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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龙溪全集(精心排版).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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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 81 龙溪王先生全集 (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别集类 98 1997 年齐鲁书社 ) 卷一 语录 (门人周怡顺之辑、查铎子警校) 天泉证道记 绪山钱子谓,此 ( 四句教: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 是师门教人定本,一毫不可更易。 先生谓,夫子立教,随时谓之,权法未可执定。体用显微,只是一机,心意知物,只是一事。若悟得心是无善无恶之心,意即是无善无恶之意,知即是无善无恶之知,物即是无善无恶之物。盖无心之心则藏密,无意之意则应圆,无知之知则体寂,无物之物则用神。天命之性,粹然至善,神感神应,其机 自不容已,无善可名。恶固本无,善亦不可得而有也。是谓无善

2、无恶。若有善有恶,则意动于物,非自然之流行,着于有矣。自性流行者,动而无动,着于有者,动而动也。意是心之所发,若是有善有恶之意,则知与物不齐皆有,心亦不可谓之无矣。 绪山子谓,若是,是坏师门教法,非善学也。先生谓,学须自证自悟,不从人脚跟转。若执着师门权法以为定本,未免滞于言诠,亦非善学也。 夫子曰,吾教法原有此两种。四无之说为上根人立教,四有之说为中根以下人立教。上根之人,悟得无善无恶心体,便从无处立根基,意与知物,皆从无生,一了百当,即本体便是工夫 ,易简直裁,更无剩欠,顿悟之学也。中根以下之人,未尝悟得本体,未免在有善有恶上立根基,心与知物,皆从有生,须用为善去恶工夫,随处对治,使之渐渐

3、入悟,从有以归于无,复还本体。及其成功,一也。世间上根人不易得,只得就中根以下立教。 汝中所见,我久欲发,恐人信不及,徒增躐等之病,故含畜到今。此是传心密藏,颜子明道所不敢言者。今既已说破,亦是天机该发泄时,岂容复秘! 但吾人凡心未了,虽已得悟,不妨随时用渐修工夫。不如此,不足以超凡入圣,所谓上乘兼修中下也。汝中此意,正好保任,不宜轻易示人。概而言之,反成漏泄。德洪却 须进此一格,始为玄通。 若能互相取益,使吾教法上下皆通,始为善学耳。 自此,海内相传天泉之论,道脉始归于一云。 2 / 81 冲元会纪 己酉仲秋,赴会仲元。先生曰:自先师提出本体工夫,人人皆能谈本体、说工夫。其实,本体工夫须有辨

4、。自圣人分上说,只此知便是本体,便是工夫,便是致;自学者分上说,须用致知的工夫,以复其本体。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五者废其一,非致也。世之议者,或以致良知为落空,其亦未之思耳。 先师尝谓人曰,戒慎恐惧是本体,不睹不闻是工夫。戒慎恐惧若非本体,天本体上便生障碍;不睹不闻若非工夫,于一切处尽成 支离。盖工夫不离本体,本体即是工夫。非有二也。 今人讲学,以神理为极精,开口便说性命,以日用饮食、声色财货为极粗,人面前不肯出口,不知讲解得性命到入微处。一种意见,终日盘桓其中,只是口说。纵令宛转归己,亦只是比拟卜度,与本来性命生机了无相干,终成俗学。若能于日用货色上料理经纶,时时以天则应之,超脱得

5、净,如明珠混泥沙而不污,乃见定力。极精的是极粗的学问,极粗的是极精的学问。精精粗粗,其机甚微,非真实用工之人,不易辨也。 吾人今日讲学,未免说话太多,亦是不得已。只因吾人许多习闻旧见缠绕,只得剖析分疏。譬诸树木, 被藤蔓牵缠,若非剪截解脱,本根命生意终不条达。但恐吾人又在言语上承接过去,翻滋见解,为病更甚。须知默成而信。孔门唯颜子为善学。吾人既要学颜子,须识病痛,斩除得尽。不然只是腾口说,与本根生意原无交涉也。 朋友中有守一念灵明处,认为戒惧工夫才涉言语应接,所守工夫便觉散缓。此是分了内外。一念灵明无内外,无方所;戒慎恐惧亦无内外,无方所。识得本体原是变动不居,不可以为典要,虽终日变化云为,莫

6、非本体之周流,自无此病矣。 吾人今日讲学,先要一切世情淡得下,此是吾立定脚跟第一义。“淡”原是心之本体,有何可厌?唯心体上淡得 下,便无许多劳攘,便自明白,便能知几,可与入德,直入至无喜无怒、无声无臭,只是淡到极处。立心为己,便是达天德根基。若起头清脱不出,到底夹带包藏,只在世情上拣得一件好题目做,与孔门暗然日章家法奚翅千里! 3 / 81 与梅纯甫问答 纯甫梅子问狂狷乡愿之辨。先生曰,狂者之意,只要做圣人。其行有不掩,虽是受病处,然其心事光明超脱,不作些子盖藏回护,亦便是得力处。若能克念,时时严密,得来即为中行矣。狷者虽能谨守,未辨得必做圣人之志。以其知耻不苟,可使激发开展,以入于道。故圣人

