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 月第 卷 第 期广 西 师 院 学 报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肠 二 段象一意一雨一的一中一歌一诗一代一古一摘 要 雨 容 易 激 发 诗 人 的 创 作 灵 感 , 也 是 诗 歌 创 作 的 重 要 题 材 , 雨 意 象 是 古 代 诗 歌 中 频繁 出 现 的 一 种 艺 术 意 象 。 古 代 诗 歌 中 的 雨 意 象 多 用 以 表 现 江 南 的 特 定 环 境 , 表 现 春 天 这 一 特 定季 节 及 寒 食 、 清 明 等 特 定 时 令 。 雨 意 象 还 容 易 使 人 产 生 某 种 特 定 情 感 和 美 感 , 雨 意 象 还 有 多 种比 兴 特
2、 征 。关 键 词 古 代 诗 歌 雨 意 象中 图 分 类 号 文 献 标 识 码 文 章 编 号 一 一 一一眼劝 环 犯 眼 叫 昭昭, 眼 , 脚 飞 , 咚,户 天 , ,二 梁 德 林杜 甫 、 苏 轼 、 辛 弃 疾 都 认 为 雨 会 催 人 作 诗 “ 片 云 天 上 黑 , 应 是 雨 催 诗 。 ” 杜甫 陪 贵 公 子 丈 八 沟 携 妓 纳 凉 晚 际 遇 雨 其 一 “ 纤 纤 人 麦 黄 花 乱 , 飒 飒 催 诗 白 雨来 。 ” 苏 轼 游 张 山 人 园 “ 山 才 好 处 行 还 倦 , 诗 未 成 时 雨 早 催 。 ” 辛 弃 疾 鹤 鸽天 鹅 湖 归
3、 病 起 作 韦 庄 认 为 雨 能 添 人 诗 兴 “ 何 处 最 添 诗 客 兴 , 黄 昏 烟 雨 乱 蛙声 。 ” 三 堂 东 湖 作 “ 若 有 前 山 好 烟 雨 , 与 君 吟 到 螟 钟 归 。 ” 题 袁 州 谢 秀 才 所居 唐 代 诗 人 卢 士 衡 甚 至 说 听 雨 能 使 “ 诗 魔 发 ” “ 古 寺 松 轩 雨 声 别 , 寒 窗 听 久 诗魔 发 。 ” 僧 房 听 雨 宋 代 诗 人 赵 蕃 也 认 为 雨 中 有 “ 诗 才 ” “ 漠 漠 青 山 雨 , 霏 霏 白露 烟 。 诗 才 来 远 近 , 画 幅 极 中 边 。 ” 雨 望 偶 题 陆 游 有
4、 诗 云 “ 此 身 合 是 诗 人 未细 雨 骑 驴 人 剑 门 。 ” 剑 门 道 中 遇 微 雨 则 将 “ 细 雨 骑 驴 ” 视 为 诗 人 的 一 种 行 为 特征 。 他 还 说 “ 吾 诗 满 筐 筒 , 最 多 夜 雨 篇 。 ” 夜 雨 雨 , 确 实 容 易 激 发 诗 人 的 创作 灵 感 , 也 是 诗 歌 创 作 的 重 要 题 材 , 雨 意 象 也 就 成 了 古 代 诗 歌 中 频 繁 出 现 的 一 种 艺术 意 象 。雨 意 象 的 地 域 特 征中 国 疆 域 辽 阔 , 各 地 降 雨 量 分 布 不 均 。 长 江 以 南 属 于 多 雨 的 地 域
5、 , 因 此 , 雨 几乎 成 了 古 代 诗 歌 描 绘 江 南 景 色 时 不 可 或 缺 的 意 象 。 张 籍 楚 妃 叹 诗 说 “ 江 南 雨 多族 旗 暗 ” 。 韦 庄 于 唐 末 避 乱 江 南 时 有 词 日 “ 人 人 尽 说 江 南 好 , 游 人 只 合 江 南 老 。 春收 稿 日 期 一 一水 碧 于 天 , 画 船 听 雨 眠 。 ” 菩 萨 蛮 在 他 心 目中 , 能 在 画 船 中 听 雨 人 眠 正 是 “ 江 南 好 ” 的 一 种具 体 表 现 。 宋 人 张 来 则 把 在 孤 舟 中 听 到 雨 声 当 作进 人 江 南 的 一 种 标 志 “
6、变 荷 声 里 孤 舟 雨 , 卧 人江 南 第 一 州 。 ” 怀 金 陵 三 首 其 三 五 代 词 人皇 甫 松 对 “ 江 南 雨 ” 也 有 非 常 深 刻 而 美 好 的 印象 “ 闲 梦 江 南 梅 熟 日 , 夜 船 吹 笛 雨 萧 萧 , 人 语释 边 桥 。 ” 梦 江 南 清 人 龚 自 珍 十 月 廿 夜 大风 不 寐 起 而 书 怀 诗 有 句 云 “ 风 酥 雨 腻 江 南春 ” , 干 脆 直 接 了 当 地 将 “ 风 酥 雨 腻 ” 与 “ 江 南春 ” 紧 紧 地 联 系 在 一 起 。由 于 江 南 雨 给 人 的 印 象 实 在 太 难 忘 , 有 些
