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试 论 中 国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发 生严 中 平在 有 关 中 国 近 代 史 的 著 作 上 , 人 们 常 常 使 用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这 个 概 念 。 但 是 , 人 们 对 于 这个 概 念 的 含 义 却 很 少 加 以 界 说 。 我 们 认 为 科 学 研 究 , 不 能 从 定 义 出 发 , 却 很 需 要 在 观 念 上 明确 概 念 的 确 切 含 义 。 在 这 里 , 我 们 对 这 个 问 题 , 提 出 我 们 的 看 法 , 以 供 讨 论 。一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本 质 特 征列 宁 说 , “ 所 谓 阶 级 , 就 是 这
2、样 一 些 集 团 , 这 些 集 团 在 历 史 上 一 定 社 会 生 产 体 系 中 所 处的 地 位 不 同 , 对 生 产 资 料 的 关 系 这 种 关 系 大 部 分 是 在 法 律 上 明 文 规 定 的 不 同 , 在 社 会 劳动 组 织 中 所 起 的 作 用 不 同 , 因 而 领 得 自 己 所 支 配 的 那 份 社 会 财 产 的 方 式 和 多 寡 也 不 同 。 所 谓阶 级 , 就 是 这 样 一 些 集 团 , 由 于 他 们 在 一 定 社 会 经 济 结 构 中 所 处 的 地 位 不 同 , 其 中 一 个 集 团能 够 占 有 另 一 个 集 团
3、的 劳 动 。 ” 这 是 列 宁 总 结 社 会 各 阶 级 的 本 质 特 征 所 下 的 一 个 定 义 。 对于 我 们 当 前 的 问 题 来 说 , 需 要 明 确 的 是 ,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在 近 代 中 国 社 会 经 济 结 构 中 所 处 的“ 地 位 ” , 所 起 的 “ 作 用 ” 和 取 得 财 富 的 “ 方 式 ” 。我 们 把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定 为 这 样 一 个 阶 级 , 这 个 阶 级 在 近 代 中 国 的 社 会 经 济 结 构 中 , 和 外国 资 产 阶 级 结 成 直 接 的 人 身 雇 佣 关 系 或 者 直 接 的 资
4、本 合 作 关 系 , 他 们 处 在 投 靠 、 勾 引 和 支 持外 国 资 产 阶 级 人 侵 中 国 的 帮 凶 者 的 “ 地 位 ” , 在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的 操 纵 、 指 使 和 庇 护 之 下 , 发挥 为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压 迫 和 剥 削 中 国 人 民 的 “ 作 用 ” 通 过 为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积 累 资 本 的 “ 方式 ” 以 积 累 自 己 的 资 本 。在 资 本 主 义 世 界 , 两 个 或 者 两 个 以 上 国 家 的 资 产 阶 级 , 都 可 以 在 尊 重 对 方 主 权 , 遵 守 对方 法 律 的 条 件 下 ,
5、 彼 此 结 成 直 接 的 人 身 雇 佣 关 系 或 者 直 接 的 资 本 合 作 关 系 , 并 不 发 生 侵 略 和被 夏 略 的 向 题 。 近 代 中 国 社 会 的 特 点 在 于 , 这 里 的 主 权 已 被 破 坏 , 外 国 人 在 这 里 享 有 治 外 法权 。 他 们 在 中 国 是 依 仗 胜 利 者 、 征 服 者 的 条 约 权 利 , 政 治 声 势 和 炮 舰 威 力 进 行 经 济 侵 略 的 ,因 而 他 们 的 经 济 行 动 便 带 有 为 所 欲 为 的 政 治 强 制 性 , 甚 至 带 有 伤 天 害 理 的 暴 力 掠 夺 性 。 而