7、思之。若夫乡愿,不狂不狷,初间亦是要学圣人, 只管学成谷套。居之行之,像了圣人忠信廉洁;同流合污、不与世间立异,像了圣人混俗包荒。圣人则善者好之,不善者恶之,尚有可非可刺。乡愿之善既足以媚君子,好合同处,又足以媚小人。比之圣人,更觉完全无破绽。 圣人所以为圣,精神命脉,全体内用,不求于人。故常常自见己过,不自满假,日进于无疆。乡愿唯以媚世为心,全体精神尽从外面照管,故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学术邪正,路头分决,在此! 吾人学圣人者,不从精神命脉寻讨根究,只管学取皮毛支节,趋避形迹,免于非刺,以求媚于世,方且傲然自以为是,陷于乡愿之似而不知,其变可哀 也已!所幸吾人学取圣人谷套尚有未全,未至

8、做成真乡愿,犹有可救可变之机。苟能自返,一念知耻,即可入于狷;一念知克,即可入于狂;一念随时,即可入于中行。 闻讲书院会语 嘉靖甲寅春,先生赴江右之约,秋入武夷,历鹅湖,返棹广信郡中,有闻讲书院之会。先生曰:夫道与事,皆原于性。良知良能,不学不虑,天之性也。故曰孩提之童无不爱其亲,无不敬其兄,取诸在我,不假外求。性外无学,性外无治平天下者,征诸此而已。但圣学不明,世人多务好奇慕外,反忽近而求诸远,忽易而求诸难,不从真性上照察理会,终日经营于身心之外,贪多务博,谈王说 伯,拟古酌今,与凡天地之所以高深、鬼神之所以幽显,无不欲穷搜极探之,以为所学在是矣。夫远近难易,何莫非道!何莫非事!何莫非性分之

9、所该。然道有本末,事有终始。为之须有次第。未有本固而末不茂者,未有始得而终不贯者。故曰君子之道,行远必自迩;天下之事,图难于其易。 诸君若信得良知及时,只从一念上理会照察,安本末之分,循终始之则,从心悟入,从身发明,更不从前种种向外寻求,笃其近而远自举,守其易而难自乘,王伯之略、古今之宜、天地鬼神之奥,皆举之矣。此究竟之义也。 良知时时做得主宰,便是志。所谓太阳一出,而魍魉潜消。舍 此,更无立志之法。灵气时时贯彻周流,便是仁。所谓疴痒疾痛,感触神应,舍此更无求仁之方。昔者象山晦庵鹅湖之会,以知亲知爱发明千圣传心之法,涓流拳石,即所谓近且易,沧溟泰4 / 81 华,即所谓远且难。真伪之几,辨乎一

10、念,无假于外也。 维扬晤语 若是真致良知,只宜虚心应物,使人人各得尽其情,能刚能柔,触机而应,迎刃而解,更无些子掺入。譬之明镜当台,妍媸自辨,方是经纶手段。才有些子才智伎俩与之相形,自已光明反为所蔽。 三山丽泽录 鸟兽不可与同群,非斯人而谁与?此原是孔门家法。吾人不论出处潜见,取友求益原是吾人分内事。予岂敢 望古人之光辉,傲然以教人传道为事?取友求益窃有志焉。若夫人之信否与此学之明不明,则存夫所遇,非人所能强也。至于闭门逾垣,踽踽然洁身独行以为高,则又非予之初心。 孔子有云,默而识之。此是千古学脉。虞庭谓之道心之微。学而非默,则涉于声臭;诲人非默,则堕于言诠。故曰何有于我哉。非自谦之辞,乃真语

11、也。若于此悟得及,始可与语圣学。 知外无物,物外无知。如离了悦亲、信友、获上、治民,更无明善用力处。亦非外了明善另有获上、治民、悦亲、信友之功也。 正心,先天之学也;诚意,后天之学也。吾人一切世情嗜欲,皆从意生。心本至善, 动于意,始有不善。若能在先天心体上立根,则意所动自无不善,一切世情嗜欲自无所容,致知工夫自然易简省力,所谓后天而奉天时也。若在后天动意上立根,未免有世情嗜欲之杂。 才落牵缠,便费斩断,致知工夫转觉繁难,欲复先天心体,便有许多费力处。颜子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便是先天简易之学。原宪克伐怨欲不行,便是后天繁难之学。不可不辨也。 吾人学问未能一了百当,只是信心不及,终日意

12、象纷纷,头出头没,有何了期?日月有明,容光必照。变化云为,往来不穷。而明体未尝有动。方不涉意象,方为善用其心。有诸己方谓之信,非解悟所及也 。 荆川谓,吾人终日扰扰,嗜欲相混,精神不得归根,须闭关静坐一二年,养成无欲之体,方为圣学。此意如何?先生曰:吾人未尝废静坐,若必籍此为了手,未免等待,非究竟法。圣人之学,主于经世,原与世界不相离。古者教人,只言藏修游息,未尝专说闭关静坐。若日日应感,时时收摄,精神和畅充周,不动于欲,便与静坐一般。况欲根潜藏,非对境则不易发。如金体被铜铅混,非遇烈火,则不易销。若以见5 / 81 在应感不得力,必待闭关静坐,养成无欲之体,始为了手,不惟蹉却见在功夫,未免喜

13、静厌动,与世间已无交涉,如何复经得世? 不曰目与口鼻,惟曰耳顺,何 谓也?先生曰,目以精用,口鼻以气用,惟耳以神用。目有开合,口有吐纳,鼻有呼吸,惟耳无出入。能与太虚同体,方能以虚应世,随声所入,不听之以耳,而听之以神,更无好丑拣择,故谓之耳顺。 吾人处世,岂能事事平满、无不足之叹?所贵于随缘顺应,处之有道耳。人无皆非之理,惟在反己自修,一毫不起怨尤之心,方是孔门家法。故曰下学上达,知我其天。此便是古人自信之学。忘好恶,方能同好恶;忘是非,方能公是非。盖好恶是非,原是本心自然之用。惟作好恶、任是非,始失其本心。所谓忘者,率其明觉之自然,随物顺应,一毫无所作、无所任之谓也。 从言而入,非自己证悟

