徽 师 范 大 学 研 究 生 院 ,安 徽 芜 湖摘 要 梁 漱 溟 的 新 孺 学 是 对 儒 学 的 复 兴 和 重 新 诊 释 ,他 试 图 通 过 “ 援 西 入 儒 ” ,对 中 国 传 统 儒 家 进 行 改革 ,凸 显 儒 学 在 现 代 社 会 的 精 神 价 值 ,化 解 传 统 与 现 代 之 间 的 内 在 紧 张 。 梁 漱 溟 通 过 儒 学 的 社 会 化 来 实 践自 己 的 社 会 理 想
2、,他 严 格 区 分 真 假 儒 学 ,援 佛 学 入 儒 学 ,这 些 都 对 新 儒 学 的 诞 生 产 生 了 巨 大 的 推 动 作 用 。 梁漱 溟 的 新 儒 学 在 中 国 现 代 学 术 史 上 具 有 重 要 地 位 ,对 于 当 今 中 国 的 文 化 重 构 也 有 重 要 意 义 。关 键 词 梁 漱 溟 新 儒 学 传 统 现 代 文 化 哲 学中 图 分 类 号 二 文 献 标 志 码 文 章 编 号 一 刃 一 一梁 漱 溟 是 中 国 现 代 思 想 史 上 的 重 要 人 物 ,是 新儒 学 的 开 启 者 ,被 称 为 “ 最 后 的 儒 家 ” 。 他 与
3、 马 一浮 、 熊 十 力 合 称 “ 儒 家 三 圣 ” ,是 新 儒 学 的 第 一 个 代表 。 梁 漱 溟 早 年 究 心 佛 学 , 年 应 蔡 元 培 之 聘 任教 北 京 大 学 。 当 时 的 北 大 ,是 新 文 化 运 动 的 中 心 阵地 ,云 集 了 一 大 批 宣 传 新 文 化 的 中 坚 人 物 。 此 时 的中 国 知 识 界 西 浪 声 声 ,而 梁 漱 溟 特 立 独 行 ,以 批 判 西化 思 潮 为 职 责 ,以 复 兴 儒 学 为 己 任 ,潜 心 于 印 度 哲 学和 中 国 儒 家 哲 学 的 教 学 研 究 。 年 发 表 了 “ 归 宗儒 家
4、” 的 “ 震 古 烁 今 之 作 ” 蒋 百 里 赞 语 东 西 文化 及 其 哲 学 ,从 而 莫 定 了 他 在 中 国 现 代 思 想 史 上 不可 动 摇 的 地 位 。梁 漱 溟 在 东 西 文 化 及 其 哲 学 一 书 中 ,对 中 西文 化 进 行 了 比 较 ,强 调 文 化 的 民 族 性 和 继 承 性 ,对 中国 文 化 进 行 了 中 体 西 用 式 的 选 择 ,对 全 盘 西 化 的 思潮 作 了 深 刻 批 判 。 他 积 极 倡 导 陆 王 心 学 ,努 力 使 西方 柏 格 森 哲 学 与 中 国 儒 家 哲 学 相 结 合 ,开 创 了 新 儒家 的 思
5、 想 进 路 。 梁 漱 溟 对 传 统 儒 学 的 现 代 化 诊 释 ,比 之 先 前 的 守 旧 腐 儒 无 疑 要 高 出 一 筹 ,对 新 派 的 欧化 模 式 更 是 当 头 棒 喝 ,是 化 解 传 统 与 现 代 、 价 值 与 历史 之 间 的 张 力 ,努 力 走 出 中 世 纪 、 迈 向 现 代 化 在 文 化方 面 的 有 力 尝 试 。梁 漱 溟 对 儒 家 道 德 哲 学 的 直 觉 主 义 阐 释 和 真 假儒 学 的 严 格 甄 别 ,是 前 无 古 人 的 ,从 传 统 中 开 掘 出 许多 为 现 代 儒 学 所 需 的 价 值 资 源 他 对 儒 家 道
6、 德 伦 理的 礼 赞 和 对 西 方 工 业 文 明 流 弊 的 揭 露 ,是 以 文 化 的自 我 反 省 、 自 我 批 判 为 前 提 的 ,不 仅 包 含 学 理 上 的 合理 性 ,且 有 事 实 上 的 根 据 他 对 西 方 文 化 价 值 的 相 对尊 重 和 对 历 史 上 扭 曲 了 的 儒 学 形 态 的 严 厉 指 斥 ,表明 他 所 构 建 的 文 化 哲 学 是 他 深 思 熟 虑 的 结 果 ,理 智的 抉 择 代 替 了 感 情 的 偏 执 。 因 此 ,梁 漱 溟 的 新 儒 学不 同 于 传 统 的 中 国 儒 家 思 想 ,它 自 有 独 特 的 内 核
7、 和特 征 。 本 文 将 对 其 新 儒 学 思 想 进 行 分 析 ,进 而 找 到其 鲜 明 的 思 想 特 征 。一 、 儒 学 社 会 化梁 漱 溟 在 中 国 文 化 要 义 自 序 中 说 “ 我 希 望 我的 朋 友 ,遇 到 有 人 问 起 梁 某 究 是 怎 样 一 个 人 便 为我 回 答 说 他 是 一 个 有 思 想 的 人 。 或 说 他 是 一 个有 思 想 ,又 且 本 着 他 的 思 想 而 行 动 的 人 。 这 样 便 恰如 其 分 ,最 好 不 过 。 与 其 说 他 是 一 个 思 想 家 ,同 时又 是 一 是 社 会 改 造 运 动 者 。 那 便
