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九部分 风险集我做了一个梦，走 进 美好的王国， 银 行把 贷 款放出去了，客 户 平安地 购买 了原料，生 产 出商品， 顺 利 销 售出去，平平安安地 归还 了 贷 款 。银 行收到了本金利息，在不断循 环 中，人 们 都很开心，市 场 十分和 谐 。突然 间风 起云涌，市 场 丑陋了，有的在 变 幻了手法在 骗贷 款 ，有的 经营困 难 收不到款 项 ，有的无法 还贷 ，有的不肯 还贷 ，逃 废债开始了 大乱起来 。银 行不良 贷 款上升、 经营 状况下降、 挤兑 、支付困 难 ，要追究 责 任 。我在噩梦中惊醒，回到了一个表面祥和却充 满风险 的 现实经营 世界 。风险 啊 风险
2、，银 行最熟悉的告 诫 ，一 张 入 门须 知 。钱上有个柄，所有的眼睛都 盯 它 这 是 风险 之柄，也是命运之柄， 紧紧 地握住它，不要失落 。经营 的表面 风 平浪静，可 风险总 不安宁，它貌似水一般温柔，却渗透所有裂纹 孔隙 ;它像 风 一般无踪无形，却吹得 时 而清醒 时 而 浑 。风险 似影，伴随着 资 金形影不离，一旦交易疏漏，它就登堂入室； 风险 似魔， 窥视 着作 业 居心叵 测 ，稍有疏忽不妨，它就 兴风 作浪。银 行的 炼 金 术 就是 规 避和剥离 风险 ，当你懂得利 润与 风险缠绵 ，你就会感受到 这 个行 业经营 的 艰难 和 乐 趣 。2进 入 银 行，就注定了一
3、生与 风险 相伴 。观风险 无 处 不在，令当事者畏惧后怕 ;经营 者勇往直前，叫旁 观 者喝彩 赞颂 。风险铸 成是是非非，却 让银 行精彩 动 人， 银 行家不畏惧风险 ，不是比 试 胆量，而是一种 职业 ，更是一种 风 采 。面 对 着 风险 ，是 创 新 带 来的活力，是制度 带 来的秩序，是技 术带 来的 进 步 ，是 竞 争 带 来的生存，是敬畏 带 来的 审 慎，是理想 带 来的和 谐 ，与 风险 的抗争造就出一个充 满 生机又有律令的金融世界 !幽灵篇 牵手的幽灵视风险成自然，就像天灾无时不在，人们在自然中饱经风雨，却享受美好。更有榜样者，是许多顶级的银行，他们早已建立起成熟的
4、防范风险体系，何所畏惧?这就是银行，天天风险中行，遇到平坦反倒不自信了。一个叫“风险“的幽灵，始终在银行上空游荡，与我们同在，形影不离，牵手为邻。人在自然界中是那样的渺小，生存的风险有多么巨大，但人类把握着自己的生存规律，风险反倒成为英雄的舞台。银行的经营也一样，人们早已习惯了与风险魔魔共处，把握着经营之规律，百年银行不就这样辉煌地过来了吗?银行并不畏惧风险，只需明白有个恶邻，重要的是识别其伎俩，时3时提防着，扎好了篱笆，免疫力在自身，让自己多一分警觉自醒。好银行都能限制其害、规避其祸，与之相安共处。只要自己的内控能力更强，幽灵反倒敬而远之，无事无害，相安共存。幽灵那不安分的本性，总是藏匿在细
5、微处，一有机会便伸手钻营，无孔不入。表面斯斯文文，春风般陶醉人，待你得意自傲时，麻烦己上身，最后露狰狞。在虚拟的金融世界里魇魔特别疯狂，制造着梦幻，粉饰着太平，麻痹那些轻率者、幼稚者、麻木者，与之做伴，蛇一般诱惑着他们的欲望，怂恿他们无知地打开潘多拉盒子。它们一旦窜出来，定会唱起风险进行曲，狂乱作孽一番，留下一片灾难。待当你识别降伏它们时，它们才乖乖地退回盒子去，此时已满目疮痪。与风险角逐，你亢奋才有状态，不能败阵下来;与风险斡旋，你冷静才有思考，不能鲁莽行进;与风险对抗，你谨慎才有周全，务必注重细节; 与风险对峙，你主动才有设防，务必积极进取。与狼共舞展示一种生命力，而与魔鬼同行尽管是亢奋的
6、，却也是焦虑、烦恼和折磨的，始终暗藏着一道阴影寒气。幽灵作弄着人们，你焦虑烦恼时，或许正是它们盛大的节日。你麻痹它成功，它作祟你虑忧;你自满它缠绵，它跳舞你松懈;你前进它伺机，它泛滥你哭泣，就这样理不清、剪不断的恼恨。幽灵作孽的日子不会有好心情，你看那些银行4家个个都低调而不敢张扬，谁没有后顾之忧?说不清哪一天后院起火，等待的常是责问受过。其实，没有不失误的银行家，有成败才造就了精彩，健康市场也有废弃物，市场不信神也不造神。然而，在天天与风险的交往中，银行家的风险意识非同常人，识别力更强，眼光更深邃，手法更老到，失误的几率更低些。与风险打交道的人该是胆大心细的，起初会小心翼翼，炼成高手就入木三
