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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郡岁月-第三部.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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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三部 乡野的情趣乡野和人一样,朴素的外观下常常掩藏着隐秘的珍宝,倘使你想发掘这些珍宝,你必须在乡野生活,并且和乡野一起生活。长着刺柏的山麓丘陵是最乏味无趣的,但是,在一群啁啾的冠蓝鸦突然蹿出蓝色的身影后,一座历经一千个夏日、披戴着蓝色浆果的古老山丘便不一样了。乡野人们常常将土地和乡野混为一谈。土地是玉米、冲蚀沟和抵押生长的地方,而乡野是土地的性格,是土地的泥土、生命和天气的集体和声。乡野不识抵押,不识各种机构,不识芋草路 ;对于所谓的乡野“所有者”的这些微不足道的迫切需求,它保持一种平静而冷漠的态度。我的农场的前一位主人是一位私酒酿造者,然而对于农场的松鸡而言,这一点是无关紧要的;它们骄傲

2、地飞翔于树丛之上,仿佛他们是国王的贵宾。匮乏抑或富足贫瘠的土地可能是富足的乡野,反之亦然。只有经济学家才会将物质上的丰饶误认为是富足。尽管物质上有明显的匮乏,乡野依然可以是富足的,而其特质在乍看时,或在一般的情形下,也许并不明显。例如,我知道一个湖岸,一个凉爽、质朴的地方,有着松树和水浪拍击的沙滩。整个白天,你会以为那只是某个供浪花拍打的所在,以为那只是划船无法划到尽头的一条黑缎带,以为那只是一个用来记下里数的单调地方。然而,接近黄昏时,你可能会看到一只鸥在游移不定的风力的推动下,飘过了一个岬角,而岬角后面突然冒出的一群喧嚷的潜鸟,揭示了一个隐秘的小湾的存在。你突然感到一阵冲动,想要上岸,想要

3、踩在那熊果地毡上,想要伸手去摘凤仙花丛的花儿,想要偷采海滨的李子或越桔,或者想要在沙丘后那些宁静的矮林里猎一只松鸡。既然这儿有一个小湾,那么,为什么不能有一条游着鳟鱼的溪流?于是,船桨敏捷地猛击着舷缘那些飒飒作响的小漩涡,船头对准湖岸前进,然后上岸,进入愈来愈茂密的树林里,寻找扎营之处。稍后,做晚餐的烟懒洋洋地飘浮在小湾之上;火在低垂的枝条下闪烁不定。这是一块贫瘠、穷乏的土地,但却是一个丰饶的乡野。有些树林虽然终年翠绿,却一点儿也不迷人。从路上看来,树身高大、树干平滑的栎树和美国鹅掌楸虽然好看,但是当你进到树林里,你可能发觉那儿的植物平凡无奇、水混浊不清、野生动物稀少。我无法解释何以一条红色的

4、细流不是一条溪,我也无法借着逻辑推理,证明一个不可能听到成群鹌鹑啼令的树林,只是一个满布荆棘的地方。然而,每一个热爱户外生活的人,都知道这是真实的。认为野生动物只是供猎捕和观赏的人,犯了一个最严重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常常使人误把丰饶的乡野,当成一块贫瘠的土地。有些树林从外表看来毫不起眼,但进到里面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没有一样东西比玉米地带的林地更为平淡无趣;然而,如果那是在八月,那么,一株被压碎的唇萼薄荷,或一个过熟的足叶草的果实会告诉你,你来对了地方。十月的阳光照耀着山核桃树,是证实此地是好乡野的有力证据;在此,你不只感觉到山核桃树,也感觉到之后一连串的事物:或许那是黄昏中的栎木木炭、一只变成棕

5、色的年轻松鼠,以及远处一只因自己的笑话而乐不可支的横斑林莺。对乡野的品味和对歌剧或油画的品味一样,人们对乡野的品味展现个人不同的审美能力。有些人愿意和一群人像牛群般地被赶着去参观“风景区” ;当看到山上有瀑布、峭壁和湖泊,他们便认为这些山十分雄伟壮丽。对这些人而言,堪萨斯平原是很单调的;他们只看到无边无际的玉米田,但没有看到喘着气、咕噜咕噜令着的牛队在草原之海破浪前进。他们认为历史生长在校园里;他们注视着低低的地平线,但是无法像德瓦加(Cabeza de Vaca)那样,从牛的肚皮底下看着地平线。乡野和人一样,朴素的外观下常常掩藏着隐秘的珍宝,倘使你想发掘这些珍宝,你必须在乡野生活,并且和乡野

6、一起生活。长着刺柏的山麓丘陵是最乏味无趣的,但是,在一群啁啾的冠蓝鸦突然蹿出蓝色的身影后,一座历经一千个夏日、披戴着蓝色浆果的古老山丘就变得不一样了。当一只鸣令的雁从天空向一片单调、无精打采的三月玉米田打招呼时,玉米田便不再单调和无精打采了。注 tobacco road,指美国贫困的乡村地区。人的空间与嗜好 我要宣扬的这句话,是亚里奥斯图(Ariosto )所说的至理名言。我不知是在哪一章或哪一节,但我记得他说过:“一个无知的人在空闲时是多么悲惨啊!”被我当成至理名言的话不多,而这是其中之一。我很愿意站起来,宣布我相信这句话是真实的,不论是在未来、在过去,或甚至在吃早餐之前。不会享受空闲的人是

