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1 1年7月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uly .2011第40卷第4期Journal of Sluingliai NohikiI I nieritv (Philuphy N Sm ial Sc iences Edition )Vol. 40. No. 471994-2014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中图分类号:C9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Y634 Q0I1 ）044X）68-）9 ）中华民族认同的心理成分和形成机制佐斌I秦向荣1 .华中师范大学心
2、理学院暨社会心理研究中心湖北武汉4300792 .上海海洋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1306摘 要：借鉴国外民族认同的相关研究结果，从社会心理学和发展心理学的视角对民族 认同和中华民族认同的概念进行了界定,介绍了民族认同构成的多维观,从认知和情感两个方 面分析了中华民族认同的心理成分，参考民族认同发展的阶段模型重点分析了中华民族认同 的发展阶段及其可能的特征，并尝试用社会认同理论观点来阐释中华民族认同形成和发展的 心理过程.关键词：民族认同；中华民族认同；心理结构；发展阶段;社会表征收稿日期：20114）14。基金项目：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目成果（NCKP-（）6-0675 ）作者简介
3、：L佐 斌（1966-），男.湖北仙桃人,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社会心理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 社会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研究.2.秦向荣，男上海海洋大学人文学院讲师，主要从事社会心理学研究.68中华民族具有光荣的爱国主义传统,这一传 统是和热爱中华民族自身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正 是以对中华民族的心理认同为基础，以对中华民 族的生存发展、繁荣吕盛的深切关心和自觉维护 为核心，以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豪感为依托的深 用而持久的爱国主义心理与行为，推动着中华民 族的不断发展与振兴。中国作为一个多民族的国 家,既有统一的作为整体民族的中华民族,还仃单 一的相互区别的5 6个民族，因而对中华民族的认
4、 同就具有复杂性和特殊性。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 与全球化,我国各民族之间、中华民族和外民族之 间的交流互动不断增强，民族融合与认同等个体 与社会心理问题也越来越受到关注。我国一部分 学者围绕着民族意识、民族认同、中华民族凝聚力 等问题进行了探讨（费孝通，1980.1989;王希恩. 1995;王亚鹏.2002;马戎、周星,1999 ）八中华民族认同是中华民族心理研究领域中的 重要内容。由于中华民族是包括56个民族的统 体，TT初步的实证研究显示（秦向荣、佐斌, 2007 ）,我国青少年的中华民族认同和本民族（如 哈萨克族、苗族等）认同有密切相关但是结构并 不完全相同。因此，要准确理解中华民族认同
5、的 涵义和更好地开展中华民族的教育与认同匚作, 应该借鉴国外关于民族认同的研究成果从民族 与社会心理要素、民族认同的形成与发展机制的 用度来进行深入分析。第4期上海如范大学学报的学社会科学版)2011 年一、民族认同与中华民族认同的界定1 .民族认同对于什么是民族认同，民族学中的大多数学 者都认为民族认同是隶属于民族意识的。金炳镐 认为民族认同属于民族意识第层次即属性意识 中的重要一部分倜传斌.1998 ）.费孝通（1980 ） 在论述民族意识时指出“同一民族的人感觉到大 家是属于一个人们共同体的自己人的这种心 理”所论述的实际上是民族认同意识。周星 （1992 ）认为，民族认同意识是民族心理
