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集体，还是不集体？对中国而言，这可能是个伪命题。真实的命题是：什么事该集体，什么事不该集体？何时该集体，何 时不该集体？集体与非集体的钟摆文/周仲庚，新加坡华点通集团董事局主席当西方观众看到鸟巢、水立方及五环路两边的造型大楼时，脑中的旧中国印象被彻底挑战了。有报纸的报道最能说明问题，丹麦一位教练的儿子步出宏伟的第三航站楼时说：斗笠和三轮车都到哪去了？另一方面，当西方观众看到开幕式上令人叹为观止的千人整齐划一，动作衔接精密无比的一场又一场表演时，他们脑中那些 20 年前北京街头数千辆自行车一字排开等待红绿灯的场面又被唤醒了。有关集体产生奇迹的争议，事实上在国内也在悄悄地进行。张五常教授看完开幕
2、式后即在博客中盛赞伟大，他表示这种场面只有在中国才可能，那么多人，那么多工种，做集体长时间的训练，若在美国，工会就把你卡死了。张艺谋总导演在面对某些批评时说，集体是中国的特色，为什么不发挥呢？西方也想做这种前无古人的大型制作，只是做不到罢了。国家体育总局在面对某些赞成西方体育俱乐部体制的声浪时说， “举国制” （举全国力量训练运动员）有它的历史因素及长处，没有什么不好的。集体，还是不集体？不集体，现实吗？不集体，还有其他做法吗？不集体，对中国更好吗？兹事体大。这是一个历史发展观下的问题，没有绝对的答案。改革开放 30 年之间，中国的经济体制由 100%的集体制，走到 35%的股份制或私有制，今
3、天恐怕很少人会完全否认非集体的益处。另一方面，若不是因为集体主义，汶川大地震的救灾及善后能做到如此好吗？非集体主义的美国，就无法举全国之力应对卡特琳娜飓风对新奥尔良造成的灾难！在企业层面也可看到集体主义和非集体主义作用的呈现。许多原本属地方的企业，在领导人的集体主义精神，或当地政府的集体主义政策下欣欣向荣，甚至演化成为国际大型公司，但又有些中大型国有企业受累于组织内的集体主义文化，而含恨衰退甚至消亡。浙江人的集体购房、集资经商创下了迅速致富的奇迹，但一旦遇上全面资金流转压力时，其连带担保的集体精神却又成为倒闭的骨牌链条。由种种集体与非集体的矛盾看来，虽然改革开放已有 30 年的经验，在可预见的
4、将来，“摸着石头过河” 、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还依然是最高的智慧原则。只是，今天的我们可以凭借着知识和辨析能力，把这两条原则进一步细化为“摸到什么样的石头就怎样过河” ，以及“什么样的具体问题就怎样具体解决” 。有些任务是只有集体主义才能完成的，有些任务则是愈集体愈糟糕；有些困难是集体主义才能克服的，另有些困难是愈集体愈离题的。例如，大型体操表演需要集体才能精彩，个人项目需要举国培养制度才能夺冠；而篮球、足球，若集体就得输球，倾举国之力也难以突破。首先，我们得确定竞争形态，究竟是集体划一式竞争，还是多人协作式竞争？北京奥运一场篮球直播赛中，电视评论员情绪到位后脱口而出：人家打球是一人打四人配，而中国队是一人打四人看。篮球、足球靠的不是集体划一，也不是举全国之力的密集训练，而靠的是队员之间的开放心态和角色互补的意愿和默契。这是一个具体问题，需要具体解决。改革开放头 30 年靠的是劳动力密集、资本密集、政策密集的划一动作，而政府当前号召的增值型经济、服务型经济靠的是个人创新力及多人协作力。换句话说，中国经济今天面临的挑战已经从体操式竞争转向篮球式、足球式竞争了。摸到了这块石头，过河的下一步该踏向哪边就很清楚了。但与此同时，面对城乡差距等宏观结构性挑战，又必须发挥出集体主义的优势才可能扭转乾坤。编辑 胡 浩E-mai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