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群,能解狙之意;狙亦得公之心。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将限其食。恐众狙之不驯于己也,先诳之曰:“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众狙皆起怒。俄而曰:“与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众狙皆伏而喜。,朝三暮四,昔者曾子处(居住)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读音zh,织布的梭子)逾(同逾)墙而走。,曾参杀人,从前有个楚国的商人在市场上出卖自制的长矛和盾牌。他先把盾牌举起来,一面拍着一面吹嘘说:“我卖的盾牌,最牢最牢,
2、再坚固没有了。不管对方使的长矛怎样锋利,也别想刺透我的盾牌!”停了一会儿,他又举起长矛向围观的人们夸耀:“我做的长矛,最快最快,再锋利没有了。不管对方抵挡的盾牌怎样坚固,我的长矛一刺就透!”,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问道:“如果用你做的长矛来刺你做的盾牌,是刺得透还是刺不透呢?”楚国商人涨红着脸,半天回答不上来。,洛阳有僧,房中有罄(qing),日夜辄自鸣。僧以为怪,惧而成疾。求术士百方禁之,终不能已。绍夔(ku)与僧善,来问疾,僧俱以告,俄,击斋钟,罄复作声。绍夔笑曰:“明日可设盛馔,当为除之。”僧虽不信绍夔言,然冀其有效,乃具馔以待之。夔食讫,出怀中锉,锉罄数处,其响遂绝。僧苦问其所以,绍夔云:“
3、此罄与钟律合,击彼此应。”僧大喜,其疾亦愈。,绍夔捉鬼,有献不死之药于荆王者,谒者操之以入。中射之士问曰:“可食乎?”曰:“可。”因夺而食之。王大怒,使人杀中射之士。中射之士使人说王曰:“臣问谒者,曰可食,臣故食之。是臣无罪,而罪在谒者也。且客献不死之药,臣食之而王杀臣,是死药也,是客欺王也。王杀无罪之臣而明人之欺王也,不如释臣。”王乃不杀。,不死之药,狼看见小羊在河边喝水,想找个合理的借口吃掉他。他站在上游,责备 小羊把水搅浑了,使他喝不上清水。小羊回答说,他是站在岸上喝水,而且 是处在下游,不可能把上游的水搅浑。狼撇开这个借口,又说:“半年前你 咒骂过我的爸爸。”小羊回答说,那时候他还没有
4、出生。狼于是对小羊说: “即使你善于辩解,难道我就不吃你了吗?”,金溪民方仲永,世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啼求之。父异焉,借旁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名。其诗以养父母、收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余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仲永,从前有个郑国人想买一双鞋。他怕买得不合适,先在家里比照脚的大小宽窄剪了一张纸样。 这个郑国人走了十几里路到了集市上。那天是大集,赶集的人熙熙攘壤
5、,分外热闹。集上卖鞋的商贩也不少,但是所卖的鞋子不是料子不好,就是式样不新,郑国人都没看中。后来在一个鞋摊上,他终于看到了一种可心的鞋子。他往兜里一摸,糟了,纸样忘在家里了。郑国人连跑带颠回到家中,取了纸样,又呼哧呼哧赶回集市。但是,集市早就散了。他白白来回赶了几十里路,还是没有买到鞋子。事后有人问他:“你用自己的脚比比大小不就行了吗?”他却一本正经地说:“我宁愿相信纸样,也不相信我自己的脚。”,曹刿论战,十年春(1),齐师伐我(2)。公将战(3)。曹刿请见(4)。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5)?”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6)?”公曰:“衣食所安(7),弗敢
6、专也(8),必以分人(9)。”对曰:“小惠未徧(10),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11)。”对曰:“小信未孚(12),神弗福也(13)。”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14)。”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 公与之乘。战于长勺(15)。公将鼓之(16),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17)。刿曰:“未可。”下视其辙(18),登轼而望之(19),曰:“可矣。”遂逐齐师。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20),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狐狸躲避猎
7、人,看见一个砍柴人,便请求砍柴人把他藏起来。砍柴人叫 狐狸到他的茅屋里去躲着。过了不久,猎人赶到了,问砍柴人看见过一只狐 狸从这里经过没有。砍柴人一面说没看见,一面打手势,暗示狐狸藏在什么 地方。但是猎人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势,却相信了他的话。狐狸见猎人走了, 便从茅屋里出来,不打招呼就要走。砍柴人责备狐狸,说他保全了性命,却 连一点谢意都不表示。狐狸回答说:“假如你的手势和你的话是一个意思, 我就该感谢你了。”,狐狸和砍柴人,昔孟子少时,父早丧,母仉zhng氏守节。居住之所近于墓,孟子学为丧葬,躄b,踊痛哭之事。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乃去,舍市,近于屠,孟子学为买卖屠杀之事。母又曰:“亦非所
8、以居子也。”继而迁于学宫之旁。每月朔(shu,夏历每月初一日)望,官员入文庙,行礼跪拜,揖y,拱手礼让进退,孟子见了,一一习记。孟母曰:“此真可以居子也。”遂居于此。,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 政。”夫了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苛政猛于虎,孟母三迁,宋国有一个富人,天上下着大雨,他家的墙被毁坏了。富人的儿子说:“要是不修筑,一定会有盗贼来偷东西。”邻居家的老人也这样说。晚上富人家果然丢失了很多钱财。结果,那个富人认为自己的儿子很聪
