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历史地位与现实意义法兰西内战是马克思依据巴黎公社革命实践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进行的一次比较集中的研究和阐释，其理论具有基础性、原创性和承上启下的特殊地位。在这篇文献中，马克思运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深刻地分析了普法战争的性质、意义及后果，科学地总结了巴黎公社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国家学说。今天，这部著作对于我们认识资产阶级国家的本质，学习和掌握社会主义基本理论、基本制度、基本原则，正确地总结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经验教训，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和防止国家公职人员蜕变，全面加强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建设，都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主要思想内容法兰西内
2、战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宣言共四个部分：第一部分叙述了由普法战争所引起的法国政局的变化，揭露并批判了法国资产阶级国防政府和临时政府对外实行投降卖国政策，对内进行阶级压迫的历史罪行；第二部分概述了巴黎工人阶级年月日武装起义的经过，总结分析了这次武装起义的经验教训；第三部分是全书的重点，马克思根据巴黎公社的实践经验论证了他在年革命后就提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必须打碎旧的资产阶级国家军事官僚机器的思想，分析了巴黎公社的性质，并通过对公社的分析说明应该如何组织无产阶级专政和如何保证无产阶级民主的问题；第四部分揭露了资产阶级政府勾结俾斯麦残酷镇压巴黎公社的罪行，讴歌了巴黎无产阶级保卫公社的英勇斗争和自我牺牲精神
3、。以下介绍第三部分的内容。这部分共个自然段，主要阐明了巴黎公社的基本经验和原则，进一步论证了无产阶级要取得胜利必须彻底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原理，通过剖析巴黎公社的性质，提出了改造社会和解放劳动的观点。（一） 揭露批判现代国家本质 （第段）马克思引用巴黎公社中央委员会宣言开宗明义，指出巴黎公社是由工人 “夺取政府的权力” 、 “自己亲手掌握公共事务的领导 ”的政权组织。 （“恩格斯写的年单行本导言”末尾明确指出：“先生们，你们想知道无产阶级专政是什么样子吗？请看巴黎公社。这就是无产阶级专政。 ”）在夺取政府权力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伟大事变中，马克思首先提出了一条基本经验原则，即 “工人阶级不能简单
4、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页） 。为了论证这一基本原则，马克思全面回顾了法兰西政权更迭及其中央国家机器的产生、发展和演变的历史。马克思指出， “中央集权的国家政权连同其遍布各地的机关，即常备军、警察局、官厅、教会和法院这些机关是按照系统的和等级的分工原则建立的起源于专制君主制时代”，其作用是 “充当了新兴资产阶级社会反对封建制度的有力武器” （页） 。在法国新兴资产阶级同旧欧洲封建势力长达多年的战争中，法国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得以建立并完善，这时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充当了法国新兴资产阶级争取摆脱封建制度束缚的解放手段；此后，完成了反封建任务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在有产阶级控制下