8、 是 十 分 恭 维了 。 , 将 自 己 的 文 化 思 考 付 诸 社 会 改 造 ,体 现 出 强烈 的 实 践 精 神 。 梁 漱 溟 儒 学 思 想 的 第 一 个 重 要 特 征便 是 其 强 烈 的 实 践 精 神 ,也 即 儒 学 的 社 会 化 。一 以 乡 村 建 设 为 根 本 目 标梁 漱 溟 认 为 ,中 国 问 题 并 不 是 什 么 旁 的 问 题 ,而是 文 化 失 调 问 题 。 解 决 这 一 问 题 的 唯 一 途 径 是 乡 村建 设 。 他 说 “ 乡 村 建 设 之 由 来 ,实 由 于 中 国 文 化 不得 不 有 一 大 转 变 ,因 为 要 转
9、 变 出 一 个 新 文 化 来 ,所 以才 有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 ” 以 所 谓 乡 村 建 设 ,“ 不 是 建 设旁 的 ,是 建 设 一 种 新 的 社 会 组 织 构 造 ” 。 这 种 “ 新 的社 会 组 织 构 造 ” ,是 “ 中 国 固 有 精 神 与 西 洋 文 化 的 长处 ,二 者 具 体 事 实 的 沟 通 调 和 ” ,具 体 说 来 就 是根 据 伦 理 本 位 的 特 点 ,在 伦 理 情 谊 的 基 础 上 ,引 进 西方 的 团 体 组 织 和 科 学 技 术 。 其 形 式 是 “ 乡 农 学 校 ” ,它 是 对 传 统 的 “ 乡 约 ”
10、的 改 造 和 补 充 。梁 漱 溟 指 出 乡 村 是 中 国 社 会 的 基 本 单 元 ,“ 乡 村就 是 我 们 文 化 有 形 的 根 ” ,乡 村 衰 则 中 国 衰 ,乡 村 兴则 中 国 兴 。 它 不 仅 是 经 济 单 元 、 政 治 单 元 ,更 是 文 化单 元 ,因 此 乡 村 建 设 的 内 容 不 独 是 经 济 、 政 治 的 发展 ,而 是 多 方 面 的 协 同 进 步 。 梁 氏 强 调 “ 救 济 乡 村是 乡 村 建 设 的 第 一 层 意 义 至 于 创 造 新 文 化 ,那 便 是收 稿 日 期 玲 一 一作 者 简 介 吴 国 庆 一 ,男 ,安
11、 徽 外 埠 人 ,安 徽 师 范 大 学 级 硕 士 研 究 生 ,研 究 方 向 中 国 学 术 思 想 史 。乡 村 建 设 的 真 意 义 所 在 。 乡 村 建 设 除 了 消 极 地 救 济乡 村 之 外 更 要 紧 的 还 是 在 积 极 地 创 造 新 文 化 。 所 谓乡 村 建 设 ,就 是 要 从 中 国 旧 文 化 里 转 变 出 一 个 新 文化 来 。 ” ,因 此 ,梁 漱 溟 的 乡 村 建 设 运 动 实 质 上 是一 场 民 族 文 化 复 兴 运 动 ,是 中 国 政 治 的 唯 一 出 路 ,也是 中 国 文 化 儒 家 文 化 的 唯 一 出 路 。
12、乡 村 建 设 也 是中 西 文 化 冲 突 背 景 下 的 必 然 选 择 。 梁 漱 溟 说 这 是“ 天 造 地 设 ” ,“ 实 逼 此 处 ” ,是 “ 中 华 民 族 自 救 运 动 的最 后 觉 悟 ” ,舍 此 没 有 第 二 条 路 。二 以 政 教 合 一 为 组 织 原 则梁 漱 溟 在 乡 村 建 设 中 对 重 建 中 国 新 型 社 会 组 织进 行 了 深 入 思 考 和 具 体 设 计 。 他 认 为 中 国 百 年 来 之所 以 混 乱 ,是 社 会 组 织 构 造 的 崩 溃 ,所 以 一 切 都 陷 人无 秩 序 的 状 态 中 ,要 中 国 有 办 法
13、,根 本 是 建 造 新 的 社会 秩 序 。 梁 漱 溟 认 为 在 现 有 伦 理 本 位 的 社 会 状 态下 ,应 当 以 政 教 合 一 为 组 织 原 则 ,缔 造 出 新 型 社 会 团体 组 织 。 梁 漱 溟 对 “ 政 教 合 一 ” 的 定 义 是 “ 所 谓 政 教合 一 就 是 把 人 生 向 上 这 件 事 情 亦 由 团 体 来 帮 助 ,使人 的 生 命 往 更 智 慧 更 道 德 更 善 良 里 去 。 换 言 之 ,把帮 助 人 生 向 上 的 事 情 亦 由 最 高 有 力 的 团 体 来 做 ,这就 叫 做 政 教 合 一 。 ” 姗 在 他 看 来 ,