7、诗人 即 便 离 开 江 南 身 处 异 地 , 一 遇 下 雨 , 还 会 不 由自 主 地 想 起 江 南 。 元 人 虞 集 幼 年 随 父 徙 居 江 西 崇仁 , 后 人 京 为 官 , 曾 有 诗 曰 “ 京 国 多 年 情 尽 改 ,忽 听 春 雨 忆 江 南 。 ” 听 雨 尽 管 他 已 居 京 国“ 多 年 ” , 尽 管 说 “ 情 尽 改 ” , 但 一 听 到 “ 春 雨 ”声 , 便 情 不 自 禁 地 又 “ 忆 江 南 ” 了 , 可 见 江 南 的雨 确 实 难 以 忘 怀 。 也 正 因 为 如 此 , 虞 集 还 写 下 了“ 杏 花 春 雨 江 南 ”
8、风 人 松 的 名 句 , 将 “ 杏花 ” 和 “ 春 雨 ” 并 列 为 “ 江 南 ” 最 有 代 表 性 的特 征 。雨 意 象 的 时 令 特 征尽 管 一 年 四 季 都 有 可 能 下 雨 , 但 诗 人 最 喜 欢写 的 是 “ 春 雨 ” 。 究 其 原 因 首 先 是 因 为 春 雨 滋 润万 物 , 给 大 地 带 来 了 蓬 勃 生 机 。 孟 郊 春 雨 后 “ 昨 夜 一 霎 雨 , 天 意 苏 群 物 。 何 物 最 先 知 , 虚 庭草 争 出 。 ” 写 出 了 雨 后 “ 群 物 ” 尤 其 是 “ 草 ” 的旺 盛 生 命 力 。 韩 愈 早 春 呈 水
9、部 张 十 八 员 外 “ 天 街 小 雨 润 如 酥 , 草 色 遥 看 近 却 无 。 ” “ 润 如 酥 ”的 , 、 雨 ” 使 青 “ 草 ” 在 不 知 不 觉 中 生 长 起 来 ,这 正 是 “ 早 春 ” 特 有 的 景 象 。 陆 游 临 安 春 雨 初界 “ 小 楼 一 夜 听 春 雨 , 深 巷 明 朝 卖 杏 花 。 ” 作者 听 到 浙 浙 沥 沥 的 “ 春 雨 ” 声 , 便 很 自 然 地 联 想到 杏 花 在 雨 中 绽 放 , 联 想 到 “ 明 朝 ” 的 “ 深 巷 ”中 将 会 出 现 叫 卖 杏 花 的 声 音 。 正 如 陈 与 义 诗 所云 “
10、 杏 花 消 息 雨 声 中 。 ” 怀 天 经 智 老 因 访 之 杜 甫 说 “ 好 雨 知 时 节 , 当 春 乃 发 生 。 ” 春 夜 喜雨 将 春 天 的 雨 称 之 为 “ 好 雨 ” , 是 十 分 恰当 的 。春 雨 与 农 业 生 产 之 间 有 着 密 不 可 分 的 联 系 。对 于 以 农 耕 生 活 为 主 的 中 国 古 代 社 会 来 说 , 雨 的重 要 性 不 言 而 喻 。 风 调 雨 顺 历 来 是 农 民 们 的 祈盼 , 所 谓 “ 春 雨 贵 如 油 ” , 就 是 因 为 它 能 给 春 耕播 种 带 来 必 需 的 水 份 。 在 我 国 最
11、早 的 诗 歌 总 集 诗 经 中 就 有 对 古 人 祈 雨 的 描 述 “ 琴 瑟 击 鼓 ,以 御 田 祖 , 以 祈 甘 雨 , 以 介 我 樱 黍 , 以 毅 我 士女 。 ” 小 雅 甫 田 “ 有 治 萎 婆 , 兴 雨 祁 祁 , 雨我 公 田 , 遂 及 我 私 。 ” 小 雅 大 田 由 于 下 雨与 民 众 的 生 活 息 息 相 关 , 对 于 具 有 民 本 思 想 的 古尹 代 文 人 来 说 , 对 这 一 自 然 现 象 给 予 特 别 关 注 是 理所 当 然 的 事 情 。 因 此 , 古 代 作 品 里 的 雨 意 象 也 就有 了 特 别 的 意 义 。
12、 苏 轼 的 散 文 喜 雨 亭 记 就 叙写 了 久 早 逢 雨 时 的 喜 悦 之 情 , 诗 词 中 也 不 乏 类 似的 例 子 。 天 不 下 雨 时 , 诗 人 们 十 分 焦 虑 “ 麦 死春 不 雨 , 禾 损 秋 早 藉 。 ” 白 居 易 采 地 黄 者 “ 三 月 无 雨 早 风 起 , 麦 苗 不 秀 多 黄 死 。 ” 白 居 易 杜 陵 臾 曾 几 有 一 首 悯 雨 诗 “ 梅 子 黄 初遍 , 秧 碱 绿 未 抽 。 若 无 三 日 雨 , 那 复 一 年 秋 。薄 晚 看 天 意 , 今 宵 破 客 愁 。 不 眠 听 竹 树 , 还 有 好音 不 ” 可 见
