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又到板栗成熟时不少人在街市上吃到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时,很难想象出这种果实刚从树上采摘下来,栗苞被厚厚的刺球包裹,无从下手的模样,如同踡缩的刺猬,需要动用剪刀将板栗剥出,通常一个栗苞中板栗有三个“兄弟”住在一起,紧紧拥抱,舍不得分开。它们刚刚长成时,壳为青色无縫隙,栗肉脆有浆,熟透后壳为褐红色,栗肉木无浆。每当秋风送爽、桂花飘香的时节,板栗就成熟了。儿时,屋后被高大的板栗树环绕,记忆中有九棵,树叶茂盛,枝干挺拔;春季开花,一束束的长绒毛,散发出幽香;夏季在树荫下吃饭、乘凉;果实每年一季,采摘的季节非常耗费人力,大人爬上树站稳,用长长的竹竿“叭叭”对准果实一顿暴打,大都被击落在地上,早熟的栗子在空中
2、发射,屋上老式的瓦片不时中了弹,卡在瓦片之间的果实以后会被鸟儿叨了去,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即兴奋又紧张,等打击的声音刚停止,就迫不及待戴上草帽,挎着篮子,握把剪刀或火钳抓紧去拣栗苞,冷不防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中了这等暗器后你就惨了!(需用针将一个一个刺挑掉,此处省略 45 个字)经过几番动作下来,柴房内已被刺球堆得满满,外婆用物件将其捂得严实。十来天后,刺球就自动炸裂,里面褐红油亮的板栗不用费多少力气就可取出。新鲜的板栗拉到街市上卖掉一部分但卖不上好价格,不卖掉又很难储存。但聪明的外婆发明一种方法保存板栗,那时没有冰箱,就铺一层沙子再铺一层板栗将其窖藏,根据屋内的温度在沙子上喷水保持板栗的湿度
3、,板栗不会变质。到过年前起窖再出售价格翻了好几倍,自然我渴望的新衣服、好吃的外婆都会满足我。除夕的晚上祭祖后,外婆叫上我,端了一锅肉汤,拍拍每一棵板栗树,虔诚的浇上几勺汤,嘴里念念有词:你们来年要争气,多结果上中学的时候,全家从老屋搬到楼房,外婆年纪大了,每当中秋前,外婆总要叮嘱爸爸去采摘板栗,老屋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板栗不能不要。可是有一天,当亲戚把正在上课的我紧急叫回家,才知道爸爸在树上打板栗的时候掉下来,已经休克昏迷,正准备送往县医院救治。当一路忐忑的我见到爸爸的时候,我吓坏了,他面色苍白,模糊的发出呻吟,不能动弹,我感觉爸爸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万幸的是经过二个多月的治疗
4、,爸爸终于又站了起来,恢复了健康。每当想起差点致命的板栗,我就心有余悸,从那时起,就是板栗树上结金子,结银子,都再也没去看它们一眼,外婆也再也没有提起与板栗相关的任何事情。时光如白驹过隙,搬到合肥,工作,成家,转眼我的孩子都上学了,外婆已老去了,节假日的时候经常会回老家看看。这次为了带孩子看看板栗长在树上是什么样子,特意去了老屋,老屋早已拆除,只有门前几块青石板依稀可以辩认方位。板栗树老了,被剪枝重新打理,亲戚都在外打工,板栗成熟无人采摘,一地散落的栗子,落在草丛中、树叶底下,孩子开心的捡拾着,得来果实如此容易,一会功夫塑料袋都装不下了,我用脚蹬了几下树干,栗子往下直掉,抚摸着布满皱纹的树干,眼前浮现儿时的情景:在这些树下乘凉荡秋千、雨后在树下捡蘑菇、与小伙伴一起比赛爬树,多少欢乐时光,多少无忧无虑,老树新枝,物是人非,一代又一代,板栗又到成熟时,看着它们在秋风中摇曳,树叶沙沙作响,想起我的外婆,泪雨涟涟专用车公司 秦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