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1 -循环经济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兼论低碳经济和绿色经济齐建国主讲人简介：齐建国 中国社科院数量经济研究所副所长、博导各位学员朋友，大家好，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循环经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兼论低碳经济和绿色经济，这也是针对我国 2003 年以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一个热点话题，最近我们又提到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我结合这些问题提一些自己的看法。首先我给大家展示一个动画，虽然我们现在面临着金融危机，但中国经济目前依然是增长强劲，09 年增长速度是 8.7%，2010 年各个机构预测不太一样，有的预测 9.5%，有的预测 9.7%，
2、我个人认为可能增长 11%，从 2001 年到 2010 年中国宏观经济平均增长速度每年大约为 10%，我们经受住了外来的金融危机，虽然其对出口影响比较大，但对内需没有丝毫影响。从 92 年我国经济就进入了一个高增长，到 98 年亚洲金融危机开始有所降低，降低到了 7.6%，到 07 年达到 13%，08 年由于奥运会和金融危机低谷，降到 9.6%，去年是危机的最低点，降到了 8.7%，从 1978 年到 2009 年这 32 年平均增长速度接近 10%，这在人类发展史上绝无仅有。比如所谓的“日本奇迹”平均 25 年也就是百分之八点几， “亚洲四小龙”的经济高速增长期也就是二十多年，然后转入中
3、低速增长，平均百分之七八，我们大陆 10 几亿人，三十多年平均每年增长百分之十，这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业绩。尤其是从2001 年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增长期。经济增长带来的是人造财富的增加，从最初级的农业产品，到工业产品，到 IT，航空航天，人均增加的同时我们人口增长，这样就得有大量的资源消耗，包括水、能源、矿产、土地，这里面很多是不可再生的，这可能造成两个结果，一个是能源的枯竭，一个是环境的污染和生态破坏。比如我们近些年的煤矿事故，这就反映出经济发展与煤炭资源开采的矛盾，煤矿加速开采可能导致对安全的忽视，导致出现这么多的安全问题。还有一个情况，今年铁矿石涨价可能达到 100%，中国铁矿石需求占到世界
4、的百分之七八十，这些供应商面对中国高速增长的需求因此大幅涨价。也就是说中国经济三十多年的增长这是一个好事情，但同时也给我们带来新的压力和问题。公元 1820 年以，前也就说鸦片战争以前，中国占世界经济的比重差不多是三分之一，鸦片战争以后中国经济落后了，我们以农业经济对工业经济，外国是坚船利炮，我们是大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2 -刀长矛，饱受欺凌，以至中国经济大幅度下滑。到 1949 年降到了百分之三，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党领导全国人民艰苦斗争，到 2010 年我们占世界经济比重大概百分之八点几。到2010 年如果人民币再升点值，那么按美元
5、计算的 GDP 有可能会超过日本，成为美国之后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日本只有我们的十分之一不到，当然按实际购买力计算我们可能翻一倍。但是要考虑人均，即使这样我们人均收入与日本还是差的很远，与美国差的更远。我们已经高速增长了 32 年，已经创造了人类奇迹，那么未来中国经济发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呢？我在这里给大家简要介绍一下。推动经济发展有三大马车：第一架是投资需求，我们应对金融危机的四万亿就是通过扩大固定资产投资，增加投资需求继而拉动制造业发展，扩大就业，进而形成中国经济的增长。资本是经济发展的第一大需求，改革开放初我们由于资本短缺，对外资实施了各种各样的优惠政策，到现在我们很多地方还在搞招
