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裸多卜阅 读 浅谈边城的民问文化意蕴 李玉侠 (陕西省澄城县寺前中学，陕西澄城71 5205) 摘要 边城作为一部优秀的民间文化小说，凝聚了作者的生命智慧，浓缩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反映了时代变迁的足迹， 具有丰富的民间文化意蕴。其中蕴涵奇异的民俗风情、独特的民间精神，既是中华民族优秀基因不断传承的深层特质，也是作者穿越时空 历史内涵的精神超越，对民族美好品德的构建起了积极的作用。 关键词边城民间文化 边城中奇异的民俗风情、独特的民间精神，表达了作者对 自由人性、自然生命的歌颂，寄托着他重铸民族美好品德的厚望， 对现代文化的建构具有重要的参照价值。 一孕育着智慧与超越的奇异民俗风情 1人生礼俗
2、 人生礼俗是民间仪式中具有象征性的事象，在边城中主要 是维系家族生命繁衍的婚礼和标志个体生命终结的丧礼。年方十五 岁的翠翠终El与古朴、宁静、和谐而又充满灵性的大自然为伴，拥 有原始、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她对婚姻有着美好的向往，将野花缚 在头上，装扮新娘子，学牛羊叫，渴望与用歌声把自己灵魂浮起来 的年轻人一起飞翔，体现了人类追求与自然和谐的情韵，洋溢着人 类模仿自然生命气息的智慧。丧礼中做法事，超度亡灵，用红绿纸 做鲜花绿叶体现出人类在个体生命终结时希望灵魂不灭、精神永 存的美好追求，是对不幸命运有限生命的顽强超越。所以，人生 礼俗实质上反映了人类的心理期盼，并为超越人生悲剧作出的世 俗努力。
3、2节日礼俗 在作品中主要是端午、中秋和过年，以端午节最具地域特色。 边城人民在端午日龙舟竞渡、人鸭比赛，突出了边城的生命活力。 震天的鼓声、欢跃的呐喊声以及人胜鸭子的喜庆场面等都是作者对 生命神性的庄严与美丽所作的赞歌，使“边城”在动静之中尽显清 新昂扬之气，满足了人们的集体协作精神和个性自由发展的需要。 吃粽子、用雄黄蘸酒在额角上画“王”字体现了人们对爱国精神的 传承重视和驱毒辟邪、渴望健康长寿、生命永恒无限的期盼，也是 端午文化穿越时空仍保持强劲生命力的原因。 3心意信仰民俗 心意信仰民俗是民间流行的偏重崇拜心理信仰的民俗。文中的 白塔是边城人民心意信仰的象征性建筑物。文中的塔与守渡老人共
4、 命运、同生死。老人健在，白塔完好无缺；老人逝世，白塔圮坍。 老人古朴真诚、善良淳厚、乐于助人、重义轻财，是原始民性的 延伸体，是“神”时代的遗物。白塔是老人纯真美好人情人性的象 征，也是边城人民超越苦难的载体，是真善美的依托之物，关系着 边城茶峒的风水。因此，人人都慷慨捐钱希望重修白塔。作者在这 里是有隐喻的，他借白塔的圮坍，暗示民族品德的滑坡；白塔的重 建，象征着中华民族美好品德的构建。沈从文巧妙地将边城的民 俗风情与中华民族内在的生命品德联系在一起，使民俗事象不仅是民 众充满乐感生命的智慧体现，也是民众超越苦难人生的精神基础。 二、地域性 时代性、民族性相融一体的民间精神 边城作为一部具
5、有时空历史内涵的小说，其中的民间精神 是小说民间文化意蕴的深层内涵。民间精神是作者基于民间文化及 其传统，融构了作家的审美理想和时代精神所形成的一种审美底 蕴和价值取向 】。沈从文在乡村与都市的对照中构建自己的审美理 想，使边城的民间精神具有地域性、时代性、民族性相融合的 审美内涵。 地域性是边城民间精神赖以生存的独特环境。沈从文作为 一名具有人性关爱和社会良知的作家，在都市文明中看到了环境的 污染、人性的异化、人情的冷漠、民族生命力的萎缩，将自己的童 年与个体的童年相结合，想克服现实生活中的异化，在过去的生活 中重新发现存在的意义。翠翠便是他对生命独特的感悟而创造的艺 术形象。沈从文善幻想，