6、特质的核 心内容，它意味着某一民族共同体的所有成员都 感觉和意识到他们属于同一民族。王建民 （1991 ）曾指出，民族认同是一个民族成员相互之 间包含着感情和态度的一种特殊认知，是将他人 和自我认知为同一民族的成员的认识。在社会心理学中,民族认同（ethnic identity或 nation identity ）是种群体水平上的社会认同，不 少学者也称为族群认同。但是关于民族认同的定 义，菲尼（Phinney, 1990 ）认为没有一个可以普遍 接受的定义。她认为民族认同就是个体参加该民 族的文化实践和活动，对该民族的积极态度、归属 感.并为自己的民族而自豪。泰菲尔（Taj包, 1981 ）
7、认为民族认同是社会认同中的一部分，社 会认同是“个体自我概念的一部分，它来源于个 体对自己作为某个域者某些）社会群体的成员 身份的认识,以及附加于这种成员身份的价值和 情感方面的意义”。泰菲尔从群体水平上定义. 但没有具体地定义民族认同。卡尔拉（Carla. 1998 ）指出民族认同是指个体对本民族的信念、 态度、以及对其民族身份的承认。拉或切（Laroche ,2009 ）将民族认同界定为对个人原有文化 特征的接纳,这种接纳式现在态度、价值或者行 为。赫尔姆斯（Helms,2007 ）认为民族认同指对 一个文化群体的承诺和参与它的文化实践（如文 化、宗教），而不考虑其种族归属。以往的研究局
8、限于将民族认同界定为个体的种族划分和国家归 属，而这些定义拓宽了它的含义。万明刚、王亚鹏（2002 ）认为民族认同是指民 族成员在民族互动和民族交往的过程中基于对自 己民族身份的反观和思考而形成的对自民族（内 群体）和他民族S卜群体）的态度、信念、归属感和 行为卷入，以及其对民族文化、民族语言和民族历 史等的认同。佐斌、秦向荣（2007 ）则将民族认同 定义为该民族成员对其民族身份知悉和接纳的 态度。综上所述，一些学者强调自我认同是关键成 分;也有学者强调归属感或者是共享的价值和态 度；与此相对应的是一些学者强调对民族文化的 接纳,比如语言、行为、价值、民族历史知识;还有 学者强调对群体的态度
9、。我们认为民族认同就 是民族的自识性，是个体对自己民族身份的确认。 具体来说,民族认同是个体对自己民族归属的认 知、承认和感情依附。2 .中华民族认同中华民族是包括中国境内56个民族的民族 实体，但并不等于56个民族简单加在一起的总 称，因为56个民族已经形成相互依存的统一而不 能分割的整体。确切地说，中华民族就是中国占 今各民族的总称,是由许多民族在结合成统一国 家的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民族集合体 （马戎，周星，1999 ）。由此，中华民族认同,就是 一种具体的民族认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就是 中华民族中的成员对自己中华民族归属的认知和 感情归附。换言之，就是个体知道并认可自己是
10、中华民族的一分子，以及对中华民族人群的心理 依恋和情感偏爱。关于中华民族认同的国内外研究并不多，其 中费孝通对中华民族认同作了一个整体上的界 说。在关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论述中（费 孝通，1989 ）,他提出中国的民族认同是分层次 的, 5 6个民族中的成员对各自民族的认同是较低 层次的认同，但是.56个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 中形成了一个相互依存的不能分割的整体即中华 民族。在这个新的民族实体中,所有的归属成分 都已经具有高一个层次的民族认同意识,即共休 戚、共存亡、共荣辱、共命运的感情和道义这就是 对中华民族较高层次的认同。对中华民族的高层 69 71994-2014 China Aca
11、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70次认同并不取代或排斥56个民族对各自民族的 低层次的认同，从至在不同层次的认同基础上可 以各自发展原有的特点，形成多文化多语言的整 体。从中可以看出，中华民族认同是中国最高层 次的民族认同，是中国各民族在历史过程中相互 融合形成的休戚与共的自觉归属意识。需要指出 的是，本文探讨的不是56个民族对各自民族的认 同,而是探讨56个民族对中华民族实体的认同o应当注意的是,在民族学中有将中华民族是 否看作“国族”的争论(吴开松.解志苹.2008；邸 永君,2010),按照“