6、商引资等，但自从 03 年以后中国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我们已进入了一个资本过剩的时代，不再因为资本短缺而影响经济增长。到 2009 年末全国金融机构人民币存款总额达到 59.8 万亿，同时我们现在有外汇储备 2400 亿美元，因此我们现在不缺乏资本。全世界的外汇储备中国第一，日本第二是一万亿，只有我们的百分之四十，再往后都是几百亿，如果算上港澳台地区，整个大中华的外汇储备占全世界 50%以上。第二架马车是消费，从恩格尔系数来看，中国现在所有的城镇地区已经进入一个大众消费时代，1994 年我是科研处长，也算个县级干部，想安个座机电话，打个报告到社科院，还没批，最后我花了五千块钱走了个后门，安
7、了个电话到我家，说三个月以后通电话，普通老百姓没有资格消费这些东西，只有那些达到一定级别才能消费某种产品，要买一个电视机得拿到一张票，没有票买不到，那时候叫精英消费阶段，这样的需求能拉动增长吗？这样的消费叫做级别消费。所谓大众消费的一个标志是人均收入水平基本满足物质上的食物、住房、穿着消费，汽车进入大规模生产和家庭消费，家用电器快速普及，这就是所谓的大众消费时代。到了 2009 年我们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 11.2%，农民增长百分之八点多，现在消费拉动正在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去年我国居民消费增长 16%以上。 第三架马车叫做进出口，我们面临人民币升值、资源价格上涨的压力，劳动力工资上升也
8、比较快，美国次贷危机导致国际需求下降，环境保护投资比重加大等一系列的压力，现在出口尽管有所好转但依然面临很多的困难，去年一二月份大规模增长，这是恢复性增长，从三月份开始进入逆差，八月份以来稍微有所好转，但出口拉动经济增长下降是大趋势。因为在 07，08 年增长有四分之一左右是靠需求拉动增长的，现在出口去年是负增长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3 -16%，今年一季度算进出口增长的话比较快，但是它是恢复性的。09 年全年进出口总额是22000 亿美元，比上年下降 14%，这个趋势将会持续一段时间，去年贸易顺差 1961 亿，与前年相比少了一千亿左
9、右，也就是外贸增长对中国经济增长的拉动力会持续下降，这不利于中国经济的长期增长，但是一个国家的宏观经济调控有四大目标：第一是保持经济增长，第二是保持物价稳定，第三是保证充分就业，第四是实现国际收支的基本平衡，我们前三个基本都做到了，物价基本稳定，虽然大家对物价感到很不满意，但从经济学角度来看我们经济增长 10%，物价上涨 1%，前两年还是负增长，这是很难做到的，已经相当稳定了，当然房价没有进入到我们的物价统计中去。我们应该尽量保持国际收支的基本平衡，而不是每年一千多亿的贸易顺差，大量的顺差意味着什么呢？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变成了美元，本来应该我们消费的钱没有消费，而是借给了美国人去消费，金融危
10、机一来逼迫人民币升值，近年来升值了百分之二十多，我们的外汇储备两万亿，一下损失了四千多亿美元，大约两万八千多亿人民币，所以过度的外汇储备并不是一件好事情，我们应该拉动国内需求，而不是过多的依靠出口的增长。我们前面几位专家也提到我们的转变经济发展的方式之一就是要把经济增长从过度的依赖出口、工业转移到投资、消费、需求均衡拉动，长期依靠出口的经济增长是不会持续的，这是第三大因素，其对经济的长期增长是不利的。第四大因素是就业，安居乐业是我们和谐社会稳定的基本条件。今年初一些媒体大肆炒作珠三角“民工荒” ，这只是一个短期现象，也就是我们企业再想以过低的工资找工人不好找了，中西部这两年经济水平提高了，你再
11、给他那么点钱他不去了，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深圳的工厂招工，管吃管住一个月四百到六百块钱，到了 09 年我们的 GDP 都涨到原来的8 倍了，城镇居民收入都涨到原来的二十倍了，可我们的农民工工资只涨了一倍。但实质上我们需要就业的总劳动力仍然是过剩的，仍然是就业不充分的，中国现在依然有 30%的劳动力在种地，美国 10%的农民养活了全国的人口，我们地差一点 15%也够了，另外 15%可以转移出来，因此现在我们的就业是不饱满的，但是我们的工业、城市容纳不了那么多的就业。我国总人口到 2035 年前后会出现下降趋势，直到那时候我国每年新增劳动力才会出现下降，目前的农民工短缺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从就业角度来
