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导 论 引例现实生活中的财政问题在现代社会中，每个人的生活都无时无刻受到政府经济活 动的影响。一早醒来，开灯照明，用的电是政府兴建的供 电厂提供的；刷牙洗脸，用的水是由政府投资的自来水公司供应的；烧菜做饭，用的煤气是由政府 创办的煤气供应 公司提供的；上班下班，走的是市政部门投资修筑的道路，乘的是市政部 门提供的公共汽 车；晚餐之后，既可以呆在家里看看政府创办的电视台的节目，也可以到政府 兴建的公园散散心。可见，我们每天的起居住行都与政府有着相当密切的关系。从每个人的一生看，啼哭落地的那一天，我们中的多数人是在政府经营的医院里度过的。伴随时光的流逝，我们渐渐成长，开始接受应有的教育
2、，而我们就读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等，多半是由政府开办的。在完成学 业的过 程中，如果 经济方面出现困难，我们可以申请政府提供的助学贷款。当我 们走上工作岗位后，受伤生病，可以享受政府提供的医疗保障服务；万一失业，可以按 规定领取失业保险 金。而当我 们年老退休之时，可以获得社会养老保险金。此外，政府还专门针对穷人、老人和老兵们提供了相应的扶贫、 补贴或抚恤计划。当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在享受政府所提供的各种 产品和服务的时候，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与消 费其他产品相似，我 们在用水、用电、用气，或者在收看有线电视、乘坐公共汽车时，需要向相应的城市公用事业部门缴纳 一定的使用费。同
3、时，尽管像公园、广场、国防、治安等各种服务往往由政府向公众免费提供，但实际上，我 们在享受政府所提供的各种服务的同时，也以 纳税义务人的身份 为政府的各方面开支缴纳各种税收。比如，在买卖各种商品的过程中，我们所支付的价格中已经包含了一定数量的税款；而当我们的收入达到一定水平后，就要向政府缴纳 个人所得税；如果我们拥有一定数量的动产或不动产，就要 为此而缴纳不同形式的 财产税；此外，作 为劳动者，我们之所以能够享受到社会医疗保险、失 业保险和养老保 险等各种服务，也主要是因 为我们的收入所得中有一部分要以社会保险税（费）的形式上缴给政府部门。可见，我们每个人的一生都时时 、处处受到政府经济活动的
4、影响。由于财政是政府财政学2经济活动的核心，因此，它也就成为我们所生活的现实社会中最为普遍的经济现象之一。本章学习 目标 掌握财政学的概念； 理解混合经济中的财政运行； 了解财政学的基本研究方法。经济可以在政府指令的直接控制下运行，重要的经济决策都由集体作出，比如计划经济；经济也可以基于自由的个人决定，基于私人企业和私人产权或者说基于市场，比如市场经济。如果是在市场经济中，就会产生在改善人民生活方面政府和市场作用的一系列问题。从广义上说，财政学的主题就是研究市场和政府之间的相互作用，这是经济学中最重要的问题，因为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决定了要在多大程度上用集体决策取代私人决策、多大程度上政府可以限
5、制个人在经济活动上的自由选择。本书将集中探讨这一基本问题。作为本书的开篇，导论部分着重介绍现代财政学的基本概念及其研究方法，以便读者对财政学的轮廓有一个初步的认识。本章首先从财政学概念入手，说明财政学的研究对象及其分析视角，接着阐述财政在现代经济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最后介绍财政学的基本研究方法。1.1 财政学的概念人类有着无穷的欲望，但是能够满足人类欲望的资源却是有限的，因此，探讨如何用有限的资源来满足无穷的欲望，就逐步发展成为一门重要的学科经济学。在现代经济学的分析视野中，人类的欲望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私人欲望，另一类是公共欲望。私人欲望指的是个人希望独自拥有、独自享用的欲望，比如获得并
6、享用食品、衣服等物品的愿望。公共欲望指的是能够与别人共同享用而不是独自享用的欲望，比如道路与公园的使用、警力与国防的保护等欲望。一般说来，私人欲望的满足可以经由市场的活动，凭借价格机制的运作来达到圆满的解决，这是私人部门经济学（private sector economics）研究的核心；公共欲望的满足则很难借助市场机制的运作达成，它一般需要通过政府预算决策来实现。在现代政体中，政府预算的编制须经议第 1 章 导 论3会的同意，而议会代表则由公众投票选举产生，因此追根溯源，公共欲望的满足一般经由投票过程达成。这是公共部门经济学（public sector economics）或公共经济学（pu
