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课 又一学年 为了什么？约翰切阿迪1. 给你们讲讲我刚当老师时候的一次失败经历吧。那是 1940 年的 1 月，我从研究生院毕业不久，在堪萨斯城大学开始第一学期的教学工作。一个瘦高，长得就像顶上有毛的豆角架一样的男学生走进我的课堂，坐下，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看着我，好像在说：“好吧，教我一些东西。”两周后我们开始学习哈姆雷特。三周后他双手叉腰走进我的办公室，“看，”他说，“我来这是学习当药剂师的。我为什么必须读这个？”由于没有随身带着自己的书，他就指着桌子上放着的我的那本。2. 虽然我是位新老师，我本来可以告诉这个家伙许多事情的。我本来可以指出，他考入的不是制药技工培训学校而是大学，而且他在
2、毕业时，应该得到一张写有理学学士而不是“合格的磨药工”的学位证书。这证书会证明他专修过药剂学，但它还能进一步证明他曾经接触过一些人类发展史上产生的思想。换句话说，他上的不是技能培训学校而是大学，在大学里学生既要得到培训又要接受教育。3. 我本来可以把这些话都告诉他，但是很明显，他不会待很长时间，说了也没用。4. 但是，由于我当时很年轻而且责任感也很强，我尽量把我的意思这样表达出来：“在你的余生中，”我说，“平均每天 24 小时左右。谈恋爱时，你会觉得它有点短；失恋时，你会觉得它有点长。但平均每天 24 小时会保持不变。在其余的大约8 个小时的时间里，你会处于睡眠状态。5. “然后在每个工作日
3、8 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我希望你会忙于一些有用的事情。假设你毕业于一所药科大学 或工程大学，法学院，或者其他什么大学 在那 8个小时时间里，你将用到你的专业技能。作为一个药剂师，你要确保氯化物没有和阿斯匹林混在一起；作为一个工程师，你要确保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作为一个律师，你要保证你的当事人没有因为你的无能而被处以电刑。这些都是有用的工作，它们涉及到的技能每个人都必须尊重，而且它们都能给你带来基本的满足。无论你还干些什么，这些技能都很可能是你养家糊口的本领。它们会给你带来收入；但愿你的收入总能够用。”6. “但完成一天的工作后，剩下的 8 小时你做什么呢？比如说你可以回家，和你的家人待在一起
4、。你所供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呢？孩子们在家里能接触到一点还算是精辟的思想吗？你主持的家庭中有民主气息吗？家里有书吗？有那种一般敏感的人看了不会发怵的画吗？孩子们会听到巴赫的音乐吗？”7. 这差不多就是我所说的，但这个讨厌鬼不感兴趣。“看，”他说，“你们教授用你们的方法培养孩子；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抚养我自己的孩子。我呀，我会尽一切努力挣钱的。”8. “我希望你能赚很多，”我告诉他，“因为你在开支票的余暇会愁没事干的。”9. 14 年后的今天，我仍然在教书，在此我要告诉你们，大学的职责并不只是在于培训你，它还要使你接触人类思想的精髓。如果你没时间看莎士比亚的作品，没时间看哲学入门，没时间欣赏艺术
5、的存续，也没时间学习我们称之为历史的人类发展的课程 那么你就没有必要呆在大学里了。你正在变为那种新型的机械化的野蛮人，那种装有按钮的尼安德特人。我们大学的毕业生里不可避免有不少这样的行尸走肉；但是我们不能说他们上过大学，只能说大学曾存在于他们的生活 却没能留下任何痕迹。10.没有外界的帮助，谁也不会成长为一个文明人。要想成为一个文明人，必须获取文明社会所需的知识和文化，而人生苦短，不足以获取人类历史长河中的所有宝贵财产。11.比如说你想成为一个物理学家。你走过，比方说，麻省理工学院的宏伟的石头大厅，那里的石头上刻着科学家的名字。很可能将来，你们当中几乎没有人可以把名字留在那些石头上，如果有的话
6、也是极少数。但是只要你们原来上高中物理课的时候不是从头睡到尾，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了解的物理学知识都要比许多那些历史上的伟大的学者多。你知道的多是因为他们将他们知道的传给了你，你可以从他们已了解的知识上起步。12.人类的技术发展是如此，人类精神财富的积累也是如此。这些技术和精神的大部分资料都储存在书中。书籍是人类独有的成就。你读完了一本书，你就丰富了你的人生经历。阅读荷马的作品，那么你的头脑里就有了荷马的思想。通过读书你起码能获得一些维吉尔、但丁、莎士比亚的思想和经历 名单是列不完的。因为一本好书必然是一份礼物；它为你呈现你没时间去亲自体验的生活，带你进入一个你在现实生活中没时间去亲自游览的世界