7、分，懂得了风险的基本伎俩，培养起一种良好的心态，笑傲风险不再惧怕。他们找到了护身符:按授权行事，按流程操作，依法规经营。银行做久了落得个“职业病看事，总算着成本经营，总依着制度思考，总防着政策变动这就是银行家。在与幽灵世代相处中，我们彼此都认识了对方的规律。银行风险不都出自失误，有来自违规经营的，也有规则本身的风险，更有不可抗拒的经济规律。公平的市场不能总让银行赚钱，也该承担损失，现实叫完美主义者难堪，幽灵也就有了立足主地。它们徘徊在信贷风险、市场风险、流动性风险和操作风险之中，成为市场公平机制下的食腐者，净化着市场，尽管是丑陋的，却是不可缺少的角色。它们常从人们麻痹的细节上潜入，惯用信息不对
8、称和道德、风险工具，叫客户在经营周期中显露溃疡，更在经济周期中瘟疫般爆发。唯有顺从规律，视风险成自然，就像天灾无时不在，人们在5自然中饱经风雨，却享受美好。更有榜样者，是许多顶级的银行，他们早已建立起成熟的防范风险体系，何所畏惧?这就是银行，天天风险中行，遇到平坦反倒不自信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银行之舟航行在风险中。有人说“我管好这笔贷款直到收回，有风险吗?“是的，就当这样一笔笔管好。可一笔信贷的成败只是个别的风险状态，银行众多积聚成的、周而复始的、持续运动的巨量贷 款，在此收彼 贷 的轮 回中 ，总 有沉淀的泥沙。而当 经济 周期来 临 ，更会无情地 击 碎那些 过 量 贷 款的泡沫， 让银
9、 行 经 受到 风 暴式的灾 难 。银 行始 终 在 风险过 程中煎熬，熬制出利 润 ，不需要确保百分百 优质 那只是理想，不符合残酷的 现实 。哪 项资产没有 风险 ?那些收益少的 业务风险 小，只能是 经营 的配餐，不是主食。 银 行擅 长 控制 过 程的 风险 ，现实 地把 风险 列 为成本，只需将其 锁 定 在 额 度内 ，就是个好 银 行 。风险 的 羁绊让许 多 银 行家都跌 过 跟斗，也有跌成 头 破血流的，像孩童学步 时难 免的 经历 ，只是 记 性好的 少 跌跤。哪个行 长 不是个 “金人 “?我曾在一次 讲 座中 说 ，相当人体重量的赤金 价 值约 600多万元，而哪个支行
10、没有 过 几百万 、几千万甚至更多 贷 款 损 失 ?可 是 利 润 更 多 ，但在 与 风险 的较 量 中 ，风险 之幽灵曾 经 甚 嚣 尘 上 ，我 们为 成 长 付出 过 昂贵 的代价，如今成熟 了 ，相 信 历 史不再 重 现 。6不 打不 相 识 ，对 手成朋友。我 们 怨恨 不 死的幽灵，可没了 风险 ，要 银 行家 干 什么 !有 银 行家的地位么 ?法国兴业银行危机法国 兴业银 行 历 史悠久， 创 建于拿破 仑时 代，一直以全球最出色的 风险监 控著称 。该 行 长 期扮演着世界衍生品交易的 领导 者角色 ，是全 球另 类 投 资领 域最大的提供商，被金融界公 认为 防范 风
11、险 的典范 ，在股 权 衍生品方面 连续5年 被 风险 杂 志坪 为 第一或第二 ，被英国 银 行家 杂 志授予 2007年度股 权 衍 生品最佳 奖 。这样 一家著名的大 银 行，却 被 31岁 的 权证 市 场 交易 员凯维 埃 尔 (Jerome Kerviel)拖入 欺诈 丑 闻 的阴 影 。凯维 埃 尔 在两年多 时间 以欺 诈 手段从事期货买卖 ，违规头 寸高达 500亿 欧元 ，败 露 后 ，2008年 1月 23日紧 急平 仓 ，损 失金 额 达 64亿 欧元 。凯维 埃 尔 使用的欺 诈 手段，一是在起息日 、清算或者监 控日前取消交易 ，或使用内部交易 ，利用交易程序中的时
12、间 差 躲 避确 认 ，隐 藏 头 寸 及收入， 这类 虚假交易 总计947次 ;二是运用成 对 、相反的虚假交易来掩盖固定收益，这类 交易次数 总计 115次 。虽 然 该 行内部 风险 控制体系相当 .完善，却因前台 监 控失灵， 预 警未被重 视 ，交易程序存有技 术 缺陷 ，在外部多次警 报 后仍未警惕 。从 2006年 6月到 2008年 1月，法 兴银 行内部 28个部 门7的 11种后台 风险 控制系 统对这 些交易曾 经 75次提示警 报 ，其中 2006年 5次， 2007年 67次， 仅营 运部 门 和衍生品交易部 门 就 发 出 过 35次警 报 ，涉及 经纪 、交易、流
13、量、 传输 、授 权 、收益数据分析、市 场风险 等各个流程和 环节 。在案发 后的 1月 24日， 该 行 总 稽按部 进 行内部 调查 ，在 4个月后出台一份 总结报 告中最 终认 定，其中 38次警 报 与欺 诈有直接 联 系， 25次有 间 接关系 。尤其是 2007年 5月，一个 负责监 控交易和流量的系 统发现 某笔交易居然没有交易 对手和 经纪 人的姓名 。直到 2008年 1月 连续 3次 报 警的最后一次 当法 兴银 行国次 贷 危机被迫收 紧对 一家大 银 行客 户 的 贷 款 时 ，才 发现 了 凯维 埃 尔 曾盗用 过该 客 户 的 账户 ，做 过 至少 1次最多 8次