6、在外 国 资 产 阶 级 操 纵 、 指 使 和 庇 护 之 下 , 通 过 为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积 累 资 本 的 “ 方 式 ” 以 积 累 自 己资 本 的 中 国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经 济 行 动 , 也 就 带 有 一 定 程 度 的 为 所 欲 为 的 政 治 强 制 性 , 甚 至 带有 伤 天 害 理 的 暴 力 掠 夺 性 。 下 面 我 们 即 将 看 到 , 现 任 买 办 , 甚 至 卸 任 买 办 就 在 外 国 侵 略 势 力的 庇 护 之 下 进 行 海 盗 护 航 和 苦 力 掳 掠 , 那 便 是 赤 裸 裸 的 为 所 欲 为 的 暴 力
7、掠 夺 。本 文 是 作 者 所 主 编 的 中 国 近 代 经 济 史 第 卷 。 一 中 的 一 节 , 先 行 发 表 征 求 批 评 意 见 , 望 读 者 多加 指 正 , 以 便 全 稿 付 印 时 , 得 以 修 改 。 列 宁 伟 大 的 创 举 , 列 宁 全 集 , 卷 , 页 一 ,礴 了中 国 经 济 史 研 究 年 第 期我 们 说 , 和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结 成 直 接 的 人 身 雇 佣 关 系 是 卜 常 容 易 理 解 的 , 这 就 是 指 那 些 和外 国 洋 行 达 成 协 议 , 结 成 主 雇 关 系 的 人 物 , 即 馆 客 、 通 事
8、、 买 办 、 看 银 师 等 等 , 不 管 协 议 的时 间 长 短 , 也 不 管 协 议 是 否 采 取 合 同 形 式 , 只 要 他 们 事 实 上 和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结 成 主 雇 关 系 ,秉 承 外 国 雇 主 的 意 志 剥 削 中 国 人 民 , 就 都 是 通 过 为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积 累 资 本 的 方 式 以 积 累 自 己资 本 的 , 都 是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分 子 。 在 这 些 人 中 , 资 本 积 累 得 最 多 是 捎 客 和 买 办 , 特 别 是 买办 。 买 办 是 以 长 期 合 同 的 形 式 受 雇 于 外 国
9、资 产 阶 级 的 人 物 , 合 同 便 是 他 们 必 须 通 过 为 外 国 资产 阶 级 积 累 资 本 的 方 式 以 积 累 自 己 资 本 的 有 效 保 证 。 至 于 受 雇 于 外 国 人 的 仆 役 , 当 然 谈 不 上积 累 资 本 , 说 不 上 是 什 么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作 为 一 个 阶 级 , 完 全 是 外 国 资 产 阶 级的 帮 凶 , 是 反 动 的 。 不 过 , 一 旦 买 办 解 除 他 们 和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主 雇 关 系 的 合 同 , 他 们 就 不 再负 有 为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积
10、累 资 本 的 义 务 。 在 历 史 上 , 我 们 看 到 有 一 些 买 办 , 在 任 职 买 办 期 间 积累 了 大 量 资 本 , 到 解 除 买 办 职 务 以 后 , 自 行 投 资 兴 办 企 业 , 这 就 是 买 办 资 本 向 民 族 资 本 转 化的 现 象 。 尽 管 他 们 的 企 业 可 能 和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的 企 业 还 保 持 某 种 联 系 , 但 作 为 民 族 资 本 的 企 业必 然 和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产 生 或 大 或 小 的 矛 盾 已 经 不 是 通 过 为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积 累 资 本 的 方 式 以 积累
11、自 己 的 资 本 了 。 这 时 , 我 们 在 观 念 上 就 不 再 称 之 为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 至 于 解 除 买 办 职 务 后 投资 兴 办 企 业 , 而 又 再 次 受 雇 于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 再 次 充 任 买 办 的 人 物 , 当 然 还 是 称 之 为 买 办 资产 阶 级 分 子 。 我 们 提 出 这 样 的 区 分 , 为 的 肯 定 那 些 向 民 族 资 产 阶 级 转 化 的 买 办 的 进 步 性 , 不把 那 些 曾 经 当 过 买 办 的 人 物 , 都 推 到 敌 人 营 垒 里 去 。 我 们 还 把 和 外 国 资 产 阶
