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课 半日1 我走在父亲的一侧，牢牢地抓着他的右手。我身上穿的，戴的全是新的：黑鞋子，绿校服，红帽子。然儿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今天我将第一次被扔到学校里去。2 母亲站在窗前望着我们缓缓前行，我也不时的回头看她，希望她会救我。我们沿着街道走着，街道两旁是花园和田野，田野里栽满了梨树和椰枣树。3 “我为什么要去上学？”我问父亲， “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4 “我不是在惩罚你， ”父亲笑着说道， “上学不是一种惩罚。学校是把孩子培养成才的地方。难道你不想象你哥哥们那样，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吗？”5 我不相信他的话。我才不相信把我从家里拽出来，扔进那个大大的，高墙围绕的建筑里对我有什么真正的好处
2、呢。6 到了学校门口，我们看到了宽阔的庭院，站满了孩子。 “自己进去吧， ”我父亲说， “加入他们。笑一笑，给其他的孩子做个好榜样。 ”7 我紧抓着父亲的手，犹豫不决。但是父亲却把我轻轻地推开了。 “拿出点男子气概来，”他说， “从今天起你就要真正开始自己的生活了。放学时我会在这等你的。 ”8 我走了几步，便看见了一些孩子的面孔。他们中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一个认识我的。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陌生人。然而这时有些男孩开始好奇的打量我，其中一个走过来问到， “谁带你来的？”9 “我爸爸”我小声说道。10 “我爸爸死了， ”他简短地说。11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学校的门已经关上了，有些
3、孩子哭了起来。接着，铃响了，一位女士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男人。那些人把我们排成几行。使我们形成一个错综复杂的队行，站在那四周高楼耸立的院子里。每层楼都有长长的阳台，阳台上带有木制顶棚，从阳台上可以俯视到我们。12 “这是你们的新家， ”那位女士说道， “这儿有你们的父母。一切能带给你们快乐，对你们有益的事物，这儿都有。因此擦干你们的眼泪，快快乐乐地面对生活。 ”13 这样看来我之前的顾虑都是毫无根据的了。从一开始我就结交了许多朋友，并且爱上了许多女孩。我从未想过学校的生活是如此丰富多彩。14 我们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在音乐室里我们唱着第一次学会的歌。我们第一次接触到了语言的学习。我们看见了一
4、个地球仪，旋转它，便能看见世界上的各个大洲和国家的名称。我们还开始学习数字，听老师将造物主的故事。吃过美味的食物，小睡之后，我们醒来又继续在友谊和爱之中嬉戏，学习。15 然而，校园生活并不是完全甜蜜和阳光普照的。我们还必须遵守纪律，耐心听讲。学校生活也不光是嬉戏和无所事事。同学间的竞争还可能引起痛苦，仇恨，甚至打斗。虽然那位女士有时面带微笑，但也经常会对我们大声吼叫并责骂我们，甚至，更常见的是体罚我们。16 另外，我们再也不能改变主意，再也不能回到天堂般的家里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努力奋斗和坚持不懈。一旦机会来了那些有能力的人就会抓住它们去获取成功和幸福。17 铃响了，宣告一天学校生活的结束。
5、孩子们匆匆奔向大门，这时大门被打开了。我向我的朋友和“女友们”告完别，走出了校门。我四处张望却没发现父亲的踪影。他答应我会在校门外等我的。于是我走到一边去等他。当我等了好久，他也没来的时候，我决定自己回家。我走了几步，却惊奇地站住了。我的天哪!那条两边是花园的街道怎么不见了？消失到哪里去了？是什么时候这些车辆闯到马路上的？又是什么时候这些人来到街道上歇憩的？这一座座垃圾堆又是怎样堆到街道两旁的？街道旁的田野又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高楼。街道上挤满了孩子。嘈杂声震荡着空气。街头巷尾站着杂耍艺人，他们或2玩着戏法，或是让蛇从篮子里出现。接着，一个乐队奏起了音乐，宣布马戏表演的开始，小丑和举
6、重大力士走在前面。18 我的天!我感觉一片茫然，头晕目眩，几乎快要疯了。这一切怎么可能就在从清晨到日落的这半天时间里发生？或许回到家，父亲会告诉我答案的。但是，我的家又在哪里？我赶紧奔向十字路口，因为我记得要穿过那条街道才能到家，但车流不息，我极为恼怒，我知何时才可以过去。19 我久久的站在那里，直到在街道熨衣店里工作的小男孩向我走来。20 他伸出手臂来说道：“爷爷，我扶您过马路吧。 ”第二课 回家皮特哈米尔1 他们准备去佛罗里达州的劳德岱尔堡。一行六人，三个男孩，三个女孩，拎着装满三明治和葡萄酒的纸带，在第 34 街上了公共汽车。他们正梦想着（佛罗里达）金色的海滩和海潮，纽约那灰暗寒冷的春天