14、虚 拟 交易，造成 30亿 欧元 亏损 。在随后的 紧 急 调查 中， 骗 局才 败 露 。 警 觉 篇 信 贷审查 的座右 铭 ：“怀 疑一切 ”银 行家不 轻 易采用 别 人的 结论 ，外来的数字需要再证实 ，哪怕是 优质 客 户 提供的， 银 行都会用自己的 风险标 准和眼光，重新 审视 信 贷 企 业 ，得出 结论 银 行自己的数字更可靠， 这 是 银 行 业 界普遍的 规则 。1979年，我 刚进银 行当学徒的 时 候，看到信 贷员 每个月都要 对 企 业报 表 进 行 认 真 审 核 ，对 其中的 问题 数 字再8去 厂 里核 实 。老信 贷员 多次 告 诫 我 们别 轻信企业的报
15、表，说有许多是编造的数字。不少企业有几本账，给税务局报表为了避税，给银行报表为了要贷款，给主管部门报表为了报业绩，各投所需，各部门也都心知肚明。我见过一家企业两种报表数字的差异，那个财务人员懒得动心计，仅仅在几个栏目的金额数字前加上了个1字。师长们的告诫成为我永恒的信条:决不轻易相信报表! 任何填报者都有其动机，看报表者应拨云见日，吹沙见金。当初的银行有监管职能，驻厂信贷员管得最严最认真，定额流动资金缺口应从财政拨补，算清账才能严防挤占贷款。老信贷员从来都相信自己收集的各种数字，他们常去车间、仓库、销售、财务等部门核实几乎所有重要的数据，从原材料、半成品、产成品库存及进销渠道等各个环节都严格核
16、对，眼见为实，刨根问底，把企业对银行的那本账搞清楚，作为管理企业流动资金的依据。银行仰仗着法定的资金管理权摸清了企业的家底，数字比厂长们知道的更真实，也真替企业办实事。可之后的银行脱去了管理权，信贷制度变了，企业不需、也不让银行介入了，甚至都不提供报表了，缺乏核实的报表假得离奇，毫无真实可言了。银行信贷如入云雾山中，严重的信息不对称。据银监会通报， 2006年末19家银行填报的73879条大客户信息中，对企业资产、负债情况不了解的占9比8.46%，不知道企业股东的占比36.74%，更有不计其数的行际间相互矛盾的信息，这正是企业虚假报表信息在作祟。国企有做假业绩的动机，外企也有避税及内部转移成本
17、的技巧，私企还有财富转移的手段，几十万户公司的破产足以说明危险之路就是从虚假报表起步的。报表成为糊弄流程和推脱责任之物，除了书呆子、糊涂人和有心计者之外，谁都不信。当自然生态恶化，人类的生活失去健康和谐，会处处艰难;当金融生态未恢复， 银行的经营更当警觉留神，应处处设防。面对做假、失信横行，风险能不汇集银行殃及贷款吗?银行家唯有自信，决不轻信。摘录两则资料，足以警觉:其一: 2003年，工行的注册会计师们对各分行上报需新增授信额度的366户优质客户(有上市公司、多种所有者、多种行业的公司)的1500份会计报表进行审查表明:报表水分超过 50%或编报范围严重不当的有 35户，占 9.6%(其中会
18、计事务所出具无保留意见的有 26户，出具保留意 见的仅 5户，拒绝表示意见的1户);水分超 过 20%的客户有 147户，占 40.2%;存在一些问题和疑点的 111户，占 30.3%;未发现显著异常的仅 73户，占 19.9%。审 核后总行对上述前三类客户 分别压缩了综合授信额度 65.3%、52%和 31%。10其二: 2005年 1月10日在中国总会计师协会第三届理事会年会上，国资委统计评价局局长孟建民说:在对 181家中央企业的财务审计报告进行突击检查后发现，有 120家有相当部分的财务状况未进入财务审计报告:有 30家财务审计不全面或不深入;有13家财务审计报告结论与事实相反;还有1
19、3家财务审计报告存在技术问题。这些央企外聘的 300余家财务中介公司中，许多本着“ 收入钱财，给人方便“的态度做财务审计，走过场甚至帮着企业做假账，成为财务审计报告质量不高的重要原因之一。此前，国资委对这些企业清产核资时发现，有 40家企业总资产损失超过 10%， 40家企业的总资产损失超过 20%，不正是做假掩盖着吗? “怀疑一切“当成为银行信贷审查的座右铭。银行审视的质疑，总是咄咄逼人，让外界难受。一切善良的人们不会懂得银行面临风险之严峻，也就难以理解银行为何繁规重典。银行家不轻易采用别人的结论，外来的数字需要再证实，哪怕是优质客户提供的，银行都会用自己的风险标准和眼光，重新审视信贷企业，