7、无知的,即使他拥有世间一切的学位;另一方面,会享受空闲的人就某方面而言是有教养的,即使他不曾踏进学校一步。我认为最大的谬误就是让那些拥有数种嗜好2的人,向没有任何嗜好的人谈论这个题目。因为这暗示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指定业余嗜好的方式,这是在抹除拥有嗜好可能隐含的任何优点。你无法强占一项嗜好,嗜好自己会找上你。指定一项嗜好就好像在指定一个妻子,两者同样危险,获得圆满结局的机会也一样小。因此,我们必须了解,这只是那些觉得无论如何非做某些令人费解之事不可的人,彼此在交换心得。如果别人愿意,他们可以聆听;如果能够,他们可以从我们的行为学到一些东西。所谓嗜好嗜好究竟是什么?它和一般追求的事物之间的分界线在

8、哪里?我一直无法圆满地回答这个问题。乍看之下,我很想说,令人满意的嗜好必须是相当没有用处、没有效率、耗费劳力或者无意义的。当然,在今日,许多最好的消遣都包括用手制作东西,一般而言,这些东西可以由机器更迅速、更便宜地制作出来,而且有时会做得更好。然而平心而论,在另一个时代,光是制造一架机器,可能就是一项绝佳的嗜好。我在想,真正令伽利略感到心满意足的,就是他把圣彼得不慎忘了加以记载的一个自然法则,在一个新的弩炮中具体表现出来;而此举引起教会世界的一阵骚动。然而在今日,不管新机器的发明在工业界如何受重视,作为一项嗜好,它已经变成一件平庸之事。或许我们在此已触及问题的真正核心:嗜好是对于同时代事物的一

9、种反抗;嗜好是坚持那些社会进化的短暂漩涡所不相容或忽略的永恒价值。如果这是正确的,我们也可以说,每一个拥有嗜好的人在本质上都是一个激进分子,而其同类在本质上是属于少数派。然而,这是一件严肃之事;而其变得严肃,是拥有嗜好者所犯的一个严重错误。我们应该遵守一项金科玉律:所有的嗜好都不应追求,也不需要理性的认可。想要去做就是充分的理由。当我们尝试理解何以嗜好是有用的、有利的时候,我们便将嗜好变成一项事业,将它降格成一个不名誉的类别一项为了健康、权力和利益而进行的“操练” 。举哑铃不是一项嗜好;它是屈从于利益的告白,而非自由的主张。嗜好的魅力当我还是个小男孩时,我们镇上的一栋小平房里住着一个年老的德国

10、商人。每逢星期天,他总是出门前往密西西比河,在那儿敲打河旁突出的石灰石岩面。他敲下了许多吨的碎片,每一块碎片都被贴上标签和编目分类,这些碎片中包含一种已不存在的水中动物海百合的茎状物的小化石。镇上的人认为这个温文有礼的老人虽然有点儿不正常,不过倒不会伤害任何人。有一天,报纸报导一些有头衔的陌生人来到了本镇。许多人说他们是伟大的科学家,其中有些来自国外,有些是世界顶尖的古生物学家,他们来拜访那位无害的老人,想听听他对于海百合的看法,而且他们将他的看法视为法则。当老德国人死去时,整个镇才知道他是世界级的海百合权威,是知识的创造人、科学历史的制造者。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在他身旁,本地的企业领导人只不

11、过是粗俗的僻地开发者罢了。他的收集被陈列在博物馆,而他则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人。我认识一位热爱玫瑰的银行总裁,玫瑰带给他快乐,也使他成为一个更优秀的银行总裁。我知道一位热爱蕃茄的车轮制造者,他知道所有关于蕃茄的知识,也知道所有关于车轮的知识,但我们不知何者是因、何者是果。我还认识一位为甜玉米着迷的出租车司机,一旦让他尽兴而谈,你会讶异于他的知识之丰富,以及该知道的事是那么多。就我所知,当今最具魅力的嗜好,就是起死回生的驯鹰术。在美国只有几个上瘾者,在英国或许有一打的确是少数民族。你只要花两角五分,就可以买下一个用来射死苍鹭的弹药筒,然而,如果要让一只鹰去猎一只苍鹭,那么鹰和饲鹰者必须接受数个月或

12、数年的辛苦训练。作为一项致命媒介,弹药筒是化学工业的一项完美产品,我们可以为它的致命反应写下一个公式。作为一项致命媒介,鹰是那依然笼罩于神秘之中的炼金术进化的完美精华 。没有人可以了解我们和我们凶猛的仆人之间所共有的掠食直觉,以后或许也无人了解。不论现在或将来,没有一种人类制造的机器可以综合鹰扑向猎物时,那种眼睛、肌肉和翼尖的完美协调。被捕杀的苍鹭是不能吃的,因而是没有用处的(虽然以前的饲鹰者似乎吃过这种鸟,就像童子军用弹弓、木棍或弓捕到一只被跳蚤噬咬的夏日的林兔时,会用烟熏兔子,然后食用) 。除此之外,只要处理技术稍有疏忽,鹰可能会像智人(Homo sapiens)一样被驯化,或者飞入蓝天之