12、 级 直 接 结 成 盈 亏 与 共 的 资 本 合 作 关 系 的 那 种 人 也 称 之 为 买 办 资 产阶 级 。 这 种 人 , 不 管 他 是 否 具 有 买 办 身 分 , 都 是 通 过 为 外 国 人 积 累 资 本 的 方 式 去 积 累 自 己 资本 的 。 在 历 史 上 , 我 们 看 到 不 少 买 办 , 在 充 当 洋 行 代 理 人 的 同 时 , 又 自 立 行 号 。 这 种 企 业 所买 的 商 品 就 是 洋 行 所 卖 的 商 品 其 所 卖 的 , 也 就 是 洋 行 所 买 的 , 它 们 之 间 结 成 盈 亏 与 共 的 资本 合 作 关 系
13、 , 事 实 上 无 异 于 洋 行 的 分 支 机 构 。 这 种 企 业 就 是 通 过 为 外 国 积 累 资 本 的 方 式 去 积累 自 己 资 本 的 。 下 面 我 们 即 将 看 到 , 有 些 买 办 所 设 的 行 号 , 就 是 因 为 和 洋 行 结 成 了 如 此 密 切的 关 系 , 所 以 一 旦 解 除 买 办 身 分 , 他 的 行 号 也 随 之 闭 歇 。买 办 的 投 资 活 动 , 情 况 复 杂 。 他 们 可 以 用 自 有 资 本 为 主 , 吸 收 一 部 分 不 具 买 办 身 分 者 的资 本 设 立 行 号 , 也 可 以 附 股 到 那
14、 种 主 要 并 非 买 办 资 本 所 设 立 的 行 号 里 去 。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 我们 把 主 要 是 由 买 办 资 本 开 设 的 行 号 称 为 买 办 资 本 的 企 业 , 把 附 股 这 种 企 业 的 非 买 办 资 本 也 称之 为 买 办 资 本 但 把 主 要 不 是 由 买 办 资 本 开 设 的 行 号 , 通 称 之 为 民 族 资 本 的 企 业 , 而 把 买 办 的投 资 仍 称 之 为 买 办 资 本 。 这 就 是 买 办 资 本 和 民 族 资 本 相 互 渗 透 的 现 象 。 在 这 里 确 定 买 办 资 本的 标 志 , 仍 然
15、 是 企 业 是 否 通 过 为 洋 行 积 累 资 本 的 方 式 以 积 累 自 己 的 资 本 。 至 于 那 些 附 股 于 洋行 企 业 的 华 商 资 本 , 其 性 质 当 然 就 更 加 如 此 。 总 之 , 我 们 把 这 种 资 本 积 累 方 式 视 为 买 办 资 本和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本 质 特 征 。我 们 在 观 念 上 提 出 这 样 的 规 定 , 为 的 把 那 些 纯 粹 由 中 国 人 所 设 立 的 行 号 , 但 其 资 本 活 动却 纯 粹 处 在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帮 凶 者 的 “ 地 位 ” , 发 挥 为 外 国 资 产
16、 阶 级 压 迫 和 剥 削 中 国 人 民 的 “ 作 用 ” , 通 过 为 外 国 资 产 阶 级 积 累 资 本 的 “ 方 式 ” 以 积 累 自 己 资 本 的 资 本 和 人 物 , 和 民 族资 本 与 民 族 资 产 阶 级 区 别 开 来 , 不 许 他 们 鱼 目 混 珠 。 粱试 论 中 国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发 生在 近 代 中 国 半 殖 民 地 社 会 里 , 外 国 人 侵 势 力 和 中 华 民 族 的 矛 盾 构 成 各 种 矛 盾 中 的 最 主 要矛 盾 , 外 国 人 侵 势 力 并 处 在 这 一 矛 盾 的 主 要 方 面 。 因 此 ,
17、 从 总 体 上 说 , 中 国 经 济 的 各 个 领 域都 是 在 适 应 外 国 入 侵 势 力 需 要 的 总 方 向 上 发 展 变 化 的 。 这 就 是 说 , 中 国 经 济 各 个 领 域 都 和 外国 人 侵 势 力 保 持 有 某 种 直 接 间 接 的 、 或 者 非 常 紧 密 或 者 相 当 疏 松 的 联 系 , 总 之 , 都 可 以 说 ,在 一 定 意 义 上 是 为 外 国 人 侵 势 力 服 务 的 。 我 们 并 不 把 所 有 这 样 为 外 国 人 侵 势 力 服 务 的 资 本 ,定 为 买 办 资 本 , 把 其 人 定 为 买 办 资 产 阶
