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卷二术化云龙【题解】云龙，即龙，古人认为云从龙，故云龙合称。本篇旨在说明：云从龙，风从虎，气从神，都是得神气之道的表现。道家认为，阴阳风云不但天地，吾身亦有。通晓了这个大道的，可以会风云而作睛雨，可以移山陵而塞江海。欲如此，曲守之于内，养之有素。积之既厚，再用之于外，就无所不可了。云龙风虎，得神气之道者也。神犹母也，气犹子也【一】 ，以神召气，以母召子，孰敢不至也？夫荡秽者必召五帝之气，苟召不至。秽何以荡？伏虫者必役五星之精，苟役不至，虫何以伏？小人由是知阴阳可以作。风云可以会。山陵可以拔，江海可以覆二 。然召之于外三】 ，不如守之于内；然后用之于外【四 ，则奚所不可五？【校记】一犹元本同，他
2、本作“由” 。 二】覆元本同，他本作“发” 。 三召元本同，他本作“用” 。 四不如守之于内，然后用之于外元本“内”下有“守之于内”四字。 五奚元本同，他本作“无” 。【注释】云龙风虎：云龙，即龙；风虎，即虎。 易 乾：“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 。五帝：通指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五星：汉 刘向说苑 辨物 以岁星（木） 、荧感（火） 、镇星（土） 、太白（金） 、辰星（水）为五星。【译文】云龙和风虎，是得到了精神和元气的大道的神物。精神犹如母体，元气犹如子女，以精神三导元气，以母体三 导子女。哪个敢不到来呢？要清除污秽物的，必定召三 五帝的真气，如果召三 不到，污秽物用什么来清除呢
3、？要降服虫豸的，必定役使五星的精华，如果役使不到，凭什么来降服虫豸呢？小人们凭借这个就知道可以使阴阳兴起，可以使风云聚合，可以使山脉和高原改变，可以使江河湖海翻转。可是，在外面召三它，不如在内心守护它；如此之后，再在外面应用它，那么，什么不可以做到呢？猛虎【题解】本篇旨在说明：虎之威可使革木偃，鸩之恕可使土石揭，而人的能力比这还要大得多。如果能够全其神养其精，就不会被众多惑患所蒙蔽；君主将此施用于治国之术，必然是一人能敌万人一人能悦万人。猛虎行，草木偃；毒鸩怒，士石烈一】 。盖威之所铄二 ，气之所博，顽嚣为之作。小人由是知铗可使之飞，山可使之移【三】 ，万物可使之相随。夫神全则威大精全则气雄，
4、万惑不能溺，万物可以役。是故一人所以能敌万人者，非弓刀之技，盖威之至也；一人所以能悦万人者，非言笑之惠盖和之至也。【校记】一烈元本同，他本作“揭” 。按：依文意，以“揭”字较胜。 二盖威之所铄元本同，他本无“盖”字。 三】山可使之移元本同，他本“山”下有“河”宇。【注释】鸩（zhen）：有毒的鸟。雄曰运日，雌曰阴谐。传说羽有剧毒，饮之立死。按：宝颜堂秘笈本、 四库全书本作“鹪” ，系传说中风一类的鸟，与前“毒”字搭配文意矛盾，故当误。顽嚣：顽，愚妄；嚣，轻浮，浮燥。铗：剑。【译文】猛虎飞奔时草木会倒下，毒鸩发怒时土块和石头会蹶起。那威风所销损的，那气势所攫取的，愚妄和轻浮因它而产生。小人们因此
5、知道可以让利剑飞驰，可以让山河移动，可以让万事万物相跟随。精神保全威力就强大，精力充沛气势就雄壮；万种疑惑都不能使他沉迷，万事万物都可以被他役使。因此，一人之所以能抵挡万人，不是凭借弓箭刀枪的技巧，大概是威力达到了；一人之所以能取悦万人，不是凭借言谈说笑的恩惠，大概是与民合谐达到最高境界了。用神【一】【题解】用神即见用于神，为神所用。本篇旨在说明：用神者虽万里之远，不行而能至，而世上之万物，或足行，或翼飞，或目视，或耳听都有他们所做不到的，都因为未见其机，未得其法。因此，以形用神是死亡之道。以神用形才是康泰之道。虫之无足，蛇能屈曲蛭能掬蹙，蜗牛能蓄缩，小人所以见其机，由是得其师。可以坐致万里而
