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奴繁殖场（英）雷纳德德万恩著 姬建国译,河北人民出版社,1988 年 12 月第 1 版,第 1 页河北 0 五印尉厂印脚787i092 毫米 l，s2 1225 印张 260，000 字 1988 年 12 月第 1 I 匣80 年元月第二次印刷 印数 l 53，ool 一 73000 定价 395 元ISI：N 7202 一 e0293 一 O，IG8序言种植园主沃德醉心于用繁殖黑奴的方式发财致富。把繁殖出来的黑奴劳动力在市场上拍卖出售，差且以高价向其他奴隶主出租良种黑奴，从而攫取暴利。在他的心目中，刺激黑奴繁殖出强壮的后代这种肮脏的勾当高于一切。在这种“繁殖发财”的思想指导下，他自己也
2、变成了一个反常的怪人，并且参与了繁殖黑奴的过程。他的妻子由于长期得不到真正的爱情，便向黑奴繁殖场中最健壮的“良种黑奴”偷情求欢，试图以此来对丈夫进行反抗和报复。然而，她的第一个情人却遭到了被阉割的厄运。而当她发现她心日中的第二个情人居然是她丈夫派来征服她的人格、扼杀她的爱情之心的“种畜”时，她义愤填膺地亲手毁掉了这个她丈夫引以为骄傲的“最佳良种“ 黑奴的生殖力。最后，她被受 “繁殖高于一切“ 思想熏陶极深、一心想谋取繁殖场主妇地位的女“种奴”和信守伦理观念的前情人杀死在黑奴繁殖场内。男黑奴是繁殖良种“我要他!”她开了口午后的阳光，透过芒果树的枝隙叶缝，星星点点地撒在处于荫蔽遮掩之下的河岸上，沃
3、德使劲地闭上眼睛。他明显他感到自己的皮肤上粘着厚厚的一层灰土，一层来自于燥热的甘蔗田的灰土。天一破晓，他便出来到田野上巡视。此时，他的衬衫和马裤均已被粘叽叽：湿漉漉的汗水紧紧粘在身上，他真想扒光衣服，跳入那冰凉惬意的河水之中同他那些正在水中扑腾嬉闹的黑奴一起凉快一番。他握紧马缰，挺起胸膛，他光着脑袋，浓密的头发因成年累月的骄阳灼晒而变成了淡黄色的厚鬃。芒果树的荫影在他脸上映下了斑点条纹，使他那在烈日曝烤下彻底变为棕色的皮肤上，里现出一幅斑斑点点灼图案。这，掩盖了从他脸颊上掠过的一阵忿然表情 “我要他!”他的妻子重复了一遍沃德睁开眼睛，吉娜那般固执劲几，简直让人难以招架。他竭力不去理睬她，并且将
4、握缰的手攥得更紧，借以压制心头之火假如让她看到向己对她那愚蠢的话语表现出烦恼的态度，那她便会把宦当作自已在与他多年怨缎生活中韵一个胜利。 沃德将注意力收回到那些像幼童一般欢快戏水玩耍的奴隶身上。 “行了，别再闹着玩了！”他大声吆喝道。黑奴们停止了打水嬉戏，神色谨防地望着他，他那粗硬的口吻使他们注意到了他的郁郁愠怒。“两人一组，互相搓洗干净。“他措辞简短地又说了一句暗暗后悔自己的失态惊扰了他们，让这些奴隶处于松快气忿中以便无所顾忌，不受约束地去行动这是至关重要的。 他咧嘴一笑，向他们表示不存在挨罚的危险。一名好奴隶，对主子情绪的变化应当相当敏感，应当时刻注意这种变化的迹象，并根据这些迹象来调整自
5、己的行动，使自己免受罚处这是奴隶们固有的一种本事。“别假装没听见我”的话！虽然吉娜的音量轻得如同亲呢的耳语，然而语气中却充满了威胁， “我要他。“吉娜的话语，将沃德原先那股兴高采烈的心情击得粉碎。他本来打算趁这六名青年黑奴洗澡的机会，与他们单独地呆一会儿，直言不讳地对他们谈一谈。他想促使他们认识刭，他们的职责是生殖出体格强健的后代，从而壮大他这座“黑水河种殖园”的黑奴增殖力。 、他恼火地叹了口气，真希望妻子此时仍呆在家中，吉娜来到这里，很有可能余使他那套精心设计的方案遭到破坏。他极不情愿地转过脸来。此时她正站立在林中空地的边缘的一簇高大的竹子旁。羽毛状的竹叶在顺山谷吹来的阵阵微风中轻轻地颤抖，
6、几缕他曾视为金丝的秀发，此时乱莲蓬的被风吹掠过她的面颊，粘在汗珠晶莹的额头和脖颈上。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阴沉的注视着他。“回到庄园去！他口气坚决。别看那些黑奴正竭力装出愉快的样子，相互往身上擦抹着肥皂，其实他化正竖着耳朵偷听呢，任何一点表明无法支配自己妻子的迹象，均会被他们看作是他的一个弱点，在将来可以加以利用。“我有权利呆在这儿。 ”吉娜狡黯地微然一笑。 “你不是很快就要让他们去同女奴们配对儿了吗?那好，我就要那一个。 ”她伸手一指，但他硬是不扭头去看。“吉娜，繁殖黑奴是我的营业。 ”他恼怒地拖着长音。“这在你我结婚之前，你不就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吗！”“十二个漫长的年头呵，沃德，可如今