7、在他们身后消失得了无踪迹。温戈一开始就在车上。2 当汽车穿过新泽西州时，他们开始注意到温戈从未挪过地方。他坐在这群年轻人的前面，身着不合体的浅棕色套装，满是灰尘的脸使人无法看出他的实际年龄。过多地吸烟使他的手指成了黄色，他不停地咬着下唇，安静地坐在那儿，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3 到了深夜，汽车开到一家霍德华约翰逊连锁餐饮店前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下了车，除了温戈。那群年轻人开始对他产生了好奇，试着猜想他的生活阅历：或许他是个船长，或许他是从他妻子身边逃出来的，或许他是个退役回家的老兵。当他们回到车上时，其中一个女孩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决定和他聊聊天。于是她坐到了他的身旁，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8、。4 “我们要去佛罗里达， ”那个女孩欢快地说， “你也要去那么远吗？”“我不知道。 ”温戈说道。“我从未去过那儿， ”她说， “听说那儿很美。 ”“是的。 ”他轻声地说，好像想起了他试图想要忘记的事情。“你住在哪儿？”“我在那儿的海军服过役，是在杰克逊维尔德海军基地。 ”“你想喝点儿酒吗？”她说，他笑了笑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道过谢后，他又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温戈大气瞌睡，于是那个女孩又回到了她的同伴当中。5 到了早上，当他们醒来的时候，车停在了另一个霍德华约翰逊连锁餐饮店前面，这一次温戈进去了。那个女孩坚持要求他加入他们年轻人。他看起来很腼腆，要了杯浓咖啡后就神情局促地抽起了烟，而年轻人
9、们则喋喋不休地谈起了在海滩上睡大觉的事。当他们回到车上，那个女孩又同温戈坐到了一起。过了一会儿，他就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语速缓慢且神情痛苦。在过去的四年里他一直在纽约的监狱里服刑，现在他要回家了。6 “你成家了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说。7 “是的。我在监狱时曾经给我的妻子写过信，我说：玛莎，如果你想和我离婚，我能理解。 我说我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他无法忍受，如果孩子们不停地问这问那，如果这对她的伤害非常大的话，那么，她可以把我忘了。再找个男人她是个非常不错的女人，真的不一般然后把我忘了。我告诉她不必给我写信或以其他的方式与我联系，她也确实没再和我联系。就这样已经三年半了。
10、”8 “那么你现在要回家啰，而什么都还不知道？”39 “是的， ”他不好意思地说， “上个星期，当我确切地知道我很快就会被假释的时候，我又给她写了封信。我告诉她如果她另外有人了，我理解。但是，如果她没有，如果她愿意接受我回家，要告诉我。我们过去一直住在布朗兹威克，在进镇的地方有一颗大橡树，我告诉她如果她希望我回家，就在树上系一条黄色丝带，这样我就会下车回家。如果她不接受我，就忘记这一切，也不必再系黄丝带，我也就知道了，我就随着汽车一直坐下去。 ”“啊， ”那个女孩感叹道， “啊，原来这样。 ”10 她把温戈的故事告诉了其他人，在区布朗兹威克的路上，他们看着温戈拿出的他妻子和三个孩子的照片，很快
11、都被深深地触动了。现在他们里布朗兹威克还有 20 英里了。那群年轻人都坐到车上右侧靠窗的座位，期待着看到那棵大橡树。温戈将目光从车窗移开，脸绷得紧紧的，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假释犯的冷漠神情，好像在鼓足勇气去面对又一次的失望、打击。离布朗兹威克只有 10 英里了，只有 5 英里了，车内一片寂静。11 突然所有的年轻人都从他们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叫着、喊着、欢呼着，手舞足蹈，摇晃着紧握的拳头以示胜利和兴奋，除了温戈。12 温戈坐在那儿，惊呆了，泪眼婆娑地望着那棵橡树。树上系满了黄丝带，有 30 条，有50 条，也许有上百条，那棵树像一面欢迎的旗帜屹立在那儿随风飘扬。在年轻人欢呼时，那位老囚徒缓缓地从
12、座位上站起来，用力地支撑着自己，走到了车的前部，踏上了回家的路。第三课 土地的讯息1 是的，这些都是我们的稻田。它们曾属于我的父母和祖辈。这片土地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所以，我一直陪在父母身边直到他们去世。我的三个兄弟结婚以后就都搬到他们的女人家里去了。按照我们伊萨恩的风俗，我男人进了我们家的门。那时我 18 岁，他 19 岁。我们生了六个孩子，有两个孩子在襁褓中就病死了，剩下的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在我们能为他们买得起牛仔裤的时候，就离开了家门。我的大儿子在曼谷的一个有钱人家里做圆丁，后来一家劳务所介绍送他到国外干活去了。我的小儿子离家也很远。2 我们的一个女儿现在在曼谷的一家