12、国族”的逻辑思路，对中华民 族的认同就等于对国家的认同。我们认为有一定 的合理性.因为中国是以中华民族为基础的。但 是，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并不完全等同于对中国的 认同，因为在海外的华人和炎黄子孙也是中华民 族的一部分，他们认同自已是属于中华民族的一 份子但不一定对中国国家身份认同。当然，可以 肯定地说，中华民族认同与中国国家认同是有密 切联系的。二、中华民族认同的结构要素1 .民族认同的多维性和人们对民族认同概念的多种理解相-致, 实证证据也显示民族认同是一个包含多个维度和 多个层 面 的构念(Ashmore, Deaux, & McLaughlin -Volpe.2004;Romero & R
13、oberts,2003 )科旺和索多斯基(Kwan & Sodowsky ,1997 )认 为民族认同包括行为、认知、道德和情感四个维 度，其中那些可以观察和记录到的表现和维护民 族认同的社会和文化行为属于外显民族认同，如 使用本民族的语言、保持本民族的传统、4本族人 结交朋友、参加本民族群体的仪式等等(Christine J. Yeh & Mary Y. Hwang,2000 );认知、道德、情 感3个维度为内在民族认同。认知维包括个体对 自我形象和对自己民族群体形象的认识及其对本 民族群体的起源、历史、价值等知识的r解;道德 维是对民族群体义务的知觉;情感维是对自己所 属民族群体的依恋。班
14、内特等人(Bannett,et al.1998 )通过对儿童的民族认同的研究认为，民族 认同包括民族fl我认同、民族守恒(自己属于哪 个民族不会随着时间、地点和体貌的变化而改 变)、民族知识、民族偏好。特里姆鲍指出(Trimble ,2007 ),民族起源、民族文化、民族身份和民族 群体成员资格(民族参照群体)是民族认同的 殷维度，它们相对独立但是也有相关。菲尼通过 文献分析归纳了民族认同的7个主要成分：自我 分类与标签、承诺与依恋、探求、民族行为、评价与 内群体态度、价值与信仰、以及民族重要性与凸显 性(Phinney.2007 k 科斯提斤(Cosiigan.2009 )对 加拿人学者的相
15、关研究进行整理.总结出民族认 同由自我标签、民族肯定和民族归属、民族认同的 实现和集体自尊4个部分组成。在探索民族认同的维度时，有些从民族认同 所包括的客观部分和区分特定民族的一些特征来 界定。比如,拉戎切。009)探讨了语言在民族认 同测量中的作用，他探索出了语言的三个了维度, 即英语在家庭中的运川、英语在媒体使用中的运 用和英语在购物中的运用。除/语言，还有研究 者从朋友网络、宗教依恋、组织活动的参加、食物 偏好(Laroche, 2005 )、同族婚姻、网络(Richard, 2005 )等角度来研究民族认同。有的是从民族和 主流文化的互动来定义,强调民族认同与文化认 同、国家认同的关系
16、，及其在与K他的民族群体互 动时民族身份的凸显。菲尼(1992 )依据自己对民族认同四个维度 的建构编制了多民族群体认同量表(Multigroup Ethnic Identity (MEIM )，后来理查德和柳哥哲 (Richard M. Lee & Hyung Choi Yoo.2004 )使用菲 尼1992年的MEIM对亚彩大学生进行了测质，经 过探索性因素分析抽取了认知分类、情感自豪、行 为承诺这三个维度,基本上验证了菲尼关于民族 认同的部分结构。国内学者王亚鹏Q002 )从态 度入手，将民族认同划分为枳极的民族认同和消 极的民族认同两个纬度。佐斌在关于国家认同感 的研究eoo()中指出
17、,国家认同包括了认知和情 感两个亚系统，如果由此推论民族认同的话,其中 也包括认知与情感两个基本维度。从社会认同理论出发，确认民族认同的多层 面仅仅是理解民族认同的开始(Phinney, 2007 ). 民族认同是一个复杂的心理结构系统，确定一个 公认的结构要素还需要更多的实证研究,特别是 跨文化、跨民族研究的支持。2 .认知与理解：中华民族认同的认知成分中华民族认同包括哪些维度和内容？根据上 述国内外民族认同研究的观点，可以肯定的是认 知和感情两大基本方面被包含其中。在此,笔者 认为对中华民族的认同也是由认知观念和情感评 价两个方面构成.简单地说就是中华民族的成员 对中华民族的认识理解和情感