7、我却依然是你妻子“那就履行妻子的职责吧，妈的，快回家去！”“假如你不履行当丈夫的职责，又为何非要我信守妻道呢?“ “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嘛，吉娜！”他无可奈何地朝水中的黑奴们指了指。 “魔鬼保证，你为什么就不能象其他种植园主的妻子那样呢? ， “满足于做点儿家务，搞点刺绣 。她猛地将头一甩，同她十七岁那年他俩热恋时相比，她昂头甩发动作的姿韵可真是变多了。 “当年你娶我为妻，正是因为我与众不同。“ 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嫁绐我，是因为看上了我的财产。我是怎样一个人，这我早就告诉过你。 ” “我那是为了帮助爸爸愿上帝让他的灵魂安息吧。当时的人谁都不愿嫁你。你母亲为娶个儿媳，已逼得走投无璐，一
8、筹莫展，尽管你有钱，可那些英国、法国的小姐闺秀们，没有一个愿正眼瞧你一下。我是唯一一个愚蠢的欧裔美国人，居然接受了你的求婚!” “可你最终还是嫁给了我，而没有去跟乔纳森蓝代呀”他无力地争辩着“可不是嘛 l吉娜大笑起来，这笑声粗俗刺耳，毫无欢愉之音。 “乔纳森可算捞到了头彩是吧?他把妮科尔吉内弗娶到了屋里，而你却仍旧背着我这个包袱。不论你多么渴望把我甩掉，我就是不让你轻松，世上决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要你的沃德，无论是白种人，还是那些被迫同你睡觉的黑人少女。“沃德感到纳闷，不知吉娜今天这股怒火打何处来。她这延绵不绝、无可遏制的由失意点燃的愤怒之火，其祸根早在当初他俩结婚之际便已种下。而他发现自己
9、只要将心思完全集中于那些黑奴身上，便可不受她的烦扰。“我宁愿身边睡着一名黑人女仆，也不要床上躺着一个白人娼妓。 ”他没有劲头去迎接即将发生的争吵。“那太好了！”吉娜双手叉腰而立，目光火辣辣地直视着他。 “既然你可以和女奴同床共寝，那么我也要有男奴的云雨交欢。我要他。 ”她再次向河中示意。“你已经有克洛维斯了。“他冲树荫下歪了歪头。只见一个衣着讲究的黑人正懒洋洋地斜靠在一棵芒果树的树秆上乘凉。 “你不是最终选择了他嘛。 ”“但你残无人道，阉割了他，而你自己，不论对我再怎么温情脉脉，充其量也同名路人相差无几。 ”他使劲地咬着下嘴唇，下决心不发作起来。对于她的博然作色。他早已习以为常。此外他是存心对
10、他冷落怠慢。因此她对他性能力的指责，并不使他感到恼火。他已生养下十来个混血儿女，如今他们正在养殖场托儿所里，与其他奴隶们的后代一道嬉耍玩闹。另外，他和吉娜也有自己的儿子加内特。尽管吉娜并不喜欢这孩子。他耸了耸肩膀，将绝望的苦水咽回腹中。只要一见到她，他的喉头便会泛起这股苦涩的绝望之水。她今年二十九岁，虽然只比他小一岁，但看上去仿佛已是位中年妇人。她腰身粗胖，出咽峭刻， 。举止粗鲁。她的脸上擦着蜜蜡和扑粉，来掩饰因纵饮甘蔗烈酒而变得难看的肤色。对她怠慢冷漠，在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损失。 “怎么样，行不行? 她的追问打断了他的思绪她与克洛维斯之间的风流艳事，葬送了他与她的婚姻生活，对此，他颇感遗
11、憾。阉割那黑小子借以进行报复。他让那黑小子留在吉娜身边作为伴侣，让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想着自己与人私通的悲惨后果。 “我要他！她毫与顾忌地重复说道就是那一个。 “克洛维斯！“他不胜厌恶地突然喝唤道， “把女主人领回庄园去，给她再端二杯甘蘸酒来，她的精神错乱了。 ”克洛维斯没有丝毫想给他的意思。 沃德的脸色阴沉下来。如果河中洗澡的那几个黑奴看到克洛维斯违抗命令，那他们便会对沃德的主人权威产生怀疑。“不， ”他又立即改了口，好象另有打算似的， “就让抛呆在这儿。 ” 他牵马来到水边， “小伙子们，把自己好好冲洗冲洗。“他大声吆喝道。 “我们该走了。 ”黑奴们扑腾着将身子浸没到水中，溅起的水花在阳
12、光下闪烁着莹光。河的下游，在这些奴隶居住的用棚栏围来的圈房的坡下，一只大水轮在不停地转动带动着甘蔗轧汁机驱轴。河岸两旁探悬而出的繁枝茂叶，将被旋击而起的水花始终掩映在阴影之中。那一带，河水幽深、阴黯，此河因而得名黑水河。沃德的父亲，一名美国船长，在将种植园建成这座岛屿上的黑奴贩卖中心之后，便是在那一段河道里葬身泽国的。他留下了一笔遗产。年青的沃德使这笔财产不断增值，终于使自己跻身于毛里求斯岛最富裕者的阶层。他根本不必顶着赤热的日头，在种植甘蔗以生产蔗糖和烈酒的奴隶们身边吃苦遭罪。他完全可以过着轻松悠闲的生活，尽情享受路易港的社交活动，花天酒地地款待他们的那些欧裔同伴(在岛上长大的白人) ，以及
13、那些管理这块殖民地事务的英国文职官员。然而，沃德鄙视那种生活，他的宏愿是要生产出金钱所能买到的被世人公认为最优良的奴隶令人愉快，恭顺驯服，愿意长时问地千活，聪明乖巧，唯命是从。多年来，他费尽心机，采用了一整套综合方案，其内容是：训练、饮食、优选式繁殖法-此项为最最重要的一环。眼前这六名年轻黑奴，将帮助它实现自己的梦想。此时此刻，他望着他们从水中走上岸来，全然忘记了身旁的吉娜她，正用饱含秋水的热烈目光冲着他们张望。他们均出生在种植园内，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沃德的父亲特伦奇通总是把刚一出生的奴婴往野地里一扔了事，丝毫不明白，当从海外向岛上贩运黑奴的生意竟被禁止之后，婴奴们将会变得何等珍贵。这六名黑