13、纺织厂上班，另一个女儿在一家商店里工作。他们偶尔回家来看我们，待上几天就又走了。他们经常寄钱给我们并告诉我们他们过得很好。我知道这并不全是真的。有时， （当我知道）它们受欺负受侮辱时，我就心如刀割。而这一切对于我的男人来说就好过些，他有一对听不见的耳朵、一张不说话的嘴和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他总是不紧不慢，沉默寡言，自个儿过日子。3 虽然孩子们长时间不在家，但他们始终是我的孩子，也许是命运让他们离开了我们。我们的这片土地很小，也不再肥沃，就像我们一样，一年年地被榨干了血，慢慢上了年纪，渐渐精疲力竭了。而我和我的男人还在这片土地上耕作。当雨水多的时候土地还不难耕种，可要是赶上干旱，干硬的土地不仅使我
14、们的犁耕碎了，我们的心也碎了。4 是的，我们两口子一直没怎么变，可是我们的村子却变了很多。怎么变了？就在十年前你还可以和别人换东西，可现在就得用现金了。几年前你还可以喊你的邻居们帮你盖房子、割麦子或挖口井。但现在只有付钱给他们，他们才干。塑料制品代替了村里的手工做的东西。过去男人们常常用好的竹简做东西，但现在已经不再做了。塑料袋扔的村里哪儿都是。还突然冒出些商店，里面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制品和对我们没有用的东西。年轻人离开了家去了城镇，留下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种田。我知道他们的想法和我们不同，他们说我们岁数大的人跟不上时代。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说非得去理发店或者涂唇膏，染指甲。我这粗手粗脚是用来在
15、稻田里的泥地里干活的，而不是摆样子好看的。现在的年轻姑娘们穿上了牛仔裤，看着像小伙子，可她们却认为这是时髦。哦，只为了能买条牛仔裤，她们宁愿卖掉猪或水牛。我年轻的时候要是能穿上她们那样的裤子，准得遭雷劈。45 我知道时代已经变了，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该变的，我们还应该每天为僧人提供吃的，定期去寺庙上香。现在的年轻人往往把这些事留给上了岁数的人去做，这真是太不像话了。6 就在前些天，我听见一个小男孩朝着他母亲大声喊叫。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小的时候，全村人都会责骂这个没良心的儿子，他的父亲准会狠狠地抽他一顿。7 至于我，是不会变了，就是我想变也是不可能了。我幸不幸福？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生活简简单单地
16、过着。是的，我这把裹着破烂衣衫枯瘦如柴的老骨头还能从早到晚地在地里耕作。疾病、伤痛、艰难还有穷困始终伴随着我的一生。我没有怨言。8 农夫：我老伴错了。我的眼睛看得见看到了许多它们所不应该看到的。我的耳朵也听得到听到了许多它们不应该听到的。我没有将我所知道地说出来，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我知道诸如贪婪、愤怒和欲望是一切邪恶的根源。9 对于这片土地，对于我的生活境况我感到满足。但对于老伴，觉得对不住她，这些年来我一直对她沉默寡言，而她从未抱怨过什么。10 我希望自己身边儿孙成群，但如今城里和国外的生活吸引着他们，让他们离开了我们。看来他们没有一个是会再回到这生活了。那我死后这些稻田该留给谁呢？几百年
17、来我们家一直拥有这块土地。我熟悉我的每一寸土地。我的孩子就是在这儿长大的，他们捉青蛙、逮泥螃蟹、采花朵。但是这片土地还是没有能够拴住他们或是召回他们。当他们每人有了一条牛仔裤，就像鸟儿一样飞走了。11 幸运的事，我老伴还在我身边，我们俩身体还很硬朗。过一段时间伤口也就愈合了。疾病来了又去，接着我们又能站起来。我从未想过要离开这片土地。我喜欢将我的手插进潮湿的泥地里栽稻子。我喜欢听我的老伴叹息道：“老头子，如果我先死了，我要变成一片云来为你遮太阳。 ”我喜欢闻 11 月份稻米成熟散发的香味。凉爽的清风吹拂着水稻，水稻像金色的海浪一样起伏着。是的，我爱这片土地，我希望有一天有个孩子会回来生活，给我
18、生几个孙子孙女，这样我就可以把这片土地的讯息传递给他们了。第四课 男孩和银行职员1 我有一位朋友特别讨厌银行。他说：“银行就是个商店，和糖果店或杂货店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银行的商品碰巧是钱。首先，钱还是你的。如果要银行去卖钱包和钱夹，他们表现得就不会有教堂那样的架势了。 ”2 几天前，我走进位于纽约曼哈顿西区的一家支行时，想到了我的那位朋友。这家支行面积不大，灯火辉煌。我来是要开一个活期存款账户的。3 当时正是吃午饭的时间，银行只有一个职员值班。他是个四十来岁的黑人，梳着短短的平头，留着一字胡，穿这一身整洁熨烫过的棕色西装。他的浑身上下都显示出他是个注意着装，有身分地位的人。4 这位职员站在一