6、不驰。是以足行者有所不达【一，翼飞者有所不至；目视者有所不见，耳听者有所不闻。夫何故？彼知形而不知神，此知神而不知形。以形用神则亡，以神用形则康。【校记】 一用神元本作“神用” 。 二是以元本同，他本作“是故” 。【注释】蛭：水蛭，环节动物，居池沼或水田中，吸食人畜血液，俗称马蟥。掬蹙（jucu）：“掬 同“ ”，紧握；蹙皱缩。【译文】虫豸没有足，蛇能弯曲躯体，水蛭能收缩，蜗牛能隐藏。小人们因此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因此得到了其中的师法。可以坐着达到万里以外却不用飞速奔跑。所以用脚走路的，有达不到的地方；用翅膀飞行的，有飞不到的地方；用眼睛看的，有见不到的地方；用耳朵听的，有听不到的地方。这是为什
7、么呢？那一方只知道形体而不知道精神，这一方只知道精神而不知道形体。凭借形体使用精神就会死亡，凭借精神使用形体就会康泰。水窦【题解】水窦即是水孔道。水窦和杵糠二物都由人制造，后又被人利用。作者认为法本无祖，术本无状；天下之术其本无始。其末无定，用无定用，唯变是用。大概是说大道不可定轨但师之于心，然后求之于物。道家崇无贵虚，认为寒能胜燥，静能胜动，柔弱能胜刚强。懂得无法之法，无本之术的人，才算知法术之要。水窦可以下溺，杵糠可以疗噎。斯物也，始制于人又复用于人。法本无祖，术本无状，师之于心，得之于象。阳为阴所伏一 ，男为女所制；刚为柔所克，智为愚所得。以是用之，则钟鼓可使之哑，车毂可使之斗，妻子可使
8、之改易，君臣可使之离合二 。万物本虚 三】 ，万法本无。得虚无之窍者，知法术之要乎？【校记】一阳为阴所伏元本、 道藏本同，他本作“阴为阳所伏” 。按：依文意，以“阳为阴所伏 为佳。 二离合元本作“合离” ， 宝颜堂秘笈本、 四库全书本作“反合” 。 三物宝颜堂秘笈本、 四库全书本作“用” 。【注释】水窦：水孔道。王注：“空穴以通水道也，亦可下溺。 ”溺：小便，同“尿” 。杵糠：王注“春米皮也” 。车毂：车轮中心插轴的部分，此处代指车。 “毂” ，亦作“ ”。按：宝颜堂秘笈本作“ ”，实误。【译文】水孔道可以使尿流下去，杵糠皮可以用来治疗食塞咽喉。这样的物品，初始时是人制造的，又被人使用。法度本
9、来没有始祖，权术本来没有情状。是从心机那里学习来的，是从物泉那里得到的。阳性被阴性所降服，男性被女性所制服；刚强被柔弱所制胜，智者被愚者所获得。凭借这种办法来施用，就可以让钟和鼓变哑，可以让车辆争斗，可以让妻子和孩子改换，可以让君臣离散或聚合。万事万物都以虚无为根本，万条法度都以虚无为基础。得到了虚无的诀窍的人，就知道法度和权术的要津了吧？魍魉【题解】魍魉系传说中的妖怪。本篇旨在说明：神本至无，感之则有；人之神与魍魉之神本是同一神，人之气与魍魉之气本是同一气；我心可以交神明，我气可以易彼气，我神可以夺彼神，我魄可以炼彼魄。以此而论，深知未来之事本无足怪，因此才说“何所不可？”魍魉附巫祭，言福祸
10、事一 ，每来则饮食言语皆神每去则饮食言语皆人。不知魍魉之附巫祭也，不知巫祭之附魍魉也。小人由是知心可以交，气可以易，神可以夺，魄可以录，形为神之宫，神为形之容。以是论之，何所不可？【校记】 一】福祸元本同，他本作“祸福”【注释】 。魍魉：怪物，传说山川中的精怪，亦作“罔两” 。王注：“魍魉，水神也，如三岁小儿，赤黑色。 ”巫祭：巫，古代称能以舞降神的人。 国语 楚（下） ：“在男曰觋，在女曰巫。 ”注：“觋见鬼者也， 周札男亦日巫。 ”又：“家为巫史。 ”注：“巫主接神，史次位序。 ”商代最重巫，至周地位渐降。祭。祭祖祀神。无牲而祭曰荐，荐而加牲曰祭。通言皆称祭。 礼 祭统：“祭者，所以追养继
11、孝也。 ”气：真气，元气。神：精神。魄：阴神，古时谓人依附形体而又能独立存在的精神。 礼 郊特牲：“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 ”录：收集。宫：依文意， “宫”似为“官”字之误。【译文】魍魉附着在巫祭身上，宣讲灾祸或福瑞的事情。每次来饮食和言语都如同神祗，每次离开饮食和言语都如同人类。不知道是魍魉附着在巫祭身上，也不知道是巫际附着在魍魉身上。小人们因此知道心灵可以结交，元气可以改易，精神可以改变，魂魄可以收集。形体是精神的五官，精神是形体的客貌。凭借这个来谈论，什么是不可以的呢？虚无【题解】虚无即是道家所谓“道”之本体，谓其无所不在，但又无形可见。本篇旨在说明：鬼之神虽能历人但是我能够用正气来抵