7、blic economics）研究的核心。上述分析如图 1-1 所示（吴家声和张永河，1996，pp.12）。 公 共 欲 望 投 票 过 程 预 算 公 共 部 门 经 济 私 人 欲 望 价 格 过 程 市 场 私 人 部 门 经 济 人 类 欲 望 （ 无 穷 ） 社 会 资 源 （ 有 限 ） 图 1-1 私人部门经济与公共部门经济的异同由图 1-1 可知，尽管私人部门经济和公共部门经济有着各自的活动范围和方式，但就其本质来说，二者的目的都在于如何利用社会上有限的资源来满足人类的无穷欲望。从这个意义上说，二者之间的差别仅仅是手段上的。我们知道，作为社会公众利益的代表者，政府是实现公共欲
8、望的当然“人选”。因此，公共部门的经济活动实际上就是指政府的经济活动。而为了满足公共欲望，政府需要向公众提供道路、公园、治安、国防等各种公共产品和服务，此时，政府免不了要承担成本、耗费资金，这就形成了政府支出。政府要开支，就要有相应的收入来源，税收、收费和公债等是政府融资的主要渠道，它们共同形成政府收入。所谓财政，指的是政府的收支活动及其管理。而财政学（public finance）就是研究政府收支活动及其对经济运行所产生的影响的经济学分支。由于财政活动是政府从事各种经济、社会和政治活动的基础，因此，在更为广泛的意义上，财政学就是研究政府经济活动及其对经济运行所产生的影响的经济学分支，也称公共
9、部门经济学或公共经济学。1.2 混合经济中的财政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经济是由私人部门经济和公共部门经济共同组成的，这就是所谓的混合经济。在混合经济中，私人部门由追求自身利益（self-interest）的居民和企业组成，私人欲望的满足通过市场价格机制达成；公共部门由追求公共利益（public interest）的政府组成，公共欲望的满足由政府预算决策机制实现。为了描述混合 经 济 运 行 的 基 本 轮 廓 和 总 体 面 貌 ， 先 考 察 一 个 仅 由 家 庭 和 企 业 组 成 、 没 有 政 府存 在 的私人部门经济的框图。然后，在框图中加入公共部门，看看现代经济运行的大体情况。
10、先来考察纯粹私人部门经济的运行。在这个经济系统中，基本决策单位只有两个，财政学4即家庭和企业。对家庭来说，它需要进行两方面的决策。首先，出于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家庭需要消费一定数量的产品，这些产品可以是自有的，也可以是他人生产的。当家庭需要消费他人生产的产品时，该家庭通常就成为一位购买者。随之而来的另一个决策就是，为了获得购买产品所需要的支出，家庭必须拥有可供支配的财富，这就需要家庭出卖他们所拥有的一定数量的资源。企业是两部门经济中的另一基本决策单位，它的基本功能就是把各种资源投入转换为特定的产出。尽管不同的企业可能会有各种不同的目标追求，但大多数企业是以利润作为其首要目标的。在利润动机的驱使下
11、，企业进行着使自身利润最大化的生产经营决策。在私人部门经济中，家庭和企业通过两个有着不同性质的市场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从事各种交易活动。如图 1-2 所示，在商品市场上，家庭为消费而购买各种商品和服务，企业为牟取利润而向家庭提供相应的商品和服务，并获得由家庭支付的费用。而在要素市场上，企业利用从产品市场上得到的收入，购买生产所需的各种资源投入，如劳动、资本、土地等，并通过各种资源的组合生产出市场所需的产品；而家庭也需要向企业售出他们所拥有的各种资源，并获得相应的回报，如工资、利润、租金等。于是，通过要素市场，企业购买资源所支付的费用就再次转移到家庭手中。至此，家庭部门和企业部门完成了一次交易上的
12、循环。而对于两部门经济来说，这一过程将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家 庭 企 业 产 品 市 场 要 素 市 场 支 出 收 入 产 品 和 服 务 的 销 售 收 入 支 出 生 产 投 入 资 源 产 品 和 服 务 的 购 买 图 1-2 纯粹私人部门经济循环图可以看出，纯粹私人部门经济的运行由两方面的运动构成 商品运动和货币运动。首先，家庭借助要素市场向企业提供各种资源，企业通过产品市场向家庭提供产第 1 章 导 论5品和服务，这是商品运动的过程（图 1-2 中的实线部分）。其次，在家庭通过要素市场向企业提供各种资源时，企业需要向家庭支付相应的报酬；而企业通过产品市场向家庭提供各种产品和服务
