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游戏规则双方同时出招, 预备,开始:警察呀警察,美女呀美女,色狼呀色狼。警察遇美女则警察输,美女遇色狼则美女 输,色狼遇警察 则色狼输。没大看明白?您别急啊,呵,其实跟我们喝酒时总玩的老虎棒子鸡是一回事。可是,生活中很多事情,不都就是那回事儿吗?谁是警察永远的美女一漆黑黑的夜呀。什么也看不见呀。是我们共同衷爱的这个游戏的前两句。而我之所以喜 欢这 两句话胜过游戏本身的原因是,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卓展的两只大手便会在我的脸跟前乔 装妩媚的挥舞着,跟 类人猿似的,甭提有多逗了。而大木,本身就是一个犯色的主 ,对着他面前那些美女非美女的比划着 ,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所以,每次,都是游戏还没开始出招呢
2、,我就基本呈晕倒状了。而卓展和大木喜欢的原因,我从来没来得及 问过。反正只要一有饭局或是在室内活动,我们就非玩不可。慢慢的,玩这个游戏的队伍逐渐壮大,后来呈不可控制局面。还别说,也许在座的哪位也喜欢玩不是。二要说起来,我们玩这个游戏也有些年头了。还是在 1998 年的 9 月,我们仨淘气孩子在上大学来北京的车上,大木 对面中铺的一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实在不忍心看我们在一起残忍互掐了才教我们的,她说这个游戏要利于青少年发展一点。其实学会了才知道,这丫头敢情比我们还坏呢。而在整个玩游戏的过程中,大木,再一次极为明显的暴露了他宇宙超级无敌大色狼的本性。而我,也再一次被他们逗乐的疯癫的不成样子,彻彻底底毁
3、灭了我想在陌生孩子面前装回淑女的理想。我琢磨着,只要有他俩大活宝在,这辈子,看是没戏了。当然,后来知道,人家这小丫头可不小,比我和卓展都大几个月。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和我同时考上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学院,住同间宿舍。巧吧,不巧能叫人生吗,嘿。顺道说一句,从这丫头片子和卓展玩 时的眼神我略微觉察出那么一些不 对劲来。至于具体怎么不对了,又该说那句俗话了吧,还真是女人的直觉。但我立刻否认了自己。不能啊,我家卓展那德行,虽然高点结实点,五官也不错比较周正,但黑黑的,对人又凶,笨手笨脚的,人家这女人味十足的大美女怎么说也不该看上他呀。恩,是错觉,肯定是。可是,我还想啰嗦一句,就一句。您别以为我想说,其 实
4、,我是最不想说这话的人。但是, 为了您能看的更明白,别被我这 半天胡言乱语给绕晕了,我 还 真得说。别急,我马上说。如果那时我能知道这游戏,这 名叫喜彦的丫头会断送我和卓展二十几年的感情,会让我痛苦的死再更加痛苦的活过来,打死我都不能 让他俩去搭理她,真的,打不死我就不会。三我、卓展、大木,同属北方一中型偏大城市某机关大院里的疯孩三人组。话说回来了, 谁小时候没点光荣的丢脸历史不成,但看人要用 发展的眼光。我 们 后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那是相当优秀的。要不怎么能一起突出重围考到北京,而且都是重点大学的呢。 还真没吹牛,别看我们特淘,但从小学到高中的学 习那在大院里可真是没的说 ,三人交替占 领年
5、级前三名,最多让第四第五者插一杠子。当然,糟践人也是当一不二的。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人以那个群往一起凑和。我们淘在一起,祸害人在一起,上学放学在一起,有时候睡觉吃饭都在一家。那时候虽然坏了点,但还不至于往现代人乱搞男女关系那方面靠。虽然本人是女的,他俩是男的,如假包换啊。所以,您还先别乱想,后面再说。再或者,这么说吧,我们三个光着屁股一起长大,论交情,过命,是足够了。四如果非要让我在他们三个当中选一个我更亲的,其 实还真是大木而不是卓展。我都纳闷为什么大木那么干净那么好看对人尤其是女生那么好一孩子是怎么逃出我这个聪明绝顶的花痴手心的。而且大木什么都让着我,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我,耐心给我讲题