20、得出结论银行自己的数字更可靠，这是银行业界普遍的规则。当自信，相信银行站在更高处，用第三只眼睛看;相信流程和权限，用行业的眼光、普遍的眼光、风险的眼光和积累的经验看，银行更具有风险责任心。“听听银行怎么说“已经成为许多高明的政府领导人决策11过程的一部分，在许多重要场合中让行长发言，认真采用银行的数据揭示问题的真实性，这是对银行的信任和肯定。信息不对称始终是风险的起因，而假账更包藏道德风险的祸心，银行应当守住自己严审报表的传统，强化自己的报表审核能力，识别加工，去粗存精，去伪存真，还其真相。记住朱镕基总理给国家会计学院“不做假账“的题词吧!“放人之心不可无 ”，不信别人说的扮的，相信自己 审的
21、看的，银行管紧自个的钱袋子不会错，照别人说的用钱才叫傻子。回首篇 一笔笔不良贷款，一个个失败的故事但愿若干年后审视银行贷款风险问题时，留下的仅仅是市场问题对风险的判断和控制水平问题。到那时，就不该会追究个人的什么责任一那仅是人的素质和经营问题。我只想强调操守的重要性。每当我们终审一笔一笔核销的不良贷款的时候，每当我们审核不良贷款 类别 、分析贷款结构形成的时候，都能从详实记录的贷款分析材料中，看到一个又一个贷款演变的故事，看到一个个当事人签字所分担的责任所在、失误所在，这些汇集成银行风险成因的史记。对每一个银行家来说，核销损失的那一刻，心情一定是焦灼着无奈，或是惭愧、悔悟，或是痛惜、怨愤，由衷
22、地感受12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每一笔不良贷款后面都有一个沉重的故事，可以写出无数个案例，警诫后来的人们。这些故事归纳起来，大体有这些情节:有的是怎么轻信上当，是风险幼稚病的故事;有的是被逐步拖下水，是糊涂人办糊涂事的故事;有的是坐错了位，内外不分，是吃里扒外的故事;有的是服从讨好，是行政命令的故事;有的是被蚕食，是麻木不仁的故事;也有的是被明抢暗夺，是弱者受欺的故事;还有不负责的故事，能力水平低下的故事所有这些，都是真实的，都是风险损失的故事。以现时的眼光来看，尽管有的十分离奇，有的幼稚可笑，但风险的故事多数是复杂非凡的，情节曲折迂回，哪怕明火执仗，也都会披起合法的外衣，粉饰出美丽的容颜。这里有
23、政策性与商业性交错，有历史变迁与现实问题瓜葛，有中央、地方企业不同利益争纷，有制度变更、缺失与执行的艰难，有失责、失误也有无力、无奈。因此，其中必然充满着债务人失信的疯狂，也记载着债权银行奋力的维权抗争。从这个意义上说，过程是惨烈的，许多人、许多机构为之付出了代价，绝非旁观者或后来者说得那么轻巧。13从形式上看来，银行都是受害者，但从经营本质上看，终究是失误者、失职者和失准者;在风险面前，在社会公众面前，银行成为失败者既损失了贷款，又丧失了声誉，还处理了一大批人员，这叫丢钱、丢脸又丢人。事实告诉人们，中国的商业银行还不是强势的银行，未成为真正市场意义的银行，尚无自己的权威，尚未形成应有的市场影
24、响力地位。人们总在问，当初的银行怎么会不尽责?历史才走过短短的五六年，已经让当今的人们对产生万余亿元不良资产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理解。高速发展中的事情就是这样，倘若 10年以后再回首，人们同样会不明白今天银行的有些行为又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些都是事实，这就是银行变迁的历史。中国的银行业就是这样，从大乱走向大治，从无序走向规范，从懵懂走向理智，脱胎换骨地走出来、走过来，曾经为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果说，当初的银行还是一个任性的青年，现时已经知书达理、成熟理智了，不会再自以为是地做一些幼稚的事了。当时，许多法规尚未出台，缺少章法何谈“违规“?在 20世纪 90年代初中期的金融业，如同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
25、国时代，有多大的胆就能做多大的事。如今立规矩了，懂得必须合规经营，开始培育职业操守，懂得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样14去做;看到了银行走过的茫茫沧桑路，充满艰辛、悲壮和心泪，就这样完成了一个极其艰难的跳跃。其实，时下同样面临着形态不同而风险实质类同的事情，今后的人们，又能从中挑剔出不少操守上、作业上的毛病，这就是提升与进步!当然，这类缺点发生的几率会渐渐地减少，但愿若干年后审视银行贷款风险问题时，留下的仅仅是市场问题对风险的判断和控制水平问题。到那时，就不该会追究个人的什么责任那仅是人的素质和经营问题。我只想强调操守的重要性。切莫忘记风险是怎样铸成的，将它印入脑海，植入骨髓，直到永远，成为经