12、御它。神龙虽能变化但是我能役使它作风雨，蛇蝎虽能以毒螫人但是我能让它屈伏，矛戈虽能击人但是我能让它失去作用；为什么能如此呢？因为我没有害物之心，即使有历鬼、蛟龙、毒虫、兵刃也不能伤害我。可见，若能离有无、出生死，则可超出于尘嚣之外。鬼之神可以御，龙之变可以役，蛇虫可以不能螫，戈矛可以不能击。唯无心者，火不能烧水不能溺，兵不能加一 ，天命不能死。其何故？志于乐者犹忘饥，志于忧者犹忘痛，志于虚无者，可以忘生死。【校记】 兵不能加他本“兵”下俱有“刃”宇。【译文】可以抵御鬼怪的神秘，可以驾驭龙的变化；可以让毒蛇、虫豸不能螫人，可以让戈矛不能攻击人。只有没有心志的人，火不能烧灼他，水不能淹没他，兵刃不
13、能侵凌他，天命不能让他死亡。什么原因呢？心志在欢乐上的人，可能忘了饥饿；心志在忧愁上的人，可能忘了疼痛；心志在虚无上的，可以忘记生存与死亡。虚实【题解】虚实即空虚与充实的合称。本篇旨在说明：非尺之小尺之大，有能与不能，大概人的心境知道地之实竿之虚；因此知道人们的心境是，譬如冒大暑的，其心乱而热愈炽；受灼热的，其心惧而痛愈甚；所以知道人无常心，物无常性；通此大道，就能入水不濡，入火不灼。方尺之木置之于地之上一 。使人蹈之而有余；方尺之木置于竿之端二 。使之踞之而不足。非物有大小，盖心有虚实。是故冒大暑而挠者愈热。受炙热而惧者愈痛。人无常心，物无常性。小人由是知水可使不湿，火可使不燥也三】。【校记
14、】 一方尺之木置之于地之上元本同，他本“置”下俱无“之”字。 方尺之木置之于竿之端元本同，他本作“置”下俱无“之” 字。 三火可使不燥也元本同，他本无“也”字。【注释】水可使不湿，火可使不燥：庄子大宗师：“若然者，登高不僳。入水不濡，入火不热。 ”【译文】将一尺见方的木头直立在地上，让人在它上面踩踏还有剩余；将一尺见方的木头直立在竹竿一端，让人蹲在上面还不充足。不是物体有大有小，大概是因为心境有虚有实。所以冒着酷暑而屈服了的人越发炎热，受炙热的烧灼而害怕了的人越发疼痛。人没有恒久的心志，事物没有恒久的情性。小人们因此知道可以让水不湿，可以让火不热。狐狸【题解】狐和狸本为两种动物，后专指狐。本篇
15、旨在说明：明镜无心尚能鉴万物之真形，我能以无心为心，万物就不能欺我；所以，虚空虽然了然无际，然祷之则灵，感之则应，无所不知；昊天广大，所以能滋养万物；兵家行师不动，进如山移，退如风雨，敌方自然难以测算；有道之士忘形去累，绝虑断缘，无心于事，无事于为，神不外游而元精自归；所以知道以无心为心的人，定能盗天地、夺造化、通物情、尽性命，故无所不知。 狐狸之怪，雀鼠之魅，不能幻明镜之鉴者，明镜无心之故也。是以空虚无心而无所不知 一 ，昊天无心而万象自驰二 。行师无状而敌不敢欺，大人无虑而元精自归 。能师于无者。无所不知【三 。【校记】 一是以说郛本作“是故” 。 “空虚” ，他本二字互乙。二昊天无心元本
16、“心”作“事” 。 三无所不知元本同，他本“知”俱作“之”字。【注释】雀鼠：鼫鼠，即蝼蛄。魅：谓其有五能。 易晋：“九四，晋如鼫鼠，贞历。 疏：“晋如鼫鼠者，鼫鼠有五能而不成伎之虫也。本草经）云：蝼蛄一名鼫鼠，谓此也。 ”昊天：即天空；昊，元气博大貌，言天空广阔。王注云：“昊天，夏天也” ，不确。元精：旧称天地之精气。汪注：“至微至妙恍惚杳冥中物也。 ”（见汪伯英之谭紫霄真人（化书）浅注节录 道化 。【译文】狐狸的诡怪，蝼蛄的蛊惑，不能扰乱明镜映照物体的原因，是明镜没有心志。所以太虚虽然没有心志却没有不知道的；苍天没有心志却能让万种物象自行运作，行动着的军队没有固定形状敌军却不敢欺侮，居官在位