14、奴，便是当年从他父亲手缝中幸存下来的婴奴。 他们个个身强力壮，体型健美，甘蔗地里的劳动使他们的身体变得硬朗挺拔，肌肉强健，他们肩膀又宽又阔，他们的大腿粗壮得像树干这是由于每天来回远足到山中干活的结果。他们踏着轻快的步伐向沃德面前走来，肌肉坚实、曲线优美的臀部吸引住了吉娜的目光。他们抖去身止的水珠，脸上现出期待的神情，站立在沃德面前。 眼望着这样一群赤身裸体的小伙子，吉娜不禁情欲激荡地惊叹了一声，惊叹声使沃德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但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六名黑奴小伙身上。他们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他们的皮肤油光发亮，显示出旺盛的青春活力，他们的眼睛烁烁放光，洋溢着热切的期待一这表明，尽管是奴隶，可他们的
15、情绪非但没有变得低落下去，反而被刺激得更为高涨。“就要他！ 沃德从眼角里瞥了一下妻子。 “她，是否面临着危险?”当然奴隶们是不会对他做出伤害举动的，但对她呢?她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新的感受。虽然她是个白人，但她毕竟是女姓，而这些男性黑奴所受到的训练和指导是他们的责任便是与女性交媾。“别碰他们，吉娜！”他一边制止一边急忙甩蹬下鞍，挺身拦住正挪步走向那几名黑奴的吉娜。他用马鞭朝大腿上使劲一拍：“有危险！”“瞎说!”她反驳道， “他们十分招人喜爱，尤其是那一个” 。沃德感到一股热血涌上面门。此时他才意识到，无论他让吉娜干什么，都会遭到拒绝。那几个对自己赤身裸体站在人前丝毫不感到窘迫的黑奴，正睁
16、大了眼睛朝他俩这里观望。吉娜站在与他们如此近的距离上，那名个头最高的黑奴开始表现出，冲动的迹象， “他叫么名字?”沃德绷起了面孔， “叫伊博恩夫人。“ 沃德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不要说话！”他冲那个大个子黑奴晃起马鞭，怒气冲冲地喝道。“你不是训导他们要彬彬有理吗?他可是为你增了光呢。“ “吉娜，你把他们弄得心神不安了。难道你想让他们以为白人妇女全都象你一样?”“嘿。 。 。嘿，岂不妙趣横生?伊博恩似乎并不介意嘛。令人联想起当初的克洛维斯。 ” “吉娜！”沃德终予勃然动怒。他将鞭柄朝她身上戳去， “你永远别想把他搞到手，他是我最好的良种黑奴。他将为我繁殖出一批又一批的奴崽!” “真的吗?”吉娜拂
17、去被风刮到跟睑前的几缕长发，后退一步，以躲开他鞭柄的戳捣，丝毫不为他眼里喷射出的怒火所动。“那你打算怎样使他确实做到那一点呢?”她嘲讽的微笑刺痛着他的心，不过她的话却分散了他的怒气。他垂下拿鞭的手她谈到的这一问题，引起了他的兴趣。对于讲述自己繁殖黑奴的技巧。他向来是津沣乐道。“让他与合适的女子交媾。 ”他兴致勃勃地回答。 “已经为他选好了一个。伊博恩是莫桑比克人；因此我将让他与一个祖籍是马达加斯加的女子杂交。那样我就能将他那民族的强悍体魄与一位漂亮的马尔加什人的聪慧和容貌融合走一体。 ”吉娜用轻蔑鄙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要是我同他去交股合欢，那生下的娃娃又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遭天杀的女人
18、!“沃德恨不得挥鞭将她狠抽一顿，但却又将性子压了下来，那几个黑奴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吉娜觉察出了他的苦衷，不禁哈哈地大笑起来。紧接着，克洛维斯也发出了音符高亢的吃吃笑声。这下子沃德总算找到了发渣怒气的对象。他忽地疾转身去照着那个黑人面颊上就是一鞭。 克洛维斯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脸上的伤口，鲜血粘污了他那镶着花边的袖口。他冲沃德嘿嘿假笑了两声，仿佛承认被打痛便会有失自己的体面似的。“走， ”吉娜伸手挽隹克洛维斯的胳膊，准备离去。 “你打错人了，沃德。造成了现在这般模样的恰恰是你自己。正如他的现状也是由你一手造成的那样。 ” “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过来。 ”沃德感到如获重释，差点儿露出了笑
