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探索 70年代生农村进城务工女性进入性行业的影响因素 信爱 2014 年 12 月 1 致谢 本报告从 2014年 1月至 2014年 12月最终完成，历 12个月的时间，这其中既有社群姐妹的支持与配合，也有机构工作人员的坚持与努力，还有众多专家学者对我们研究过程中每个环节的帮助与支持。 在此，感谢为我们提供丰厚素材的 37 位女性。感谢福特基金会及项目官员苏茜女士 。感谢中国人民大学性社会学研究所潘绥铭老师和黄盈盈老师。感谢本机构顾问台湾日日春负责人王芳萍女士 。感谢社会活动家何晓培女士。感谢香港中文大学任珏博士。感谢所有对我们的研究及报告提出宝贵建议的同仁及朋友！ 2 目录 致谢 1 摘
2、要 3 一、 背景与 目的 . 6 （一）项目缘起 . 6 （二）文献回顾 . 7 （三）研究对象、目的和意义 . 8 二、 研究方法与 访谈对象 . 8 三、 主要发现之一： 生存背景 的 相似性 . 9 （一）调查对象基本资料 . 9 （二）访谈对象的相似经历 . 10 1.经济与社会的变化 . 10 2.社会性别因素对她们的影响 . 13 3. 她们最早对性工作者的看法没有区别 . 16 四、 主要发现之二： 社会 支持系统与职业生涯选择 . 17 （一）家庭支持少 . 17 （二）经济压力大 . 18 （三）就业无保障 . 20 （四）基本无社会保障 . 21 五、主要 发现之三：性工
3、作的 吸引 力 . 22 （一）低档场所性工作的职业风险 . 23 （二）女性性工作者相对同样背景的非性工作者更具自主性 . 24 1.自我关注更多 . 24 2.家庭地位提高 . 28 3.朋友圈扩大 . 28 4.亲密关系的美好体验 . 29 六、讨论 与 总结 . 30 七、 参考文献 . 31 后记 32 3 摘 要 本报告以 1970 年前后出生于农村的女性为 研究对象，关注她们的 职业生涯选择及其 影响因素。 本报告的 初衷 是 试图对社会上 流行 的一 个主要 问题 做出 回应：为什么同样是 70 年代 出生的农村女性， 有部分人选择了低收入性工作，而另外一些人则 选择了 其他的
4、工作？ 但是 这样的问题过于复杂，而且本身 带有 很强的倾向性。 因此， 我们 把 具体的研究问题 修正 为 ： 在 同样的大社会背景之下， 有什么具体的情境因素、个人 生活 经历影响了 70年代 农村女性 不同 的职业选择？性工作究竟给这些 农村女性 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又 是 什么 因素 促使 她们继续留在性产业？ 鉴于 大多数文献 已经 关注到这些女性 所面临 的 社会 结构性因素的制约 ，以及 性工作 的 风险 ， 本报告尤其 倾向于 从正面的角度去探索性工作对于这些女性的意义 。 本报告以 深度访谈法为主，观察法为辅收集资料。 在 2014年 1月 至 12月 间共 访谈 了 37位
5、 70后 出生 目前 在 天津 工作的农村女性， 其中女性性工作者 21人，非性工作者 16 人。女性 性工作者主要 来自低档 场所 ， 非性工作者 主要 涉及小摊贩、工厂女工等。 特别 需要指出的是， 本报告 的 研究者 与访谈 员来自女性 性工作者 草根 组织 。她们 有多年 接触当地 性工作 者 的经验，与本地性工作者 群体 建立了很好的 信任 关系 。 这样 的 关系，不仅有利于访谈，也有利于日常观察以及对于 被访者 工作及生活 情境 的体验。 访谈 的内容 偏向 女性个人生活史，主要涉及 访谈对象的原生家庭、受教育情况、婚姻、工作经历四大块的内容。扎根于访谈 对象的这些 具体生活经历
6、， 通过 比较分析女性性工作者与非性工作者在这些方面的异同 ， 更好地理解 这些女性 的不同职业选择。 本 研究有三个方面的 主要 发现： 主要 发现之一 ： 生于七十年代的农村进城务工女性，不管是否选择做性工作，她们 大部分人在童年经历、受教育情况、进城务工原因和过程、择偶结婚等 方面存在相似性。 4 具体 来讲， 首先 ，她们 对于大 的社会与经济背景的体会具有相似性。她们对家乡有着相似的记忆： 农村经济逐渐凋敝，务农收入无法负担生活成本和未来发展。 艰苦的劳动、农村匮乏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让她们想要脱离农村和农业劳动。外出打工者衣锦还乡的表象，也让她们对城市充满向往。 亲戚、同学或朋