6、,犯 错误了主动帮我扛。不像卓展,从小到大,没见他对我温柔过几次。 对我说话从来都是指挥加摆布,有 时候一着急就不带我玩了。我哭啊 闹啊鼻涕眼泪蹭他一身他都不在意,更不搭理我。可是我 还是老爱缠着他,小学初中高中必定争取跟他一个班,包括上大学,是因为偷看了他填的北京的志愿,我就又跟来了。您说,人是不是都是有贱的劣根性的?奶奶的卓展,我从小喜欢你到我都快要老了,并且还将继续喜欢下去。我上辈子欠你的怎么着?扯远了。我直说了吧。和卓展的转折点是在 1995 年的高一第一学期快期末的 时候。正是北方的天气最要命的十二月。我爱 臭美,美女嘛,不都这样。可我不争气,偏偏又生的单薄,那天下午为了参加我们学校
7、晚会的独舞节目就穿个薄外套一条短裙子就出来了。一出 门差点没把我噎死,下着大雪呢。可我不是爱美嘛,死撑着呗。幸 亏把卓展和大木先支开了。要不看我这样,卓展非把我笑个底儿朝天不可。正哆嗦并高兴着呢,卓展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了。这冤家。我红着脸看他,可不是害羞啊,是被冻得。那天,零下十几度,可真不是吹的!他也不说话,一直用他好看的大眼睛瞪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 边瞪着我 边脱他自己身上的羽绒服。我嘴上想说,不会吧,哥们,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也来点新 鲜的好不。可天知道其 实我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巴不得他脱的再快点,哎,什么人那我这是。卓展把衣服披到我身上后,就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足 够支撑我 爱
8、他到这辈子生命完结下辈子继续的话。你穿这么少出来,想冻死我啊!您别乐,真的,这句话是他少有的对我温柔的那么几次之一。如果我穿的少能 让他对我温柔,我大冬天什么不穿我都乐意。接下来很自然的,他搂着我,没到学校,回家换衣服去了。搞得那天晚上跳舞我是穿着厚毛裤上去的。可爱谁谁,因为我穿上他衣服之后就被上面残存的他的温度和气味整迷糊了,也不管他是不是拉我朝家的方向走而不是学校了。也就是从那天起,虽然我一直碍于他求 爱的方式太简单的面子矢口否 认,但我 们的确就很有默契的糊里糊涂的成了彼此的男女朋友。也就是这么着,我们三人同报 了北京的志愿,向 祸害更广大人民的目 标进军。五大学几年北京的一切美到不行。
9、因为都在一个城市,我和大木同在一个学校就更不用说了,平时的大聚小聚都是正常的。虽然卓展学校有点不开窍,限制多,但背不住我们主意多不是,所以他一到周末就 变着法的请假出来,我们变着法的去他远 在北京郊县的学校蹭他饭吃。总之,有点岁月静好,现世更加安稳的幸福意思。最关键的是,用一句话来概括,我和卓展感情稳定,相约要上哪都上哪。您看,人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了吧。要说大学几年大家有什么变化的话,简单说来,大木 变得更 帅了,跟一个港台艺人叫什么文乐的越来越像,自然,女朋友也是一茬一茬的轮着换。 谁让师范学校资源丰富那。而卓展,优秀依旧,入党,各种学校活动一样不拉。至于我,自然一切以他为中心,他说不
10、要太招摇就听他的,安心学习,努力把自己修炼成他所喜欢的贤惠优秀但不 锋芒的模样。不管那样还是不是自己。忘了一个这期间加入到我们三人组合中的人。就火 车上认识 那丫头您还记得吧,叫喜彦的。您看人这名字起的,多艺术,不像我,傻了吧唧的叫个蕾蕾。可没办法,名字是爹 妈给的不是。而且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自己的名字还没介绍过呢。我 对 自己什么时候能上点心那?关于喜彦的感情问题,好像没怎么听她 说过。我 还撮合过她和大木,但不知道是他俩谁的原因最终未果,也不敢造次了。喜彦在宿舍跟我关系最铁。您想啊,俩人来自同一地方,又那么巧在火 车上就碰见,缘分这东西,可真是人力不可抗拒的。而且有谁会排斥这样一个可爱善解
11、人意又投缘的美女作朋友不是?包括大木,当然,也包括卓展。六别怪我把时间一下跳到 2002 年,也就是我 们将要大学毕业 的这一年。相信您也看的出来,我这急躁毛病又犯了。前面的叙述潦潦草草,言不成言句不成句。大学那承载我无上美好往事和回忆的四年, 让我区区几百字就 带过了。 别怪我。如果现在天天晚上躺我身边和我睡觉的人是卓展的话,向毛主席保 证,我一定一点不漏做小女人状的跟您一五一十的汇报清楚喽。可现在,我选择选择性失忆,宁愿。因为,对于和卓展二十多年的一切青梅竹 马的过往,我早 丧 失回忆能力了。我不敢。可是,您说,如果连那天那致我于死地的一幕也一齐从脑子里消失掉 该有多好。偏偏,这几多年来,