13、时，家庭需要向企业支付货币，这是货币运动的过程（图 1-2 中的虚线部分）。纯粹私人部门经济循环图实际上描述了经济运行处于无政府状态下的自由市场经济运作的基本图景。在这一系统中，家庭和企业的经济决策机制是自主而分散的。也就是说，在产品市场上，家庭买什么、买多少、怎么买，以及企业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如何生产、为谁生产等决策，都是出于自身的某种动机而自主作出的，社会上没有哪个人在指挥家庭和企业应该怎样行事。要素市场的情况则大抵相同。鉴于家庭和企业的经济决策是自主作出的，而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的运作则是自发进行的，因此，我们习惯上将由家庭和企业这两个部门形成的经济称为私人经济。不过，在现代经济中，政府
14、作为一个决策单位，已经在经济运行中扮演着日益重要的角色，它不仅为社会公众提供了相当数量的产品和服务，而且还对私人经济活动进行一定程度的干预和管理。与分散性的私人决策相比，政府决策往往具有集中性。为了把握现实经济的运作，我们有必要了解私人部门和公共部门共同起作用的混合经济循环图，如图 1-3 所示。 家 庭 企 业 产 品 市 场 要 素 市 场 支 出 收 入 产 品 和 服 务 的 销 售 收 入 支 出 生 产 投 入 资 源 产 品 和 服 务 的 购 买 政 府 收 入 支 持 和 补 贴 税 收 、 收费等 公共服务 补 贴 税 收 、 收 费 等 公共服务 产 品 和 服 务 的
15、购 买 支 出 资 源 支 出 图 1-3 混合经济循环图在混合经济中，政府作为产品和服务的购买者参与市场。图 1-3 的中心部分代表政府及其财政活动。在要素市场上，政府向家庭购买劳动、资本、土地等资源；在商财政学6品市场上，政府向企业购买纸张、桌椅、计算机、汽车、枪炮等产品。政府利用这些资源和产品向社会提供各种公共服务，包括国防、治安、道路、学校、消防、水利设施等。这些产品和服务经常免费向社会公众供给，有时则可能按照低于实际市场价格的方式提供。不过，在有些时候，政府的确还拥有并且运营邮局、铁路、航空、烟厂、酒厂和福利彩票等公共企业。和私人企业类似，这些公共企业往往从事着各种营利性活动。为了维
16、持本部门的正常运转和应付购买各种产品和资源的开支，政府一般要求企业和家庭支付各种税款和费用。我们知道，在市场上，没有人会强迫消费者购买他们并不需要的产品。但是，政治决策通常迫使家庭或企业为政府的服务和项目提供资金，而不管家庭和企业是否愿意。与纯粹私人部门经济循环图相比，不难看出，在政府介入经济生活后，经济系统的运行相应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图 1-3 中，家庭不仅可以通过向企业提供各种资源而获得收入，而且有时还可以从政府那里获得一定数量的收入支持和补贴。另一方面，家庭获得的收入除用于商品和服务方面的开支，有一部分必须以税收、收费等方式交给政府。企业则通过向家庭和政府提供商品和服务取得收入，在某些场
17、合可以获得政府的一些补贴；在支出方面，企业需要向提供各种生产资源的家庭支付报酬，并向政府缴纳各种税收和费用。此外，家庭和企业可以享受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而政府一方面以税收、收费等方式获取收入，另一方面又通过向社会公众提供公共服务，以及向某些家庭和企业提供补助或补贴而安排其支出。1.3 财政学的研究方法在分析政府经济活动的过程中，财政学不仅要解释实际政策对经济运行的影响，而且还要尽可能为政府决策提供指南。为完成这两项任务，财政学经常采用经济分析的两种基本方法，即实证分析和规范分析。实证分析（positive analysis）旨在描述各种经济因素的存在与经济运行的过程，并试图在各种经济变量或政策