7、友 在 她们外出打工 方面（ 包括目的地城市的选择和行业的选择方面 ） ， 扮演 者重要 他者 的 角色 。 但是 ， 随着 城市生活成本越来越高，她们在城市的境况也不好。 其次 ， 农村地区受传统男尊女卑思想观念的影响，大部分受访者都在成长经历中遭受过基于性别的区别对待，在受教育权、婚姻自主权、工作权和继续教育权等方面，都体现出弱势。 最后 ，值得一提的是，在最初对待性工作者的态度上 （最早 听说小姐 的时候），她们是没什么区别，看法和态度都是一致的。都有看不起性工作者的，有羡慕性工作者的，也有觉得无所谓的。 主要 发现之二 ： 社会支持系统 是 影响某些女性选择了性工作，而另外 一女性没有
8、进入性产业 的重要 具体情境因素。 本报告 总结的社会支持系统 具体 包括 家庭支持、经济压力、就业保障与社会保障。 相比于 非女性性工作者， 在低档性工作场所从业 的 女性， 她们 无论 在 原生家庭还是婚后家庭中，都 更加 缺乏必要的支持系统。尤其是在她们 离婚之后， 缺乏来自 原生 家庭的情感支持， 农村社区对失婚女性的歧视也加剧了她们的孤立困境。 低档场所女性性工作者的家庭有更大的经济压力。她们通常是原生家庭和婚后家庭的经济支柱。虽然 1970 年代生农村女性都面临家庭经济压力，但非性工作的女性通常有家庭成员共同分担，而性工作者则需要独立支撑整个家庭的发展。 低文化 程度、缺乏必要的职
9、业培训 和 就业保障， 使得 现在进入中年的 女性 性工作者很难找到工资较高社保完善的工作。 这 是她们目前依然留在性产业的原因之一。 缺乏 社会保障，也是她们努力多赚钱的动力之一。 5 主要 发现之三：低档场所女性性工作者在从业过程中，面临着很多的职业风险 （比如 被打、被抢、被抓，感染性病 等等 ）， 但是 性工作也有很多的 积极 因素吸引 她们 继续留在性产业。 首先 ， 相比于非性工作者，性工作者在自我健康、自我形象、自我情绪和自我性欲上都有更多的知识 与关注 。这些女性性工作者认为自己比之前更加会关注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性欲望。包括平时 的健康保健、身体打扮与 处理 性关系、性技巧方面
10、都 更加 具有 自主性 。 其次 ， 随着性工作者经济收入的增加和各方面的变化，她们的家庭地位开始上升，开始获得更多的话语权，她们能更加自主地支配自己的钱。而非性工作者虽然也掌握家里的钱，但是在如何支配钱上，她们并没有太多的自主性。 再则，女性性工作者 明显察觉到自己的生活圈和朋友圈扩大了，因为工作的原因她们可以和更多人的接触，了解更多的东西，她们的支持网络广度和强度也在增加。而 这 点 ，在非女性性工作者中并不 显 见。 此外 ， 有部分女性在性 工作 这个行业里才开始体会到亲密关系的美好， 也学得了更多的性技巧 与 处理 亲密 关系的能力。 概括 而言， 1970年代出生的农村女性身上具有
11、很强的共性特征，她们都处在社会的底层。但是 ，相比 于 非性工作者，女性性工作者所能获得的社会支持更加弱。 在 理解 “为什么 做 /不做小姐 ”这个 问题时，城乡 二元 结构 对于 农村的排挤、原生家庭的支持少、新生家庭因为婚姻不幸而分崩离析、社会对贫困的歧视、生存所需的经济成本越来越高、性别歧视等等因素 都不能忽略 。进入性 产业之后，在经受着性工作 因为 其劣势 的工作 环境给她们带来的痛苦的时候，这些农村 出来的女性 也经常谈到这个行业给她们带来的好处和快乐。 这个行业给她们带来了经济上的改变，让她们能养活自己和家庭， 也提高了她们在家庭中的地位与决策权 ；性工作 也扩大了她们的生活圈
12、与朋友圈 ；她们在健康 、 身体 打扮、性欲望 、处理亲密关系 等方面也更加 具有 独立性与 自主性 。而这些不同 层面 的“吸引力 ”、性工作之 于 70 后 农村女 性的 这些 正 向 意义 往往是社会主流 及研究者们所忽略的， 也是本报告 要重点 强调的内容。 6 一、 背景与 目的 （一）项目缘起 1970 年前后出生的农村女性经历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城乡流动大潮，至今她们已近中年，分散在不同行业。目前对中国城乡流动的研究发现，农民的城乡流动多受以下因素影响：首先， 农村经济在改革开放前后逐渐被纳入全国市场体系中，粮食、教育和医疗等日渐需要现金支付；其次，小农经济逐年凋敝，维持农村家庭温饱
13、的能力有限；再次，亲属或同村人的出外打工经历吸引农民入城等等 。另外研究发现 1，农村女性的打工趋势也受到以下特殊的因素影响 : 1. 1970-1980 年代，承接社会主义时代对劳动女性的颂扬，农村女性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有所上升，农村社会也开始出现打工返乡女性地位明显提高的现象，打工返乡女性在村落和家庭中都有了更强的话语权； 2. 亲属（尤其是女性亲属）的打工经历和建议通常会影响女性选择所到城市和行业； 3. 农村家庭分工仍然按照传统性别 角色 进行，即使要出外打工，女性仍需要承担更多的家庭照顾责任，家人情况仍然深刻影响农村女性职业选择。 聚焦到 70 年代的出生在农村的女性，她们历经包产到
