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文化全球化并不是泛美化1 人们对于全球化所带来的文化统一性的担心几乎无处不在,如同近来到处开花的可口可乐、麦当劳和米老鼠专卖店。无论是欧洲人还是拉丁美洲人,无论是激进分子还是保守分子,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他们都无一例外地厌恶本土文化和国民的身份认同消失于粗鲁的美式消费主义中。据说这种文化帝国主义将美国的价值观念以及文化产品强加于人,以可信为代价促进商业发展,并以浅层次的得意来取代高层次的满足。2 如果全球化的批评者能够稍微摆脱“ 可乐殖民化”的心理认同,他们也许会注意到各种文化的大融合掩盖了对美国文化一统天下的忧虑。移民巴黎的阿尔及利亚人练习太极拳,亚洲说唱组合在伦敦吃土耳其口味的匹萨,S
2、alman Rushdie 通过写有关盎格鲁印第安人的小说取悦读者。尽管文化全球化有其不利的方面,但文化的相互传播的确是一股有益的力量。3 全球化的益处在于把人们从地域的限制中解放出来。不是因为一个人出生在法国意味着他就可以说法语,品尝法式食物,阅读法语书籍,参观法国的博物馆等等。无论是法国人还是美国人都可以在西班牙或佛罗里达度假,品尝寿司或意大利面,饮可口可乐或智利啤酒,观看好莱坞大片或阿尔莫多瓦的影片,欣赏邦拉舞曲或说唱音乐,练习瑜伽或自由搏击,阅读世界时装之苑或经济学人 ,并且广交朋友。这样我们可以更加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文化经历来逐渐丰富我们的生活。4 全球化不仅赋予我们更多的个性自由,而
3、且通过国外文化、技术以及市场的影响使文化和文化工艺品重现活力。欣欣向荣的文化并不是一成不变地,而是经历从无到有不断变化的过程。我们每代人都会挑战前人的文化,科技同时也在改变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时尚变化多端,我们的经验和经历也在影响着我们的信念,他人也在影响着我们。5 究竟全球化是受到美国文化的强制作用还是文化交流的大融合,这是个未解的谜。起初许多典型的美国商品其实都不是美国人自己发明地。例如 Levi Strauss/ LEVIS 牛仔裤是由一位名叫李维斯特劳斯的德国移民者用粗纹斜棉布做成的粗糙结实的工作裤,因此事实上LEVIS 牛仔裤融合了欧洲的文化风格。甚至最关键的是美国的出口商品通常会迎
4、合进口地的需要。亚洲的电视音乐宣扬泰国的摇滚,并用普通话唱摇滚。在法国麦当劳出售啤酒,在印度出售羊肉,在墨西哥出售红辣椒。6 因此从某些方面而言,美国是一外来者而非全球领导者。世界上多数国家采用的计量方法源自法国大革命的米制,而美国仍沿用了英国殖民时期的计量单位。多数发达国家已经越来越没有宗教信仰,但很多美国人仍然像中东的穆斯林信仰者一般信任正统的基督教。在发达国家可能引起有关是否教孩子圣经中的“创造主义 ”还是达尔文进化论的社会争论。7 美国对体育运动的兴趣是非同一般地。尽管篮球这种运动已经传播得非常好,但棒球和美式足球却没有却没有在全球普及。世界最流行的体育运动橄榄式足球来源于英国,并且亚
5、洲的一些武术如柔道、空手道、跆拳道以及像瑜伽风靡全球。8 在流行乐坛上,美国歌手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位于全球 2000 年唱片集排行榜的前三位艺术家分别是美国的 Britney Spears,追随其后的是墨西哥的 Carlos Santana 以及英国的甲克虫乐团。著名流行歌手如意大利的 Luciano Pavarotti、西班牙的 Jose Carreras 以及加入墨西哥藉的西班牙人 Placido Domingo。又如拉丁美洲的民间拉丁舞、巴西的兰巴达(一种廋身舞)以及非洲风味的音乐都已经迎合世界娱乐风潮;在大多数国家,当地艺术家仍然名列榜首。9 其中最著名的作家之一是哥伦比亚人 Gab
