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全媒体时代文学的转型 冒建华内容提要：随着全媒体时代媒体技术及其媒体文化上的深刻变化，网络界面掌控了全媒体时代文学的生产与消费，全媒体 时代文学的转型问题 被推上了理论前沿。全媒体 时代文学面临着从重图文内容到重技术形式的文学文本转型，从审美乌托邦到审美平庸化的文学审美转型，从文学市场化到文学 营销化的文学活动转型。在全媒体时代文学转型中存在各种价值冲突和选择，但其赋予文学的新生 长点是毋容置疑的。关键词：全媒体 文学 转型伴 随 着 科 学 技 术 突 飞 猛 进 的 发 展 ， 新 世 纪 已 经 进 入 了 全 媒 体 时 代 。 孟 繁 华 说 ：“在全媒体时代，这个全媒体时代不是说
2、它只是文学生产一个载体，同时各种不同新型媒体的出现，是带着他的哲学观念一起进入现实生活，带着哲学观念同时，制定新的学术生产，而且文学生产文学阅读和文学评价的规范。” 在 全 媒 体 时 代 ， 新 世 纪 文 学 综 合 运用 网络、手机、移动电视、触屏媒体、数字电影、3D 电影、数字杂志、数字广播、MP3MP4MP5、DV、卫星通讯等媒体和终端，对文学资讯需求不同的受众进行消费，因而改变了文学的创作手段、传播途径与接受方式，文学阅读的界面和文学创作的载体不仅是纸质，还有数字化电子媒体。与此同时，媒体形态在不断地转换，媒体势力范围在不断地扩展，媒体已成为当代人生存形式的一种。2009 年 1
3、月 13 日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在第 23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发布 2008 年底我国网民数达到 2.98 亿。目前网民数量还在不断地飙升。各种原创文学网站星罗棋布，如幻剑书盟、红袖添香、晋 2江原创、17K、起点中文网、新浪、搜狐读书、腾讯读书、潇湘书院等中国原创文学网站，MSN、QQ、SNS、百度贴吧、天涯论坛等也提供了广阔的文学创作空间。媒体发展至今 10 余年间培育了 10 余万名作家，其中著名的网络写手有李寻欢、邢育森、宁财神、俞白眉、安妮宝贝、王小山、猛小蛇、王佩、慕容雪村、雷立刚、江南、今何在、孙睿、蔡骏、萧鼎、沧月、明晓溪、天下霸唱、当年明月、何员外
4、、玄雨等等，一大批网络写手掀起了网络文学的创作风暴。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 告别薇安 、 悟空传 、 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 、沙僧日记 、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 、 飘邈之旅 、 草样年华 、 小兵传奇 、 诛仙 、此间的少年 、 紫川 、 亮剑 、 杜拉拉升职记、浮沉、鬼吹灯、窃明、星辰变 、 盘龙等人气很旺的小说文本在网络上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全媒体时代出现了中国当代文学史上众声喧哗、虚浮繁华、文学泛化的局面，网络界面几乎垄断了文学的生产与消费。中国当代文学之公共领域、伦理诉求、文学价值、速度与深度等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正向技术、资本、受众等靠拢的全媒体时代文学的转型成为了可能。一、文学文本转