14、户、 下岗、城乡社会保障体系隔离、妇女解放、性观念变化、计划生育、物价上涨等等的社会变迁，她们小时候所受的教育和成长环境是传统的，而等她们长大的时候，整个社会却向现代化发展。传统要求她们遵循男强女弱的思想，要求她们重视家庭的概念，现代则要求她们走出家门，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在她们整个群体临界中年的今天，体现出群体共性的问题，例如大部分从事低收入服务业，男女同职位但不同酬劳，担负家庭照顾和工作双重压力等。其中更有部分女性选择进入了低收入的性行业，这个选择让她们成为道德指责的对象。 1 姚先国、胡凤霞： ”中国农村女性劳动力流动研究问题综述 ”，载于生产力研究， 2009年，第 17期； 7 （二
15、）文献回顾 以往针对 农村进城务 工的女性的研究大多集中在 农村女性到城市务工之后对其家庭关系的影响、城市适应问题、就业状况研究、职业权益保障等 议题，较少关注到女性性工作者 这个 处于道德边缘的人群。 女性性工作者也属于进城务工的女性，因此她们与其他的进城务工女性有很多的共性。在刘妍的农村女性劳动力转移就业问题研究中，她的研究结果表明与农村男性劳动力相比，农村女性劳动力转移率较低（转移指从农村转向城市），且更多的是集中在城市非正规就业的部门，就业形态很差。这个结果和我们在访谈对象中发现的情况是一致的，无论是我们调查的性工作者还是非性工作者都是 属于非正规就业，很难有在城市正规就业 2的农村女
16、性。 张云英、胡双喜在农村女性进城务工对农村家庭关系的影响一文中认为，农村女性进入城市务工，她们经济上有了一定的独立性，促使她们在家庭经济地位上的提升，也提升了她们在（家乡农村）社会上的地位。本报告在调查中也发现，农村女性进城工作后家庭经济地位有所上升，不过性工作者和非性工作者相对比的情况下，性工作者无论是在原生家庭、婚后家庭还是社会地位上的提升都超过了非性工作者。 相比于针对农村女性进城务工的各种丰富研究，少有 的研究涉及到 女性 性工作者人群， 有从 职业流动（ 主 要 是进入性产业之前的职业流动） 的 角度 来探讨 部分女性是如何进入性产业的（ 黄盈盈 ，潘绥铭， 2003） ，也有研究
17、女性性工作者性病、艾滋病防治等医学问题， 但是， 关于女性性工作者这个人群的其他研究 依然非常缺乏 。 关于农村女性进城务工问题的研究不把女性性工作者包含在内，研究女性性工作者的研究又很少去研究她们背后的家庭、婚姻等，这些研究难以帮助 我们理解 某个 时代背景下的女性 的 职业选择（ 尤其 是选择进入性产业） 。 2 正规就业指工作者在工作单位有相应的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 8 本报告希望能以 1970 年前后出生于农村的女性职业生涯选择的影响因素为大背景，通过个人访谈 (个人口述史 )和文献回顾等研究方法，探究她们在社会变革中的跌宕命运。其中特别关注，为什么她们中有部分人选择了在低档场所做性工
18、作，背后的社会、历史和个人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工作究竟给她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改变？又 是 什么 因素 促使 她们继续留在性产业？ （三）研究对象、目的和意义 目前研究性工作者为何从事性行业研究不少，而本次研究聚焦在 1970 年代前后出生农村的， 在低档场所 从事性工作 3的女性群体。在她们身上明显体现出社会变迁对她 们生命的影响。本次研究从她们的家庭、婚姻、教育、职业历程等多个方面揭示她们的生活，阐述整个社会变化对个人生命带来的影响，以此来全面看待中年低收入性工作者的生命历程，让更多的人理解她们的生活。 本 研究 在关注 到性工作者所处的社会结构性因素之外，尤其关注推动 这些 女性 进入 性产
19、业的更为具体的情境与个人因素 ； 在 注意 到这些女性所 面临 的职业风险的情况下，尤其关注 性工作 对于这些女性的意义，关注 吸引 她们继续留在性产业的 那些 影响因素。 二、 研究方法与 访谈对象 本研究采用质性研究方法。为了更好地阐述影响 70 年代生农村女性进入城市选择行业的影响因素，本报告将把相同背景的即都是农村的 70 年代出生的性工作者和非性工作者进行比较 分析 ，因此本报告收集的资料还包括非性工作者。报告中的性工作者是机构工作人员在外展中发现符合“ 70 年代出生”、“农村”两个条件，即把她列为访谈对象。非性工作者是通过与周围的其他女性接触，如家附近的水果摊摊主、小吃店老板娘、