17、的人没有忧虑而天地的精气却自动归附。能以虚无为师，没有什么不知道的。转舟【题解】转舟即是转动万斛之舟。本篇旨在说明：船浆仅一寻长，弩机才一寸长，却可以转万斛之舟，发千钧之弩；人为万物之灵，其作用如此之大；其中道理靠人自参自悟，解悟的人，能得天地之纲，知阴阳之奥，见精神之藏。既知其妙，复得其纲，知其奥见其藏，则道妙在我而命不属天了。所以说数可以夺，命可以活。天地可以反覆。转万斛之舟者，因一寻之木【一】；发千钧之弩者，由一寸之机。一目可以观大天，一人可以君兆民。太虚茫茫而无涯二。太上浩浩而有象【三。得天地之纲，知阴阳之房，见精神之藏。则数可以夺，命可以活，天地可以返覆四】。【校记】 一因元本同，他
18、本作“由” 。 二无元本同，他本作“有” 。 三象他本作“家” 。 四返元本同，他本作“反” 。【注释】斛：量器名。也为容量单位。古代以十斗为一斛。见仪礼聘礼 、汉书 律历志（上） 。 寻：古代长度单位。八尺为一寻。钧：古代重量单位。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弩：用机械发射的弓，也叫窝弓，力强可以及远。其种类很多，大者或用脚踏，或用腰开，有数矢并发者称连弩。机：弩机，弓上发箭的装置。太虚：宇宙天空。太上：王注云：“天上之上谓之太上，太上者至高至上虚无自然之神也。 ”返覆：翻覆，倾动。 “返”同“反” 。【译文】凭借一寻长的船浆，可以转动万斛大船；依靠一寸长的弩机，可以发动千钧强弩。一双眼可以看
19、到广阔的天空，一个人可以统治亿万百姓。宇宙广阔没有边际，太上旷远却有象数。得到天地的纲领，知晓阴阳的奥妙，见到精神的蕴机。那么就可以改变气数，可以翻转命运，可以颠覆天地。心变【题解】心变即是心性的变化。本篇旨在说明：一切变化皆自一心，心之所之不得不之，心之所变不得不变；人的情形是，心乐者其容和悦，心喜者其容愉逸，心怒者其容刚忿，心忧者其容怆感，情动于中而形诸于外。由此就可以知道，人有存心于道德者，则超凡入圣；有有心于忠义者，诚意正心如金石之坚贞；有存心于人欲者，自弃自暴与草木同，腐朽而化为异类，这刚好说明人之心随情而变化。至淫者化为妇人，至暴者化为猛虎，心之所变，不得不变。是故乐者其形和，喜者
20、其形逸，怒者其形刚，忧者其形蹙一 。斯变化之道也二 。小人由是顾六尺之躯三】 ，可以为龙蛇，可以为金石，可以为草木。大哉斯言也四 。【校记】 一蹙说郛本作“蹙” ，元本作“戚” 。 二斯变化之道也元本同，他本“斯”后俱有“亦”字。 三小人由是元本同，他本“是”后俱有“知”字。 四大哉斯言也元本同，他本无“也”字。【注释至淫者化为妇人： 汉书 五行志第七下之上：“哀帝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成女子，嫁为人妇，生一子。长安陈凤言此阳变为阴，将亡继嗣。 ”金石：泛指自然界中的各种金属和石块。【译文】极其荒淫的男子变化为妇人，极端暴虐的人变化为猛虎。心性方面所要变化的，是不得不变的。所以，愉快的人客貌温和
21、，欢悦的人容貌安逸，愤怒的人容貌剐劲，忧愁的人容貌悲伤。这就是变化的大道。小人们因此知道仅仅六尺长的身躯，可以成为龙蛇，可以成为金属和石块，可以成为草木。这话含义深远啊！珠玉【题解】珠玉即是珠宝和美玉。人们的悲、辛、愤、怒，都属因自然情感产生的节病。居官在位的人应该一切付之自然，于是悲、辛、愤、怒就远离自身了。圣人内怀至美而容貌若愚，如蚌内藏珠，石中隐玉，因而可作为珠玉之房。悲则雨泪，辛则雨涕，愤则结瘿，怒则结疽。心之所欲气之所属，无所不育。邪苟为此，正必为彼。是以大人节悲辛，诫愤怒。得灏气之门。所以收其根；知元神之囊，所以韬其光一。若蚌内守，若石内藏，所以为珠玉之房。【校记】 一知元神之囊，
22、所以韬其光说郛）本“囊”作“舍” ， “韬”作“收” 。【注释】瘿：颈部的囊状瘤子。灏气：弥漫于天地之间的大气。元神：道书以人的灵魂为元神。韬：隐藏，收敛。珠玉之房：即珍珠和美玉的房舍。【译文】伤心就会流眼泪，悲痛就会流鼻涕，忿懑就会长喉瘿，发怒就会长毒疮。心里所想要的，元气所会集的，没有不能化育的。邪恶如果是这方，正义必定是那方。所以居官在位的人应该节制伤心和悲痛，戒除忿懑和怒气。得到灏气的门径，就能收敛他的本性；知晓灵魂的囊橐，就能掩藏他的光芒。像蚌内深藏珍珠，像顽石里隐藏美玉。因此能作珍珠和美玉的房舍。蠮螉【题解】蠮螉即土蜂、细腰蜂。本篇旨在说明：蠮螉孕育螟蛉的过程中，精思而传其情，交其
