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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人鼠之间 Of Mice and Men 中文缺译部分.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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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1、02 人鼠之间 Of Mice and Men 第二章 缺译部分“再见,小伙子们, ”她向宿舍里头叫了声,就急匆匆地走了。佐治盯着李奈。 “天啊,怎样一个歪路货, ”他说。 “原来顾利讨的老婆是这么个货色。 ”李奈辩护似地说:“她很漂亮。 ”“唔,她准是隐瞒了过去。顾利有得忙咧。她会溜出去捞二十块钱的生意去我敢说。 ”李奈仍目不转睛地望着刚才她在那儿站过的门口。 “哎呀,她真漂亮。 ”他赞赏地微笑着。佐治倏地瞥了他一眼,就抓住他的一只耳朵,用力将他耸了耸。“你这个白痴的杂种听着, ”他愠怒了说:“那狗养的你连望也不许望一眼。我不管她打扮得多漂亮,说些什么。害人精我从前见过许多,可是比她更坏的一

2、块陷阱里头的臭肉我还没见到过。你不许近她。 ”李奈想将被他抓住的耳朵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我什么事也不搞,佐治。 ”“是的,你不会搞的吧。但你却是眼珠动也不动地死盯着呢。当她站在门口摆出两条大腿来的时候。 ”“佐治,我没有打坏主意。我没有,对天说。 ”“嗯,你得避开她,象她这样的一个陷阱、捕鼠器,我从来都没见过。让顾利上这烂货的当。他自己走进去的。手套抹满了凡士林, ”佐治鄙夷地说。 “他准是吃生蛋,还写信到药物专利局去,我敢打赌。 ”李奈忽地喊了起来:“这个鬼地方我不喜欢,佐治。我要离开这儿。这儿不是个好地方。 ”“我们还得呆到等有了一笔钱。我们没有别的法子,李奈。只要一有可能,我们就走,这

3、个鬼地方我并不比你更喜欢。 ”他踱回到桌子边,翻出一手暗牌来。 “不,它我不喜欢, ”他说。 “只要一有了两个钱,我就开溜了。我们即刻就动身,去亚美利坚河淘金去,要是能有几块钱给我们拿到,也许在那里我们做得两块钱一天,那我们就能积起一笔钱来了。 ”李奈热情地向他挨过来。 “佐治,我们去吧。这儿是个下流地方。我们离开这儿吧。 ”“我们还得呆住, ”佐治急急地说。 “那些人要进来了。现在闭起嘴来吧。 ”附近的盥洗室不停地传来脸盆的嚓喇声和水的泼响声。佐治审着他手中的那手扑克牌。 “我们也许该洗一洗的, ”他说。 “但我们没做过什么,身上不脏。 ”一个高个子的人站在门口。他的腋下稳挟着一顶压绉了的史

4、铁逊软帽,另一只手把黑而长的洗湿了的头发往后梳。他象别人一样,穿着一件棉布短上衣,蓝布裤子。当梳好头发后,他便跨进屋里来,那步态之尊严,是惟有熟练的技工或贵为皇亲才能够做到的。他是马车工头把手,是农场里的猛人、王爷,能够赶十匹、十六匹、乃至二十匹的骡子仍能叫它们走成一条单线,一丝不乱。他有这样的本领:把一只靠近车辕那匹骡子角上的苍蝇用一根长鞭子打死,而这匹骡子却丝毫也不会被碰到。他的仪态中有着一种异常和庄严的沉静,使得他一开口。全场就都寂静了下来。他的权威如此之高,因此他的意见在任何话题上都被人们接受,不管谈恋爱还是谈政治。这就是施琳,那位去皮工头手。他那尖削的脸孔并不苍老。他可能是三十五岁以

5、至五十岁。他的耳朵听到的东西比别人对他讲的更多,他那缓慢的谈吐是同思想以外的识力相谐和,而不是和思想相谐和的。他的双手粗大而嶙峋,动作起来却如同那神庙中的舞者一般灵活。他把绉了的帽子拨平,捺出一条凹痕在中间来,然后戴上。他和蔼地瞧着宿舍里的两个人。 “外面的太阳真是烈的厉害, ”他态度安详地说。 “什么也看不清走到房子里。你们是新来的人吧?”佐治说:“刚到的。 ”“背麦袋的?”“经理是这么说的。 ”施琳在一只苹果箱上坐了下来,和佐治隔着桌子正对着。他端详着那手颠倒向着他的牌。 “你们大概是上我的队, ”他声音非常友善地说。 “有着两段呆木头待在我的队里,连蓝皮球和麦袋都分不清。麦袋你们以前背过

6、的吧?”“噢,那当然, ”佐治说。 “我没有什么可吹的,可是背起麦袋来,这大个子多管比两个人加起来还强呢。 ”李奈呢,他的眼睛望来望去的,紧盯着这场谈话,他很满足地微笑了起来,听到这一句恭维话施琳赞许地瞧着佐治,同意他对李奈的恭维。他将身子倾过来搓着一张散牌的一角。 “你们两个总是打帮的吗?”他的语气是友好的。用不着什么要求,它就邀得了对方的信任。“没错, ”佐治说。 “我们互相照顾。 ”他用拇指指着李奈。 “他算不得是个明白人。却是个挺好的雇工,妈的。一个挺好的角儿,却不算是明白人。我和他已经认识很久了。 ”施琳的目光茫然地穿过佐治,望向他身后更远的地方。 “打帮的人很少有, ”他沉思似地说