12、每每有噩梦,画面全都是那一幕,然后,在惊悸中一身冷汗的爬起来。对,您猜对了,是,是我最爱的卓展和我最铁的姐妹儿,喜彦。七大四下学期。清晰记得正是北京的杨絮到处乱飞的时候。我和喜彦都被保研。我暂时找了一份外企的工作,就和喜彦从学校搬了出来。大木终于决定摆脱我们的魔爪,到美利坚去磕洋婆子。而卓展,考上公务员,在市局和公安部中作选择。一切,似乎,皆朝着欢喜的目标迈进。在卓展去深圳实习的前一天,我 们四人在我们租的房子里喝酒 为他送行。那天也邪 门了。平时三杯白酒不醉的我,刚喝二两不到就撑不住了,在客 厅沙 发上早早昏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惦记着卓展下午的火车,还是在第二天早晨挣扎忍着 头疼起来
13、想给他们做早点。刚才看喜彦那屋开着门,而她不在自己的床上。难不成已经出去了,这丫头,真强。 这个大木,跟头猪似的,横在喜彦的卧室 门口,想干 吗呢小子。不忍心打扰他,就去我那屋看看卓展。我轻轻推开我的房间虚掩着的门。您又猜对了。卓展,跟喜彦,紧挨着躺在我的床上,卓展抱着她,用那种平时我要磨他半天才肯答应用的那种抱着我的姿势是一样的。而且,他们半盖着被子,露着光秃秃的大腿和胳膊。我还特意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表情, 还真挺幸福的。也是邪门了,在那个时候,我猛地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声音大的把他们三人都给吵醒了。可我一滴眼泪都没掉。看着他们俩那种惊措的表情,我 转身给他们把门关好,任凭大木生拉硬拽,都没能拉
14、住我,下了楼。八在网上,我就叫蕾蕾,都不带用网名的。进许多聊天室,和许多男人调 情。教 给他们那个叫做美女与警察的游 戏。结婚的,未婚的,老的,少的,喜欢我人的,喜欢我身体的,一夜情的,找情人的,找小姐的。网上的,下了网到现实中的。才知道,北京,真他妈的脏。别看许多人平时打着领带穿着衬衫西服,开着小 车,其 实不都是衣冠禽 兽。还不是见了漂亮妞就想着哄你上床,不达这种泄欲的目的 绝不罢休,死命 缠 着你,你累不累啊?但管它呢,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毕业论文已经搞定,差两个月就毕业了,灯红酒绿的生活,多好啊,我这二十几年真奶奶的白活了。走出来才发现,原来人都是现实 的动物。隔壁宿舍 80 斤重一弹
15、钢琴的美女为了北京户口跟中文系一 300 斤的死胖子喜结连理;坐着小车幸福进出学校的;为了找工作动用各种关系的就我最傻,到了这关口,别说车房王老五了,我都快把自己丢了。忘了说,我放弃了保研的资格,换了住所,换了电话,除了家人和大木,再没人找的着我。是的,我是堕落了,不堕落干吗啊我。九这期间,我遇见了 35 岁的黎莫。英国海归,一家国际网络公司的 亚洲区总代理, 车房齐全,也不发福,年薪嘛,得,我还真忘了问了。当然,已婚,并且有个三岁的儿子。那天见了面之后我就答应了他做他情人的要求。对,是第三者。不为别的,说出来您别不信,不是因为他说你到我公司来做部 门主管吧,也不是因为他说我给你买个小户型的房
16、子你先暂时住着,我 还真没堕落到那地步。只是因为,他跟我做美女警察游戏的时候,总是会输给我,他也喜欢扮警察。跟我家卓展一样。他也果然没有食言,给我买了房子,给我安排了工作。一周三次到我住的公寓找我,很有规律。而我也很称职,按他的话说,是不物质,给什么要什么,不给也不要,更从不跟他闹,不 给他找任何麻烦,跟我在一起,他一百二十个放心塌实。鬼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根本不相干的人撒娇吃醋。十自从那天之后,我再没见过卓展和喜彦。只在大木没出国的时候和他偶尔见个面,但仅限一杯咖啡的功夫。我得尽全力断了自己和过去的所有联系。不然,我可怎么活啊我。只断断续续的听大木说喜彦为了卓展能进公安部废了不少力。这才知道
