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 1 0 总403期 宏观审慎监管的国际趋势及对我国的启示 朱JJl (特华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北京 1()()029) 摘要2007年爆发的金融危机使得宏观审慎监管成为各国金融监管部门关注的重点。本文从监管目标、内容、 对象等角度分析宏观审慎监管的特点，介绍了宏观审慎监管的国际趋势，得出我国宏观审慎监管者应将中央银行 和金融行业监管者包含在内、协调国内经济政策与金融监管政策、创新宏观审慎监管工具等启示。 关键词：金融监管；宏观审慎监管；宏观审慎监管工具 中图分类号：F83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0412OLO(O3)一003503 金融体系的整体风险大小取决于其组成部分
2、(即 金融机构、金融市场及其他市场参与者)的个体风险 大小，但义不完伞等同于个体风险的简单叠加。个体 风险的综合，可能对整个金融体系造成冲击。历次命 融危机均表明，金融体系的整体风险不容易察觉和防 范，金融体系的宏观审慎监管难度很大。2007年爆发 的关同次贷危机更足说明，无论金融市场如何发达， 都不能放松对宏观审慎监管。金融自南化程度越高， 金融体系的脆弱性越大，发牛金融危机的机率越高； 只要存在经济的繁荣周期，就 r能会发生经济低迷的 境况，金融风险就不会被消除。 一、宏观审慎监管的特点 上世纪90年代世界爆发的金融危机使立法机关 和金融监管部门逐渐意识到传统微观监管的局限性， 对防范系统
3、性Jxt,险的准备不足，冈LI-k有必要引入宏观 审慎峪管体系。广义的宏观审慎监管是指对系统性风 险的监管，狭义的宏观审慎监管!J!lj主要关注四方面的 内容：金融体系不稳定对实体经济的影响程度；具有 系统影响力的内容(不包括具有传染性的偶发事件)； 内生性风险；金融体系与实体经济的相互关系和作用。 宏观审慎监管与微观审慎临管的区别主要体现在 监管目标以及由此而采取的不同监管措施上。在监管 目标上，宏观审慎监管的目标疋L3防范系统性风险，维 护金融体系的整体稳定，防止经济增长受影响； 微 观审慎监管的目的在于控制个体金融机构或单个行业 的风险，保护投资者利益。在监管内容上，宏观审慎 监管侧重于
4、对金融机构的整体行为以及金融机构之问 卡I1互影响的监管上，同时关注宏观经济的不稳定 泰 而微观审慎监管侧重于对金融机构的个体行为和风险 偏好的监管。在监管对象_L，宏观审慎监管更关注大 型金融机构(如银行和金融集团)的行为、金融市场 整体趋势及其与宏观经济的相互影响；而微观审慎监 管则更关注于具体金融机构的合规与风险暴露情况， 防止投资者和储，rLI等个体遭受小应有的损失。良好的 宏观与微观审慎监管可以相互促进，增强彼此的监管 效果。比如，对于银行的信用风险敞口监管，微观审 慎监管措施会关注该银行信贷资产的集中度和相关放 贷政策，而宏观审慎监管措施则会关注银行业整体的 信贷规模及其与有火资产
5、价格的芙系，并据以判断银 行体系是否正在积累信用风险。由于宏观审慎与微观 审慎监管的目标不完全一致，宏观与微观审慎监管手 段也会大相庭径，比如宏观审慎监管会因为强调整体 的稳定性而忽略对个体利益的保护，而微观审慎监管 则相反，首先关注的是个体风险控制。 无论是2007年开始的次贷危机，还是1997年的 亚洲金融危机，或是发生存20世纪80年代的美同储 贷危机，都 示 宏观审慎监管缺位的问题。通常， 从微观审慎监管的角度来看，单个金融机构经营稳健， 符合监管指标，但从宏观审慎监管角度来看，整个金 融体系存在着潜在危险。比如，在次贷危机爆发之前， 美困的投资银行、商业银行和保险公司，都符合当时 管
6、当局的微观监管指标(如资本允足率水平等)， 未出现违规情形，但是从宏观审慎监管的角度来看， 美闰的住房抵押市场非理性发展、场外衍生品市场的 收稿日期：20100201 作者简介：朱小川(1975一)，男，汀苏苏州人，研究员，博士，供职于特华博士后科研T作站。 E | 2 0 1 0 总403期 卢_大交易量、具有系统重要性金融企业问的业务关联 程度过大等问题都表现出系统性风险的隐患。金融风 险之问的相互关联性不仅使微观审慎监管机构难以有 效识别它们，而且使微观审慎监管机关无法防范金融 风险跨机构和跨行业曼延。随着金融全球化趋势日益 明显，加强宏观审慎监管成为各国金融监管部门防范 系统性风险的重
