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大学潘知常教授《说红楼人物》连载•之四.doc

1、南京大学潘知常教授说红楼人物连载之四第二十二讲 说贾瑞：赖蛤蟆要吃天鹅肉 戳“胭脂虎”鼻子眼儿的小人物要问红楼梦里谁的手段最厉害，我看不会再有争议了，如果王熙凤女士认“第二”的话，不会有人敢认“第一”。王熙凤是谁呢？三百年来，红楼梦的男性读者封了她一个威风凛凛又不失俏丽的美丽外号“胭脂虎”。可是怪就怪在这个“红楼”内外公认的女强人，“胭脂虎”竟然也有人敢招惹，不仅是招惹，而且是非常不怕死地招惹，其行状就像凤姐自己讲过的一句话：“回避还恐回避不及，倒拿草棍儿戳老虎的鼻子眼儿去了”。当然，如果这等“好汉”是武松、李逵之属，我们也就不论了，最让我们惊讶的是，这位敢于欺负到“胭脂虎”王熙凤头上去的人物

2、竟然是贾府里最贫弱的一个。敢情他在自己家拍了一只壁虎，就封了自己一个“打虎好汉”的荣誉称号，走出家门竟然想找一只真老虎来练练了？！说了半天，这位调戏凤姐的“打虎”者是谁呢？贾瑞。首先，我要说，贾瑞的所作所为无疑是非常错误的。可是，在严肃批评他的错误的基础上，我还有一个十分困惑不解的问题。如果说他调戏的是一些弱女子，例如香菱、小红或者迎春，那倒也罢了，我们只要严肃批评他的错误就可以了，可是，他却偏偏去拔老虎的胡须，去调戏超级美女、女强人王熙凤。这就有点让人费解了。这岂不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吗？这实在是太可笑了，而且，可笑之余，又让人深思。红楼梦的深刻隽永就在于，即便是在这些行色匆匆的小人物故事，也

3、会给我们透露出一些关于中国人的耐人寻味的内心秘密。贾瑞就是中国男人内心秘密的一个代言人。贾瑞让人觉得“可笑”的第一点在于：贾瑞并不具备任何的竞争甚至作恶的实力，可是他竟然全不掂量自己的轻重。贾瑞和贾琏是同族远房兄弟，尽管同样是贾姓，但一富一贫，血缘关系隔得很远。“原来贾瑞父母早亡,只有他祖父代儒教养。”（第 12 回）那么，他爷爷贾代儒是干什么的呢？在贾家的家塾教书。从小说的描写来看，贾瑞没有什么才华，长得也十分大众化。不过，既然有一位当“校长”的爷爷，想必即使不是优等生，起码也应该算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吧？要知道，以贾家拥有的百年旺族的声望与势力，他们所选的老师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等闲之辈的，用今天

4、的话说，起码也要是个院士、博士导师之类的。虎父无犬子，那么贾代儒的孙子还能够差到那里去呢？可惜，如果各位是这样猜想的话，那就大错而特错了。这个贾瑞根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奇怪就奇怪在，他爷爷教别人能教，教他教不了。用小说在贾瑞首次出场时的评价来说：“贾瑞最是个图便宜没行止的人”（第 9 回），“图便宜，没行止”，也就是说这个人往往想得很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一种。但是做事就没有分寸，也就是说做事能力很差。这六个字就是他的真实品性。所以，如果我给他下这样一个定义，说他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待业青年”，应该还是比较准确的吧？你看他在红楼梦里做的几件事，比如说，他爷爷出去办事，让他维持学校的纪律，结果他在

5、里面捣乱，挑唆这一拨人跟那拨人打架。又比如说他仗着爷爷贾代儒是私塾的先生，勒索贾府的学生轮流请客，他则白吃白玩。再比如，为了贪图薛蟠的钱财，他帮着薛蟠去找男童，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坏事做尽。不过，他做下的最著名的坏事，还是调戏超级美女、女强人王熙凤。这是他“图便宜，没行止”毛病的大暴露。自己毫无实力，却去打实力超强的王熙凤的主意，难怪平儿要说他是“赖蛤蟆想天鹅肉吃。”（第 11 回）癞蛤蟆和天鹅的落差贾瑞让人觉得“可笑”的第二点是：贾瑞并不具备任何追求甚至勾引美女的能力，可是他竟然一意孤行，并且一错再错。不具备实力，起码也应该具备能力吧？追求美女，并不是一个毫无技术含量的事情。就拿大坏蛋西门庆来