5、， “不但变成了巨额国债和苛捐重税的温床，不但由于拥有令人倾心的官职、金钱和权势而变成了统治阶级中各不相让的党派和冒险家们彼此争夺的对象”，而且随着大工业发展带来的资本与劳动对立的加深，它 “越来越变成了资本借以压迫劳动的全国政权，变成了为进行社会奴役而组织起来的社会力量，变成了阶级专制的机器”（页） 。法国资产阶级国家政权及其国家机器产生、发展和演变的历史充分证明，现代国家的本质是代表资产阶级利益、为资产阶级利益服务的工具，是 “新兴资产阶级社会当作自己争取摆脱封建制度的解放手段而开始缔造的；而成熟了的资产阶级社会最后却把它变成了资本奴役劳动的工具”（页） 。也就是说，当资产阶级的利益需要反
6、封建的时候，它就被赋予反封建工具的性质，而当反封建的任务完成，资本和劳动之间的对立发展为社会的主要矛盾时，现代国家即被转化为资本奴役劳动的手段和工具。对此，恩格斯在年 法兰西内战单行本导言中深刻指出：“工人阶级为了不致失去刚刚争得的统治，一方面应当铲除全部旧的、一直被利用来反对工人阶级的压迫机器。 ” 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将这一基本经验作为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丰富和发展写进了 共产党宣言德文版序言。（二） 阐述了巴黎公社用无产阶级国家机器代替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理念和措施 （第段）马克思在 法兰西内战中作出的一个重要的理论贡献是：从公社的政治结构和活动中看到了在无产阶级革命中用什么来代替资产阶级的
7、国家机器，看到了无产阶级国家的萌芽，一个历史上新型的国家。（）在军事制度方面，公社废除了常备军而代之以武装的人民。马克思指出：“由于被围困使它摆脱了军队并用主要由工人组成的国民自卫军来代替它。 ”（页）因此，十分有必要使战役 “事实成为制度” “废除常备军而代之以武装的人民” （页） 。马克思高度赞扬这一决策，认为这是新政权最重要的标志。（）在政治制度方面，一方面公社实行普选制和监督制。 “公社是由巴黎各区通过普选选出的市政委员组成的” （页） ，更重要的是公社实行的这种普遍选举权 “不是为了每三年或六年决定一次由统治阶级中什么人在议会里当人民的假代表，而是为了服务于组织在公社里的人民”（页）
8、 。另一方面，公社实行撤换制，降低薪金， “只能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报酬”（页） ，并用 “同时监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机构”来代替资产阶级代议机构，把代议机构由 “清谈馆”变为真正代表劳动人民意志的工作机构。恩格斯认为这两方面措施的巨大意义还在于 “能够防范自己的代表和官吏”， “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 。（）在意识形态方面，公社摧毁了精神压迫的工具僧侣势力，实行宗教改革和教育改革。公社 “宣布教会与国家分离，并剥夺一切教会所占有的财产”， “一切学校对人民免费开放，完全不受教会和国家的干涉。这样，不但人人都能受教育，而且科学也摆脱了阶级偏见和政府权力的桎梏”（页） 。（）在法律制度方面，公社
9、废除了旧的司法制度，取消法官的虚假的独立性，实行司法人员选举制度。 “法官和审判官，也如其他一切公务人员一样，今后均由选举产生” （页） ，对选民负责，并且可以撤换。这样公社的法官在本质上完全不同于资产阶级法官，他们直接对人民负责任，是为人民服务的勤务员。（）在组织原则方面，公社废除了资产阶级的官僚集权制度，实行无产阶级的民主集中制。第一，公社实行广泛的民主。方法是规定每一地区处理共同事务的机构是代表会议， “每一个地区的农村公社，通过设在中心城镇的代表会议来处理它们的共同事务；这些地区的各个代表会议又向设在巴黎的国民代表会议派出代表，每一个代表都可以随时罢免，并受到选民给予他的限权委托书 （