20、工厂女工等，通过与她们交谈，只要满足“ 70年代出生”、“农村”两个条件，即邀请其成为访谈对象。 3 低档场所的性工作 指的是：以个体经营为主的足疗店、路边店、桑拿和洗浴等场所的涉及性交易的工作。该领域内，老板与服务员之间差别细微，部分亦有合伙关系。店内人数 1-15人不等，面向顾客主要为本地低收入和进城务工男性。人均价格从 30-100元 /次不等 . 9 本报告的资料收集方式具体为观察法和深入访谈法，共访谈了 37 位女性。访谈者 是本机构的工作人员， 有多年 接触 性工作的经验，与本地性工作者 群体 建立了很好的关系。 这也 是本研究 区别于 以往大部分研究的特点之一：由社群 组织发起与
21、实施 。研究过程中，访谈人员和符合 要求的 研究对象进行多次接触，贴近 、观察研究对象的生活，并且将观察所得资料一并记录在研究对象的资料里，用于资料分析。 访谈员运用深入访谈法对每个研究对象进行至少 3 次访谈，每次访谈为一小时左右，充分获得研究对象的信任，通过深入交谈得到尽可能真实的资料。研究 对象的选取尽量考虑的信息最大化原则，但是 受限于实际 能接触到的女性性工作者的局限，信息的丰富性上 还 有待完善。 根据 知情同意的原则， 访谈人员会事先告知被访者研究目的与资料保密的 措施 。 访谈 的内容主要涉及 访谈对象的原生家庭、受教育情况、婚姻、工作经历四大块的内容。原生家庭具体包括家庭经济
22、状况、在村中的地位、父母感情、与兄弟姐妹感情、家庭教育、童年经历等；受教育情况包括上学年龄、辍学年龄、何原因辍学、上学情况、学校经历等；婚姻包括恋爱经历、择偶过程、结婚或离婚情况、新家庭经济状况、子女情况、夫妻感情等；工作经历包括择业经历，工作转换情况、收入变化、何时入行（限性工作者）等。访谈内容几乎涵盖了访谈对象到目前为止的整个生命历 程。 三、 主要发现之一： 生存背景 的 相似性 （一）调查对象基本资料 本次研究共访谈了 37 人，其中性工作者 21人，非性工作者 16人。 编号（代号） 出生年份（年） 地域 婚姻状况 是否有孩子 职业 （性工作）入行时间 学历 1 S01 74 湖南
23、已婚 有 性工作 2005 高中 2 S02 73 四川 丧偶 有 性工作 2004 初中 3 S03 74 广西 离异 有 性工作 2009 小学 4 S04 79 湖北 离异 有 性工作 1999 初中 5 S05 71 河南 已婚 有 性工作 2012 初中 6 S06 78 湖南 已婚 有 性工作 2003 小学 10 7 S07 74 吉林 已婚 有 性工作 初中 8 S08 72 山东 离异 有 性工作 2008 小学 9 S09 68 离异 有 性工作 1999 初中 10 S10 73 甘肃 已婚 有 性工作 2005 小学 11 S11 71 山西 离异 有 性工作 2009
24、 高中 12 S12 78 江苏 丧偶 有 性工作 2011 文盲 13 S13 75 甘肃 已婚 有 性工作 2004 文盲 14 S14 78 东北 已婚 有 性工作 2010 初中 15 S15 80 甘肃 已婚 有 性工作 2010 初中 16 S16 71 陕西 已婚 有 性工作 2014 小学 17 S17 71 河南 离异 有 性工作 2003 小学 18 S18 78 云南 离异 有 性工作 2001 小学 19 S19 72 浙江 离异 有 性工作 2002 小学 20 S20 78 河南 已婚 有 性工作 2002 文盲 21 S21 76 吉林 离异 有 性工作 2000
25、 初中 22 F01 78 吉林 已婚 有 化妆品 高中 23 F02 70 河南 再婚 有 假发厂 文盲 24 F03 77 河北 已婚 有 工厂 小学 25 F04 68 湖北 已婚 有 个体 小学 26 F05 76 吉林 已婚 有 黑出租车 初中 27 F06 74 河北 已婚 有 工厂 高中 28 F07 78 辽宁 已婚 有 家庭主妇 小学 29 F08 73 河北 再婚 有 工厂 初中 30 F09 78 黑龙江 已婚 有 个体 小学 31 F10 79 吉林 已婚 有 个体 小学 32 F11 79 山西 已婚 有 工厂 初中 33 F12 79 河北 已婚 有 个体 中专 3