18、手段之间建立起联系。它主要涉及事实判断，重在回答研究对象“是什么”、“会怎样”的问题。比如，2003 年中央政府发行了多少国债？经济增长与物价水平之间的关系如何？开征利息税对居民的储蓄行为有什么影响这些问题都属于实证分析的范畴。根据研究工具的不同，实证分析又可分为理论分析和经验分析。理论分析（theoretical analysis）是从某些假设前提出发，借助一系列的假说和推论，对经济变量关系进行简化描述或推导的定性分析。例如，在考察劳动所得课税对第 1 章 导 论7工人劳动供给行为的影响时，我们以工人的行为动机在于谋求自身满足或效用的最大化为假设前提，进行相应的逻辑推理。对工人的劳动所得进行
19、课税，将对工人的劳动供给产生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课税降低了工人在单位劳动时间内的报酬，相应地，闲暇的代价变得较轻，这将使工人倾向于减少工作时间，增加闲暇时间。换句话说，由于课税，工人倾向于用闲暇替代劳动。在经济学中，这一过程称为替代效应。另一方面，课税使工人的实际收入水平下降，为了维持原有的效用水平，工人又需要增加工作时间；这一过程被称为收入效应。这样，劳动所得课税对工人劳动供给时间的实际影响，就要看替代效应和收入效应综合作用的结果。那么，上述分析是否合乎事实呢？未必，因为现实的情况可能要复杂得多。比如说，工人的劳动供给行为可能取决于其他家庭成员在劳动供给上的决策，而这种可能性并没有在上述分
20、析过程中体现出来。此外，该分析也没有考虑工人是否能够按照自己所意愿的时间而工作。然而，构建理论的要点在于尽可能简化。正如文艺批评家斯特雷奇（Strachey，L.）所说的“省略是所有艺术的开始” 那样，省略也是良好经济分析的开端。理论的目的在于它能够使我们集中思考那些可能会影响某种行为的关键因素，从而更好地理解真实世界的复杂情形（罗森，2003，p.21）。不过，尽管理论分析有助于我们形成有关人们如何对其经济环境的变化作出反应的各种思想，但它往往不能告诉我们这种反应的程度到底有多大。比如，在刚才所讨论的例子中，工人的劳动供给行为既受替代效应的影响，又受收入效应的影响；同时，这两种效应对劳动供给
21、的影响又是反方向的。这样，在两种效应中，如果替代效应居于主导地位，那么课征劳动所得税将导致工人减少劳动时间；反之，如果收入效应居于主导地位，那么课征劳动所得税又会使工人增加劳动供给。至于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理论本身并没有提供明确的答案，这一任务通常交由经验分析来完成。经验分析（empirical analysis）指的是通过调查或实验取得实际资料而进行的定量分析。进行经验分析的方式主要有三种：访谈、实验和计量经济分析。访谈（interview）是通过直接向人们发问的方式，调查某一政策对人们经济决策的影响。比如，为了考虑劳动所得课税对劳动供给的实际影响，有人曾经对一部分英国律师和会计师作了细致
22、的访谈调查他们如何决定工作时间？是否知道他们所面临的生产率？这些税率对工作是造成了激励还是抑制这些被采访者的回答是：总体来说，他们的工作时间几乎不受税收的影响。访谈方式的最大缺陷是，人们所说的可能并非他们实际所做的，而这一点将影响到经验分析的质量。实验（experiment ）的方式可以在实验室内进行，也可以在社会上进行。在实验室实验的最大问题是，人们在人为控制环境下所作出的经济决策往往与实际情形相背离。社会实验是使社会上的一部分人受某一政策的影响，而另一部分人则不受该政策财政学8影响，并 在 此 条 件 下 ， 比 较 两 类 人 的 行 为 。 这 一 方 式 的 最 大 问 题 是 ：
23、首 先 ， 实 验 本 身 可能 影 响人 们 的 行 为 ； 其 次 ， 随 机 样 本 难 以 获 得 ； 最 后 ， 实 验 成 本 高 昂 （ 罗 森 ，2003， pp.23 24）。计量经济分析（econometric analysis）是当前在经济学中最为流行的经验分析方法。该方法利用经济理论、数学、统计推断等工具对经济现象进行分析，对构建于数理经济学基础之上的经济理论模型提供经验支持，并得出数量结果（古亚拉提，2000，p.1）。目前，在经济学和商学的学习和培训中，计量经济分析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由于计量经济学科的专业性较强，这里不作过多介绍，读者可以阅读相关的计量经济学
24、教材。 1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要对各种各样的政策建议或行动作出反应并加以评判。比如，电信资费是否偏高？对汽油消费是实行收费为好还是征税为好？增加国债发行是利还是弊？类似的问题可谓不胜枚举。在经济学中，像这类对经济行为或政策手段的后果加以优劣好坏评判的研究方法被称为规范分析（normative analysis）。规范分析确认什么是有利的结果，或者应该采取什么行动来实现有利的结果。它往往从预先确定的标准出发，用于描述实现上述标准的最优政策。因此，规范分析能够提出实现何种经济目标的政策建议。与旨在描述事实、不涉及结果好坏的实证分析方法相比，规范分析方法基于基本的价值判断，所以它并不是客观的方法。
