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JOURNAL OF CHONGQING THREE GORGES UNIVERSITY 2002 年第 4 期 第 18 卷 No.4. 2002 Vol.18. 收稿日期： 2001 - 05 - 1 4 作者简介： 刘安洪 (1966 - ) ，男，重庆市人，渝西学院外语系讲师。 - 54 - 语 言 研 究 中英比喻修辞格比较 刘安洪 ( 渝西学院外语系，重庆永川 402168 ) 摘 要 ： 就 现代汉语中的比喻修辞格同英语中的比喻修辞格从各自历史的发展、运用、特点等进行分析比较 来看 ，英语学习者在英语写作和英汉翻译方面 需要 更好地理解和运用比喻修辞格的多种形式
2、 。 关键词 ：英语 ； 汉语 ； 比喻 ； 比较 中图分类号： H315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 - 8135 （ 2002 ） 04 - 0054 - 06 一 中英比喻修辞格历史的比较 汉语比喻修辞格的发展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代， 当时称为“譬”。诗经大雅抑录有“取譬不远，昊天不忒”，论语雍 也 也谈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 欲达而 达 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墨子认为“譬”的作用是用它 事物来说明这一事物。先秦名家惠施则更进一步认为“比喻”的作用是使对方明白，易于理解，用知道的事物作比来说明对方所不知晓的事物。汉代进一步明确了比喻的定义、作用，扩大了比喻的范
3、围，在诗歌领域对比喻的使用及其产生原因进行了探究。到南朝齐梁时，刘勰的文心雕龙更深入地对比喻进行了研究和探讨，使比喻的研究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当陈暌在其著作文则中第一次把比喻分为直喻、隐喻、类喻、博喻、详喻等 10 类时，标志着比喻的发展又到了一个里程碑。 20世纪二、三十年代，陈望道先生在其修辞学发凡中，把比喻的结构分解成正文、比喻词、比喻体三个成分，从而把对比喻的研究推向新的水平。在现代汉语修辞学家中，对比喻进行了较为全面和系统研究和总结的是袁晖及其作品比喻。他从多种角度论述了比喻辞格，并把比喻分成两大类：词句类和篇章类，大类中又分若干小类，对各层次中的类别及其规律、语言构造、语法结构都逐一
4、进行了分析、研究，是较有成效的。另外，对比喻研究较有新意的还有钱钟书 、谭永祥等。由此可见，我国对比喻的研究是较系统、深刻的，即微观研究； 而西方修辞学则重修辞学理论的研究，即宏观研究，这是中英修辞研究 当然也包括对比喻辞格研究的差异。 比喻作为汉语中运用最频繁的一种修辞格历来受到文人的青睐。在英语修辞中运用最广的也是比喻即Trope， 尤其是比喻中 metaphor 的运用更突出、更广阔。西方修辞学家一直认为 metaphor 是所有修辞手段中最具形象的，把对比喻的研究主要体现在对 metaphor 的研究 上。当然，西方对比喻的研究最早可追溯到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他在 Poetics 中
5、谈到： “ Tropes are the application of the name of a thing to refer to something else.” 即比喻是简单的替代。古罗马的修辞学家 Marcus F Quintilian 进一步谈到：“一个名词或动词从所属语言中正常的位置转移到另一个位置，不是因为那里缺少了一个恰当的词，就是因为用作比喻的词较之正常的词更为可取。”弗洛伊德从释梦的角度把比喻解释为 displacement (移位 )， 把被比喻的事物从整个感情和心理负荷转移到比喻的事物上。 Martin Foss 在其著作 Symbol and Metaphor in
6、 Human Experience 中论到 ： “比喻的要义并不在于个别的词，而是比喻的过程超越了单词的领域，取向于单词的拓宽。”美国当代学者 Albert Howard Carter 进一步研究认为 ： “ 比喻中的隐喻不是单纯的点缀手段， 而是- 55 - 语 言 研 究 具有认识论价值 的语言结构，是一种感知、评估和解释世界的综合性方式，是在潜意识层上的一种感情转 移。”英语修辞学家们对比喻的研究主要依据comparison theory( 比较理论 ) 和 connotative theory( 转义理论 )， 以及从比较理论中发展出的interaction theory(相互作用理论
7、 )，这样，比喻的作用 扩大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西方修辞研究一直把比喻作为语言的装饰性成分进行研究，认为是可有可无的。但到了现代英语修辞研究时，比喻则成了重要的，不可缺少的语言表达手段，而且还被认为是表达思维和行为的一种方式，扩大了语言表达感情的作用，这与汉语修辞中把比喻只作为加强语言形象的手段来认识是截然不同的。虽然中英比喻修辞格实质上是一致的，但其表现形式和内容有一定差异。 二 中英比喻修辞格的常用 种类 现代汉语中把比喻修辞格分为：明喻、暗喻、借喻、引喻、较喻、否喻、缩喻、博喻以及钱钟书先生所谓的喻之二柄和喻之多边。而英语比喻修辞格中也有 simile, metaphor, susta