26、4 F13 75 山东 已婚 有 保洁 文盲 35 F14 73 河北 已婚 有 家庭主妇 文盲 36 F15 74 河北 已婚 有 个体 初中 37 F16 71 河北 已婚 有 超市 小学 （二）访谈对象的相似经历 通过对访谈资料的比较分析，我们发现，生于七十年代的农村进城务工女性，不管是否选择做性工作，她们 大部分人在童年经历、受教育情况、进城务工原因和过程、择偶结婚等 方面存在一些共性，或者说相似性。 1.经济与社会的变化 中国农村的凋敝与城市的排挤，在她们个体的身上打下烙印。 11 1.1 对家乡的记忆：农村经济逐渐凋敝，务农收入无法负担生活成本和未来发展。 “我和我妈放牛，我大哥才
27、 17、 8 岁，不太会插秧，地里没人干活，在插秧的时候我妈妈就找人帮忙给插秧，我家管饭，人家给插的秧苗距离很远，就减少产量了，粮食下来后还要交公粮，交税什么的，还要卖点粮食好买农药什么的，加上我和我哥哥们都是能吃的时候，一顿能吃一大碗，所以我家经常不够吃的，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跑到我们邻居家蹭吃的。 ”（ S17） 4 “我们那里种麦子、玉米、花生，等 80年以后我们那才分地，一年就靠卖点麦子和花生换点钱，卖的钱刚够家里买油盐酱醋的。小的时候我们家把花生都卖了以后就留了点种子，把那个种子挂在房梁上怕老鼠偷吃，我小的时候也不懂事经常拿个凳子站着把装花生的袋子弄一个洞偷吃花生。 ”（ F16） 1
28、.2 出外打工的原因： 艰苦的劳动、农村匮乏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让她们想要脱离农村和农业劳动。外出打工者衣锦还乡的表象，也让她们对城市充满向往。 “夏天的时候我妈就带着我到地里给大豆拔草，太阳越大，越要去拔草，这样 拔下来的草就能被晒死不会再活了。大豆的苗长到半米高，头要伸到苗下面才能看到草，屁股和后背在外面晒着，头在里面看着草，下面一点风都没有，脸被大豆叶子刮来刮去火辣辣的，那时候我就发誓我长大了一定不种地。” （ S21） “就上到几年级，小学没毕业吧，我念不下去书了，就不念了，说啥都不念了，我妈就说你不念书你能干啥？我就说我要出去打工，自己找工作 那时候我们村里已经有人出去打工了，他
29、们哪都去，很挣钱了。” （ F09） 1.3 进城打工：最初对城市的设想与接触受周围外出打工者较大影响。 若干研究 也指出，农村女性出外打工，通常都是与周围的亲戚、同学或朋友一起出发，在目的地城市的选择和行业的选择方面，也受其较大影响。 4 文中所有访谈对象均采用代号，其中 S 代号表示性工作者， F 代号表示非性工作者。 12 “我堂哥的舅舅带我来了天津 ,介绍我在一个草席厂 ,做草席。” （ F03） “之后我表姐回家来，说要到湖北去开饭店，我就偷偷摸摸跟着我表姐去湖北打工了。” （ S05） “我就和我们村里的女孩一起来天津学做足疗，那时候我什么都不会，是到了天津人家才教我，我才学会的，
30、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忽悠。” （ S20） 基本所有人第一次外出打工都是由亲戚朋友熟人，尤其是女性亲属等介绍或者带领或者同行 。 黄盈盈和潘绥铭在中国东北地区劳动力市场中的女性性工作者一文中指出“ 从其他职业”到“做小姐”，其实只是一种得失平衡，只是对于一个大体不变的总量所进行的结构调整。小姐以牺牲福利待遇、可能附带的权力、社会声望等方面的利益，来换取较高的收入、更轻的劳动强度和相对的自由。所以我们认为，从总体上来说，这仍然只是一种职业平移”，本研究报告在资料分析过程中也发现了这样一个职业平移的现象。 1.4 城市生活的变化：生活成本的逐年提高 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城市生活成本越来越高。
31、她们在城市的生活的境况也很不好。 “我就带着孩子给老公和他工友做饭洗衣服 ,他们八个人在我家吃 ,我还洗衣服 ,他们每个月给我 40块钱 .我还捡破烂 ,但是还是不够花。” （ F02） “我就学理发了，自己开个理发店，那时是 17,8 岁的样子，也没有雇人，就我自己干，从早站到晚，有时累得回到家啥都懒得干了，雇不起人啊，屋子小，如果雇人的话就要换个大点的房子了，可是房租又贵，也没啥钱。” （ S19） “老公去河南新乡打工 ,我也去了，当时在那里老公一个月就挣 800 块钱 ,租房住一个 月 150-200,我带着孩子不上班 ,钱根本不够用” （ S05） 13 “现在每个月能赚 4000、
32、 5000左右，每个月除去 1500的房租，吃要 1000，电费要 300左右， 500的日用，再给父母点，也剩不下啥钱。我姐姐她们的意思就是父母轮流照顾，一人四个月。所以现在父母在我这里住呢，如果不接来住我就要回老家照顾，那样两边都要租房子，要掏房租，在老家我一分钱都挣不到。”（ S09） 2.社会性别因素对她们的影响 农村地区受传统男尊女卑思想观念的影响，大部分受访者都在成长经历中遭受过基于性别的区别对待，在教育、婚姻、工作等方 面，都体现出弱势。 2.1 教育 访谈中发现，在受教育方面， 1970 年代生农村女性的家长普遍认为女孩可以不上学，或者可以少上学，即使受访者希望能继续读书，也会