13、中,不再回头。总之,驯鹰术是一项完美的嗜好。制造和发射长弓是另一回事。门外汉之间流传着一个颠覆性的想法,他们认为在专家的手中,弓是一项有效的武器。每年秋天,只有不到一百个威斯康星州的专家登记以宽头箭猎鹿,而这一百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可以猎到一头公鹿,而且这个人会为自己的收获感到十分惊讶。然而,五个持来福枪的人当中,就有一个人可以猎到公鹿。因此,根据我自己以弓箭射鹿的经验以及我们的记录,我愤慨地否认关于弓箭功效的说法。我只愿承认这一点:制造射箭用具可以作为上班迟到,或没有在星期四将垃圾桶拿出去的一个好借口。我们无法制造枪至少我不能。但是我可以制造弓,而且其中一些可以发挥作用,将猎物射死。这使我想

14、到,或许我们的定义应该修改一3下。目前,一个好的嗜好是关乎制造某样东西,或是关乎制造可以制造这样东西的工具,然后使用这样东西来完成某件没有用处的事,当我们过了这个年纪,好的嗜好将是这一切的逆转。我又扯到对于时代潮流的反抗了。好的嗜好也必须是一种赌博。当我注视着用来制造弓的那一块粗糙、沉重、多瘤、易裂的桑橙木,并且想象有一天,那完美、闪亮的武器会从木头粗野的内部出现,以及当我想象被拉成一个完美弧度的弓,准备在一瞬间以闪亮的箭劈开天空时,我也必须想到一个可能性:弓可能在一瞬间裂开,成为没有用处的碎片,而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将每晚坐在长板凳上,重新辛苦制造另一个。简而言之,所有的嗜好都可能遇上失败的命

15、运,这和生产线最终会生产一辆福特车的那种单调的必然性,形成一个明显的对比。一项好的嗜好可能是对于日常琐事的一种孤独的反抗,也可能是志同道合的一群人共同进行的谋叛,有时,这一群人也可能是一个家庭。在这两种情况下,嗜好都是一种反叛,而且如果是无望的反叛,结果反而更好。我想最混乱的情况就是,让全国人民突然“采取”那些在社会传统表面下相当不满地压抑着的所有愚蠢主意。我们没有这样的危险。不从俗是社会动物最高的进化成就,而且它的发展不会快于其它新的机能。科学才刚刚开始发现,在“自由”的野蛮人和更自由的哺乳类动物及鸟类当中,存在着何其不可思议的组织化过程。或许嗜好是上帝的创造物对于成为群居世界之负担的“等级

16、制度”所采取的第一个否定行为,而大多数的人类仍然是这个群居世界的一部分。注Lodvico Ariosto, 14741533,意大利诗人,代表作品为长篇传奇叙事诗疯狂的奥兰多 。环河 早期威斯康星州的奇观之一便是环河(Round River) ,一条流入自己,因而以一种永无止尽的循环不断奔流的河流。班扬发现了这条河流,而从关于班扬的传说里,我们知道他如何让许多原木流入这无休无止的河流之中。没有人认为班扬说的是比喻,然而在这里,他的确使用了一个比喻:威斯康星州不只有一条环河,它本身就是一条环河。它的水流就是能量之流,这能量从土壤流出来,进入植物里,再进入动物里,然后又回到土壤里,形成一个生生不息

17、的生命循环。 “尘土归于尘土” ,是环河概念的一个脱了水的版本。生态是一条环河属于人属(Homo)的我们骑在从环河流下的原木之上,明智地去掉树节,因而能够引导木头的方向和速度,这个好技艺使我们有权被称做“智者” (sapienso) ,去树节的技巧被称为经济学,古老路线的记忆被称为历史,新路线的选择被称为政治才能,关于即将面临的浅滩或急流的谈话则被称为政治。骑在原木上的一些人不只想为他们自己的原木除掉树节,也想为整条河流的原木除掉树节。这种和自然展开的集体交涉被称为国家计划。在我们的教育系统里,很少人将生物的连续体描述成一条河流。从小开始,我们就不断被灌输关于构成“环河”水道那些土壤、植物群和

18、动物群的知识(生物) 、关于这些事物源起时间的知识(地质学和进化) 、关于这些事物的开发利用技巧的知识(农业学和工程学) 。但是,我们必须自己去推断何谓一条有干旱、洪水、逆流和沙洲的水流。为了学习这条生物溪流的水文学,我们必须在进化观念上做九十度转弯的思考,并且检查生物的集体行为。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和“专门化”反其道而行;我们毋须再学习更多更细微的事物,我们必须学习的是整个生物界的地景。生态学这种科学,就是试图进行一种和达尔文学说成直角的思考;它是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而且和其它的婴儿一样,全神贯注于创造自己的夸大语;它的发挥时日在于未来。生态学注定要成为关于“环河”的知识;它很晚才试着将我们