18、偏爱。从认知成分 来看，中华民族认同包括着中华民族的成员对中 华民族的一些基本知识、内容和观念。这些知识 观念主要涉及以下儿个方面：首先是族名即中华民族的名称知识。族名往 往表现了被称民族的某种特征，它是个连接民 族内部并区分于其他外部民族的因素。其次知道炎帝和黄帝是中华民族的始祖，承 认自己是中华民族的传承人。中华民族的成员不 论具体属于哪一民族都认为自己是炎黄子孙,海 外的华人大多承认自己是炎黄子孙.这是在血缘 特征上的认同.也是中华民族认同的自然基础。笫三意识到自己是中华民族中的一员。当 个体被他人称为是中华民族的一员，就会意识到 自己和中华民族存在某种必然联系虽然他或她 不一定清楚中华
19、民族的确定定义。第四，对中华民族的典型特征、特色或象征物 的知觉，比如知道黄河、K江、龙等是中华民族的 象征,虽然这还只是一种浅层次的表象性认知。第五，对中华民族的语言、地域、风俗习惯、历 史等的认识。知道中华民族主要分市在中国的境 内,汉语是最主要的交流语言，都过春节，中华民 族拥有悠久灿烂的历史等等。第六,将中华民族和其他民族区分开来.也就 是民族分界。知道自己属于中华民族,对中华民 族有r 一定的认知后,就会将自己从的不同民族 区分出来,知道自己和他们是不同的。没有分界 就没有认同。第七,对中华多民族关系的认识。这是中华 民族认同中一个很重要的认知方面。因为中华民 族是56个民族相互融合
20、形成的民族集合体，整个 中华民族是一个大家庭,56个民族各有特色，但 是民族地位都是平等的，各个民族之间是兄弟姐 妹的关系。第八,对中华民族的价值观念、道德标准、民 族精神乃至民族性格的了解和认识。价值道德观 念和民族性格与精神是深藏在中华民族内部的东 西，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达到这个认知水平的。个体的认知发展是无限的那么到什么程度 才算对中华民族的真正认同？中华民族认同真正 实现的基础在于文化.当每个个体都认同中华民 族的文化,都希望自己的文化是优秀的.这样才能 为中华民族的存在和发展增强凝聚力及向心力。3 .情系中华:对中华民族的情感依恋和偏爱对中华民族的情感依附与偏爱，是一种深刻 复杂的社
21、会情感。参照佐斌Q000 )对国家认同 感的研究，中华民族认同所包括的情感评价方面 上要为对该民族及其成员的依恋,这种依恋和偏 爱表现为：第一.对中华民族的情感偏爱。在一般情况 卜.，和对其他民族的态度相比,中华民族的成员对 中华民族群体持有更喜爱、更积极的态度。第二,中华民族归属感。中华民族的成员对 于个人归属于中华民族的情感认同，个人和中华 民族群体存在着一种强烈的情感联系。和中华民 族群体的分离，会使个人有情感联系断裂的心理 感受，产生心理不适。反之，个体则会rr安全感和 安定感。第三，对中华民族领域的眷念和爱护心理，特 别表现为一种恋土情结。第四,与中华民族的利益紧密相关的中华民 族自
22、浮心、民族自豪感、民族荣辱感等高级情感。以上四个方面是中华民族认同中情感的横向 结构。可以预见.作为一种依恋感,往往在个体脱 离中华民族群体后会表现得特别强烈。出国的中 国人、居住在海外的华人就是如此。从纵向来看.根据对爱国主义情感的解祥，中71 第4期上海如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 年华民族认同中的怙感体验从低到高包括三个水平 卢永珍,1999）： 一是情感直观体验水平，即从个 体的知觉感知、具体情感和实践经验中感受中华 民族的文化，认同中华民族及其形象和标志；二是 想像性体验水平，它是4具体的道德形象相关联 的情感体验，通过对中华民族的诗歌、故事、人物 传记的感染激励，由民族英
23、雄所激发而产生的初 步民族自尊心和民族自豪感。三是理性体验水 平.是一种与价值观、道德观相联系的情感体验。 个体知道自己和中华民族的关系、对该民族的义 务,并要维护中华民族利益。这三个层次,由低到 高阐群了对中华民族和国家的情感。从纵向结构可以看出，认同中的认知方面和 情感方面是相互关联的，这两个结构不是相互独 立的，而是有一定联系的。根据国外的研究,认知 因素会影响情感的发展，但前者不是后者的先决 条件，也就是说,缺乏中华民族的一些知识,或者 对中华民族的认知4理解只是浅层次，并不意味 人们没有中华民族的浓烈情感。三、中华民族认同的形成和发展每个人一出生就生活在一定的民族中并被 该民族中的其