8、ined metaphor, dead metaphor, mixed metaphor, extended metaphor 之分。从实质上，汉英比喻修辞格是基本一致的，但英语比喻修辞格的内容、表达形式和习惯与汉语比喻修辞格是有差异的，尤其是 Metaphor 远比汉语的暗喻丰富得多，有些甚至超出了汉语暗喻 修 辞格的范围。 三 中英比喻修辞格的运用比较研究 现代汉语修辞中，有人把比喻辞格归为“描绘类修辞方式”有一定道理，但不全面，因为其中也有“说理的”。而英语中的 Tropes 则被认为是 lexical stylistic devices(词义上的修辞格 )，范围又小了，因为它也有 st
9、ructure(结构 )和 context(语境 )方面的，不仅仅是词汇上的或文体上的。从语言学的角度看，两者都 属于消极辞格。也有人从美学的角度把其纳入“美学修辞”的范围，这倒 是有意义的，因为这种辞格的目的的确是为了美化语言，使语言更形象、生动，使意义表 达易于明白和理解，虽然比喻辞格在两种不同的语言中的表现形式、思维方式是有差异的。 1、 明喻与 simile 用具体或形象的东西 (事物 )去描述 (说明 )抽象概念化或未知 晓的事物的修辞方式叫明喻，也称直喻。表现为：本体、喻体和比喻词 3 成分都要在句中出现；结构一般为：本体 +喻词 +喻体。充当明喻比喻词的有：象 (是 )，好象，象
10、 似的，好比，犹 (如 )，如同，仿佛；或者用：比，于，赛，胜，不如，差不多等。根据比喻词的不同，谭永祥先生把前一类喻词构成的明喻称为“象 (是 )式”，而把后一类喻词构成的明喻称为“比较式”。英语中的 “simile”也和现代汉语中的“明喻”差不多，基本结构也是本体+(动词 )+喻词 +喻体。其定义为： A simile is a formal comparison drawn between two things which are similar at least in one respect, though quite unlike otherwise. A simile is mad
11、e up of the tenor, the vehicle and words. (明喻就是把甲事物比作乙事物，尽管甲乙两 事物有很多不同之处，但在一定的对比含义上却有相同之点。它由本体、喻体和喻词三个部分组成 。 )充当 simile 喻词的有 like, as, not unlike, as if, as through, as it were, can be likened to, be comparable to, similar to, be analogous to, be something of 等。范家材先生据其表达方式，又把 simile 分为descriptive si
12、mile(描写型明喻 )， illustrative simile(说明型明喻 )和 illuminative(启发型明喻 )等 3 种。但是由于语言表达和思维习惯的不同，汉语中“明喻”的表达方式和英语 “simile”有相似的，也有不同的，尤其是 simile 的范围比明喻的范围大。 一般情况下，明喻的基本结构 (表达方式 )与simile 一致，即本体 +喻词 +喻体： ( 1 ) 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象是松树皮了。 ( 鲁迅：故乡 ) ( 2 ) 草原是这样的无边平展，就象风平浪静的海洋，在太阳下，那点点水泡式的蒙古包，闪烁着白光。 ( 碧野 : 天山景
13、物记 ) ( 3 ) I wandered lonely as a cloud. (William Wordsworth) (4) In the morning the dust hung like fog, and the Sun was as red as ripe new blood. (J. Steinbeck: The Grapes of Wrath) 上例都是本体 +喻词 +喻体的结构形式，其中(1)、 (2)两例是明喻的基本式 (也称为象是式 )， (3)、(4)例称为描写型明喻。 在汉语的“象是式”中， 可在一些比喻词前加上否定副词“不”，这就是所谓的“反喻”，是明喻的一种否定
14、形式，英语 simile 也存在这种现象，但类似于“比较式”而不是“象是式”。如： - 56 - 语 言 研 究 ( 5 ) 秋花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闭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 郁达夫：故都的秋天 ) ( 6 ) 爱情，唉！爱情， / 可不是作衣裳， / 新的时候，穿在身上， / 漂亮，夸奖， / 旧了，就丢到一旁。 ( 雁翼：爱的思索 ) (7)He thought not so much of possible death as of the urgent need to win, to defeat the enemies. (8) Right now,