18、 级 分 子 。 那 样 , 从 富 商 大 贾 到 乡 村 小 贩 , 便 无 往 而 非买 办 资 产 阶 级 分 子 。 这 样 , 打 击 面 就 宽 大 无 边 了 。外 国 入 侵 势 力 是 通 过 他 所 直 接 控 制 的 人 身 关 系 和 资 本 关 系 逐 层 伸 张 其 侵 略 势 力 的 。 我 们把 接 受 外 国 侵 略 势 力 或 其 买 办 所 直 接 庇 护 指 使 或 控 制 , 但 并 不 形 成 盈 亏 与 共 的 资 本 合 作 关 系的 那 些 资 本 称 为 买 办 化 的 资 本 , 或 者 资 本 职 能 的 买 办 化 。 下 面 我 们
19、 即 将 看 到 , 外 国 银 行 通 过资 金 的 拆 放 直 接 控 制 着 钱 庄 的 资 本 运 动 , 他 们 之 间 的 关 系 就 不 是 盈 亏 与 共 的 资 本 合 作 关 系 ,而 是 一 方 剥 削 另 一 方 的 资 本 控 制 关 系 。 因 此 , 尽 管 钱 庄 的 资 本 运 动 助 长 了 外 国 势 力 的 人 侵 ,我 们 并 不 把 钱 庄 的 资 本 看 成 是 买 办 资 本 , 而 称 之 为 买 办 化 的 资 本 或 钱 庄 职 能 的 买 办 化 。 至 于那 些 不 在 外 国 侵 略 势 力 或 其 买 办 的 直 接 庇 护 、 指
20、 使 或 控 制 之 下 的 资 本 , 尽 管 在 推 销 洋 货 或 者收 购 土 产 上 也 间 接 为 外 国 侵 略 势 力 服 务 , 却 并 不 称 之 为 买 办 化 的 资 本 。事 物 经 常 处 在 发 展 变 化 的 过 程 中 , 总 同 时 存 在 着 两 种 形 态 或 多 或 少 的 某 些 特 征 的 过 全形 态 , 人 们 对 于 那 许 多 过 渡 形 态 常 常 很 难 确 指 其 属 性 。 这 里 存 在 着 量 变 到 质 变 的 问 题 。 例如 , 以 鸡 毛 小 店 甚 至 以 出 卖 劳 力 维 生 者 未 尝 不 可 以 购 买 洋 行
21、 的 少 量 股 票 , 他 们 也 和 洋 行 结 成 盈亏 与 共 的 资 本 合 作 关 系 。 把 这 种 人 也 定 为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分 子 就 未 必 恰 当 , 但 究 竟 购 买 多 少 洋 行股 票 才 算 是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分 子 我 们 都 难 定 出 一 个 量 的 界 限 来 。 不 仅 如 此 , 历 史 文 献 的 记 载 又是 缺 漏 不 全 的 , 或 者 含 糊 其 词 的 。 这 给 我 们 进 行 历 史 研 究 带 来 了 极 大 的 困 难 。 例 如 , 我 们 确知 许 多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积 累 了 大 量 的 资
22、 本 , 但 除 少 数 而 外 , 我 们 不 知 道 他 们 都 投 资 于 哪 些 企业 即 使 确 知 有 现 任 买 办 投 资 于 某 个 企 业 , 也 不 知 道 那 家 企 业 是 否 以 买 办 资 本 为 主 和 是 否 同洋 行 资 本 结 成 了 盈 亏 与 共 的 资 本 合 作 关 系 , 甚 至 公 认 为 民 族 资 本 的 企 业 , 究 竟 有 无 买 办 资 产阶 级 的 投 资 也 无 据 可 查 。 我 们 从 观 念 上 明 确 买 办 资 本 的 本 质 特 征 , 全 属 科 学 研 究 工 作 之 所 必需 , 在 研 究 具 体 问 题 时
23、 , 只 能 根 据 所 掌 握 的 情 况 , 进 行 分 析 , 判 断 错 误 是 很 难 避 免 的 。还 必 须 声 明 一 点 , 事 物 既 处 在 不 断 发 展 变 化 之 中 , 因 而 指 示 事 物 的 概 念 也 必 须 有 所 发展 , 增 加 新 的 内 涵 。 我 们 所 定 买 办 资 本 的 本 质 特 征 , 是 根 据 十 九 世 纪 后 期 的 历 史 情 况 概 括 而成 的 。 到 了 二 十 世 纪 , 特 别 是 到 了 四 大 家 族 建 立 统 治 政 权 以 后 , 所 谓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或 官 僚 买办 资 产 阶 级 这 个