24、他成员赋予共民族身份。但民族成 员不是一出生就能够意识到自己归属哪个民族, 个体的民族身份获得是一个从无到有、从简单到 复杂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一个人在出生时，其体 貌特征就打上了所属民族的烙印,同时生活在自 己不能选择的地理和社会环境中，这些先在性的 社会生活条件逐步塑造了一个人的社会心理品 质。由此，我们认为，个体的民族认同并不是一个 静态的固定不变的结构，而是受多重因素影响且 动态变化发展的。中华民族认同究竟是怎样形成 和发展的？根据国内外社会心理学中对民族认同 的一些相关研究,我们作如下初步探讨。1 .民族认同从家庭认同发展而来对中华民族的认同，是群体认同的一种，是对 超大群体的一种认同
25、。心理学的研究表明,这种 超越小群体认同的族群认同或大民族认同，也是 从对家庭的认同发展延伸而来的。在中国这样重 视家庭的文化与社会体系中,家庭认同是群体认 同的主要来源。由于血缘的关系，婴幼儿得到家庭成员提供 的物质条件与精神条件，与家庭成员的情感得到 最充分的交流。家庭成员在经济、文化和感情的 结合，使个体对家庭有强烈的依恋和归属感，对家 庭产生了心理上的认同。家庭中的行为规范以及 人际互动，也维护与促进了人们特别是青少年儿 童对家庭的认同。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社会化的重要机制。 中华民族家庭中的成年人作为社会的成员，会按 照中华民族（中国人）的社会文化来培育后代，教 TT孩子逐步学习中华
26、民族的风俗、道德和价值观. 这唤醒和激发了孩子的中华民族意识。中华民族 意识的确立，也意味着个体把对家庭的依恋和归 属扩散到了对中华民族的依恋和归属感。一个人 从家庭融入社会,就是不断接受社会规范的导向， 通过依从、认同、内化的自我行为调整和完善的过 程。总之，从对象来看,中华民族认同是从对家庭 这个较小群体的认同发展而来的一种对超大群体 的认同。2 .民族认同的形成阶段民族认同的发展趋势是目前民族认同研究的 一个热点。发展取向的研究把民族认同看作是阶 段性的，认为民族认同的发展是一个终身动态发 展的过程。菲尼（1990 ）曾提出了民族认同的发 展模型，她认为民族认同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 段：
27、第一阶段是未验证的民族认同，即缺乏对民族 认同的注意，未表现出对主流文化的偏好；第二阶 段是寻求民族认同，即融入自己文化本源,排斥主 流（非本族）文化；第三阶段是民族认同的实现, 即正确评价自己的民族，在与主流文化之间找到 一种自己的解决方法。当然，这一模型主要探讨 个体对自己民族性的探寻过程。菲尼U992 ）还 认为民族认同发展的高峰期是在青少年后期和成 年初期,因为这个时候父母对孩子的文化社会化 的影响开始削弱，孩子获得独立H主。大学是 少数民族确立自己的民族认同的关键时期。菲尼71994-2014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28、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http:总结了不同学者提出的民族认同发展阶段的观点（图1）。玛丽西亚 Rlancki. 1966.1980)认同弥散认同排斥认同危机暂时停滞认同的实现克罗斯Cm.1978)前接触接触沉没一浮现内化基姆 Kim, 1981 1臼人认同社会政治意识的觉醒币新定位亚晶美国 人意识融介阿特金森（ikHZ叽1983 ）顺从:对主流文化 的偏好不一致:对旧态度 的灰疑和挑战抵制和沉没:摒弃主流文化清晰整合和明了尼 fhinney.19 )未探索民族身份.缺乏对民族身份的探索 可能的两种类型1弥散的认同:缺乏对本 民族的兴趣利和美2认同排斥:对民族的
29、看法建立在别人的基础上认同的探索阶段:民族意识的觉超,探索和 4求民族身份对自己的意义民族认同的实 现:对自己民族 身份清愁和自信 的认同图1不同学%提出的民族认同发展阶段对于民族认同的年龄发展特征,不同国家或儿童的民族 嫉群）认同发展阶段的研究,其民族地区的研究者们对不同的国家或地区的儿童进行认同的年龄发展特征如表1。了研究。菲尼和罗瑟拉姆（R。山eram）曾经整理了枝I不同国家范区）儿童的民族认同发展七势古惚曼(Goodman.1964 )班特(Porter J971 )凯兹(Katz. 1976 )阿伯德 CMxulJ977 )3 4岁族群知觉G4岁）察觉肤色差异B岁）初步观察一些线索形