23、精，专一而混其气，和其神，心无贰想，志不外露，其形蠢然。其中深意是说自然界中的生物虽然螟动微微，而其木然之质未尝不与人同。所以知道一切生灵随感随化而无定情无定形。使马飞，使鱼驰，使木偶有知之类，无外乎在说人为万物之灵，若能专心致志，则万物都能因人之愿而感通变化。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得道之人。夫蠮螉之虫，孕螟蛉之子，传其情，交其精，混其气，和其神。随物大小，俱得其真。蠢动无定情，万物无定形。小人由是知马可使之飞，鱼可使之驰。土木偶可使之有知，婴儿似乳母，斯道不远矣。【注释】蠮螉：土蜂、即细腰蜂。王注：“即蜾赢也。 诗）云：螟蛉之子，蜾赢负之 。 蠮螉 负青虫于木空中七日化为螟蛉。 ”螟蛉，桑虫。
24、蠢动：率性而动，出于自然。土木偶：四库全书）本作“蛙龟” ，文意亦通。知：同“智” 。【译文】蠮螉这类昆虫，孕育螟蛉作为幼子。在此过程中，蠮螉与青虫传递情性，交合精气，混合元气，融合精神。顺随着事物或大或小，都能得到其中真谛。率性而动没有固定情性，万事万物没有固定形状。小人们因此就知道，可以让马飞驰，可以让鱼驰聘，可以让土像木偶具有智慧，可以让婴儿如乳母一样。这样距大道就不远了。胡夫【题解】胡夫是对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壮年男子的蔑称。本篇旨在说明：天地之道有阴则有阳。有柔则有刚。万物之道，有曲则有直，有短则有长，有小则有大，有圆则有方，有水则有火，有丹则有黄；人与天地万物并生于太虚之中，本同一体，
25、而所谓金石珠玉、异类怪兽皆一气所化，这都是“道”在起作用。胡夫而越妇，其子髯面而矬足，蛮夫而羌妇，其子钩鼻而昂首一】 。梨接桃而本强者，其实毛；梅接杏而本强者其实甘。以阴孕阳以柔孕刚，以曲孕直，以短孕长以小孕大二 ，以圆孕方，以水孕火，以丹孕黄。小人由是知可以为金石，可以为珠玉，可以为异类，可以为怪状。斯达造化之道也三】 。【校记】 一】钩元本同，他本作“ ” 。 二以小孕大元本同，他本作“以大孕小”。按：依文意，以宋、元本为佳。 【三斯达造化之道也元本同， 道藏本无“达” ，他本无“斯达”二字。【注释】胡：我国古代泛称北方边地与西域的民族为胡；越：古时江浙粤闽之地越族所居，谓之百越。 “越”
26、通“粤” 。 髯：古称多须者为髯；矬：身短曰矬。蛮：古代对南方少数民族的泛称；羌：我国古代西部民族之一。异类：禽兽神鬼之类。【译文夫为胡族妇为越族的，他们的孩子脸上长满胡须而且腿很短；夫为蛮族妇为羌族的，他们的孩子鼻子弯曲而且头部高昂。梨树嫁接桃树而树干变粗壮的，它的果实长满毛；梅子嫁接杏树而树干变粗壮的，它的果实甘甜。凭借阴来孕育阳，凭借柔来孕育刚，凭借曲来孕育直，凭借短来孕育长，凭借小来孕育大，凭借圆来孕育方，凭借水来孕育火，凭借红来孕育黄。小人们因此就知道，可以化作金属和石块，可以化作珍珠和美玉，可以化作禽兽鬼怪，可以化作怪诞形状。这就是自然创造化育的大道。阴阳【题解】古代以阴阳解释万物
27、化生，凡天地、日月、昼夜、男女以至腑脏、气血皆分为阴阳。本篇旨在说明：阴阳之气相摩，是万物化育之母；煅炼万物的莫过于火，滋润万物的莫过于水；在位为官的人的大道无思无虑，无识无智，其心纯粹，其道幽微。阴阳相搏】 ，不根而生芝菌；燥湿相育，不母而生蝤蛴。是故世人体阴阳而根之，学燥湿而母之，无不济者。小人由是知陶炼五行二】，火之道也；流行无穷，水之道也；八卦环转，天之道也；神物乃生，变化之道也。是以君子体物而知身，体身而知道。夫大人之道幽且微，则不知孰是孰非。【校记】 一搏元本作“薄” 。 陶原本作“淘” ，据他本改。【注释】芝菌：芝，菌类植物的一种，古人以为瑞草；菌，胞子植物之属，古亦称蕈，营寄生