24、 概 念 的 内 涵 当 然 也 应 有 所 发 展 。 我 们 上 面 的 建 议 , 是 否 可 行 , 尚 有 待 于 讨论 。中 国 经 济 史 研 兜 年 第 期二 、 精 客 的 职 能 及 其 资 本 积 累 在 第 一 次 鸦 片 战 争 以 前 , 中 国 政 府 对 广 州 进 出 口 主 要 商 品 的 经 营 管 理 , 也 和 英 国 政 府 赋予 东 印 度 公 司 以 独 占 主 要 商 品 的 对 华 贸 易 一 样 , 赋 予 官 方 特 许 的 “ 十 三 行 ” “ 行 商 ” 以 独 占 经管 权 。 年 , 英 国 废 除 东 印 度 公 司 的 独
25、占 权 以 后 , 广 州 “ 行 商 ” 继 续 掌 握 这 种 独 占 权 。 对此 , 英 国 在 江 宁 条 约 的 第 五 条 中 , 强 迫 清 政 府 废 除 “ 行 商 ” 制 度 , 许 英 商 在 通 商 口 岸 勿论 与 何 商 交 易 , 均 听 其 便 。 此 外 , 在 广 州 “ 行 商 ” 独 占 主 要 商 品 的 进 出 口 贸 易 的 同 时 , 清 政府 还 针 对 外 商 的 非 法 行 径 , 赋 予 “ 行 商 ” 以 代 外 商 交 纳 进 出 口 关 税 和 “ 管 束 ” 外 商 的 职 权 。实 际 “ 管 束 ” 外 商 的 人 物 是
26、通 事 。 通 事 的 主 要 业 务 是 向 外 商 宣 示 政 府 法 令 、 为 外 商 书 写 察帖 、 报 关 报 税 、 领 取 船 舶 出 人 许 可 证 件 乃 至 装 货 、 卸 货 、 检 验 、 招 雇 驳 船 及 搬 运 工 人 等 等 ,并 防 止 “ 奸 民 ” 和 外 商 勾 串 。 在 清 政 府 历 次 “ 防 范 夷 人 章 程 ” 中 , 常 常 把 通 事 和 行 商 并 列 ,可 见 通 事 也 是 管 理 外 事 工 作 一 种 半 官 方 人 物 。通 事 以 下 有 买 办 。 道 光 十 五 年 奏 定 的 “ 防 范 夷 人 章 程 ” 说
27、, 外 商 商 馆 所 需 看门 、 挑 水 等 项 人 佚 , “ 责 成 买 办 代 雇 , 买 办 责 成 通 事 保 充 , 通 事 责 成 洋 商 即 “ 行 商 ” 保充 , 层 递 箱 制 , 如 有 勾 串 不 法 , 惟 代 雇 保 充 之 人 是 问 ” 。 可 见 当 时 的 买 办 乃 是 为 外 商 服 务的 仆 役 头 目 , 地 位 很 低 , 谈 不 上 有 多 大 资 本 。当 时 的 买 办 , 包 括 两 种 人 。 一 是 专 为 泊 在 黄 埔 和 澳 门 的 外 商 船 只 采 买 物 料 和 食 品 的 商船 买 办 , 由 澳 门 同 知 “ 选
28、 择 土 著 殷 实 之 人 承 充 ” , 从 澳 门 同 知 处 领 取 腰 牌 并 从 粤 海 关 监 督 处领 取 执 照 。 一 是 在 外 商 商 馆 代 外 商 管 理 总 务 和 看 守 金 库 的 商 馆 买 办 , 向 粤 海 关 监 督 领 取 印 照并 由 “ 行 商 ” “ 结 保 ” 。 对 于 外 商 来 说 , 这 两 种 买 办 都 是 不 可 缺 少 而 深 得 信 任 的 人 物 。 外国 人 说 , 买 办 “ 不 仅 是 洋 行 的 总 管 、 帐 房 和 银 库 保 管 员 , 而 且 还 是 大 班 的 机 要 秘 书 ” , “ 在商 馆 中 最
29、 重 要 的 中 国 人 是 买 办 ” 。 既 为 外 商 所 不 可 缺 少 , 又 为 外 商 所 深 加 信 任 , 是 买 办 人 物的 长 期 传 统 。 到 了 第 一 次 鸦 片 战 争 以 后 旧 的 通 事 和 买 办 被 废 弃 , 出 现 了 新 的 精 客 和 新 的 买 办 。年 的 中 美 五 口 贸 易 章 程 第 八 条 许 美 国 商 船 “ 雇 觅 跟 随 、 买 办 、 及 延 请 通 事 、 书手 , 雇 用 内 地 艇 只 , 搬 运 货 物 , 附 载 客 商 , 或 添 雇 工 匠 、 厮 役 、 水 手 人 等 , 均 属 事 所 必 需 ,例