25、也就是说，只有在基本价值判断的基础上，规范分析才能对各种政策建议或行动加以评价。如果你对规范分析的基本价值判断存有异议，那么，规范分析的描述对你来说就几乎没有多大的用处。从财政学所承担的两大研究任务来看，解释政府活动如何影响经济运行的问题，主要由实证分析来完成；而为政府决策提供指南，即探讨“政府应该采取什么政策”之类的问题，则有赖于规范分析。不过，这样的区分并不是绝对的，尤其是对“政府应该采取什么政策”这一问题来说，尽管其分析和判断属于规范分析的范畴，但该问题的良好解决必须建立在实证分析的基础上。原因在于，只有通过实证分析，才能了解政策对经济行为的影响，否则，即便确认了好坏标准，一些出发点良好
26、的政策也可能导致与原先意图背道而驰的结果。比如说，假如你支持住房租金控制立法，该法案能够使租金降到贫困家庭可以承受的程度，你相信此举有助于贫困家庭获得更好的居住条件。但是，如果实证分析表明上述立法控制不仅会导致住房变得紧张，而且还会使市场上出租房屋的质量下降，那么，某些贫困家庭的生活境况可能趋于恶化。在此情况下，你可能会重新考虑是否1 如目前最流行的初等计量经济学教材之一：伍德里奇（2003） 。第 1 章 导 论9支持将租金控制作为向穷人提供帮助的一种手段。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在实证分析领域，还是在规范分析领域，经济学家们都难免出现意见上的分歧。但相对来说，由于实证分析倾向于用数据和事实说话
27、，因此争议 程 度 相 对 较 小 ， 同 时 即 便 有 争 议 ， 也 比 较 容 易 达 成 不 同 程 度 的 共 识 。 而 规 范 分 析 则 较多 地 受 到 人 们 的 立 场 、 感 情 、 信 念 等 因 素 的 影 响 ， 争 议 往 往 较 大 ， 并 且 难 以 达 成 共识。由于现实经济系统的复杂性和人类认知上的局限性，经济学迄今为止的发展仅仅为人们提供了观察和理解现实世界经济运行的各种可能有用的视角，其本身尚不具备充分解释现实经济运作的能力，更谈不上具备充分预测未来社会经济运行的能力。正因如此，经济学的研究应集中于利用已有的手段和工具，从某些分析视角入手，尽可能对
28、社会经济现实作出客观的描述和解释上。同时，在财政研究过程中，即便我们经常需要对某些政策建议或行动的后果加以评判，这样的评判也应建立在严格的实证分析的基础上。就极端的情形而言，一位经济学家可以根本不提出任何规范判断，但只要他进行了很好的实证性研究，仍有可能是优秀的经济学家。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从来不进行实证分析，而仅仅热衷于提出规范性建议，那么，即便他的工作可能也有价值，但在职业属性上却称不上是经济学家（卢锋2002，pp.1819）。本章小结 财政学，也称公共经济学或公共部门经济学，是研究政府收支活动及其对经济运行所产生的影响的经济学分支。它把经济社会划分为私人部门和公共部门，并以此为分析视角
29、考察现实中的各种财政问题。 现代经济一般是混合经济，财政在混合经济的运行中充当重要的角色。 实证分析涉及事实判断，重在回答研究对象“是什么”、“会怎样”的问题。规范分析确认什么是有利的结果，或者应该采取什么行动来实现有利的结果。规范分析方法基于基本的价值判断。实证分析可以分为理论分析和经验分析，计量经济分析是当今最流行的经验分析方法。基本概念 私人欲望 公共欲望 私人部门经济学 财政 财政学/公共部门经济学 /公共经济学 混合经济 实证分析财政学10 理论分析 经验分析 经济计量分析 规范分析复习题1简述私人部门经济和公共部门经济的异同。2试借助图形描述混合经济的运行。3从事经济分析的基本方法有哪些？练习题1请列举现实中政府经济活动的若干例子。2下列论述哪些是实证的，哪些是规范的？为什么？（1）实行累进的个人所得税对中等收入家庭是不公平的。（2）如果限制小汽车进口，国内消费者就需要支付更高的价格。（3）治理通货膨胀比增加就业更重要。（4）利率上升有利于增加储蓄。（5）经济发展过程中出现收入差距扩大是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