28、生耩，品类甚多。蝤蛴：（咂）：天牛，桑牛的幼鱼。学+文（xiao4）：效法。 陶炼：陶冶、陶化；五行：水、火、木、金、土，古代称构成各种物质的五种元素。八卦：周易）中的八种符号。相传为伏羲所作。八卦由阴（一） 、阳（ ）两种线形组成，阴阳是八卦的根本。【译文】阴气和阳气相互斗争，没有根须却能生长出芝菌；干燥和湿润互相孕育，没有母体却能生长出蝤蛴。所以世上的人体味阴阳之道并以其为根本，效法干燥和湿润相育之遭并以它们为母体，没有不取得成效的。小人们因此知道陶化五行是火的大道；传布流动没有穷尽，是水的大道；八卦循环转动，是天地的大道；神奇灵异的事物出生，是变化的大道。困此有才德的人体味他物就知道自身
29、，体味自身就知道大道。在位为官的人的大道幽微而且深远。于是，就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哪个是不对的了。海鱼【题解】海鱼即是海中的鱼。虾在海中时，它的身体会发出光亮，海鱼夜游时常借助虾发出的光，即以虾为目。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作者旨在说明：鱼对干虾来说虽然大得多。但没有虾发出的亮光就不能夜游；同理，眼睛虽然明亮，无灯光时就不能在晚上看见东西；因此，人们常常疑人而不疑己，悲人之逝而不觉己之将逝；真正能够不入其机的，只有抱纯白、养太玄的人。海鱼有以虾为目者，人皆笑之。殊不知古人以囊萤为灯者，又不知昼非日之光则不能驰，夜非烛之照则有所欺 一 。观傀儡之假而不自疑，嗟朋友之逝而不自悲。贤与愚莫知。唯抱纯白、养太
30、玄者，不入其机。【校记】 一照元本同，他本作“明” 。【注释】古人以囊萤为灯者：典出自车胤。车胤，晋南平人，宇武子，幼时勤学，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囊萤照书。 晋书有传。太玄：深奥，神妙。机：圈套【译文】海鱼中有以虾为眼睛的，人们都嘲笑它。却不知道古代有把囊中的萤火虫发出的亮光当作灯光的人。又不知道白昼没有太阳的光辉就不能运作；又不知道晚上没有蜡烛的光亮，就会有所欺罔。观看假造的傀儡自己却不怀疑，嗟叹朋友的去世却不为自己将逝而悲痛，不知道贤良与愚昧的差异。只有持守纯一洁静，养育深奥、玄妙的大道的人，不会陷进这类圈套当中。涧松【题解】涧松即是水涧上生长的松树。本篇旨在说明：有道之士常虚心而存正气，
31、常弱志以蓄至精，如此则鬼神不敢犯，奸佞莫能欺，可以福生民，保寿命，而终其天年。涧松所以能凌霜者。藏正气也；美玉所以能犯火者，蓄至精也。是以大人昼运生灵一 ，夜绿神鬼【二 。 觉所不觉，思所不思。可以冬御风而不寒，夏御火而不热。故君子藏正气者，可以远鬼神，伏奸佞；蓄至精者，可以福生灵，保富寿。夫何为哉三？多少之故也。【校记】 一生灵元本同，他本作“灵旗” 。 （二神鬼元本同，他本作“神芝” 。三夫何为哉元本同，他本俱无“哉”宇。【注释】运，运筹，运用、谋划。生灵：生命。录：聚集、收拢。【译文】水涧上的松树能够傲迎风霜的原因，是守藏了刚正之气；美玉可以触近烈火的原因，是蓄积了纯正精气。所以居官在位
32、的人白天运筹万种生灵，夜间聚拢神仙鬼怪。察觉所不能察觉的，考虑所不能考虑的。能够在冬天抵御寒风却不觉寒冷，在夏天抵御骄阳却不觉酷热。有道德的人藏匿正气，就可以远离鬼神和怪异，降伏邪恶不正和奸巧谄谀；积蓄纯正精气，就可以造福民众，保佑富贵和长寿。什么缘故呢？对大道掌握得多和少造成的。动静【题解】动和静即是运动和静止之省称。本篇旨在说明：钻木击石即可得火；木石，为静，而其钻之击，为动；炊米得酒，上湿下燥，湿热相蒸，所以化水；以游盎投井中，冷热相搏而生雹珠；饮水喷日，满日青红犹如虹霓；因此，水、火、云、雹不惟天地独有，人同样可以作出；我之气与阴阳之气同为一气，以气感气，因此可以召徕万物；在天为五行为
