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 阿尔瓦阿尔托其人 阿尔瓦阿尔托（ALVARAALTO 18981976）是芬兰现代建筑师，人情化建筑理论的倡导者，同时也是一位设计大师及艺术家，是 20 世纪最多产的建筑和家具大师， 60 年硕果累累的工作无人能比。阿尔瓦阿尔托善于用人情化的设计手法表达他对自然的热爱和对真实生活的尊重。在论材料与构造对现代建筑的影响中，阿尔托说：“建筑最宝贵的性质是它的多样化和联想到自然界有机生命的生长。我认为这才是真正建筑风格的唯一目标，如果阻碍着一方向的发展，建筑就会枯萎和死亡。”他的设计作品纯朴、自由，象是自然的延伸。瑞士建筑理论家吉迪安很早就在他的名著空间、时间与建筑中指出阿尔托的民族浪漫主义和他
2、所处的地理环境与历史文脉有关，大片的森林湖泊与北欧的民族风情使这里的建筑师不可避免地继承着潇洒自由的性格。他曾经写道，“自然毕竟是自由的象征。有时，自然实际上引起自由的思想，并加以维系。如果我们首先在自然的基础上制订科学计划，那么我们就能保证做到，在发展过程中，日常工作和其他各种形式的工作都会增加自由，而不是减少自由”。他的作品不浮夸，不豪华，也不追随欧美时尚，创造出独特的民族风格，有鲜明的个性。他的主要创作思想就是探索民族化和人情化的现代建筑道路。他认为工业化和标准化必须为人的生活服务，适应人的精神要求。他说：“标准化并不意味着所有的房屋都一模一样，而主要是作为一种生产灵活体系的手段，以适应
3、各种家庭对不同房屋的需求，适应不同地形、不同朝向、不同景色等等。”阿尔托的室内装修和家具设计体现了他的创新精神。他不满足于模仿已有的形式，而是努力从自然界中汲取最原发的创作灵感。造型上，阿尔托不局限于直线和直角，喜欢用曲线和波浪形。他的设计手法灵活，富有隐喻，有着动人的魅力。阿尔托设计的曲木家具外观简约，自然，很受人们喜爱。1932 年试制成功的曲木悬臂扶手椅是阿尔托家具的代表作之一。这种曲木材料是用多层白桦木夹板胶合成的，具有较好的韧性和弹性，既借鉴了包豪斯学派钢管弯曲支撑的优点，又有亲切柔和的质地，表现了传统文化和现代工业化生产观念的结合。在试制过程中，阿尔托找到了一位有经验的木工奥托卡农
4、合作。正是卡农进行各种木器家具制作的试验，造出一个又一个各种形式的变体，阿尔托经济，实用，形式精美的家具才得以实现。o 1936 年，阿尔瓦阿尔托为他负责室内装修设计的赫尔辛基甘蓝叶餐厅（RavintolaSavoy）设计了一款花瓶作为装饰品之一，即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经典玻璃制品，不仅在 1937 年巴黎国际博览会上展现了芬兰现代设计的水平，还成为世界众多博物馆的珍藏品，并在 1988 年获得国际桌上用品奖。其设计趣味来自随意而有机的波浪曲线轮廓，完全打破了传统的对称玻璃器皿的设计标准。人们猜测波浪曲线轮廓象征着芬兰星罗棋布的湖泊。这是天才的设计大师阿尔托除了建筑之外，为玻璃器皿制造业留下的
5、经典杰作。从年龄上看，阿尔托花瓶已经是“古董”，但从设计上看，至今仍然很超前，很现代。阿尔托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北欧建筑师，他既是包豪斯的朋友，也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他使现代派的理性主义渗入有机性而富有人情化。阿尔托优美的设计作品显示出他植根民族的底蕴和回归自然的天性，这正是我们在工业化的社会里最希望看到的。梅丽亚别墅缘起 阿尔托的朋友圈里有一对夫妻-古利岑夫妇，是他在艺术上的知己。他们和他一样，深信以理性与技术进步为基础，势必能建设出一种理想的社会乌托邦，这样健康向上的幸福信仰在现代主义早期是很普遍的一种振奋心态。古利岑夫人闺名梅丽亚，是芬兰木业与纸业巨头阿尔斯特隆的后人，年轻时在巴黎学过绘画，因
6、此，充任艺术赞助人是完美人选。他们夫妇在首都赫尔辛基开办了一家画廊，专为前卫艺术家鼓气撑腰，后来，阿尔托设计的家具与玻璃器皿都由这家画廊专门负责制作与销售，品牌名称叫 Artek。1937 年，阿尔托受到古利岑夫妇的委托，在芬兰西海岸为他们设计一处夏季别墅。别墅建成于 1941 年，阿尔托为这所别墅随了女主人名取名“梅丽亚”，这是阿尔托一生设计最成功的别墅。阿尔斯特隆家族多少年来都在这里度夏，先人已经建有一处木构的城堡式别墅和一处新艺术风格别墅。既然有如此家族传统，古利岑夫妇在自己的时代里要求于建筑师的，自然是能够体现芬兰的现代生活新形式。他们并且还大方无比地向阿尔托表示，他尽可以把这个项目看