6、也将他的气质赋予翠翠，让翠翠在梦想与 236 现实交融的意境中驰骋想象，在梦里与情人幸福相会。她选择爱情 时不看门第钱财，担心爷爷会死，这正是沈从文在动乱的社会中渴 望超越又隐含忧虑的复杂心境的形象体现。翠翠健康自然的生命， 顽强抗争的精神和积极的生活态度，是沈从文在远离喧嚣、空明澄 净、世风纯朴的茶峒社会中赋予翠翠的，具有合情合理性。所以， 茶峒独特的地域环境、社会环境是翠翠的善和美形成、故事发展的 基础，也是沈从文作为一个游子精神返乡之旅情感体验的基石。 20世纪是中国文化转型和社会变革的时代，各种社会思潮涌 动。沈从文以强烈的审美超越意识，在中西文化的有机融合中，寻 觅与自己理想相吻合的
7、民间文化价值内容。为此，他关注民众的生 存状态，看重生命的超越意义，从传统民间文化中发掘出有益于现 代文化建构的人生事象。作品中由悖论人格酿成人生悲剧的长子天 保与笃情出游的幼子傩送以及家长权威受到挑战的顺顺，都是作者 紧跟时代步伐所创造的艺术形象。西方自由平等、民主科学等观念 在中国的传播，唤起了中国人久违的个性意识，导致宗法文化专制 的群体观念受到挑战。沈从文将当时的时代精神注入边城民间 人物的机体中，使其充满了生存的艰辛和文化选择的痛苦挣扎。天 宝由于渴望自由幸福又走不出家族文化的重围，痛苦地结束了年轻 的生命；傩送由于追求真挚的爱情得不到翠翠的答复又遭父权的重 压而愤然出游；顺顺由于家
8、长权威受到挑战而拼命维护其人情和面 子导致子离家散。顺顺与老船夫对儿女婚事截然不同的态度反映了 原始自由自在的生命情感与门第钱财观念捆绑下的人欲的激烈冲 突。这些生命悲剧的展示，反映了作者对传统宗法文化睿智的思 考，不仅折射出社会发展变化的痕迹，而且是作者在时代脉搏跳动 下对民族文化的新构建。 民族性是边城民间精神区别于世界其他国家和民族最显著 的特点。沈从文博采儒释道三家文化的精华，发扬诗歌凝练含蓄的 抒情精神，浓缩悲剧的人生体验，使其语言蕴涵丰富，耐人寻味。 如作品中老船夫对翠翠说： “我还得戴了朵红花，装刘姥姥进城去 见世面。”刘姥姥是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中的人物，作为乡野 之民，终生生活
9、在茶峒守渡船的老船夫竟然知道刘姥姥，点出了边 城人民较高的文化品位。“落日向上游翠翠家中那一方落去，黄昏 把河面装饰了一层薄雾。翠翠望着这个景致，忽然想到假若爷爷 死了?这种平淡的叙述中隐含了多少人生的困苦、无常?作者 用高度浓缩的诗性语言显示了中国艺术注重写意凝练含蓄的一面， 是沈从文独特生命感悟的艺术表达。 总之，边城作为一部优秀的民间文化小说，凝聚了作者的 智慧，浓缩了中国文化的精华，反映了时代变迁的足迹。边城 中奇异的民俗风情孕育着人类求生存的智慧和对人生悲剧的不断超 越，构成了民间文化意蕴表层的形象载体。地域性、时代性、民族 性有机融合的民间精神，使边城体现出深层的民间文化意蕴。 读者通过边城奇异的民俗风情、独特的民间精神领悟到作者源 于生存又高于生存的民间文化意蕴，使作品获得了独特的审美内涵 和深沉的文化反思，具有历史的穿透力和时代的进步性，对民族美 好品德的构建起了积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赵德利回归民间：20世纪中国小说的民间文化阐释M西 安：太白文艺出版社，1999 【2】赵德利生命活动：民俗审美的机质 】宝鸡文理学报(社会 科学版)，1 99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