15、 it is not their accounts that are holding the companies back so much as their legal advisers. (9)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山绿如蓝。 ( 白居易：忆江南 ) ( 10 ) 弟兄三人，就数吴老二棒。人说力大如牛，他简直力大赛过牛，抓住牛的两只角朝下一按，他不松手，牛就别想抬起头来。 ( 方行：打赌 ) 上例中， (5)、 (6)为反喻 (也称否喻 )； (7)、 (8)是 simile 的否定形式，结构为主谓 +not as /so +be 本体 +as +喻体； (9)、 (10)是“比较式”，在
16、汉语明喻的比较式中，当本体在程度上超过喻体时，这种明喻也可称为“强喻”。英语中 simile 的“比较式”一般采用 不如 , 还是 好，表达式为：主语+may/might +as well +动词 +本体，如： (11)You may as well advise me to give up my fortune as my argument. (12) You never listen-I might as well talk to a brick wall. 现代汉语中明喻也有变体形式，其模式为：喻体 +喻词 +本体。例如：龙如骏马，车如流水，软红成雾。 (向子湮：水龙吟 )这种明喻结构有
17、人称为“倒喻”或“逆喻”。英语中也有类似模式，但喻词省略了： With the quickness of a long cat, she claimed up into the nest of cool-bladed foliage. (D. H. Lawrence). 明喻的另一种变体是：两个比喻连用，前一个比喻的本体和喻体，是后一个比喻的喻体和本体，句意的重心在第二个比喻上，这类明喻有人称之为“互喻”或“回喻”。该种情形在英语中的 simile中没有出现。例如：她是美丽的，眼睛象秋水那样明亮。她到池边去洗脸，池里的水被她纤手划出几圈涟漪，象她闪动的眼睛。 但在英语 simile 中有这样的
18、结构： As /Just as +喻体， so +本体 +动词； what+喻体， that +本体；本体 +be to +本体 (主要是名词充当 )+what/as +喻体 +be to +喻体 (名词充 当 )。这种结构相当于汉语比喻辞格中的引喻，不属于“明喻”的范畴。如： (13)Just as we sweep our rooms, so we should sweep backward ideas from our minds. (14) What salt is to food, that wit and humor are to conversation and literatu
19、re. (15) Reading is to the mind what /as exercise is to the body. 以上几例也称为 “ 说明型明喻 ” 。 Simile 的另一种是通过 suggestive association(暗示性联想 )启发人们的洞察深沉的内涵，所设比喻，其言近意远，称为启发型明喻。其形式象汉语中的明喻，实质也一致。如： (16)He was like a cock who thought the sun had risen to hear him crow. (George Eliot) (17)there was a secret meanness
20、 that clung to him almost like a smell. (Carson Mccullers) 2、 暗喻、借喻与 Metaphor 在现代汉语修辞中，暗喻是指本体和喻体都出现，无比喻词，本体和喻体的关系被隐藏了起来而不太明显的比喻，又称为“隐喻”。在表现形式上，本体和喻体是“相合”的关系。而明喻中，本体和喻体则是“相似”的关系。传统 的暗喻常用“是、成了、变成、成”等表示两者的比喻关系，也有用其它 动词或破折号来表示的。一般情况下，本体在前，喻体在后，也有秩序颠倒的，即喻体在前，本体在后 (该种句式少 )。英语中的 metaphor 的基本表达方式也同汉语的暗喻基本模式
21、相同，即：本体和喻体两者是相合的关系，本体在前，喻体在后，模式为：本体 +to be +喻体，其定义为： A metaphor is the commonest of all figures of speech. It differs from simile in that there is no words whatsoever used to show the relation of comparison between the tenor and the vehicle. A metaphor is, therefore, an implied simile.(隐喻是最常用的一种修辞方式