14、“ 政 教 合 一 ” 关 注的 不 仅 是 生 存 问 题 ,更 重 要 的 是 生 存 层 面 上 的 人 生意 义 的 追 寻 。三 以 知 识 分 子 与 农 民 为 主 体 力 童梁 漱 溟 认 为 农 民 是 乡 村 的 主 要 居 民 ,对 乡 村 最熟 悉 ,亦 最 有 感 情 ,乡 村 的 衰 败 使 农 民 伤 害 最 大 ,所以 乡 村 自 救 的 根 本 途 径 是 让 农 民 自 我 觉 醒 ,进 发 热情 ,真 正 成 为 掌 握 自 己 命 运 、 从 事 乡 村 改 造 的 主 体 力量 。 农 民 虽 然 是 乡 村 建 设 成 功 的 关 键 ,但 他 们
15、徒 有热 情 和 愿 望 ,却 没 有 能 力 和 知 识 。 这 样 ,将 先 进 知 识分 子 和 农 民 群 众 在 社 会 改 造 运 动 中 紧 密 结 合 起 来 ,就 是 关 键 了 。 他 指 出 “ 乡 村 问 题 的 解 决 ,第 一 固 然要 靠 乡 村 人 为 主 力 第 二 亦 必 须 靠 有 知 识 、 有 眼 光 、有 新 的 方 法 、 有 新 的 技 术 这 些 都 是 乡 村 人 所 没 有的 的 人 与 他 结 合 起 来 ,方 能 解 决 问 题 。 没 有 第 一 条件 ,固 然 乡 村 问 题 不 能 解 决 没 有 第 二 条 件 ,乡 村 问题
16、亦 不 能 解 决 。 ” , 弛 认 为 恰 恰 是 知 识 分 子 与 农 民的 脱 离 ,造 成 了 中 国 近 代 以 来 变 法 、 维 新 与 革 命 的 失败 ,故 欲 解 决 乡 村 困 境 ,必 须 调 动 农 民 群 众 的 行 动 热情 ,发 挥 知 识 分 子 的 积 极 作 用 ,使 知 识 分 子 成 为 农 民的 “ 耳 目 ” 、“ 喉 舌 ” 乃 至 “ 头 脑 ” ,从 而 “ 使 此 两 种 动 力构 成 一 个 力 量 ,上 下 互 通 声 气 ,头 脑 与 身 体 合 而 为一 ,则 中 国 间 题 之 解 决 ,亦 颇 容 易 ” 。四 以 村 学
17、乡 学 为 具 体 形 式梁 漱 溟 认 为 乡 村 困 境 缘 于 文 化 失 调 ,因 此 必 须从 正 面 培 养 文 化 ,补 充 文 化 ,建 造 文 化 ,从 而 形 成 良好 的 社 会 秩 序 。 因 此 乡 村 建 设 的 另 一 重 含 义 即 是 民众 教 育 。 梁 所 设 计 的 民 众 教 育 的 形 式 便 是 村 学 和 乡学 。 村 学 和 乡 学 是 乡 村 建 设 理 论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目 的 是 化 社 会 为 学 校 ,教 导 民 众 。 村 学 和 乡 学 既 是教 育 机 关 ,又 是 行 政 机 关 ,是 按 照 政 教 合 一
18、原 则 组 建起 来 的 两 级 社 会 组 织 。 梁 漱 溟 还 对 古 代 乡 约 进 行 了补 充 ,使 之 成 为 适 应 现 代 需 要 的 为 村 学 乡 学 普 遍 遵循 的 规 程 和 宗 旨 。因 此 ,梁 漱 溟 新 儒 学 的 第 一 卜 重 要 思 想 特 征 便是 其 儒 学 的 社 会 化 ,这 种 社 会 化 等 着 强 烈 的 实 践 精神 ,是 对 中 国 传 统 农 村 社 会 的 改 造 ,是 对 旧 中 国 农 村出 路 的 有 力 探 索 。 他 的 这 种 探 索 为 中 国 农 民 、 农 村问 题 的 解 决 提 供 了 一 个 有 益 的 范
19、 例 。二 、 援 西 入 偏 新 偏 学 的 拄 新 诊 释 与 发 扬以 儒 学 为 核 心 的 传 统 文 化 经 过 西 学 的 冲 击 和 五四 知 识 分 子 的 批 判 已 境 况 剥 极 ,才 上 维 明 先 生 以 “ 儒 门淡 薄 ,收 拾 不 住 ” 原 文 是 北 宋 张 方 平 的 感 叹 儒 门 淡薄 ,收 拾 不 住 ,尽 归 释 氏 来 描 绘 濡 学 的 窘 况 。 传 统儒 学 若 不 经 过 认 真 的 梳 理 ,拯 救 其 合 理 的 内 核 ,真 有从 此 一 级 不 振 之 虞 。 梁 漱 溟 以 赶 人 的 智 慧 和 胆 识 ,从 西 方 哲 学