19、容。 “快回去绣花吧!“ “那当然。可你要记住，沃德那个良种黑奴，我要定了，总有一天， 。我要得现他。 ”她威胁地说着。 沃德面对着这六名黑奴，神情严厉地凝视着他们每个人，直到最后他们个个垂下眼皮，战战兢兢地用脚底板蹭着地面，等待他开口训话。沃德知道，奴隶主的沉默如同威胁恐吓一样，也会使奴隶感到心惊胆战。 “齐步走。 ”他用鞭子朝蜿蜒在灌木草丛之中的小径一指，语调轻和地发出命令，为了不使他们揣测出他烦乱的心境，他故意皱眉蹙额，让脸色保持阴沉。当他们踏着碎步匆匆离去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有意落在别人后面的那名大个子黑奴身上。“伊博恩!”随着这一声断喝，所有的黑奴全都停下了脚步这是他们相互间义气笃诚的
20、表现。他们扭过头来，注视着伊博恩离开队列，跨着大步跑到沃德跟前。他可真叫人叹为观止，一丝不挂地挺拔而立，西沉的太阳将光辉披撤在他那墨青色的肌肤上；那令人瞠目的黝黑肤色，是纯种埃塞俄比亚人所特有的。他那白得发亮的牙齿，象闪光灯似地冲沃德一闪，喉咙里发出浑厚的轰响：“什么事，先生?”沃德捏揉着自己的下巴，明显感到抬眼与他对视时心中有一股压力。 “你可真是个捧小伙儿呀。“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给我站好！” 他把鞭子往胳肢窝下一夹，朝这黑奴酌胸膛上伸出手去。他的双手揉搓过对方的胸脯，按摸过那隆起的腹肌，一直向裆下探去，一边摸，一边用手指在那紧绷硼的肌肉上捏拧着，重重地戳着。奴隶们早已习惯予被人用手摸弄
21、，因此，伊博恩毫不退缩地任他摸弄。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仪式用自己的身体来接受沃德因拥有他们而产生的自豪的仪式。沃德的触摸粗鲁生硬，在这种场合，他毫无侧隐之心，因为那有可能破坏主人与奴隶之间的关系准则。定期检查这些“种畜” ，对于他了解他们是否有善良好的竞技状态，意义非同小可。对此，这些黑奴十分理解，并且感到高兴。 在他强烈兴趣的感染和反复不断的检验之下，他们已型对自已身体产生了一种虚荣自傲的心理。 伊博恩双脚分叉而立，两臂松垂于体侧。他用粉红色的舌尖舔润着自己的嘴唇，任凭沃德的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括揉。他的眼睛注视着沃德的头顶，等待着主人拾起头来，露出赞赏的微笑。 不料，沃德却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
22、握着鞭柄，向伊博恩裆里戳去。“这“他用编成辫形的皮鞭握柄的末端拨弄着伊嗣恩的阴茎，“就是你的前途。 ”“什么，先生?”“嗬，好大个啊!”沃德的嗤笑取代了皱眉，受检的黑奴证此而松快起来。 “你可以用这杆长柄锄去深耕细耙。”他向右一探身，用手掌捧起伊博恩的睾丸掂动着试了试重量。 “向魔鬼保证，你能造出成百上千的娃娃来呢!”“对，先生!”伊博恩眉开眼笑。“你又知道个啥哟！”这黑小伙的天真劲儿令沃德忍俊不禁。但他很快便又意识到另外那五名黑奴正站在小路上冲他张望。 “把我的马牵去遛遛！”他的口气又变的粗硬起来，以防伊博恩认为他在表示亲善。奴隶们把亲善的举动看作是弱点。 “快走！”他猛然将皮鞭向空中一挥。
23、鞭稍发出手枪射击般的炸响，骇得那几个奴隶赶紧抬腿迈步，快速朝圈房围栏的方向走去。 伊博恩牵着马的笼头，跟随在后。沃德则在伊博恩的身后迈着大步，一边走，一边为那四肢上滚动的腱子肉，为那完美冗缺体格赞叹不已。早在伊博恩刚刚十岁的时候，沃德便发现他大有潜力。他已有四年的千活经历，每天头顶肩扛地将甘蔗从田里运送到轧机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力气的增长，他肩上的负荷也在加重。他还过予年轻，尚未学会那些假装体力不支的懒鬼们偷懒要好的心计。相反，他们似乎十分喜欢向别人显示自已的是多么有力气。沃德对他的这种热情采取鼓励赞许的态度，因为“黑水河”种植园并非是普通的种植园。其他的种植园主，就会把一个强壮的奴隶
24、不顾死活地拼命使唤，以期让奴隶在三、四年内最多七年之中，最大限度地耗光劳动力，最后被撇到牧场上去看管牛羊。由于奴隶的价格相当昂贵，因此种植园主们竭力想以最少量的食物，在最短暂的时间之内，从奴隶们身上榨蹬最犬限度的劳动力。沃德的观点却截然不同。他认为，如果使奴隶尽可能长久地保持健康的体格和良好的竞技状态，而不是在二十五岁之前便因劳累过度而失去劳动力，那便会使他的投资得到更大的收益。他拿出大笔的资金，用于奴隶的食物和医疗，精明地驱使奴隶们延长自己的工作生命。 自从贩奴活动遭到禁止，断了奴隶来源之后，毛里求斯便处在奴隶短缺的状况之中。这便将个生死攸关的课题提到了人们的面前，每一名奴隶，都应是一个生产