6、说吧，他的实力就不说了，家产二千万，能力呢？王婆要求的“潘、驴、邓、小、闲”，他是“五”毒具全呐！那么贾瑞呢？他不但不具备超强的实力，而且干脆就不具备任何的能力。我们看一个例子先看第 11 回，那天凤姐正在园子里散步解闷，其实心里还在为秦可卿的病犯愁揪心，谁知道不防背后窜出一匹不知死活的色狼，正是贾瑞：“猛然从假山石后走过一个人来，向前对凤姐儿说道：请嫂子安。凤姐儿猛然见了，将身子望后一退，说道：“这是瑞大爷不是？”这是很好玩儿的，中国古代小说里，猛然从哪个犄角旮旯或者椅子背后，墙根转弯之类闪出来的 100%都是男人，从来没有女人。而且 100%都是没发迹的小人物，小男人。你见到曹操从哪个角落

7、背后闪出来过吗？肯定不会。他丢不起这人嘛。这种没有名气的事，只有还没发财的刘关张才会干。好好地猛然一下吓别人干什么呢？四个字居心叵测。凤姐开始的时候，倒是没多想，只觉得这小子太没教养，拦淑女的路吓唬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体面总还是要顾的，所以，凤姐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打个招呼。可是，贾瑞的不怕死本性刚一开口就露了底：贾瑞说道：“嫂子连我也不认得了？不是我是谁！”看看，“不是我是谁啊？”，这个贾瑞对自己的评价多高，他跟凤姐见面，他以为“我都来了，你都没有猜得出来？！”这就可见，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的心理位置摆错了。本来他是一个弱者，结果他把他的位置摆得比凤姐还要高。在这个背后，和贾瑞的行事、贾瑞

8、的性格，包括跟贾瑞的家教都是大有关联的。要是回答我们刚刚说到的那个“红楼梦里谁最厉害？”的问题，我们可以想象，如果凤姐认了第二，贾瑞肯定是忙不迭地说“第一，不是我是谁！”的那个人啊。实事求是地说，条件差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条件好的，现在不是还有一句话说嘛：“英雄不问出处”。可是，在你还不是英雄之前，你还是要实事求是吧，也就是说你还是要“从零开始，从现在开始”吧。贾瑞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他不从零开始，也不从现在开始，是从什么开始呢？他从想象开始。本来，像贾瑞这样的待业青年，其实也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那当然就是努力提高自己、改变自己，当然这不是在短期之内就可以做到的，但是必须这样

9、积累起来。第二种选择，你得转换一点追求目标，实际一点，现实一点吧，在这方面实际上已有成功范例，贾芸这个实事求是的青年就做得很不错。如果仔细比较一下他们的家庭背景，贾瑞的家庭背景比贾芸还要好，贾瑞好歹还有一个当校长的爷爷，贾芸只有一个寡母，但是贾芸实事求是，他从实际出发，他去走凤姐的门路，最后他投中了一个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绿化科科长的差事，工作有着落了吧。然后，他从自身实际条件出发，实事求是，他不打凤姐这样超级美女的主意，他退而求其次，在条件比较低的女性里去找啊，最后，他竟然也找到了，就是小红啊。这不是很好嘛。可这位贾瑞偏偏不。看一看小说我们就知道了，王熙凤是个高人，一开始，她还没摸清楚贾瑞的真实

10、动机，所以，那个时候，她还是跟他客套了几句的，也就是说，凤姐还是给了贾瑞一点起码的面子的。贾瑞道：“也是合该我与嫂子有缘。我方才偷出了席，在这个清净地方略散一散，不想就遇见嫂子也从这里来。这不是有缘么？”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不住的觑着凤姐儿。凤姐儿是个聪明人，见他这个光景，如何不猜透八九分呢，因向贾瑞假意含笑道：“怨不得你哥哥时常提你，说你很好。今日见了，听你说这几句话儿，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和气的人了。这会子我要到太太们那里去，不得和你说话儿，等闲了咱们再说话儿罢。”贾瑞道：“我要到嫂子家里去请安，又恐怕嫂子年轻，不肯轻易见人。”凤姐儿假意笑道：“一家子骨肉，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贾瑞听了这话

11、，再不想到今日得这个奇遇，那神情光景亦发不堪难看了。凤姐儿说道：“你快入席去罢，仔细他们拿住罚你酒。”贾瑞听了，身上已木了半边，慢慢的一面走着，一面回过头来看。凤姐儿故意的把脚步放迟了些儿，见他去远了，心里暗忖道：“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那里有这样禽兽的人呢。他如果如此，几时叫他死在我的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于是凤姐儿方移步前来。你看这一段里面，“有缘”，这是通常的那些比较低俗的男人常用的一些伎俩，类似的还有什么“过去在哪儿见过”，“悔不当初”等等，但用在凤姐身上，显然是把凤姐当成乡村小妹妹了，可是，即便是这样放肆的调戏，凤姐在当时只是有点反感，还没有真格地把贾瑞怎么着。这就说明凤姐是很