7、。 “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在这个鸟世界里,说不定人们都是互相戒备的吧。 ”“真是好多了,和一个你自己相识的人打帮同路, ”佐治说。一个威武的,大腹便便的人走进寝室来了。他那用肥皂洗了一遍的浸湿了的头,还在簌簌地滴着水。 “嘿,施琳, ”他说,随后就将步子停下来,盯着佐治和李奈看。施琳介绍说:“这两个人是刚来的。 ”“见到你们真高兴, ”这大汉说。 “在下贾尔纯。 ”“我叫佐治?米尔东,他是李奈?史莫尔。 ”“见到你们真高兴, ”贾尔纯又说了一遍, “他却不是怎么史莫尔的。 ”开了这个小玩笑,他自己就格格地轻笑了起来。 “到底算不得是史莫尔, ”他又说了一遍。 “施琳,我正想问你你的母狗怎么了?

8、我今早在你的货车底下没看见她。 ”“她昨天夜里生了小狗崽呢, ”施琳说。 “共九只。我把其中四只淹死了,她喂乳喂不了这许多。 ”“留了五只,呃?”“嗯,五只。我拣大的留下来。 ”“它们将是哪一种类的狗你想?”“不知道, ”施琳说, “多半是牧羊犬吧,我猜。她发情的那段时间里,我看见附近最多的就是这种狗。 ”接着贾尔纯说:“哈,有五只狗崽子呢。全都养得起来?”“不知道。照管它们一段时间,他们就能吃露露的乳汁了。 ”贾尔纯考虑周详地说:“喂,施琳,你瞧。我早想过了。甘德那只狗老得那么个鸟样子,走也走不动。又他妈的死臭。每次它走进宿舍里来,过后两三天我还闻得到它的气味。为什么你不叫甘德把他的老狗枪杀

9、掉,给他一只狗儿养起来?这条狗隔一哩路我就嗅得出。没牙,瞎得他妈的几乎全都看不见了,吃不了东西。就靠甘德喂它牛乳。别的什么也嚼不动。 ”佐治一直是全神惯注地望定施琳。突然,外面的一个三角磬开始被摇响起来,起先缓缓地,后来愈响愈快,直到它的敲击被一阵铃声掩没了。它停住了,十分突然,就像它开始时一般。贾尔纯说:“铃响啦。 ”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一群人走了过去。施琳缓缓地,气宇轩昂地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最好趁他们吃着就来。两分钟内全都会精光掉。 ”贾尔纯退了一步,让施琳走在头里,然后,他们两个走出了门。李奈兴奋地守候着佐治。佐治拨拢扑克牌,让它乱蓬蓬的堆成一堆。 “是的!”佐治说, “他说的我听

10、见了,李奈。改天我问他要好了。 ”“要一只褐色带白花的, ”李奈心痒痒地叫起来。“来吧,我们吃中饭去。他有没有只褐色带白花的我可不知道。 ”李奈赖在他的铺位不动。 “你立刻就问他要,佐治,这一来好让他少淹死一些。 ”“一定。可现在得走呀。你起来吧。 ”李奈从床上滚了下来,站起身,于是两人朝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顾利就闯了进来。“你们可在这儿看见一个姑娘没?”他气势汹汹地问。佐治冷冷地说:“约摸半个钟头前象是来过的吧。 ”“嗯,她是到这儿来干什么鸟的?”佐治镇定地站在那儿,盯着这个暴跳如雷的小个子。他故意捉弄地说:“她说她来找你咧。”顾利象是第一次看见佐治似的。他的目光闪电似地瞧着佐治,暗暗盘算

11、着他的身高体重,打量着他伸手能及的范围,看了看他那舒齐的腰。 “唔,她往什么方向走了的?”终于他发出了盘问。“我不知道, ”佐治说。 “我又没守着她走。 ”顾利狠狠地瞅了佐治一眼,回过身匆匆地走出去了。佐治说:“李奈,你知道,我生怕自己会跟那杂种纠缠起来。天啊!我恨他入骨。走吧。他们会什么鸟毛也不留一点给我们吃的。 ”他们走出了门口。窗下阳光投进来一道稀薄的光线。一阵收拾碟子的嚓嚓响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过了一会儿,那条古老的狗瘸跛地打敞开着的门口走进宿舍来。他用半瞎的、温驯的眼睛凝视着四近。它嗅了嗅,然而躺了下来,把头放在两只脚掌中间。忽地顾利又踏进门口来,朝寝室里头望了望。狗将它的头抬了起来

12、,但当顾利匆匆地走了出去,它那花白的头便又垂到了地板上。第三章 缺译部分甘德从床上滚了下来。他伸过手去摸了摸那条老狗,一面辩解道:“我向来近着它,我可没闻到怎么臭。 ”“嘿,我不能让它在这儿蹲着, ”贾尔纯说。 “它走开了还闻得着呢,那臭味熏过这地方。 ”他抬起沉重的腿,大踏步走过去盯住那条老狗。 “没牙了, ”他说。 “又害着风湿病,全身都瘫了。甘德,它对你没什么好处。对它自己也没什么好处。甘德,为什么你不一枪把它收拾掉?”老头不安地杌陧起来。 “啊见鬼!它给我养了这么久啦。我从一只小狗把它养大的。我带着它看羊的呢。 ”他得意地说:“你不会相信它是所有我见过的里面最顶呱呱的牧羊犬哩,看现在它