25、者一不仅要生产甘蔗，而且还要生产出自已的同类来接自己的班。黑人从本性上来说，便是性欲旺盛，惯于乱交的。在“黑水河“种植园，沃德所拥有的两百名黑奴分别来自予非洲大陆和马达加斯加的许多不同的部落。奴隶贩毁掉了他们的家庭观；他们在一超相互纵欲，为的是从苦难之中获得暂时的摆脱，而不是为了生儿育女。尽管他们纵欲，但却似乎不会生育；难得有几个女奴怀胎受孕。生下的婴儿不是死胎，便是被母亲扔进甘蔗地边的排水沟里等死。 沃德花费了好多年的时间，采用了一系列贿赂收买、许以特权的手法，才得以使他的奴隶们开始繁殖后代。起初每出生一个成活的婴儿，便赏给做父亲的一个金币，赏给做母亲的一匹布后来，他逐渐地意识到。让奴隶没有
26、选择地胡乱交媾，并非是增加改善他的奴隶群体的好方法，因此而出生的婴儿，有一些都是发育不良的侏儒。于是，他为每一个育龄女奴修建了一间供她自己单独使用的小房，并且让她自己挑选配偶。男奴们住在圈房内。因为男奴比女奴多，因此女奴在选择同房伴侣的问题便变盼格外挑剔。比起男奴来，育龄女奴更为贪心。她们渴望获得作为母亲所能享受到的那些特权，因此只选择那些她们认为能够使。她们生出健康孩子的男子作配偶。正是通过这种不见经典的非正统方式，沃德手中的奴隶数量得到了增殖。很快，新的问题又接踵而来：这些体格最为健壮的女奴生养的孩子数量过多，以致于他们无法既照料孩子，又下田千活。 手是，沃德修建了一个托儿所，让那些当了母
27、亲的女奴把孩子寄托在那里，由年龄较大的女奴抚养。这祥，她们：便可以继续同男奴们一起在田野里拚命干活。尽管沃德认为自已是“黑水河种植园”的主人，其实种植园这部机器是自己行动运转的。在奴隶们之间形成的社会结构和生活惯例，使他们成为一个团结忠顺的群体。粗暴的惩罚和过多的残酷手段，可以使蔗糖产量增加上一百来磅，但却不能繁殖出奴婴。没有奴婴，种植园里将来便不会再有奴隶。而没有奴隶，就生产不出一丁点儿蔗糖。 因此，沃德对奴隶们实施的是一种温和的统治政策。只有在十分必要时，他才诉诸惩罚手段，而且，其实施之迅速、坚决，令受罚者胆战心惊，令其他人毛骨悚然。这些种植园主，尤其是英国和法国的种植园主，对自己的奴隶视
28、如寇仇，沃德则不是那样。他同他们一起长大，虽然他心狠手辣，毫不让步，但却怀着一种自己所不敢承认的癖好，认真看待自己种植园内每一名黑奴的价值。当他从蜿蜒于灌木草丛之中的小径上赫然走来时，埃伦正在等待着他。她眉宇问的忧虑神情使他暂时忘了自己的心事。没有埃伦，他便将一事无成。他朝奴隶们托足栖身之处扫了一眼。那是几排由许多栅栏围着低矮的棚屋，每间棚屋有一小片菜园，棚屋的居住者在那里栽种木薯、豌豆、谷物粮食，以供自己食用，或拿到礼拜集市上去出售。“出什么事了，埃伦?”奴隶居住区一片宁静，这使他感到颇为满意。 “我等你呐， ”她边说边吸溜了两下鼻子，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屋里还有活儿要干呢。 ”“没有我的
29、事儿要紧。 ”说到这里，他刚才那殷兴奋感重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因而他没把她撅嘴板脸的表情当作一回事。埃伦，曾是他的姘居女仆。是她，在吉娜不愿照料儿子加纳特的时候，充当了儿子的奶妈。她自己的儿子兰迪，于同一天的同一时刻，在同一间房子里，与加纳特同时出生。如今，兰迪已成为加纳特形影不离的小伙伴。而埃伦，则不仅是种植园的女管家，并且已成为“黑水河种植园“未注册的女主人。 “两个孩子到哪儿去了?”沃德焦急地询问。“他们，河边玩耍呢。也等不耐烦了。 ”“叫他们回来。 ”埃伦压低声音呼唤了一声，接着，嘴里吐字极快地冒出一连串克里奥尔式土语毛里求斯岛上出生长大的居民，无论是白种人，还是象她这样的黑奴，都会说这
30、种几国方言交杂合用的混合语。只见巴斯塔，那六名年轻黑奴巾的一个，离开其他人，奔向河边，去召唤加纳特和兰迪。沃德把埃伦拉到一旁，以免伊博恩和另外那几个黑奴听见；“吉娜刚才去了他们洗澡的地方。她哇啦哇啦地叫嚷着。 。 。 。 。 ”埃伦使劲地摇了摇头；“我会制止她。 “怎么制止?“一阵忧惧攫住沃德的头。埃伦善长巫术的本事，使她令人惧畏；正是这一点使她有了对其他奴隶的支配力。对予她在使用迷魂药和符咒方面的知识，沃德一直抱有敬畏之感；他知道，她完全有能力置人予死地。“把番木瓜叶掺到她的茶里，喝了就能把她的热劲儿冷下来。 ”“别用药劲儿太大的东西。不许伤害她。 “她不是个好女人，沃德。“ “她是我的妻子
31、，是妈妈的伴儿。而再没有其他人能够”他语气遗憾地截掉了下半截话。 “那几个姑娘在小屋里。“埃伦十分精明地将话题一转， “你想要她们到这儿来吗?” 他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此时，他俩已经走出了大房间。伊博恩领着几个黑奴跟在他们身后，恭敬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加纳特和兰迪正相互追赶着，从河边往岸坡高处奔来。 远方，越过覆盏山伸向海边的田野那迎风晃动，宛如一排排绿色缎带一般的甘蔗，夕阳正向着地平线下悄然隐去。他点了点头。再过半个时辰，夜幕会降临。 “叫我们干啥，爸爸?“加纳特一边上气不按下气地高声发问，一边拼命想奔到兰迪前头，但终于还是落在了后面。 两个孩子，腰胯都囊着式样相同、褪了色的蓝印花布，看上去与奴