12、说我们仍然需要中国经济维持 10%左右的增长，经济每增长 1%，能解决 96 万人的就业，也就是经济增长 10%，新增劳动力需求是 960 万左右，但是我们每年新增就业劳动力是超过一千万的，也就是我们经济增长如果低于 10%，到 8%，我们的就业压力立马显现，社会稳定就会受到威胁。第五，我们再来看收入差距，改革开放以来中央采取了一系列的政策来缩小城乡差距，但实际上我国的城乡差距是在扩大而不是缩小，市场经济的本身的特性就是扩大地区收入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4 -差距的，收入差距过大是不利于社会稳定的。地区收入上海最高，北京第二位，贵州最低
13、，与上海差十倍之多。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市场价格，一个地方的收入是另一个地方的十倍多，这显然是不公平的。因此我们必须加速增长，依靠增量来调整，从财政中多拿出一部分来补给低收入地区和低收入居民，如果是这样，不保持经济的高速增长，我们政府拿什么去缩小收入差距、搞社会发展呢？因此从缩小收入差距这个角度来讲，经济必须保持高增长。第六个是城市化与人口迁移带来的人口增长的动力，城市化是一个大动力，英国在1898 年城市人口占到了总人口的 75%，现在已经是 110 多年过去了，我国目前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也就是 45%，我们工业化和城市化是脱节的，城市化与人口迁移意味着什么呢？人口从农村向城市转移，劳动力
14、由农村向二三产业转移，人口从低生产率的地区和部门转向高生产率的地区和部门，因为我们农村的劳动生产率是城市的三分之一，一个人从农村搬到城市，就意味着他的劳动生产率比原来提高了三倍，这就会自动带来经济增长。日本经济从 91 年泡沫破灭到现在年增长不到 1%，可是中国就是靠人口流动，每年经济净增长 1.5%，这个过程至少要持续到 2020 年以后，到那时我国城市化程度达到 60%的时候城市化速度会减慢，现在中国正在进入一个快速的城市化阶段，这自然会带来经济高速增长的一个红利。第七个是我们是一党执政多党协商的政治体制，政府的政绩观决定着社会的发展情况，现在我们的新政绩观都在发生转变，过去是单纯的 GD
15、P，现在加入了各种各样的环保指标和社会和谐指标，地方政府很快发现这些指标都必须要有雄厚的经济增长为支撑，因此所谓的新政绩观如果没有经济增长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还得依靠经济增长，这是我们政府职能下经济增长的一种内在的动力，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有改变。第八是中央政府多目标激励地方政府加速发展，06 年我们目标是实现地方经济又快又好发展，把快放在前面，07 年之后叫又好又快，反正快是不能丢掉的。十七大报告中中央制订了一系列相互并不完全兼容的目标，比如经济发展速度要快，就业要增加，资源要节约，环境要稳定，西部大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东部城市要率先发展，新农村要建设，效率要提高，社会要公平，社会要和谐，
16、看起来是很美好的目标，但这些目标之间是相互矛盾的，比如经济增长必然导致物价上升，这是经济规律决定的，效率要提高，社会要公平，又要效率又要公平，鱼和熊掌兼得可能吗？当然我们决策者是好的，但最后只能是事与愿违。所以现在中央的多目标政策实际上是在激励地方政府弄虚作假，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农村免了农业税，义务教育免学杂费，种地还给补贴，但这么搞对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5 -吗？只好逼着地方政府搞竞赛， “又好又快，上下爱戴，只好不快，上下失败，只快不好，要写检讨，不快不好，官帽不保” ，所以这就是我们政府要求我们的宏观经济发展必须快，
17、不快是不行的。第九个就是县域经济成为我们地区经济增长的重要拉动力，改革开放之初我们经济总量的 35%在城市，75%在县级，到了 07 年我们经济的 75%是在城市，25%在农村，虽然我们50%的人生活在农村。但 05 年以后我们发生了大逆转，由于我们大中城市开始注重环境保护了，把大量的资源密集型、环境污染型企业转向了县域经济，这实际上是污染转移，这就使得县域经济加快增长，与城市经济增长并驾齐驱，成为经济发展的驱动力。第十是环保产业形成了一个新的巨大需求或是新的增长点，过去我们发展经济不搞环保，现在我们说中国环境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所以我们开始发展环保产业，这在西方发达国家是重要的支柱产业，这就