13、这个样子。 ”佐治说:“在韦地我见过一条会看羊的阿里大耳。它是跟别的狗学的。 ”贾尔纯并不让话头给岔了开去。 “喂,甘德。活着这条老狗也是整天白受罪。要是你把它带到外面,对准它的脑后勺一枪”他将腰弯下去指着, “对准这儿,嘿,包管它不会觉着它是给什么东西打中了。 ”甘德苦恼地望了望四周围。 “不, ”他柔声说, “不,我干不出手。我养它已经养了很久了。 ”“它活得没啥兴头, ”贾尔纯坚持说。 “又臭得要死。我就跟你说吧,我会替你一枪把它收拾掉的。这样就不会是你干的了。 ”甘德将两条腿支起,从床铺前站了起来。他不住烦乱地搔着腮帮子上的白色短髭。 “我跟它这么惯熟了, ”他柔声说。 “它还是只小狗

14、的时候我就养着它了。 ”“哎,就不算好心待它了,你要是留它活着, ”贾尔纯说。 “喂,刚好施琳的母狗养了一窝小狗呢。我想施琳会给一只小狗给你,让你把它养起来的。是不是呢,施琳?”这当儿这个去皮工正在用他安详的眼光谛视着那条老狗。 “是的, ”他说。 “我可以给你一只,如果你要的话。 ”他似乎要让自己讲得更痛快似的。 “甘德,贾尔纯是对的。活着这条狗自己也不会觉得好受。我要是老了,而且又是个残废,我就会希望有谁能一枪把我给结果了。 ”甘德孤立无助地看着施琳,施琳的意见就是法律。 “可能还是会使它痛苦吧, ”他提出异议说。 “我可以照管它不要紧的。 ”贾尔纯说:“他肯定什么也不觉不着的,我这样给它

15、一枪。我把枪搁在这儿, ”他用脚尖指着,“正对准后脑勺。它准会动都也不动一下。 ”甘德支援地逐张脸孔看过去。外边现在已经完全黑了。一个青年雇工走进屋里来。他用两个脚跟吃力地走路,那倾斜的双肩稍微有点前倾,仿佛背上还在背着看不见的麦袋似的。他走到自己的铺位前,把帽子放在自己的箱架上。然后,从箱架上拿出一本软皮杂志,将它拿到桌边的灯光下。“这个我给你看过没有,施琳?”他问道。“给什么给我看?”杂志的封底被青年人翻了过来,他把它放在桌上,用手指指着说。 “念吧,就在这儿。 ”施琳俯身过去看。 “念吧, ”年青人说。 “大声地念出来。 ”“亲爱的编者: ”施琳慢吞吞地念道。 “已经有六年了,我读你的杂

16、志,它一定是市场上最好的一种杂志我想。我喜欢看比特?兰德写的小说。他一定是个顶呱呱的作家我想。象黑骑士那样的小说多给我们登一些。我只想告诉你,花钱买你的杂志,在我花过的角子里要算是最值得的了。 ”施琳莫名其妙地抬起双眼。 “你叫我念这个做什么呢?”魏特说:“念下去呀,把底下那个名字念出来。 ”施琳念道:“祝你成功。读者威廉?田纳。 ”他把脸仰起来盯着魏特。 “你叫我念这做什么呢?”魏特动人地合上杂志。 “拜尔?田纳你还记得吗?三个月前在这儿做过工的?”施琳想了想“那个小个子?”他问。 “开垦土机的?”“就是他, ”魏特喊了起来。 “就是那角儿!”“写信的这个角儿会是他你想?”“我晓得的哩。我和

17、拜尔两个人有一天在这屋子里。拜尔得了一本新到的杂志。他边看边说:我写一封信给他们。要是他们把它在这一期上印出来就好了。 可是呢,并没有。拜尔说, 他们也许是把它留着迟些时候发表吧。 真的他们是这样。就登了出来在这儿啦。 ”“你是对的吧, ”施琳说。 “真的书上印着有呢。 ”“能让我们瞧瞧吗?”佐治伸出手来要杂志。魏特又把那一页找了出来,但他把杂志紧紧地捏着,不肯松手。他用食指点着那封信给佐治看。然后回到自己的箱架边,仔细地把杂志放了上去。 “拜尔要是看得到就好了, ”他说。 “我在一块豌豆地上跟拜尔一同干过活。我们两个都开垦土机。拜尔真他妈的是个死好人。 ”贾尔纯不让他自己卷进这一段的谈话时间

18、里去。他还是一直朝下盯着那条老狗。甘德也心神不安地注视着它。最后贾尔纯开口发话了:“你要是肯呢,现在我就把这老魔鬼带出去,把它干掉。瞧,什么东西都不给它剩下了。看不见,吃不得,连走路也那么吃苦。 ”甘德挺有希望似地说:“可你没有枪。 ”“我他妈的没有?!一支鲁格,准可以叫它一丝儿痛也感不到的。 ”甘德说:“明天吧,也许。让我们得到明天再说。 ”“这是什么道理我真不明白, ”贾尔纯说。他走到自己床前,把一只口袋从床底下拖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鲁格手枪。 “让我们给它超生吧, ”他说。 “弄得我们睡也睡不着,把这儿熏得这么臭。”他把手枪放进自己屁股后头的口袋里。甘德望了施琳好半天,想找个人来打个圆