7、。从本质上说，一个文明的人应该知道许多这样的生活和这样的世界。如果你太过匆忙，或是对自己的无知洋洋得意，以至于不能把一些亚里士多德，乔叟或爱因斯坦的思想当作你的品质的一件礼物来接受，那么你既不是一个先进的人，也不是一个民主社会的有用公民。13.我记得拉罗什富科说过，大多数人如果没有读过关于爱情方面的书，他们就不会恋爱；他可能还说过如果没有读过有关人类的书，就没有一个人能成为真正的人。14.当我说到只有当大学使你们，无论作为专业人才还是普通人，接触到那些你们的头脑应该有的那些人类的思想，它才有存在的意义，才有真正的办学目的的时候，我敢肯定我在替文学院的教职员工，也在替专门学校的教职员工说话。教职
8、员工们的存在就暗示了这一点：“在努力使我们自己成为某种人类经验的宝库过程中，我们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也得到了很多书籍的帮助。我们教师的任务就是尽最大努力使你们能够获得那些专门知识。第二课 美尔根，我的兄弟1. 我发现美尔根的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晚。那天，我和爷爷正在用叉子叉鱼。忽然我听到微弱的叫声，接着发现了正在颤抖的小狼。2. 当我弯下腰来，它挣扎着向我移过来，我抱起它，把它放在我衣服里。给它喂了几滴温奶后，小美尔根有了点力气，它扭动两下，很快就吃饱了，也暖和过来了。3. 爷爷最终同意让我饲养它。4. 那一年我 14 岁，是我最快乐的一年。5. 但这并不时说我们没有麻烦。美尔根是我见过的最顽皮
9、的小狼，而且好奇心很强，比如它想弄清奶奶的针线筐里有什么，就把它弄翻，把线和纽扣弄撒了一地。这个时候，奶奶就用扫帚把它赶走，而美尔根就躲在角落里，一直等到奶奶消气。6. 那个夏天美尔根和我成了狩猎伙伴，我们一起捕捉跳起来像小火箭似的蚂蚱。秋天第一场雪后，我们开始在离我们家最近的草地山捕捉田鼠。这时，美尔根已长成半大个了，胎毛脱落后身上长出一层漂亮的黑色皮毛。7. 很快到来的冬天是我记忆中最快乐的时光。这只属于我和美尔根。我们常常在灌木丛中生气起火来，我给它讲故事，美尔根总是把头放在两个前爪中间，凝视着我。8. 高兴过头使我放松了警惕，甚至忘记了爷爷的反复叮嘱。有一天晚上我没把美尔根用链子拴住，
10、结果第二天早上，耶斯诺太太怒气冲冲的来了，她要求开枪打死美尔根，因为它咬死了她的公鸡。又过了一天，爷爷宣布，我们要把美尔根带到北边的小棚屋区去。9. 猎人的小棚屋就在湖边。我们到那儿时，美尔根看起来好像焦躁不安，它常常蹲坐着，鼻子朝着天空，头一会转向这边，一会转向那边，好像在辨认风湿从哪个方向吹来的。10.火炉的温暖让我很快就睡着了，但不知是什么使我突然惊醒。我坐起来，在洒满月光的小棚屋里，爷爷正站在我的旁边。”孩子，过来看看，”他低声说。11.外面圆月皎洁，白雪皑皑。他指了指高高矗立在湖边的一块岩石，岩石上面有一只大狼的清晰轮廓，它静静的坐着，两只耳朵竖起来，警觉地聆听。12.“美尔根，”爷
11、爷低声说。13.这只狼慢慢的抬起头。“噢噢喔喔噢！”14.整个白色的世界好像都被美尔根的呼唤惊醒，过了一会，从远处传来比较柔弱的回应声。美尔根躁动起来，嗓子里兴奋的发出低沉的嘟嘟声，它从岩石上一跃而下，踏着冰雪离开了。15.“它走了，”我说。16.“是的，他找那头年轻的母狼去了。”爷爷慢慢装满烟斗，“它会一生陪伴着她，为她捕食，保护着她，上帝就是这么安排的，谁也改变不了。”17.我尽量安慰自己，从长远看这样是最好的，可失去美尔根，还是很令人难过。18.以后两年中，我像冬天储藏坚果的松鼠一样忙碌着，但有一两次，当我听到从远处山中传来的狼的嚎叫声时，我还会想，美尔根在为生活而拼搏时能佛有时间想起我
12、。19.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20.那一年的复活节来得很早，假日里我去表哥家串门。21.叔叔本来要开卡车送我回家，但他有急事要办，不能马上送我，于是我决定自己回家。22.走了一英里路之后，我穿上雪鞋，转入灌木丛(决定走进路)。强烈的阳光开始变暗，没走多远，大大的雪片就开始往下落。23.雪很快厚起来，我找不到小山北坡上的那棵大松树，我从右边绕了一圈，陷进了盖满雪的河床里。这时，雪下得更大了，除了雪，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很清楚，我去的地方不应该有小河。24.我试着向西走，却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河处，我知道自己绕了一个大圈，我迷路了。25.我现在只能做一件事，就是宿营过夜，并希望第二天早上暴风雪会渐渐停