12、善于处理这种关系的人，她一眼就看透了贾瑞的贼心，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只是跟他很客气地说：我现在很忙，等有空儿咱们再说话。其实也就是警告贾瑞了“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能站多远站多远。”但是体面还给了他了。但是贾瑞实在是情商太低了，听了王熙凤的话，他还自己高兴呢。过了两天，居然真的腆着脸上门再次试探凤姐。这不是自己找死了吗？而且，自己明明是个弱者，他偏做出一副强有力的样子，到了凤姐家就拿话去挑拨人家。而且还动手动脚。你这个荷包是什么样的，我要看一看。你这个戒指是什么样的，我要看一看，那凤姐还不是把他烦死了。王熙凤原本只想简单惩罚他一下，把他约在西边穿堂儿，让他等一夜，喝了一肚子的穿堂风，可是他仍不思悔改

13、，依然不顾一切地往凤姐的网里撞。于是凤姐就招贾蓉、贾蔷两个人来帮忙，这次可把贾瑞给整惨了。而且，凤姐真是高明，她略施小计，就把贾瑞弄了个不亦乐乎。其实凤姐出的这个招是“一箭双雕”的主意，第一整治了贾瑞，告诉他你再别来骚扰我了，否则没好下场；第二呢？又顺便告诉了她喜欢的那两个小帅哥，说：“我跟你们是一伙的，别看贾瑞来粘着我，我都不理他”。到最后，贾瑞被泼了屎尿依然鬼迷心窍，终于把命也搭上了，除了他自己，还能怪谁呢？“好男人有点坏”前面，我们讲的是贾瑞的可笑，这和他的自我认知不清有很大的关系。然而，如果我们仔细去考虑“贾瑞为什么会这样可笑呢？”的话，可能另一些更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就会浮出水面了。首

14、先，我认为这和贾瑞的出身以及成长经历密切相关。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爷爷贾代儒对贾瑞的教养。红楼梦的第 12 回里说“原来贾瑞父母早亡,只有他祖父代儒教养。” 他的爷爷对他的教育肯定是期望很高的，书中也提到了，“那代儒素日教训最严，不许贾瑞多走一步，生怕他在外吃酒赌钱，有误学业”，你想想一个老师把别人的小孩教好了，他能不想把自己的孩子教出来吗？所以他对贾瑞的期望肯定是很高。但是现在事后看来，他的教育方法和管理方法都是不得当的。而且，从贾瑞被凤姐骗得一夜未回就被爷爷“打了三四十板不许吃饭、令他跪在院内读文章”重罚看来，贾瑞从小所受的教育确实是极为严格而又十分正统的。咱们用今天的话，他被教育得只许

15、读跟高考有关的书。所以，我们可以看出，贾瑞这个人，他的性格中有很单纯的一面。你说他不懂事吧，他似乎也算一个小知识分子；你说他懂事吧，他对待人接物的事情简直就是一窃不通，这就充分说明了，他所受的教育完全只是应试教育。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是：他跟凤姐的交锋，凤姐随便使出的几招，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再不赶紧收兵回营，下场铁定很惨。但是贾瑞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贾瑞道：“果真？”凤姐道：“谁可哄你，你不信就别来。”贾瑞道：“来，来，来死也要来！”可见素质很差。除了在学习的内容上有缺陷，我认为贾瑞的人生教育也几乎是没有的。在处理男女关系的问题上，他几乎就是个白痴，书里写他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看一看他和

16、凤姐处理人际关系的情形，你会觉得他像个幼儿园的孩子，除了撒娇就是耍赖啊。这一点，家教同样脱不了干系，贾瑞出场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了，居然还没有结婚，在古代，正常的情况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儿女都该到上小学的年纪了。那么，是不是家庭经济状况不好呢？肯定不是。书里写过，秦钟去贾代儒那里上学，家里给他交的学费是多少呢？二十十两银子。参照刘姥姥算过的一笔账，二十多两银子，一个平民家庭足够一年花销了。可见贾瑞的未婚，恐怕全是他爷爷“望子成龙”的心态给搅和的，无非是希望他晚婚，早一点高考成功，考一个硕士、博士，然后再结婚，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先立业后成家。其次，在贾瑞的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中国男人内心的秘密，