30、成初步的概念（1 4岁）未觉察族群归属58岁族群定向68岁）初期的种族态度u岁）基于某些理由有强烈的概念分化确知一些不可改变的将征巩固族群概念57岁） 知觉更细致化觉察各种族群，并作社会比较觉察族群归属8 11 岁形成更具体的态度（8 11岁）社会偏好6岁）认知更细致化形成更具体的态度tt-ll 岁）对他族造兴趣伯尔纳（Bernal ）等人（1990 ）和克奈特 （Knight ）等人（1993 ）对墨西哥裔美国儿童的研究 表明,在5岁之前，他们对民族不理解或者只有很 少的理解。610岁的儿童能够很好地理解民 族，比如很多儿童在给其他儿童按照民族分类的 时能够很好地给他们贴标签，而且随着年龄的
31、增 大，他们将其他儿童分类的理由越来越复杂，知道 民族恒常性，明白哪些行为是届于M型的颦西哥 人的，表现出对瞿西哥传统的偏好。阿伯德 （1988 ）的研究表明,4 8岁的儿童能够知觉fl己 所属的群体和其他的群体之间的相似性，而且民 族认同的发展影响对力己民族群体的n豪感和对 其他民族群体的偏见。在发展取向的年龄特征上，不同研究的结果 有些差异。目前向接探索青少年儿童和成年早期 民族认同的性质和变化程度的研究还不多见，尽 管一”研究提供r民族认同的变化和年龄有关的 证据 （French. Seidman. Allen, & Aber, 2006; Pahl & Way, 2006 ） ,但大多
32、数研究是横断研究。 而民族认同的年龄变化只仃通过纵向数据来详尽 解释,将来的研究可以时儿童与年轻人进行追踪 调直，以便更好地理解青少年民族认同的发展 过程。3 .儿童青少年中华民族认同的发展趋势中华民族儿童的中华民族认同是怎样获得 的？对中华民族认同是何时形成的？儿童是何时知道自己是中华民族的？什么时候对中华民族产 生喜欢和偏爱的？应该说，在没有大量实证研究 之前，还缺乏准确的解称。不过.前面介绍的国外 的一些研究结果对我们还是仃一定借鉴意义。方 外,20世纪90年代以来,欧洲社会心理学家泰菲 尔和特纳（FiiEer）等人提出了社会认同理论Social Identity Theory ）、自我
33、分类理论（Self - catego rizalion Theory ）、社会表征理论 Social Representation Theory ）并对群体认同进行了研究，也获得了些基本的结论。以这些理论为基础，借鉴有关 国家认同感的理论分析，我们认为，中国的儿童青 少年中华民族认同的形成、发展过程和水平可能 呈现以下年龄特征：儿童一出生就被其所属的民族群体成员赋予 了民族身份,这种民族身份是他所不能选择的。 中华民族的儿童出生时的民族身份是双重的，既 有归属56个民族中某一具体民族的身份,也有高 层次的中华民族身份。本文不讨论儿也时自己的 具体民族（如回族、土家族、蒙古族等）的认同问 题.但
34、亳无疑问的是，对具体民族的认同是发生在 中华民族之前的。但是，时具体民族的认同并不 阻碍儿童对中华民族的认同，因为56个具体民族 和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是一致的,这两种认同没 有根本上的冲突。在婴儿期和儿童的早期，在5岁之前还不能 意识到自己的民族身份，但是4 8岁能够知觉到 他们和他们所属群体成员之间的相似,6 1。岁 的儿童开始理解和具备民族认同（Bernal,1990 1 由此推论，这一年龄阶段的中国儿童对中华民族 没有任何知识，对中华民族也没有任何概念。儿 童大多不能主动说出自己是中华民族,即使说出 也不清楚这个名称所代表的意义。国内学者卢永 珍在府京市所作的一项调行发现, 6岁幼儿和一
35、 年级学生中有半数不知道自己是汉族，也不知道 自己是中华民族的一员（卢永珍，1999 ）,这一发 现支持了以上推论。自己民族的语言有偏好（Bennett M. , Lyons E., 74我们认为，这一时期的儿童由于受自身能力 和经验的限制，无法把自己主观地分类，不能将自 己视为中华民族的部分。对儿童而言，这时候 的分类是被动的分类。另外也有研究表明,4岁 儿童开始表现出对自己民族的喜欢,5岁儿童对Sani F. & Barrett. M. ,1998 ” 因此，这一时期的 儿童尽管不能够从认知上自我分类，但在情感方 面出现了认同的萌芽。这说明，早期儿童在对中 华民族的认同上,其认知和情感的发