5、型：从重图文内容到重技术形式全媒体时代文学超越了文体的界限，其文学观念和文学内容挣脱了哲学、政治、道德、法律等各种意识形态的桎梏，凸显琐屑、日常与民间的文学主题。20 世纪的文学文本是以图文并茂的纸质文本为主，而全媒体时代的文学文本主要是电子文本，其文本里镶嵌有图片、动画、音频、视频，链接有网站和社区等，动静结合，声图文并茂，多种方式组合与排列。全媒体时代文学传播和文学接受除了传统报刊、室内电视、广播等媒介形式外，还有博客、微博、SNS、WAP 网站、户外移动电视等媒介形式。哈贝马斯说：“技术的无上命令之所以是可能的，那是因为科学和技术的合理性本身包含着一种支配的合理性，即统治2的合理性。 ”
6、 全媒体时代文学特别重视受众屏幕阅读的审美趣味，刻意追逐前卫、时尚与 3碎片化，讲求声、光、电、图等审美效果，因而把文本任意剪贴、复制、粘贴成新的文本。受众对文本的阅读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对文本控制的权力大，当代文学面临着新的考验。文学文本从重图文内容到重技术形式的转型是对全媒体时代的适应和主动参与。 “一切以印刷媒介为基础的现代精神生活形式它们以距离 、 深度和地域性为生命内蕴所面临的深刻的存在论危机，即使算不上一个终结，亦堪称一次脱胎换骨的转型。” 4首先，文学创作主体的认同身份从把握钢笔者转变为键盘操纵手，作者网民化。文学作者构思好文本的大致框架后，就开始运用多种电脑软件进行文学创作与
7、文本设计。文学书写者是个网民，熟稔网络技术，主要用媒体技术来表现文学艺术。作者与读者之间相互交流和双向全介质传播，写手身份时常互换，文学创作主体的身份僭越充分说明文学创作过程已经成为全网民操作的一种游戏。全媒体时代文学写手的语言与创作技巧一般，但对计算机技术的运用却颇为娴熟，因为这些文学写手的职业基本上都与计算机相关，有的文学写手本人就是一个计算机高手。在全媒体时代这种文学创作的背景之下，出现了非线性连接的文字、媒介图像表达的文学文本是很自然的事，譬如“多媒体小说” 。全媒体时代文学创作过程中由过去重视对文本语言文字的润饰转为重视对电子文本多元信息的整合，由传统的文学单向消费转向为双向消费、复
8、合消费，文学文本根据受众的需求随时调整和整合。 “网络已经拆卸了编辑、印刷成本、发行商、权威批评家、有关权力部门等几乎所有的文学传播壁垒，这意味着所有的网民都可以尽情地写作、发表和欣赏文学作品。 ” 文学文 5本不再是静止的，而是动感的；不再是一元的，而是多元的；文学表现的内容也不再是可望不可即的，而是可以亲历现场体验的。如江南的此间的少年除了纸质文本外，还有广播剧、电影、电子书、MP3 等形式。Flash 诗歌、小说、散文等相继出现，受众只要点击鼠标，小说的 Flash 画面就如电影般播放开来。其次，文学媒介从铅字本转为电子本，创作方式注重媒体技术与文学文本内容即时互动。全媒体时代文学生产方
9、式是虚拟现实、赛博空间、交互表述。一个成熟的文本在媒体上刊载后，受众必须利用已经掌握的多媒体技术才能阅读接受，阅读过程中受众可以根据自己的消费状况、审美价值、知识结构与思维方式对已有的电子文本进行肢解，甚至重新创作文本。文学接受与创作的权力由网民把握，文学创作空间完全是交互式的、全能的，这也造成了文本意蕴的延宕与多重。 “传统文本中的固定框架撤除了，读者冲出了情节式叙述逻辑的拘禁，凭借鼠标从一个空间跃入另一个空间，但是，如果将这种纵横驰骋当作读者的自由，将是一种错觉。事实上，读者只是进入了一个软件设计师重新配置的叙述关系网络。这个改换制造了解放的假象，并在假象的背后设置了更为强大的控制。 ”
10、全媒体时 6代文学文本类型多种多样，诸如“超文本小说” “合作小说” “接龙小说” “交互小说”等等。署名为“我吃西红柿”的作者所著的星辰变于 2008 年在网络上点击率达 3600 多万，小说星辰变的粉丝李亚鹏和寇彬继其影响力竟然以“不吃西红柿”为名在百度贴吧作星辰变后传，对小说星辰变的结尾进行续写，其文本一经贴到网络上，点击率节节攀升。交互小说就是小说创作过程中通过网络交流平台受众和作者双向交流，创作角色互相转换，受众与作者的物理空间的厚障壁消除了，一方面受众作者化，另一方面作者受众化。安妮宝贝说：“就像网上的那些不知姓名和性别的人。他们固定地粉我的文字，从随意的帖子到近 3 万多字节的小