26、营银行永不变异的 DNA，永远发挥出作用。这是永远的伤痛，痛定思痛，要从中提炼出无数的经验和教训“。 经常翻一翻失 败的案例，经常读-读这段历史的故事，在回首中摸一摸疤痕，在常鸣的警声中变得清醒，更加理性、成熟、睿智。大敌篇 与大鳄的斗争当人们回首各类贷款损失重大案例的时候，都会发现各个阶段有着各种凶狠的猎贷者，不禁会问:究竟谁是大鳄?是的，凡是虎视眈眈地猎取银行贷款，不计后果地冒险经营，造成大额损失的借款人都是大鳄。15风险的博弈十分耐人寻味:假如他欠100万元还不了，银行会严厉地制裁，丝毫不同情他的处境;假如他欠1000万元、l亿元或更多贷款还不了，银行却变得温和起来，定会好好地商量，考虑
27、他的难处，生怕他再出什么事。而那些坏客户则抓住银行的脆弱心理在反制银行，哄着骗着倒又使自己成了上帝。在与风险大户的博弈中，常是贷款垒成了大户却管不住，帮着吆喝拉车却未知自身风险，银行处处被动到头来损失惨重。银行并不一定会害怕索罗斯那样的大鳄，因为他们照着规则出牌，符合经营者的规范，双方较量的只是智慧和实力。银行最担心的是那些疯狂的冒险家们，他们没有出牌的规则，惯用黑道、自道、红道等各式各样的手段行事，他们才是真正吃人的大鳄，远离他们是一种幸运。在银行面前，他们手法卑劣，血盆大口般侵吞着国有资产;他们似乎总代表着各方的利益，占据有利的地位，银行如同秀才遇到兵，陷入孤立无援、迷惑不清、糊涂不堪的境
28、地;他们快速地膨胀，恶意地侵占贷款，钻营变革期不规范的市场，营私舞弊，使银行遭受痛苦。大鳄的伤害极其严重。有人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实不然，大鳄一旦垮下来，只剩得几根骨头一张皮，贷款几乎颗粒无收。他们本来就是一具僵尸，一个裹着邪恶的肥皂16泡。那些资本运作的空手道，那些打着醉拳的野心家，那些手眼通天的无赖的表演太神奇了!他们的手总是一次次地指向银行，从蓝田、银广厦到德隆、格林科尔可以收集许许多多的案例，如果包括各地那些中鳄、小鳄更是不计其数。各家银行被咬得遍体鳞伤，心里流着血，几乎很少得以幸免。银行多少人被处分丢了工作，被害惨了、害怕了，一提起他们就心惊肉跳，避之不及;一听到坏消息就于世脚乱
29、，唯恐殃及。许多银行内部对类似公司的名单都严加看管，设置起道道关口，添加各种防范措施，宁可不贷，不可染指尽管会伤及无辜。是啊，前车之鉴，一个个惊天的教训。当责任与机会相戎，人们宁可放弃机会，规避过重的风险，谁会去担心放不出贷款?又何必放 给那些争议过多的企业?在正常经营的状态下，银行信贷的风险主要是经济周期的风险。当周期性经济危机来临的时候，各种积聚的矛盾便会激化起来，危机的破坏力潮水般冲击银行，成为社会金融风波。而大跨的情况却不同，他们的疯狂与野心总是贪婪的，他们不去正常地经营，却总是策划着经营阴谋活动，一有机会便疯狂地欺诈掠夺。一旦失败或暴露，或周转不灵，随时随地爆发出来，便酿成大祸，成为
30、经常性发生的风险，是经营之大敌。因此，银行与大鳄的斗争不会终结，尽管他们的形态变化万千，鉴别和防范大鳄们作乱，始终是银行经营管17理的重要内容。银行防范大鳄不易，难在他们拉起大旗作虎皮，给人以假象，伪装的更加隐蔽。记得我在分行当行长的时候，就遇到这样一家迅速膨胀的公司，它以体制改革的姿态到处兼并国有和大集体企业，一面迎合政府，一面侵占吞噬银行贷款。在与这家公司的几次较量中，让我懂得了这类“时髦的风险“，以后凡遇到这样 的，就有一种自卫式反射。我认为，健康资本的成长不能恶意牟取或掠夺债权人的利益，可有些激进者总是宏图大略，妄图一夜间成大器，结果总以失败而告终，他们的无知受到市场规律的惩罚;也有过
31、多少野心家居心臣测，疯狂地掠夺堆积起原始资本，不免落个一败涂地，他们的贪婪同样会受到市场规则的惩罚。这两种人都伤害了银行，都是银行经营贷款之大敌。当历史走过杂乱的初期并购市场，当人们回首各类贷款损失重大案例的时候，都会发现各个阶段有着各种凶狠的猎贷者，不禁会问:究竟 谁是大鳄? 是的，凡是虎视眈眈地猎取银行贷款，不计后果地冒险经营，造成大额损失的借款人都是大鳄。他们是最坏的客户，是阴谋的制造者，他们分布在国企、外企、民企和各种混合经济体之中，尽管动机各异，披着不同的外衣，但都剑指银行贷款，用心险恶，造成银行严重的风险后果。18不必畏惧大鳄，这本是市场的阴暗面，逃避是消极的，何况去哪里寻求避风港