14、,须打破自己无尽宝藏,方能独往独来,左右逢源。不傍人门户,不落知解,只从良知上朴实致将去,不以意识掺和其间,久久自当有得,不在欲速强探也。 庄子已见大意,拟诸孔门,庶几开点之。俦东坡论庄子,推尊孔子之意,虽是笔端善于干旋,亦是庄子心事本来如此。 吾儒未尝不说虚、不说寂、不说微、不说密,此是千圣相传之秘藏。从此悟入,乃是范围三教宗旨。自圣学不明,后儒反将千圣精义让与佛氏,才涉空寂,便以为异学,不肯承当。不知佛氏所说,本是吾儒大路。反欲借路而入,亦可哀也。先师良知之学,乃三教之灵枢。 于此悟入 ,不以一毫知识参乎其间,彼将帖然归化。所谓经正而邪慝自无,非可以口舌争也。 抚州拟岘台会语 壬戍仲冬,先

15、生自洪都趋抚州,先生逐条答诸生举象山语所问。先生曰: (事势物理,只在人情中)此原是圣门格物宗旨。 (后世学者须要立个门户,此理所在,安有门户可立!又要各护门户,此犹鄙陋)学原为了自己性命,默默自修自证,才有立门户、护门户之见,便是格套起念,便非为己之实学。 (秦不曾坏了道脉,至汉而大坏)祖龙焚书,道脉未尝坏。至汉将圣门道学著为典要,变动周流之旨,遂不复见于世。是谓迹似情非,所以大坏。 (韩退之言性,却 将气质做性说了)孟子言性,亦不能离气质。盖性是心之生理,离了气质,即无性可名。天地之性,乃气质之精华,岂可与气质之性相对而言! (子夏之学传之后犹有害)孔子告子夏曰,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谓

16、之儒者,6 / 81 为是为人为利。笃信谨守,依傍末节细行以自律,必信必果,径径然是个小家伎俩,所以谓之小人儒。孔门专务求仁,仁者与物同体。小人儒即非同体之学,所以传之后世犹有害。不可不察也。 (学者规模,多系于见闻。孩提之童,未有传习,岂能有此。是故所习不可不谨)习气为害最重。一乡之善不能友一国,一国之善不能友天下,天下之善不能友 上古。习气为之限也。处其中而能自拔者,非豪杰不能。故学者以煎销习气为急务。 (束书不观,游谈无根)吾人时时能对越上帝,无闲漫之时,然后可以籍于书。书虽是糟粕,然千古圣贤心事,赖之以传。何病于观!但泥于书而不得于心,是为法华所转,与游谈无根之病,其间不能以寸。 (古

17、人统体都是道义,后世贤者处心处事,亦非尽无礼义,特其心先主乎利害而以礼义行之耳)礼义利害,原非两事。趣吉避凶、趋利避害,圣贤未尝有异于人。但古人所论利害与后世不同。后世杀身舍生、成仁取义,顺而行之,亦以利也。故曰“古人理会利害,便是礼义;后世理会礼 义却只是利害”。 (象山掌库三年,所学大进,曰这方是执事敬)象山之学,从人情物理磨炼出来,实非禅也。 (有学者请问如何是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象山曰,吾友是泛然问,老夫不是泛然答)学者贵切问。若不以见在所见所疑请问,皆非为己求益之道,只成闲图度耳。 (编论语者,亦有病)论语一书,多出于有子、曾子门人之手,微言隐义,间有存者。至如乡党一篇,只记得孔子皮肤

18、影象,若是传神手笔,绝尘而奔,非步步趋趋所能及也。 (问介甫比商鞅何如。答云:商鞅是脚踏实地,亦不问王伯,立定规模,只要事成;介甫慕尧舜三代之名,不曾 踏得实地,故所成就者,王不成,伯不就)介甫人品清高,一切势利撼他不动,只是不知学,所以执己愈坚,害天下尤大。 (存养是主人,点检是奴仆)学问得主,百体自然听命。如主人在堂,奴仆自然不敢放纵。若只以点检为事,到底只成东灭西生,非存养本然之功也。 沉稳的少过,自谓可以安顿此身,未尝有必为圣人之志,须激励他始肯发心,不然只成乡党自好者而已,所以难救。勇往的虽多过,却有为圣之志,若肯克念慎修,便可几于中行。孔子思狂不得而次及于狷,亦此意也。 良知不学不

19、虑,为之在我,何畏之有?良知即是入圣之路,求则得之,非有待于外也 。知与未知,良知瞒不得些子。未知而自谓能知,是自欺也。是故,致良知之外无学矣。 (事固不可不观,毕竟是末。不于其德而徒绳检于外行与事之间,使人作伪)德不可以伪为。若论事,小人有才者皆能办。观人者不于其德,徒在事上绳检,是舍本7 / 81 而逐末也。 (莫厌辛苦,此学脉也)今人类以快活为学,不知快活从辛苦中来,根基始实,始不涉虚见。古云“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此言可以喻道。 (一友方侍坐。象山遽起,亦起。象山曰,还用安排否)此即是良知无思无为、自然之神应。学者于此识取,便是入圣学脉。 (一友侍坐,无所问。象山谓 曰,学