32、隶们的围腰布一样。沃德的母亲莫尼克，经常数络他让加纳特穿戴得象个奴隶娃娃，并且像个奴隶娃娃那捧在种植园内外东跑西颠。然而，沃德喜欢看到自己的儿子目由自在，不受传统规矩的约束。 “你又输给了兰迪?”他戏谑地对儿子加纳特说道。尽管年纪一般大，但兰迪的身材却比较高大。他的躯干长得同其父克洛维斯一般壮实，他的皮肤毫无疑问是黑人的肤色但令人惊异的却是他那双眼睛它们并非象埃伦和克洛维斯的那样呈纯酱色，而是淡褐色的，一种褐中带绿的浓郁色泽，在黝黑的默色衬托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先生，我起步比他要早一些。 ”兰迪打着圆场，俨然一副机灵奴隶那种颇会处世的口吻。沃德伸手抚弄着兰迪那粗硬的头发，接着又用另一手将加
33、纳特拉到跟前。儿子的皮肤，由于日晒的作用，变成了金黄色，乱蓬蓬的头发，同沃德的一样，呈金黄色；而那直挺的鼻梁，那脸形，还有那给人以坚毅之感的下巴，则显而易见与沃德的相同。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尽管他对此一清二楚，但却想听儿子亲口说出来，以便让这颇具意义的时刻在儿子脑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十二岁了，爸爸。“我也十二岁了，先生。 ”执兰迪插言道。“好嘛!好嘛。睢见这几个黑人了吧 ?”沃德朝伊博恩、鲍斯塔等人雄赳赳气昂昂高视信步之处把手一指。“他怎么了? ”加纳特努力摆出一副严厉的架势。“没什么!”兰迪用胳膊肘朝加纳特肋部轻轻推了一下，并且对加纳特诡秘地挤了挤眼睛。 “对，没什么。 ”沃德对兰迪表
34、现出的聪明劲儿颇为满意。 “他们不是要受罚，至少现在还不会。他们这几头小儿马子，不一会儿就要和他们的小牝马去配种了。 ”他清楚地察觉到加纳特正用一种尴尬窘迫的神情注视着他。他抓起儿子的手，连拉带扯地拽着儿子走到那几名年轻黑奴跟前。于是，奴隶们都停下了动作。“瞧见这个了没有，孩子?”他边说边用鞭子挑起伊博恩的阴茎。 加纳特腾地脸红起来，把脑袋扭向一边。“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沃德眉头一皱，口气中带着奚落。 “是因为他自己的没有那么大，先生！”兰迪说着，咯咯地笑出了声。“当然没那么大喽。 ”沃德蹲下身，将加纳特拉到自己面前， “知道为什么吗？”他用手紧紧捏住孩子的脸，让儿子的眼睛正视着他的眼睛。
35、“不知道，爸爸。 ”加纳特局促得直眨巴眼，双颊羞得通红。“他们这几个黑小伙就象种马一样。他们年龄比你大，比你要成熟。神浆在他们的股子里流动。我要给他们每人一个姑娘，叫她们把他们的神浆吸出来。她们这些姑娘，就会把吸出的浆浆，变成小黑娃娃。 ”“对，先生!”伊博恩兴冲冲地欢呼，打破了加纳特仔细琢磨沃德话中含意时的寂静气氛。 沃德豁然起身，正欲发作，但他自己的喉咙里也不得不发出一声惊叹：小屋前出现了六个女子，最小的十四岁，最大的十六岁，身上一丝未挂，棕色的肢体光滑如菇搬，是托儿所黑奴老妈子用香油刷洗她们的结果。沃德赞许地对埃伦点了点头。他认出了这几个黑姑娘中的两名。在他需要渲泄时，埃伦曾把她俩送来让
36、他取乐。她俩的名字，他已想不起来，只记得她们曾柔顺娩婉地接受了他那粗猛无情的纵欲。他对她们不屑一顾，只不过是用她们来泄泄欲而已。对用于繁殖黑奴的姑娘，他并不要求她们非是处女不可。眼前这六名并排而立的黑奴姑娘，尽管有的羞怯腼腆，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所看中的黑奴小伙儿，只要是迫不急待渴求男性的，便符合他的标准。她们被隔离了起来，已有一个月未同男性接触。“她们个个都来过月经了吗?”他的语气严厉地问道。假如不把住这一关，以后便会产生麻烦；就会有其他男性黑奴跑来，宣称女奴怀的是他们的孩子，从而索取那份金币奖赏。“那当然！”埃伦回答的语气，同他的一样严苛，借以表明自己并没有玩忽职守。“叫那一个过来。 ”
37、他冲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奴点头示意。瞧见没有，加纳特给每个男的都配了一个姑娘。这些小伙子，夜里被单独隔离起来。他们每一个人至少已有三十天没有同女人睡过觉了。加纳特满脸不悦地扭动着身子，向一旁躲去。沃德蹲下身，朝走到面前的那个黑奴姑娘伸出手。他捏了捏她的乳房，然后将手滑向她的腰部。问加纳特，“你知道怎么去检验黑奴少女吗?“儿子摇了摇头。“用手去揉摸” ，兰迪兴致勃勃的说。沃德劂嘴一笑：“对啦。 ”他把那一名黑奴姑娘往翻纳特跟前一推， “接着，孩子。让咱们看看，你是怎么照兰迪说得那样去做的。 ”加纳特厌恶地躲开那姑娘，用双手紧紧地捂住眼睛。“让我来吧，先生。 ”兰迪一把拉过那姑娘，伸手便往她下身摸去。
