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提高讯问笔录制作水平的思考摘 要 当前在全程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讯问笔录的制作还存在一些有违规范化要求的情况，需要引起重视并及时解决。其不规范问题主要表现为：讯问与记录的时间不同步，讯问与记录的内容不同步，讯问方式在笔录和录像中反映不一致。认识不到位、“有罪推定”的办案模式和办案思维及侦查人员能力水平的有限性是造成不规范的原因。作好讯问笔录的注意事项和恰当的讯问技巧是在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做好此项工作的关键所在。关键词 同步录影录像 询问笔录 证据作者简介：沈帆，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干警。讯问笔录的规范制作是检察机关执法规范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尤其是在自侦案件实现全程同步
2、录音录像条件下，讯问笔录的规范制作已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不少被告人和辩护人在庭审中都提出播放同步录音录像、与讯问笔录进行比对的问题，并以笔录与录音录像的不一致作为抗辩的主要理由。因此，全程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讯问笔录的规范制作直接关系到检察机关的执法形象，考验了我们的执法水平，对司法权威的树立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当前在全程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讯问笔录的制作还存在一些有违规范化要求的情况，需要引起重视并及时解决。一、当前全程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讯问笔录制作中存在的不规范问题1讯问与记录的时间不同步。反映出的情况就是同步录音录像中侦查人员在讯问但却没有即时记录，或者是只记不问、闷头做笔录，导致同步
3、录音录像的画面问答与讯问笔录的问答不同步，笔录缺乏现场感。造成这一问题的直接原因是由于讯问过程本身就具有不可预见性，侦查人员不可能准确地预见到犯罪嫌疑人将要表述的内容，在这种不断变化的节奏中，边审边记势必就要求讯问人员放慢问话速度，造成讯问过程冗长不连贯，扰乱讯问思路，破坏讯问节奏。讯问人员不可能为迁就记录人员的记录速度而放慢讯问攻势，因此大多是先审后记，或是审开再记。而且在审讯过程中充斥着犯罪嫌疑人诸多的反复、零散、默认等等供述，在突破过程中有很多的谈心、教育、讲解法条政策等等，对这些内容进行归纳、整理是正常的，不可能即时地一板一眼的记入笔录，所以要求在案件突破阶段及最初几次讯问中做到边审边
4、记是具有相当难度，也缺乏可操作性。2讯问与记录的内容不同步。常见问题有：（1）犯罪嫌疑人供述内容在讯问笔录的记录中与在同步录音录像的显示中不一致，甚至在罪与非罪的关键问题上反映出不一致。 （2）讯问笔录前后复制粘贴，导致笔录内容雷同，或同步录音录像显示的讯问用时远远少于制作笔录需要花费的时间。现在的讯问笔录已经在司法实践中被严格的程式化，讯问笔录有着严格的形式性的要求。实践中的讯问笔录大多数采取一问一答记载形式，但讯问笔录中的问题都是侦查人员有针对性的预先做出的设计，问题的设计直接影响甚至改变着犯罪嫌疑人对问题的理解和作答。从内容上看，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包括犯罪嫌疑人的供述和辩解两方面，在面临刑
5、事追究的处境下，犯罪嫌疑人对侦查人员的讯问不可能只作有罪供述而不进行无罪或罪轻辩解，但这种无罪或罪轻的辩解在笔录中往往很难见到，讯问笔录有着极强的犯罪追诉倾向。在可能影响到罪与非罪、事实认定等关键性问题上不记、少记或朝有罪方向记，在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是有极大风险的，一旦开庭时被告人要求当庭播放同步录音录像以证明自己曾有辩解或不曾认罪，无疑会陷我们于被动，直接影响诉讼的进程甚至结果。3讯问方式在笔录和录像中反映不一致。实践中，侦查人员在讯问方式上存在一些普遍性的问题，比较典型和常见的是：（1）使用一些容易被误认为威胁、胁迫的语句，如“不老实交代就关进去” 、 “不好好说就加重处罚”等；（2）使用