33、受限。特别值得指出的是，部分受访者是考虑到家庭无力承担而自行选择辍学，说明农村女性内化的社会性别意识也限制了自我的发展。 “我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 ,我语文不好，但我数学学得好，父母嫌弃我是女儿，觉得能不念就不念吧，他们就想我回家种地。” （ S05） “七岁上学，小学没毕业就不念书了，当时上三年级的时候就断断续续的，上到四年级就不去了。我弟弟妹妹都比我小很多 ，父母要种地没人管他们，就让我回家管他们，当时同村的女孩都差不多，家里要干活什么的，很多都不上了，我也就跟着不上了。” （ F03） “我上一年纪的时候妈妈又带着我到姥姥家了，把我送到了学杂技的地方，让我跟着学杂技，那时候我骨头太硬，那些
34、弯腰的动作总是做不好，我在那里呆了半年，可苦了 后来等我回家以后又从 1 年纪开始上学。我 16 岁小学才毕业。” （ S08） 14 “学校报名的时候我就偷偷去了 ,老师就问我家长 ,我说我妈没来我爸在干活 ,老师就说不行 ,必须有家长来才能报名 ,我爸来了把我背回家去了 ,不让我上 .我一天学都 没上。” （ F02） 2.2 婚姻 在选择婚姻的时候， 70 年代女性也受到很大的社会性别的影响。她们不仅受限于传统贞洁观念的影响，也纠结于自我对浪漫爱情和幸福婚姻的想象。 “腊月初六前夫他们家来瞧我家 ,然后三月二十七的时候他就说让我跟着他去他嫂子家串门 ,还让我带了衣服。在他嫂嫂家住了两天，
35、我跟他嫂子睡的 ,他跟他哥睡的，我们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我说我要回去了 ,他说不行 ,现在大家都知道你跟我结婚了 ,你回去你爸会把你打死。我说怎么就结婚了呢 ?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就结婚了？我就回去了 ,我爸就骂我还没跟人家结婚就跟人 家跑了 ,我爸我妈就去他们家说把婚事办了” （ F02） “经人家介绍就认识了我老公，那时候我奶奶说人挺老实的，家庭还行，我们就见面了，他比我大 5、 6 岁呢，我也什么都不懂，认识了没几天就让人家给霍霍（发生性行为的意思）了，现在想想就是给强奸了。这事也没敢告诉我奶奶，其实我也不喜欢她，奶奶也能感觉到我不喜欢。她就说：没事不喜欢就不跟他，反正也没被他霍霍我想
36、着都跟人家了就嫁给他吧。” （ S08） 除了既成“事实”或社会舆论而促成的婚姻外，在访谈的 23个人里面， 17个人的丈夫都是通过亲戚朋友熟人介绍的。 “ 16 岁的时 候父母就给我订了亲 ,我父亲和我公公是朋友，所以就定亲了。”（ S05） “后来就有人介绍我老公给我 ,老公的叔叔的媳妇儿是我婶婶 ,所以婶婶就来跟我说 婶婶问我爸爸的时候 ,我爸爸和我老公家比较熟 ,觉得我老公人还可以 ,就同意了。” （ F11） 15 她们也无法主动选择离婚。当时的社会非常歧视离婚的女性。有的女性自己都认为自己离婚了就像犯了很大罪一样，自己都觉得离婚很丢人。 “我们老家对离婚带孩子的特别有偏见 ,后来人
37、家给我介绍什么精神病啊残疾人啊来处对象 ,当时我都快神经病了。” （ S11） 2.3 就业 受访者都表示，农村女性在城市找工不易，除了亲属介绍外，流水线、建筑小工和低端服务业成为主要可选工种，但这些工作劳动条件和待遇较差，于是所有人都有过频繁的换工经历，甚至还有多人遭遇过欠薪、工伤等。 “我们村里有人认识一个廊坊棉花厂的 ,就让我去那干 ,我就去了 ,在那弹棉花 ,干了一个冬天 ,年底的时候回家了 .那也是包吃住的 ,100 块钱一个月 .回家过了年 ,又去了廊坊 ,在一个地毯厂干了一年 ,之后去了冷冻厂 ,就是冻菠菜出口 ,又去了窑厂。 2000年，我们村里有人在一个假发厂工作 ,说厂里缺
38、人 ,我就去了 .也是计件的 ,1000多一 个月 ,不包吃住 .每天要加 5个小时的班 后来在那干了两年多 ,我眼睛不行了 ,那个东西太费眼睛了 ,我就不干了” （ F03） “我看见一个火锅店贴着招聘， 1300一个月，我赶紧就去了。后来在那被人欺负受气就不干了。不干了之后就上十一经路（地名）找工作，有一个开洗衣店的老板就让我去，说一月给我 1500，比之前高我就去了 有一个照顾老人的活儿，我就去了，不去没办法啊，有活就赶紧跟人家走啊，不然晚上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地方吃饭啊 .” （ S03） “那个假花厂 200块钱一个月，我上的是两班倒的班，每次要上 11-12个小时。厂里用机器轧花，温