20、 中 寻 找 可 以 利 用 的 思 想 观 念 和 方 法 ,并以 此 对 儒 家 生 命 哲 学 做 出 全 新 的 解 释 ,开 创 了 现 代新 儒 家 “ 援 西 学 人 儒 学 ” 的 先 河 。梁 漱 溟 在 东 西 学 术 之 不 同 ,一 文 中 说 “ 中 国 儒家 、 西 洋 生 命 哲 学 和 医 学 ,是 我 基 、想 所 从 来 之 根 底 。 ”梁 漱 溟 又 说 “ 于 出 转 人 儒 家 ,给 陇 启 发 最 大 ,使 我 得门 而 人 的 是 王 心 斋 王 阳 明 先 生 ,他 最 称 颂 自 然 ,我便 由 此 而 对 儒 家 的 意 思 有 所 理 会
21、 ,后 来 再 写 西 洋 思想 印 证 ,觉 得 最 能 发 挥 尽 致 使 我 深 感 兴 趣 的 ,是 生 命哲 学 。 心 在 他 的 哲 学 思 想 中 ,中 国 传 统 儒 学 是 其中 的 内 容 ,柏 格 森 生 命 哲 学 则 是 他 使 用 的 方 法 。梁 漱 溟 认 定 ,在 西 方 哲 学 中 ,唯 有 柏 格 森 的 生 命哲 学 与 孔 子 儒 家 哲 学 相 契 合 。 生 命 哲 学 蔑 视 科 学理 性 ,贬 斥 物 质 生 活 ,高 扬 生 命 三 体 的 能 动 性 。 其 尚变 的 特 征 ,与 中 国 儒 家 刚 健 精 进 、 自 强 不 息 的
22、宇 宙 观和 人 生 观 念 相 契 合 其 主 张 无 内 外 、 无 能 所 之 区 分 的直 觉 体 认 的 认 识 进 路 ,与 儒 家 轻 知 识 、 弃 科 学 、 重 体悟 的 人 文 传 统 相 仿 佛 其 关 于 生 命 超 越 物 质 ,以 求 精神 自 由 向 上 的 观 点 ,则 与 儒 家 清 心 寡 欲 以 求 精 神 独立 的 人 格 理 想 相 类 同 。 梁 漱 溟 在 生 命 哲 学 观 念 的 引导 下 ,诊 释 孔 子 仁 学 ,建 立 生 命 本 体 、 强 化 直 觉 体 悟功 夫 、 追 求 健 动 自 主 超 逸 艺 术 崖 人 生 境 界 ,从
23、 而 生 命化 了 儒 学 ,直 觉 化 了 道 德 ,为 生 活 于 日 益 发 达 的 科 技文 明 中 的 现 代 人 确 立 安 身 立 命 之 所 ,使 传 统 儒 学 获得 新 的 生 命 。 因 此 , 新 儒 学 在 本 质 上 毋 宁 说 是 一种 以 儒 家 哲 学 为 内 容 的 生 命 哲 学 ” 汇 。柏 格 森 一 ,与 尼 采 、 弗 洛 伊 德 并 称 为世 纪 初 非 理 性 主 义 思 潮 的 三 大 代 表 ,生 命 派 哲 学家 的 主 要 代 表 。 柏 格 森 的 非 理 性 哲 学 观 点 ,反 对 科学 主 义 的 理 论 ,反 对 帝 国 主
24、义 “ 物 化 ” 人 格 、 研 丧 生 命的 宣 传 影 响 甚 大 。 世 纪 初 生 命 哲 学 思 想 为 中 国思 想 界 所 重 视 ,尤 其 是 新 儒 家 的 代 表 人 物 ,普 遍 接 受了 柏 格 森 的 哲 学 观 点 。柏 格 森 生 命 哲 学 论 定 宇 宙 是 有 生 机 的 “ 一 大 生命 ” ,生 命 是 不 断 地 实 现 “ 冲 动 的 永 不 休 止 、 绝 对 变化 着 的 “ 相 继 流 ” ,生 命 的 “ 相 绍 ” 是 一 种 不 为 物 质 所决 定 的 精 神 和 意 志 的 “ 创 造 性 的 进 化 过 程 ” 川 脚 。 柏格
25、森 的 宇 宙 生 命 、 生 命 “ 生 生 不 已 ” 的 学 说 同 梁 漱 溟理 解 的 易 传 “ 天 地 大 德 曰 生 ” ,孔 子 “ 乐 ” 的 思 想 ,宋明 儒 家 “ 天 理 流 行 ” 、“ 万 物 化 生 ” 、“ 天 人 合 一 ” 等 论 述相 契 合 。梁 漱 溟 思 想 的 主 流 是 儒 家 心 性 之 学 与 柏 格 森 生命 哲 学 的 结 合 。 受 柏 格 森 的 影 响 ,梁 漱 溟 的 形 而 上学 理 论 突 出 了 “ 生 命 ” 的 原 则 。 他 反 对 机 械 论 者 把 宇宙 视 为 一 个 外 在 于 人 、 可 以 为 人 的