20、者能常闭目亦嘉)白沙谓静中养出端倪,亦此意。此理不必专在瞑坐始显。日用应感,时时存得此体,便是此理显处,便是仁体充塞流行。象山因此友于瞑坐中有得,故指此以示之。在人善学而已。 (皋陶谟洪范吕刑乃传道书也)皋陶兢业万机以代天工,洪范敬用五事以建皇极,吕刑敬忌以作元命,皆传道之书。 (人情物理之变,何可胜穷?稷之不能审于八音,夔之不能详于五种,可以理揆。伏羲之时,未有尧之文章;唐虞之时,未有成周之礼乐。非伏羲之智不如尧,而尧舜之智不如周公,古之圣贤,更续缉熙之际,尚可考也)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尧舜之智而不能遍物。若其标末,虽古之圣人不能尽知也。 先师首揭良知之教以觉天下,学者靡然宗之,此道似大明

21、于世。凡在同门,得于见闻之所及者,虽良知宗说不敢有违,未免各以其性之所近,拟议掺和,纷成异见。有谓良知非觉照,须本于归寂而始得如明镜之照物,明体寂然,而妍媸自辨,滞于照,则明反眩矣;有谓良知无见成,由于修证而后始全,如金之在矿,非火符锻炼,则金不可得而成也;有谓良知是从已发立教,非未发无知之本旨;有谓良知本来无欲,直心以动,无不是道,不待复加销欲之功;有谓学有主宰,有流行,主宰所以立性,流行所以立命,而以 良知分体用;有谓学贵循序求之,有本末,得之无内外,而以致知别终始。此皆论学同异之见,差若毫厘,而其缪乃至千里,不容以不辨者也。 寂者,心之本体,寂以照为用,守其空知而遗照,是乖其用也。见入井

22、之孺子而恻隐;见噱蹴之食而羞恶,仁义之心,本来完具。感触神应,不学而能也。若谓良知由修而后全,挠其体也。良知原是未发之中,无知而无不知。若良知之前复求未发,即为沉空之见矣。古人立教,原为有欲设,销欲正所以复还无欲之体,非有所加也。主宰即流行之体,流行即主宰之用。体用一原,不可得而分。分则离矣。取求即得之之因,所得即求之之 证。始终一贯,不可得而别,别则支矣。 须知涓流即是沧海,拳石即是泰山。此是最上一机,所谓无翼而飞、无足而至、不由积累而成者也。非深悟无极之旨,未足以语此。 8 / 81 卷二 语录 (门人贡安国玄略编 沈宠思畏校) 斗山会语 夫学,一而已矣,而莫先于立志。惟其立志不真,故用功

23、未免间断。用功不密,故所受之病未免牵缠。是未可以他求也。诸君果欲此志之真,亦未可以虚见袭之、以胜心求之,须从本原上彻底理会。 此志既立,然后工夫方有商量处。昔颜子好学,惟在于“不迁怒,不贰过”。此与后世守书册、资见闻全无交涉。惟其此志常足,故能不 迁;此志常一,故能不二。舍身心性情而以胜心虚见求之,甚至以技能嗜好滑之,未见其善也。 水西会约题词 道有本原,学有要领,而功有次第。真假毫厘之机,不可以不辨也。水渐木升,积累之次第,固非一蹴所能至。然由萌芽之生以达于千寻,由源泉混混以放于四海,其本末源委、长养流行之机,实非有二物也。今日良知之说,人孰不闻,然能实致其知者有几?此中无玄妙可说,无奇特可

24、尚,须将种种向外精神打并归一,从一念独知处,朴实理会,自省自讼,时时见得有过可改,彻底扫荡,以收廓清之效,方是入微工夫。夫若从气魄上支持、知解上凑泊、格套上倚傍 ,傲然以为道在于是,虽与世之营营役役、纷华势利者稍有不同,其为未得本原、无补于性命则一而已。 石翁有云,名节者,卫道之藩篱。藩篱不固,其中鲜有存者。语若分析,自今视之,未必非对症之药。 道山亭会语 嘉靖辛亥秋,太平周子顺之访予山中,偕之西游。近沙方大夫开府吴中,闻予与顺之至,集同志数十辈,会于道山亭下。双江、绪山、沃洲、反斋诸公有事滋土,贞教阐化,后先相闻,流风有存者。 功利之毒,沦浃于人心髓,本原潜伏,循习流注,以密制其命,虽豪杰有

25、所不免,非一朝一夕之故矣。于此时而倡为道德之说,何异于奏雅乐于郑卫之墟,亦 见其难也已!所幸灵知之在人心,亘千百年而未尝亡。故利欲腾沸之中,而炯然不容昧者,未尝不存乎其闻。譬诸宝鼎之沦于重渊、赤日之蔽于层云,而精华光耀,初未尝有所损污也。 孟氏有曰,所欲有甚于生,所恶有甚于死。死生亦重矣,而所欲所恶有甚焉者,宁舍彼而取此。信乎,灵知之果未尝亡也!死生且然,况身外之功名富贵而轻于生死者乎! 9 / 81 君子之辨志,辨诸此而已矣。不然,则日讲时习,适以增其假窃之资,亦口耳而已矣,于身心竟奚益哉! 予闻之,淡薄所以明志,纷丽技巧易失其本心。世未有浮华不黜而能完养其精实者也。 滁阳会语 予赴南谯,取