19、关于生物的集体知识,转化成关于生物航行术的集体智慧。归根究底,这就是自然资源的保护。自然资源的保护是要达到一种人和土地和谐共存的状态。这里的土地是指地球表面、其上和其内的一切事物。和土地和谐共存就好像和朋友和谐共处一样;你不能砍去他的左手,只珍惜他的右手。换句话说,你不能憎恶掠食者,只喜爱猎物;不能蹂躏山脉,只保存水域;不能破坏农地,只建造森林。土地是一个有机体,其中的各个部分和我们的一样,彼此竞争,也彼此合作。竞争和合作一样,都是内在运作的一部分。你可以小心翼翼地调节这些部分,但是你不能废除它们。二十世纪卓越的科学发现不是电视机或收音机,而是土地有机体的复杂性。只有对此认识最深者,才能体会这

20、方面知识之不足。最无知之事莫过于认为动物和植物没有用处。如果土地的整体机制是好的,那么土地的每一部分便都是好的,不管我们是否了解。如果在几十亿年的时间演进当中,生物群系已建造了某种我们喜欢但不了解的事物,那么,只有傻瓜才会丢弃那些似乎没有用处的部分。当我们明智地去修补土地时,我们最先必须留意的,便是保留这个机制中的每一个钝齿和齿轮。我们是否已确知,自然资源保护的第一原则就是保存土地机制的每一部分?还没有,因为即使科学家亦尚未认识所有的部分。4德国有一座令做许佩沙特(Spessart )的山,山的南面山坡长着世界上最雄伟的栎树。当美国的家具制造者想要品质最优良的木材时,他们便使用许佩沙特山的栎木

21、。北面的山坡应该更好,然而却只长着普通的欧洲赤松。这是为什么?两面的山坡都是同一个国有森林的一部分,而且两百年来都受到同样细心的照顾,为什么会有这个差别?踢开栎树下的枯枝落叶层,你会发现叶子几乎一落地,就开始腐烂了。然而在松树之下,针叶堆积成厚厚的一堆,腐烂的速度十分缓慢。这是因为在中古时代,南面的山坡被一位热爱狩猎的主教保留作为猎鹿场,而北面的山坡则遭开拓者放牧牲畜、耕种和收割,就如我们今日在威斯康星州和爱荷华州的林地所做的那样。只有在这段滥垦期间过后,北面的山坡才重新被植上松树。然而,在这段滥垦期间,土壤中微小的植物群与动物群已经起了变化,其物种的数目大幅减少了,换言之,土壤因而失去了一些

22、消化器官,即使经过两个世纪的维护,仍不足以弥补这些损失。人们需要现代的显微镜,和一个世纪的土壤科学研究,才能发现在许佩沙特山上,是哪些小钝齿和小齿轮决定了土地和人的和谐与否。为了生存,生物群落内在的过程必须平衡,否则生存于其中的生物种类会消失。很多人都知道,某些生物群落的确存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例如,一八四年的威斯康星州,和冰河时期结束时(即一万二千年前)的威斯康星州,大体上拥有相同的土壤、动物群和植物群。我们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里的动物骨头和植物花粉都保存在泥炭沼泽里。保存各种分量不同的花粉的连续性泥炭层,甚至为天气留下了记录;因此,当你在属于大约公元前三千年的泥炭层发现了大量的猪草花粉时,你

23、可以推测,当时若不是连续发生了几次干旱,就是有一大群牛曾在此地践踏,或者草原曾遭大火侵袭。这些重复发生的危急状况并没有消灭三百五十种鸟类、九十种哺乳类动物、一百五十种鱼、七十种爬行类动物,或数千种昆虫和植物。这个生物群落之所以能在内部维持平衡的状态下存活许多世纪,是因为原来的生物群系中,存在着一种惊人的稳定力。科学无法解释稳定力的机制,但即使是门外汉也可明白它的两个作用:(1)肥力从岩石里被抽取出来后,便在极复杂的食物链里循环,致使各肥力的累积速度和它流失的速度一样快或更快。 (2)这种地质上的土壤肥力的累积,和植物及动物的多样化同时进行着;稳定力和多样化显然是相互依赖的。我想美国的自然资源保

24、护所关注的,仍然大都是供展览用的样品。我们尚未学会从小钝齿和小齿轮的角度来思考。看看我们自己的后院:爱荷华州和南威斯康星州的草原。草原中最珍贵的是什么?是肥沃的黑壤,即黑钙土。是谁建造了黑钙土?黑土草原的建造者是那上百种不同的草、草本植物和灌木;是草原的真菌、昆虫和细菌;是草原的哺乳类动物和鸟类。所有这一切都连结在一个精力旺盛的合作和竞争的群落之中,连结在一个生物群系之中。经过一万年的生与死、燃烧和生长、捕食和逃亡、冰冻和解冻,这个生物群系建造了我们称为草原的这片黑暗、血腥的土地。我们的祖父辈不知道,也无法知道他们的草原帝国的起源。他们歼灭草原的动物群,将大草原的植物群驱赶至位于铁路路基和路旁

25、的最后避难所。对于工程师而言,这些植物群只是杂草和灌木丛;他们不断以推土机和割草机清除这些植物。在任何植物学家都可预测的植物演替过程中,草原花园变成偃麦草的避难所。花园消失之后,公路局雇用了造景专家,在偃麦草当中点缀一些榆树,以及一丛丛艺术性的欧洲赤松、小蘖和绣线菊。自然资源保护委员在驱车前往参加某个重要的会议时,匆匆经过此地,并为这个美化路边的热心喝彩。有一天,我们可能不只需要这些草原的植物以供观赏,也需要它们来重建草原农地正在流失的土壤,届时许多种植物可能失去踪影。我们心怀善意,但是我们仍然不认识那些小钝齿和小齿轮。而在试图拯救较大的钝齿和齿轮时,我们依然十分天真。在一个物种濒临绝种之际,