22、，它与明喻不同，即在本体和喻体之间没有任何喻词来表示比较关系，所以说隐喻是一种暗含着的比喻。 )西方修辞学家对 metaphor 的研究最为广泛，最有深度，英语的比喻 修 辞格首先就是指 metaphor， metaphor 一词差不多成了比喻的代名词。又因为 metaphor 不仅是人们对世界感受的产物，也是对世界感受的过程，所以在现代英美修辞格的研究中， metaphor 还被当作一种思维方式来研究。尤其 是到了 1980 年代中期，芝加哥大学的 George Lakoff and Mark Johnson - 57 - 语 言 研 究 认为：“隐喻是以此代彼的手段，然而没有一个隐喻包括得
23、了它所试图描述的事物的全部现实。它能阐明事物的一些方面，但同时又模糊了事物的另一些方面。”到了 1990 年代， Ellen L.Maher 认为：“一幅画的确可以抵得上千言万语，而在脑海中能唤起一幅画面的隐喻却具有更大的威力。它和绘画一样，能刺激视觉想象，激起情感反应，而它对注意力和感情的导向作用则比绘画更为显著。” 汉语暗喻和 metaphor 基本模式相同的 情况，见下例： (18 ) 十个被鲜血泡起的手指头肿得变成了大熊掌。 ( 杨沫：青春之歌 ) ( 19 ) 说到这里，教室里成了开了锅的水。 ( 徐迟：歌德巴赫猜想 ) (20)O, my love is a red, red ro
24、se. (Robert Burns) (21) Police work on inner- city streets is a domestic Vietnam, a dangerous, no win struggle fought by confused, misdirected and unappreciated troops. (Gorden Witkin) 汉语的暗喻也有喻体 +是 +本体的，英语Metaphor 中也有，但无喻词，如： (22 ) 点点昏黄的火球，也就是那无数的电灯。( 杜鹏程：夜走灵官峡 ) (23)No getting out of it-a mal-adjus
25、ted animal, civilized man! (John Galsworthy :The Apple Tree) 汉语的暗喻中，本体和喻体有时构成同位、 偏正 (修饰 )或主宾关系，且两者之间无任何喻词或标志词出现，英语 metaphor 也有如此情形。例如： (24 ) 由于注射了科学这支“强身剂”，县真菌厂一年就转亏为盈了。 ( 25 ) 在朝鲜的每一天，我都被一些东西感动着；我的思想感情的潮水，在放纵奔流着。 ( 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 ) (26)He that loves a rosy cheek or a coral lip admires (Thomas Curew) (2
26、7) But as the care-worn cheeks grow wan, And sorrows shafts fly thicker, Yea stars, that measure life to man, Why seems your course quicker? (Thomas Campbell: The River of Life) (2 8 ) 突然是深灰色石岩从高空直垂而下，浸如江心，令人想到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 刘白羽：长江三日 ) (29)It is our relation to circumstance that determines their influe
27、nce over us. The same wind that carries one vessel into port may blow another off shore. (Bovee) 其中， (24)与 (23)一样是同位关系，本体“科学”即喻体“强身剂”，只是 (23)中的喻体 a mal-adjusted animal 在前，而本体 civilized man 在后而已。 (25)、(26)、 (27)都属于偏正式，也就是所谓的修饰式。本体“思想感情”修饰喻体“潮水”；喻体 “rosy”修饰本体 “cheek” ；本体 “sorrows” 修饰喻体 “shafts”.(28)为主
28、宾式，本体作主语，而喻体作宾语。(29)为英语 metaphor 的并列式，前一个句子是本体，后一个句子是喻体，类似于现代汉语中的“引喻” 引用别的事物来比喻要说明的事物，本体和喻体都出现，无喻词，并把喻体作为“引子”的一种比喻。该种比喻常以复句的形式出现，一般是喻体在前，本体在后，或本体在前，喻体在后，如象 (29)例的情况。实质上，“引喻”是暗喻的一种变体，例如：幸福劳动造，红花汗水浇。 另外，暗喻和英语中的 Metaphor 都可用动词折射出其比喻关系 ，如下例： ( 30 ) 水天极目之处，灰蒙蒙的远山展开一副清淡的水墨画。 ( 刘白羽：长江三日 ) (31)The nation th
29、at sent more than 9 million people to college on the GI Bill is now pricing a college education out of reach of its young people. Instead, we have spawned an unskilled, poorly educated class that requires extensive social support and contributes little to the economy. (Mortimer Zuckerman) 除上面所谈到的汉语暗