26、理 智 所 把 握 的 静态 实 体 ,认 为 宇 宙 乃 是 与 人 的 生 活 、 行 为 融 为 一 体 的生 命 过 程 ,它 处 于 永 不 停 息 的 流 变 过 程 中 。 而 且 ,梁漱 溟 新 儒 学 思 想 中 的 直 觉 主 义 的 认 识 论 也 来 自 柏 格森 的 生 命 哲 学 。 柏 格 森 非 理 性 的 唯 心 主 义 哲 学 的 中心 论 点 是 宇 宙 乃 非 物 质 的 “ 精 神 性 过 程 ” ,生 命 由 意识 所 创 造 人 类 的 理 智 只 能 认 识 坚 硬 的 物 质 ,无 法 认识 生 命 的 意 义 和 宇 宙 的 奥 妙 而 认
27、识 生 命 、 掌 握 宇 宙的 是 人 类 的 “ 直 觉 ” 。 梁 漱 溟 以 直 觉 解 释 孔 子 的“ 仁 ” 、 孟 子 的 “ 四 端 ” 、 王 阳 明 的 “ 良 知 ” ,把 作 为 认 识方 法 的 直 觉 ,演 变 为 具 有 实 践 功 能 的 道 德 范 畴 。 他尤 其 在 直 觉 的 “ 无 私 ” 上 做 文 章 ,认 为 中 国 古 代 文 化的 主 体 精 神 是 一 种 无 私 的 、 高 尚 的 直 觉 主 义 文 化 。梁 漱 溟 举 出 了 大 量 例 子 ,把 孔 子 、 孟 子 、 王 阳 明 、 王良 、 王 袭 的 经 要 论 述 同 直
28、 觉 主 义 全 部 搭 上 关 系 。 他认 为 中 国 传 统 儒 家 率 真 地 处 事 ,绝 不 打 量 计 算 的 态度 ,不 问 “ 为 什 么 ” 、 “ 无 所 为 而 为 ” 的 行 为 就 是 直 觉的 。 梁 漱 溟 认 为 直 觉 便 是 纯 真 、 率 性 、 无 私 的 天 性 ,孔 子 的 “ 毋 意 、 毋 必 、 毋 固 、 毋 我 ” 的 “ 绝 四 ”态 度 ,儒 家的 “ 天 命 之 谓 性 ,率 性 之 谓 道 ” 全 是 一 个 直 觉 。 他 强调 孔 子 的 仁 ,是 人 类 “ 最 敏 锐 的 直 觉 ” ,他 说 “ 人 类 所有 的 一 切
29、 诸 德 ,本 无 不 出 自 孔 子 的 所 谓 仁 ,所 以 一 个仁 就 将 种 种 美 德 都 代 表 了 。 ” , 一三 、 区 分 真 假 儒 学 ,重 新 定 义 韶 学儒 家 是 中 国 历 史 上 最 重 要 的 一 个 思 想 流 派 ,但其 发 展 历 程 是 十 分 复 杂 和 多 变 的 。 孔 子 以 降 ,儒 学一 直 是 安 邦 立 道 的 学 问 。 汉 初 董 仲 舒 “ 废 黝 百 家 ,独尊 儒 术 ”,为 汉 一 统 天 下 立 下 汗 马 功 劳 。 由 汉 末 天 下大 乱 始 ,历 经 三 国 、 两 晋 、 南 北 朝 ,约 四 五 百 年
30、间 ,中国 内 乱 不 止 、 社 会 动 荡 。 于 是 ,玄 学 、 禅 学 应 运 而 生 ,它 们 对 儒 学 都 有 深 刻 的 影 响 。 一 到 宋 初 安 定 ,社 会自 然 需 要 一 种 “ 国 家 意 识 形 态 ” 作 为 价 值 支 撑 ,理 学随 之 而 诞 生 。 宋 明 理 学 成 为 儒 学 的 最 后 形 态 ,也 是其 最 极 端 的 呈 现 。 所 以 ,儒 学 发 展 到 近 代 ,早 已 失 去了 其 真 实 面 目 。而 且 ,五 四 运 动 以 来 ,传 统 的 儒 学 一 直 被 认 为 是造 成 中 国 落 后 的 真 正 原 因 ,从 而
31、备 受 批 判 。 梁 漱 溟倾 其 全 力 为 孔 子 辩 诬 ,还 孔 子 儒 学 以 本 有 的 神 圣 灵光 ,指 出 唯 有 孔 子 儒 学 才 是 中 华 民 族 的 真 精 神 ,遗 憾的 倒 是 真 儒 家 从 未 在 历 史 上 真 正 实 现 过 。 两 千 多 年来 ,历 经 后 儒 的 歪 曲 篡 改 ,孔 子 儒 学 已 变 得 面 目 全习 卜 。在 梁 漱 溟 的 眼 中 ,儒 学 有 真 伪 之 分 。 真 儒 学 即孔 子 所 创 立 的 原 始 儒 学 ,它 是 一 种 生 命 哲 学 ,而 不 是礼 仪 规 范 或 者 政 治 规 范 。 他 认 为 ,六