13、止，我很快用大树枝搭了一张床，并开始用死桦树皮生起火。第一天晚上还算舒适，但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我意识到了我遇到了大麻烦，暴风雪更大了，周围的一切都被可怕的白雪覆盖了。26.又过了一天，雪仍然没有停，我开始疑惑了，我记不清雪是下了三天还是四天了。27.接着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万籁俱寂，白雪皑皑，寒冷刺骨。身边的木头要用光了，我还需要更多的木头取暖。28.在用刀砍青树枝时，我砍破了手，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过了一段时间血才止住，我从衬衫上撕下一块布包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手指变得冰冷麻木，于是我拿下绷带，把它扔掉了。29.我不知道我在即将燃尽的火堆旁蹲了多长时间，但就在这时，我看到树林之间有灰色影子，
14、是一只大灰狼，它顺着雪地上的血迹找到了浸透血的布。30.“呀呀呀哟！”狼的嚎叫声使周围的一切都胆战心惊。31.这是狼发现事物时呼唤同伴的声音，好像它在招呼说：“兄弟们，快来吧，我找到美餐了。”而这美餐就是我。32.不一会儿，它的狩猎伙伴就来了。当时我像狼的牙齿随时会把我的骨头咬碎。33.突然到处是一片狼叫声，我被狼甩到庇护处的树枝上，但我并没感到疼痛。接着一阵寂静，我缓慢而吃力地从雪地了爬出来，抬起头来，在离我大约五英尺的地方是良知袭击我的狼，他们夹着尾巴蹲伏着。这时从我身边传来很大的叫声，我转过头看，那里站着一只大黑狼，是美尔根，使它赶走了其他的狼。34.“美尔根美尔根”我哭了，我一边在雪地
15、上朝他爬去，一边喊着，“我的兄弟，我的兄弟”，我向他伸出了手，他伸过头来，舔着我手上已经干了的血迹。35.我又把微弱的火燃气。当我蹲在火堆旁时，或许是因为解脱，或许是因为虚弱或两者兼有，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美尔根也呜咽着。36.美尔根陪我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并一直睁大眼睛看着我。因为流了许多的血，天又很冷，我生病了，身体很虚弱。正当太阳高照的时候，我注意到美尔根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往远处跑几步，竖起耳朵听，然后又跑回我身边。这时我听到狗叫的声音，是搜寻队伍！我把最后的桦树皮放进火里，并把它点着。37.狗叫声越来越大了，然后是人的喊声。突然，奇迹发生了，一对警犬跑进河床来，一位男子也向我跑来，
16、那是我爷爷。38.作为来猎手的爷爷看到狼时突然停下来，举起猎枪就要开火。“不要开枪！”我大喊着向他跑去，摔倒在雪地里，“他是美尔根，不要开枪！”39.他放下步枪，这时我脸朝下躺在了雪地里。40.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我的卧室里，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清楚坐在我床边的爷爷。41.“你已经睡了三天了”，他轻声说，“医生说你得一两个星期才能恢复过来。”42.“美尔根呢？”我用虚弱的声音问。43.“他和他的同伴们在一起，可能很好。”第三课 高犯罪率与低惩罚率1. 如果你正在寻求我们为什么不严惩犯罪的原因，只需要看一下这些数字你就明白了。在美国，每年几乎有 1/3 的家庭成为暴力或盗窃的受害者。这总计至少有 41
17、00 万起，远远超出我们能够惩罚的范围。罪犯的数量也实在是太多。最恰当的估计表明3600 万至 4000 万人（占美国人口总数的 16%至 18%）有过被拘留的记录，不是因为违反交通规则。我们已有 240 万人在某中形式的改造监管之下，其中有 41.2 万人被关在监狱里。我们已没有地方可以提供给更多的罪犯了。2. 令人痛苦的事实是犯罪事件越多，我们能惩罚的就越少。这就是当犯罪率增长时，处罚的果断性和严厉性必须下降的原因。像沙特阿拉伯那样的国家之所以能够有钱严惩罪犯，正是因为他们的犯罪率很低。但是我们能砍得起每年 3500 多万财产犯罪的罪犯的双手吗？我们能把他们全都关进监狱吗？我们能处决两万两
18、千多个谋杀犯吗？3. 我们需要从一个新的角度去思考惩罚与犯罪的关系。为期 10 年的潜心研究尚不能清晰且有说服力地证明惩罚的威胁会减少犯罪。我们以为惩罚阻止了犯罪，但事实也许正好相反。可能是犯罪阻止了惩罚：犯罪是那么的多，简直就没法惩罚。4. 这就是如今我们所面临的形势。正像高中毕业生人数的减少使得进入自己所选的大学更容易一样，逐渐增加的犯罪人数使得进监狱更难。一些高级的学院和大学仍有很高的录取标准，而现在一些最“排外”的监狱要求准备进它们的改造计划的犯人以前必须有 5 次严重犯罪。我们现在的罪犯群体都是精英，从整体上说比阿尔卡特兹监狱曾关押过的犯人要严重的多。5. 这些特征表明，责怪警察、法