13、 , 所 谓 “ 悯 雨 ” 其 实 就 是 “ 悯 农 ” 。春 雨 如 期 而 至 , 诗 人 们 就 会 欣 喜 万 分 。 韦 应 物 诗曰 “ 微 雨 众 卉 新 , 一 雷 惊 蛰 始 。 田 家 几 日 闲 ,耕 种 从 此 起 。 ” 观 田 家 郑 谷 说 “ 雨 声 一 夜忆 春 田 ” 中 年 , 苏 轼 则 说 “ 细 雨 足 时 茶 户喜 ” 新 城 道 中 二 首 其 二 , 字 里 行 间 都 流 露出 与 田 家 农 户 同 喜 的 心 情 。 宋 人 徐 矶 新 春 喜雨 诗 云 “ 农 家 不 厌 一 冬 晴 , 岁 事 春 来 渐 有 形 。昨 夜 新 雷
14、 催 好 雨 , 蔬 畦 麦 垅 最 先 青 。 ” 他 之 所 以“ 喜 雨 ” , 就 在 于 雨 能 带 来 好 收 成 , 使 “ 农 家 ” 的生 活 变 好 。经 常 出 现 在 古 代 诗 歌 中 的 还 有 “ 寒 食 雨 ” 和精 明 雨 ” 。 “ 寒 食 ” 在 农 历 二 月 末 , 清 明 前 一 日或 二 日 , 南 朝 宗 擦 荆 楚 岁 时 记 说 “ 去 冬 节一 百 五 日 , 即 有 疾 风 甚 雨 , 谓 之 寒 食 。 ” 可 见 寒食 是 多 雨 时 节 , 因 此 便 有 “ 尽 寒 食 雨 草 妻 姜 , 著麦 苗 风 柳 映 堤 ” 唐 无 名
15、 氏 杂 诗 , “ 燕 未 成家 寒 食 雨 ” 宋 吴 锡 畴 春 日 , “ 斜 搭 秋 千 寒食 雨 , 已 黄 杨 柳 暮 春 寒 ” 张 末 七 言 之 类 的诗 句 。 寒 食 节 多 雨 , 与 寒 食 几 乎 同 时 的 清 明 节 ,自 然 也 多 雨 。 自 从 杜 牧 写 下 “ 清 明 时 节 雨 纷 纷 ” 清 明 的 诗 句 后 , 涉 及 清 明 时 节 的 诗 词 作 品几 乎 都 少 不 了 写 “ 雨 ” , 例 如 一 “ 听 风 听 雨 过 清明 , 愁 草 瘫 花 铭 。 ” 吴 文 英 风 人 松 “ 清 明 时节 雨 声 哗 , 潮 拥 渡 头
16、沙 。 ” 张 炎 朝 中 措 “ 红杏 开 时 , 一 霎 清 明 雨 。 ” 冯 延 巳 鹊 踏 枝 “ 红杏 枝 头 花 几 许 , 啼 痕 止 恨 清 明 雨 。 ” 赵 令 畴 蝶恋 花 “ 清 明 雨 ” 与 “ 寒 食 雨 ” 一 样 , 已 经 成 了古 代 诗 歌 中 的 常 见 意 象 。江 南 四 五 月 间 梅 子 黄 熟 时 , 常 常 阴 雨 连 绵 ,故 有 “ 梅 雨 ” 之 称 。 庚 溪 诗 话 云 “ 江 南 五 月麦 熟 时 , 霖 雨 连 旬 , 谓 之 黄 梅 雨 。 ” “ 黄 梅 时 节 家家 雨 ” 赵 师 秀 约 客 , 并 非 夸 大 之
17、辞 。 因 此 ,古 代 诗 词 涉 及 这 一 时 令 时 , 也 少 不 了 写 雨 。 杜 甫 梅 雨 诗 曰 “ 南 京 犀 浦 道 , 四 月 熟 黄 梅 。 湛 湛长 江 去 , 冥 冥 细 雨 来 。 ” “ 四 月 熟 黄 梅 ” 与 “ 冥 冥细 雨 来 ” 之 间 有 着 天 然 的 联 系 。 贺 铸 的 名 句“ 试 问 闲 愁 都 几 许 一 川 烟 草 , 满 城 风 絮 , 梅 子黄 时 雨 。 ” 青 玉 案 之 所 以 用 “ 梅 子 黄 时 雨 ”比 喻 “ 闲 愁 ” , 是 因 为 二 者 都 具 有 连 绵 不 断 、 长久 不 绝 的 特 征 。如
18、果 说 春 雨 常 令 人 喜 , 那 么 , 秋 雨 则 多 令 人愁 。 因 为 秋 天 是 庄 稼 收 成 的 季 节 , 此 时 多 雨 很 可能 会 使 一 年 的 劳 动 成 果 化 为 乌 有 。 陆 游 秋 雨 排闷 十 韵 “ 今 夏 久 无 雨 , 从 秋 却 少 晴 未 忧 荒楚 菊 , 直 恐 败 吴 肮 。 ” 尤 襄 次 韵 德 翁 苦 雨 “ 十 年 江 国 水 如 淫 , 怕 见 三 秋 雨 作 霖 。 可 念 田 家妨 卒 岁 , 须 烦 风 伯 荡 层 阴 。 禾 头 昨 夜 优 生 耳 , 木德 何 时 却 守 心 。 兀 坐 书 窗 诗 作 祟 , 寒