19、个小柜台内，面对着一个白人小男孩，小男孩穿着一件 V 字领的毛衣，一条卡其布裤子和一双平底便鞋。他有一头浅棕色头发。我想我之所以特别注意他，是因为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来自预科学校的孩子，而不是西区银行的客户。5 我之所以继续注意那个男孩是因为接着发生的事。6 他拿着一张敞开的定期储蓄账户存折，神情沮丧失望。 “但是我不明白， ”他对那位职员说道， “我自己开的户，可为什么我不能取钱呢？”7 “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 ”那位职员对他说， “没有父母写的字条，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是不允许取钱的。 ”8 “但那听起来不公平， ”那个男孩说，都语不成声了， “那是我的钱，是我存的，是我的账户。 ”9 “我知道
20、， ”那个职员说， “但那是银行的规定，请原谅。 ”510 他转向我，面带微笑地说， “先生，我能为您做点什么？”11 我没多想。 “我原来准备开个新账户的， ”我说， “但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我想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12 “我不明白，请原谅。 ”他说。13 “喂， ”我说， “如果我对这儿刚刚发生的事情理解正确的话，那么你是在说，按照这个男孩的年龄，他可以在你们银行存钱但不能取钱。既然从前是不是他的或者帐户是不是他的这个方面来看，好像没有任何问题，那么你们银行的所谓政策是在是荒唐可笑。 ”14 “这在你看来也许是荒谬， ”他回答说，在愤怒中他的嗓门稍微抬高了些， “但是那是银行的政策，我
21、别无选择，只能照章办事。 ”15 在我们口舌交锋中，那小男孩满怀希望的站在我的旁边，但现在我也和他一样没招了。突然我发现，他始终抓在手中的那张敞开的存折上显示出大约有 100 美元的余额，同时还显示出一些小额账目的存取记录。16 我有机会了。17 “以前你自己取过钱吗？”我问那个男孩。18 “有过” ，他说。19 我抛出了杀手锏。20 “你对此怎么解释？”我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那个银行职员， “为什么以前你们让他取钱，而现在不行了呢?”21 他看起来被惹恼了。 “因为以前出纳员没有意识到他的年龄，现在他们意识到了，就这么简单。 ”22 我耸了耸肩转向那个男孩：“你真的上当了， ”我说， “你一定要
22、让你的父母到这儿来抗议。 ”23 那个男孩看来是被击垮了。一言不发地把将定期存折放入后裤兜里，走出了银行。24 那位职员转过来对我说：“你看，你真的不该干涉。 ”25 “不该干涉？”我喊道， “在我看来，他真的需要有人来代表他的利益。 ”26 “有人正在代表他的利益。 ”27 “那个人会是谁呢？”28 “银行。 ”29 我真不敢相信这白痴说的是什么。 “听着， ”我最后说道， “我们只是在相互浪费对方的时间。但是也许你愿意确切的解释一下银行是如何代表那个男孩的利益的？”30 “当然可以， ”他说， “今天早上我们得到通知，说附近有个流氓一个月以来一直在勒索这个小男孩。那家伙一直逼着他每周从银行
23、取钱交给他。这个可怜的孩子显然吓得不敢跟任何人说。那才是他如此不安的真正原因。他害怕那个家伙会对他做出什么。不管怎样，警察正在调查这个案子，他们可能会在今天捉拿那个家伙。 ”31 “你是说没有关于年龄太小而不能从定期储蓄账户取钱的规定？”32 “我从未听说过。先生，现在我能为您做点什么？”第五课 针尖上的天使亚历山大卡兰德拉1 前些时候，我接到同时吉姆的一个电话，他是教物理的。他问我是否愿意帮个忙，为一道考题的得分做评判。我说当然可以，但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我帮忙。他告诉我说，是因为他准备给一个学生的一道物理题的答案得分，但那个同学提出抗议说不公平。而且那个学生坚持说，要不是考试制度和他对着干的
24、话，他应该得满分。最后，他们达成一致，找一个公平的老师来解决这件事。于是，我就被选中了。2 我来到我同事的办公室，读了那道考题，题目是这样说的：“写出如何借助一个气压6计来测量出一座大楼的高度。 ”那个同学的答案是这样的：将气压计拿到楼顶，给他系上一根长绳，接着降落气压计至路面，然后将它们收上来并量出绳子的长度。绳子的长度便是大楼的高度。3 我笑着向我的同事指出，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学生确实有足够的理由要求得满分，因为他的确是完整地并正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另一方面，我也感受到了这个两难处境，因为如果给那个学生满分，就是表明这个学生的物理成绩得了个高分。而高分要能体现出他在这门课程上的能力，但是从他