26、一点点小小的懊悔已足以使我们心安;当这个物种消失时,我们好好地哭了一场,然后又重蹈覆辙。最近灰熊自西部饲养家畜的几个州消失,就是一个好例子。是的,黄石公园依然有灰熊的踪迹,但是,它们饱受外来寄生虫的折磨,而且来福枪在每个庇护所的边缘等待着,新的度假牧场和新的道路也不断地缩小残余繁殖区的范围。每一年,我们只能在愈来愈少的州内,在愈来愈少的繁殖区中,看到日益减少的灰熊。我们以一个令人心安理得的谬论来自我安慰:只要还保有一只灰熊陈列在博物馆就够了。我们忽略了历史的清楚声明:如果我们想要拯救一个物种,那么,我们必须在“许多地区”都对它伸出援手。关于自然的精致品味 我们需要关于小钝齿和小齿轮的知识,需要

27、大众在这方面的觉醒,然而有时候,我想我们更需要一样东西;森林和溪流杂志曾在其编辑手记里,称这样东西为“关于自然的精致品味” 。我们在培养“关于自然的精致品味”这方面,是否有任何进展?在大湖之州的北部尚有一些狼,每一州都为捕狼提供奖赏。除此之外,每一州也都求助于美国鱼类暨野生动物署的专家来协助消灭狼。然而,这个机构和几个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都抱怨,在愈来愈多的地方,鹿因数量过多而无法找到充足5的食物;森林中的居民则抱怨周期性的兔满为患。既然如此,为什么灭狼的公共政策必须持续下去?我们从经济学和生物学的角度来辩论这类问题。哺乳动物学者声称,狼是一种遏止鹿只过度繁殖的自然力量;猎人回答说,他们会处理那

28、些过多的鹿。但是,他们再争论个十年,就没有狼可供他们争论了。这些自然资源保护的论点总是相互抵触。在大湖之州,我们为我们的森林苗圃感到骄傲,也为我们重新培植昔日的北方森林的进展感到骄傲。但是,当你查看这些苗圃时,会发觉你看不到北美崖柏和美加落叶松。为什么没有北美崖柏?因为此树生长过慢,被鹿吃掉了,或受到赤杨的排挤。未来,北方的森林里可能见不到北美崖柏,然而林务官并没有为此感到烦恼。事实上,北美崖柏过去曾经因为经济效益不彰而被清除过。山毛榉也因同样的理由,而被排除于东南部未来的森林之外。除了蓄意地从我们未来的植物群中除去某些树种外,还有一种由外来疾病所导致的非蓄意的消灭,栗树、柿树和北美乔松都是受

29、害者。合理的经济学是否会视任何植物为一个个别的实体?是否会以个别的表现为理由,排斥或鼓励任何一种植物?此举对于动物生命、土壤,以及森林作为一个有机体的健康,会造成什么影响?如果你对自然事物有着“精致的品味” ,那么,你会明白经济问题只是一种个别的考虑。我们这些班扬的接班人和继承人,既未发现我们正在对河流做些什么,也未察觉河流正在对我们做些什么。我们精神抖擞地为这个州的原木去节,但是技巧不若精力那般充足。我们已彻底改变了这个生物之流,这是必然的。现在,食物链从玉米和紫苜蓿开始,而不是从栎树和须芒草开始;流经牛、猪和家禽,而不是流经赤鹿、鹿和松鸡;之后进入农夫、摩登女郎和大学新生体内,而不是进入印

30、第安人体内,只要查看电话本或政府机关的名册,就可以知道其流量之大。这个生物之流的流量,极可能比班扬之前的时代大许多,但是说来十分奇怪,科学从来不曾衡量它。饲养的动物和栽培的植物在新的食物链中,没有链环所应具有的连接力;这些链环由农人的劳力及曳引机的协助维持着,并且受到一个新的动物种类的煽动:农学博士。班扬之削除树节是自己学来的,现在,我们有一位教授站在岸上,免费提供指导。每当我们以培植的植物或饲养的动物取代野生的植物、动物时,或者每当我们以一条人工水路取代一条自然水路时,土地的循环系统就必须进行一次重新调整。我们不了解,也无法预见这些新的调整;而除非最后的效果不理想,否则我们不会觉察这些调整。

31、不管是美国总统为一条航行运河重建佛罗里达州,或农夫张三为牧牛场重建威斯康星州的草原,我们只忙着新的修补工作,无暇思及最后的效果。然而,这么多新的修补工作并没有带来痛苦,这一点证明了土地有机体的年轻和弹性。生态教育带来的惩罚之一,便是我们孤独地活在一个布满伤口的世界里。但对于一般人而言,土地所承受的许多伤害是看不见的。生态学家若不是应该硬下心来,假装相信科学结果与他无关,就是应该成为一个医生,在一个相信自己很健康而不听相反意见的群落里,看出死亡的记号。政府告诉我们必须控制水患,所以将我们牧场的小溪截弯取直;从事这项工作的工程师告诉我们,现在小溪可以容纳更多的洪水。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却失去了老