19、虫 呜 咽 伴 愁吟 。 ” 都 写 出 了 他 们 对 秋 天 久 雨 成 灾 的 深 深 担 优 。苏 轼 吴 中 田 妇 叹 “ 今 年 粳 稻 熟 苦 迟 , 庶 见 霜风 来 几 时 。 霜 风 来 时 雨 如 泻 , 把 头 出 菌 镰 生 衣 。眼 枯 泪 尽 雨 不 尽 , 忍 见 黄 穗 卧 青 泥 。 ” 范 成 大 后 催 租 行 “ 老 父 田 荒 秋 雨 里 , 旧 时 高 岸 今 江水 。 ” 沈 德 潜 秋 霖 叹 “ 去 年 三 吴 伤 大 水 , 今年 淫 雨 仍 不 休 , 波 涛 滚 滚 通 平 畴 , 田 家 有 麦 刘 不得 , 对 此 傲 傲 叹 无
20、 食 。 ” 则 写 出 了 秋 天 撞 雨 给 农民 带 来 的 深 重 灾 难 。雨 意 象 的 情 感 特 征如 前 所 述 , 古 代 诗 歌 中 有 喜 雨 与 苦 雨 两 种 不同 的 情 感 , 这 两 种 情 感 的 产 生 在 往 与 农 耕 生 活 有着 密 不 可 分 的 联 系 。 除 此 之 外 , 雨 的 一 些 物 理 特性 也 容 易 促 使 诗 人 产 生 某 种 特 殊 的 感 情 。秋 天 降 雨 之 时 , 气 压 变 低 , 气 温 下 降 , 天 色阴 沉 , 使 人 感 受 到 一 丝 寒 意 , 一 种 压 抑 感 , 正 如唐 僧 无 可 诗
21、所 云 “ 听 雨 寒 更 彻 ” 秋 寄 从 兄 贾岛 。 宋 人 朱 敦 儒 也 说 “ 风 约 雨 横 江 , 秋 满 蓬窗 , 个 中 物 色 尽 凄 凉 。 ” 因 此 , 古 代 诗 歌 常 常 借助 雨 意 象 来 渲 染 孤 凄 气 氛 。 如 白 居 易 上 阳 白 发乃 “ 耿 耿 残 灯 背 壁 影 , 萧 萧 暗 雨 打 窗 声 。 ” 通过 描 绘 环 境 的 凄 凉 冷 落 , 表 现 了 主 人 公 上 阳宫 女 的 寂 寞 孤 苦 生 活 。 元 镇 闻 乐 天 授 江 州 司黝 , “ 垂 死 病 中 惊 坐 起 , 暗 风 吹 雨 入 寒 窗 。 ” 创造
22、了 一 种 浓 重 的 悲 剧 气 氛 , 生 动 地 表 现 了 作 者 听到 白 居 易 被 贬 官 的 消 息 时 震 惊 和 悲 愤 的 心 理 。 李贺 秋 来 “ 思 牵 今 夜 肠 应 直 , 雨 冷 香 魂 吊 书客 。 ” 以 凄 清 幽 冷 的 画 面 传 达 出 怀 才 不 遇 的 悲 凉处 境 。昼 雨 多 以 视 觉 形 象 方 式 出 现 , 夜 雨 则 多 以 听觉 形 象 的 方 式 出 现 。 嘀 嘀 嗒 嗒 的 雨 声 , 会 使 心 事重 重 辗 转 反 侧 者 更 加 难 以 人 眠 “ 万 里 孤 云 , 清游 渐 远 , 故 人 何 处 寒 窗 梦
23、里 , 犹 记 经 行 旧 时路 。 连 昌 约 略 无 多 柳 , 第 一 是 难 听 夜 雨 。 谩 惊 回凄 悄 , 相 看 烛 影 , 拥 袅 谁 语 ” 张 炎 月 下 笛 这 种 “ 难 听 夜 雨 ” 的 情 景 描 写 在 古 代 诗 歌 中 屡 见不 鲜 。雨 打 梧 桐 、 雨 打 芭 蕉 、 雨 打 残 荷 都 是 诗 词 中渲 染 孤 凄 气 氛 时 常 常 描 绘 的 景 象 , 因 为 这 些 植 物的 叶 子 都 较 为 厚 大 , 雨 滴 其 上 会 发 出 清 脆 刺 耳 的声 音 , 使 夜 不 能 寐 者 更 难 人 眠 。 温 庭 摘 更 漏孙 “ 梧
24、桐 树 , 三 更 雨 , 不 道 离 情 正 苦 。 一 叶叶 , 一 声 声 , 空 阶 滴 到 明 。 ” 李 清 照 声 声 慢 “ 梧 桐 更 兼 细 雨 , 到 黄 昏 , 点 点 滴 滴 。 这 次 第 ,怎 一 个 愁 字 了 得 。 ” 这 是 写 雨 打 梧 桐 。 李 端 荆门 歌 送 兄 赴 夔 州 “ 曾 为 江 客 念 江 行 , 肠 断 秋 荷雨 打 声 。 ” 李 商 隐 宿 骆 氏 亭 寄 怀 崔 雍 崔 衰 “ 竹 坞 无 尘 水 槛 清 , 相 思 迢 递 隔 重 城 。 秋 阴 不 散霜 飞 晚 , 留 得 枯 荷 听 雨 声 。 ” 这 是 写 雨 打