38、沃德仰天大笑，抓住兰迪的肩膀，将他推到一旁，然后将手伸到他的裆内，使劲地捏了捏。“魔鬼作证!”沃德粗声粗气地叫嚷着，将兰迪甩在地上， “他那玩艺儿已经勃起了！“ 说着，冲加纳特转过脸：“儿子，难到你准备让兰迪比你先到姑娘身上去吗?”加纳特扭头朝埃伦奔去，一把抱住她的腰，使劲儿将脸颊埋在她的怀里，浑身上下直打哆嗦。 “沃德，这孩子还太小，哪能让他去做那种事。 埃俭疼爱地说道。沃德惊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记起，当初他父亲叫一名女奴同他睡觉，对他自已是怎样一番感觉：当时，他心望简直是腻歪透了，他一把推开那个女奴，拔腿便向黑水河奔去，一头扎进河水之中，借以冲洗胸中的羞耻。那名女奴便是埃伦。“也许
39、你还太小。 ”他口气生硬地对儿予说道。 “但那些小伙子却已经到了年龄。 ”他朝伊博恩那几个年轻黑奴一指。 “他们必须同那几个女的配对成双。一人一个姑娘，一人一间小屋。“他停顿了一下，以便让这些话在男性黑奴的脑子里留下较深的印象。然而，他们对那几名黑奴姑娘的兴趣，则远比对他的话要大得多。 “我要你们每个人到明年春天都养出一个娃娃来” ，沃德继续说道：“伊博恩、巴斯塔，还有你们所有人，只要你们使一个姑娘怀上娃娃，我就马上给你们再分一个。“一阵骚动，使他收住了话头。加纳特从埃伦怀中挣脱出来，一边哽咽啜泣着，一边冲沃德怒目而视，眼睛里喷射者轻篾拚命的火光，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怎么了，儿子?”沃德伸出
40、双手，期待着儿子扑蓟能的怀中。 “这样做不对” ，加纳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竟然让他们为你生养娃娃，你是个妖怪!我决不这样做!“说完，孩子一扭头，朝河边奔去。沃德无可奈何地呆蓥着儿子的背影。 3“黑水河”庄园前院的宁静气氛，使莫妮克舒出一口气。她站在阳台边，双手轻轻地扶在阳台围栏上，眼睛眨动着，渐渐适应了朝阳的辉耀。艰下，时值七月，气候凉爽在毛里求斯岛上，这个季节是冬天。不过，从庄园幽暗惨淡陋室内来到外面，清晨的光线则显得格外明亮。莫妮克不由地打了个寒噤，于是拉起披巾裹住肩头。 随着年岁一年比一年大，她似乎愈来愈明显地感受到寒冷的威胁。这座庄园建在一座小山顶上。从阳台上越过前院举目眺望，向
41、着海边延伸而去的大片的甘蔗田尽收跟底。甘蔗已经成熟，海边上的椰子树，在微风中轻轻地晃动着枝叶。只有在岛内腹地，在种植园所倚偎着的崇山峻岭之中，气温才是寒冷的。莫妮克怀疑自己是否变得有些神经过敏起来。她昂着头，透过宁静的气氛聆听是否沃德向庄园走来的脚步声。早餐时间已过，可他尚未归来。向远处望去，她能看见一排正在挥动砍刀奋力收割甘蔗的男性奴隶，他们赤踝着宽阔的双肩，黝黑的皮肤在绿中泛黄的田野的反衬下格外醒目。女奴们，身穿奴隶干活用的宽松的罩衫头项上裹着挡灰的布片，正在将砍倒的甘蔗收拢成捆。对于远处甘蔗地传来的低沉模糊的交谈声和弯刀劈砍甘蔗的声响，莫妮克毫不在意。令她心惊的，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响动一一
42、比如：皮鞭清脆的炸响、马蹄踩踏在前院石板上的得得声。庄园目前这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沉寂倒使她感到心里踏实些，她害怕当年她丈夫统治“黑水河种植园”时，那种剧烈动荡的局势在眼前再现。沃德哪儿去了呢?她又焦虑，又纳闷。甘蔗收获季节，是个令人心急火燎的时节。甘蔗榨汁机，一但开始工作，便必须毫无间断地运转下去，不停地将甘蔗轧碎，保证甘蔗汁源源不断她流向煮糖锅炉。 过去，沃德不分昼夜地泡在轧糖作坊里，以确保流水作业的持续进行。如今，他已训练出一些工人，白种工人，来协助他做这项工作，他付给他们的工资相当可观。只要愿意，他便可以整日整日地坐在阳台上陪伴她，而不必为任何事情担心；蔗糖依然会大量地生产而出，奴隶们照样
43、会好好干活而种植园，仍旧能兴旺不衰。莫妮克叹了口气，将手按在胸口上揉搓着，试图缓解愈涌清晰的疼痛感。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把她吓得一哆嗦。她循着笑声，朝位于院子右侧的那座带阳台的亭式双层小屋瞅了一眼。只见兰迪和加纳特，象摔跤那样互相扭扯着，从阳台上跌滚到地下。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担心他俩摔痛。 埃伦从小屋里走出来， 。揪住两个孩子的耳朵，将他们拉进屋内。她申斥的叫骂声，同那俩孩子使劲儿的高声抗议融为一体，传入莫妮克的耳鼓。那两个孩子十分淘气，尽管埃伦有办法管教他们，但莫妮克却仍然为他们担十分万分七思。 莫妮克的目光，不由地转向院子里另一头那座小屋。原先，两座小屋均为接待客人而建。如今，埃