32、?古今中外，银 行与大鳄的斗争从未消停，哪个时代都有邪恶直指银行，哪家银行都有着伤痛的记录，银行在防范中生成了风险自卫的体系。大鳄包藏着罪恶之心，蒙骗着善良的人们，唯有炼就火眼金睛才能识别。大鳄虽形态各异，风险本质却相同，这就给银行以识别的依据。记得在2005年顾雏军事件暴露前，从工行的客户信息系统己显示出格林柯尔及其关联企业经营指标变动，科龙、美菱、亚星、襄阳轴承等企业信用评级下滑，被工行列为关注类客户实施退出，融资余额压降1.6亿元。工行此举出乎顾雏军所料，坏了他的事，便心急败坏，他以为“科龙等三家公司从1985年至今为工行做过卓越贡献，不应“将长期合作的伙伴弃之如敝屣 !“他呼号着“ 民
33、营经济的 发展能否得到公正的待遇 ，“严格限制其 贷款规模，列入关注单位，受到极不公正待遇，我本人对贵行的这一做法深表遗憾!“当然，工行走着自己的路，排除了干扰。从中可见，假象总有点蛛丝马迹，把握银行风险管理的十八般武艺，就能降魔避邪。了解客户这是客户风险管理、防范的基础，了解就有对策，更要降住恶魔。退出篇 学会主动推出19盯住那些开始劣变的客户，使信贷退出之速度先于劣变之速度。有眼光者为上，高手们总是先走一步，他们善于鉴别谁是真的衰退了可能客户本身都没意识到，银行赶在其危机前夕或尚有变现能力时退出，才是最成功有效的。退出无疑是最重要、最棘手的经营话题，更是一个充满眼界、智慧的战略话题。退出是
34、撤退的战役，充满着一种悲壮，却是一部史诗，证明着一种合作的终结，尽管有过良好的旅程。每一次断后总带着遍身鳞伤，历经艰难，甚至丢盔弃甲，已无完整的形态，但终究让很多的本金回归了银行，更有带回了利息。退出的苦涩昧，一直回荡在心中，让人刻骨铭心，久久难以忘怀，更立誓永生牢记教训。进在勇气和价格，退在策略和时机。进退都彰显出经营者的智慧，但退出更难，难在实施上，决心、时机和策略、技巧的选择都影响成败; 难在会引发客户关系走向极端，任何盲目和鲁莽都会使这场博弈更为艰险，退出便变成一场风险的较量。退出比进入更难，还因为钱在别人手里，进入时银行说了算，回收时说了不算，尽管法律支持你的债权。追债本来天经地义，
35、可对方扮成岌岌可危的弱者，反让银行蒙受失义般的孤立。资产变现更难，一座危楼碰一下就轰塌下来，引得怪罪声四起。退出有两种，一种是因客户失信、信贷失败而诀别退出，20银行败走麦域，落个收拾残局，甚至血本无归;一种是谋略在先，实施经营的调整转移，主动规避风险、谋求更高收益而主动退出。盯住那些开始劣变的客户，使信贷退出之速度先于劣变之速度。有眼光者为上，高于们总是先走一步，他们善于鉴别谁是真的衰退了可能客户本身都没意识到，银行赶在其危机前夕或尚有变现能力时退出，才是最成功有效的;或不掺合客户无谓的扩张，打消其梦想，避免银行的钱变为其成败的赌注。经常性地清退低级客户，保持着良好的客户结构，避免偏离本银行
36、确定的经营偏好。退出成败取决于技巧，每每成功者都赖于计谋，策划已久，含而不露，见机行事，并善用收费、加息等方式，或欲擒故纵，或渐进渐行，或一朝实施。而失败者总在于缺乏心计，粗手笨拙，坐失时机，铸成永远的后悔。退出饱含着战略意图，哪怕失败的退出也会推进战略转移。我引为佩服的是浙江的一家县级支行，1996年成功实施了从当地国企的信贷退出战略，伺机完成了胜利大逃亡当然前提是另一家银行争抢着进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傻乎乎地接走了盘，但仅高兴了两年，就厄运缠身，损失惨重。我当时十分赞赏这位行长，“该出手时就出手“，这可是高瞻远瞩，其眼光和决心，绝非常人敢为。它也启动着浙江分行的战略转移，当许多人还把
37、这块业务当宝贝的时候，先知先觉21者绝路逢生，脱颖而出，赢得了主动。此后，我曾经在许多分行大声疾呼，但响应者并不多。因为，此锦囊妙计不是凡人所能读懂，唯靠传神领会，凭心有灵犀。更多人不能呼应，你鼓动他，他反倒提出条件来讨价还价，难得的历史机遇就这样流失了。1999年以后，当政策变化国企破产潮水般涌来的时候，对手诚信扫地，将银行质押起来，置银行于高压之下，雕虫小技再也无能为力，退不动了，一切都烂在自己的篮子里，心中充满着迟到的悔意和无限的惆怅。觉悟与悔悟一字之差，时机无情，结局相异，代价不同。“击鼓传花“最形象地描述了风险的游戏。企业在不断的融资过程中借此还彼，弥补着资金的缺口，趋利的银行投入了
38、贷款，并将好客户捂到最后，而对风险大的客户只陪一程，分得一块利息，就赶紧卖出去。风险之花落在谁手中，谁就沾上厄运。在转手中，高手们凭借眼光和技巧总能把握住时机，而糊涂麻痹者常吃亏，一接手则成千古恨这就是市场无情的风险买卖。我们有许多成功的战略退出，而失败的案例更要引以为戒。请记住瑞士航空信贷的教训吧! 2000年 12月，国内某银行法兰克福分行从德意志银行购买瑞士航空集团 500万美元银团贷款(当 时穆迪的评级为 A3，银团成员有德意志银行、花旗银行、瑞士信贷银行等 21家)。 2001年的 “9 . 11“事件，给航空业22中最脆弱的公司带来了灾难，瑞航客流量锐减 60%，陷入流动性灾难，于
