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留园空间的美感摘要：留园的空间具有极强的整体性，同时又变幻莫测、行云流水，游人在园中观览可以体会到有如音乐一般的美。探 讨了音 乐与园林、音 乐与空间的共性，在对空间属性作定性研究的基础上，解析留园中以“廊道”空间为主线，通过各种属性不断变化使音乐美感得以产生的深层原因，进而研究这种空 间的卓越品质及对游人体验的丰富作用，以期为现代风景园林设计，尤其是追求情感及空 间个性的设计作借鉴。关键词：风景园林：留园；空间；一、留园每一个到过留园的人无不被其纷繁莫测的空间所打动，一路行走，一路体验，变换跳跃的空间节奏将游人投掷进一个巨大的时空交错的“场”中，一幅接一幅的画面，一个又一个的“转身” ，仿佛
2、看到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不能留在记忆里，只剩下无法言说的感受被一次次拾起，叠加，影射，回味。与拙政园、网师园等其他江南私家园林相比，留园是一个整体的不可拆解之物，其最突出的特征就是如流动的音乐一般的空间.(1)空间属性欧氏几何的空间观认为，空间是均匀的，在任何位置和任何方向上都是等价的，又是感官所不能知觉的，这种空问观足以解释日常生活中所有的空间现象，属于抽象的几何范畴。园林中的空间，一方面具有如此的属性，另一方面，由于有实体作围合，又是人的情感和主观意志的产物，因此，还具有客观的形而下的属性：1)空间具有大小属性，包括面积和高度 2 个主要因素；2)空间的围合程度影响其虚与实的感受；3)空间
3、具有方向性，由边界和核心物双重决定，里面仍有细微差异，可以继续细分；4)空间具有内向、外向之分：内向的空间，作用力的方向指向空间内部，具有凝聚性；外向的空间，作用力的方向指向空间外部，空间本身的稳定来自于与邻近空间的相互作用；5)特定的空间由特定的氛围、光线、材料的质感、物象的变化、细节、特定的文化含义等内容纠结在一起，赋予空间不同的情态，如同音乐一样，空间具有极强的表情性；6)空间具有自然性和人工性之分，含有较多自然要素的空间，自然性较强，含有较多人工要素的空间，人工性较强；具有流变性的空间自然性较强，具有确定性的空间人工性较强；2 个层次是密切结合的；7)相交和并列是空间的 2 种基本结构
4、方式，其余的结构都可以拆解为这最基本的 2 种。身处在相交的空间中，人以被动的君选择的方式进入，而对于并列的空间，人的选择性较强；8)空间的组织体具有结构性，表现为诸如层次、层级、维度等丰富性范畴的属性：9)空间具有的一个终极属性是可感知、可进入，反面则是不可感知、不可进入，这是以上属性的综合，也是人对空间的直觉。(2)空间属性的不确定性人的空间知觉是对空间属性认识的来源，人感知环境的方式与影响因素是多种多样的。行进与停留、动观与静观是人体验空间的 2 种基本方式，在此基础上，人的性格、心情、精神状态、个人的文化艺术修养、经历的丰富与否都会影响到人对空间的体验程度，同样一个空间对于不同的人是不
5、一样的。同时，空间具有如此多的属性，相互影响作用，在人的知觉中所占比例各不相同，最终形成的空间的总体印象就是一个既可包罗万象，又可细致入微的模糊意象。江南私家园林空间的艺术魅力正是来源于此。二、留园的空间(1)“廊道”空间作为全园的主线通过游廊贯穿全园，使得主人不管阴晴雨雪都可以在园中尽兴，是江南私家园林的一大艺术特色，这一点在留园中最为明显。留园中不仅仅是游廊，建筑之间的夹道，乃至于建筑内部的穿行空间都是有明显方向性的“廊道”空间。这种循环往复的“廊道”空间是贯穿整个园林的主线，犹如音乐中的旋律，其意义在于，当人们把某个调的旋律转位为另一个调，那么所有的音都变了，可是人们还是能听出是同一个旋
6、律，这是美的法则中对立统一律的最直接的表现。留园中这种“廊道”空间的存在，使整体的空间布局有所依凭，多而不乱，生动又不失严谨，可以加强人对空间的认知，在纷繁变化的空间中穿行仍能确定自身所在。很明显，从门厅进入，到古木交柯处，留园中的“廊道”空间分成 2 条线路：西线经绿荫一明瑟楼一涵碧山房一闻木樨香轩一远翠阁一佳晴喜雨快雪之亭一冠云楼，沿途为自然山水；东线经曲溪楼一西楼一清风池馆一五峰仙馆一揖峰轩一林泉耆硕之馆，沿路皆为建筑；最终 2 条线路均指向冠云峰。空间的音乐性主要体现在这 2 条主线的空间变换节奏中，余下的空间主要起烘托陪衬作用，类似于音乐中的“和声”部分。与其他私家园林精致的水体相比
7、，留园的水景较为疏落粗犷，原因在于水之“虚”的文化内涵、审美内涵在这里不再是表达的重点，仅利用其空间的虚无、包容，作为整个园林的空间基质，沟通 2 条“廊道”主线。1)空间的大小虚实，反映出各个空间的确定性、存在性的强弱程度。大与小、虚与实都是相对的概念，通过变化与对比反映出空间意义的差异，从空间的整个组织体层面上看具有更大的意义和深度。2)空间方向的变化是“曲折” 这一艺术手法的外化，可以提示空间的转换、空间方向变化的角度以及在单位距离内变化的多寡，暗示出空间的重要性。3)空间的内向与外向的变化意味着“廊道”空间与周围环境空间之间关系的变化，在沟通与隔绝之间取得平衡，这种变化可以加强空间节奏
8、的力度。内向的加强“廊道”的聚敛性，外向的通过与环境的对比也可以取得相同的效果，交替变换带来韵律，烘托重点景点。4)空间氛围的变幻直接作用于人的感官，类似于音乐中的“音色” ，最具表情性。5)“廊道”内的空间都是人工性的，按照需要，在重要的节点处加入自然性的空间作为调节。6)空间结构方式的变化意味着游人的体验方式的变化，相交的空间是穿行性的，并列的空间是进入性的，结构方式变化的复杂程度直接表达空间的重要程度。7)空间不是单一维度的，在“ 廊道”之中每一个点的位置，所面对的视觉参照面的空间层次是不同的，在行进中，这也是一种明显的变化(图 7)。8)“廊道”是人之所在的空间，其外的自然环境是可进入
9、的空间，天井是不可进入的空间，随着空间其他属性的变化，这种对空间的直觉判断也在发生变化。不可进入的天井是提示性的。(2)空间组织体的风格同为私家园林，同样具有流动的空间，留园与拙政园的空间具有不同的风格。 “水木明瑟旷远，有山泽间趣”的拙政园以对自然的关照为主，疏朗而有奇趣，其空间也具有一定的音乐性，但与精心建构、游赏娱乐的留园相比，一个是高山流水的空谷绝音，一个是富有情趣的江南小调。用不同风格的音乐来比喻不同风格的园林别有意趣。尽管现代风景园林设计与传统园林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空间是设计的本质这一点没有变，人对空间主要属性的感知模式也没有改变，所以，两者仍有很大程度上的共通之处，留园的空间具有很大的借鉴意义。前文的分析是拆解剖析的思路，通过研究空间各个属性如何变化，产生节奏，加强目的性，运用美的法则，来形成有独特音乐格调的空问。反观设计，有情感表达诉求，有功能性要求，尤其是有艺术个性的空间应该具有相应的性格，留园当中处理这些问题时的技巧可以指导现代景观的实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