25、 荷 叶 。万 侠 咏 长 相 思 “ 一 声 声 , 一 更 更 , 窗 外 芭 蕉窗 里 灯 , 此 时 无 限 情 。 梦 难 成 , 恨 难 平 , 不 道愁 人 不 喜 听 , 空 阶 滴 到 明 。 ” 这 是 写 雨 打 芭 蕉 。李 清 照 添 字 丑 奴 儿 “ 窗 前 谁 种 芭 蕉 树 阴 满中 庭 , 阴 满 中 庭 , 叶 叶 心 心 、 舒 展 有 余 情 。 伤心 枕 上 三 更 雨 , 点 滴 霖 撰 , 点 滴 霖 霍 , 愁 损 北人 , 不 惯 起 来 听 。 ” 对 于 李 清 照 这 个 流 落 到 南 方的 “ 北 人 ” 来 说 , 对 雨 打 芭
26、 蕉 的 “ 不 惯 ” 更 加 重了 她 的 “ 伤 心 ” 。 以 上 这 些 作 品 , 表 达 的 都 是 一种 难 以 排 遣 的 相 思 之 愁 。 其 实 , 正 如 唐 人 蒋 钧 诗所 云 “ 芭 蕉 叶 上 无 愁 雨 , 自 是 多 情 听 断 肠 。 ” 与 罗 隐 之 联 句 作 者 心 中 有 愁 , 故 所 听 无 不愁 耳 。雨 意 象 还 常 被 用 来 表 现 离 情 别 绪 , 雨 中 送 别是 诗 中 常 见 的 题 材 , 相 反 , 很 少 有 人 写 烈 日 下 的送 别 , 因 为 绵 绵 细 雨 与 送 别 双 方 的 绵 绵 情 意 正 相对
27、 应 , 这 就 是 格 式 塔 心 理 学 所 谓 的 “ 异 质 同 构 ”现 象 。 如 “ 寒 雨 连 江 夜 人 吴 , 平 明 送 客 楚 山孤 。 ” 王 昌 龄 芙 蓉 楼 送 辛 渐 “ 年 年 送 客 横 塘路 , 细 雨 垂 柳 系 画 船 。 ” 范 成 大 横 塘 “ 要 记此 时 分 袂 处 , 暮 烟 微 雨 过 松 江 。 ” 俞 桂 送 人 之松 江 雨 夜 相 思 也 是 古 代 诗 歌 中 常 见 的 情 景 ,这 种 写 法 源 远 流 长 , 最 早 见 于 诗 郑 风 风 雨 “ 风 雨 凄 凄 , 鸡 鸣 嘈 嘈 。 既 见 君 子 , 云 胡 不
28、 夷 。风 雨 潇 潇 , 鸡 鸣 膨 耀 。 既 见 君 子 , 云 胡 不 廖 。风 雨 如 晦 , 鸡 鸣 不 已 。 既 见 君 子 , 云 胡 不 喜 。 ”后 世 作 品 如 “ 细 雨 梦 回 鸡 塞 远 , 小 楼 吹 彻 玉 笙寒 。 ” 李 碌 摊 破 院 溪 沙 “ 楼 头 残 梦 五 更 钟 ,花 底 离 恨 三 月 雨 。 ” 晏 殊 玉 楼 春 都 写 出 了被 雨 夜 的 凄 冷 触 动 的 “ 离 恨 ” 。 最 典 型 的 例 子 是李 商 隐 的 夜 雨 寄 北 “ 君 问 归 期 未 有 期 , 巴 山夜 雨 涨 秋 池 。 何 当 共 剪 西 窗 烛 ,
29、 共 话 巴 山 夜 雨时 。 ” 诗 中 两 次 出 现 “ 巴 山 夜 雨 ” 的 意 象 , 营 造了 一 种 情 意 绵 绵 的 怀 人 氛 围 。自 从 诗 幽 风 东 山 以 “ 我 来 自 东 , 零 雨其 檬 ” 表 现 出 征 士 兵 返 乡 的 情 景 之 后 , 雨 意 象也 就 常 与 乡 情 联 系 在 一 起 。 宋 诗 中 有 不 少 这 样 的例 子 , 如 陈 与 义 诗 曰 “ 寒 声 日 暮 起 , 客 思 雨 中深 。 ” 雨 思 张 咏 诗 曰 “ 无 端 一 夜 空 阶 雨 ,滴 破 思 乡 万 里 心 。 ” 雨 夜 朱 弃 诗 云 “ 结 就客
30、愁 云 片 段 , 唤 回 乡 梦 雨 霏 微 。 ” 送 春 汪 元量 也 说 “ 乡 愁 渐 生 灯 影 外 , 客 愁 多 在 雨 声 中 。 ” 郑 州 也 正 因 为 如 此 , 李 后 主 听 到 “ 帘 外 雨潺 潺 ” , 便 感 叹 “ 无 限 江 山 , 别 时 容 易 见 时 难 ” 浪 淘 沙 。下 雨 的 时 候 , 许 多 户 外 工 作 都 无 法 进 行 , 平时 忙 碌 的 人 们 因 此 “ 偷 得 浮 生 半 日 闲 ” 。 古 代 诗人 也 常 借 雨 意 象 表 现 一 种 闲 适 的 状 况 。 如 张 说 闻 雨 “ 多 雨 绝 尘 事 , 寥 寥