19、场。但施琳没给他什么。最后,甘德只得绝望地、柔声地说:“好吧带走吧。 ”他再也不垂头去看那条狗。他躺回到床上,把两只胳膊交叉地枕在头下,眼睛盯住天花板。贾尔纯把一根小皮带从口袋里掏出来。他猫下腰来,给狗脖子把皮带套上。所有的人,除了甘德,都在瞧着他的动作。 “来,乖乖。来呀,乖乖, ”他和蔼地说。接着又歉疚似地对甘德说:“它会一丝儿也感觉不到的。 ”甘德一动不动,也不答他的话。贾尔纯锁紧带子。 “来吧,乖乖。 ”那条老狗慢滕腾地僵硬地站了起来,跟在那条并没有怎么用力拉的皮带后面走了出去。“贾尔纯。 ”施琳说。“嗯?”“你会干的吧?”“你说什么,施琳?”“带上一把铲子。 ”施琳直截干脆说。“哦,

20、肯定!我知道。 ”他把狗拉到外边,消失在一片漆黑中去了。佐治跟到门口,掩上门,轻缓地把门闩带上。甘德直挺挺地躺在铺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施琳高声说:“我的一匹带头骡有一只蹄坏了,得上点柏油。 ”他的声音扬了开去。外面却没有一丝声响。贾尔纯的脚步声也已在远处消失了。沉寂进入了宿舍。并且一直持续下去。佐治轻声地格格笑了起来。 “我敢赌此刻李奈在外边,正在跟他的狗儿在一起。此刻他有了一个狗儿,再也不想回这里来了。 ”施琳说:“那些狗儿随便你拣一只,甘德。 ”甘德不答话。沉寂重又回到屋里来。这是来自黑夜,然后侵入到屋子里来的沉寂。佐治说:“攸格有人想玩玩看吗?”魏特说:“我来跟你玩两手看。 ”他们靠近桌

21、边,面对面在灯光底下坐了下来。但佐治并没有洗牌。他只是神经质地搓拨着那副扑克牌的边缘,因而发出嗒嗒的响声,把全屋的人都引得朝着他看,这一来他就停下手不再搓了。沉寂再度降临到屋里来。一分钟过去了,又是一分钟。甘德仍旧躺在那儿,眼睛盯着天花板。施琳出神地望了一会儿他,然后视线就被他移到自己的双手上面;他把一只手搁在另一只手上,把它压下去。一阵啃啮的声音从地板底下传了出来,大家都关心地往地板上瞧。只有甘德仍然在盯着天花板。“象是有只老鼠在那下面,听声音, ”佐治说, “我们该放上一只捕鼠机在那儿。 ”忽然魏特嚷道:“瞧,他搞什么鸟的搞了老半天?派几张牌出来呀,干吗不派?我们还玩得出什么攸格来这个样子

22、。 ”佐治紧紧地将牌聚拢起来,仔细地一张张地察看着它的背面。房间里又归于沉寂。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人们飞快地把目光投向老头子。每一颗头都转过来对着他。他继续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翻过身去,面向墙壁,默不作声地躺在那儿。佐治窸窣窸窣地洗着牌,并且分了牌。魏特递了个上面记上了开始的符号的记分牌给他。魏特说:“你们两个角儿真的来这儿做工了我猜。 ”佐治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魏特笑道:“哈,你们是星期五来的。还得干两天活才到得星期天呢。 ”佐治说:“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魏特又笑了起来。 “你就会明白了,你要是在几个这附近的大农场干惯了活儿。要是一个角儿想先打探一下农场的底细,那他准会在星

23、期六下午来。吃过星期六的晚饭和星期天的三餐,他要是不高兴呆呢,星期一把早饭吃过,连手也没动过就溜之大吉了。你们可是星期五中午来的。这样你们总得干一天半的活,不管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佐治双目平视着他。 “我们得呆上一些时候, ”他说。 “我和李奈得凑一笔本钱。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马房长工把头探了进来;这是一只饱含着痛苦的瘦削的、黑人的头,眼睛却隐忍着。 “施琳先生。 ”施琳的视线从老甘德那儿转过来。 “呃?哦!哈罗,库鲁克斯。有什么事呢?”“你吩咐我把柏油烘热来漆骡子的蹄。我把它烘热了哩。 ”“啊,是的,库鲁克斯。我就来把它给它漆上好了。 ”“我也漆得好的,你肯要我漆的话,施琳先生。 ”“

24、不用。我就来,我自己来漆吧。 ”他站起身来。“施琳先生。 ”库鲁克斯说。“嗯。 ”“那个新来的大个子在外边畜舍把你的一窝狗搞得一塌糊涂呢。 ”“唔,他不会搞坏的。我给了一只给他哩。 ”“我正要告诉你, ”库鲁克斯说。 “狗儿被他从窝里搬出来玩啦。那是会坏事的。 ”“他不会伤害它们的, ”施琳说。 “我现在和你一道去好了。 ”佐治把眼睛抬起来。 “你就把他踢出来好了,要是那杂种傻得太没头脑,施琳。 ”施琳跟着马房长工从门口走了出去。佐治开始分牌,魏特从桌面上把他的牌捡起来,仔细地看着。 “那新羊羔你看见过吗?”佐治问:“什么羊羔?”“嗬,顾利新讨的老婆。 ”“唔,我看见了。 ”“喂,你说她是个邪

25、歪货不?”“我没见到几次,不大看得清楚。 ”佐治说。魏特动人地将他的牌放了下来。 “嗨,等着瞧吧,你有得看呢。她丝毫也不遮掩的。有谁象她这样的我从没见过。她时刻在跟随便一个男人吊膀子。我敢赌,连马房长工这黑鬼,她也吊他的膀子呢。她到底要什么鸟的我真不明白。 ”佐治随口问道, “出过什么事吗?自从她来了之后。 ”魏特分明对他的牌不感兴趣。他放下他的牌,佐治把它收了过去。一手佐治非常惯熟的牌被他摆了出来七张牌,顶上有六张,再顶上又有五张。魏特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不,他们还没有干出什么来。顾利的裤裆里早就有了黄蜂,但还没出什么事到现在。每一次当角儿们在这儿周围,她就出来招摇一番。她总是说找顾利,要