11、说。不断地写来 E-mail，告诉我倒门看完小说以后，心里的疼痛。虽然我很少回信，却找到自己为之而继续写作的理由。 ” 文学的创作方式，突破 7了文学叙述结构是以创作者为中心的方式，受众的主动参与甚至改变了原作者情节构思的初衷，其互动性改变了传统文学的审美接受心态，让作品更富有生命。汪向勇认为：“网络文学是人在网络上生存的一个重要内容，网络的即时性、互动性赋予了网络文学以新的3写作样式，如小说接龙、小说竞写、多结局小说等等。 ” 8最后，文学的接受方式从读书刊报转为读屏，受众由书迷转为媒体群。当代文学随着媒体的普及，出现了介质的多元化、文学创作门槛的降低、文学创作主体的草根化。如迷失在网络与现
12、实之间的爱情的李寻欢、 告别薇安的安妮宝贝、 无数次的亲密接触的宁财神、 性感时代的小饭馆的尚爱兰、 网上自有颜如玉的邢育森、 悟空传的今何在等文学写手刚开始只是一个书迷，他们有着平民的人生理念和世俗的精神诉求，然而，全媒体时代完全改变了他们，正如马克波斯特所说：“电脑书写颠覆了作家的个性，最后，它带来了集体作者的诸多新的可能。 ” 一个电子文本有受众的创作空间，这符 9合文学的基本特征。不仅如此，文学写手周围还笼络了一个庞大的媒体群。截止本文写作时，韩寒博客点击数达到 424380429 人，百度韩寒吧官方 HI 群有注册会员 2232593 人。随着计算机高新技术的发展，文学的公共领域的基
13、本结构发生了变化。哈贝马斯就指出：“一种新的影响范畴产生了，即传媒力量。具有操控力量的传媒褫夺了公共性原则的中立特征。大众传媒影响了公共领域的结构，同时又统领了公共领域。 ” 来自 17K 文学网的10尘缘 、起点中文网的紫川 、晋江文学网的韦帅望的江湖三部作品都是网络人气最多的作品。法国文学批评家蒂博代所说：文学不能归结为若干部杰作， “如果不是由很快就默默无闻的成千上万个作家来维持文学的生命的话，便根本不会有文学了，换句话说，便根本不会有大作家了。 ”11总之，全媒体时代文学文本的转型导致了文学创作和文学接受成了同一个过程。马克波斯特所说：“文本可以有多种方式在人们之间交换，每个人都在文本
14、上操作，其结果是无论在屏幕上还是打印在纸上，每个人都在文本的空间构型中隐藏可签名的一切痕迹。” 受众与作者都有自由的文学话语权，关注自我，展现自我，宣泄自我，张扬个性。受众 12可以按照自己的主观愿望和自己的文学语言习惯来表达内心的情感和体验。文学表意真正祛魅化了，无名氏的文学帖子增多。无名氏的真情流露、字字珠玑的原生态作品受到青睐。他们追求自我精神认同，不替主流意识代言，不仰慕功名，真正体现了文学的审美无功利性。葛红兵说：“如果我们承认文学是一种自由，是人性的、游戏的、非功利性的，那么网络文学正是在这点上将文学的大众性、游戏性、自由性还给了大众。 ”13二、文学审美转型：从审美乌托邦到审美平
15、庸化文学之所以成为文学，因为文学除了具有创造性、虚构性等特性外，还具有审美性。20 世纪末期文学创作和文学接受日常生活化，文学真正成为人们生活、工作和学习的一部分，文学审美回到了民间，走向平庸化。可供大众消费的文学文本大批量生产，文学审美泛化。第一，全媒体时代文学审美世俗化。全媒体时代文学审美范式和价值标准是泛众性、去中心性和非线性，拒绝了 20 世纪文学精神中所承载的深度模式，抹平了厚重的文学道德所摭取的人文精神、历史承担、社会责任、人伦关爱和终极关怀等基本价值取向。文以载道的文学神圣殿堂完全被世俗占据，造成了文学价值失范和文学道德滑坡。其实，网络技术无论多么高妙，都代替不了文学本身。蔡智恒