25、所给的答案却看不出他在这门课上所学的知识。 “所以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吉姆问道。我建议让这个学生在做一遍这道问题。我的同事同意了我的建议我倒不觉得奇怪，我惊讶地是那个学生也同意了。4 我告诉那个学生，我会给他六分钟来做这道题。但是我告诫他这次他的答案一定要体现出某些物理知识。他坐下来，拿起笔，看起来是在用心思考。然而，五分钟已经过去了，我注意到他一个字都没写。我问他是否想放弃。但他说不，并表示他什么都没写是因为这道题有太多种解法。他只是一直在尽力得出最好的一个。我对打断了他表示歉意并让他继续进行。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他飞快地写下了答案，是这样的：“把气压计拿到屋顶，斜靠在房檐上。扔下
26、气压计并用秒表记下它的下落时间。然后用公式 S=1/2at（距离=重力加速度下落时间的平方1/2） ，算出大楼的高度。 ”5 这是，我问我的同事是否愿意放弃，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给了那个学生一个将近满分的分数。6 在我要离开同事的办公室时，想起那个学生曾说过对于那道题他还有其他的答案，我感到好奇，便问他其他的答案是怎样的。 “噢，是的， ”那个学生说， “借助气压计来得出大楼高度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说在晴天里你可以将气压计拿出去量出气压计的高度，气压计影子的长度和大楼影子的长度，然后利用简单的比例关系就可以量出大楼的高度，这种办法的好处是你无需扔下气压计而把它摔坏。7 “很好， ”我说， “那
27、还有呢？”8 “是啊， ”那个学生说， “还有一个大家都非常喜欢的基本直接的测量方法。是这样的，你拿着气压计上楼梯，当你爬楼的时候将气压计靠在墙上，刻画出气压计的长度，然后数出划痕的数量，就可以得出大楼高度，即有多少个气压计长度计量单位的大楼高度。这种方法的唯一不好的是它无需很多物理知识。 ”9 “当然，如果你喜欢更复杂的方法，一种能真正体现出一些物理知识的方法，你可以把气压计系到绳子的一端，使它像钟摆一样地摆动，分别测出路面上的和在大楼顶部的重力加速度值（g） 。通过两个g值的差，理论上将就可算出大楼的高度。 ”10 最后他总结说，尽管这道题有多种解法， “但也许在现实生活中最好且最实际的方
28、法就是拿着气压计到那座大楼的地下室，敲开大楼管理员的门。当那个管理员开门时你就对他这样说：管理员先生，我这有个很好的气压计，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这座大楼的高度，我会很高兴将这个气压计送给你！”11 说到这里，我问那个学生他是否真的不知道老师所期望的答案。他笑了笑，并承认说他知道，但他说他厌倦了用标准答案回答标准问题。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强调固定的规则，而不是创造性思维。于是，他忍不住同教育制度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这个教育制度曾一度陷入因前苏联成功地发射世界第一颗人造卫星而引起的恐慌之中。12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这样的问题：有多少个天使能在针尖上跳舞？我们教师总是在责怪学生答错了。或许我们该
29、问问自己，我们问的问题是否都是正确的。第六课 怪物即将降临枫树街(第一幕)人物莱兹古德曼 萨莉7古德曼太太 男人甲唐马丁 男人乙史蒂夫布兰德 女人布兰德太太 五个不同的声音皮特范霍恩 第一个人物查利 第二个人物汤米 1 故事发生在枫树街，一条典型的美国小镇上的居民街，街上十分安静，两旁绿树成荫。房屋前建有可以供人们闲坐和隔着草地聊天的门廊。史蒂夫正在擦着停在自家房前的汽车。他的邻居唐马丁，斜靠在车的挡泥板上看着他。一名古德赫姆公司的工人骑了辆自行车，他正停下车向几个小孩儿出售冰淇淋。两名妇女站在草坪前聊天。还有一个男人在给草坪浇水。2 这时，一个叫汤米的小男孩儿抬起头来听到头上传来的一声巨响，
30、一道亮光划过他的脸庞，接着穿过街道上的草地，门廊和屋顶，然后消失了。正在擦车的史蒂夫站在那里，盯着上空，惊讶得说不出话。他又看了看街对面的邻居唐马丁。3 史蒂夫：那是什么？流星？4 唐：看上去像。但我没听到有东西落下来的声音，你听到了吗？5 史蒂夫：没有，我就听到一声巨响。6 布兰德夫人：(从门廊上)史蒂夫？那是什么东西？7 史蒂夫：亲爱的，我猜是颗流星。飞得太近了，不是吗？8 布兰德太太：太近了！(人们站在门廊前，一边观察一边低声交谈着。我们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前门廊上拧灯泡，然后从凳子上下来去打开开关，但灯没有亮。另一个男人正在摆弄电动割草机。他把插头插入插座，反复按着开关，但割草机没有任何反