17、也是人格的弱点把性别当资本。我们可以想象得到，贾代儒对贾瑞的教育是非常狭隘的，结果这种狭隘的教育还产生了一个恶果，就是：原本还有很多应该进行的教育，比如说素质教育，比如人生教育，比如起码的社会交际，贾代儒都不教，那么，他贾瑞会怎么办呢？那就自己去看呗，看什么？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市井上流行的才子佳人小说了。这导致，他对整个世界都形成了一种错误的看法。这就是中国“才子佳人”小说最大的毒素，而且是把所有的中国男人全都误导了的毒素，那些文学作品里的男人，都有一个较为一致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拿性别做资本。一个很有意思的例子就是西厢记，西厢记里面的张生，他在追美女的时候，他竟然敢示弱到什么地步，他说

18、“我是多愁多病的身”，意思就是说，我什么也不能干，我还有病，他以为我是个男人，我愿意追你，你就应该来照顾我一辈子，哪怕我是多愁多病身，可见中国封建社会男人拿性别当资本，已经骄傲到了什么地步。而这类男人大部分又都有着一种软弱的外表，用个不太恰当的词儿来形容他们，他们看起来都很“乖”。这就是中国古代男人的通病，我把它叫做“好男人有点乖”。中国文化中那些“才子佳人”小说，它特别容易让中国男人全都进入了那样一个心理误区，就是：我只要是个老实人，我只要有点乖，就会有天下的绝色美女来爱我。这跟西方正好相反。在西方文学里，往往是“好男人有点坏”，这个“坏”不是指坏人的“坏”，而是指他不但要有实力，而且要有能

19、力，光有实力没有能力也还是追不到美女的，这就叫做“有点坏”。结果，我们在西方最经常看到的故事叫做“英雄救美女”，在中国才子佳人小说里看到的都是“美女救落魄才子”。结果，我们不但在红楼梦里看到了这种误区导致的人生失败，而且我们看到，改革开放以来，很多走出国门的中国男孩，也在和外国女孩的交往中遭遇了失败。对于外国女孩来说，她的想法是：你要追求我，你就要好好地表现，你把你的能力表现给我看。但这样一来，中国的很多男孩子就不能胜任了，因为他没有能力，他只有愿望，而且他从来只有想要追求绝色美女的愿望，而一旦让他具体地去操做，去爱别人，除了装“乖”，他剩下的就只有一筹莫展了。好在现在社会也在变化，中国的男人

20、们也开始去学着表达了，比如摆上 99 支蜡烛，在女生宿舍的下面，然后点上，或者把“我爱你”大声地表现出来，喊出来。和现在经常听到中国男人感叹“爱情两个字好辛苦”相反，贾瑞那个时代，很多中国男人倒是很轻松。比如说，田螺姑娘的故事，一个穷书生坐在家里，就有田螺姑娘跑来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而且到了书生不需要她的时候，她还会自动按时消失，你说这种事多“痛快”。在那种粗制滥造的才子佳人的故事里，实际上缺乏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表达。比如说西厢记，张生跟崔莺莺是在大门口认识的，但是马上就直奔后花园，如果是在西方或者是在现代社会里，他们俩起码应该在客厅里聊聊天吧，起码应该在书房里谈谈心吧，在中国的才子佳

21、人小说里，从来就没有客厅跟书房，那也就是说，他省略掉了表达能力的这个过程。结果，我们就看到贾瑞这种喜欢在文学作品当中寻找灵感的人，他慢慢地也就形成一种心理习惯，他认为只要我找上你这个女人了，那下一步咱们就该穿过客厅跟书房，直奔后花园而去了啊。进一步说，“图便宜，没行止”，贾瑞身上的这点臭毛病其实也反映了中国男人内心秘而不宣的一种传统，就是性别就是资本，我觉得把这一点说得最坦率的还不是贾瑞，是谁呢？猪八戒。你看猪八戒也是个贾瑞型的男人啊，什么本事都没有，偏偏什么美女的主意他都敢打，连嫦蛾这样难度最高的美女都不放过，而且，女儿不愿意，那就打母亲的主意。各位知道西游记里猪八戒给自己量身订做的最令人喷

22、饭的一条广告词是什么吗？他追求各路美女，可惜因为长得实在对不起观众总被拒绝，每到这时，我们的八戒老兄就会亮出他的巨幅征婚广告“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潜台词就是：“有个男人就不错了，要知足，美女们。”其实猪八戒的这句征婚广告也代表了很多中国男人的心声啊。回到红楼梦的话题上来，贾瑞的人生教训实在是太惨重了。幸运的是，今天的我们应该知道了：爱，也需要能力，能力也需要教育，素质，也需要培养。老子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红楼梦里的贾瑞是既没有自知之明，也没有知人之智。像贾瑞这样缺心眼儿的男人的确是太失败了，连个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但换个角度来说，贾瑞也是有眼光的，他看上了凤姐这个“脂粉队里的英雄”，只可惜，他不是英雄，又如何叫凤姐看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