33、五帝，在人为五脏为五神；我之神与五行之神，同为一神；我之气与天地之气是一样的，我能与天地分一气而治；所以说天地可以别构；日月是天之神，而我左目像日，右日像月，所以说日月可以我作；人的形体是，头圆在上如同昊天，足方在下如同大地，圆的头运作在上方，方的足停止在下方，精、神、魂、魄、意五神运于其中，两目朗耀而见于外。这也是别构之道。动静相摩一 ，所以化火也；燥湿相蒸所以化水也；水火相勃，所以化云也；汤盎投井。所以化雷也【二】 ；饮水向日【三】 ，所以化虹霓也。小人由是知阴阳可以召，五行可以役。鬼神天地可以别构瞪】 ，日月可以我作。有闻是言者【五】 ，必将以为诞。夫民之形【六】 。头圆而足方，上动而下
34、静。五行帝于内【七】 ，二曜明于外。斯亦别构之道也。【校记】 一摩他本作“磨” 。 二雷元本同，他本作“雹” 。 三向元本同，他本作“雨” 。 四鬼神天地元本同。他本作 “天地” 。 五有闻是言者元本“有”上有“民”字。 六夫民之形元本同他本句尾有“也”字。 七帝元本同，他本作“运” 。【注释】勃：通“搏” 。汤盎：盆中热水。盎(ang4) 古代的一种盆，腹大口小。五行：水、木、金、火、土，古代称构成各种物质的五种元素。曜：日和月。此处代指双目。【译文】运动和静止互相摩擦，是转化为火的原因；干燥和湿润互相薰蒸，是转化为水的原因；水和火互相对抗，是转化为云的原因；盆中热水投入井中，是转化为雹的原
35、因；太阳光照耀雨水是转化成彩虹的原因。小人们因此就知道可以召三阴阳，可以役使五行，可以重新构造鬼怪神祗、苍天和大地，可以由我自己创造日月。有听说这种言语的人，必定会以为荒诞。百姓的体态，头为圆形脚为方形；头在上方运动脚在下方静止，五行在内部作主宰，双日在外部照明。这也是重新构建的大道啊！声气【题解】声气即是声音和真气。本篇旨在说明：不同的音乐给人的感受是不同的；和顺的音乐可以召徕纯粹的正气，可以化作融和的淳风，万物因此就会产生；不和顺的音乐，可以招徕阴惨肃杀之气、虐历乖戾之风，万物因此而受辱；通晓了用乐之术，就可以命风云、招霜雹，与凤凰同歌，与熊罴同舞，与神明交友。操琴瑟之音则翛然而闲奏郑卫之
36、音则乐然而逸，碎瓴甓之音则背膂凛森一 。，挝鼓鼙之音则鸿毛踯躅，其感激之道也如是。以其和也，召阳气、化融风、生万物也；其不和也，作阴气，化历风，辱万物也。气由声也。声由气也。气动则声发，声发则气振，气振则风行而万物变化二】 。是以风云可以会三】 ，霜雹可以致，凤凰可以歌，熊罴可以舞，神明可以友。用乐之术也四】 。【校记】 一碎元本同，他本作“解” 。 二而万物变化元本同，他本句末有“也”字。 三会元本同，他本作“命” 。 四用乐之术也他本作“用乐之术也甚大” 。【注释】琴瑟：琴瑟同时弹奏，其音和谐。翛（）：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郑卫之音：春秋、战国时郑、卫国的俗乐。儒家以论语 卫灵公有“郑声淫”
37、之语，附会郑声为诗）之“郑风” ，而“郑风” 、 “卫风”等篇，皆为刺淫而作。后因以郑卫之音通指淫荡的乐歌或文学作品。 礼记 乐记：“郑卫之音，乱世之音也。 ”瓴甓：砖，又作“瓴瓶” ， “令辟” 。膂：脊骨。挝（ 1）：敲打，击打；鼓鼙：乐器，大鼓和小鼓，进军时以励战士；踯躅：住足，踏步不前。凤凰：“凰” ，本作“皇” ，传说中的鸟名，雄日凤，雌日凰。熊罴：熊和罴。皆为猛兽。 “凤凰可以歌，熊罴可以舞”句，出自尚书 益稷：“鸟兽跄跄， 策韶九成，风皇来仪。 ”【译文】听到琴瑟同时弹奏的声音，人们就会超脱而且悠闲；听到弹奏郑卫一带的乐曲，人们就会愉悦而且安逸；听到砖瓦破碎的声音，人们就会脊背寒
38、冷；听到敲击大鼓和小鼓的声音，即使鸿毛也会停滞不前。感应激发的大道也像这样。凭借和顺之乐，就可以召三 阳气，转化为和煦的暖风，产生万事万物；依靠不和顺之乐，就会发出阴气，转化为阴毒的冷风，辱没万事万物。气源于声，声源于气。气运动声就会发生，声发生气就会振动，气振动风就会行成，万事万物也就开始变化。既然如此，就可以聚合风云，可以招徕霜雹，可以让凤凰歌唱，可以让熊罴跳舞，可以与神明交友。这就是运用音乐的大道啊！大同【题解】此处大同系指无所不同。本篇旨在说明：虚本至无，我心无欲，虚静就会返向无，以我之无合彼之无叫作虚含虚；神本至寂，我心无思，无思则神寂，以我之寂合彼之寂叫作神含神；气本至和，我心无为