19、院或者改造部门等对罪犯太宽容是没有道理的。他们除此之外也是无能为力。大多数罪犯警察是抓不到的；他们真正抓住的那些，也很难判罪，而且耗资不菲。那些被判有罪的也不可能全部关进监狱。社会要求我们竭尽全力打击犯罪。而现实是，警察、法院、监狱对打击犯罪能做的是少之又少的。司法机构就如同一位拥有成百上千个十几岁孩子的家长一样无助；尽管如此，他还要回答电视里提出的问题：“10 点钟了！你都知道你的孩子们在哪吗？”6. 司法部最近作的关于犯罪与审判的国家报告中的几个统计数据证明了我的观点。在美国，每 100 起严重的犯罪中，实际上只有 33 起报了案。在这 33 起报了案的犯罪中，大约有 6 个罪犯被捕。在这
20、六个被捕的罪犯中，只有 3 人被提起公诉并判罪。其余的因证据或证人问题而不能立案或遭驳回，或保外就医而免于处罚。在这 3 个被判罪的之中，只有一个被关进监狱。另外两人获准监视居住。在这些少数的被精选出来关进监狱的人中，一半以上的人最多判 5 年徒刑。然而，平均下来，犯人在狱中只呆两年左右。大多数犯人被提前释放，不是因为假释主管人员对他们太手软了，而是因为监视居住的花费要少得多。还有，当然，监狱官员必须给法庭几乎天天送来的新犯人准备地方。7. 我们当然可以对在押犯人严厉一些，把他们关更长的时间。但是与这可能带来的低一点的犯罪率相比，国家或地方政府花在延长刑期上的钱是不值得的。另外，有些州曾尽力争
21、取选民赞成发行债券建造新的监狱，但他们常发现公众不愿意为监狱建设买单。8. 即使公众愿意花钱，延长刑期也不可能有效地减少犯罪。在 1981 年共有 12.4 万名罪犯被释放。如果我们把他们再关一年，可以预防多少起犯罪呢？尽管我们不可能知道在某一年中刑满释放人员犯罪的准确数字，但我们确实知道那些在假释期间由于重大的犯罪事件又被重新关进监狱的比例。这个数字出奇的低，仅占人数的6%（3 年后仅升至 11%）。即使已释放的犯人平均每人再犯两起犯罪活动，总共也只能预防 15000 起，这与每年 4100 万起犯罪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9. 在监狱中呆的时间越长，花费也就越多。最恰当的估计是，让一个人在
22、监狱中呆一年平均要花费 13000 美元。如果我们有地方关押 12.4 万被释放的罪犯，为阻止15000 起犯罪我们将花费 16 亿美元。算下来每阻止一件案件就要花 10 万美元。但实际比这更多。在建造监狱时，平均每个床位的费用是 5 万美元，建造足够的牢房也就得花至少 60 亿美元还要多。在第一年的实施过程中，每阻止一起案件就得花15 万美元，如果受害人是你或我，这是值得的；但是作为一项国策，它就得不偿失了。10.面对这些真实的数据，我不会蠢到要对打击犯罪献计献策。我对公众辩论的贡献贯穿着这样的观点：严惩犯罪决不是万全之策。第四课 夜莺和玫瑰奥斯卡王尔德1. “她说只要我送她红玫瑰，她就愿意
23、和我跳舞。”那个年轻学生大声说。“可在我的花园里，根本找不到红玫瑰。”2. 他的这番话让橡树巢里的夜莺听见了，她从绿叶丛中探出头来，向外张望着，思索着。3. “我的花园里根本找不到红玫瑰！”他哭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唉！我读过了智者们所写的所有文章，知道了哲学的所有奥秘；可就因为缺少一朵红玫瑰，我的生活变得这样不愉快。”4. “这儿终于有位真正的有情人了，”夜莺说。“我夜复一夜地歌唱有情人，现在我总算见到他了。”5. “明天晚上王子要开舞会，”年轻学生低声念叨，“我的心上人将要前往/键入我送她一朵红玫瑰，她就配哦跳舞到天亮；我就能拥她在怀里，她也会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但是我的花园里根本
24、找不到红玫瑰，因此我将只能孤零零地坐着，听任伤心。”6. “这的确是为真的有情人。”夜莺说。爱情确实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它比绿宝石和蛋白石更珍贵。7. “乐师们会弹奏他们的弦乐器，”年轻学生说，“我的心上人将随着竖琴和小提琴的乐声翩翩起舞。她的舞姿是那样的轻盈，脚好象都没挨着地板。然而她就是不会同我跳舞，因为我没有红玫瑰献给她。”说完他扑倒在草地上，双手捂着脸痛苦起来。8. “他为什么哭啊？”一只绿色的小蜥蜴高高地翘起尾巴从他身旁跑过时，这样问道。9. “就是啊，为什么呢？”一只正在追着一缕阳光跳舞的蝴蝶说。10.“就是啊，为什么呢？”一朵雏菊用轻柔的声音对自己的邻居低声说道。11.“他在为一朵
25、红玫瑰而哭泣。”夜莺说。12.“为一朵红玫瑰？”他们叫了起来。“真可笑！”哪个有点愤世嫉俗的小蜥蜴大笑起来。但是夜莺了解学生悲伤的原因，她默默无语地坐在橡树上。13.忽然她展开自己棕色的翅膀，朝天空飞去。她像个影子似的飞过了小树林，又像个影子似的飞越了花园。14.在草地的中央长着一棵美丽的玫瑰树，夜莺看到那棵树后，就朝它飞过去。“给我一朵红玫瑰吧！”她大声说道，“我会为你唱我最甜美的歌。”15.但是树儿摇了摇头。16.“我的玫瑰是白色的，”它回答说，“白的就像大海的浪花，白的超过山顶的积雪。但你可以去找找我那长在古日晷旁的兄弟，或许它会满足你的要求。”17.于是夜莺就朝着那棵长在古日晷旁的玫瑰