39、度必须在 100度以上才能成型，不能用电扇，因为电扇一吹叶子啊什么的都飞了，那时候也没有空调，在里面上班，汗水不停的流，特别热，特别累。” （ S01） 年纪大、学历低、缺乏专业技能让这些女性在就业市场上陷入无法摆脱的泥沼，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面临越来越恶劣的就业环境。 16 3. 她们最早对性工作者的看法没有区别 在最初对待性工作者的态度上，她们是没什么区别，看法和态度都是一致的。都有看不起性工作者的，有羡慕性工作者的，也有觉得无所谓的。 “听见村里人说有一对表姐妹在外 面干小姐，还给人家生孩子了，挣了好多钱，她们回去把自己家人都搬到县城去住了，还买了门脸。她们穿的衣服就和我们不一样，我之前认
40、识她们也跟她们说话，之后我就再不跟她们说话了。那时候心里可瞧不起她们了，我那时候觉得我自己就是穷得喝白开水也不会去干小姐。”(S03） “在广州的时候我第一次听到人家说小姐，我当时就觉得这些女的很风流都不是好人，我在老家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些。有小姐在街上走，有的人就会说看这些女的，是鸡婆。她们穿得很暴露，脸化得跟妖精似得。我就是觉得小姐太轻视自己了，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什么人都去（意 思是什么人都可以找小姐），我看见这些小姐，心里觉得很愤怒，就觉得她们轻视自己，就跟家里的畜生一样。”（ F04） “镇上基本 70%-80%有点姿色的小媳妇大姑娘都出去干小姐了，大家条件都不好谁都不笑话，那时候她们
41、穿的都很好，那时候她们穿的裙子都是我们镇上没有卖的，过年回家还有穿貂皮大衣的 我当时可羡慕人家穿的好了，也自由，穿的好戴的好。” （ F05） 通过上文的 呈现与分析 ，我们 可以看出， 1970 年代前后出生的农村女性经历了中国农村经济逐渐凋敝的过程，同时也见证了外出打工亲属、同学的衣锦还乡。但当她们进 入城市后，发现城市并非遍地黄金，日益高涨的生活成本，让她们时时感到贫困的危机。加上她们由于农村传统社会性别偏见的影响，在学历、工作和婚姻自主等方面都处于弱势，同时在家庭照顾，养儿扶老方面肩负更多压力，导致她们整体处于结构性弱势和脆弱的境地。 17 四、 主要发现之二： 社会 支持系统与职业生
42、涯选择 尽管在 大的社会背景方面， 七十 年代出生的进 城 务工 农村 女性 存在 一些相似的因素，但是，她们所面临的具体 生活 情境的不同，又会影响 其 不同的职业选择。本 研究发现，社会支持系统 就是 影响某些女性选择了性工作，而另外 一女性 则没有进入性产业。 社会支持是指由社区、社会网络和亲密伙伴所提供的感知的和实际的工具性和表达性的支持。工具性支持是指运用人际关系为手段以实现某种目标，如找工作、借钱等，表达性支持既可以是手段也可以是目的，包括分享感受、发泄情绪等。 5 本报告主要从访谈对象的家庭支持、经济压力、就业保障、社会保障四个方面来表现她的社会支持系统。 （一）家庭支持少 低档
43、场所女性性工作者的原生家庭和婚后家庭中，缺乏必要的支持系统，更有甚者，农村社区对失婚女性的歧视也加剧了她们的孤立困境。 在访谈的性工作者中半数是离异或丧偶的女性，且没有再婚，而在非性工作者中离异的仅有两人，且目前这两人已再婚。离婚的女性性工作者丧失了家庭支持，情感上无人慰藉，经济上陷入困窘。此外部分女性性工作者的原生家庭对她们也不提供支持，让她们失去了有力的后盾。 “ 我抱着孩子回我父母家 ,我爸三天都没看我孩子一眼 ,我妈还是给我照顾了一下孩子 ,我连孩子奶粉钱都没有 ,孩子就吃淀粉加点红糖 .我父母想让我把孩子送回他们家 ,我把孩子放在床上 ,我自己出门走了假装不要孩子了 ,结果出门看见一
44、个人抱着孩子过来 ,就想到我的孩子，孩子就留下了 .那时候真是没钱啊，有次给孩子煮的鸡蛋糊了，没舍得扔，就给他吃了，加上着凉就拉肚子了，很严重，医院让交 500押金，我没有，我一宿没睡，就给孩子喂了点水，孩子就那样5 2009 社会工作综合能力（中级） 全国社会工作者职业水平教材编写组 编写 P105 18 挺过来的。孩子一岁的时候 ,我上北京起诉离婚 ,前夫不愿意离 ,他上诉到了二级法院 ,官司打了三个多月 ,胜诉后只要离婚其他的一分钱没要 .从法院出来后我就觉得自己很自由 ,彻底解放了 .办完离婚手续之后 ,我给济南的一个表姐打电话 ,想去济南工作 ,她是铁路上的领导，给我找个工作是没问题