6、riel Garcia Marquez,撰写了百年孤寂 ;另一名作家 Paulo Coelho 是墨西哥人,其所撰写的炼金术和其他一些书的销售量达到千万。1990 年加拿大的滑稽浪漫小说在全球销售量达到两亿多,它们占到了美国平装本销售的五分之二。在以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中,德国的 Bertelesman 是最大的出版商于 1998 年吞并了美国的大型出版商 Random House。10 各国家的民众更多地是着眼于当地电视节目而非美国节目。尽管美国有四分之三的电视剧出口国外,但大多数国家民众最喜爱的电视剧仍然是国产地。11 美国也不是全球娱乐业的老大哥。在全球七大行业中,有四家是美国公司,如美国之
7、音、迪斯尼、Viacom 以及新闻公司;一家德国公司 Bertelesmann,一家法国公司 Vivendi 和一家日本索尼公司。各国娱乐业的发展交织在一起,如德国出版社 Bertelesmann 发行美国作家的书;美国的新闻公司广播亚洲新闻;日本索尼公司出售巴西歌手的唱片。B12 这些都是非常具有说服力地。对于导致全球文化美国化的担心是多余地,美国的文化产品没有占领全球统治地位,地方文化仍然是繁荣地。13 电影是其中的一个最大差异。然而好莱坞在影坛中的霸权地位没有人们所想的那样。首先需要注意地是好莱坞没有过多的美式化。自从查理 卓别林从英国辗转来到美国,其他国家的人都蜂拥至加里佛利亚去实现明
8、星梦,只要看看 Penelope Cruz, Catherine Zeta-Jones 和 Ewan McGregor 的经历就清楚了。世界顶级导演也来自其他国家,如 Ridley Scott 和已故的 Stanley Kubrick. 一些演出工作室也是非美国人 所属,如日本的索尼公司直属的哥伦比亚影视,法国的 Vivendi Universal. 美国华纳集团的在线服务公司最近发行的两部大片:哈里坡特和蝇王,是以英国小说为模型地,有着强大的英国籍演员阵容;并且指环王是由新西兰人导演地。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好莱坞是一全球化产业,恰巧出现在美国。好莱坞不是宣扬美国文化的媒介而是为全球观众提供
9、视觉享受。14 另外英语也是美国征服世界的工具。约有三亿八千万人以英语为母语,两亿五千万人左右把英语作为其第二外语。有十亿民众正在学,世界上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口是可以接触到英语地,估计到 2050 年世界上有一半人口将或多或少地掌握英语。全球通用的语言对于商人、科学家和游客当然是一大益处,但一门语言似乎不令人满意。语言通常是民族文化的象征,如果法国人都说英语那么他们就不是真正的法国人了。英语兼容并蓄不仅是因为人们喜欢说而是因为其具有了明显的优势,这就如同微软一样。15 但是,尽管世界上许多语言正逐渐消失,但英语却很少受到责备。人们同时在学英语和其母语,并且还会学其他的语言。一些几乎没有人说的语言
10、如 Icelandic 正在复苏发展。方言正在消亡,这主要是由于国家通用方言变体的推行。法国取消了一些方言如普罗斯旺语和斯瓦比亚方言。在美国尽管英语正在取代美洲印第安语,但却不会禁止使用斯瓦西里语和挪威语。16 尽管美国消费文化广为流传,但人们经常夸大其重要性。你可以喝可口可乐、吃麦当劳而并不成为美国人。在一新闻图片中,阿富汗的塔利班武装者手持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肩背有耐克商标的休闲包。大众文化,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共享理念、信仰、知识、秉承的传统以及艺术,也许不会被没有文化底蕴的商业文化所腐蚀。17 真正深层意义上的文化变化与可口可乐是没有丝毫联系地。有关自由主义和科学的西方观念正扎根于世界,