18、是要推动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要双赢，不能光搞增长，把环保也作为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内容。比如现在水处理处理产业成为一个重要的产业，烟气的处理也是一个大产业。过去高炉煤气直接放散，现在完全回收发电，这些都是新型环保产业。固体废弃物如发电厂的粉煤灰，既破坏生态环境又成为强大的安全威胁，现在我们把它作为建筑材料来使用。对于固体废弃物的科学分类与再使用也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产业，现在我们这些新型产业大约容纳了五千万个就业岗位。所以现在生态建设是一个巨大的产业圈，这些产业将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这十大因素中只有出口不能老增长，其他九大因素要么是拉动经济快速增长，要么是要求经济快速增长，因此未来中国经济还将会持续快
19、速增长相当长时间，至少要增长到2020 年，到 2030 年中国城市化速度慢下来了，增长速度才有可能下降。中国正处于快速工业化、城市化和信息化的过程中，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经济总量增长了十七倍，生产过程中的能源和资源使用强度很大，污染和温室气体排放强度差不多增长了十五倍，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进入二十一世纪，尽管我们的技术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效率提高了，但是总量太高了，工业高速发展能源消耗提高了五倍，钢材消耗总量提高了十五倍，资源环境的压力已经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的约束条件，我们前面有九大因素拉动经济增长，但现在资源又制约着经济增长，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如果按我们十六大所做的规划，中国从
20、2000 年到 2020 年经济再翻两番，从一个漂亮的经济发展到一个黑色经济，可利用的资源越来越少，大量的能源枯竭，有害污染物大量增加。如果我们沿用以前那种增长模式，就会达到那样一个结果。现在我们的二氧化硫大气容量大概是一千六百万吨，到 05 年是 2500 万吨，所以十一五规划要减少 10%，减完之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6 -后依然大量超标。太湖过去是我们长三角地区重要的水源地，但现在蓝藻是臭的，到现在无锡、常州的自来水烧出来都是臭的，很多人买水喝。流经城市的河段 90%以上严重污染，四分之三以上的河流湖泊富营养化，氮磷都严重超标，三
21、亿农村人的饮用水不合格，这就是我们增长带来的问题。五分之一的城市人口生活在严重污染的环境中，污染正在从大城市向中小城市蔓延，过去太原、本溪都是高污染城市，现在这些地方污染减轻了，但都跑到那些三线城市。但这是必然的吗？未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环境污染是经济增长的客观后果，但是不是必然？一定的呢？不是，从今天的技术手段来说，不在于你生产什么，而在于你怎么生产，以污染的手段来生产，可能会成本低一些，但是造成了环境的严重污染，用一种新的循环经济的发展模式来生产，就没有污染，现在的钢铁企业可以做到负能炼钢，不仅实现总的平衡，不仅没有消耗能源，反而可以向外部供应电力，为什么呢？比如说铁矿石进入高炉以后把碳氧
22、化掉，去碳就是推氧，形成一氧化碳，用一氧化碳发电，使得钢铁企业自己用电自己发还用不完，宝钢向社会供了八亿度电，工厂企业消耗电消耗煤炭余热的循环利用，高炉渣、钢渣通过技术处理，形成非常高档的建筑材料，冷却水通过回收体系循环利用，请问钢铁企业还排放什么污染呢？重复利用做到零排放，渣子做建筑材料，一氧化碳用来发电，这样的生产方式生产钢铁就不排放污染或者排放很少的污染，这不就可以实现经济增长吗？没有可持续的增长，就没有可持续的发展，也就没有科学的发展，发展方式也就转不了，我们要转变发展方式就要转变一种新的发展模式。美国从 1950 年人均 GDP 一直在上升，但幸福指数到 1995 年降下来了。经济越