31、 人 太 玄 。 ” 因 “ 多雨 ” 而 能 “ 绝 尘 事 ” , 可 以 潜 心 玄 学 。 韦 应 物 滁 州 西 涧 “ 春 潮 带 雨 晚 来 急 , 野 渡 无 人 舟 自横 。 ” 本 来 行 人 不 多 的 “ 野 渡 ” , 傍 晚 时 分 , 又 加上 急 雨 , 更 “ 无 人 ” 过 渡 , 渡 船 也 就 悠 闲 地“ 横 ” 在 渡 口 了 。 姜 夔 平 甫 见 招 不 欲 往 二 首 其 一 “ 老 去 无 心 听 管 弦 , 病 来 杯 酒 不 相 便 。 人生 难 得 秋 前 雨 , 乞 我 虚 堂 自 在 眠 。 ” “ 秋 前 雨 ” 使诗 人 “ 见
32、 招 不 欲 往 ” 有 了 合 适 的 理 由 , 也 使 诗 人乞 求 “ 自 在 ” 生 活 的 愿 望 得 以 实 现 。雨 意 象 的 美 感 特 征苏 轼 饮 湖 上 初 晴 后 雨 诗 云 “ 水 光 微 淞晴 方 好 , 山 色 空 蒙 雨 亦 奇 。 ” 写 出 了 两 种 不 同 天气 给 人 的 不 同 美 学 感 受 。 雨 中 景 物 别 有 一 番 怡 人的 情 致 , 绵 绵 细 雨 所 造 成 的 迷 蒙 景 象 , 具 有 一 种朦 胧 的 美 感 “ 海 棠 不 惜 胭 脂 色 , 独 立 蒙 蒙 细 雨中 。 ” 陈 与 义 春 寒 “ 江 山 惨 淡 真
33、 如 画 , 烟 雨空 檬 亦 一 奇 。 ” 杨 万 里 船 过 灵 州 “ 山 色 雨 深看 更 好 , 湖 光 烟 接 望 还 迷 。 ” 韩 南 涧 雨 中 闻 伯荣 至 湖 上 美 学 上 有 所 谓 “ 审 美 距 离 ” 说 , 雨 ,可 以 造 成 审 美 主 体 与 客 体 之 间 的 间 隔 与 距 离 , 宗白 华 先 生 在 论 文 艺 的 空 灵 与 充 实 一 文 中 曾 引用 李 方 叔 虞 美 人 词 “ 好 风 如 扇 雨 如 帘 , 时见 岸 花 汀 草 涨 痕 添 。 ” 然 后 说 “ 风 风 雨 雨 , 也 是造 成 间 隔 化 的 好 条 件 , 一
34、 片 烟 水 迷 离 的 景 象 是 诗境 、 是 画 意 。 ” 王 若 虚 淖 南 诗 话 引 萧 闲 语云 “ 盖 雨 之 至 细 若 有 若 无 者 , 谓 之 梦 。 ” 说 明 细雨 中 的 境 界 往 往 给 人 一 种 梦 幻 般 的 感 觉 。 春 雨 细密 柔 和 , 容 易 造 成 一 种 情 致 缠 绵 的 环 境 氛 围 , 正如 秦 观 洗 溪 沙 词 曰 “ 自 在 飞 花 轻 似 梦 , 无边 丝 雨 细 如 愁 。 ” 这 也 是 诗 人 喜 欢 以 春 雨 人 诗 的原 因 之 一 。 蒋 捷 解 佩 令 春 词 曰 “ 春 晴 也好 , 春 阴 也 好 ,
35、 著 些 儿 , 春 雨 越 好 。 春 雨 如 丝 ,绣 出 花 枝 红 袅 。 ” 写 出 了 “ 春 雨 ” 与 “ 春 晴 ” 、“ 春 阴 ” 不 同 的 特 点 。 欧 阳 修 的 采 桑 子 群 芳过 后 西 湖 好 词 也 是 把 “ 双 燕 归 来 细 雨 中 ” 当 作“ 西 湖 好 ” 的 一 种 景 象 来 加 以 表 现 。 杜 甫 水 槛遣 心 二 首 其 一 “ 细 雨 鱼 儿 出 , 微 风 燕 子 斜 。 ”宋 人 徐 俯 春 游 湖 “ 春 雨 断 桥 人 不 度 , 小 舟 撑出 柳 阴 来 。 ” 春 雨 也 都 成 为 这 些 作 品 所 描 绘 的
36、优美 画 面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雨 中 的 景 物 具 有 朦 胧 美 , 雨 后 的 景 色 则 给 人一 种 清 新 的 感 觉 。 诗 人 们 常 用 “ 洗 ” 、 “ 清 ” 、“ 新 ” 、 “ 净 ” 等 字 眼 描 绘 雨 后 的 景 色 , 如 王 维 诗“ 渭 城 朝 雨 泡 轻 尘 , 客 舍 青 青 柳 色 新 。 ” 送 元 二使 安 西 孟 郊 诗 “ 雨 徐 山 川 净 , 麦 熟 草 木凉 。 ” 张 徐 州 席 送 岑 秀 才 柳 永 词 “ 对 潇 潇暮 雨 洒 江 天 , 一 番 洗 清 秋 。 ” 雨 霖 铃 苏 轼诗 “ 雨 洗