30、 所 不 禁 , 应 各 听 其 便 , 一 中 国 地 方 官 勿 庸 经 理 ” , 这 就 把 买 办 、 通 事 、 等 类 人 物 从 中 国政 府 核 准 以 “ 管 束 ” 外 商 的 半 官 方 人 物 变 成 由 外 商 雇 佣 以 进 行 侵 略 的 爪 牙 。 随 着 外 国 侵 略 势力 的 扩 张 和 深 人 , 早 在 十 九 世 纪 的 四 十 至 七 十 年 代 , 这 种 爪 牙 便 已 开 始 转 化 成 买 办 资 产 阶 本 文 所 据 资 料 , 大 量 转 引 自 聂 宝 璋 中 国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发 生 页 一 张 国 辉 十 九 世
31、 纪 后 半期 中 国 钱 庄 的 买 办 化 历 史 研 究 年 , 第 期 汪 敬 虞 十 九 世 纪 西 方 资 本 主 义 对 中 国 的 经 济侵 略 , 页 一 但 观 点 则 由 本 文 作 者 负 责 。 梁 廷 楠 粤 海 关 志 , 木 刻 本 , 不 著 年 代 , 卷 , 页 。 许 地 山 编 达 衷 集 , 卷 下 , 页 , 亨 特 广 东 番 鬼 录 时 。 , 页 一 。 勒 伯 克 鸦 片 飞 剪 船 , , 二 , , 页 峨 。试 论 中 国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发 生级 。两 次 鸦 片 战 争 以 后 , 中 国 被 迫 开 放 十 多 个
32、口 岸 , 许 外 商 自 由 贸 易 。 但 是 外 商 来 到 任 何 口岸 都 以 他 们 那 种 胜 利 者 、 征 服 者 的 嚣 张 行 径 引 起 中 国 人 民 的 广 泛 抵 制 和 反 对 。 另 一 方 面 , 在任 何 口 岸 , 中 国 商 人 都 久 已 形 成 一 整 套 古 老 的 商 业 经 营 方 式 、 商 人 行 会 组 织 和 商 品 流 通 渠道 , “ 一 货 有 一 货 之 公 所 , ” 一 地 有 一 地 之 会 馆 , 壁 垒 森 严 , 不 得 潜 越 。 而 外 商 则 语 言 不通 , 行 情 不 明 , 不 知 交 易 常 规 ,
33、不 识 买 卖 对 手 , 对 华 商 更 无 信 用 之 可 言 , 所 以 除 非 通 过 中 国人 的 居 间 煤 介 , 不 仅 做 不 了 生 意 , 就 连 食 宿 也 是 无 所 措 手 足 的 。广 州 是 一 个 具 有 中 外 贸 易 悠 久 历 史 的 港 口 , “ 十 三 行 ” 的 “ 行 商 ” 制 度 裁 撤 后 , 外 商 总 以为 旧 “ 行 商 ” 以 外 的 新 对 手 “ 不 及 旧 商 之 可 靠 , 故 夷 商 之 有 资 本 者 , 多 不 肯 舍 旧 而 趋 新 ” 仍 各 投 “ 素 所 相 信 之 行 店 十 余 家 ” , 进 行 交 易
34、 。 至 于 其 他 新 开 四 口 , 则 华 商 与 各 夷语 言 不 通 , 气 味 各 异 , 向 不 与 夷 商 对 手 交 易 ” 。 在 上 海 , 直 到 年 , 外 商 还 根 本 不 知 道“ 谁 是 茶 叶 的 所 有 者 ” 。 在 汉 口 , 年 , 外 商 因 找 不 到 可 靠 的 华 商 对 手 交 易 , 不 得 不 以货 易 货 。 年 , 英 国 驻 上 海 领 事 报 告 说 , 当 茶 季 到 来 时 , 外 国 商 人 不 借 助 于 本 地 代 理人 , 以 就 不 可 能 从 内 地 买 到 茶 叶 ” 。 年 的 上 海 外 文 报 纸 报 导
35、 说 , 有 九 家 俄 商 , 自 恃 通尧 方 言 , 由 汉 口 携 带 资 本 到 内 地 去 活 动 , 但 每 笔 交 易 都 必 须 征 求 华 籍 “ 先 生 们 ” 的 意 见 , 才能 做 成 。 总 之 , 除 非 通 过 中 国 人 的 居 间 媒 介 , 外 商 是 什 么 生 意 也 做 不 成 的 。五 口 通 商 之 初 , 最 早 在 中 外 之 间 充 当 媒 介 人 的 , 基 本 上 都 是 广 东 能 说 外 语 并 熟 悉 对 外 贸易 的 通 事 、 馆 客 和 买 办 一 类 人 物 。 年 月 , 英 国 驻 宁 波 领 事 罗 伯 腆 就 是
36、 携 带 持 有 粤 海 关执 照 的 香 山 籍 通 事 江 彬 和 源 华 去 上 任 的 。 同 年 月 , 英 国 驻 厦 门 领 事 纪 里 布 也 是 带 着 广 东的 一 个 通 事 上 任 的 。 同 月 , 英 国 驻 上 海 领 事 巴 尔 富 刚 到 上 海 , 立 刻 就 发 现 广 东 人 已 纷 纷 前来 这 个 口 岸 , 特 别 是 广 东 的 “ 下 流 人 ” 携 带 大 量 鸦 片 蜂 涌 而 至 , 其 中 头 一 个 到 上 海 贩 卖鸦 片 的 便 是 熟 悉 英 语 , 深 得 外 商 信 任 的 潮 州 籍 郭 姓 买 办 。 单 是 美 商 大