16、坦言：“我并没有很好的文学底子，所以写东西是靠热忱而不是凭实力。 ” 文学的本质特性是文学的审美属性，而文学的审美属性14必须反映人的现实生存状态，呈现崇高、优美和壮美的美学风格。全媒体时代文学审美表征呈现为娱乐化、平面化和大众化。其审美心态媚俗取宠，迎合大众，靠拢消费，终结了个性的审美倾向而追求共性的审美感悟。 “榕树下”文学网站主编朱威廉说：“Internet 的无限延伸创造了肥沃的土壤，大众化的自由创作空间使天地更为广阔。没有了印刷、纸张的繁琐，跳过了出版社、书商的层层限制，无数人执起了笔，一篇篇源自于平凡人手下的文章可以瞬间走进千家万户。 ” 文学审美的认同范式与文学价值15消解了，文
17、学走下了神圣的辉煌地位，亲临民间，攀上了消遣娱乐之山巅。全媒体时代文4学的最大革命性就是文学审美的游戏性、消遣性和世俗性。全媒体时代文学利用了文字、图画、音频、视频、动画等超文本样式虚拟现实世界，受众在阅读过程中如临其境，从视觉、听觉、触觉等方面重构自己的精神世界，引发心灵共鸣。文学创作的主体与客体都信仰审美的世俗性，解构中心，颠覆传统，狂欢自由，如悟空传就戏仿古典名著西游记。第二，全媒体时代文学审美是技术与艺术的统一。在全媒体时代，对文本的接受方式由“读本”变成了“看屏” 。一个通过音频、视频、动画和图像等节点形式生成的美仑美奂文本，能刺激读者的感官，以满足受众的视觉体验。受众透过媒介的声音
18、和图像说服的文字，随着鼠标的移动可以轻松接收媒体屏幕上各种信息，并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味觉等直接体验，让受众身历其境，获得感官上的心理愉悦。全媒体时代文学的审美正朝感性化、视觉化、技术化等方向发展，讲究技术与艺术达到完美的统一。全媒体时代文学的感性直观的追求，符合受众的审美心理。因为受众阅读的主要目的是消遣、游戏、娱乐，以缓解生活、工作、学习和家庭等压力，在文学中释放情绪，浸润自己的审美情怀，寻求新的生存空间。由此全媒体时代文学审美追求由注重心理愉悦、消遣调剂已经转为单纯的感官刺激、虚幻享受，文学的审美平庸化。但这只是暂时现象，全媒体时代的技术性使得文学虚拟与现实杂糅混合，文学承载的历史使命
19、与铸就的审美品格会不知不觉地加强，因为这是文学的生命的所在。其实，文学审美技术不仅是审美创作的手段，还是一种审美鉴赏的方式。全媒体时代文学文本数字、符号与文本兼用，形成了电子文本表达化、语言符号化、图像视觉化。文学文本焊接了各种艺术门类，想象空间符号化。网络写手大都不是职业作家，他们的职业是从事网络、金融、编辑、广告、艺术设计等工作，熟练网络技术。因此，受众的审美观需要有技术的存在，以满足审美符号化。受众运用戏拟、仿作、复制、粘贴等对文学文本进行熔铸，对新构建的马赛克文本进行阅读、理解和阐释。虽然文学内容本身是虚构的，但是受众借助视频、音频、动画、三维物体等各类媒介发挥审美创造性，从而受到良好
20、的审美效果。第三，全媒体时代文学类型化成为文学文本的主要特征。由于全媒体时代文学被产业化，文学写手已经从为娱乐写作逐渐转向为稿费写作，复制与戏仿成为新世纪文学创作的主要手段，文学文本类型化成主流。蔡智恒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电光死”的模式被如宁财神的第二次的亲密接触 、 无数次的亲密接触 、李寻欢的迷失在网路和现实之间的爱情等文本所取，文学创作类型化，有的文学写手甚至恶意模仿。由于网站运营商对于网络文学作品按照字数收取稿酬，有的网络作者一个月就创作 30 多万字，一年创作 300 万以上文字，四五年创作 1000 多万的文字，他们丰赡的稿酬可想而知了。2010 年 4 月在上海举行的青年文学创作