37、 东 坡 月 色 清 。 ” 东 坡 陈 维 裕 词“ 江 湖 经 一 雨 , 日 月 换 新 秋 。 ” 芭 蕉 雨 咏 秋雨 钱 起 说 “ 竹 怜 新 雨 后 , 山 爱 夕 阳 时 。 ” 谷 口 书 斋 寄 杨 补 网 这 是 因 为 新 雨 洗 去 了 蒙在 景 物 上 的 尘 土 , 使 景 物 的 本 身 具 有 的 色 彩 更 鲜明 地 显 现 出 来 。 因 此 , 李 白 诗 日 “ 雨 援 烟 景绿 。 ” 落 日 忆 山 中 黄 庭 坚 词 曰 “ 断 虹 雾 雨 ,净 秋 空 , 山 染 修 眉 新 绿 。 ” 念 奴 娇 唐 人 张 籍对 雨 后 的 景 物 有
38、极 细 致 的 观 察 , 他 不 仅 从 视 觉 的角 度 加 以 表 现 “ 雨 后 山 光 满 郭 青 ” 寄 和 州 刘使 君 还 从 听 觉 、 嗅 觉 的 角 度 加 以 表 现 “ 戟 户洞 初 晨 , 莺 声 雨 后 频 。 ” 酬 李 仆 射 晚 春 见 寄 “ 竹 香 新 雨 后 , 莺 语 落 花 中 。 ” 晚 春 过 崔 附 马 东园 雨 后 的 景 色 是 如 此 清 新 , 以 至 于 他 甚 至 为友 人 “ 不 得 同 看 雨 后 山 ” 而 感 到 深 深 惋 惜 登楼 寄 胡 家 兄 弟 。细 雨 让 人 有 缠 绵 之 感 , 大 雨 则 使 人 觉 得
39、 壮观 “ 柴 门 对 急 雨 , 壮 观 满 空 山 。 ” 陈 与 义 雨 “ 横 风 吹 雨 人 楼 斜 , 壮 观 应 须 好 句 夸 。 ”苏 轼 望 海 楼 晚 景 五 绝 其 二 苏 轼 的 有 美堂 暴 雨 诗 更 是 对 暴 雨 时 的 壮 观 场 面 进 行 了 生 动的 描 绘 “ 游 人 脚 底 一 声 雷 , 满 座 顽 云 拨 不 开 。天 外 黑 风 吹 海 立 , 浙 东 飞 雨 过 江 来 。 十 分 澈 淞 金蹲 凸 , 千 杖 敲 铿 揭 鼓 催 。 唤 起 滴 仙 泉 洒 面 , 倒 倾蛟 室 泻 琼 瑰 。 ” 这 种 壮 观 的 场 面 有 时 可
40、以 激 发 人的 雄 心 壮 志 “ 短 发 霜 勃 两 鬓 , 清 夜 盆 倾 一 雨 ,喜 听 瓦 鸣 沟 。 犹 有 壮 心 在 , 付 与 百 川 流 。 ” 张 元千 水 调 歌 头 雨 意 象 的 比 兴 特 征“ 楚 雨 含 情 皆 有 托 ” 李 商 隐 梓 州 罢 吟 寄同 舍 , 此 语 虽 有 些 夸 张 , 却 也 道 出 了 诗 歌 中 的雨 意 象 常 作 比 兴 之 用 的 特 点 。雨 能 滋 润 万 物 , 古 人 常 以 之 比 喻 君 王 恩 惠 。正 如 白 居 易 诗 所 云 “ 君 恩 若 雨 露 , 君 威 若 雷霆 。 ” 和 答 诗 十 首 和
41、 思 归 乐 唐 人 陆 蛰 禁中 春 松 “ 阴 阴 清 禁 里 , 苍 翠 满 春 松 。 雨 露 恩 偏近 , 阳 和 色 更 浓 。 ” “ 春 松 ” 生 长 于 “ 清 禁 里 ” ,所 谓 “ 雨 露 恩 ” 显 然 并 非 指 大 自 然 的 恩 赐 。 杨 凌 小 苑 春 望 宫 池 柳 色 “ 不 独 芳 菲 好 , 还 因 雨 露荣 。 ” 诗 中 之 柳 乃 “ 宫 池 柳 ” , 故 “ 雨 露 ” 的 象 征意 蕴 亦 非 常 明 显 。风 和 雨 常 常 相 伴 而 行 , 许 浑 的 名 句 “ 山 雨 欲来 风 满 楼 ” 咸 阳 城 东 楼 道 出 了 二