23、发展，人们的幸福感却下降了，所以光追求经济增长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和本意。所以我们要遵循一种新的发展模式循环经济，它是指在生产、流通、消费等过程中进行的简练化、再利用的资源活动的总称，简练化是指在生产、流通、消费等过程中减少资源的使用和废弃物的产生，这就要通过提高技术的效率，提高管理的水平，实施清洁生产。再利用就是废弃物直接或经过修复翻新再制造的产品。资源化是指废弃物不能通过直接或经过修复翻新制造进行再利用的，我们就给它回收，通过简单加工作为生产原料，这是在物质层面上循环经济的一个定义，那如果废弃物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要安全无害的返回大自然中。宏观上我们把循环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发展模式，它面对的
24、就是要解决全球资源短缺，要求资源高效循环利用，环境保护要由末端治理转向全过程防控，产品的生产从摇篮到粉末这整个过程成为一种循环经济模式。在技术层面上，第一个循环经济通过生产技术与资源节约技术相结合，强调减少单位资源的消耗，节约使用资源，过去炼一吨钢需要消耗两吨标准煤，现在只需要六百公斤，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7 -这就是巨大的节约啊！第二个通过生产技术与环保技术的结合行成清洁生产体系，减少生产过程中的污染物，甚至可以做到零排放、负排放。第三个通过对废弃物进行综合回收利用和再利用，实现物质资源化使用，实现生态平衡，实现经济和社会的均衡发展
25、。循环经济的范式就是在传统的技术经济的范式下技术体系的延伸与升华。从产业层次上来看，循环经济技术体系要求延长企业和社会的技术链、产业链，实现产品技术上的横向扩展，过去的副产品要变成产品来利用。从经济活动的物质流看，循环经济就是从过去的单项流动转向循环流动，所以循环经济是一个形象的描述。这个过程怎么实现呢？能不能自然实现呢？废弃物的再循环再利用需要技术上的可行性，比如我们现在的干电池，量很大，污染也很严重，但技术上很难实现。那为什么还要制度创新呢？制度上可行，但经济上不可行， 比如废水经过三级处理就可以再利用，但处理后的水就变成一块五了，但随着水资源的日益短缺，南水北调，南方引过来是十块钱一吨，
26、所以这样还是很划算的，这样水就能循环利用，我这里有两个灯泡，一个是制度创新和技术创新，这两个创新是循环经济的基本支撑，没有制度的创新和技术的创新循环经济可能不可实现，循环利用资源需要新的技术支撑，同时还有循环经济的文化建设，还要形成一种环境道德。所以我们现在正在研究资源税，通过提高资源价格来促进资源的循环利用，还有环境税，如果你排放污染，就对你实行重税，那你就想办法是排放呢？还是循环利用呢？世界上第一个实施固体物填埋税的国家是丹麦，2003 年丹麦每排放一吨无害化固体废弃物就要收 67美元的税，这就要靠环境税制，把环境作为一种资源。所以中国的产品为什么出口到欧洲有竞争力啊？就是因为没有环境这一
27、块的成本。那么循环经济应该怎么发展工业呢？我用48 个字来概括：产业集聚、企业入园、专业分工、产业成链、生态设计、清洁生产、资源高效、减料优先、技术创新、尊重自然、园区内外、集成循环。下面我分别解释一下这四十八个字：第一个是产业集聚、企业入园，这是我们后发工业化国家应该推进的一种模式，我们国家在改革开放之后由于急于发展工业采取了一种乡镇企业为主导推动工业化的战略，造成了村村点火、户户冒烟的情形，这在我们商品短缺的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八十年代我们首先解决的是有无的问题，随着我们经济的发展，证明这种模式是不能持续的，不能形成产业链，污染物由于企业分散布局而难以处理。因此我们要求产业集聚、企业入园
28、，以使废弃物达到规模化再生利用；第二个是专业分工、产业成链，处理废弃物需要专业化的技术、专业化的企业，要求产品按照产业链的形式去发展，比如山东海化，河北唐山钢铁园区等等，都是我们国家的试点单位。第三个是生态设计、清洁生产。生态设计也是九十年代国外新发展起来产业，过去我们设计产品的功能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8 -是两大原则，一个是产品质量和功能要符合用户的需求，一个是要成本低廉，我们遵循这样的原则，但这也容易产生一些问题，比如一架照相机，里面有钢、铁、玻璃、塑料等等，当这架照相机废了的时候，你就要把它回收回来，进行人工拆卸，人工成本很高。
29、那么生态设计就是要采取有利于产品回收，有利于产品使用过程中低消耗，省电声能、利用方便，回收起来尽可能不用有毒有害的原料。从源头上全过程的环保控制，为再生循环利用打好基础。清洁生产是指企业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一定要分类回收，企业之间形成一种联系，上游的废弃物变成下游的原料，实现一种清洁生产的过程。第四个是资源高效、减料优先。所有的再利用都是有价值的，但我们尽量避免废弃物的价值，减少再利用的量。第五个是技术创新、尊重自然。技术是具有人性面和非人性面的，技术创新必须在尊重自然的基础上实现。第六个是园区内外、集成循环，就是要在园区内外发展循环经济，比如我们现在的苏州工业园区，就是园区内外的循环经济。
