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历史之岛,马歇尔萨林斯,一、成书背景,20世纪70年代以来，人类学家开始注意到对“文化”或“结构”的非历史性分析存在严重问题。历史人类学兴起后，社会文化人类学开始关注事件、行为、实践以及人的能动因素，许多人类学家开始反思历史与结构之间的关系，萨林斯就是其中杰出的代表。他认为“人们可以在历史中发现结构，反之亦然”，“人类学家所称的结构文化秩序的象征关系，乃是一种历史事物”。他的这一思想在“历史之岛”和“历史的隐喻与神话的现实”中表露无遗。这两种著述主要针对这样一种误解：非西方的变动是由外来的“西方动因”引起的，非西方没有自己的文化运作逻辑。为了对这种西方中心主义的观点进行批判，萨林斯运用结构主义
2、的分析框架来解释西方与非西方文化接触的过程，从而不仅证明了非西方社会在面对外来冲击时有一套自己的文化运作逻辑，而且关键之处在于他把历史与结构统一了起来。,二、全书大意,在导论中萨林斯言到：历史乃是依据事物的意义图式并以文化的方式安排的，在不同的社会中，其情形千差万别；但倒过来也可以说：文化的图式也是以历史的方式进行安排的，因为它们在实践展演的过程中，其意义或多或少地受到重新估价。即文化在行动中以历史的方式被再生产出来。在历史主体，即相关的人民进行的创造性活动中，上述两个对立面的综合被展现出来。因为一方面，人们是依据对文化秩序的既有理解来组织他们的行动计划，并赋予其行动目标以意义。另一方面，相应
3、的，由于行动的偶然情境并不必定与某些群体可能赋予它们的意义相吻合，众所周知的是，人们会创造性的重新思考他们的惯用图式。在这种意义上说，文化由此在行动中被以历史的方式改变了。,可以概括为这样一种主张：人类学家所称的“结构”文化秩序的象征性关系乃是一种历史事物。这种主张，明确地超越了广泛存在与人文学科中的“结构”与历史之间的概念对立。,三、作者简介,马歇尔萨林斯：现任芝加哥大学教授。萨林斯在芝加哥长大就读于密歇根大学, 毕业后留在那里工作，同时也在哥伦比亚大学讲课，教授的是人类学。 萨林斯首先意识到自己是一位波利尼西亚的民族志学者和历史学家。 他的关于波利尼西亚与欧洲接触的历史理论引发了主要的人类
4、学的争论， 并且刊登在若干国家性的新闻杂志上。他在美国、欧洲和亚洲给许多学生和教师作过演讲。 他的研究领域使他得以游历了充满异国情调的土耳其、斐济、和新几内亚， 1976年他成为了美国艺术和科学学院的院士。,第一章、库克航行的补充或野蛮人的计算术,一、审视维纳斯历史 1778年1月库克船长的“决心号”和“发现号”到达夏威夷群岛，并受到当地女子异常热情的性诱惑。lea是表达这种关系的夏威夷词语，它指一种热爱激情而非同情式的怜悯：它是在本质上互补的人，与在互相满足之中使自己感到满足的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只不过是夏威夷女子先验的爱情计算术，发生在库克船上的性实践是她们从性的方面唤醒归来的宇宙再生产
5、之神拉卡的奉献而矣。但英国人把此理解为“卖淫”（尽管夏威夷女子在性行为中几乎不受利益动机的影响），不过英国水手通过礼物的回报，把夏威夷女子的奉献具体化为一种“服务”。在这样的一种交易活动发生之后，这种性爱的交流就不再重复传统，而开始创造历史。与此同时，夏威夷的男人也展开了与英国人的实物交换。在男人、女人各自与英国人的交往中发展出了一种共同利益。从而将自身置于掌权者的对立面，并同时促成人们反对维护掌权者独掌贸易的禁忌系统。,詹姆斯库克,詹姆斯库克（Captain James Cook，1728年11月7日1779年2月14日），英国皇家海军军官、航海家、探险家和制图师，他曾经三度奉命出海前往太平