45、的 ,结果她不给我找工作让我回家，我在她家呆了一天就走了” （ S11） 那个年代的思想 观念对于离婚的女性偏见和歧视很严重，这对离婚女性造成了很大的痛苦。也有的女性因为担心被人笑话和孩子没有父母了而选择不离婚。 “我们老家对离婚带孩子的特别有偏见 ,后来人家给我介绍什么精神病啊残疾人啊来处对象 ,当时我都快神经病了。我在外面都这样 (她学了一个动作 ,头埋得很低 ,看人就是把眼睛稍稍往上看，不敢直视人家）。还有人说我是干小姐的 ,其实那会儿我真不知道小姐 ,要是干小姐了我也不会怀孕啊。” （ S11） “我们两又吵架，我老公为这件事说了三次离婚，但是我都不同意，我从来没想过和他离婚，因为我不
46、想和我孩子分开，如果 离婚，三个孩子肯定会分开，有的没妈有的没爸，我也不想这样。离婚也会让人家笑话的。” （ S10） 而非性工作女性，即使离婚，也有更强的原生家庭支持网络。 “离婚之后是我弟弟和我哥把我接来天津，他们说的有他们一口吃的就不会让我饿着。就连找的这个工作，送礼花的 900块钱都是我弟弟给拿的，我弟媳妇对我也可好了，上市场要是看到好看的衣服就会给我买呢。” （ F02） 离婚对女性来说是很大的打击，社会在那个年代对离婚女性的歧视让她们遭受身心的伤害。 “离婚之后半年，我心情都特别不好，想我孩子。我给我女儿寄钱寄衣服，后来我去看 我女儿，我前夫的弟弟的媳妇儿告诉我说让我不要再寄钱了，
47、因为我寄的钱都被我前夫拿去赌了，我孩子一分钱都没用上。” （ S09） （二）经济压力大 19 低档场所女性性工作者的家庭有更大的经济压力。她们通常是原生家庭和婚后家庭的经济支柱。虽然 1970年代生农村女性都面临家庭经济压力，但非性工作的女性通常有家庭成员共同分担，而性工作者则需要独立支撑整个家庭的发展。 在走入性行业之前，家庭给她们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压力。抚养孩子、赡养父母、买房子等等，一系列的生活压力都压在她们的肩上。 “ 2003年的时候我还想出 去打工，因为我放在我妈那里的我之前在外面打工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我孩子生病借姨妈的钱也是回家拿的钱还的，还有家里的其他开销都是从我妈那里拿的。
48、要不是有这些钱这日子怎么过呢，后来我表妹知道我要出来打工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天津，那时候她说她开了一个理发店，一个月能挣 1500-1600元，还不累。我就想去天津，家里没有路费钱，让我老公去借我老公也不管我，后来我回我妈家，我妈妈向邻居借了 700 块钱来的天津 现在我就想多挣点钱让孩子好好的上学，多寄点钱回家，让我妈过的好一点。孩子不愿意在寄宿学校，我就给我嫂子买了 一个电动车每天帮忙接送孩子。也不让我妈干什么农活了，她只要天天做好饭就行了。” （ S17） 而对于离婚的女性而言，她们的负担更重，她们原本就在家庭经济上处于弱势，因此离婚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生活保障。大多数都是净身出户。多数离婚
49、的性工作者要独自抚养孩子，造成她们的经济压力非常大。 “胜诉后只要离婚其他的一分钱没要 .从法院出来后我就觉得自己很自由 ,彻底解放了。” （ S11） “（离婚后）孩子和房子都给他，我净身出户，但是孩子他根本不养，都是我在养。” （ S15） “（离婚后）孩子归我，我什么都不要，他们也不用给抚养费，所以他们很痛快就答应离婚了。” （ S17） 20 （三）就业无保障 在家庭贫困，情感无支持时，劳动权益还受损，导致部分女性迫于压力进入性行业。在访谈的 37 个女性中， 4 人为高中学历， 1 人为中专学历， 11 人初中学历， 14 人小学学历，有的人实际上是小学肄业或者是初中肄业。文化水平较低，她们在之后的职业生涯中也没能有机会学习别的职业技术，导致现在进入中年的她们很难找到工资较高社保完善的工作。 和其他劳动者一样， 1970 年代农村进城打工女性也经常被扣押或者拖欠工资，辛辛苦苦好几个月还拿不到自己应得的报酬，并且也饱受恶劣劳动环境的侵害。 “去市场的米粉店打工，一个月 40 块，每天要干十几个小时，因为它还要卖小吃，所以早上四点就要起床，晚上也要加班。干了两个月，快发工资时老板就骂，往死骂，就对我说你走吧，到时让你姐夫来拿工资，我刚去的时候，他就说要压一个月的工资，结果干到第二个月的时候他就找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