37、 鸦 片 贩 子 旗 昌 洋 行 就 筹 办 夷 务 始 束 , 道 光 朝 , 以 下 简 称 道 光 始 末 卷 , 页 。 道 光 二 十 五 年 五 年 初 日 奢 英 等 奏 , 清 代 抄 档 。 道 光 二 十 三 年 誉 英 等 奏 , 道 光 始 末 , 卷 , 页 。 道 光 始 末 , 卷 , 页 。 北 华 捷 报 以 下 简 称 捷 报 。 年 月 日 , 页 上 海 新 报 , 同 治 元 年 八 月 初 一 日 。 英 国 领 事 报 告 , 。 , “ 以 下 简 称 英 领 报 告 , 上 海 , , 页 。 字 林 西 报 , 年 月 日 , 页 。 道 光
38、 始 末 , 卷 , 页 。 费 正 清 一 年 中 国 沿 海 的 贸 易 与 外 交 , 一 , 以 下 简 称 贸 易 与 外 交 , 卷 , 页 名 。 莱 特 中 国 关 税 沿 革 史 以 下 简 称 沿 革 史 , 页 。 德 臣 西 报 , 年 月 日 , 月 日 费 正 清 贸 易 与 外 交 卷 页 。 姚 公 鹤 上 海 闲 话 , 页 一 。中 国 经 济 史 研 究 年 第 期从 广 东 带 来 三 名 买 办 , 而 上 海 贝 德 福 。 和 莱 特 两 家 美特 祥 行 , 从 买 办 以 下 至 厨 司 都 是 广 东 人 。 后 来 , 宁 波 拍 客 越
39、来 越 多 。 天 津 开 埠 以 屁 以 拍客 为 业 者 , “ 通 常 都 是 宁 波 人 ” 。 在 五 口 通 商 的 初 期 , 媒 介 中 西 贸 易 的 广 东 人 是 馆 客 和 买 办 。 编 客 只 凭 通 晓 外 国 话 , 在 中外 商 人 之 间 “ 传 达 语 言 , 说 合 价 值 ” 唯 恃 口 舌 腰 脚 , 沟 通 买 者 与 卖 者 之 间 , 赚 取 佣 金 ,即 洛 称 之 “ 二 分 佣 钱 ” , 对 于 买 卖 双 方 的 盈 亏 不 负 任 何 责 任 。 正 因 为 拍 客 的 任 务 仅 在 于“ 传 达 语 言 , 说 合 价 值 ”
40、, 所 以 在 历 史 文 献 上 , 有 时 把 编 客 又 叫 做 通 事 。 不 仅 洋 商 雇 有 华 籍编 客 , 通 华 语 的 洋 人 也 有 充 当 拍 客 的 , 华 商 也 雇 佣 通 外 语 的 拍 客 。 洋 商 雇 用 华 籍 箱 客 , 一 般 都 签 有 合 同 。 这 种 合 同 都 属 临 时 性 质 , “ 一 宗 交 易 既 毕 事 , 雇佣 关 系 遂 即 解 除 ” 。 掬 客 为 完 成 一 宗 交 易 , 必 须 负 责 为 洋 东 寻 找 货 主 , 搓 商 价 格 , 乃 至 完成 交 货 手 续 , 一 名 拍 客 可 以 同 时 为 多 家
41、 洋 行 媒 介 生 意 。 不 同 洋 行 的 馆 客 职 责 不 同 。 例 如 航 运馆 客 , 主 要 就 只 介 绍 华 商 货 主 “ 猪 仔 拍 客 ” 就 以 谎 言 诱 拐 华 工 , 银 行 的 编 客 , 就 经 手存 放 业 务 , 保 证 华 商 信 用 , 如 汇 隆 银 行 在 接 受 抵 押 放 款 时 , 就 严 格 规 定 抵 押 货 物 必 须 存 入 银行 的 仓 库 , 必 须 有 合 格 的 检 查 员 或 拍 客 对 货 物 质 量 或 价 值 提 供 书 面 证 件 后 来 上 海 出 现 了证 券 市 场 , 于 是 又 有 证 券 搪 客 经
42、 纪 各 种 证 件 , 兼 做 银 元 买 卖 。 在 新 开 口 岸 对 外 贸 易 的 初 期 , 编 客 在 引 进 外 国 入 侵 势 力 的 过 程 中 发 挥 了 极 大 的 作 用 。 例如 在 上 海 , 英 商 的 贸 易 活 动 就 是 由 一 个 叫 做 阿 林 的 广 东 籍 拍 客 开 始 进 行 的 , 当 时英 商 的 生 活 必 需 品 都 要 靠 他 张 罗 。 这 个 像 伙 为 英 商 扫 除 上 海 华 商 对 洋 商 的 “ 排 他 性 障 碍 ” ,教 给 中 国 人 用 以 货 易 货 的 方 式 , 把 英 国 制 品 推 向 内 地 , 又
43、利 用 自 己 的 影 响 使 丝 茶 生 产 者 向 上梅 运 送 产 品 ” 。 阿 林 对 英 国 主 人 的 忠 诚 , 博 得 英 商 向 他 贷 款 八 千 元 开 设 一 家 义 盛 行 仓 栈 , 由 他 一 手 经 营 。 在 上 海 开 港 以 后 的 第 三 年 , 上 海 外 商 的 全 部 贸 易总 娜 竞 有 三 分 之 二 是 由 阿 林 一 人 经 手 的 , 后 来 宁 波 人 穆 炳 元 也 发 挥 了 颇 大 的 作 用 。 有 人 刘 广 京 英 美 在 华 轮 运 势 力 的 竞 争 , 一 一 , 一 人 。, 一 哈 佛 , , 页 , 注 。 马