6、洋，带领船员成为首批登陆澳洲东岸和夏威夷群岛的欧洲人，也创下首次有欧洲船只环绕新西兰航行的纪录。库克绘制地图的获得海军部和皇家学会的青睐，促成他在1766年获委任为HMS奋进号司令，首度出海往太平洋探索。库克曾经三度出海前往太平洋地区，在数千公里的航程途中深入不少地球上未为西方所知的地带。在1779年，库克和他的船员在第三次探索太平洋期间，与夏威夷岛上的岛民发生打斗，他在事件中遇害身亡。库克对航海科学和地理学方面的知识作出贡献，他对后继者的影响一直持续至20世纪。不过，他的探索成就同时启引了西方国家后来对太平洋地区的殖民化，使当地原居民的生活面貌和方式产生巨大转变，这方面的影响长久以来都是政界
7、和学术界的争论焦点。,二、再次审视维纳斯：爱情民族志 夏威夷人对于性爱的自由和成见是一种获取权力与财产的十分便利的手段。地位和禁忌都有可能因性爱而获取或丧失。夏威夷社会是一种爱情的政治经济学，爱是基础结构。在双重意义上讲，性爱是实用的：首先，从行动主体夏威夷人的视角看，性的征服是获取各种物质利益的手段（因为夏威夷人把爱情看做是美的事物，而美只存在于旁观者的眼里，所以它必然是一种社会关系。美作为一种吸引力，能够强制实行一种交易行为，因而他甚至可以充当互惠标准的功能等价物。夏威夷“美”被置于中心位置成为其组织的一项主要准则。而头人拥有独一无二的美，从而在人群中建立了一种吸引和内聚的并且是集中性和等
8、级化的关系，同时使下层处于被奴役的状态。 其次，通过社会学的推论，我们可以说这个王国的结构是其性吸引力的升华形式。,三、搬演性结构,按照作者的观点，在意义的层面上行动类型与关系范畴之间总是存在一种潜在的可逆性，这既是搬演性结构。搬演性秩序倾向于将自身融浸于偶然性情境之中（相反，惯例性结构则倾向于以一种否认其情境偶然性或突发性的方式，而把这种情境吸收为自身的一部分）。夏威夷社会正是这种结构，各种情境事件经常根据它们与既存安排的差异和分离来进行标识和估价，人们随后根据这些事件而采取行动，去重新构建它们的社会条件。当社会以这种方式来组织自身时，它就展现为历史事件的制度化形式。欧洲人的到来，首先是被夏
9、威夷人看作其神话系统中罗诺神的降临，而受到异常热情地招待。当英国水手与夏威夷女子一起进餐，这违反了当地的禁忌系统，并使他们丧失了神性而被当地人作为土著加以整合。通过将偶然性事件包含于公认的结构之中，并在历史行动中理解神话的关系，这首先表明了夏威夷社会是个极易发生变迁的社会，其次这种社会结构似乎只是以一种灵活的方式再生产自身。,第二章、他者的时代，他者的风俗：历史人类学,维尔南曾说道：“诸多不同的文化秩序拥有它们各自关于历史行为、意识和目的他们自己历史实践的模式”。由于各种他者的时代、他者的风俗，以及遵从风俗的他性的存在，人类学的独到之处就是去理解任何特定的人类进程。这是本章的论点。英雄史 维柯
10、仿照荷马史诗的先例，首先提出了英雄史的概念。经过后人不断发展，它指：诸多的历史意义是依存于人群中的神性而发生的，如神圣国王或祭祀首领的神力。相应地，历史实践的原则就成为神圣行为的同义词：神创造了人类和宇宙秩序。即这种神圣的神权（或者王权）结构产生了历史。 波利尼西亚人历史生活具有英雄史的显著性质。头人过着“整个部落的生活”，他与周边部落和继嗣群体保持一定的关系，他把与其他部落的联系集于一身。头人的婚姻是部落间的联盟；其仪式性交换就是贸易；对他的伤害则可能是战争的起因。这里，历史在,原则上被拟人化，也就是说在结构上被拟人化。在这种英雄政治中，明显的，国王（或者掌权者）成为制约社群最为可能性的因素