6、一些类似于指供、诱供的语句，如“你把问题讲清楚就可以回家了”等。尽管同步录音录像仅仅是固定口供的一种方式，但如果被当庭播放，人们留意的往往不再局限于犯罪嫌疑人说了什么，而是犯罪嫌疑人在什么情况下开口的、为什么会开口，因此侦查人员的讯问方式将成为群众更加关注的焦点。虽然一些不妥当的表述未必会造成非法证据排除的严重后果，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证据瑕疵，并将某些侦查人员有违文明办案的情况暴露在公众视线中，有损检察机关的司法公信力和执法权威性。二、造成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讯问笔录制作不规范的深层次原因1对同步录音录像工作的重要意义认识不到位。多数同志感到以往一些办案方法、操作规程虽然不规范，但是很有效，
7、同步录音录像工作铺开后，办案受到约束，心理上不愿意接受，因此有意强化甚至夸大了同步录音录像的负面影响，忽视了其在执法规范文明方面的积极作用。2存在“有罪推定”的办案模式和办案思维。讯问笔录不再是对犯罪嫌疑人“原始”供述或辩解的记载，其中夹杂了讯问人员的主观导向。在“有罪推定”的思维模式下，侦查人员制作讯问笔录往往是围绕入罪的证据要件进行选材，造成千遍一律的情况。3侦查人员的能力水平与办案工作要求存在差距。同步录音录像以一种动态的方式再现了侦查人员对犯罪嫌疑人审讯的全过程，完整记录了犯罪嫌疑人的供述、辩解。但由于审讯时充斥了大量口语化的表达以及双方对于犯罪关键点反复交锋的内容，所以要讯问笔录准确
8、、清楚地反映讯问全过程是不可能实现的。实践中，不少侦查人员的素质、能力还跟不上全程同步录音录像工作的要求。三、同步录音录像条件下制作好讯问笔录的注意事项和讯问技巧1注意对时间、地点、环境的记录。第一，正确记载讯问的起止时间、地点、人物。笔录制作对讯问的起止时间、地点、人物的客观描述是笔录能够被认定为合法证据的前提条件。由此，笔录首页上应注明讯问起止时间、涉嫌罪名及诉讼阶段，讯问人员、记录人员、犯罪嫌疑人及翻译人员、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法定代理人也应当分别当场在笔录首页上签名。第二，准确记载讯问环境，即笔录要有现场感。讯问是一个长期而逐渐变化的过程，笔录不仅要记载讯问双方就案件内容的回答，也应模拟
9、全程同步录音录像的环境对讯问过程的关键环节进行记录，即笔录一定要有现场感。对于能够反映犯罪嫌疑人认罪态度、心理变化等状况的表情、神态、动作等也应如实记录。只有真实地进行环境描述才会使讯问笔录与全程同步录音录像资料相一致，使笔录更形象更完整地全面反映讯问全过程。2准确记录讯问人、被讯问人口述内容。第一，笔录制作要详略得当。侦查人员制作讯问笔录应根据讯问的目的把握讯问过程的主体脉络和实质内容，做到详略得当。特别是在首次讯问时，根据被讯问人的抗拒逆反心理，侦查人员必然要做长时间的思想政治工作，这种工作可以通过全程同步录音录像资料进行还原，在讯问笔录中应简要记载。第二，讯问笔录要忠于原话。讯问笔录制作
10、是将侦查人员与犯罪嫌疑人讯问过程还原在纸上的一个活动。讯问笔录所反映的应当是讯问过程发生的客观事实，包括讯问人的问和被讯问人的答，不能添枝加叶，不能推断，都必须是讯问人与被讯问人所说。不仅要对犯罪嫌疑人做出的有罪供述要进行记载，对犯罪嫌疑人提出的无罪辩解或反证也要予以记载。不仅要对犯罪嫌疑人交待的罪重情节要予以记载，对犯罪嫌疑人提出的罪轻情况也应记载。第三，复制与粘贴的合理运用。复制粘贴并非完全禁止，对一些程序性的发问或者在犯罪嫌疑人供述稳定的条件下，允许一定的复制粘贴，可以提高办案效率。但是完全不考虑审讯实际情况，全盘复制粘贴，对于犯罪嫌疑人的补充、辩解或者思想上的变化没有记录在笔录中，从而
11、造成每份笔录内容都雷同，只是前后次序换了换，一旦到了法庭质证，就很成问题了，也容易引起对笔录真实性、合法性的怀疑。因此讯问笔录绝对不能千篇一律，而应该根据不同的犯罪嫌疑人、不同案件、不同讯问阶段、选择不同的语言表达形式，严格杜绝简单地复制粘贴。第四，记录人员要熟练掌握并运用好审讯提纲。对于涉案的犯罪构成要紧紧围绕犯罪嫌疑人反复进行，对于犯罪构成要件要有目的的反复讯问并记录；同时深挖除口供外的其他证据，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比方说受贿时是否有别人在场，亲戚朋友是否知情，受贿财物的去向等等，这些间接证据的获取能够在客观上减少不一致情况的发生。第五，审讯中可以根据犯罪构成，先找出追寻犯罪行为本质的特征性问题，然后根据案情，将关键性问题分解成若干分支问题，再集中攻克这些单个的分支问题。由于分支问题似乎不直接涉及案件定性要害，犯罪嫌疑人警惕性较低，但当分支问题串联整合，全案性质就变明确，最终可以直接讯问关键性问题。同步录音录像状态下，不仅问题可以分解，讯问笔录也可以分解。可以在一次讯问中根据问题的分解将笔录顺序制作形成多份，解决一个问题制作一份笔录，进而签署一份笔录，再开启下一份笔录。如此进行，可以有效阻碍犯罪嫌疑人的连贯性思维，防止时供时翻，前供后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