26、不就胡扯说是为找东西来的,说她丢失了什么东西在这周围。看来她总离不开这一群汉子。他们倒还不曾干出过什么事来。顾利裤子里不过是爬满了蚂蚁罢了。 ”佐治说:“她总要出一次事的。总会有个大乱子给他们跟她闹出来。她是一块在捕鼠机里发条上挂着的臭肉。有合适的事情给那个顾利干啦。本来住有一群汉子的农场,就不是一个女子呆的地方,尤其又是象她这一流女人。 ”魏特说:“你明天晚上跟我们这些角儿一道进城去好了,要是你心想的话。 ”“嗯?干什么去?”“我们到老苏骚那儿去。这不过是平常事。真他妈的是个好地方。老苏骚是个笑料时常爱说笑话的。象上星期六晚我们才刚到前廊,她就说话了。苏骚出来把门打开,立刻就回过头叫道:姑娘

27、们哟,快把外衣穿上,警官来啦。 那些脏话她从来不讲,绝不讲。那儿有五个姑娘。 ”“得花你多少呢?”佐治问道。“两块半。你可以花两角钱来喝上一杯酒。苏骚还有很舒适的椅子给坐呢。要是有个角儿他不爱过夜,就在椅子里坐着,喝上两三杯酒,呆上他妈的一天,苏骚也不会来口罗嗦什么的。她不勒索钱,不会说是因为一个角儿不爱过夜就把他赶出去。 ”佐治说:“进去见识一下也许是好的。 ”“那当然。来吧。真他妈的够乐的哩没有一个时候她不讲笑话的。象有一次她说:我认得有些人,他们铺上一张布地毯,摆上一盏女人像台灯在留声机顶上,就以为自己开设的是什么玉馆琼楼了。 他指的是克莉拉的屋子。苏骚还说:我知道你们小伙子想要什么,

28、她说。 我的姑娘是干净的, 她说, 我也不在威士忌酒里掺水。 她说。 要是那个女人像台灯你们谁想瞧,让你自己去烧燃,那该上哪儿去你们自己明白。 她又说:这儿一带有好些角儿们弯着腿走路,那就是为的他们爱去瞧那盏娃娃灯哩。 ”“克莉拉是另外一家?”佐治问道。“是, ”魏特说。 “那儿我们从来不去。克莉拉住一夜收三块钱,喝一杯酒三角五分。她又不会说笑。可是苏骚的地方呢,又干净,又有舒适的椅子可坐。那些黑鬼她从来都不让他们进去的。 ”“我和李奈正在积一笔钱呢, ”佐治说。 “我也许会进去坐坐,喝上一杯酒,但两块半钱我准出不到。 ”“对了,有时总得找点快活的,一个角儿。 ”魏特说。门开了,李奈和贾尔纯一

29、道走进了屋子。李奈闪闪缩缩地走到他的铺位前,坐了下去,想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贾尔纯把手伸到自己床底把布袋子拿出来。那个脸仍朝着墙壁的老甘德他没有去看他。一根很细的通条和一罐子机油被贾尔纯从布袋子里找了出来。他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床上,然后把手枪掏出来,打开枪膛,啪的一声把子弹壳从弹膛里取了出来。然后他用那根根细小的通条去擦拭枪膛。枪机发出啪啦的响声时,甘德翻过身来,一双眼睛直盯着那支手枪看,好一会才又回过身去脸向墙壁。“顾利进来过吗?”贾尔纯随口问道。“没有, ”魏特说。 “在忙个什么的顾利?”贾尔纯斜着眼睛朝下瞧着枪膛。 “找他老婆呀。我看见他在外头跑来跑去的。 ”魏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有一半

30、的时间被他花在找她上,还有一半呢,就是她找他。 ”顾利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你们有谁看见我太太了吗?”他诘问道。魏特说:“她不在这里。 ”顾利用威胁的目光扫视着这间宿舍。 “他妈的施琳上哪儿去了?”“到畜舍外面去了, ”佐治说。 “他要给一只裂了的蹄子上点柏油。 ”顾利两个肩膀斜了下来,成了个方形。 “多久了他出去?”“五分钟到十分钟的光景。 ”顾利从门口冲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魏特站起身来。 “我想这个我也许爱看, ”他说。 “准是发疯了,顾利,不然他便不会去惹施琳。顾利精灵,真他妈死鬼精灵。拳斗场上的决赛他也有份儿呢。报纸还给他吹嘘过。 ”他在心里估量着。“可这也没有什么不同的,他最

31、好别惹施琳,施琳的本事会是个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他大概以为他老婆跟施琳勾搭上了吧,是不是?”“看来是, ”魏特说。 “当然施琳不会那样。起码我想施琳不会。但我可巴望着瞧呢,这乱子真要闹起来的话。来吧,我们瞧热闹去。 ”“我呆定在这儿。我同李奈要凑一笔钱。我不想混进什么事情里头去。 ”佐治说。贾尔纯把枪擦好,放进布袋里去,然后又把布袋塞到床底下。 “我想我还是去外边找找她看看, ”他说。老甘德仍是躺在那里,李奈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望着佐治。当贾尔纯和魏特从门口走了出去,门又关上了。 “你心里记挂着什么?”佐治将脸转过来对着李奈。“我没有做什么,佐治。施琳说我最好别把小狗们一下子玩得太狠。施琳说