7、要手段。 二、宏观审慎监管的国际趋势 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金融体系联系日益紧密， 一国金融体系的稳定性易受到境外同家监管政策措施 或经济政策的影响。首先，全球经济一体化造成了金 融全球化以及金融机构的同际化，发生在一个国家的 金融危机很容易通过金融市场、机构、产品等渠道传 到另一个同家；其次，金融创新日新月异，如信用违 约互换等，使得风险传递更为隐蔽，不易为有关金融 监管机关所察觉；最后，经济运行的亲周期性特 导 致资产价格不断上涨、居民信用消费13益膨胀，金融 资本的市场配置 偏差，系统性风险逐渐积累。由 于存在全球金融监管结构的分割和信息共享的障碍， 一些同家的金融监管部门没有采取有效行
8、动遏制过 度的冒险行为，没有重视受管制与不受管制的机构、 以及资本市场、借贷市场等不同市场之间的相互联 系，使得金融危机一旦爆发就具有很强的同际破坏力。 2009年6月29 H国际清算银行发布年报，呼吁各国 及国际社会采取宏观审慎的原则，以减少经济体系的 亲周期性特征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为了抑制金融体系中风险的过度累积，国际社 会提出，建立一个伞球宏观审慎金融监管体系，并将 其作为目前微观审慎 管和市场一体化监管的重要补 充。2009年4月，二十同集团峰会宣布成立金融稳定 委员会(FSB)作为全球金融稳定的宏观审慎监管国 际组织，该组织将评估不同金融体系的脆弱性，推动 不同监管机构之间的协调和
9、信息交换，临测市场发展 及其对监管政策的影响并提出建议，对国际监管标准 制定机构的标准制定工作进行联合战略评估，对具有 系统重要性的大型跨境金融机构提供监管团指导和支 持，支持跨境危机管理的应急预案，以及与国际货币 基金组织共同开发令融体系的早期预警系统。金融稳 定委员会的成立对于在全球层面加强宏观审慎监管的 合作与协调具有重要意义。 2009年6月，美国政府公布了金融监管改革白 皮书，计划通过新设立一个包含主要金融监管机构成 员在内的“金融服务管理理事会”(FSOC)来负责美 国金融体系的宏观审慎监管。紧接着，欧盟委员会也 宣称要成立由成员国中央银行行长以及欧盟银行、保 j GE 籍 险和证
10、券 大金融行业监管者组成“欧洲系统性风险 委员会”(ESRB)，主要负责监测整个欧盟金融市场 上可能H现的宏观风险，及时发【；预警，并在必要情 况下建议应采取的措施。 三、对我国加强宏观审，慎监管的启示 为维护金融体系稳定，我国除继续在微观领域加 强审慎监管外，还应进一步完善宏观审慎监管体制， 开发合理的宏观审慎监管T具，以监测和预警金融体 系积累的风险。从日前的情况来看，我国应从以下方 面着手，完善金融体系的宏观审慎监管制度。 (一)宏观审慎监管者应将中央银行和金融行业 监管者包含在内，但同时又须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我国中国人民银行法赋予了人民银行监测 金融市场运行、实施金融市场宏观调控和协
11、调金融市 场发展的职能，但中同人民银行法以及其他相关 法律法规并未规定人民银行如何完成上述职责以及其 他金融监管者对金融宏观稳定的相关义务。因此，当 人民银行发现潜在的金融系统不稳定因素后，其防范 措施难以得到其他金融监管部门的有效配合。尽管人 民银行从2003年以来牵头组织国家发改委、财政部、 同家统计局、同务院研究室、银监会、证监会、保监会、 国家外汇管理局等单位组成跨部门小组，对我国的金 融体系进行金融稳定评估，并且从2005年开始每年 发布金融稳定报告，总结问题、提示风险，但是 人民银行的宏观审慎监管者角色职权依然不够清晰， 金融稳定报告也只侧重在事后总结，缺少对货币 政策、金融监管政
12、策等的详细分析和有效建议等内容， 人民银行作为我国宏观审慎监管者的作用并不明显。 为此，健全金融监管主体，成为我国完善宏观审慎监 管体系的当务之急。 欧洲系统性风险委员会(ESRB)的组织设计为 我国完善宏观审慎监管组织体系提供了借鉴，即金 融系统性风险监管=_I央行联合金融行业监管者共同完 成，宏观审慎监管者具有一定的独立性。美国金融服 务管理理事会(FSOC)的成员包括财政部、美联储、 证监会等金融行业监管者。可见，宏观审慎监管者一 般都将中央银行和金融行业监管者包含在内，目的是 方便相关信息的构成和就具体措施达成一致意见，但 宏观审慎监管者也应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不能将宏观 审慎监管政策与