32、 经 都 不 算 孔 学 ,要 寻 找 孔 子 的 真 精 神 ,不 能 去 经 书 里 面 找 。 所 谓 孔子 的 教 育 思 想 、 政 治 思 想 、 道 德 思 想 ,都 是 自 孔 学 中衍 生 出 来 的 附 加 之 物 ,孔 学 应 当 是 为 己 之 学 梁漱 溟 称 之 为 “ 自 己 学 ” 。 所 谓 “ 自 己 学 ” ,就 是 没 有 任何 功 利 目 的 、 纯 为 个 人 受 用 之 学 ,它 必 然 能 够 将 人 们从 优 烦 困 苦 中 解 放 出 来 ,带 人 进 人 快 乐 之 境 。 梁 漱溟 认 为 ,孔 子 生 活 中 最 鲜 明 的 色 彩 就
33、 是 一 个 “ 乐 ”字 ” 。 他 也 反 对 将 “ 仁 ” 解 释 为 道 德 的 利 他 主 义 ,指 出 “ 仁 只 是 生 趣 盎 然 ,才 一 算 账 则 生 趣 丧 矣 即此 生 趣 ,是 爱 人 敬 人 种 种 类 型 所 油 然 而 发 者 生 趣丧 ,情 绪 恶 ,则 贪 诈 、 暴 决 种 种 劣 行 由 此 其 兴 。 ” 权因 此 ,“ 梁 漱 溟 牢 牢 抓 住 替 儒 学 正 本 清 源 这 一 环节 ,以 唤 起 人 们 对 儒 学 的 应 有 尊 重 。 一 方 面 ,他 对 僵死 的 、 形 式 化 的 儒 学 的 批 评 是 十 分 严 厉 的 ,与
34、新 文 化将 士 有 惊 人 的 相 似 之 处 ,表 现 了 五 四 人 应 有 的 自 我批 判 意 识 另 一 方 面 ,他 又 主 张 在 将 儒 学 末 流 从 传 统中 清 除 出 去 的 同 时 ,要 认 真 挖 掘 和 充 分 体 认 儒 学 的真 精 神 。 他 认 为 以 孔 子 刚 的 精 神 为 价 值 内 核 的 原始 儒 学 中 体 ,含 融 了 中 西 两 大 文 化 的 长 处 却没 有 它 们 的 短 处 ,且 对 西 学 具 有 统 摄 作 用 ” 。四 、 文 化 思 想 是 梁 漱 溟 新 偏 学 思 想 的 重 要 组 成部 分梁 漱 溟 认 为 人
35、生 有 三 大 问 题 ,即 人 对 物 、 人 对 人以 及 人 自 身 生 命 的 问 题 ,与 这 三 大 问 题 相 适 应 ,便 产生 了 三 种 不 同 的 生 活 样 法 或 文 化 路 向 。 第 一 大 问 题处 理 的 是 物 我 关 系 ,它 产 生 的 文 化 路 向 是 向 前 的 第二 大 问 题 处 理 的 人 我 关 系 ,它 产 生 的 文 化 路 向 是 对于 自 己 的 意 欲 变 换 、 调 和 、 持 中 ,寻 求 自 己 的 满 足 第三 大 问 题 处 理 的 是 身 与 心 、 灵 与 肉 、 生 与 死 的 关 系 ,不 能 反 求 诸 己 ,
36、只 能 通 过 禁 欲 主 义 修 炼 ,是 自 己 从 内在 自 我 和 外 部 世 界 存 在 的 虚 幻 中 解 脱 出 来 ,达 到 “ 涅架 ”之 境 。 梁 漱 溟 指 出 “ 这 三 种 文 化 路 向 恰 好 就 是辐 射 扩 展 于 世 界 的 三 大 文 化 ,即 西 方 文 化 、 中 国 文 化和 印 度 文 化 。 就 思 想 发 展 的 民 族 状 况 看 ,西 方 思 想的 重 心 在 于 知 识 论 ,中 国 思 想 的 重 心 在 于 人 生 哲 学 ,印 度 思 想 的 重 心 在 于 宗 教 。 ” 而 这 三 大 文 化 形 成 了 不同 的 文 化 精
37、 神 科 学 精 神 、 艺 术 精 神 、 宗 教 精 神 。梁 漱 溟 认 为 ,人 类 世 界 的 文 化 依 历 史 和 目 前 的形 势 看 ,是 按 照 三 期 演 进 的 。 而 这 文 化 演 进 的 顺 序是 第 一 期 以 西 方 学 术 为 代 表 的 文 化 ,这 一 期 文 化 在整 个 近 代 乃 至 古 代 的 历 史 上 风 头 极 劲 ,但 到 了 世纪 已 快 走 完 。 人 类 文 化 很 快 就 将 进 人 第 二 期 ,这 一期 的 文 化 是 以 儒 家 学 说 为 代 表 的 中 国 文 化 。 因 此 ,尽 管 今 日 看 来 西 方 文 化 已
38、 经 取 得 了 全 世 界 的 统 治 ,但 不 远 的 将 来 儒 家 为 代 表 的 中 国 文 化 必 将 复 兴 并 大昌 其 道 。 待 到 中 国 文 化 也 快 走 完 时 ,人 类 世 界 的 文化 便 将 进 人 第 三 期 ,这 也 就 是 印 度 佛 教 所 代 表 的 文化 。在 梁 漱 溟 看 来 ,西 方 的 科 学 、 中 国 的 艺 术 及 印 度的 宗 教 代 表 了 人 类 文 化 发 展 的 三 个 阶 段 ,这 三 个 阶段 反 映 了 人 类 文 化 不 同 层 面 的 需 要 ,而 这 些 需 要 是有 高 低 之 分 的 ,所 以 具 有 阶 段