32、柳树,也失去了柳树上那些在冬夜啼令的猫头鹰,以及中午会在柳树下摇尾巴赶苍蝇的牛。此外,我们也失去了开着穗裂龙胆的小小沼泽地。水文学者曾经说明,就水文的功能而言,小溪的蜿蜒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冲积平原属于河流;生态学者清楚看出,基于相似的理由,我们可以和水道较少被人工改善的环河和平共处。现在我们以两个标准来评估新的生态秩序:(1)它是否能保持肥力?(2)它是否能保有多样的动物和植物?在最初的开发阶段中,土壤展现植物和动物盎然的生机。许多人都知道,农作物的丰收使拓荒者开始庆祝感恩节,但是野生植物和动物也十分丰饶。许多外来的、可长出食物的杂草加入了本地的植物群,土壤依然肥沃,而地景则因一块块的耕地

33、和牧场而变得多样化。拓荒者所记录下来的野生动植物的丰饶,部分便是对于这种多样化的反应。如此高度的新陈代谢是新发现的土地的特征。这种现象可能代表正常的循环,也可能代表储存的肥力的燃烧,亦即所谓的生物热(biotic fever) 。我们无法让生物群咬住一个温度计,借以区分发烧状况和正常状况,我们只能事后借着这种状况对于土壤的影响来加以判断。而这个影响是什么?答案就写在一千块农地的冲蚀沟上。每英亩所出产的农作物量并没有改变,庞大的耕作技术改善只弥补了土壤的消耗。在一些地区,例如干旱尘暴区地带,生物之流已经消退到不适航行的地步,而班扬的继承者已迁移到加州,去酝酿“愤怒的葡萄” 。至于多样化,残留的本

34、地动植物之所以被留下来,是因为农业发展尚未寻着机会将它们摧毁。当前的农业观念是“干净的耕作” (clean farming ) ,它意味着一条食物链以经济利益为惟一的目标,清除所有目标不一致的链环,这是一种农业世界的大统一。另一方面,多样化意味着一个食物链试图将野生的和饲养的、培植的动植物,调和在稳定、多产和美的共同利益之下。6干净耕作确实想改造土壤,但是它只使用外来的植物、动物和肥料,来达成这个目标。它不明白最先建立这土壤的本地动植物是必要的。外来的植物和动物是否能综合出稳定性?粗布袋里的肥料是否能够提供充足的养分?这些都是争论中的问题。没有一个活着的人知道真正的答案。证明干净耕作之可行的是

35、东北欧;在此,尽管地景已大规模地人工化了,但是生物群(人除外)仍能保持某种程度的稳定性。证明干净耕作之不可行的,是所有其它尝试这种耕作法的地方(包括我们这里) ,以及进化所提供的沉默证据在进化中,多样性和稳定性是紧紧结合在一起的,就像一体的两面。心灵的草地鹨我有一只令做古斯的猎鸟犬。当古斯找不到雉时,它便培养出对于黑脸田鸡和草地鹨的兴趣。这种被激起来的、对于无法令人满足的替代物的热心,掩盖了无法找到真正猎物的失败,减轻了它内在的挫败感。我们这些自然资源保护论者也是如此。在一个世代之前,我们便开始说服美国的土地拥有人控制火、从事造林,以及管理野生动植物,但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应。事实上,我们并没有

36、林业管理法,而私有土地所有人很少主动去管理牧场、猎物、野花,或者去控制污染和土壤侵蚀。在许多例子中,私有土地的滥用情形比我们开始进行说服之前更严重。如果不相信,你可以看看在加拿大草原上燃烧的麦杆堆,看着肥沃的泥土如何流入格兰德河(Rio Grande) ,看看冲蚀沟如何爬上帕劳瑟山(Palouse)和奥札克山(Ozarks)的山坡,以及爱荷华州南部和威斯康星州西部的分水岭。为了减轻这个失败在内心造成的挫败感,我们为自己找到了一只治疗心灵的草地鹨。我不知道哪一只狗最先闻到了草地鹨的气味,但是我知道田野上的每只狗都积极地寻找它。我也是如此。我们心灵的草地鹨就是:如果私有土地所有人不采取自然资源保护

37、措施,那么,我们就为他们成立一个自然资源保护部门。和草地鹨一样,这个替代品有其优点,而且似乎有成功的希望。在这个部门所能买来的贫瘠的土地上,结果是令人满意的。问题是,它没有办法阻止好的私有土地变成贫瘠的公有土地。在缓和这个诚实的挫败感时,我们面临了一个危险:我们忘了我们尚未找到一只雉。我想草地鹨不会提醒我们这一点。它因自己突然变得如此重要而得意洋洋。在考虑到破坏土地的图利动机所获得的非凡成就时,我们便犹豫着,该不该拒绝将这个动机视为恢复土地的工具。我倾向于相信我们高估了图利动机的范围。一个人为自己建造一个漂亮的家,是不是有利可图?一个人让子女接受更高的教育,是不是有利可图?不,这些事大半是无利