39、，无为则气和，以我之和合彼之和叫作气含气；明本来是光亮的，智慧的人不施用，不施用光亮又归于明，以我之明合彼之明，叫作明含明；物本至有，物我两忘，物我则合二为一，物即我，我即物，这就叫作物含物；通达这个大道，情可以通而无所不通，形可以同而无所不同；因此有道之士存神固气，无所不同。无所不化，其心同太虚，其神符至真，可与元始法王并游于清微天玉清境之中。虚含虚，神含神，气含气，明含明，物含物。达此理者，情可以通，形可以同。同于火者化为火，同于水者化为水。同于日月者化为日月，同于金石者化为金石。唯大人无所不同，无所不化，可以与虚皇并驾一 。 。【校记】 一可以与虚皇并驾他本句首俱有“足”字。【注释】虚：
40、虚无，道家指“道”的本体，谓其无所不在，但又无形可见。金石：泛指自然界中的金属和石块。虚皇：道教谓太虚之神为虚皇。王注谓虚皇为“元始法王” 。【译文】虚无含纳虚无，精神含纳精神，元气含纳元气，光明含纳光明，万物含纳万物。通晓这个大道的，性情可以通畅，形体可以相同。与火相同的化成火，与水相同的化成水，与日月相同的化成日月，与金石相同的化成金石。只有居官在位的人没有不能相同的，没有不能变化的。完全可与元始法王并驾，邀游于清微天玉清境之中。帝师【题解】帝师即是帝王之师。本篇旨在说明：镜唯虚故能受物，橐唯虚故能受气，鼻唯虚故能受香，耳唯虚故能受声，目唯虚故能受色，舌唯虚故能受味；阳符至阴情自灭，阴液除
41、阳灵愈奇，通晓此道就可以帮助君主守护国家，恩泽百姓以救时势，以其道之尊、德之贵，足可以为帝王之师。镜非求鉴于物而物自投之，橐非求饱于气而气自实之。是故鼻以虚受香一 ，耳以虚受声，目以虚受色，舌以虚受味。所以心同幽冥，则物无不受；神同虚无，则物无不知二 。是以大人夺其机，藏其微，羽符至怪，阴液甚奇可以守国，可以救时，可以坐为帝王之师。【校记】 一香元本同他本作“臭” 。 二物元本同，他本作“事” 。【注释】橐（o2）：冶炼时用来鼓风冶铁的装置，犹今之风箱。幽冥：即幽冥，暗昧。机：玄机。羽符：道士的图符。阴液；露水。此似指符水。坐：自然地，全不费力地。【译文】镜子并不是寻求去映照物体，是物体自己去
42、映照的；橐篱不是寻求去充满空气，是空气自己去充满的。所以，鼻子凭借虚无接纳气味，耳朵凭借虚无接纳声音，眼睛凭借虚无接纳颜色，舌头凭借虚无接纳滋味。因此，心与幽暗相同，事物就没有不被接纳的；精神与虚无相同，事物就没有不被知晓的。所以居官在位的人改变自己的玄机，藏匿自己的微小的缺憾。虽然他们绘制的图符非常怪异，符水异常奇特。但是，能够凭借此道守卫国家，可以凭借此道救济时局，可以凭借此遭自然而然地成为帝王之师。琥珀【题解】琥珀即松柏树脂的化石。本篇旨在说明：腐芥无气所以琥珀不能吸，焦金火热，所以丹砂不能入，惫铁无性所以磁石不能取，陶炉焦燥所以元气不能生，这四件物什有形无精所以不灵；所以至人善用五行之
43、精，善夺万物之灵，固守虚无以养其精灵，所以形神奥妙，羽化登真，饮金浆食玉液，食天人之禄；乘龙马驾鸾鹤，享驭驾之荣；居官在位的人的大道在于灭除世幻而忘其形，得无形之真精，养虚寂之元灵，体合自然，超乎于三界返乎于太空。琥珀不能呼腐芥，丹砂不能人燃金，磁石不能取惫铁，元气不能发陶炉。所以大人善用五行之精。善夺万物之灵，食天人之禄，驾风马之荣。其道也在忘其形而求其情。【注释】丹砂：即朱砂。火+焦：灼热。惫铁：生锈的铁块。依文意，惫与“败 同义。陶炉：烧制陶器冶炼金属的盛火器。五行水、火、土、金、木，古代指构成万物的五种元素。风马：神车。【译文琥珀不能吸动腐烂的草芥，朱砂不能掺入炼灼的黄金，磁石不能吸取生锈的铁块，元气不能在陶炉发生。因此，居官在位的人善于运用五行的精华，善于改变万事万物的灵魂，食用上天与人间的赠品，拥有驾御神车的荣光。那大道在于忘记形体而寻求情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