26、树飞去了。18.“给我一朵红玫瑰吧，”它大声说道，“我会为你唱我最甜美的歌。”但是树儿摇了摇头。19.“我的玫瑰是黄色的，”它回答说，“黄得就像美人鱼的头发，黄得超过草地上盛开的水仙花。但是你可以去找我那长在学生窗下的兄弟，或许它会满足你的要求。”20.于是夜莺就朝着长在学生窗下的玫瑰树飞去了。21.“给我一朵红玫瑰吧，”她大声说道，“我会为你唱我最甜美的歌。”但是树儿摇了摇头，22.“我的玫瑰是红色的，”它回答说，“红得就像鸽子的脚，红得超过大大的珊瑚扇。但是寒冬已经冻僵了我的血管，霜雪已经摧残了我的花蕾，风暴已经吹折了我的枝叶，今年我一朵玫瑰也不会开了。”23.“我只要一朵红玫瑰，”夜莺大
27、声说道，“就一朵！难道就没有办法让我得到它吗？”24.“办法倒是有一个，”树儿说，“但就是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告诉你。”25.“告诉我吧。”夜莺说，“我不怕。”26.“如果你想要一朵红玫瑰，”树儿说，“你必须在月光下用音乐来造它，然后用你胸中的鲜血来染红它。”27.“你唱歌给我听的时候，你的胸膛必须抵着一根刺。你要为我唱上整整一夜，那根刺一定要穿透你的心脏，你的鲜血也一定要流进我的血管，变成我的血。”28.“拿死亡来换一朵红玫瑰，这代价实在太高，”夜莺大声叫道，“生命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宝贵的。然而爱情胜过生命；再说鸟的心怎么能和人的心相比呢？”29.于是它展开自己棕色的翅膀，朝天空飞去。她像个影
28、子似的飞过了花园，又像个影子似的飞越了小树林。30.年轻的学生仍然躺在草地上，美丽的眼睛里泪水还没有干。“高兴起来吧，”夜莺大声叫道，“高兴起来吧，你会得到红玫瑰的。我将在月光下用音乐造它，然后用我胸中的鲜血来染红它。我要求你报答我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你要做个真正的有情人。”31.学生从草地上抬头仰望着，并且侧耳倾听，但他听不懂夜莺在对他说什么。但是那棵橡树听懂了，它感到很伤心，因为他非常喜欢这只小夜莺。“给我唱最后一支歌吧，”他轻声说，“你这一走，我会觉得很孤独的。”32.于是夜莺给橡树唱起了歌，她的声音就像银罐里汩汩流淌的水声。33.等她的各声一停，那个学生便从草地上站了起来。34.“她的样
29、子真好看，”他自言自语道，说着走开了。“那是不能否认的。但是她有情感吗？我想她恐怕没有。事实上，她就跟大多数艺术家一样，只讲究形式，没有什么诚意可言。”他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35.当月亮升上了天空时，夜莺朝那棵红玫瑰树飞去，用胸膛抵住刺。她用胸膛抵住刺唱了整整一夜，连冰凉如水晶的月亮也俯下身来倾听。整整一夜，她唱个不停，刺在她的胸口上越扎越深，他体内的鲜血也快要流光了。36.她先歌唱男孩和女孩心中的爱意初萌。玫瑰树顶端的枝头上开出了一朵奇妙的玫瑰花，歌儿唱了一首又一首，花瓣也一片接一片地绽开了。37.然而这是树儿大声地叫，让夜莺把刺顶得再紧些。“顶得紧点，小夜莺。”树大
30、叫道，“要不然玫瑰花还未完成，天就要亮了。”38.于是夜莺把刺顶得更紧了，她的歌声也越来越响亮了，因为她歌唱着一对成年男女内心诞生的激情。39.一抹淡淡的红晕爬上了玫瑰花瓣，就跟新郎亲吻新娘是脸上泛起的红晕一样。但是刺还未到达她的心脏，所以玫瑰的心还是白的。40.这是树又大声叫夜莺顶得再紧些。“顶得再紧点，小夜莺，”树高声喊着，“不然，玫瑰还未完成，天就要亮了。”41.于是夜莺把刺顶得更紧了，刺扎到了她的心脏，一阵剧烈的痛楚袭遍了她的全身。痛得越来越厉害，歌声也越来越激昂，因为她歌唱着由死亡完成的爱情，歌唱着在坟墓中也不朽的爱情。42.最后这朵非凡的玫瑰变成了深红色，花瓣的外环是深红色的，花心
31、更是红得好象一块红宝石。43.不过夜莺的歌声却越来越弱了，一层雾膜遮住了她的双眼。她的歌声变得更弱了，她觉得喉咙给什么东西堵住了。44.这时她唱出了最后一曲。皎洁的月亮听着歌声，竟然忘记了黎明，只顾在天空中徘徊。那朵红玫瑰听到歌声，更是欣喜若狂，在寒冷的早晨张开了所有的花瓣。45.“看哪，快看！”树儿大声叫了起来，“玫瑰已经长好了。”可是夜莺没有回答，因为她已躺在长长的草丛中死去了，心口上还扎着那根刺。46.中午时分，那个学生打开窗户朝外望去。47.“啊！多好的运气呀！”他大声嚷道，“这是我见过的最红艳的玫瑰了。”他弯下身子，摘下玫瑰。48.随即他戴上帽子，手里拿着玫瑰，朝教授的家跑去。49.