30、在一个区域怎么发展循环经济呢？区域首先通过技术的创新、资源的开采，然后到中间的生产过程，到商品与服务，到消费，最后形成的废弃物集中分类回收处理，这其中需要一系列的制度创新，需要道德文化生活方式的转变，比如我们现在的餐桌垃圾。我国每年产生六千万吨的餐桌垃圾，这个处理起来是全世界没有的难题，所以现在大量的垃圾油，用来喂猪生产出垃圾猪，这可能造成一个食物链同源的问题。所以我们要有一种道德的约束，首先法律上不允许，另外我们能不能改变一下中国的饮食文化，把那些钱省出来，不要产生那么多的垃圾不行吗？所以我们发展循环经济，一个是技术创新，一个是制度创新，还有一个是道德文化建设，道德文化是一个基础的东西，需要
31、培养，这就是教育的力量。我们通过发展循环经济，治理污染的成本是降低的，随着经济发展水平越来越高，人们要求越来越高，治理污染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这就是所谓一种新的发展模式，解决经济增长和环境污染的矛盾，怎么解决呢？通过循环经济，降低环境治理的成本，提高环境保护的效益，这就是我们循环经济可能造成的结果，那么我们重新归纳一下循环经济，它的核心是什么呢？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减少废弃物的排放，本质上是一种新的经济增长模式，增长是我们制度下永恒的课题，不能停止增长，但是我们要靠循环经济解决增长可能造成的问题。它的特征就是要实现低投入、低排放、高效率，手段就是简练化、再利用、资源化、无害化，利用模式由资源的
32、现行利用模式变成循环利用模式，资源产品废弃物再生资源，而不是变成废弃物，客观效果就是实现了节能降耗，企业减少了排放。基本内涵是最终通过发展循环经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建设两型社会。最终目标是经济翻两番，它是一个绿色的经济而不是黑色的经济，生态环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9 -境不能再恶化了，甚至还有所好转，森林树木还在，鸟儿还有。通过再生资源来增加资源的有效供给，开发新的资源，来解决资源供给的矛盾。最后我再简单介绍一下中国循环经济发展的进程是什么样子，可以分为几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九十年代，那时我们经济还处于短缺时代，生产方式落后，资源不足，
33、无论在企业生产还是居民生活，都广泛存在着废弃物的再生利用和再使用问题，在七八十年代我们国家没有环保部，但城市有一个三废利用办公室，在物资部下有一个体系，叫做资源的综合利用，这是一个低水平的循环；到了 1998 年我们的环保局初步建立。后来变成正部级单位，90 年代以后随着增长速度的加快，污染压力日益增大，为了处理日益增加的废弃物，再加大治理力度的同时，强调清洁生产和废弃物再生利用，那就不仅仅是资源的综合利用了，而是从环境保护角度要把所有的废弃物综合利用，即使不能综合利用也要安全处置，这叫做末端治理阶段，发达国家走的都是这个道路，但实践证明末端治理成本极大、效果极差；第三个阶段从 2000 年到
34、 2004 年，国家环保总局出于环境管理的目的开始推广循环经济发展模式，寄希望于通过循环经济从源头减少废弃物的排放，可以产生污水，但可以收集起来再生利用，不要往河里排放；到了第四个阶段我们发现循环经济不是一个环保局就能管得了的事情，当时黄河水 8 分钱一吨，再生水一块多的成本，这个问题环保局解决不了，因此 04 年 9 月国家决定把这个事情纳入发改委管理，下面有一个资源管理与环境保护司，这样就可以从资源开采，价格项目进行统筹管理，这时中国循环经济就进入一个大发展的阶段，十一五规划中专门有一章是循环经济的，循环经济已经上升到国家的战略层次。循环经济几种典型的模式我做了简单的总结，第一个是长流程钢
35、铁循环经济园区，过去我们都是分立的，钢厂、铁厂、焦化厂、轧钢厂可能距离数十数百公里，现在都在一个园区，组成一个联合体，与城市污水对接，形成一个完整的长流程钢铁循环经济体。铁矿石大量上涨，为什么中国的钢材价格没有大幅度上升呢？主要是靠这些技术进步消化了成本上升的因素，第二是高效矿山开采，煤矸石发电，煤炭地下汽化等实现绿色开采，生态开采；第三是水泥协同处理城市废弃物，我们城市有大量的危险废弃物如医疗垃圾，每个医院自己去烧成本很高，把它放到水泥炉里即利用了热量，烧出来的渣子又成为了水泥的有效成分，北京水泥厂已经做了这样的事情，大量的垃圾通过水泥协同处理这些废弃物，把它变成资源，这也是一个成功模式。还