11、。在普通人一般的生活条件，如社会形态和集体命运一样，是有掌权者一手强制安排的。 波利尼西亚英雄式的历史叙述更像是一种文化秩序，通过社会系统把国王的行为成倍的扩大，来赋予他不相称的历史影响力。例如，一、高层政治层的决定成为历史的特定进程。根据统治利益和根据其相互的结合点，社会的基础结构会以历史形态和历史事件的方式实现。二、这里的历史对突然变迁或断层显示出罕见地包容力：这是一种文化历程式的根本改变，表现为英,波利尼西亚位置,雄行为的快速的大众普及化（例如，头人改宗则部落成员的集体改宗）。 在波利尼西亚英雄式社会中，成员间或亚群体间的内聚力主要并不源于彼此间的相似性或互补性，而是源于他们对统治权力的
12、共同臣服。作者称之为等级团结，这种结构中的集体性是以与一个特定头人或国王的联带关系，而不是以显著的文化特性而被界定的。这样一来集体历史就和王室传统紧密联系。而统治阶级会根据自身利益，来操纵文化秩序（图式），并将其嵌入老百姓的经验生活中直到被作为惯习而遵从，从而形成一种无意识的控制系统而不断展开，来影响历史进程。神话实践 在南太平洋波利尼西亚地区的毛利人的社会中，有着发达的神话系统。他们善于讲述神话，而且能够按他们的构想，从灵活的传统体中，即神话、传说中，选择那些最切合当前利益的部分。他们的神话实践的突出之处，不在于这些利益的存在或缺失，而恰恰在于他们是那样被构想的。及毛利人在历史（神话或传说）
13、中找到了它们自己。,新西兰的毛利人,毛利人的过去是关于生活可能性的巨大图式。通过一系列结构上相似和事件上类同的时代，这些图式上跨古代神话，下及当前的记忆。同时成功地把抽象、普通的内容转变为具体且个性的内容，把神圣转化为人类，再转化为共祖群体，把天与地的分离转化为氏族地界的划分。因此神圣神话与历史传说之间的这种转化，表现在毛利人的传统中则是各个阶段的联系性，更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从宇宙到英雄的转变，在与诸如真实生活相同的结构的最终表达中臻于完美。 毛利人在新西兰的移民社会结构，是一种宇宙结构的人性化形式。其原型是神话中神圣祖先塔恩-,-生育神-对女性uha的最初的追寻：其过程导致许多事物的诞生，而
14、最后，与一位根据地母阴阜塑造的妇女交配最终产生了人类。当塔恩在基本层次上做这些事时，部落的今世祖先也在新西兰做着相同事情。 由创始神话到部落和民族传说、最终到家族历史，这种文化关系的不断衍变使宇宙神话的终极形式不断指向当前事件。这就造成了毛利人与西方殖民者在看待历史事件上的差异，西方思想竭力把偶然事件的历史理解为突发性事件。毛利人的世界却展现出一种永恒的回归，亦即相同的体验被反复证明，是现在再生产了过去，过去的体验就是体验现在的方式。,第三章、陌生人/国王或斐济人中的杜梅泽尔,在波利尼西亚人的社会生活中，君权表现出一种来自社会之外的面貌。国王起初是一个陌生人和某种可怕的东西，然后被土著接纳和归
15、化，期间经历了国王作为一个地方神象征性的死亡而后又再生的过程。而他们的历史就是在反复展演这种宇宙论的戏剧。 库克船长的不幸命运，正是这种宇宙论戏剧的不幸牺牲。这说明土著关于宇宙观的图式不仅仅是对创始事件的纯粹记忆，也是他们历史事件的真实组织形式。波利尼西亚人的君权来源形式不同于西方对权力哲学的观点，即统治是社会本质的一个自发表现，甚至是人类本质的自发表现。它更多地符合古代欧洲例如罗穆卢斯的传说的原理：只有当权力发端与社会之外，并且粗暴地强加于大众意愿之上时，权力才得以理解。 波利尼西亚社会中的这种外来统治及社会性篡夺的意识形态，在人类学界对古代国家和原型国家的研究中早已熟知，杜梅泽尔对这一发现