26、 道滁阳,拜瞻先师新祠于紫微泉上。滁为先师讲学名区。先师之学凡三变,而始入于司,再变而所得始化而纯。其少,于学无所不窥,尝泛滥于词章,驰骋于孙吴,虽其志在经世,亦才有所纵也。及为晦庵格物穷理之学,几至于殒,以为于圣学无缘。乃始究心于老佛之学。及至居夷处困,动忍之余,恍然神悟,不离伦物感应,而是是非非,天则自见。征诸四子六经,殊言而同旨。始叹圣人之学坦如大路,而后之儒者妄开径窦,纡曲外驰,反出二氏之下。宜乎高明之士,厌此而趋彼也。 自此之后,尽去枝叶,一意本源,以默坐澄心为学的,亦复以此立教,于传习录中所谓 如鸡覆卵,如龙养珠,如女子怀胎。有未发之中,始能有中节之和。道德言动,大率以收敛为主。一

27、时学者闻之翕然,多有兴起。卑者或苦于未悟,高明者乐其顿便,而忘积累,渐有喜静厌动、玩弄疏脱之弊。先师亦稍觉其教之偏。故自滁留以后,乃为动静合一工夫本体之说,以救之。 自江右以后,则专提“致良知”三字。默不假坐,心不待澄,不习不虑,盎然出之,自有天则,乃是孔门易简直截根源。盖良知即是未发之中,此知之前,更无未发;良知即是中节之和,此知之后,更无已发。此知自能收敛,不须更主于收敛。此知自能发散,不须更期于发散。收敛者,感之体 ,静而动也;发散者,感之用,动而静也。知之真切笃实处即是行,真切是本体,笃实是工夫,知之外更无行;行之明觉精察处即是知, 明觉是本体,精察是工夫 ,行之外更无知。 居越以后,

28、所操益熟,所得益化。时时知是知非,时时无是无非,开口即得本心,更无假借凑泊。 盖后儒之学泥于外,二氏之学泥于内。即悟之后,则内外一矣。要之,学成而才自广,几忘而用自神。亦非两事也。自谓“良知”二字,从万死一生中体悟出来,多少积累在!但恐学者见太容易,不肯实致其良知,反把黄金作顽铁用耳。 先师在留都时,曾有人传谤书,见之不觉心动,移时始化。因 谓,终是名根消煞未尽。夫良知之学,先师所自悟,而其煎销习心习气、积累保任工夫,又如此其密。吾党今日未免傍人门户,从言说知解承接过来,而其煎销积累保任工夫又复如此其疏,徒欲以区区虚见,影响缘饰,以望此学之明,譬如不务覆卵而即望其时夜,不务养珠10 / 81

29、而即望其飞跃,不务煦育胎元而即望其脱胎神化,益见其难也已。 哲人既远,大义渐乖,而微言日湮。吾人得于所见所闻,未免各以性之所近,为学又无先师许大炉冶陶铸销熔,以归于一,虽于良知宗旨不敢有违,而拟议卜度、掺和补凑,不免纷成异说。 有谓良知落空,必须闻见以助发之,良知必用天理 ,则非空知。此沿袭之说也。有谓良知不学而知,不须更用致知;良知当下圆成无病,不须更用销欲工夫。此凌躐之论也。有谓良知主于虚寂,而以明觉为绿镜。是自窒其用也。有谓良知主于明觉,而以虚寂为沉空。是自汩其体也。 盖良知原是无中生有,无知而无不知。致良知工夫原为未悟者设,为有欲者设。虚寂原是良知之体,明觉原是良知之用。体用一原,原无

30、先后之分。 学者不循其本,不探其原,而惟意见言说之腾,只益其纷纷耳。明者当自得之,非可以口舌争也。 今日所悟之虚实、所得之浅深,质诸先师终身经历次第,其合与否,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经 此求之,沛然有馀师矣。 水西同志会籍 嘉靖丁已岁,值予赴会之期。会自四月朔至十三日而解。君子之学,莫先于辨志,莫要于求端。志者,心之所之也。之燕而燕,之越而越。跬步毫厘,南北千里。不可不慎也。 夫志有二,有道谊之志,有功利之志。道谊者,纯乎天则,无所为而为;功利则杂以世情,有所为而为也。志有二,知亦有二。有德性之知,有闻见之知。德性之知求诸己,所谓良知也。闻见之知缘于外,所谓知识也。 若多闻多见上择识,未免从

31、闻见而入,非其本来之知,知之次也。子贡子张之徒,虽同学于圣人,然不能自信其心,未免从多闻多学而入。颜 子没而圣学亡。子贡子张之学相沿相著,沦浃于人之心髓,亦千百年于兹矣。吾人生于千百年之后。欲一洗千百年之陷习,以上窥绝学之传,亦见其难也。 夫道谊功利,非为绝然二物。为道谊者,未尝无功,未尝无利。但由良知而发,则无所为而为;由知识而发,则不能忘计谋之心,未免有所为而为。 11 / 81 书休宁会约 此学之简易,本心之灵,不容自昧。一念自反,未有不得者。惟诸君立真志,修实行,本诸一念之微,各安分限,以渐而入,譬之源泉之赴海,终有到时。 书婺源同志会约 嘉靖丁已五月端阳趋会星源,馆普济山房,聚会数十