42、者 的 亲 密关 系 。 风 雨 交 加 是 一 种 恶 劣 的 自 然 气 象 , 它 能 摧残 鲜 花 , 带 走 春 天 , 诗 人 常 通 过 “ 风 雨 ” 意 象 表达 惜 花 伤 春 之 情 “ 雨 横 风 狂 三 月 暮 , 门 掩 黄 昏 ,无 计 留 春 住 。 泪 眼 问 花 花 不 语 , 乱 红 飞 过 秋 千去 。 ” 欧 阳 修 蝶 恋 花 “ 昨 夜 雨 疏 风 骤 , 浓 睡不 消 残 酒 。 试 问 卷 帘 人 , 却 道 海 棠 依 旧 。 知 否知 否 应 是 绿 肥 红 瘦 。 ” 李 清 照 如 梦 令 晏殊 更 以 一 句 “ 落 花 风 雨 更
43、伤 春 ” 洗 溪 沙 对这 一 类 描 写 作 了 概 括 。 古 代 诗 歌 中 的 “ 风 雨 ” 不仅 是 自 然 现 象 的 写 照 , 还 可 以 象 喻 险 恶 动 荡 的 社会 环 境 , 象 喻 邪 恶 的 社 会 势 力 。 辛 弃 疾 词 “ 可惜 流 年 , 忧 愁 风 雨 , 树 犹 如 此 。 ” 水 龙 吟 登 建康 赏 心 亭 文 天 祥 诗 “ 山 河 破 碎 风 飘 絮 , 身 世浮 沉 雨 打 萍 。 ” 过 零 丁 洋 都 是 以 “ 风 雨 ” 比喻 社 会 的 动 荡 不 安 。 柳 宗 元 诗 “ 惊 风 乱 贴 芙 蓉水 , 密 雨 斜 侵 薛
44、荔 墙 。 ” 登 柳 州 城 楼 寄 漳 汀 封连 四 州 刺 史 则 是 以 “ 风 雨 ” 象 征 反 对 永 贞 革新 , 迫 害 革 新 人 士 的 政 治 势 力 。 辛 弃 疾 摸 鱼吩 词 “ 更 能 消 几 番 风 雨 , 匆 匆 春 又 归 去 。 惜春 长 怕 花 开 早 , 何 况 落 红 无 数 。 ” 表 面 上 似 乎 在描 绘 自 然 现 象 , 实 际 上 却 是 暗 喻 社 会 现 实 , 流 露出 作 者 对 南 宋 前 途 命 运 的 深 深 忧 虑 , 无 怪 乎 宋 孝宗 读 后 “ 颇 不 悦 ” 。宋 玉 高 唐 赋 序 载 “ 昔 者 , 先
45、王 尝 游 高唐 , 怠 而 昼 寝 , 梦 见 一 妇 人 曰 妾 , 巫 山 之 女也 , 为 高 唐 之 客 。 闻 君 游 高 唐 , 愿 荐 枕 席 。 王因 幸 之 。 去 而 辞 曰 妾 在 巫 山 之 阳 , 高 丘 之 阴 ,旦 为 朝 云 , 暮 为 行 雨 , 朝 朝 暮 暮 , 阳 台 之 下 。 ” ,此 后 , “ 云 雨 ” 一 词 常 出 现 在 古 代 诗 歌 中 , 用 以表 现 男 女 情 爱 , 如 “ 暮 雨 朝 云 几 日 归 , 如 丝 如雾 湿 人 衣 。 三 湘 二 月 春 光 早 , 莫 逐 狂 风 缭 乱 飞 。 ”杨 凭 春 情 但 “
46、云 雨 ” 并 非 只 用 于 异 性 , 也可 用 于 同 性 的 离 合 。 元 祺 酬 乐 天 “ 官 家 事 拘束 , 安 得 携 手 期 。 愿 为 云 与 雨 , 会 合 天 之 垂 。 ”表 达 的 是 他 与 白 居 易 相 会 的 愿 望 。 刘 禹 锡 将 之官 留 辞 裴 令 公 留 守 “ 风 烟 里 数 少 , 云 雨 别 情多 。 ” 写 的 是 他 与 裴 令 公 离 别 之 情 。 杨 凝 送 客归 湖 南 “ 雨 散 今 为 别 , 云 飞 何 处 游 。 ” “ 雨 散 ” 、“ 云 飞 ” 都 是 指 与 “ 客 ” 分 别 。 刘 禹 锡 请 告 东归
47、发 濡 桥 却 寄 诸 僚 友 “ 故 人 云 雨 散 , 满 目 山 川多 。 ” 这 里 的 “ 故 人 ” 即 题 中 “ 诸 僚 友 ” , 显 然 不会 是 异 性 。雨 意 象 的 比 兴 用 法 还 有 很 多 , 此 处 所 述 只 是最 常 见 的 几 种 。注 释 傅 道 彬 雨 一 个 古 典 意 象 的 原 型 分 析 “ 全唐 诗 中 雨 的 意 象 就 有 七 千 多 处 。 ” 北 方 论 丛 年 第 期 。 宗 白 华 美 学 散 步 第 页 ,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年 版 , 年 重 印 本 。 事 见 罗 大 经 鹤 林 玉 露 。【 作 者 简 介 梁 德 林 , 广 西 师 范 学 院 中 文 系 , 副 教 授 , 南 宁 市 ,责 任 编 辑 劳 玉 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