17、,原来喜彦和卓展家是世交,并且,喜彦的家庭,不是我和大木家简单的公务员能比。甚至,也在卓展的部长爸爸之上。这不也挺好吗。原来单纯的以为爱情不仅可以把我们喂的饱饱的, 还可以 给我们提供更为重要的精神食粮,但您看,这不全是扯淡嘛。再不想听到关于卓展的任何消息,我对大木说,求你。呵。十一一年后,算作对我的业务能力以及合格情人的 奖励,在黎莫的撮合下,我和另一部 门的大我三岁的同事白桦结婚,黎莫以公司的名 义送我俩一套大房子和一 辆 SONATA。不是公司小气,而是,这车是我和卓展高中时就看好的。白桦绝对是一老实孩子,不仅 有前途,感情 经历简单,对我,也足够宽容足够好,更不会要求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18、,比如爱 他,哪怕一丁点。还有,白桦的眼睛,像极了卓展。并且,在我的引 导下,也学会时常扮警察逗我开心一下。2004 年,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我唤他作白卓磊。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着了。我以为这不过是个简单的美女负心汉的故事。我宁愿 让我作践自己也好,痛苦难过也罢,只要我的卓展能活着,开心快乐 的活着。可是,永不能够了。偏偏那天,在白桦带回来的快被儿子揉的不成 样子的报纸 上不那么显眼的位置,我看到了卓展的照片,是遗照。十二那天,就是我们喝多的那天晚上,他和喜彦什么都没 发生,因为,我和卓展的酒里,都被喜彦和大木放了安眠药。可我亲爱的卓展并不知情,只是 觉得没法面对我,之后再没回过北京。他并没
19、遵照家里和喜彦家的安排去公安部,而是执 意留在了深圳的实习单位,做了一个分局的民警。他在一个雨天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被歹徒刺 伤了,又没有能得到及 时 的救助,失血过多。临走的时候,他说出的最后一句 话就是,蕾蕾,我怎么这么爱你这是卓展和我在一起七年第一次说爱我,竟是以 这种方式。这一切,都是在卓展的葬礼上听喜彦亲口告诉我的。喜彦说,你原谅我好吗,蕾蕾,我真的是太爱卓展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爱了。 虽然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但你说爱 一个人有错吗?喜彦还说,其实放药的主意是大木想出来的,她也不知道 为 什么。大木只说为了帮她。可原来是怎样又能怎样呢,我的卓展都不在了 再没力气去爱,别说恨了
20、。抱着卓展的身体,我没再控制自己,让自己有生以来所有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十三已经是卓展的两周年。2006 年清明节,我带着儿子去 给他扫墓。在卓展墓前,在意料中碰到了大木。你瘦了很多,但很成熟了。大木掐掉烟对我说。呵。我无言。我爱卓展爱了 20 年,你呢?我打断大木的话,接着说。是,你从小就喜欢他,超过我。你接近我, 对我好,都是因 为卓展,你想让他爱的人也能幸福,你一个接一个换女朋友,只是想掩 饰你对他的爱,也曾努力让自己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长到爱 的烙印深入骨髓,你 摆脱不了。你爱的很辛苦,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爱的人爱别人,我都知道。你和卓展玩那个游戏时喜欢扮色狼,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爱他,不比我少。大木,你爱的,比我勇敢。大木,卓展走了,但是,我们这些爱他的人要好好活着,好吗?我们, 还是最好的哥们,是吧?十四我知道为什么我最亲爱的卓展最喜欢扮警察了。是他曾 亲 口告诉过大木的。他说,我喜欢看蕾蕾扮美女时 那傻呵呵的样子,可我,就要做她永远的警察。卓展,你是我永远的警察,可我,却太任性不能相信你,没能做你永远的美女。有句歌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很对,说永远多累。但照我看,这话骂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当然,也包括我。因为,如果,在爱情中,连这点坚持都没有,谁又能是警察永远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