39、 10月 15日正式向瑞士苏黎士法院提出破产申请，停止了一切债务偿付，集团名存实亡。破产案处理得很快，银团贷款几乎零清算，法兰克福分行核销坏账 501.26万美元，仅 10个月就输个精光，着实尝试了一回残酷的国际风险。谁都会深思:破产损失如此之大，瑞航经营风险决非一日之寒。人们更会问:精明的银行已脱身卖出，而中途进入者论证了吗?有人哭泣有人庆幸，不同的战略各有所得。怎样吸取历史的教训呢?我记得一则典故: 1962年，法国戴高乐总统不顾全体国民的一致反对，主动放弃了法国最大的海外殖民地阿尔及利亚。这一重大事件的发生，几乎导致国内军事政变，在国外也引起欧洲列强的一致抗议。但是，人们很快悟出其中的道
40、理:法国人均 GDP超过 3000美元，法国士兵怎么能从贫困的北非为祖国一年弄回 3000美元的财富呢? 只有沉重的负担。法国得以体面地撤出后，待到其他列强想脱身殖民地时为时己晚，对方提出苛刻的条件因而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人们对戴高乐的先知先觉崇拜得五体投地。历史何其相似! 法国总统在经营法国，与银行家经营银行似乎同出一辙利益，成功的机遇总是属于先知先行者。市场在大浪淘沙，不断清洗落伍者，银行当时时警觉，熟练地途中退出。在银行转制中经历了不良资产剥离这场震23撼的战略退出后，更当学会手法，铭记教训。经营中何时何处不演绎着攻防进退?客户的进退、业务的进退、地域的进退，正是银行生命力激情所至，一切为
41、了调整资产负债，优化资源配置，改善成本收益，谋取最大的商业利益。当然，退出也是个集聚风险和暴露矛盾的过程，如何减少过程的风险，而非增添风险，正是银行家施展才干的机会。谁都会口若悬河地谈论着发展开拓，显露改革者的勇气和形象，可能够入木三分地谈论退出的为数不多，只是那些深知利益所在又尽责的力行者，当称作佼佼者。退出是当今管理中至要的弱点，在经营思维中普遍空缺，却是天天绕不过去的难题:退出更是着眼于未来的战略思维，它在进退间优化结构，在运动中改善经营。想退说明你胸有大局懂战略，敢退说明你了解实情有信心，善退说明你把握战术有智谋。当前，资本的约束、资源的约束，让经营行为从粗放转向精细，有所不为才有所作
42、为，摆脱劣势才增强优势，原有的缺陷、新生的不足都将在退出中得到修补。退和进一样是永恒的，只要经营银行，必须具备主动退出的思维与本领。失信篇 失信引爆危机支持国企曾是他们先天的使命，“过去的银行是货币发行公司，是金库，不是真正的银行“(邓 小平)，正是先期不负24责任地大量放贷，不按规定负责任地到期收回，才铸就了后期巨额的不良贷款，直到失控的境地，从这个意义上说，是银行的失责。那些年，当真下决心不再给垂危的企业输血的时候，银行终于在自己崩溃前夕醒悟过来，痛苦地分道扬镳，返回了属于自己新生的正道。同时，市场让几十万失信企业破产，一时间危机般轰然倒塌，形成最困难的社会问题。历史从 20世纪末进入 2
43、1世纪初，银行的涅槃与清理旧的信用根基，成为中国金融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事件!它阵痛过后，不仅是诞生了新银行，更在于清除了旧生产关系的基础，将失信者扫进坟墓，腾出了创建新诚信体系的空间。这是新世纪最伟大的改革，这是一份护守诚信的宣言书和动员令，是一份对失信者的宣判书和执行令。这是社会进步的呼唤，我们久久盼望并为之努力了多少年，它让新银行跨上属于自己的经营平台。失信是众多企业破产死亡的掘墓人。不如期偿还贷款本息本是诚信之污点，不肯偿还更成为信用之大忌，逃废债于法理不容让天下愕然。诚信是市场的上帝，是市场规则的底线，不容亵渎，不容挑战，尽管失信者机关算尽蛮横一时，总难逃脱清算的报应。1999年开始的短
44、短几年里，数十万家企业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了，尽管根本因素是体制机制、25技术落后，但银行实行严厉的信贷制裁是致命的一击，这就是市场清算失信者，尽管是迟到的，却是一种正义的宣判。当少数企业破产殃及信贷损失时，当然是银行经营者的责任; 当众多企业经营 危机导致银行大部分贷款恶化时，这就是国家经济管理体制的问题，社会变革迫使银行支付出金融成本。旧体制下国有银行和国企本是同胞兄弟，银行不断为企业筹资输血，企业花掉了钱再去要，他们借到贷款从来都没打算还，毫无风险顾忌地拿去弥补着各种经营窟窿，还总指责支持不足。当社会缺乏惩治失败者的机制时，大批的失信者有恃无恐，破坏了信贷的游戏规则，再大的银行一样坐吃