32、人。或谓,婺源为紫阳阙里 ,今日之论,不免于有同异,盍讳诸。 夫道,天下之公道;学,天下之公学。公言之而已。今日之论不能免于异同者,乃其入门下手之稍殊,至于此志之必为圣人,则固未尝有异也。盖非同异,不足以尽其变,非析异以归于同,则无以会其全。 道因如是,学固如是也。譬之五味相济,各适其宜而止。若以水济水,孰从而和之哉? 今日所论不同之大者,莫过于大学之先知后行,中庸之存养省察。晦翁以格致诚正分知行为先后;先师则以大学之要惟在诚意致知格物者,诚意之功,知行一也。既分知行为先后,故须用敬以成其始终。先师则以诚即是敬,既诚矣,而复敬以成之,不几于缓已乎。晦翁随处分而为二,先师随处从事而为一。此其大较

33、也。 夫良知之于知识争若毫厘,究实千里。同一知也,良知者,不由学虚而得,德性之知,求诸己也。知识者,则学虚而得,闻见之知,资诸外也。未发之中,是千古圣学之的。中为性体,戒惧者,修道复性之功也。故曰,戒慎恐惧而中和出焉。夫良知,即是未发之中。 然,此特晦翁早年未定之见耳。逮其晚年,超然有得。晚年定论,载在全书,可考见也。学者徒泥早年未定之见,薄待晦翁亦甚矣。 松原晤语 予辱交于念庵子三十余年。乍见孺子入井,怵惕未尝有三念之杂,乃不动于欲 之真心,所谓良知也,与尧舜未尝有异者也。若于此不能自信,亦几于自诬矣。苟不用致知之功,不能时时保任此心,时时无杂念,徒认现成虚见,附和欲根,而谓即与尧舜相对未尝

34、不同者,亦几于自欺矣。 兄自谓终日应酬,终日收敛安静,无少奔放驰逐,不涉二境,不使习气乘机潜发。难道功夫不得力,然终是有收有制,非究竟无为之旨也。谓世间无有 现成良知 ,非万死功夫断不能生。以此较勘世间虚见附和之辈,未必非对症之药。若必以现在良知与尧舜不同,必待功夫修整而后可得,则未免于矫枉之过。 12 / 81 夫圣贤之学,致知虽一而所入不同。从顿入者,即本体为功夫, 天机常运,终日兢业保任,不离性体,虽有欲念,一觉便化,不致为累。所谓性之也。从渐入者,用功夫以复本体,终日扫荡欲根,祛除杂念,以顺其天机,为使为累。所谓反之也。若其心以去欲为主,求复其性,则顿与渐未尝异也。 世间薰天塞地,无非

35、欲海。学者举心动念,无非欲根。而往往假托现成良知,腾播无动无静之说,以成其放逸无忌惮之私。所谓行尽如驰,莫之能止。此兄忧世耿耿苦心,殆有甚焉,吾辈所当时时服食者也。 宛陵会语 近溪罗侯之守宣也。甲子春暮,予以常期赴会宛陵,侯大集六邑之士友长幼千余人,聚于至善堂中。 夫一体之谓仁,万物 皆备于我,非意之也。 吾之目遇色,自能辨青黄,是万物之色备于目也;吾之耳遇声,自能辨清浊,是万物之声备于耳也;吾心之良知,遇父自能知孝,遇兄自能知弟,遇君上自能知敬,遇孺子入井,自能怵惕,遇台下之牛,自能觳觫。推之为五常,扩之为百行。万物之变,不可胜穷,无不有以应之。是万物之变,备于吾之良知也。夫目之能备五色,耳

36、之能备五声,良知之能备万物之变,以其虚也。致虚,则自无物欲之间吾之良知,自与万物相为流通而无所凝滞。故曰,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者,不能无物欲之间,强以推之,知周乎万物,以达一体之良。故曰求仁莫 近焉。是其学虽有仁恕之分,安勉之异,其求复吾之虚体以应万物之变,则一而已。此千圣学脉也。 后之儒者,不明一体之义,不能自信其心,反疑良知涉虚,不足以备万物。先取古人孝弟爱敬、五常百行之迹,指为典要,揣摩依仿,执之以为应物之则,而不复知有变动周流之义,是疑目之不能辨五色而先涂之以丹镬,耳之不能辨五声而先聒之以宫羽。岂惟失却视听之用?而且汩其聪明之体,不至于聋且聩者几希! 阳明先师生于绝学之后,首发

37、良知之旨,以觉天下。学者苟能不泥于旧闻,务实致其良知,去物欲之间,以求复其虚体,其于万物之感,当体具足,虚中而善应 ,不悄屑屑于典要,而自不过其则,如目遇色而明无不见,如耳遇声而聪无不闻也。是故,致良知之外无学矣。此区区所闻于师说,孔门万物一体之蕴,庶足以发之。 13 / 81 洪都同心会约 嘉靖乙丑夏,予赴吊念庵君,复之安城永丰,展拜双江东廓诸公之墓。回途与诸同志会于洪都。 先师提出良知宗旨,学之大端,若已明白。但恐吾人尚从见解承接过去,不能实致其知,日著日察,以求自得,则所谓晓然明白者,尚不免于播弄精魄,非实际也。 白鹿洞续讲义 予赴吊念庵,回舟入白鹿,展谒先生之祠。先师云,心之良知谓之圣