7、成是一个自由实验的机会。这样的主顾，是多少建筑界的寒士小子们梦寐以求的，这对于当时还不到四十岁的阿尔托来说自然也是十分难得的。当时那块地段位于一片幽深的密林中，放眼望去，真实地氤氲着荫翳岚气，不是一般拿来盖别墅的空地可比。由于彼时流水别墅正在当红，赖特同样也是在追求现代建筑中的地方性，他的杰作自然会影响到阿尔托的设计思路。在“梅丽亚”草图设计的初期，阿尔托随手勾勒出来的东西与流水别墅就多有神似处，甚至还建议过把地段移到另外一个有水源的地方。当然，最后建成的建筑是彻头彻尾的阿尔托出品，很难看出流水别墅的影响痕迹。不过，这个插曲让我们看到，在探求新形式路上，这些前辈是何等地迷茫孤独，而彼此之间的相
8、互启发又曾起过多么重要的作用。梅丽亚别墅概貌 一、闲散 阿尔托在设计梅丽亚别墅的时候，首先考虑的是如何体现新的时代里生活方式的转变。现代主义建筑的一大特征是自由平面，也即减少墙面分隔，让室内空间自由流动融为一个整体的平面处理手法。从技术决定论的角度来看，这是因为新型建筑材料的应用，造就了梁柱承重体系的盛世，把墙体解放出来，可以只依是否需要分隔空间来决定墙的取舍与位置。在这个解释的背后，其实更深一层变化还在于现代生活的快速、多变和非仪式化。反转想一想，我们的日子里，有多少因素不是“自由流动”的呢，虽然我们自己倒未必说得上有多少流动的自由。o 在梅丽亚别墅这种以闲散为特点的建筑里，快速穿梭在各处之
9、间的便捷性不见得有多么要紧，但恰恰是在闲散的节奏下，各个空间也同样随意散漫，并不见什么规整的控制线，其恰如其分却比文艺复兴时的别墅式样更有道理。然而连自居开明、保证彻底创作自由的古利岑，对这样彻底的自由平面也有点吃不消，终归还是小心地提醒阿尔托，要留出一个比较私密的房间用来洽谈生意。阿尔托的反应只是设计了一间半高活动隔断的“亚”房间，而且还要它兼作梅丽亚的艺术品收藏室。他说，这样可分可合的空间布置在更小的居家设计里还大有用武之地，具有原型的示范意义。二、简约 在一个度假地，在积雪已成常态的芬兰，在现代主义风格的设计师笔下，几乎可以不假思索地断定，此地的室内设计一定是简约的，阿尔托只用了白色和红
10、褐色的主调，是石灰涂料和木头的颜色，是建筑材料自身的颜色，这正合发掘结构元素本身美学价值的原则。真要看阿尔托的经心处，倒不必在门廊处过多流连，该去看他的餐厅外墙和挑台。经过防腐处理的圆木棍连清漆的痕迹都找不到，横竖交叉着做了露台的栏杆，衬在背后的白粉墙上，有它独特的伶仃骨感的美丽，象是农家小院得围栏，有一种闲适的野趣。顺着小小一架白色铁扶梯爬到白粉墙的顶上，还有白色的金属栏杆，就比这木头物件更纤巧，象是船甲板上的栏杆，与圆木棍的围栏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多种元素并置的手法（collage）是从立体派绘画中得到的启示。由平地上露台的楼梯扶手嵌在餐厅的外墙上，底衬是宝蓝色釉面砖，在这整个别墅里用的材料
11、当中都属突兀的质感与色调，就象现代派绘画中随机的，自由的笔触。自由形状的水池隐喻当时立体派绘画中吉他的母题。再看那根扶手，却是一根圆滑的素金属棍，并不和楼上的栏杆“压韵”。脚底下踩着的梯级，用了细碎石片逐步叠砌，再怎么仔细地叠，也脱不得那粗朴而临时的味道。小小一个墙角处，聚集了这么多不搭界的颜色与材质，不知阿尔托是如何想来，照理说，“拼贴”啊“并置”啊的说辞，都得等到了后现代的时候才会热闹起来。三、卓尔不群 梅丽亚的外观卓尔不群。白色砂浆抹灰的外墙是环球共有之举，不值什么-如果没有其他那么些重重叠叠的细部设计。阿尔托先是用本色的木板条拼就长长的横线条，与白墙交错着做成了一幅色彩构成的图面。这木本色的画面元素里，自己也还有不少微妙变化，让人细端详这房子的时候有得养眼。窗外是松林里那些交错重叠的树干，有如花布上的图案般自有其散漫的秩序，而屋子里这些零散的本色木柱，就像那些树干在室内的镜像，倒似是随意砍去了若干株树以后，借势搭了屋顶便住进来那么的随意。梅丽亚别墅和赖特的流水别墅，柯布西耶的萨沃伊别墅，密斯的土根哈特住宅并称为 20 世纪最重要的独栋住宅设计作品。这里，阿尔托把他惯用的地方性和人情化的设计手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