32、会叫它们不好受的摸多了;这样我就回来了。我听话哩,佐治。 ”“我正想叫你当心呢, ”佐治说。“嗯,它们,我一只也没有伤着。我只是把我自己的那一只放在衬兜里摸着玩儿。 ”“施琳在外边畜舍你可看见吗?”佐治问。“当然看见,他叫我最好别把小狗玩得太狠啊。 ”“那大姑娘你看见吗?”“顾利的大姑娘你是说?”“是的。她有没有到畜舍来?”“没有。她,我连见也没见到。 ”“你没看见她跟施琳讲话吧?”“嗯嗯。她不在畜舍里面嘛。 ”“O.K., ”佐治说。 “我猜打架的场面准不会给他们看见。要是打起架来,李奈,你千万要避开。 ”“我不要打架, ”李奈说。他从床前站了起来。到桌边在佐治对面坐了下来,和佐治打对面。佐

33、治几乎是下意识地洗着牌,抽出一手牌来将它摆在桌上。他的动作是那样地慢条斯理,看上去既从容又带着深思。李奈把面上的那张牌拿起,仔细地看着,然后又把它倒过头来看了又看。 “两头都是一样的, ”他说。 “佐治,为什么这牌两头都是一样的?”“我不知道, ”佐治说。 “这不过是他们这么做出来的罢了。他在畜舍里干什么,当你见到施琳时。”“施琳?”“是呀。在畜舍里你看见他,他还叫你别老是摸那些狗儿哩。 ”“哦,是了。他手里拿着一罐柏油,还有一支漆帚。那是要来干什么的我不知道。 ”“你记得那大姑娘确实没有象今天她到这儿来一样到畜舍去过?”“没有哪。她没有去畜舍。 ”佐治叹了一口气。 “唉,时刻你都给我一个好窑

34、子, ”他说。 “一个角儿可以随便什么时候跑到窑子里去,喝几杯酒,要干什么立刻就干个痛快,不会惹上什么麻烦。这该花他多少钱他知道。这儿的臭肉呢,只是搁在牢笼里的发条上面的。 ”李奈钦佩地听着,并且嘴唇略略翕动着拚命去理解。佐治接着讲下去道:“安德? 库式曼你记得吗,李奈?那个进高等小学的?”“就是那个,他老母时常给孩子们做热烘烘的饼吃的?”“是呀,就是那个。什么事儿你也记得,要是有得吃的东西。 ”佐治仔细地望着他那手“耐性”牌。他往他的记分板上放上一张“Ace” ,接着方块的二、三、四也给他叠了上去。 “安德现在就在圣昆田关着,为了一个骚货, ”佐治说。李奈用手指敲着桌子,发出响声来。 “佐治

35、?”“呃?”“佐治,那小块地我们还要多久才有,才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过活和那兔子?”“我不知道, ”佐治说。 “总得积上一大笔钱我们。我知道有一小块可以便宜买到手的地,但他们不会拿它白送人。 ”老甘德慢慢地翻过身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小心翼翼地守候着佐治。“讲讲那块地吧,佐治。 ”李奈说。“我刚给你讲过,昨天夜里才讲的呢。 ”“讲吧佐治,再讲一遍。 ”“也好。那是一块十亩的地。 ”佐治说。 “有一间小木屋,一架小风车,一所鸡埘。有厨房,果园,樱桃树,桃树,苹果树,坚果,还有一点子酱果。有一块地专留出来种紫花苜蓿,而且不愁没浇的水。有一所猪栏”“还有兔子,佐治。 ”“照现在的情形给兔子住的地方

36、是没有的,但搭几只兔笼子在我来说并不难,你会喂紫花苜蓿给那些兔子吃。 ”“就是呀,我会, ”李奈说。 “你他妈的讲得真对,我会。 ”佐治两只手弄牌的动作停下来了。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地温和起来。 “我们还会有几头猪。象我祖父盖过的一样,我会盖一间熏藏室。当我们宰了一条猪,我们就做腊肠,熏火腿、腌肉,以及别的象这一类的东西。马哈鱼一上河,我们就把它捉上个百把条,腌起来或者熏起来。我们用它来下早饭。比得上马哈鱼的好味道的再也没有了。等果子熟透了,我们就会拿它来装罐头番茄是最好装不过的。每逢星期日我们都宰一只兔子,或者是杀一只子鸡。我们说不定会有一条牛或山羊,真他妈的厚得要命干酪,你得拿刀去割它,还得用

37、汤匙把它挖起来。 ”李奈一双眼睛大睁着守定佐治,老甘德也这样望着他。 “我们能够靠自己的土地过活了。 ”李奈柔声说。“那当然, ”佐治说。 “什么蔬菜园子里都齐全,我们可以卖几只鸡蛋或别的什么,或许卖些牛乳,要是我们想喝点儿威士忌,我们就在那儿住下来。在那儿扎根。再也犯不着往四处村乡跑,吃这口日本厨子煮的饭。不呀,先生,有了自己的地方,自己扎根的地方,我们就再也不会睡在工棚里头了。 ”李奈恳求说:“讲讲那房子吧,佐治。 ”“当然啦,我们有一幢小房子,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卧室。小小的竖铁炉,冬天我们便把炉子里的火生起来。地是不够大的,我们的活儿也不会太苦。一天大概干那么个六、七个钟头。我们再也不用