31、应。透过前门廊的一扇窗户，人们可以看到一位妇女正在打电话。)9 女人：接线员，接线员，电话坏了，接线员！10 (布兰德太太从屋里走出来到门廊上。)布兰德太太：(喊到)史蒂夫，停电了。我还在炉子上煮着汤呢，可炉子刚刚没电了。11 女人：这儿也是。电话也打不通了。电话好像坏了。12 第一个声音：停电了。13 第二个声音：电话不通了。14 第三个声音：收音机什么也收不到。15 第四个声音：我的电动割草机不动了，一点儿也不转了。16 (皮特范霍恩，一个又高又瘦的男人，站在他的房前。)范霍恩：我从后院走近路去樱桃街看看那里是否有电。我一会儿就回来。17 史蒂夫：真是不可思议。怎么突然停电了，连电话也中断
32、了呢？18 唐：也许是雷暴或其他什么原因吧？19 查利：好像不是。天空一片蔚蓝，连一片云都没有。没有闪电，没有雷声。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雷暴呢？20 女人：收音机什么也收不到。甚至也半导体也一样。21 查利：那你为什么不到镇上向警察问一下呢？不过，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疯了或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停电，我们马上就反应如此强烈。22 史蒂夫：这可不是简单的停电，查利。如果是的话，我们还可以用收音机收听广播的。8(人们对此议论开来。史蒂夫走向他的汽车。)23 我去一趟镇上，我们会搞清楚这一切的。(史蒂夫转了一下车钥匙。发动机没有任何反应。他又从车里钻出来。)24 史蒂夫：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前是好好
33、的25 唐：没油了吧？26 史蒂夫：(摇头)我刚给车加满油。27 女人：那是怎么回事？28 查利：好像好像所有东西都不工作了。(然后他转向史蒂夫)我们最好走到镇上去问一下。29 史蒂夫：好吧，查利。(他转过身了看汽车。)不太可能是流星。流星可没有这么大的影响。(他和查利互相对看了一眼。接着他们从人群中走开。汤米，一个表情严肃的男孩子极力阻止他们。)30 汤米：布兰德先生。 。你们最好别去！31 史蒂夫：为什么不去？32 汤米：他们不想让你们去。(史蒂夫和查利相互对笑了一下。史蒂夫回头看着小男孩。)33 史蒂夫：谁不想让我们去？34 汤米：(冲着遥远的地平线猛地甩了下头)他们！35 史蒂夫：他们
34、？ 36 查利：他们是谁？37 汤米：(非常认真地)就是刚才从我们头上飞过去的那个东西里的人。我想他们不愿让我们离开。(史蒂夫走近男孩，在他面前蹲下来。他尽力使自己声音保持温和。他伸手抓住男孩。)38 史蒂夫：你是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39 汤米：他们不想让我们离开，因此他们关闭了所有的东西。40 史蒂夫：你凭什么这么说？是什么使你有了这些想法？41 女人：(从人群中传出来声音)这难道不是你们所听说过的最离奇的一件事吗？ 42 汤米：(坚决地)就是这样的，我读过的所有关于宇宙飞船的故事都是这样的。43 女人：(冲着男孩的妈妈萨莉)还来自太空呢！萨莉，你最好让你的宝贝儿子上床睡觉去吧。他一定是连
35、环画看多了，或者是电影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看多了！44 萨莉：汤米，过来，别再说那样的话了。45 史蒂夫：去吧，汤米！我们一会就回来。到时你就会明白了。那不是飞船或类似的什么东西。只不过是颗流星或是其他什么东西罢了。(他转向人群，尽量使自己的话听上去乐观些，但很显然他自己并不是那种感觉。)流星也会产生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像太阳黑子一样。 46 唐：是啊！它们会在世界范围内对无线电形成干扰。而这个东西离我们这么近真不好说它会产生什么影响。(他舔了舔嘴唇，不安地笑了笑。)去吧，查利。你和史蒂夫到镇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史蒂夫和查利又继续沿着人行道走下去。人们静静地看着他们。汤米咬住嘴唇，盯着他
36、们，最后又叫了起来。)47 汤米：布兰德先生请你们别离开这儿。48 (史蒂夫和查利再次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那个哪孩子。人群中传来了抱怨声，恼怒中夹杂着好奇。)949 汤米：你们甚至到不了镇上。事情就是这样。谁都不能离开，除了50 史蒂夫：除了谁？51 汤米：除了那些外星人来之前事先派来的人。他们看起来和人类长的一样，直到飞船着陆是才(男孩突然又停了下来。因为意识到父母在瞪着他，突然，人群变的特别静。)52 萨莉：汤米，别说了，孩子，快别说那些了53 男人甲：这孩子不应该说这种话。我们也不应该站在这儿听他胡说。咳，这是我听过的最荒唐的一件事了。(史蒂夫走向那个男孩)54 史蒂夫：接着说，汤
37、米，他们事先派来的人怎么了？55 汤米：那是他们在着陆前做的准备。他们派来了和人类长的一样的人但他们并不是人类。(听到这些，人群中传来了笑声，但这笑声是为了缓解气氛而做出的绝望的尝试。)56 查利：(紧张地摸着下巴)我想知道樱桃街的情况是否跟这里一样。(他向房子的更远处望去。皮特范霍恩在哪？他难道还没回来吗？(突然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莱兹。古德曼正坐在汽车的方向盘前。)57 萨莉：莱兹，你能把汽车发动起来吗？(古德曼从车里钻出来，摇着头)58 古德曼：不能。(正当他向人群走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在他身后，汽车的发动机竟然自己发动了起来。古德曼转过身，睁大眼睛盯着它。 他跑向车。所有人都将目光盯