38、。 良知者,性之灵也。至虚而神,至无而化 。不学不虑,天则自然。揆其端,夫妇之愚,可以与知;要其至,圣人有所不能尽。譬诸日月洒天,贞明之体终古不息。 要在致之而已。致之之功,笃志时习,不失其初心而已。 苟不失其初心,蕴之而为神明之德,发之而为光辉之业。可以配天地,横四海,垂万世。真修实悟,使自得之,非有假于外也。 心性虚无,千圣之学脉也。 譬之日月之照临,万变纷纷而实虚也,万象呈露而实无也。不虚,则无以周流而适变;不无,则无以致寂而通感。不虚不无,则无以入微而成德。此所谓求端用力之地也。学者不能实致其知,究乎义利毫厘之辨以决其君子小人之趣,则所谓志者,或 未免泥于典要;所谓习者,未免涉于思为;

39、而所谓喻者,未免徇于识解臆测。皆非所以为自得也,终亦滞于形器而已矣,求其神化自然与贞明同体而不息,不可得也。 书进修会籍 自后儒分内分外,分始分终,而学始二而杂也。 建初山房会籍申约 资有纯驳,故复有远迩,功有难易,学之等也。 造者自无而显于有,化者自有而藏于无。有无之间,灵机默运。故曰“显诸仁,藏诸用”,造化之全功也。 立此谓之真志,证此谓之真修,了此谓之真悟。此致知格物之实学。吾人外此,亦无复有求端用力之地矣。 14 / 81 新安福田山房六邑会籍 嘉靖丁丑春,余赴新安福田之会。 旧在城南斗山精舍,改卜于此。昼则大会于堂,夜则联铺会宿阁上,各以所见所疑相与质问酬答。 吾人今日之学,亦无庸于

40、他求者,其用力,不出于性情耳目伦物应感之迹。其所慎之机,不出于一念独知之微。是故,一念戒惧则中和得,而性情理矣;一念摄持,则聪明悉,而耳目官矣;一念明察,则仁义行,而伦物审矣。慎于独知,所谓致知也;用力于感应之迹,所谓格物也。千古圣贤,舍此更无脉路可入,而世间豪杰之士,欲有志于圣贤,亦或不能外此而别有所事事也。 约会同志疏 会,所以讲学明道,非徒崇党与立门户而已也。天之所以与我、人之所以异于禽兽, 惟此一点灵明,不容自昧,所谓本心也。心之本体未尝不善,高明广大,变化周流,古今圣凡之所同也。 15 / 81 卷三 语录 (门人翟台思平辑 俞堂子升校) 宛陵观复楼晤言 孔子称颜子曰,回也,庶乎屡空

41、。空者,道之原也。斋心坐忘,不为意见所牿,故能屡空,不远而复,盖得其要也。子贡不能忘见,故不受命;不能忘意,故臆而后中。学术之弊,渐染积习,盖千百年于此矣。吾人今日之病,莫大于意见。著于意,则不能静以贞动;著于见,则不能虚以适变。不虚不静,则不能空。意见者,道之贼也。后儒尚以为,好意见不可无,将 终身从事焉,反以空为异学,真所谓认贼为子,溺于弊而不自知也。 九龙纪诲 或叩颜子屡空之旨。先生曰:此是减担法。人心无一物,原是空空之体。形生以后,被种种世情牵引填塞,始不能空。吾人欲复此空空之体,更无巧法。只在一念知处用力。一切世情念头上有牵扯放不下,皆谓之妄,皆是不善之动。颜子之学,只是有不善未尝不

42、知,知之未尝复行。先生师云,吾人只求日减,不求日增。减得净,便是圣人。吾人护心如护眼,好念头不好念头俱着不得。譬之泥沙与金玉之屑,皆足以障眼。一切知解,不离世情,皆是增担子。担子愈重,愈超脱不出矣。 周潭汪 子晤言 君子之学,在得其几。 此几无内外,无寂感,无起无不起,乃性命之原,经纶之本,常体不易,而应变无穷。譬之天枢居所,而四时自运,七政自齐,未尝有所动也。此几之前,更无收敛,此几之后,更无发散。盖常体不易,即所以为收敛,寂而感也;应变无穷,即所以为发散,感而寂也。恒寂恒感,造化之所以恒久而不已。若此几之前更加怍敛,即滞,谓之沉空;此几之后更加发散,即流,谓之溺境。 若能于动而未形、有无之

43、间察之,以究其毫厘之辨,则生几常在我而气自充。千古经纶之术,尽于此矣。 水西精舍会语 嘉靖丁已春。 千古学术,只在一念之微 上求。一念之微,故曰千古圣学只在慎独。 古人理会心性,只家常事。后世学术多端,始提出心性之学来说破。 16 / 81 惩忿窒欲,复其是非之本心,是合本体的工夫。 君子处世,贵于有容,不可太生拣择。天有昼夜,地有险易,人有君子小人,物有麒麟凤凰、虎狼蛇蝎。不如是,无以成并生之功。只如一身,清浊并蕴。若洗肠涤胃,尽去浊秽,只留清虚,便非生理。虎狼蛇蝎,天岂尽殄灭?他只处置有道,驱之山木,置之岩穴,使不为害而已。此便是包荒之学。 穷神知化,只是良知到熟处,德之盛也。良知是贯串六

44、经之枢纽。 故曰六经皆我注脚。若以知识为良,何啻千里! 信得良知及,时时是脱洒,时时是收敛,方不落对治。 致知便是存神,格物便是过化。 生知安行,却用困勉工夫。今以困勉之资,乃合下要讨生知安行受用,岂可得乎?论工夫,圣人亦须困勉,方是小心缉熙;论本体,众人亦是生知安行,方是真机直达。 作意矜持,如仰箭射空,力尽而堕,岂能长久?天机盎然,出之方不落矜持。颜子欲罢不能,非是不肯罢,直是无歇手处。 吾人今日之学,只要减担。减得轻,方知省力处;减得尽,方知无可着力处。世间只要添担子。非豪杰之士,全体放得下,未足语此。 不务掩饰包裹,心事光明,是狂者得力处。 庄子乃上乘之 学,但精一未至,未免于狂。 致

