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旧文】孩儿塔上不曾剥蚀的文字放暑假的日子就是舒服,早晨睡个天大亮,上午上网,中午喝点啤酒,一个人一瓶酒就行啊,再来个长长的午睡。午后呢,也睡足了,也精神了,还是上网,上网累了就上街,上街散步去,找人闲聊去。一拐就拐进了朋友的小店里,店是理发店,同时还卖彩票,福利彩票,现在倒是挺热闹,人气旺啊,有四个人正全力以赴麻坛大战,拖*的福,咱老百姓的生活真是幸福啊。旁边还有一个扒眼儿的,是我的一个同事,打麻将这工作咱是不会,但是咱懂得旁边要是没有扒眼儿的就打着没劲!朋友的老婆正在麻将桌上,大战正酣,好像是没少赢钱,小店电脑也开着,我去的时候朋友正在百度佛教的文化知识,我知道他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他查
2、找关于佛教的知识和资料就是一个爱好,就是一个得意!他总是说,啥啥都是文化啊,你不懂真就像不中啊。今天他还对我说呢,说来啥啥之后然后说了例子,说,你看东北的山啊,哪座不是供奉着佛像?哪座不是供奉着菩萨?不懂真是不中啊!你要是去玩,去旅游,要是不懂等于白去一趟!我说朝阳的凤凰山是东北佛教的祖庭,规格就是挺高的,有看头儿,我又说,辽宁境内的千山,倒是没有去过,好像是也有佛教文化。在网上看看,多了解一些,对啊。知道他喜欢收藏,等他关了当前的页面,我就向他推荐了新浪马未都的博客,指导他进入到新浪博客中。都是简单地看了看,他说这样看,累,不如看书,眼睛疼,哪天打印了看,然后他又说,你要是上,你就上吧。我也
3、是闲着没事,就在新浪名人博客上随便逛逛,因为今天在“永远的马扎“圈子中知道马未都的博客已经点击为新浪200强,所以就打开了名人博客,就是一个瞎逛,逛到了北大醉侠孔庆东的博客中。东博书院,是孔庆东的博客名字,给我的感觉孔是嬉笑怒骂都成文章,了得!不愧是北大醉侠。在老孔的博客中有一文,说是天儿挺热,在北大的一个屋子中光了膀子看书,等看鲁迅的书时就恭敬地穿上了半袖,因为自己不好意思,觉得不尊敬先生。这种感觉我也是有的。我忽然想起最近真是没怎么阅读鲁迅了,马上读,回家就读。我回家后找出几天前刚刚到手的殷夫的诗集孩儿塔,仔细地读了大半本,天就黑了。鲁迅的文字有魅力,简洁而流畅,深刻而有辩证,增之一分则太
4、长,减之一分则太短。非常短小的一篇序言,基本上把殷夫的人生和创作思想都写出来了。什么是大家笔法?我们仔细阅读鲁迅,也就知道。殷夫在自己的诗集题记中写道:我的生命,和许多这时代的智识者一样,是一个矛盾和交战的过程,啼,笑,悲,乐,兴奋,幻灭一串正负的情感,划成我生命的曲线;这曲线在我诗歌中,显得十分明耀。这里所售的,都是我阴面的果实然后殷夫又介绍了“孩儿塔“这名目的由来,是他“故乡义冢地中专给人抛投死儿的所在“,时代需要殷夫向前,可是殷夫只想“埋葬病骨“,因为“只有这末,许或会更加勇气“。殷夫自编的诗集孩儿塔收集了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九年间诗作六十五首。此诗集长期未能出版。建国后出版殷夫作品集时曾
5、选录其中部分作品。一九八四年依据鲁迅收存的殷夫手稿将六十五首全部排印,内容顺序悉依原稿,只对明显的错字作了校对,加注个别注释,同时收集了鲁迅在一九三六年为此集所作的序言。殷夫,一九零九年生,原名徐祖华,笔名有白莽、殷夫、徐白等。浙江象山人,共产党员,诗人。一九三一年被国民党政府杀害,年仅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就相当于一朵花从刚刚开放!二十二岁,属于殷夫的那朵花却猝然凋谢。我曾经听人说过,一个真正的作家应该能够洞悉他祖国的暗疾。我想殷夫的诗,虽然只是六十五首,但是却都是诗人心里喷涌出来的声音和爱国热情。是的,时代需要诗人向前看,更健全,可是对于黑暗和专制,对于疾病和灾难,我们的诗
6、人怎能熟视无睹?对于一篇文稿或者是一首诗来说,最爱她的人大约就是作者了,我也曾在年轻的时候写过一些诗歌的,每当我工工整整抄写清楚装进信封准备投稿的时候,我的心真的是虔诚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要离开自己。比作者更珍惜自己的文章的人没有。对于殷夫来说,这些诗歌虽然是“病弱的骸骨“,但把她埋葬在“孩儿塔“中,或许会更加了自己的勇气。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其实一个白天都等于是白白过了,只有这个傍晚,只有我用心恭敬地阅读鲁迅的时候,才觉得人生的意义和分量。20080723请看鲁迅先生的文章,刚在网上搜索来的白莽作孩儿塔序春天去了一大半了,还是冷;加上整天的下雨,淅淅沥沥,深夜独坐,听得令人有些凄凉,也因为
7、午后得到一封远道寄来的信,要我给白莽2的遗诗写一点序文之类;那信的开首说道:“我的亡友白莽,恐怕你是知道的罢。“-这就使我更加惆怅。说起白莽来,-不错,我知道的。四年之前,我曾经写过一篇为忘却的记念,要将他们忘却。他们就义了已经足有五个年头了,我的记忆上,早又蒙上许多新鲜的血迹;这一提,他的年青的相貌就又在我的眼前出现,像活着一样,热天穿着大棉袍,满脸油汗,笑笑的对我说道:“这是第三回了。自己出来的。前两回都是哥哥保出,他一保就要干涉我,这回我不去通知他了。“-我前一回的文章上是猜错的,这哥哥才是徐培根3,航空署长,终于和他成了殊途同归的兄弟;他却叫徐白,较普通的笔名是殷夫。一个人如果还有友情
8、,那么,收存亡友的遗文真如捏着一团火,常要觉得寝食不安,给它企图流布的。这心情我很了然,也知道有做序文之类的义务。我所惆怅的是我简直不懂诗,也没有诗人的朋友,偶尔一有,也终至于闹开,不过和白莽没有闹,也许是他死得太快了罢。现在,对于他的诗,我一句也不说-因为我不能。这孩儿塔的出世并非要和现在一般的诗人争一日之长,是有别一种意义在。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那一世界里有许多许多人,白莽也是他们的亡友。单是这一点,我想,就足够保证这本集子的存在了,又何需我的序文之类。一九三六年三月十一夜,鲁迅记于上海之且介亭。CC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四月文学丛报月刊第一期,发表时题为白莽遗诗序。2白莽(1909-1931)原名徐祖华,笔名白莽、殷夫、徐白,浙江象山人,共产党员,诗人。一九三一年二月七日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于上海龙华。孩儿塔是他的诗集。3徐培根当时国民党政府的航空署署长。一九三四年间因航空署焚毁,曾被捕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