32、“你说过只要我送你一朵红玫瑰，你就会同我跳舞，”学生高声说道，“这是全世界最红的一朵玫瑰。今天晚上你就可以把它戴在你的胸口上，我们一起跳舞的时候，它会告诉你我是多么爱你。”50.然而，少女却皱起眉头。51.“我担心它与我的裙子不相配，”她回答道，“再说，内侍总管的侄儿已经送给我一些珍贵的珠宝，人人都知道珠宝比花更值钱。”52.“我要说，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学生愤怒地说。说完他把玫瑰一下子扔到了街上，玫瑰掉进了臭水沟里。53.“爱情是多摸愚昧啊！”学生一边走一边说，“说实话，它一点儿也不实用，而在这个年代，一切都讲究实际。我要回到哲学中去。”54.于是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本布满灰尘的大
33、书，读了起来。第五课 说是托拜勒斯沃尔夫1. 他们在洗盘子，妻子，他擦干。与他认识的大多数男人不同，他确实主动到帮助做家务。几个月前他无意听到他妻子的一个朋友祝贺她有这样一个体贴的丈夫。2. 他们闲聊着不同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谈到了白人是否应该和黑人结婚这一话题。他说综合各方面考虑，这不是一个好注意。3. “为什么？”她问。4. 有时他妻子会做出这样的表情；紧锁双眉，咬住下唇。当他看到妻子这种表情的时候，他知道他应该闭嘴了，但他从来都做不到；相反他说地更多了，现在她就是那种表情。5. 她站在那儿，一只手拿着碗，还没放进水里，又问道：“为什么？”6. “听着，”他说，“我和黑人一起上学，一起工作，
34、我们一直都相处得很好，我不需要你现在出来暗示我是个种族主义者。”7. “我没有暗示什么。”她说，“我只是不理解白人和黑人结婚有什么不对，仅此而已。8. “他们文化不同，甚至语言也不同。但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喜欢听他们说话。”“但结婚就不同了，有着黑人文化背景的人和有我们文化背景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对方的。”9. “就像你了解我那样，对吗？”妻子问。10.“是的，九像我了解你一样。”11.“但是如果他们彼此相爱呢？”她说。12.哦，天哪，他想。他说，“不要和我较真。看看数据吧，那样的婚姻大多数都不能长久。”13.“数据。”她以极快的速度将盘子撂在滴水板上，许多盘子上还有游渍。“好吧”，她说，
35、“如果是外国人呢？我猜你对于两个来自不同国家的人结婚也有相同的看法吧。”14.“你猜对了。”他说，“我就是这么看的。你怎么能理解一个来自和你背景完全不同的人呢？”15.“不同。”他妻子说，“不一样，不像我们这样？”16.“是的，不同，”他厉声说。她采用这样的方式重复他说的话，显得他非常虚伪，他对此感到非常生气。“这些还没洗干净，”他说着，把所有的银制餐具都扔回水池里。17.她盯着水槽，双唇紧闭，然后把双手伸进水里，“啊！”她尖叫起来，向后跳了一下。她抓住右手腕并把它举了起来，大拇指在流血。18.“别动，”他说，“就呆在那儿。”他跑到浴室，在药柜里翻找酒精，药棉和邦迪牌创可贴。他从楼上下来的时候
36、，她正闭眼倚在冰箱上，仍然举着那只受伤的右手。他拿过她的手，用药棉轻轻蘸了蘸大拇指受伤的地方。已经不在流血了。他挤了挤伤口，看看伤有多深。“不深，”他说，“明天就长好了，”他希望她会感激他这么迅速地来帮忙。他这么做是处于对她的关心，他想对于她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暗示，让她别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他不想再说什么了。“我来洗碗，”他说，“你去休息吧！”19.“不碍事。”她说，“我来擦吧。”20.他开始重洗这些餐具。21.“所以，”她说，“如果我是黑人，你就不会娶我了。”22.“看在基督的面子上，别再说了，安！”23.“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对吧？”24.“不，我没说。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如果你是黑人，我们
37、几乎不可能相遇。我真正了解的黑人女孩只有一个，她是我在辩论俱乐部中的搭档。”25.“但假如我是黑人，我们又相遇了呢？”26.“那你很可能会跟一个黑人小伙子谈恋爱。”他拿起喷头冲洗餐具。27.“假如说我是黑人，没有结婚，”她说，“我们相遇并且相爱了。”28.他看了一眼妻子，她正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你看，”他以一种立志的语调说，“这很愚蠢，如果你是黑人，你就不是你了，这是一个事实，事实胜于雄辩。”29.“我知道，”她说，“但是我们只是假设。”30.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已经争赢了，但还觉得不舒服。“假设什么？”他问道。31.“假设我是黑人，但仍然是我，而且我们相爱了。你会娶我吗？”他想了想。3