38、一天背十一个钟点的麦袋啦。临到收获呢,嘿,我们就在那儿收获起来。总算我们知道自己种出了些什么来了。 ”“还有兔子, ”李奈满怀热望地说。 “兔子是由我来看顾的呢。佐治,讲我怎样管兔子吧。 ”“对啦,你带着一口布袋子,到紫花苜蓿地上去。把袋子用紫花苜蓿装得满满的,就拿回来放进兔笼。 ”“它们就咬呀,咬呀, ”李奈说, “我看见过哩。它们总是那样的。 ”“每隔一个半月左右, ”佐治说下去, “它们就要生一窝兔儿,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很多兔肉可以吃,也不用发愁没得卖的了。我们还养几只鸽子,叫它们象我作孩子时看见过的一样,绕着风车飞呀飞的。 ”他的眼光出神地越过李奈的头,望向墙壁。 “而且谁也不能赶走我们

39、了,那是我们自己的呀。要是有个谁我们不喜欢呢,我们可以说, 滚你妈的蛋 ,天啊,他就乖乖地滚开了。要是来了一个朋友呢,正好我们有着一张空床,我们说声干吗不留下来过夜呢 ,天啊,他准会住下来。我们还有一对花猫,一头猎犬,可是这两只猫你可得把它们看牢,别让它们抓那些小兔仔。 ”猛地李奈透了一口气。 “你叫它们抓兔子试试看,他妈妈的,我会把它们的颈骨都扭断。我要我要用棍子把它们打得个粉碎。 ”他沉住了气,独自在那里喃喃着,威吓那两只那胆敢骚扰未来的兔子的未来的猫。佐治坐在那儿,整个人沉醉于他的那幅画图之中。当甘德开始讲话的时候,象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似的,他们两个都给吓了一跳。甘德说:“这样一个地

40、方哪里有你是知道的吧?”佐治马上戒备了起来。 “即便我知道, ”他说。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这样一个地方在哪里你不想对我说。可能是乱扯的吧。 ”“当然, ”佐治说。 “对。一百年这么个地方也不会给你找到的。 ”甘德激动地问下去:“那么,要多少钱他们才肯把这样一块地卖出去呢?”佐治怀疑地瞧着他。 “唔我可以用六百块钱把它买下来。那个有着这块地的老头没钱,老太婆又等着要开刀动手术。哦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拿不出什么来跟我们合伙的。 ”甘德说:“我没多大用处了,只剩下一只手。我这只手就是在这个农场断掉的。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叫我干打杂的。他们给了我二百五十块钱,为了我断了一只手。我自己凑上五十块

41、,存到了银行里面,现在还存着呢。一共是三百,到得月底,还会再多五十块。跟你们说吧”他热切地把身体倾上前去。 “倘若我跟你们两个合伙,那我的份子是三百五十块钱。我没多大用处了,但我还能看鸡,做饭,把菜园子里的草锄锄。你们看怎么样?”佐治将眼睛半瞌了起来。 “我得想想看。我们向来都打算着自己来干的。 ”甘德将他的话打断:“我立一张遗嘱,要是我断了气,份子就统统归你们两个,因为我没有亲属,什么亲属也没有。钱你们有点吗?也许我们可以立刻就干起来?”佐治嫌恶地吐了口唾沫在地板上。 “我们两人共着有十块钱。 ”想了想,他又接着说:“唔,要是李奈和我干上一个月的活,又不花钱,我们就将会有一百块。合起来就是四

42、百五。我敢说定,我们准可以先把地抵押过来,有了这笔钱。那你和李奈就可以先去把个开头干起来,我仍找个零工做,等把那个欠数积够。你们可以卖点鸡蛋呀什么的。 ”他们进入了沉默。互相望着,大家都惊异了起来。这件他们从来不敢真地相信的事,却真的要成为现实了。佐治很有信心地说:“主耶稣!我敢说定她准会给我们拿到手了。 ”他的双眼满是惊异的神色。 “我敢说定她准能给我们拿到手。 ”他又柔声地重复了一遍。甘德在他自己的铺位上边坐着。他神经质地抓着他那半截的腕。 “我是四年前受的伤, ”他说。 “不久我就会给他们撵走了。只要我打扫不了工棚,他们马上就会把我赶到孤老院去。要是我把钱给了你们呢,到了我没有用了那一天

43、,你们也许还会让我整整菜园子。我还可以干点照管小鸡,洗碗碟这类事情。但到底我是蹲在自己的土地上啦,到底是在自己的土地上干活儿啦。 ”他悲伤地说下去:“今天晚上他们拿我的狗怎样干掉的你们看见了吗?他们说它活着是白受罪,对别人也没有一点好处。我情愿谁一枪结果了我。到我给他们从这儿赶走的那一天。他们却又不这么干。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别的活路我再也找不到啦。我还能多拿到三十块钱呢,到你们预定要溜的时候。 ”佐治站起身来。 “我们准定干, ”他说。 “修整一下那小块地,我们就住到那儿去。 ”他重又坐了下来。大家都静静地坐着,都被这事情的美妙弄得神思恍惚了,每一颗心都钻到了未来,钻到了这美好事情到来的时刻