39、 性 ,应 该 是 依 次 递 进 的三 个 阶 段 。 梁 漱 溟 认 为 ,科 学 要 求 的 理 智 及 其 由 理智 的 运 用 而 积 累 起 来 的 知 识 ,满 足 的 是 人 类 文 化 的低 级 阶 段 对 物 质 的 需 求 及 由 此 而 来 的 征 服 自 然 的 需要 ,因 此 代 表 了 第 一 阶 段 。 当 人 类 物 质 的 需 求 日 益满 足 ,“ 情 志 方 面 之 不 宁 ,将 日 多 ,日 大 ,日 切 因 为 到后 来 人 类 的 问 题 都 解 决 的 时 候 ,他 就 从 暗 影 里 现 到意 识 上 ,成 了 唯 一 的 问 题 ” 。 这
40、样 ,便 需 要 以 艺术 的 直 觉 来 调 节 情 志 ,而 孔 子 之 道 ,正 是 这 样 一 种 以直 觉 调 和 情 志 的 学 说 。 到 了 此 时 ,西 方 文 化 代 表 的第 一 路 向 也 就 翻 转 为 中 国 文 化 代 表 的 第 二 路 向 ,而当 孔 子 儒 学 所 代 表 的 中 国 文 化 取 代 了 西 方 文 化 大 畅其 道 的 时 候 ,人 类 文 化 也 就 进 人 了 较 高 级 的 第 二 阶段 。不 过 ,在 梁 漱 溟 看 来 ,世 界 不 可 知 ,宇 宙 无 常 ,“ 宇 宙 不 是 一 个 东 西 而 是 许 多 事 情 ,不 是
41、恒 在 而 是 相续 ” 图 切 。 包 含 在 人 类 情 志 深 处 的 对 于 自 身 命 运 无常 的 悲 哀 和 恐 惧 ,既 无 法 照 着 西 方 那 样 寄 希 望 以 科学 进 步 征 服 天 行 来 解 决 ,也 不 可 能 按 照 中 国 儒 家 返归 内 心 自 得 自 乐 的 办 法 来 最 后 摆 脱 。 因 此 ,人 类 文化 在 情 志 上 最 终 要 向 印 度 佛 教 文 化 出 世 的 道 路 上走 ,从 而 由 中 国 文 化 的 第 二 路 向 不 可 避 免 地 转 人 印度 文 化 的 第 三 路 向 。宗 教 是 人 类 文 化 发 展 中 与
42、生 俱 来 的 产 物 ,同 时也 是 人 类 文 化 发 展 到 最 后 阶 段 的 必 然 诉 求 。 照 梁 漱溟 看 来 ,儒 学 当 然 不 是 宗 教 ,西 方 的 基 督 教 也 不 是 真正 意 义 上 的 宗 教 。 因 为 宗 教 的 真 实 意 义 在 于 “ 超绝 ” ,真 正 的 目 标 在 于 “ 出 世 ” ,而 基 督 教 既 不 超 绝 ,也不 教 人 出 世 ,它 只 教 人 求 得 今 世 的 解 脱 。 因 此 ,唯 有佛 教 才 真 正 具 有 宗 教 的 资 格 。五 、 引 佛 学 进 偏 学 重 构 偏 家 人 生 观梁 漱 溟 的 思 想 中
43、,佛 学 的 影 响 是 十 分 巨 大 ,也 是贯 穿 其 一 生 的 。 因 其 生 于 乱 世 ,理 想 的 破 灭 、 社 会 的动 荡 ,使 得 他 早 在 宣 统 年 间 就 萌 发 了 出 世 的 念 头 ,而且 还 曾 两 次 自 杀 未 遂 。 他 虽 然 后 来 也 娶 妻 生 子 ,但终 生 崇 信 佛 学 ,并 将 其 作 为 一 生 的 精 神 支 柱 和 思 想寄 托 。从 年 起 至 年 出 任 司 法 部 秘 书 止 ,梁漱 溟 摒 弃 俗 务 ,杜 门 研 佛 ,历 时 三 年 。 年 ,梁 漱溟 发 表 究 元 决 疑 论 一 文 ,这 是 他 三 年 研
44、佛 的 总 结 ,也 是 他 祟 尚 唯 识 学 的 开 端 ,这 也 标 志 着 他 的 学 问 始于 唯 识 学 。 在 这 方 面 的 学 术 研 究 也 促 使 他 开 始 唯识 述 义 的 写 作 ,而 且 ,梁 漱 溟 也 被 人 称 为 “ 新 法 相宗 ” 三 位 大 师 之 一 。 可 以 说 ,梁 漱 溟 是 亦 儒 亦 佛 ,或外 儒 内 佛 。 在 这 个 世 界 会 好 吗 梁 漱 溟 晚 年口 述 中 也 有 这 样 的 记 录 “ 我 的 意 思 就 是 ,如 果 能 够对 我 的 根 本 的 思 想 就 是 佛 家 跟 儒 家 因 为 佛家 的 跟 儒 家 的