30、喻与 Metaphor 的相似之处外，更多的是 Metaphor 的其它用法，包括现代汉语中“借喻”的范围。 主体出现，喻体不完全直接出现，而是以适用于喻体的名词或动词来体现。如： (32)Some books are to be tasted, others to be swallowed, and some few to be chewed and digested (Francis Bacon: Of Study) 把读书比为 “eating”,但喻体 “eating”并未直接出现，而是用 “tasted, swallowed, chewed, digested” 4 个表示 “eati
31、ng”的动词表现出来。该例文军先生称之为“隐喻”的移用型，而范家材先生称之为“折射结构” 用动词折射喻体。 另一种情况是本体不完全直接出现，而由喻体充当，代表本体，类似于现代汉语中比喻辞格中的- 58 - 语 言 研 究 “借喻” 比暗喻 更直接的比喻，不用比喻词，且本体根本不出现，而直接用喻体来代本体。例如： ( 33 ) 满天张着个灰色的幔，看不见太阳。然而太阳的威力好象透过了那灰色的幔，直逼着你头顶。 ( 茅盾：雷雨前 ) (34)In foreign policy, flying solo can be risky business. (Douglas Stanglin) (33) 例
32、中，喻体“灰色的幔”代指本体“天空中的密云”；而 (34)例中，喻体 flying solo 喻指句中未出现的本体 (总统或国务卿无视国会和舆论的反响，一意孤行 )，喻体代本体，说明两者的后果是 “risky”，都要承担风险，含有警告之意义。 第三种情形为：本体和喻体不一定都直接出现，一是因为其义自明，二则是为了避免过露过直，给人留下想象余地，给人一种含蓄美。例如： (35)From being boss, guardian, nurse and policeman to Western Europe since 1945, the U.S. now faces a future as a p
33、lain partner, The tumbling barriers between the two halves of Europe and the end of the cold war have widened the Atlantic, observers Dominique Moisi of France Institute for Relations. (David Lawday: The widening Atlantic) (35) 例把“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用“人际关系”作比，后一句又用“地缘关系”作比，喻体是空间概念，未直接出现，本体则是“国与国之间的政治、经济、社会关系以
34、及心理上的观念”，也未直接出现。 3、 博喻与 Sustained Metaphor 博喻是运用几个比喻来表现一个事物的各个方面，即本体只有一个，但喻体有多个；或是对多个事物进行各方面 （ 侧面 ） 设喻 用比喻手法表示，也称为“连喻”，它与前述不同，是多体多喻或多体一喻即多个本体，一个或多个喻体都同时出现在长句 （ 句群 ） 中。现代汉语中，充当博喻的可以由明喻、暗喻或借喻构成。而英语中的 sustained metaphor只与汉语比喻中博喻的一体多喻相同，但 是 没有或少有“借喻”组成的 “sustained metaphor”. 例如： (36)在他的那个寂静的世界里，他象一头牛，一块
35、石头，一湾清澈明净的溪水，坦荡地流着 ( 韩少功：风吹唢呐声 ) ( 37 ) 那沉甸甸的稻谷象一垄垄金黄的珍珠；炸蕾吐絮的棉花象一厢厢雪白的珍珠；婆娑起舞的莲蓬，却又象一盘盘碧绿的珍珠。 ( 谢 璞：珍珠赋 ) (38)But pleasures are like poppies spread, You seize the flower, its bloom is shed; Or like the snow in the river, A moment whites -then melt forever; Or like the borealis race, That flit ere y
36、ou can point their place; Or like the rainbows lovely form Evanescing amid the storm. (Robert Burns: Tam OShanter) (39) Cool was I and logical, keen, calculating, perspicacious, acute and astute-I was all of these. My brain was powerful as a dynamos, as precise as a chemists scales, as penetrating a