21、会议上“骷髅精灵”的网络写手说五年来写了 1000 多万字。写了28 册飘邈之旅的萧潜在其后记中说：“开始写作飘邈之旅的时候，我就明确过写作目的，那就是要写一部轻松休闲、供人消遣的书。当今社会竞争激烈，人们普遍精神紧张，生活压力沉重，能写一本让人轻松阅读的书，让大家放松心情，也算是功德无量吧” 。文学写作由于重商业价值和眼球效应，文学文本的叙事特征必然类型化，文本多粗制滥16造，对文学的审美性要求降低标准。宁财神说：“要明白现在是商业社会，纯文学的属性已经淡化。衡量一部作品是否成功的首要因素就是创造的商业价值，因为这往往等同于读者美誉。” 17第四，全媒体时代文学的语言审美倾向是颠覆传统语言文
22、字模式。全媒体时代文学语言特征是富有个性、互动性和图像性，语言的美学功能发生了变化，玛克斯徳索所说：“语言的美学功能并不是去确定地表达内心生活中完成的事件，而是在艺术创造中证明自己是个自我活跃的力量。 ” 全媒体时代的文学语言大量使用口语、谚语、俗语、反讽和戏185谑的语言，文字表述简单、游戏、浅显、俗白。内容上掬取原生态生活，语言戏谑油滑，文本形式极度自由。语言音形义结合非常随意，语言的所指与能指偏离，字句错讹，修辞奇诡，新词衍生，如“灌水” “造砖”等新词，还有大量缩略词，如 IC 是“I see”， “U”是“You”等词缩写。文学文本打破文学语言既有的文化秩序，不讲求汉语语法规律，如李
23、寻欢迷失在网络与现实之间的爱情：“我说俺知道了，嘿嘿嘿嘿。她说俺也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全媒体时代文学语言祛除了传统文学形而上的整体性与中心性，热衷于表达边缘和拼接品。丹尼尔贝尔曾指出：“由于批判了历史连续性而又相信未来即现在，人们丧失了传统的整体感和完整感。碎片或部分代替了整体。人们发现新的美学存在于残损的躯干、断离的手臂、原始人的微笑和被方框切割的形象之中，而不在界线明确的整体中。 ”19三、文学活动转型：从文学市场化到文学营销化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文学文本基本实现了文学市场化，文学的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完全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实现商品化的对接，精英退场，平民占据了主角，文学产品
24、越来越俗化，文学启蒙的表述由日常生活感受所替代，文本方式、信息载体与传播途径等都改变了，千夫长说：“在这个市场经济时代，我再声明：作家就是要为市场写作，作品就要当成商品来炒作。对于文学本身而言，手机文学为文学在突围中寻找市场方向和商业定位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 20 世 纪 文 学 市 场 体 制 取 得 的 成 就 有 目 共 睹 ， 但 近 年 来 文 学 营 销20越 来 越 走 俏 。 对于全媒体时代的文学商家依据当 下 文 学 市 场 发 展 的 现 状 和 特 征 ， 对 文 学文 本 做 营 销 调 查 和 需 求 预 测 ， 商 家 根 据 文 学 市 场 细 分 制 定 文
25、 学 营 销 目 标 和 战 略 。 全 媒体 时 代 文 学 文 本 除了在各种文学网站上力推外，还将文学文本开发形成一个出版、影视、游戏等产业链。文学消费遵循商业行规、利润法则，而不讲究文学规律。众所周知，投入与产出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全媒体时代文学文本经营商把丰富的资金、技术与人力投入到文学文本之中，他们追求的是低投入高产出，实现资金的回收与赚取。他们在文学文本中大量植入广告来赚取受众点击率，文学文本的运营体制完全营销化。因此，在经营商的操纵下，文学文本的价格出现了天价，如郭敬明的爵迹的精装版本定价高达 268 元，而韩寒的精装本1998定价则高达 998 元，其封面材质使用碳纤维材料制作