38、着那辆车。)59 男人甲：他居然把车给发动起来了！他把车发动起来了！60 女人：他的车怎么这样发动起来啊？61 萨莉：自己发动起来的。他并没有在车附近。它是全靠自己发动起来的。(唐走近人群，在距离人群几英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看了一下古德曼的汽车，又回到人群中。)62 唐：他始终就没出来看一眼头顶飞过的那个东西。他根本就不感兴趣。(他转过身朝大家。)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出来和其他人一起看看呢？63 查利：他一直就很古怪。他和他全家都是这样的。64 唐：我们问问他怎么样？(人群突然向房子走去。)65 史蒂夫：等一会等一会！我们不要冲动！(人们似乎停了片刻。然后，他们开始更加安静，缓慢地穿过街道。古德
39、曼一个人站在那儿，面对着大家。)66 古德曼：我也不明白。我设法发动汽车，但没发动。这你们都看见了。(正在这时，就像发动机突然启动一样，它又突然停止了。人群中传出惊恐的低语声。)67 唐：或许你能告诉我们。这条街上所有东西都陷入了瘫痪。所有的东西。没有灯，没有电，没有收音机信号。没有东西可以工作，除了一辆车那就是你的车。(人们重新议论起这个话题，他们的低语变成了高声的呼叫，空气中充满了要求采取行动的呼声。)68 古德曼：等一下。你们离远点你们所有人。我的车自己能发动是的，很古怪我承认。但这难道就能证明我是一个罪犯或是其他什么了吗我不知道车为什么会自己发动它就是自己发动起来的！(这些话让众人停了
40、下来，古德曼仍然在往后退，上了台阶，然后停下来面对人群。)69 古德曼：史蒂夫。这到底是怎么了？1070 斯蒂夫:(轻声道)看起来大家似乎普遍认为有一家人不是和我们所想的一样。他们是来自太空的怪物或其他的什么东西。和我们大家不一样。你知道在枫树街符合这个描述的人是谁吗？71 古德曼：这是怎么了？是恶作剧还是其他的什么？(突然汽车的发动机又自己启动了，运转了一会后又自己停了下来。人群再次骚动起来。)72 古德曼：现在这样就认定我是个罪犯了是吗？就凭去、汽车发动了又停下？(他看了一圈所有的人。)我对此也很不理解-和你们所有人一样！(他舔了舔嘴唇，挨个地看每一张脸。)其实你们都很熟悉我。我们已经在这
41、里住了 5 年了。就在这所房子里。我们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不同！73 女人：好吧，假设情况是这样，莱兹。古德曼，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她突然停下了。)74 古德曼：(轻轻地)解释什么？75 史蒂夫：(打断)行了，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了76 查利：接着说，让她说下去，是怎么回事？解释什么？77 女人：(有点勉强地)有时我晚上睡得晚。有几次我走出来站在门廊上，我都能看到古德曼先生站在他的房前向天上看。(她环顾了一圈人们的面孔。)是的，仰头看着天空，好像好像在等待着什么。78 古德曼：她疯了。我可以解释这件事。请听我说我真的可以解释这件事。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她编造的。(他向人群走近了一步，大家
42、都向后退去。他走下台阶，继续跟着人群，大家继续后退。突然间，他完全被孤立起来。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陷入了重重的包围圈。)第七课 曼德拉的菜园1 1977 年初，当局宣布解除集体劳动，给我们安排了一些院内的工作，因此我们可以在自己的这片区域里打发时间了。结束了体力劳动就像解放了一样。现在我每天可以读书、谢辛和我的狱友讨论问题，或者准备法律文件。时间上的自由还得以让我继续从事在罗本岛上培养起来的两大爱好：园艺和网球。2 为了在狱中生存，你必须使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得到满足。你可以通过把衣服洗的特别干净，把门前过道打扫得一尘不染，或把自己的牢房整理出尽可能大的空间这些方法使自己感到充实。同一个在监狱外的
43、人为自己完成重要任务而感到骄傲一样，监狱的人也可以完成未完成一件小事而同样感到自豪。3 几乎刚在罗本岛被判刑时起，我就向当局提出申请，我在院子里开垦一块菜园。多年来，他们没有给出任何原因，却一直拒绝我的请求。但最终他们让步了，这样我们能够在远处墙根下一块狭长的地面上划出小片面积的地方做菜园。4 院子里的土壤很干，而且石头很多。这个院子在建起来之前是个垃圾场，因此为了开辟这个园子，我的清除掉大量的石头，给植物留出生长的空间。当时，一些狱友开玩笑说我骨子里是个矿工，整天呆在一片荒地里，把自己的空闲时间都花费在挖院子里的地了。5 狱方给我提供了种子。开始时，我种了番茄、辣椒和洋葱都是些不需要肥沃的土