13、其他金融监管政策混为一体。 (二)宏观审慎监管者应协调国内经济政策和金 融监管政策，并关注宏观审慎监管的国际发展趋势。 传统的商业周期主要是由于投资、产能过剩所引 起的，但从次贷危机的成凶来看，政策缺陷或监管不 足也成为了一种周期性的推手。这种新趋势须引起我 2 0 1 0 闰政策制定者的重视。此外，货币政策和金融监管政 策的不稳定也影响了宏观经济和金融体系的稳定。比 如，我罔货币政策的目标是保持货币币值的稳定，并 以此促进经济增长 ；而金融监管政策的厂I的却总离 不开金融机构稳健运行和投资者利益保护等人J容 。 央行和其他金融监管机构目标的不一致容易导致政策 问缺乏协调性，为经济或金融危机的
14、发牛埋下隐患。 金融风险的H际传导 f牛使得同际监管合作的作用 日益彰显。1974年德同赫斯塔特银行的破产直接促成 了巴塞尔委员会(BASEL)， 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 又催生了金融稳定委员会(FSB)，金融风险的国际关 联性说明r宏观审慎监管也必须进行国际合作。除需 要协捌国内金融和经济政策外，我同人民银行、其他 金融监管机构还需深化吲际交流和监管合作，协调国 际监管政策。比如，我国应积极参与G20会议和国际 金融新秩序的建设进程，对金融危机巾暴露j；来的巴 塞尔协议II的不足之处提m意见等 、 因此，我同政策制定者不仅要加强各类经济政策 和监管政策之间的协调性， 且应对各类政策的日标 效
15、应和实际效 进行综合分析和峪测，尽量避免政策 外部效应的产生。同时，加强与发达同家监管机构的 合作、积极参与同际金融监管新秩序的构建也应成为 我国宏观审慎监管的一个重曼内容。 (三)加强审慎分析，创新宏观审慎监管工具， 构建适合我国国情的宏观审慎监管体系 日前我国金融体系中流动性过剩，金融和不动产 资产泡沫化现象也十分严重，次贷危机又使得我国fII 口贸易和外国投资迅速下降，金融体系仔在安全隐患。 为此，我同政府各部门及时fI台厂各种经济刺激政策 和措施，但这些措施极少涉及宏观审慎监管的内容和 手段。国际货币基金组织2001年将宏观审慎监管的 主要手段确定为压力测试、情景分析以及金融稳定指 标
16、与宏观经济的天系分析，这可以被认为是一种较为 宏观的监管分析；更为细致和有效的监管T具开发则 有赖于进一步的定最分析，包括金融机构杠杆比率的 合理累积分析、资产负债表外项日对风险暴露的敏感 度分析，经济周期性与金融机构资本充足率之间的相 互关系分析等。如何利用更长期的历史数据来衡量风 险和准备金要求 细化抵押贷款的贷款价值比率等也 总403期 3 是开发宏观审慎监管工具的内容。 这方面，最 走 出次贷I5月影的澳大利亚的做法具有较强的借鉴性澳 大利业在2 世纪初也fI现不动产价格飞涨、银行放 贷规模剧增等问题，但通过宏观和微观审慎监管措施 的良好配合，有效控制了信贷规模，促进r文体经济 的健康
17、发展。在具体措施 ，澳火利亚 1 t央银行偏向使 川利率 ：具，而其银行业监管机构则通过压 测试、贷 款政策分析、风险管理系统监管、严格雌管手段等疗法 确保银行、保险等金融机构处于合理的风险范同之内。 除 述T具外，及时掌握体系1人J金融机构之间 相互的头寸比例，特别是对大型金融机构和国际金融 机构之间的头寸监管也将成为宏观审慎监管的一种T 具。宏观审慎监管的分析T具包括对某些金融产品巾 的杠杆率和风险在不同地区、不同机构和市场进行转 移的深入分析和评估，而不再只是盯着部分金融机构。 另外，小少金融新产品、新技术也无法JLj过去的经验 来概括和理解，这要求我国在进行宏观审慎监管的时 候不能遗漏
18、对新技术的JXL险影响分析 此，我同的宏观审慎监管者需要关汴干监测金 融支付体系和金融机构(包括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 整体的稳定情况，需要对微观审慎监管的风险管理手 法及其演变、金融机构和金融广：品的杠杆牢水平及金 融市场或金融产品的变化等方面进行系统性风险的影 响评估，但目前更为首要的 1 作足研究如何在周期性 经济运行中协调经济和产、 政策与金融监管政策之日J 的关系，如何在维持消费者价格指数稳定的前提下， 协调货币政策与不动产、金融资产价格之问的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存一个依靠口l币l】投资拉动经济增长 的同家，我国的系统性风险与两方发达围家并不完伞 一样，宏观审慎监管的手段和内容必须