10、正式指令）的约束”（页） 。第二，公社实行必要的集中。生产者自治政府中的大多数权力都归还给地方， “仍须留待中央政府履行的为数不多但很重要的职能，则不会像有人故意胡说的那样加以废除，而是由公社的因而是严格负责任的勤务员来行使”（页） 。第三，在民族政策上，公社从体制上、组织上对民族的统一加以保证。马克思指出，公社要 “消灭以民族统一的体现者自居同时却脱离民族、凌驾于民族之上的国家政权，这个国家政权只不过是民族躯体上的寄生赘瘤”（页） 。方法是 “旧政权的纯属压迫性质的机关予以铲除，而旧政权的合理职能则从僭越和凌驾于社会之上的当局那里夺取过来，归还给社会的负责任的勤务员”（页） 。第四，公社使普
11、遍选举权回归人民。 “普遍选举权不是为了每三年或六年决定一次由统治阶级中什么人在议会里当人民的假代表，而是为了服务于组织在公社里的人民，正如个人选择权服务于任何一个为自己企业招雇工人和管理人员的雇主一样。 ”（页）换句话说，普遍选举权在公社的体制里不再是统治阶级的工具而是回归为公民的基本权利选择为自己服务的公仆的权利。（三） 阐述公社政权的实质 （第段）马克思首先驳斥了资产阶级对公社性质的种种猜测和歪曲，指出公社尽管 “与旧的、甚至已经死亡的社会生活形式可能有某些相似之处”（页） ，但是巴黎公社同它们有着本质区别，而绝不是它们的翻版或复活。马克思认为，公社要建立以巴黎为中心的全国范围的生产者自
12、治政府，它同中世纪的城市自治公社有本质区别，公社实行无产阶级的民主集中制，主张中央集权与地方自治相结合，与主张自治反对集权的小邦联盟有本质区别，公社不是要争得自治权力而是要推翻现有的一切统治，它反对的不是集权制而是旧的国家政权， “公社体制会把靠社会供养而又阻碍社会自由发展的国家这个寄生赘瘤迄今所夺去的一切力量，归还给社会机体” （页） 。公社不是要恢复城市对乡村的统治，而是要 “把农村的生产者置于他们所在地区中心城市的精神指导之下，使他们在中心城市有工人作为他们利益的天然代表者”（页） 。公社的最终目的是要消灭城乡对立，而不是仿效普鲁士的市政体制。关于公社的实质，马克思阐明了如下观点：（）公
13、社不仅仅是廉价政府和 “真正共和国”。马克思指出公社由于 “取消了两个最大的开支项目，即常备军和国家官吏” （页） ，由于实行真正的民主制度，因而实现了历次资产阶级革命都无法实现的廉价政府和真正共和国的目标，但是 “无论廉价政府或 真正共和国 ，都不是它的终极目标，而只是它的伴生物”（页） 。（）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是生产者阶级同占有者阶级斗争的产物，是终于发现的可以使劳动在经济上获得解放的政治形式。 ”（页）马克思指出：“劳动一解放，每个人都变成工人，于是生产劳动就不再是一种阶级属性了。 ” （页）无产阶级要获得彻底的解放，要改变自己的社会经济地位，就必须利用手
14、中的政权对资本主义制度的经济个人所有制 是指在集体劳动中的每个个人都对集体劳动中的生产资料、土地和资本享有所有权。个人所有制与私有制不同。个人所有制中每个人都可以说这些生产资料、工具是我的，但是每个人又不能说这些生产工具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私有的。即集体劳动中的生产资料、土地和资本是属于集体劳动中的每个个体，每个人对其都享有个人所有权，但是它又不单单属于一个人或者一些人。基础即生产资料私有制进行彻底的改造。因为 “生产者的政治统治不能与他们永久不变的社会奴隶地位并存”（页） ，而巴黎公社恰恰就是无产阶级可以用来改造私有制的政治形式和有力工具。马克思在驳斥了资产阶级学者关于 “不可能的共产主义”的
15、叫嚣后 进一步明确了公社的目的。他指出，公社的目的不仅是要建立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而且要 “消灭那种将多数人的劳动变为少数人的财富的阶级所有制。它是想要剥夺剥夺者。它是想要把现在主要用作奴役和剥削劳动的手段的生产资料、土地和资本完全变成自由的和联合的劳动的工具，从而使个人所有制成为现实”（页） ，从而实现 “可能的共产主义 ”。因此工人阶级的历史使命既不是实现什么理想，也不是推行什么现成的乌托邦，而是要在谋求自己的解放的同时 “创造出现代社会在本身经济因素作用下不可遏止地向其趋归的那种更高形式”，要 “解放那些由旧的正在崩溃的资产阶级社会本身孕育着的新社会因素”（页） ，一句话，工人阶级的历史