44、壤或经常照料的生命力很强的植物。早期的收成不好，但很快状况就有了改善。狱方不会后悔允许我开辟菜园种菜的，因为菜园的蔬菜长的好起来后，我就经常给看守们一些最好的番茄和洋葱。6 虽然我一直喜爱园艺，但直到入狱后我才得到一片属于自己的菜园。在园艺方面的第一次经历是在海尔堡，那是大学时作为体力劳动要求的一部分，我在一位教授家的院子里干活，在那里我享受着脑力劳动之余和土地之间的接触。但自从我到约翰内斯堡学习11并工作以后，就在没有时间和没有地方种菜了。7 我开始订阅一些关于园艺方面的书籍。从中学习了不同的园艺技术和不同种类的肥料。书中提及的许多材料我都没有，但经历了尝试和失败以后，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曾
45、用不同的土壤和化肥来试着种花生，但最终都失败了。这是我很少的几次失败之中的一次。8 菜园是一个人在监狱中所能控制的仅有的几件事情之一。播下种子，看着它生长，照料它，然后收获果实，这一过程是人得到一种简单却持久的满足感。作为一小片土地的主人是我感到一丝的自由。9 在某些方面，我把这个菜园当作自己一些侧面生活的暗喻。领袖人物也必须照料他们的菜园；我们也一样要播种，然后看管、培育、收获果实。像园丁一样，领袖人物也必须为他们培育的一切负有责任；他们必须致力于自己的工作，努力击退敌人，挽救所能挽救的一切，并去除不能获得成功的事情。10 在写给温妮的两封信中我讲述了一株非常美丽的番茄，告诉她我是怎样把它从
46、一颗娇嫩的幼苗培育成杰出深红色果实的强壮的植物。但是后来，也许是因为出了什莫错，也许是因为缺少养料，这棵番茄开始枯萎、凋谢，而我不论做什莫都无法挽回它了。当它最终死去的时候，我把它的根从土中挖了出来，洗干净后埋在菜园的一角。我用了很长的篇幅给她讲这样的一个小故事。至于她从信中体会到了什莫言外之意，我不得而知，但我当时是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来写这封信的：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向那株植物一样结束，然而我感觉到我已不能维持我生活中许多最为重要的关系，有时，一个注定要死去的东西任凭你如何去设法挽救都是徒劳的。 第八课 我的经纪人1 “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卡洛斯对我说。我们站在凯尔顿中学外面的台阶上。那是金秋1
47、0 月下旬的一天。 “让我来做你的经纪人怎么样？我保证你很快就变得又酷、又靓，受到欢迎的。 ”“你听上去上是在做肥皂广告。 ”我说。“你这么说可真有意思。这真与我的人生目标很接近。我要成为一个营销员。我虽然长得矮，但我可以推销大东西。 ”“比如我。 ”小卡洛斯赫迪拉就是这样以为我作为它的服务对象，并把我变成，事情是这样的2 我第一次见到卡洛斯时，怎么也没想到他将改变我的一生。当时我手里抱满了书，正蒙冲向教室，突然撞上了一个结实的东西。这就是卡洛斯。他抬头看着我。“天啊，你可真高!”他说。不用说，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笑起来了。我很生气，一言不发的走向我的座位。3 我朝后面扫的一眼，看里德哈里顿是否也
48、在和别人一起笑我。那对我将是致命的打击。但实力的当时正在学化学，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周围发生的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里德当做朋友。也许只是因为他足足比我高两英寸吧。反正每次我吹灭生日蜡烛许愿的时候，都希望能与里德哈里顿约会。4 我回过神来，看到那个新来的自大家伙正站在迈卡锡先生的桌前。他正告诉迈卡锡先生他叫卡洛斯赫迪拉，是从纽约搬到凯尔顿来的。“坐在那个位子上吧。 ”迈卡锡先生之这屋子后面唯一的一个空座对卡洛斯说。卡洛斯咧嘴笑了笑，说：“那我可得要几本子字典了。 ”教室里的人又笑了起来，但他们这此时也卡洛斯一起笑得，而不是在笑他。他来这里才不过十分钟，就赢得了他们的心。125 上课铃声响了。当我
49、站起身来时，看到卡洛斯朝我走来。“很抱歉，让你难堪了。 ”他说。我的目光越过他头顶的黑发，直视着前方 ：“没什么。 ”“我本该知道不该这么说的， ”他仍就挡着我的去路， “那你叫什么？”“凯伦福布斯。 ”“你可能听到我说了，我叫卡洛斯赫雷拉。 ”他伸出了手。我不情愿的与他握了握手。他抬起头，用她那棕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敏感。 ”我从他身旁插身而过，尖刻的说：“你会明白的。 ”他跟着我走了几步。 “凯伦，我就是那个应该能明白的那个人， ”他说， “你和我有许多共同之处。 ”6 学校的选举让我再次想到了卡洛斯。选举在 10 月底进行。里德哈里顿当选为主席，而卡洛斯当选为副主席。 “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