44、伦带着两个孩子住了一座，沃德则住在另一座。奠妮克不愿去想沃德在那座小屡里所干的事。她曾在夜半更深时分亲眼看来自甘蔗田的年轻女奴旁若无人地穿过院子，去小屋与沃德幽会。这便是种植园主的生活方式。而作为一名欧美人的后裔，没有任何人会谴责沃德同自己的奴隶同床共寝。虽然莫妮克对此十分厌恶，但她知道这种做法是男人们的习惯他与女奴云雨交欢，为的是不因自己旺盛的性要求而使妻子产生不快。 不幸的是，沃德的妻子吉娜，再也无法得到沃德的柔韵和关注。莫妮克万万没有想到，沃德居然会如此顽固地信守自己妻子的誓言。然而，自打发誓再不与她同房之后，他甚至连一次也没进过吉娜的寝室。他的那股执拗劲儿，与他的父亲毫无二致。莫妮克的
45、房间在餐厅楼上，与吉娜仅一墙之隔，一摊露天楼梯直通门口。尽管吉娜有克洛维斯作伴，可莫妮克经常听见她为自己孤寂处境向隅而泣。虽然不能宽恕她风流艳遇，但身为一名法国女人，莫妮克是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被克洛维斯的魅力所吸引。如今，克洛维斯已失去了男性特征，将无法风流韵事酿成丑闻，与她作伴，已不会出什么问题了。莫妮克自己这种不同寻常的生活现状，完全是由她自己对沃德的父亲特伦奇的忠贞不渝而造成的。作为一名寡妇，她在舒适的环境中渡过了整整十二年无可指责的独身生话，虽然特伦奇一死，她便立即掌握管超了种植园的帐本，但当投资扩大以后，沃德便雇用了奥格斯特布莱兹作为自已专用代理人，并且还雇用了两名职员，在路易港市的布
46、莱兹办事处里当办事员。如今她对种植园事务的管理，仅限予对埃伦做做监督指导。然而，即便是这项管理工作，实际上也是名存实亡。因为，恰恰是埃伦在对她和“黑水河种植园”里每一个人进行监督管理。负责对庄园宅内事务进行管理的埃伦，也同时照管着加纳特和兰迪。吉娜既不关心加纳特，也不关心庄园宅院的管理。莫妮克怀疑，既使沃德与吉娜之间不存在着分歧隔阂，她的这位儿媳对加纳特，对家庭生活的兴趣，恐怕也是微乎其徽。 这并不是说，吉娜是个懒惰的女人。她始终表现着旺盛的精力。她把她父亲身上那种生龙活虎、朝气勃勃的劲头缝承了下来。她父亲威廉布查南是美国人，从法圜殖民者尚未撤走的时候起，便是美国政府在毛里求斯的官方代表。现在
47、，他已退休回到了波士顿。想到吉娜的父亲，莫妮克不由地露出愉快的笑容。丈夫逝后，吉娜的父亲一直对她关怀倍至。那时，莫妮克长的秀丽端庄，一副柔静典雅的婵嫒之貌；双瞳如水，闪动着娴静的影蓝色的光辉。她始终保持着苗条的身段，举手投足仪态万方。丈夫死后，有许多求婚者前来提亲，但她却将他们一一回绝，她意识到，虽然沃德娶了吉娜，但仍将需要她帮助管理“黑水河种植园“。事实证明，她的估计是正确的。她才敢想象，假如没有她对放任不羁的儿子和固执任性的儿媳制约性影响，这座种植园还不知会遭受到怎样的灾难呢。当沃德在家时，莫妮克总是同他一道共进早餐。由于生意上的缘散，儿子经常在路易港过夜。这座岛国的首都距离黑水河十八英里
48、远。虽然有公路将海边的村庄与那座中心市镇联接到一起，但主要的交通工具仍然是近海帆船。沃德拥有数条货船，用以将大桶大桶的甘蔗酒和蔗糖，以及旅客和黑奴运往路易港市。莫妮克喜欢沃德同她讨论他的生意经。当母子俩共同进餐时，她总是引着他谈起自己最近的商业冒险行动。听他谈论那一切，能使她感到自己是他所从事的工作的一个组成部分，尽管她再也不去路易港处理有关种植园的事务了。近几个月来，她总是感到精神不济。六月份开始的繁杂欢闹的社交季节每年这个时候，总督由雷德伊来路易港过冬已经引不起她的兴致。她仅仅满足予听听沃德对社交活动的描述。虽然她有殷实的财产，然而却也有着难言的忧愁。有一祥东西，是她和沃德共同享有的全部财
49、富所无法弥补取代的，那就是：她的儿子和儿媳作为夫妻，和他俩自己共同生养的孩子一起，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远处的一个移动物体跃入她的眼帘，打断了她焦虑不安的思绪。由黑水河通往庄园门前的主要道路是一条林荫大道，大道两旁矗着高大的棕榈树。这种棕榈树，起着美化环境的作用；它们长得高耸参天，淡灰色的树于挺拔笔直，犹如古希建筑物上的水泥立柱。沿着这条大道走向这座古老的庄园，真令人感受到一番别致的情趣。此刻，顺着大道纵马飞奔的正是沃德。只见他那金黄色的头发迎风飘动，看上去酷似一头雄鬃挺立，威风凛凛的猛狮。尽管清晨颇具凉意，他的衬农却未系纽扣，迎风敞着怀。莫妮克无可奈何地抿起了嘴唇，他始终未能接受她的劝告，在衣着上做到得体庄重。她从阳台横栏回前转身，挪动着急火火的小碎步，匆匆忙忙地跑迸餐室里。三名女仆，在站在冲院子敞开的门边，情绪热烈地聊着天。她一边拍着巴掌提醒她们注意，一边朝餐桌上扫了一眼，看看桌面上布置得是否符合她的心意。“准备咖啡!“她口气严厉地吩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