44、 士 太 平 夭 国 时 代 , , 页 。 关 册 , 天 津 , 年 , 页 。 同 治 二 年 八 月 总 署 咨 南 冬 , 通 商 约 章 类 篡 卷 , 页 。 徐 坷 清 稗 类 抄 , 第 丁 姆 , 农 商 类 , 卷 。 捷 报 , 年 月 日 , 页 一 字 林 西 报 , 年 月 日 , 页 。 字 林 西 报 , 年 月 日 , 页 。 姚 公 鹤 上 海 闲 话 , 页 舫 。 捷 报 , 名 年 月 日 , 页 。 马 士 中 华 帝 国 对 外 关 系 史 以 下 简 称 关 等 史 劝 卷 , 贾 。妙 字 林 西 报 年 万 日 , 页 。 字 林 西 报
45、, 年 月 日 , 页 续 。费 正 清 贸 易 与 外 交 , 卷 , 页 , 莱 特 沿 革 史 , 页 。兰 宁 上 海 史 三 , 宝 主 , 页 凌 。试 论 中 国 买 办 资 产 阶 级 的 发 生厂说 , 穆 熟 悉 英 语 深 得 外 商 信 任 , “ 无 论 何 人 接 有 大 宗 交 易 , 必 央 穆 为 之 居 间 。 ” 精 客 既 取 得 外 商 的 充 分 信 任 , 便 从 仅 仅 是 “ 传 达 语 言 说 合 价 值 ” 的 雇 员 上 升 为 外 商 买 卖的 代 理 人 。 早 在 年 , 上 海 外 商 便 己 有 人 派 遣 精 客 “ 赴 内
46、地 产 丝 处 所 收 买 蚕 茧 ” , 而 “ 该夷 商 并 未 偕 来 ” 。 年 的 记 载 说 , 福 州 怡 和 洋 行 的 巨 额 华 茶 贸 易 , 主 要 就 是 靠 两 个 华 籍雇 员 发 展 起 来 的 , 一 个 叫 吴 秉 元 , 即 阿 魏 , 一 个 叫 林 阿 钦的 , 即 阿 甘 。 林 阿 钦 就 是 以 怡 和 “ 特 约 代 理 人 ” 的 名 义 在 福 州收 购 茶 叶 的 拍 客 , 对 怡 和 的 业 务 负 全 部 责 任 。 上 海 有 一 个 名 叫 金 紫 奎 的 峭 客 , 从 年 起就 充 任 上 海 怡 和 洋 行 的 “ 独 家
47、 代 理 人 ” , 为 怡 和 收 购 丝 茶 , 在 一 三 年 内 , 金 为 怡 和收 购 的 丝 茶 , 价 值 一 千 万 两 之 多 。 这 个 俊 伙 一 面 充 当 怡 和 的 独 家 代 理 人 , 一 面 还 和 仁 记 洋 行等 家 保 持 往 来 。 这 正 是 编 客 之 为 编 客 的 特 点 , 即 同 时 受 雇 于 多 家 洋 行 。拍 客 同 时 受 雇 于 多 家 洋 行 , 为 多 家 洋 行 经 理 大 量 的 进 出 口 贸 易 , 仅 佣 金 收 人 就 可 以 积 累大 量 资 金 。 他 们 掌 握 了 大 量 资 金 , 很 自 然 地 便
48、 自 立 行 号 , 赚 取 商 业 利 润 。 例 如 , 前 述 两 个 馆客 吴 秉 元 和 林 阿 钦 就 都 设 有 白 己 的 行 号 。 林 阿 欣 的 行 号 叫 福 兴 隆 。 。 , 在年 这 一 年 为 怡 和 洋 行 收 购 的 茶 叶 就 值 九 万 多 两 。 广 州 的 许 多 捐 客 都 自 设 仓 栈 , 承 包 对外 贸 易 商 品 的 存 放 。 编 客 所 设 的 行 号 , 有 不 少 还 有 洋 行 的 投 资 。 例 如 , 怡 和 洋 行 就 和 金 紫奎 合 伙 开 设 怡 和 银 行 一 二 、 为 怡 和 收 购 丝 茶 支 付 款 项 ,
49、 每 月 能 保 持 一 百 万 两的 流 水 。 宝 顺 洋 行 也 和 它 的 精 客 阿 穆 合 伙 经 营 茶 叶 生 意 , 年 达 七 、 八 十 万 两 。 这 些 像 伙经 营 这 么 大 的 生 意 , 凭 佣 金 和 商 业 利 润 的 收 人 , 大 发 其 财 。 王 韬 说 , “ 中 外 贸 易 , 惟 凭 通 事拍 客 一 言 , 顷 刻 间 , 千 金 赤 手 可 得 ” 。 其 实 , 每 月 保 持 一 百 万 两 流 水 的 买 卖 , 所 得 何 止千 金 他 们 发 了 财 , 也 就 大 为 显 赫 起 来 。 例 如 林 阿 钦 在 福 州 就 很 有 “ 声 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