9、明,却怀疑邻居家的老人偷了他家的东西。,智子疑邻,西施病心而颦其里,其里之丑,见之而美之,归亦捧心而颦其里,其里富人见之,坚闭门而不出;贫人见之,挈妻子而去之走。彼知颦美而不知颦之所以美。(颦:皱眉头。,东施效颦,季氏将伐颛臾( )。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城邦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
10、为子孙忧。”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一个农夫在冬天看见一条蛇冻僵了。他很可怜它,便拿来放在怀里。那 蛇受了暖气,就苏醒了。等到恢复了它的本性,便把它的恩人咬了一口,使 他受了致命的伤。农夫临死的时候说道:“我怜惜恶人,应该受这个恶报!,农夫和蛇,触龙说赵太后,赵太后新用事,秦急攻之。赵氏求救于齐,齐曰:“必以长安君为质,兵乃出。
11、”太后不肯,大臣强谏。太后明谓左右:“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左师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曰:“老妇恃辇而行。”曰:“日食饮得无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太后曰:“老妇不能。”太后之色少解。,左师公曰:“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太后曰:“敬诺。年几何矣?”对曰:“十五岁矣。虽少,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曰:“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对曰:“甚于妇人。
12、”太后笑曰:“妇人异甚。”对曰:“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曰:“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左师公曰:“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师公曰:“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者,其继有在者乎?”曰:“无有。”曰:“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曰:“老妇不闻也。”“此其近者祸及身,远者及其子孙。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予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旦山陵崩,长安君何
13、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曰:“诺,恣君之所使之。”于是为长安君约车百乘,质于齐,齐兵乃出。,赵括将母,赵将马服君赵奢之妻,赵括之母也。秦攻赵,孝成王使括代廉颇为将。将行,括母上书 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曰:“始妾事其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者 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赐币帛,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尽藏之。乃日视便利田宅 可买者。王以为若其父乎?父子不同,执心各异。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计已决 矣。”括母曰:“王终遣之,即有不称,妾得无随坐乎?”王曰
14、:“不也。”括既行,代廉 颇。三十余日,赵兵果败,括死军覆。王以括母先言,故卒不加诛 。,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赵括既代廉颇,悉更约束,易置军吏。秦将白起闻之,纵奇兵,佯败走,而绝其粮道,分断其军为二,士卒离心。四十余日,军饿,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杀赵括。括军败,数十万之众遂降秦,秦悉坑之。,豫让者,晋人也,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
15、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刺客豫让,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
16、,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于所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于是襄子乃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仇,而反委质臣于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仇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乎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焉以致报仇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于是襄子大义之,乃使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肚胀的狐狸,狐狸正挨饿,看见树洞里放着牧人的面包和肉,就钻进去,把肉吃了。 他的肚子胀大以后,钻不出来了,就不住地叫苦。别的狐狸从这里经过,听 见他在叫唤,就过去问原因,问明情况后,便对他说:“你在洞里待着吧, 等恢复到进去时的样子,就容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