16、有深入的认识，并进一步指出了它在斐济岛的典型性。,杜梅泽尔 Dumezil,波利尼西亚人宇宙观图示中，他们的头人或国王并不来自人民，按当地的起源理论，他们是陌生人。他们用一种野蛮行为谋杀、乱伦、或两者兼有，作为获得权力的丰功伟绩的行为，从而使权力将自身界定和揭示为人们自身道德秩序的断裂。这并非“真正的人”或“真正的陆地人”的行为。我们将会看到，陌生人国王最终被土著所包容，但他们的统治权总是处在冒险之中。正是这种条件激发出一种自然主义的统治理论。由于他本质外在于社会自身的文化，国王在社会中就作为自然的力量出现。在这里，权力没有表现为一种内在的社会条件，无论是在暴力夺取君权的意义上，还是在否定流行
17、道德秩序的君权的意义上，它都是一种篡夺。篡夺不是一种正常的继位，它本身就是合法性的原则。,在这里对君权的继承是一系列反社会的怪异行为，世界这时消解了，直到新国王最终产生来恢复禁忌，把社会带出混乱场面。国王的继位乃是对社会生活体系的重新概括，因此它也是对宇宙秩序的再创造。 斐济人的统治者被看做是神圣的外甥，当一个斐济人群体在战争中被打败，他们向征服者献上泥土（土地）和头人的女儿表示臣服。这样征服者接下来的世系变成了被征服者姐妹的儿子，他享有典型的仪式特权，和神圣的血统。这样外来的陌生人的无秩序、创造性暴力和土著平静的、生产性的性情联合产生了一个第三者，一个至高无上的君主，他是一种战争功能和和平功
18、能、国王和祭司、意志和法律的双重联合。这造成了君权的双重性，君权有能力统治社会即君权自身承担对立面的本质，并将基本的对立面在自身合二为一，来调和社会的正反部分。国王即凌驾并超越社会之上与社会对立，又包容着社会，而代表着大众的福祉。 在斐济国王任职时，更具戏剧性的条件被强加到君权上，国王被仪式性的再生产出来，这意味着他成为一个本土的神，而在其神圣化的时刻他被象征性地杀死，这是通过卡瓦（象征用来作为人牲的孩子）来达成。作为本土化的神，他因饮用卡瓦而被毒死，在饮用第二杯清水后，他（神）就立即复活了处于一种转化了的状态。他被土著化和人性化了，从社会的边缘被带到了中心。,掌权者经历中毒有作为一个当地神灵
19、再生后，现在就必须用他同类的身体来招待当地人民，与他们一起共享神的利益。掌权者一旦变为一个地方神，就要抑制食用当地人的倾向，而要捕获外来者作为人牲，并把人牲的分配作为人们所献供品的回报。而在波利尼西亚，外来者主要来自海洋，所以掌权者轮流代表着陆地和海洋，即在物质性互动方面发挥着最高调节者的功能，又在文化整体方面发挥着伟大的推动者的功能。这一切都意味着，处于运作真实模式中的整体图式，远非任何既定的和静态的对比模式所能包含，只有关注结构内部的历史性，我们才能以综合的逻辑形式来理解文化范畴。,第四章、詹姆斯库克船长或垂死的神明,一、既不能阻止又无法预见的一连串事件 1778年12月至1779年1月，
20、正是夏威夷人玛卡希基节庆。库克船长恰巧在这时来到夏威夷，且正如当地神话所寓言的带来各种物品，它的船队到达夏威岛的时间，正好在玛卡希基节庆中罗诺神的巡游期间，且航行方向与罗诺神在岛上的巡游方向一致。因此土著将他们的航行解释为罗诺神的降临，而库克船长一登陆便被当地人作为罗诺神的化身。 玛卡希基节的结束，也预示着罗诺神的离去，库克船长的行动却与夏威夷人的思维发生了偏差，于是开始有人询问他们离去的时间，且急切希望他们离去。最终，库克率领船队再“延期”不久的情况下离开夏威夷。库克船队的离去为夏威夷人的宇宙模式提供了当下证明：罗诺神确实存在，而且罗诺神的出现和离去与我们与我们的仪式所反映的远古情况是一致的
21、。这样，库克船长按照夏威夷的仪式做了所有的事情，他的举动也符合仪式，每一件事都确实在历,史的层面正好按照仪式的预定序列进行。接下来我们就能理解，后来当库克船队断了桅杆而重返夏威夷时，当地人紧张的反应。本来生活已经有神圣复归于世俗，国王从神的手中夺回了权力，然而现在“神”却又突然回来了。在他们的宇宙模式中，神和人本来就是相互竞争的关系，神既是头人的敌人又是头人占有和篡夺的对象，因而神的返回自然被夏威夷人理解为“神要夺回权力”。于是在政治性、宗教性的目的下，神圣和世俗的斗争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库克由祭礼仪式中的受益者转化为它的牺牲品这一转变在波利尼西亚人思想中从来都不是彻底的，而是在他们王国的斗争