37、s a scalpel. (M.Shullman: Love is a fallacy) (40) He assailed with not one blow, nor two, nor a dozen. He was a gyroscope of blows, a whirlwind of destruction. (Jack London: The Mexican) (36)例是一体多喻，本体只有一个，即“他”，而喻体有 3 个 ： “牛、石头、溪水”。 (37)例表面上看是多体多喻，实质上是多体一喻，本体有 3 个：“稻谷、棉花、莲蓬”，而喻体为“金黄、雪白、碧绿的珍珠”。 (38)例也
38、是一体多喻，本体为“ pleasure”，喻体有 4 个：“ Poppies, snow, borealis, rainbow”。 (39)也是 一体多喻，本体只有“ brain”，喻体有“ dynamos, scales, scalpel”。 (40)也是一体多喻，本体是“ blow”，而喻体分别为“ a gyroscope ”和“ a whirlwind of destruction”。文军先生把 (38)例称为博喻的“并列式”， (39)为“辐辏式”， (40)为“层递式”。 (文军：英语修辞格词典 ) 4 、中英比喻修辞格的其它 形式 英语比喻 修 辞格还有 extended or b
39、ranching metaphor, dead metaphor, mixed metaphor 等其它 形式。 Extended or branching metaphor(隐喻的延伸、延伸比喻 )，汉语中也有类似的结构，即对喻体作进一步的补充说明。 不过，在汉语修辞中，它主要是指明喻体与本体的具体相似 (相合 )点；在英语修辞中，则要求“延伸部分”或“补充说明部分”须与“喻体”的特征相契合，其功能是配合喻体描绘或说明主体，因而两者作用相同，只是形式相异。 Dead metaphor(死喻 )，意为陈旧、已少用或有些约定俗成的比喻，这种比喻已难以勾起人们丰富的想象，一般采用本体 +be +a
40、sas +喻体 的结构形式，实际上是汉语比喻辞格中“明喻”的一种形式，也有“暗喻”的构成形式，如 “at the foot of the mountain”, 又如 “He is a wolf, and she is a peacock.”。 Mixed metaphor(混喻 )，即在一个比喻中采用了两个或两个以上不协调的比喻现象，故意致使 句子形象不统一，意义不明晰，逻辑不严密，以达到特殊的表达效果，如 “the hands that rocked the cradle have kicked the - 59 - 语 言 研 究 bucket” 以及 “She give him an i
41、cy stare which seemed to burn him up”。 由上观之，英语 metaphor 远比现代汉语中暗喻的内容丰富得多，也复杂得多，这主要是因为汉英语言表达习惯、表现方式的不同以及思维模式的差异所引起的， metaphor 和暗喻并不完全一致，不应将其等同起来，应辨证对待。 最后，钱钟书先生所谓“喻之二柄”是指同一个比喻的褒贬、好恶用法，实际上也是明喻或暗喻的变体形式。而“喻之多边”是指同一事物由于所取角度的不同，构成所指意义多种的比喻，即一物多喻，因 其不可能同在一个句中出现，也是汉语明喻或暗喻或借喻的一种变体罢了。 参考文献： 1 Albert Howard 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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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udy of biyu in Chinese and trope in English LIU An - hong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 Western Chongqing University, Yongchuan, Chongqing) Abstract: This article intends to make a comparison between biyu in Chinese and trope in English concerning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the use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each of them so that English learners may have a good command of the figures of speech in English writing and translating. Key words: English; Chinese; trope(biyu); comparis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