26、，工艺复杂。现在文学文本的创作不仅要满足受众的精神需要，而且要满足受众的消费需要。文学文本的营销模式就是信息灌输，吸引眼球。对于文学写手来说，文学文本的内容退居第二位，营销虎踞首位；对于受众来说，文学文本的内容是次格，文学文本的消费享受是主格。当下文学经营商对于文学文本倾情于改编成影视剧、出版书籍、改编网络游戏，同时利用多种媒体渠道对文学文本进行营销，如线下广告、搜索引擎关键字广告、网址导航等渠道。再者，收费阅读是主流，网站与作者签订协议进行利润分成。电子书是靠点击赚钱外，一本电子书可以出版成纸质书，改编成游戏，改编成影视等。2007 年起点中文网以100 万元转让鬼吹灯影视改编权给华映电影公
27、司。2008 年盛大集团开发的鬼吹灯OnLine的游戏投入运营，鬼吹灯版权总收入已经超过 1000 余万元。2009 年星辰变的游戏改编版权以 100 万元售出，刘炜的网络写作的稿酬也超过 1000 万。小说杜拉拉升职记、浮沉在网络上粉墨登场后，在 2008 年一经由博集天卷图书公司出版而成为年度畅销书。对于文学创作主体，文本经营商采取提高稿酬、月票、VIP 和积分等激励机制，同时开发了多种商业营销模式， “至于后来的起点中文网，完全就是一种文学的商业化运作模式。十年来网络的普及，培养了一大批习惯于网络阅读的群体。这是无纸化出版模式得以成功的基础。但是，你能说那些每天码近万字的写手，从事的是文
28、学创作吗？现在盛大成立文学有限公司，说白了就是网罗一批文学消费品的码字工人，然后以流水线方式（比如6玄幻、盗墓、悬疑）大批量制造文学快餐。让那些玩累了网游的人这些人很多本来就是盛大的顾客，得以在这里小憩一番。” 诛仙改编成大型 3DMMORPG 网络游 21戏， 明朝那些事儿有 Flash 动漫版、 鬼吹灯 、 盗墓笔记拍成了电影。很多文学文本的营销形式有图书出版、声讯、网络游戏、漫画、海外版权、电影和网上付费等。这些文本营销形式的出现为媒体运营商实现了经济利益的最大化，赚足了巨额利润。媒体运营商再抽取其中一部分给作者支付稿费，如盛大文学有限公司的起点中文网每月向写手支付稿酬达到 200 多万
29、元。但是，这种流水线生产文学产品，不符合文学作为精神产品的艺术规律性，自我标榜、机械复制和剪贴拼凑等文学生产方式制造了大量的文字垃圾。综上所述，尽管依赖于高新技术的全媒体时代非文学因素增多，文学的休闲性、时尚性、娱乐性、商业性等功能加强，但是，全媒体时代文学仍在不懈追求审美，追求艺术，并赋予了文学新的生长点。不管什么时代的文学价值不可能只滞留在商业价值上，其最终一定会走向主导性的审美价值。正如吴义勤所说：“整个 20 世纪中国文学都是一种打基础的文学，如果说中国文学长期为历史 、 政治所扭曲、所压抑、未能获得自身独立的发展线索，因而呈现出某种病态的话，那么 90 年代比较健康的文学生态的建立，
30、也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不可能一步到位地解决中国文学根深蒂固的所有问题。 ” 从这个意义22上说，全媒体时代的文学是在向文学生态化的方向发展，虽然这只是新文学形态的开始，但远不是文学发展的最终结果。注释： 文松辉：中短篇小说要败落？全媒体时代更需坚持文学传统 ，见http:/ 2008 年网络文学综述：十年盘点 ， 光明日报 ，2009 年 2 月 25 日。 德 尤尔根哈贝马斯：作为“意识形态”的技术与科学 ，李黎，郭官义译，学林出版社，1999 年，第 42 页。 金惠敏：媒介的后果 ，人民出版社，2005 年，第 187 页。 欧阳友权等著：网络文学论纲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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