16、使命是 “解放劳动”。（）公社是一个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政治形式。马克思指出， “公社是法国社会的一切健全成分的真正代表，因而也就是真正的国民政府”（页） 。同 “一切旧有的政府形式都具有非常突出的压迫性”的特征相比， “人们对公社有多种多样的解释、多种多样的人把公社看成自己利益的代表者，这证明公社完全是一个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政治形式”（页） 。首先，公社一方面通过采取英明措施解决了中等阶级的债权和债务问题，从而拯救了中等阶级，中等阶级承认工人阶级是 “唯一具有社会首创能力的阶级” （页） ；另一方面， “他们现在靠拢工人阶级的原因”真正在于 “他们只能在公社和不管打着什么招牌的帝国之间进行抉 择”
17、（页） ，而事实证明第二帝国 “在经济上毁了他们”、 “在政治上压迫了他们”、 “侮辱了他们的伏尔泰思想” 、 “激怒了他们作为法兰西人的民族感情”（页） ，因此，对帝国失去信任的中产阶级在帝国和公社之间自然选择了公社。真正的中等阶级秩序党已经站在了巴黎公社的立场上，反对梯也尔，保卫公社。其次，同资产阶级强迫农民缴纳亿法郎赔偿金和亿法郎战争赔款的可耻行径相比，公社不但宣布 “战争的费用要让真正的战争发动者来偿付”，而且 “公社的统治也只有这种统治使法国农民马上就能得到的巨大好处” （页） 。这些好处包括免于偿付战争费用，免除血税，能给他们一个廉价政府和负责任的勤务员， “能用启发他们智慧的学校
18、教师去代替麻痹他们头脑的教士” （页） 。善于算账的法国农民自然懂得巴黎公社统治所带来的益处。更主要的是只有公社才能够而且必须以有利于农民的方式加以解决的那些更复杂但极重要的问题，如土地问题。对此马克思指出，尽管法国 “农民曾经是波拿巴派”，但是 “过去时代的偏见，怎么能够抵得住公社对农民切身利益和迫切需要的重视所具有的号召力呢？”（页）可见，公社是 “法国社会的一切健全成分的真正代表” （页） ，它不仅代表着工人阶级的利益，也代表着小资产阶级首先是农民的利益。它能把其他社会阶级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壮大革命力量。（）公社 “又具有十足国际的性质” （页） 。同第二帝国召集各国反动派共同掠夺和欺压
19、法国人民的罪恶行径相反，公社团结了一切反抗剥削、反抗私有制的别国人民共同进行斗争，使 “一切外国人都能享有为不朽事业而牺牲的荣誉” （页） ，包括 “委任了一个德国工人担任自己的劳动部长”、 “请波兰的英雄儿子荣任巴黎捍卫者的领导人”、“推倒了象征战争光荣的庞然巨物旺多姆圆柱” （页）等。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普鲁士军队使法国的两个省归属于德国，而就在这支军队的眼前，公社使全世界的工人都归属于法国。 ”（页）（四） 公社改造社会的措施及其影响 （第段）马克思在这部分中叙述了公社在空前艰难的条件下对巴黎城展开全面改造所采取的有关社会、财政、公安、宗教、组织纪律等一系列保护劳动人民利益、体现人民民
20、主的政策措施。如在社会措施方面，禁止雇主强迫工人做夜工，不许老板对工人随便罚款， “把一切已关闭的作坊或工厂不论是资本家逃跑了还是自动停了工都交给工人协作社，同时给企业主保留获得补偿的权利” （页） ；在财政措施方面，没收大官僚、大资本家和教会的财产为公社所有；在公安政策方面，“查禁秩序党的报纸” （页） ， “把自己的所言所行一律公布出来，把自己的一切缺点都让公众知道”（页） ；在行政措施和组织纪律方面，清除坏分子，严厉处分失职工作人员等。在巴黎公社史无前例的社会改造下，巴黎在短时间内出现了 “天翻地覆”的巨大变化， “公社简直是奇迹般地改变了巴黎的面貌！第二帝国的那个花花世界般的巴黎消失得无影无踪”（页） 。马克思在巴黎城改天换地的变革中高度赞扬了工人阶级，禁不住欢呼：“努力劳动、用心思索、战斗不息、流血牺牲的巴黎正放射着它的历史首创精神的炽烈的光芒！”（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