38、可图的,但是我们都这么做。事实上,这些是构成经济系统基础的伦理和美学前提。一旦这些前提被接受了,经济力量常常会整合社会组织较小的细节,使它们与这些前提和谐共处。我们的孩子必须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然而,我尚未看到为这片土地状况而存在的这类伦理和美学前提。于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在历史名册上的签名,而我们的土地只是我们赚钱的地方,只要有足够的利润可以送孩子上大学,拥有一块挖了冲蚀沟的农田、一座遭破坏的森林,或一条被污染的溪流,并不是一项社会耻辱。不管土地出了什么问题,反正政府会解决。我想,我们在此找到了问题的根源。自然资源保护教育所必须建立的,就是一根支撑土地经济学的伦理支柱,以及大众对于土地机制的好

39、奇心。然后,我们便可以着手进行自然资源保护的工作。注现代人的学名为 Homo Sapiens,其拉丁文原意即为“智者” 。 大自然的历史 不久之前的一个星期六晚上,两个中年农夫把闹钟设定在星期天凌晨天未亮之时。那是一个多雪、多风的星期天,挤好了牛奶,他们跳上一辆小货车,驰往威斯康星州中部的沙郡一个生产税捐证书、美加落叶松和野饲草的地区。傍晚时,他们回来了,带着满卡车的美加落叶松幼木,以及一颗充满奇异经历的心。他们借着灯笼,将最后一棵幼木种在他们家的沼泽上,然后,又去挤牛奶。在威斯康星州,和“农人种美加落叶松”相比, “人咬狗”算是一则陈腐的消息。自从一八四年以来,我们的农夫就一直在挖掘、燃烧、

40、排水,以及砍伐美加落叶松。在这些农夫所住的地区,这种树已被砍光了。那么,为什么他们想重植这种树?这是因为二十年后的现在,他们想重新将泥炭藓引入小树林,然后再引入杓兰、猪笼草,以及其它几乎已经绝迹的威斯康星州原始沼泽的野花。没有任何推广部门提供奖赏给这些农夫,鼓励这种完全是唐吉诃德式的行径,当然也没有任何有利可图的希望推动着他们。那么,我们如何诠释他们的行为?我把这种行为称为“反抗”反抗对纯粹以经济角度看待土地的那种可憎态度。我们想当然地认为,因为我们必须征服土地,以便在土地上居住,因此,所谓最好的农田便是指完全开垦的农田,前述那两个农夫从经验中得知,完全开垦的农田不只为他们提供一个单薄的7生计

41、,也为他们提供一个局促的生活。他们认为,种植一般农作物,也种植野生植物,可以得到乐趣。因此,他们计划在一小块沼泽地种植当地的野花。或许他们对于土地的期望,和我们对于孩子们的期望一样不只拥有谋生的机会,也拥有表达和发展各种受过和未受过训练的天赋能力的机会。有什么比原先长在这块土地上的植物更能表达这块土地?我的论点是:我们可以从野生事物获得乐趣,而自然史的研究是一项消遣和科学的结合。大自然中的乐趣历史并没有让我的工作变得轻松容易。身为博物学者,还有许多过失等待我们去补救。曾经有一段时间,绅士和淑女们喜爱在田野上漫游,他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要知道这个世界是如何形成的,而是为了要搜集一些午茶时间的话题。

42、这是一个将所有的鸟都称作“小鸟儿”的时代,一个以拙劣的诗文表达植物学的时代,一个所有当代人都只会令嚷着“自然不是很壮丽吗?”的时代。然而,如果翻一翻今日业余的鸟类学或植物学杂志,你会发现一种新的态度已十分普遍,只是我们很难将这种态度视为当前正式教育系统的结果。我认识一位工业化学家,此人利用空闲时间重建动物家族一员旅鸽的历史,以及其戏剧性的灭亡。在这位化学家出生之前,旅鸽便绝迹了,但是,他挖掘出来的旅鸽知识,还多于之前任何人在这方面所拥有的知识;他是借着阅读当代的日记、信件和书籍,以及这个州曾经印出的每一份报纸,而获得这项成就的。我估计当他在搜索旅鸽的资料时,他会读过十万份文件。任何将此浩大工程

43、当作一件任务来执行的人,必然会拼掉老命。然而,他却自其中得到莫大的乐趣,仿佛他是在山上到处搜寻罕见鹿只的猎人,或者是在埃及四处挖掘,想找出一只圣金龟子(scarab)的考古学家。这种工作当然不只需要挖掘;圣金龟子被找着后,诠释的工作更需要最高明的技巧,而这种技巧不是从别人那儿学来的,是挖掘者在挖掘的过程中培养出来的。这个人在现今历史的后院里,找到了冒险、探索、科学和消遣,而几百万个庸碌之辈只能在那儿寻着沉闷和厌烦。另一个从事这类探索的,是俄亥俄州一位家庭主妇所进行的歌带鹀研究。这一次,研究地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后院。一百年前,人们曾用科学方法为这种最常见的鸟命名和分类,之后,这种鸟便被人遗忘了。