45、山空，危机四伏。而当市场让兄弟分家，银行按照国家和市场经营的要求扎紧篱笆，严厉的管理措施迅速到位后，四大银行几乎同时拔下输血的针管，把祸害的失信企业逼上终结。他们从银行里再也无法弄出钱来，而银行又釜底抽薪清收贷款，双方从合作演变成博弈。当数千亿贷款被逃废，大批企业连利息都不肯支付的时候，失信终成危机，引爆了整体崩溃，这些靠蚕食银行维持奄奄一息的企业寿终正寝了。著名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说“如果你欠银行100英镑，问题出在你身上。如果你欠银行100万英镑，那问题就出在银行身上。“当 银行资产质量出了问题的时候，债务人反倒轻松，像一个坏脾气的孩子对父母说:“ 你不依我，我就不26吃饭!“债务人不
46、断威逼着 银行借新钱，他说“你不借的话，我不还本息!“一些官员 也说“若停产，银行损失更大!“ 债务人不肯还钱，法院也袖手旁观不受理银行讨债，银行无奈地做着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直到有一天，债务人真正不行了，银行想上门收点抵押物时，却被拒之门外“没有你的份!“一点残值就这样被瓜分完了。此时，有人颇有成就地写起破产总结，银行却等待着核销损失和追究责任。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的 10年，经历了一个个贷款损失的怪诞故事!凯恩斯说到了点子上，问题当然出在银行身上。支持国企曾是他们先天的使命，“过去的银行是货币发行公司，是金库，不是真正的银行“(邓 小平) ，正是先期不负责任地大量放贷，不按规定负责任地
47、到期收回，才铸就了后期巨额的不良贷款，直到失控的境地，从这个意义上说，是银行的失责。一个怪圈终于走到了头，看到这样一个逻辑:在银企信用博弈中，一批企业逃废债引发大批企业眼红效尤，一批企业列入政策性破产引发更多企业失信的黑潮，一批企业拒绝与贷款银行合作跳到其他银行去另立账户当企业不顾一切获取破产前最后利益的时候，便走到了无可挽救的终点。而重压之下的银行，失去了情感，失去了耐心，唯有管住管紧贷款，求得自身保护，这更加速了失信者的灭亡，留给历史无数的教训。27只要信用体系未建立，只要社会主流未崇尚信誉，失信者就有立足之地，银行当痛定思痛，解决自己的问题。岗 哨篇 监 守哨位， 炼铁 成 钢严规高压之
48、下，为何总有人走歪了道?人们难以理解这种盲动从何而来，更恨铁不成钢。这不是市场原因，而是人的问题，思路不正确，出手就出错，歪嘴的和尚总念歪了经。操守是风险职业的灵魂，尤其在金融行业任职。它像个风险岗哨，守卫着银行之门，也保护着人的职业安全。操守出自于对职业的责任、对业务的精通、对行为的规范、对自己的珍爱，这些都与风险直接关联。风险职业规范多、岗位的责任大、失误了损失重、风险的控制严，需要对百态人性进行训练，成为从业者重要的素质。人们总是抱怨中西部分行观念落后，其实不然，理念并不以地区来划 界，基本的 经营 道理不复 杂 ，如同家常菜般谁 都不生疏，耳熟能 详谁 都听得明白 :人 们总 以 为
49、中西部分行缺管理，其 实 也不然，在同一家 银 行体系下并不缺乏管理 规 范，不缺乏 专业 知 识 、制度和人才，各 级 管理者也在尽心努力 ;人 们总 以 为 中西部缺少 环 境，其 实 并不全然，现时 的状 态 比起 2000年前的 东 部更好得多， 谁 都得 经历经济转 型的 历 史 过 程。在分析 这 些基本要素之后，我感到 还28有一 项 支配前面所有要素的、又影响到每个人 职业 品 质 的东 西， 这 就是 职业 操守，其重要性不可忽 视 。若缺乏 职业操守， 则 所有 经营 活 动 的 风险难 以改善，成 为 各 类银 行机构最 为 核心的管理差异。人在 职场 ，都 为经营职 位站 岗 。操守是人格的 职业 化，体 现 忠 诚 尽 职 ，遵循 职业 道德，把守 军 口 执 行 规 范。具 备操守，行 员 方才懂得替 银 行尽什么 职 ;缺乏操守，就不会懂得在 为谁 做事。信 贷风险 的教 训 最 值 得汲取，那 时 ，许 多银 行的行 长总 在思考着怎么配合把全省、全市的 经济 搞上去， 头 入多少 贷 款，以至于在向上 级 行的 报 告材料中字里行 间 常有一种省 长 、市 长 的口吻与气魄 ;一些信 贷 人 员过于 为 借款人思考， 俨 然像是企 业 派 驻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