45、是 我 的 根 本 。 ” , ,所 以 说 ,梁 漱 溟 的 思想 根 基 是 儒 学 和 佛 学 。梁 漱 溟 的 新 儒 家 思 想 的 终 极 是 大 乘 佛 教 廓 出 的宇 宙 图 景 ,正 如 前 文 所 述 ,梁 式 的 中 西 印 文 化 “ 三 路向 ” 说 ,就 言 之 凿 凿 ,认 为 印 度 的 佛 家 文 化 是 人 类 文化 的 终 点 。 梁 漱 溟 是 把 柏 格 森 的 直 觉 主 义 比 照 佛 学唯 识 宗 的 因 明 学 ,认 为 因 明 学 的 “ 三 量 ” 现 量 、 比 量 、非 量 中 的 非 量 就 是 直 觉 。 因 明 学 说 人 的
46、感 觉 本 来是 “ 真 正 无 私 的 纯 静 观 ” ,可 以 见 到 生 命 和 宇 宙 之 真 ,但 由 于 人 的 本 能 欲 望 即 “ 六 欲 ” 贪 婪 、 自 私 才 使 人 的感 觉 昏 昏 沉 沉 ,是 人 们 为 自 己 的 感 官 驱 使 ,陷 人 茫 茫苦 海 之 中 。 因 此 ,佛 家 要 求 破 除 ,、 们 这 种 本 能 欲 望 ,从 而 超 脱 尘 世 。 佛 家 把 人 的 “ 欲 称 为 “ 执 ” 。 破 执 ,就 是 破 除 人 的 自 私 、 自 我 ,达 到 “ 元 我 ” 的 真 境 。 在 梁漱 溟 的 眼 中 ,也 要 破 除 这 种
47、非 法 约 欲 望 。 他 十 分 推崇 大 乘 的 佛 法 ,认 为 菩 萨 破 除 了 私 欲 而 留 住 了 “ 义 务欲 ” ,自 己 超 脱 了 尘 世 ,却 又 不 舍 众 生 ,而 重 新 回 到 人间 ,为 的 是 普 度 众 生 。 这 种 行 为 同 儒 家 的 “ 为 而 不有 ” 是 同 样 的 “ 至 大 至 公 境 界 ” 。 弗 家 的 这 种 “ 破 执 ”观 ,正 是 梁 漱 溟 “ 尚 情 无 我 ” 人 生 观 的 主 要 来 源 。世 纪 已 经 匆 匆 离 去 ,在 退 个 大 动 荡 、 大 变 革的 百 年 中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受 到 了
48、 极 大 的 冲 击 与 挑 战 ,知 识 分 子 也 被 卷 人 巨 大 的 政 治 斗 争 漩 流 中 。 梁 漱 溟作 为 中 国 最 后 的 儒 家 知 识 分 子 ,以 其 莫 大 的 勇 气 与远 见 卓 识 对 儒 学 进 行 变 革 ,开 拓 了 新 儒 学 的 崭 新 局面 。 他 试 图 通 过 对 西 方 现 代 化 楼 式 的 理 性 批 判 和 对民 族 文 化 主 体 性 原 则 的 坚 决 维 沪 ,来 协 调 “ 儒 家 人生 ” 与 “ 现 代 化 ” 的 困 境 。 梁 漱 溟 的 新 儒 学 把 民 族 生命 与 历 史 文 化 等 同 起 来 ,试 图
49、从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中 找出 民 族 文 化 的 根 本 精 神 ,从 而 谋 求 中 国 现 代 社 会 政治 、 文 化 等 方 面 的 出 路 。唐 君 毅 曾 说 过 “ 四 十 多 年 来 ,梁 先 生 一 直 走 在时 代 的 前 端 ,而 常 反 对 这 时 代 总 是 站 在 时 代 的 更 前端 。 ” 梁 漱 溟 的 诸 多 努 力 不 算 成 功 ,但 也 算 不 得 保守 。 “ 梁 的 价 值 在 于 他 提 出 的 问 题 的 本 身 。 动 人 心弦 处 是 问 题 的 指 向 。 虽 然 他 一 生 都 不 曾 解 决 这 个 问题 ,当 然 我 们 也 没 有 理 由 要 求 他 一 定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实 际 上 这 是 世 纪 中 国 人 面 对 的 斯 芬 克 斯 之谜 。 ” 正 是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梁 漱 冥 对 中 国 抑 或 是 世界 世 纪 乃 至 更 远 的 历 史 的 影 响 才 是 深 远 的 。参 考 文 献【 刘 梦 澳 中 国 学 术 要 略 【 北 京 生 活 读 书 祈 知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