44、我们这位俄亥俄州的业余爱好者认为,鸟和人一样,除了名字、性别和衣服之外,还有其它可供人认识的事物。她开始在她的花园设置陷阱捕捉歌带鹀,以赛璐珞脚环为每一只歌带鹀做标识,如此,她便能够借着有颜色的记号辨别、观察,并记录每只鸟的迁移、觅食、打斗、歌唱、交配、筑巢和死亡;简而言之,她能够诠释歌带鹀群落的内部运作。十年之后,她对于歌带鹀社会学、歌带鹀政治学、歌带鹀经济学和歌带鹀心理学的认识,多于任何一个人对于任何一种鸟的认识。科学辟出一条通往她家门的路径,各国的鸟类学家都来向她请教。这两个业余爱好者碰巧都出了名,但是他们原先进行研究时,并未曾想到成名,名气是意外的收获。然而我想谈的并不是名气。他们获得

45、比名气更重要的个人满足,而数百个其它业余爱好者也获得了这种满足。现在我要问:我们的教育制度做了些什么,来鼓励自然史的业余研究者?当我们去参观正规动物学系所开的一堂正规课程时,或许可以找到答案。我们发现那儿的学生正在默记猫骨头上隆起部位的名称。研究骨骼当然是件重要的事,不这样做,我们绝无法了解动物借以存在的进化过程。但是,为什么要默记隆起的部位?有人告诉我们,这是生物学训练的一部分。我要问,了解活生生的动物,以及它们如何在阳光下坚守阵地不是同样重要吗?很不幸的,当前的动物学教育系统实际上已删除活动物的研究。例如在我自己的大学里,我们并没有研究鸟类学或哺乳类动物学的课程。植物学教育也是如此,然而在

46、植物学系,学生或许会有较多的机会研究活生生的植物。学校排除户外研究的理由可以溯及过去的历史。实验室生物学诞生时,业余的自然史研究者仍然处于将一切鸟类称为“小鸟儿”的阶段,而专业的自然史研究者则忙着将物种分类,并且搜集关于食物习惯的知识,但并没有诠释这些知识。简言之,当时生气勃勃的实验室研究,和停滞不前的户外研究形成竞争的局面,自然而然地,实验室生物学很快就被视为较优越的科学形式。当这种科学继续发展下去时,自然历史便被挤出教育制度了。实验室 vs 活生生的世界 当前这种默记骨头地理的教育马拉松赛,便是这种完全符合逻辑的竞争过程的结果。理所当然地,它有其它的正当理由。医科学生需要它,动物学的老师也

47、需要它。但是,我认为一般民众对于它的需要,不如对于理解活生生世界的需要那般殷切。在这期间,野外研究发展出来的技巧和观念,已经和实验室的技巧和观念一样的科学。业余学生不再只是愉快地漫步于乡间,然后只是列出一串物种名称、迁移日期,以及走禽的名字。为鸟上脚环、在羽毛上做记号、统计鸟数,以及从事行为和环境的实验等等,是每个人都可应用的技术,而且这些是关于量的科学。具有想象力和耐力的业余爱好者,可以选择并解决和太阳一样未经探索的真正科学性的自然历史问题。8现代人的看法是:实验室的研究和田野的研究不应彼此竞争,而应形成互补。然而,学校的课程并未反映这种新的情势。扩大课程需要钱,因此,大学对于对自然历史有兴

48、趣的学生并未加以鼓励,反而予以拒绝。他们教学生解剖猫,但没有教他们欣赏和理解乡野。如果可能,两者可以兼顾,如果不能,我们应舍弃前者,保留后者。生物学教育是一种塑造公民的途径,为了更清楚地看出这种教育的失衡和贫乏,我们可以和某个典型的优秀学生一起到野外去,然后问他几个问题。我们可以十拿九稳地说,他知道植物如何生长,以及猫的结构,但是,让我们看看他是否了解土地的构造。我们在密苏里州北部一条乡间道路上驱车南下,来到一个农场。看看院中的树和田野里的土壤,告诉我们原先的开拓者是从草原或是从森林辟出他的农场?感恩节时,他吃草原榛鸡还是野火鸡?什么植物原先生长在这儿,现在却消失了踪影?为什么这些植物会消失?

49、草原的植物和创造这块土壤的玉米生产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现在这里的土壤被侵蚀,而以前并没有这种情形?假定我们正在奥札克山旅游。这里有一块废弃的田地,其上的猪草短而稀疏。这个事实是否告诉我们,为什么抵押物的赎回权被取消?而这是多久之前的事?这片田野是否是一个寻找鹌鹑的好地方?短小的猪草是否和彼端墓园背后的人类故事有关?如果这整个流域的猪草都是短小的,那么我们是否可以预测溪流未来的泛滥?是否可以预测未来溪流里鲈鱼和鳟鱼的多寡?许多学生认为这些是愚蠢的问题,其实不然。任何一个具有洞察力的业余博物学者,应该都能明智地思考这些问题,而且从其中得到莫大的乐趣。你将也能看出,现代的自然历史只偶尔探讨动植物本身,或者动植物的习惯和行为,因为现代的自然历史主要探讨动植物彼此的关系、动植物及其生长的土壤和水的关系,以及动植物和歌颂“我的故乡”但却不知其内部运作的人类的关系。这些关系的科学被称为生态学,但是名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受过教育的公民是否明白,他只是一个生态机制中的一个钝齿?是否明白如果他和这个机制合作,那么他的精神和物质财富将无限地扩大?是否明白如果他不愿和这个机制合作,后者终将把他碾成灰尘?如果教育不能教导我们这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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