38、2.“说呀？”她说，她的眼睛更亮了。“你会娶我吗？”33.“我正想着呢。”他说。34.“我能看出你不会的。”35.“不要这么快下结论。”他说，“许多事情都需要考虑。谁也不想做会让自己抱憾终生的事。”36.“别再考虑了，会还是不会？”37.“你要这么说的话”38.“会还是不会？”39.“天哪，安，好吧，不会。”40.她说，“谢谢你！”说完，离开厨房进了客厅。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了她翻在杂志的声音。他知道她太生气了，根本读不进杂志，但她不像他生气时那样把杂志翻得哗哗响。她慢慢地翻动书页，好像在研读里面的每一个字。她在对他表示冷漠。他静静地，彻底地洗完了剩下的盘子，然后把它们擦干，放好。他还擦了擦台面
39、和灶台。41.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他想，他最好把地板也擦一擦。他把厨房擦得焕然一新，就像他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的样子。42.擦洗的时候，他决定把地也拖一拖。所有活都干完了，厨房里焕然一新，看起来和当初他们来看房子时一样。43.他拿起垃圾桶走了出去。夜空清朗，他可以看到西边有几颗星星，城市的灯火并没有掩盖他们的光芒。在厄卡米诺大街上，车辆不多，宁静得像条河。他觉得很羞愧，他居然和妻子吵了一架。再过 30 年，他们可能都不在人世了。那这些问题还有什么重要的呢？他想起了他们共同走过的日子，想起了那时的他们是多么亲密，多么了解对方啊！想到这儿，他感到喉咙发紧，几乎不能呼吸了。44.当他回来时，家里一片漆
40、黑。妻子在浴室里。他站在门口，叫了她的名字。“安，真对不起。”他说，“我会补偿你的，我保证。”45.“怎么补偿？”她说。46.他知道他得给出正确的答案。他倚在门上。“我愿意娶你的，”他低声说。47.“一会儿就知道了。”她说。“你上床吧，我一会儿就出来。”48.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终于他听见浴室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49.“关灯。”门厅传来她的声音。50.“什么？”51.“关灯。”52.他伸手拉了一下床边的灯绳，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好了，”他说，他躺在那儿，但什么也没发生。“好了。”他又说了一遍。然后听到有人穿过了房间。他坐了起来，但什么都看不见。房间里很安静。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像他们新婚
41、初夜时一样，也像在黑暗中被嗓音撩醒时一样。他等着再听一听棗有人在房间走动的声音，一个陌生人的声音。第六课 水中英雄1. 这次灾难和其他灾难一样很严重，但并不特殊，当然也绝对不在美国有记载的伤亡人数最多的空难之列。这次灾难的不同之处在于：一是飞机是在交通高峰时段撞上了桥梁。另外就是事件发生的地点，在华盛顿。这个井然有序的漂亮城市，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冬天的寒风以及这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突然变得混乱起来。从华盛顿国家机场起飞的飞机一般都像饥饿的海鸥一样绕着华盛顿纪念馆飞行。而现在，尤以这架坠落的飞机为代表，却发生了美感的撞击棗号称“空中花园”的蓝绿色的佛罗里达航空公司的飞机，坠入黑色河水的厚厚灰冰中。
42、固然，这些都值得关注。因为只有死亡才会让成千上万的人落泪。那么，为什么这次空难如此令人震惊呢？2. 也许是因为人们不仅仅把这次灾难看成是一次机械故障。也许因为在这次空难中人们看到的不是失败，而是人类的成功。毕竟，这次相撞存在着两种因素：天气和人性。上周三，因素之一是这冷漠糟糕的天气将 90 号航班硬生生地从天空中拽到了水中。而还是在同一个下午，另外一个因素人性棗摸索着，挣扎着棗终于冒着风险战胜了天气。3. 此事件的四个确认英雄中，三人能够向人们讲述他们的经历。由唐纳德厄舍尔和尤金温莎组成的一个公园警察直升机小组，数次冒着生命危险降到水中打捞起幸存者。电视上，他们共同描述着当时表现出来的勇气，如
43、同在执行任务。28 岁的勒尼斯库特尼克是国会预算办公室的一名雇员。他说：“我没想到我会那样做”。棗指的是他跳入水中将一个受伤的妇女拖上岸。斯库特尼克还说：“总得有人跳到水中去救人”，这是每个英雄都会说的话，即使是第一万次听到这样的话，人们也丝毫不会吝惜对它的赞美。实际上，没有人必须跳入水中。而有人这样做了，这便成了这次特殊的悲剧让人们记住的部分原因。4. 但是，这次灾难使人们深深感动的最关键人物是最初被简单叫做“水中人”的那个人。可能有 50 来岁的鲍尔丁是一个大胡子。有人看到他和其他五个幸存者紧抓着失事飞机的尾翼。厄舍尔和温莎形容他表现得机警、镇定。每当他俩降下救生索和救生圈给他，他都要让给
44、另外一个乘客。“在伤亡惨重的事故中，你总能找到像他这样的英雄，”温莎说道。“但是我从未见到过那样有奉献精神的人。”当直升机飞来救他时，他已经沉入水中了。他的无私是人们关注这件事情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他的未知身份，这样的身份赋予他普遍的特征。一时间，他成了每一个普通人的代表，这样也证明了（仿佛人们需要这个证明）没有人是普通的。5. 然而，他可能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能力做出如此举动。就在品质被考验的几分钟之前，他还坐在普通的飞机中，周围是普通的乘客。他听着空姐叫他系好安全带并劝告不要吸烟。随后他和他将救其命的其他人一起放松下来。也许他开始了读报，或是打盹，或是为那天早晨在办公室中的严厉的话而感