36、有原料多极利用的化工联产无废化循环经济模式，现在我们的山东海化，湖北化工，上海化工园区有一大批这样的企业，第五个农业复合循环经济模式，把农业种植、养殖、农产品加工、饲料工业、有机肥产业、太阳能工业、沼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10 -气成为一体，这都是非常成功的模式。类似这样的产业我们应该把它作为战略性新型产业来支持，把沼气沼渣最后作为高效液体肥，农业生产可以增长 10%以上，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们粮食增长 10%那是什么概念？可以节约多少土地？第六个模式是工业复合型循环经济模式，比如草浆造纸，我们以前认为是一大公害，现在我们工业一体化低
37、碳绿色草浆造纸在山东居然能开发成功，草浆造纸的成本比木浆一吨要低 800 块钱，这样用的纸浆就可以降价了，环境污染得到了解决，节约了大量的森林资源，这也是低碳经济。第七个是发电厂热电连供，像天津北江电厂模式，热电连供，海水淡化，建材生活完全一体化，无废化生产形成一个大的产业集团等等。第八是多品种伴生矿的综合循环回收利用模式，我们国家铁矿资源少，而且多为伴生资源，每种元素含量都很低，过去我们采取一种只采主要的，其他的就成为渣浪费了，而且还会造成重金属污染，现在我们采用高科技把这种伴生矿进行综合回收，最后形成的渣把它做建材。第九是多产业共生的大型天然化工石油，以上海化工园区为代表。第十是工业园区城
38、市一体化，我们江苏的苏州，河北邱县就是这样的。第十一是汽车厂商与高技术研发部门合作进行功能增强型再制造，利用废旧产品再制造成新产品功能增强了，比如发动机成本只有新制造发动机的百分之五十，节能 60%，节材 70%，汽车还可以更便宜。当然循环经济发展还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我们缺乏一种长效机制，制度还需要持续创新，比如我们的循环经济促进法规定大宗废弃物要实行生产者责任制，怎么实行现在还没有具体的细则，我们的体制还不完善，环境末端控制的机制还不完善，环境法很难落实等等。德国一开始也是要搞水资源保护，提高水资源价格，老百姓造反，后来利用循环经济他们就想了一个办法，老百姓反对提高水价，但是他们都支持环境保
39、护，为了环境保护我们要处理废水，为了处理废水我们要增加成本，把废水排放这个费用增加起来，老百姓同意，后来政府就把废水排放的税提高了百分之一千，提高十倍，但最后老百姓发现是等价的。从 90 年到 04 年提高到原来的十八倍，居民用水量就下降了 40%多。丹麦现在的垃圾填埋是世界最低的，03 年的时候垃圾填埋率已经降低到了 8%，所有垃圾 8%填埋，而我们是百分之八十的填埋，再生利用直线上升，这就是因为它的填埋税所引导的，非常起作用，我们这种长效机制还没建立起来。第四就是循环经济的优惠政策难以落实，税务部门的业绩是多征税，国家说循环经济这个减税那个免税，税务部门和财政部门不愿意了，很难落实，技术上
40、还存在瓶颈，因此成本比较高。另外就是废旧物回收体系不协调，城市垃圾都是农民工进城收购垃圾，然后谁给的价格高就卖给谁，结果那些落后的再生利用企业给的价格高，因为他没有环境成本，而高水平的环境保护企业本来环境成本就高，如果北京大学马列学院“2010 中国当前经济社会前沿热点问题高级研修班”老师讲稿- 11 -再出高价格收购，那他就亏了，所以再生利用企业收不到原料。第七个是循环经济文化体系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2010 年循环经济的重点工作，从国家发改委的角度，第一是要加速贯彻落实循环经济促进法，比如大宗废弃物利用，城市矿山开发、生产者责任制等等都到出台相应的措施；第二要制定相应的专项法规，要跟十二五
41、经济社会发展规划相协调；第三要推广成功的循环经济发展模式；第四是加强循环经济管理，加大考核力度；第五就是要建立循环经济专项基金，发改委正在与财政部协调，各级政府都要建立；第六是完善落实促进政策；第七是理顺和协调循环经济和低碳经济的关系，一个是要减少含碳能源的利用，发展新能源；第二个是节约利用碳能源，提高碳能源的利用效率；第八是要协调循环经济和绿色经济的发展，在农业领域发展有机农业，在工业领域清洁生产；第九是要加快建设循环经济长效机制，环境税、资源税要加紧研究；第十是要加快建设循环经济管理平台，现在管理比较乱，服务也相对比较薄弱；第十一是要继续建立完善的废弃物回收体系解决刚才所说的问题。这就是我今天向大家汇报的内容，有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批评指正，谢谢大家！（本次讲稿由中国矿业大学研究生王涛同学根据录音整理，未经主讲人审阅，特此致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