45、良知是从生机入手,乃是见性之学。 不落禅定,生机无间可息,时时是克念,狂不足以当之。 或问闲思杂念如何克去。曰:须是戒慎不睹,恐惧不闻,从真机上用功,自无此病。戒惧如临深履薄,才转眼失脚,便会丧身失命,焉得有闲思杂虑? 人心要虚,惟虚集道,常使胸中豁豁,无些子积滞,方是学。虚即是道体。 虚考试神。有物便实而不化。 若以清虚一大为道,则浊者、实者、散殊者独非道乎?道无清浊,无虚实,无大小,不滞于气。惟体道者能知之。 有生于无,故曰,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无声无臭,原是万有之基。 当 其应时,真机之发即照,何更索照?照而不随,何待于返?日月有明,容光必照。良知应物亦然。此无内外之学。 金波晤言

46、昔上蔡公数年去得一“矜”字,伊川叹其善学。今以“名”为大欲,思有以去之,譬之捕贼得其贼证,会有廓清之时矣。然此只是从知识点检得来。若信得良知及时,17 / 81 时时从良知上照察,有如太阳一出,魑魅魍魉自无所遁其形,尚何诸欲之为患乎?此便是端本澄源之学。 问良知知识之异。曰: 知无起灭,识有能所;知无方体,识有区别。譬之明镜之照物,镜体本虚,妍媸黑白,自往来于虚体之中,无加减也。若妍媸黑白之迹滞而不化,镜体反为所 蔽矣。镜体之虚无加减,则无生死,所谓良知也。变识为知,识乃知之用;认识为知,识乃知之贼。 回赐之学所由以分也。 孔门学者,立心皆是为己,皆是为义,若有为利为人之心,何足以为儒? 子夏

47、处文学之科,笃信圣人,规模狭隘,步步趋趋,未尝敢有一毫激昂开展,言必信,行必果,是个径径小人体段。故孔子进之,使为君子。君子便是不器,便能坦荡自由。颜子之绝尘而奔、曾子之自反而缩,自出手眼,何尝有样子学得来?此方是古人自信之学。 答南明汪子问 昔上蔡问于伊川曰,“天下何思何虑”,伊川曰,“有此理,却说得太早”。继而曰,“却好用功”, 则已觉其说之有未尽矣。夫“何思何虚”,非不思不虑也,所思所虑,一出于自然而未尝有别思别虑,我何容心焉。 既曰“何思何虑”,又曰“百虑而一致” ,此即伊川所谓“却好用功”之意,非以效言也。无思者,非不思也,无思而无不通,寂而感也。不思则不能通微。不通微,则不能无不通

48、,感而寂也。此即康节所谓“未起之思虑”,起即憧憧也。良知之思,自然明白简易,睿之谓也。良知之思,自然明能公溥,无邪之谓也。惠能曰,“不思善,不思恶,却又不断百思想”,此上乘之学,不二法门也。 乐是心之本体,本是活泼泼,本是脱洒,本无障碍系缚。尧舜文周之 兢兢业业、翼翼乾乾,只是保任得此体,不失此活泼脱洒之机,非有加也。戒慎恐惧是祖述宪章之心法。孔之蔬饮,颜之箪瓢,点之春风沂泳,有当圣心,皆此乐也。夫戒慎恐惧,非是矜持,即尧舜之兢业;不睹不闻,非以时言也,即吾心之本体。所谓修道也。戒慎恐惧乎其所不睹不闻,是合本体功夫。有所恐惧,则便不得其正。惧与乐非二也。活泼脱洒,由于本体之常存;本体常存,由于

49、戒慎恐惧之无间。乐至于手舞足蹈而不自知,是乐到忘处,非荡也。乐至于忘,始为真乐。故曰“至乐无乐”。濂溪每令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必有所指。明道云,鸢飞鱼跃,与必有事焉同 一活泼泼地。不悟,只成弄精魄。其旨微矣。 答中淮吴子问 问:人见食则知食,见色则知好,有痛痒则知拊摩,皆出于天性,不可不谓良知18 / 81 也。若即是为良知,与食色性也、生之为性何异?若曰别是一知,与良知不同,是二知也。人无二心,则宜无二知。敢请所以。 人生而静,天命之性也。性无不善,故知无不良。感物而动,动即为欲,非生理之本然矣。见食知食,见色知好,可谓之知,不得谓之良知。良知自有天则,随时酌损,不可得而过也。孟子云,口之于味、目之于色,性也,然有命焉。立命正所以尽性。故曰,天命之谓性。若徒知食色为生之性,而不知性之出 于天,将流于欲而无节。君子不谓之性也。 知,一也,不动于欲,则为天性之知,动于欲,则非良矣。告子之学,亦是孔门别派,但非见性之学,所以有不得于言、不得于心之时。若知致良知功夫,性无内外,良知亦彻内外,心即是寂然之体,意即是感通之用,常寂常感,常感常寂,更无有不得时也。 问:继善成性,易言之。后世之论性,纷纷矣。谓无善无恶者性,此与性无善无不善者何异? 人性本善,非专为下愚立法。善与恶对,性本无恶,善亦不可得而名。无善无恶,是为至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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