45、到后悔。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这次的旅途准将不同寻常。和航班上的每个其他人一样，他也渴望生还，但这使得他最后的举动如此令人吃惊。6. 在水中的某一刻，他肯定想到了如果他继续把救生索和救生圈让给别人的话，他将不会活下来。他必须要清楚这一点，不管寒冷的作用有多缓慢。他感觉到自己别无选择。当直升机带走最后一个生还者时，他看见世界上的一切离他远去，而他只能任由这一切发生。7. 然而，我们的这位英雄的其他一些东西使我们关注着他，并且仍然使我们挂念着他。他当时处于关键的典型环境中，人类生活在自然界中，此时人却被困于水中。对自然界来说，它并不在意这五个乘客的生命。而相反，我们的英雄则非常在意。因此，古老的战争在
46、波托马克河重演。只要还有最后一口气，人类总会与大自然相互斗争；一方不分善与恶，行为不羁，拒绝给予生还的希望；而另一方则完全是在明辨是非、遵守准则或许还在坚持信仰。8. 由于战败的一方是这位水中人，我们应该又可以得出人类面对自然界无能为力的结论。在现实中，我们却不相信这个，水中的这个人的举动使我们记起了我们在这次事件中真实的想法。这并不是说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会效仿水中人，或者是效仿厄舍尔、温莎或是斯库特尼克。然而，驱使这些英雄代表人类与死亡相抗争的动力并非为他们所独有。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身上隐藏着这种可能性。这就是这个故事的恒久魅力之所在。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忘怀这件事的缘故。如果水中的这位英
47、雄给了幸存者一根救生索的话，他同样是给了那些看着他的人一根救生索。9. 奇怪的是，我们居然不相信水中的这位英雄在抗争中失败了。“大自然中的万物苍生汲取了大自然的全部力量，”埃莫森如是说道。的确如此。水中的这位英雄有着他自己的自然力量。他不能制造冰暴，或是让水结冰直至使血液凝固，但是，他能把生命传递给一个陌生人，这也是大自然的一种力量。水中的这位英雄与一个无情的敌人抗争着；他带着仁慈，与大自然打了一个平手。他已经做到最好了。第七课 最伟大的发明邓萨尼爵士1. “你认为会发生什么呢，乔更斯？”一天在酒吧里我们当中的一个人问道。2. “发生什么？”乔更斯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以前，人们对别的国家想
48、干什么，以及他们的能力都持有怀疑。但现在完全不同了。”3. “有什么不同呢？”这个人问。4. “因为现在有了许多发明，”乔更斯回答道，“对此我们一无所知。既然一个人可以在包里放上一个威力数艘战舰还大的炸弹，那么就很难去弄清一个国家能做什么或以后会干什么。我可以给你们举一个例子。”5. 在热带我乘坐的船（乔更斯告诉我们的）驶入一个港口。我讨厌总是看热带海，于是上了岸，走进一家小酒馆，看看那里买不买这个国家的好酒。结果却没有。但酒吧有一个人，留着黑色的小胡子，眼神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让我觉得他可能有有趣的事情要讲。所以我问可不可以请他喝一杯酒。他欣然接受了，于是我交了一瓶当地奇特的酒。打开瓶塞后倒出
49、的酒就像液化的热带阳光一样，很烈。我看这酒从他的黑胡子下汩汩而进。几杯酒下肚后，他开始侃侃而谈。6. “我们的目标是控制整个加勒比海地区，”他说道，“你可不要认为我们是个小国家，就不能成功实现这一点。战争比在是军队的比拼；他的胜负取决于科学家的智力。而我们就有一个已被我们证实的在拉丁美洲找不到的顶尖科学家。”7. “你证实的？”我不禁问道。8. “是的，”他说道，“你好好听着。”9. 我又给他叫了一瓶酒，听他讲故事。10.“你可能想不到，”他说，“我以前在国防部干过。”11.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因为体育一个战士的形象相差甚远。但是战争如他所说那样，已经发生变化。12.“我们的部长，”他说，“是个骑兵队的指挥官，思想适应不了现代科学。他把战争简单得看成是获取部队的指挥权、身穿精美制服和博的荣誉的手段。我们不得不除去他，才能实现我们正义的抱负。”13.“什么抱负呢？”我问他。14.“就是对整个加勒比海地区的统治权，”他答道，“这是正义的事业，是我们民族的天职。”15.“当然，”我安慰道，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个民族指的是哪个国家。16.“国防部长台后，”他继续说，“我们将注意力转向现代战争，并开始取得巨大的进步。现代战争使小国家获得了天赐良机。以前，如果一个国家有十二艘战舰，就算是非常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