36、展是不同步 的,国外一研究支持儿童认知的发展只能够影 响到民族的知识。随着儿童年龄的增长.儿童的认知水平不断 发展,和同伴、成人的社会交往经验增加,获得的 有关中国社会和中华民族的信息逐步增多，儿童 到10 11岁逐渐对自己所隶属的中华民族有了 清楚的认识，如能用语言描述转化民族的一些行 为特点，能说出一些中华民族的象征物.知道中华 民族的恒常性、自己所属群体文化传统的偏好，出 现对中华民族的偏爱，但并不排斥共他民族。逐 渐地,儿童通过将中华民族及其成员的认识和对 自己的认识相对照,发现了一些共同点，于是在主 观上将自己归为中华民族。由“他称”到“自称”. 由“他人分类”到“自我分类”,儿童将
37、自己置于和 其他中华民族成员相联系的社会系统之中。儿童 将自己分类为中华民族的意识越强，就越可能对 中华民族进行肯定认同。随着儿童抽象思维的发展，儿童将自己所雇 的民族群体和其他民族群体进行比较，最终将自 己所属的中华民族和其他的民族区分开。通过意 识到自己所属民族和其他民族群体相比Tf显著的 特殊性来增强认同感。根据社会认同理论，个体 有力图维持或提高自己的自尊，获得积极的n我 概念的动机。而个体的社会群体身份（如民族身 份）会影响到个体的自我概念。因而个体为r获 得积极的h我概念和自辱，在群际比较的情景中 会积极地评价自己所归属的群体，对h己群体 （民族）积极认同。有时候为r获得对自己所属
38、 群体的评价其至对其他的民族群体进行诋毁以抬 高该团体的地位。随着儿童青少年社会互动经验的增加，儿童 青少年开始认识到中华民族对于自身的意义，中 华民族身份对于自身的价值，为了达到对自我的 肯定认同，他不得不对自已所属的民族群体进行 积极评价。而且，儿童在作群际比较时常常偏向 力己所属的民族群体，即表现出“对中华民族的 偏爱儿童在肯定评价自己所属民族动机的驱 使下，在分类、比较、区分的基础上逐步形成对中 笫4期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 年华民族的认同。儿童到了 10岁以后，会在已有的中华民族文 化模式的引导下去发现中华民族共有的信念、态 度、价值观.这些关于中华民族的典型的信
39、念、态 度、价值观和行为模式在社会心理中称为社会表 征。同时儿童将这些关于中华民族的社会表征 积极地内化成为自身态度、信念、价值观.并在内 部形成为中华民族群体服务的判断（Gn）up - serving Judgment八因为中国成年人喜欢川枳极词 汇来肯定评价自己的群体即中华民族，这样，儿童 就接受较多关于中华民族的积极词汇。儿童将社 公友征内化为自身认知结构的部分，同时，内化 的社会表征乂会促使儿童去获得关于中华民族群 体和社会的知识。这就是儿童中华民族认同形成 与发展的大概过程。4.中华民族认同的影响因素影响赤少年儿童的中华民族认同的因素很 多,主要有年龄、家庭（主要是父母的影响）、学
40、校、书刊电视等大众传媒、个人的社会经历，还有 民族政策等（佐斌，陈晶，周少慧,2003;秦向荣, 佐斌,2007 k对少数民族的儿童来讲，国家的民族政策使 我国的少数民族儿童既能够意识到H己民族和汉 族有区别,乂能够意识到自己民族和汉族同属于 中华民族。民族性格与民族认同是密切相关的。中华民 族认同是中华民族性格得以形成的前提之一，中 华民族性格一旦形成乂成为中华民族认同的标准 之一。民族性格中的自尊的强弱,信任感的强弱， 交际的喜好和擅长程度都会影响民族的认同。根据有关研究，民族交往也是个影响因素. 中华民族人悻和其他民族交往的频度、形式、广泛 程度也会影响到中华民族认同CE希恩.1995八
41、儿童对中华民族的认同，信息源是一个很重 要的方面，在我国由于大多数儿童和外国人接触 的机会越来越多，因此学校和大众媒体就是一个 很重要的信息源。参考文献：1 iVlwiMirv K. Lk-aux K, Mdiuglilin - V1|m- T, An wga匕ng Jranuvrk mtlective identity ： Articulali（m and significant of muhidiniensi（Nuitiiy J j. PsmIhdigital Bukin. 2004. 130： 80-114.2 Briinrtl M , Lyun E. Sani F, Barret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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