44、中去了。佐治异想天开地说:“没准会有一个狂欢节,或者镇上会来一个马戏班,或许是球赛,或许别的什么鸟玩意儿。 ”老甘德点着头,表示很为欣赏这理想。 “我们就赶去。 ”佐治说。 “用不着问谁去得去不得,我们只用说声赶会景吧 ,就去成了。只要牛乳挤过了,撒把谷子给鸡儿,就可以去了。 ”“还要放点草给兔子吃, ”突然李奈插嘴进来。 “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喂它们的。我们什么时候干起来呢,佐治?” 死抓住不放。顾利现在显得脸色苍白,心里畏缩了,他的挣扎也渐渐地松懈下来。他边哭边站起身来,他的拳头仍然埋没在李奈的手掌中。佐治高声地喊了又喊:“把他的手放开呀,李奈,放开!施琳,快来帮我一下,趁这家伙还有一只手

45、没有断。 ”忽然李奈把手放开了。他靠着墙壁畏缩地蹲下来。惨苦地说。 “是你叫我干的,佐治。 ”顾利坐到在地板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只被捏碎了的手。贾尔纯和施琳俯身去看他。跟着,施琳直起身来,带着既钦佩而又惶恐的心情看着李奈。 “我们得把他抬去看医生去, ”他说。 “他手上的骨头全都碎了呢,我看。 ”“我不想的, ”李奈叫道。 “我不想打伤他的。 ”施琳说:“贾尔纯,你快去把马车套好吧,我们把他送到梭利戴德那儿救治去。 ”贾尔纯匆匆地出去了。施琳将脸转过来对着那正在吁喁地低声哭泣的李奈。 “这不是你的错, ”他说。 “是这个朽木头自己讨的苦吃,肯定会挨的。可是天啊!他差点儿整只手都没给剩下来呢。

46、 ”施琳匆匆地走出去,过了会儿带了一杯水回来。他把水端到顾利嘴巴旁边。佐治说:“现在我们会被撵走了吧?施琳。我们要积一笔钱的啊。会不会顾利的老子立刻就把我们轰走?”一丝苦笑出现在施琳的脸上。他在顾利身边蹲了下来。 “你现在的知觉能听见吗?”他问。顾利点点头。 “那么你就听着吧, ”施琳说下去。 “我想把你的手说成是给机器弄伤的。要是你不告诉别人真情,那就算了,你想叫这个汉子给撵走,那你一说出去,我们便逢人就把这件事情传开去,叫你被人嘲笑。 ”“我不讲, ”顾利说。他避开眼睛不看李奈。外边响起了嘎吱嘎吱地车轮声。施琳把顾利扶了起来。 “走吧。贾尔纯陪你看医生去。 ”他把顾利扶出到门外。车轮声渐渐

47、地去远了。没一会工夫,施琳又回到了工棚来。他望着李奈,而李奈这时还是惊魂未定地靠着墙蹲着。 “让我们瞧瞧你的手, ”他说。李奈把他的那双手伸了出来。“天啊,我真不愿你对我发火呢。 ”施琳说。佐治抢着说:“李奈只是给吓住了罢啦, ”他解释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好。谁也不该惹他打架,这我对你说过。不,我想这句话我是对甘德说的。 ”甘德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是你对我说的, ”他说。 “你朋友今天早上被顾利拿来撒气,你就说,最好别来找李奈的麻烦,要是他识相点。 你是这么对我说的。 ”佐治把脸转过来对着李奈。 “这不是你的错, ”他说。 “你别再这么害怕了。你是照我的话做的。也许你还是到盥洗间

48、把脸洗洗的好。真象个鬼脸了呢。 ”李奈张开他血淤的嘴微笑了开来。 “我不要闹事, ”他说。他朝门口走了过去,还没有到,又转回来。 “佐治?”“什么事呢?”“兔子还是能够让我管的吧,佐治?”“当然能够喽。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我不想闯祸的,佐治。 ”“是的了,快他妈的出去把脸洗一下吧。 ”第四章 缺译部分在畜舍里吗,你?李奈叫起来。 “是佐治哩, ”于是他回答道:“在呀,佐治。我在这儿。 ”一秒钟的样子,佐治就在门口边上站着了。他不悦地四处张望了一下。 “你在库鲁克斯屋里干什么。这儿你不该来。 ”库鲁克斯把头点了点。 “我跟他们讲过啦,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要进来。 ”“唔,那为什么你不把他们

49、踢出去?”“李奈是个好人, ”库鲁克斯说。 “我不怎么介意的。 ”现在甘德又来劲了。 “哦,佐治!我算了出来啦,刚才我算了又算。就是我们也有办法在兔子上头弄到一点钱。 ”佐治的眉头皱了皱。 “这事情不要跟别人说,我想这我是嘱咐过你的。 ”甘德象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除了库鲁克斯,没有旁的人知道。 ”“好了,你们两个出去吧。天啊,看来我一刻也离开不得的。 ”佐治说。李奈和甘德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库鲁克斯叫道:“甘德!”“呃?”“我说过的做散工和锄草的话记得吗?”“嗯, ”甘德说。 “记得的。 ”“喂,忘了好了, ”库鲁克斯说。 “我只是随便开开玩笑罢了,没有什么意思的。那么个地方我不想去。 ”“嗯,好吧,那就这么办吧,要是你这么想。晚安。 ”三人从门口走了出去。他们从畜舍通过时,马匹又打起喷鼻,缰链又丁当地响了起来。库鲁克斯在他的床上坐了下来,朝门口瞧了好半天,然后将手伸出去拿那个风湿药水瓶子。他把衬衫的后幅拔出来,往他那淡红色的手掌里倒了些药水,把手又伸到背脊上缓缓地到处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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