22、中有可能发生的。这一转化过程的每一阶段，库克在夏威夷人的宇宙价值中都在转变着自己的物质符号。耐人寻味的是，夏威夷人把库克的死亡当做罗诺神年度仪式性的死亡。可以看出，夏威夷历史经常重复叙述着自己，第一次他是神话，而第二次他却成了事件。神话作为文化结构中极具符号意味的部分，它并不只是供人转述的“文本”，它在转述中也构成了人们先验的思考模式、世界观，直接影响了人们对历史的认知和实践，并在经验型的冒险中经受着意义的诠释与结构的重组。,夏威夷诸岛,二、那那伊科库姆：追根溯源 在夏威夷的神话中，最先诞生的神明作为女人是唯一能够把神性转化为生命的人。而她的两个孪生弟弟：基伊，一个人和卡恩，一个神。为占有她而
23、发生争执，其领域是宇宙观性的，形式则是政治性的。最终人战胜了神，基伊和拉伊拉伊的结合产生了君王和人类家族。这就是波利尼西亚人的思想，人类有时必须靠战胜神来占有那种母性的权利具有生育力的土地来确保自身的生存。于是人们通过把顺从和傲慢这两种截然不同态度奇特地联系在一起的方式来和神灵打交道，其最终目的是要把原先有神灵所拥有的、不断显形现身的并且能独自传递的生命转移到他们自己身上。这是一种祈求与强夺的复杂关系，它成功地把神圣带给人类世界，又把,神圣驱逐出人类领土，因而人是以一种周期性的弑神者身份生活着的。三、历史，或者神话实践 在人们一般的观念中，神话与历史往往是对立的。神话，是虚拟的想象，是主观的构
24、建。而历史，是过去的真实存在，拥有更多的客观性。然而通过夏威夷人的历史，我们看到了神话与历史在实践中的相互建构性。这使得“神话”与“历史”在意义的层面上得以汇合交织。,第五章、结构与历史,欧洲探险者的到来，造成了夏威夷内部头人与平民之间的对立。这是由于他们各自与欧洲探险者、特别是不断增多的头寄生人间的关系不同。这可以作为夏威夷历史随后进程的一种浓缩形式。这一夏威夷人内部最初的冲突，还浓缩了一种可能的历史理论，这一关于历史与事件关系的理论滥觞于这样一种观点：文化的转型乃是其再生产的模式。平民和头人根据他们各自的习惯性自我概念和利益，以不同的方式对神圣或陌生的事物做出反应，通过以传统文化的形式来包
25、容特殊的事件，他们将再造出夏威夷社会状态的标准区分，其结果是使得夏威夷的文化建构得以延续。 但是我们再一次看到的是：世界并不与这一逻辑相一致。与欧洲人相遇的特殊情况带来了头人与平民间对立的形式，这在两者间传统的关系中是没有预料到的。所以有第二种可能的理论：在行为上或者在世界上在参照行为中文化范畴接纳了新的功能性价值。为现实世界所迫，文化意义因此而发生改变，随之而来的是，随着范畴,之间的关系发生变化，结构也发生了变化。象征生活的现象学 发生在南太平洋上的那件小事，给了我们关于人类学历史与结构二分法的划分以反思。从拉德克里夫布朗以及功能主义的全盛时期开始，历史与结构之间的对立在人类学中就被奉若神明，并受索绪尔解构主义的进一步强化。然而，这一简短的夏威夷例子表明，没有任何现象学的根据让我们把历史与结构看做是相互排斥的变量。即使夏威夷的结构证明自身具有历史性，夏威夷历史仍旧自始至终都建立于结构之上，建立于对偶然性情境的系统化编排的基础之上。对比与整合 总结说来，结构与历史不是相互割裂存在的。结构与历史在不同的情境中有不同的展演，结构是动态的，其在历史中转型。但是，结构也是稳定的，在历史过程中它趋于保持自己的体系来应对变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