11、然而欧洲和北美通过吸收主要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移民而逐渐成为多种文化交融的社会。技术正在重新塑造文化,因特网就是如此。个人的选择正在分解民族文化的统一性。新兴的混合文化正在出现,并且地方文化也在复苏。国民的身份认同正在形成,但国民的凝聚力却在消退。18 另一令人担忧的是,更大的个性自由也许是以牺牲民族身份认同为代价的。法国人担忧如果都选择看好莱坞电影,他们也许会无意间失去集体身份认同。然而这样的忧虑是过多地,因为民族文化要比人们所认为地强大得多,能够吸收和抵制国外文化。国外文化会被迅速地 吸收,改变其民族文化但不会完全摧毁它。德国曾经抵制足球因为被认为是英国的体育运动,然而现在他们的足球队是国民的
12、骄傲。曾经获得诺贝尔奖的经济学家 Amartya Sen 认为那些文化恐慌者经常片面的看待每种文化、易于低估自己吸收其他文化而不被其吞噬的能力,他的这种见解完全是正确的。19 科技也越来越得到人们的信赖。甚至那些憎恨西方的人士也在使用西方的先进技术。Osama bin Laden 用手机策划了恐怖主义活动,飞机坠毁在摩天大楼上。反对全球化的人士通过邮件和因特网进行组织活动。中国不再对西方的技术嗤之以鼻,而是尽力以自己的品牌赢得市场。20 然而,尽管西方思想传播到发展中国家,但全球化的影响是双方面的。尽管欧洲的一些殖民国家已经留下了其文化印记,但近来的移民潮似乎是从发展中国家到发达国家。在巴黎有
13、阿尔及利亚人的居民区,但在阿尔及利亚没有法国人的居民区;同样在英国有巴基斯坦人的居民区,但在拉合尔却没有英国人的居民区。在中东越来越少的人信仰基督教,但在欧洲穆斯林却在不断壮大。21 当外国人习惯美国人的生活方式时,他们也在改变美国。每年约有一百万左右的人移民至美国,多数是拉丁美洲人或印第安人。自从 1990 年起,加入美国籍的外国居民已增长了六百万,总数超过两千五百万,这是千禧年世界上掀起的最大移民潮。在其他地区英语可能是通用语言,但在美国的一些地方,西班牙语是第一位的。在接下来的 25 年里,约有两千五百万的移民落户美国或成为移民的子孙。22 这种改变的最后结局是民族文化分裂成融合各种文化
14、的万花筒。新型的混合文化正在形成。在美墨地区,人们说的是西班牙语。地方文化正在复苏。苏格兰人和威尔士人打破英国的单边文化。爱沙尼亚重新在苏联出现。一向沉寂的声音又开始出现了。23 由共享的兴趣、热情联系的个人正在组建新的社区,遍布各个国家。与外国人的友谊也体现在假日里,科学家们通过因特网共同探讨,环保主义者通过邮件进行宣传活动。舞曲音乐爱好者在网上交换欣赏自己喜欢的歌曲。更大自由的个性主义没有破坏社区的发展。在新社区里是有自己的选择余地而不是强制性,这与共产主义社区有很大的不同。24 是不是意味着国民的身份认同不存在了呢?这很难回答。大家说同一种语言,生活在一起,面临着相似的问题,有着共同的经
15、历,有着同样的选举模式,在其他方面仍然有着相似性。尽管我们意识到世界是一个整体,但我们不是世界公民而是一个国家的公民。如果国民凝聚力松散的话,那会是件坏事吗?人们也许会留念过去的生活方式。的确,对于全球化的诸多担忧与对长期经济发展迟缓的恐惧是响应地。但总体而言,人们选择新的生活方式时因为更贴近现实生活需要并且提供新的发展机遇。25 事实上,我们不断在限定这自己而不是让别人来限制我们。成为一名英国公民或美国人并不界定你的身份,这只是你在认同上的部分身份。你可以喜欢外国的事物,并且与你的同胞保持紧密的联系。正如秘鲁作家 Mario Vargas Llosa 所写地,试图给给人们强加文化认同等于是把他们囚禁起来,拒绝给与他们最珍贵的自由,也就是选择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