19、适合本国同情。 (四)加强金融市场的基础设施建设，完善金融 机构的退出机制。 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包括支付结算体系、法律制度、 会计准则、信用环境和金融巾介等内容。健全的金融 市场基础设施都是构成一个稳定金融系统所不可或缺 的部分，并有助丁增加金融体系的弹性和抗危机能力， 其中特别需要完善金融机构的市场退机制。之前我 国一直使用托管或者是指定收购等办法 ，这虽然可 以解决投资人保护的问题，但却(下转第48页爹) 见中国人民银行法第3条。 比如中罔银行业监督管理法第3条规定，银行业嘧督管理的目标是促进银行、l 的合法、稳健运行，维护公众对银行业的信心。 保险法第134条规定，保险监督管理机构对保险业
20、实施监督管理，维护保险市场秩序，保护投保人、被保险人和受益人的 合法权益。证券法第166条规定，旧务院证券监督管理机构依法对证券市场实行监督管理，维护证券市场秩序，保障其合 法运行。 见2004年中罔人民银行、财政部、巾围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联合制定的个人债权及客户证券 交易结算资金收购意见，2005年 部委制定的个人债权及客户证券交易结箅资令收购实施办法等。 墓 AGE 2 0 1 0 总403期 Bancassurance：European Experience and Practice in China Yan Hai (Law School ofLiaoning
21、 University，Shenyang，11()136 China) Abstract：Am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contents of mixed finaneia1 operation system Bancassurance iS also the representative of financial innovation globallyDriven by change of financial needs，pressure of market competition， technological progress，and legal deregul
22、atory factors，Bancassuranee iv in rapid development in Europe eountries and becomes the trend of the world financial marketChinese Baneassuranee went through the stages of exploration，development and transformation under divided financial operation system，and iv now entering an important rising stag
23、eFor developing Chinese Baneassuranee，the following measures should be taken：standardizing salestype Bancassuranee，promoting organizationtype Bancassuranee，strengthening businesstype Bancassnranee and innovating Bancassurance products Key words：Baneassuranee；Mixed Financial Operation System；Financia
24、l Innovation (责任编辑：田俊刚；校对：YH) (罐上接第37页)使得金融体系中的风险无法通过 市场得到有效释放，“隐彤风险”使得宏观审慎监管 的难度增大。亚洲金融危机表明，尽管脆弱的金融基 础设施不一定会造成金融危机，但却有可能在危机爆 发时扩大破坏力。从这个角度来看，完善金融市场的 基础设施建设也是降低部分宏观金融风险的一个重要 途径。因此，我国需要进一步完善金融基础设施的相 关立法，妥善解决金融机构的市场退出途径，为实施 宏观审 IIv管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 参考文献 1霍再强金融风险内在生成机理分析J时代人物，2008， (6) 2金亨泰危机后的金融体系框架全球金融改革及其
25、对 韩国的意义J金融评论，2009，(1) 3李宗怡，冀勇鹏对我国实施银行业宏观审慎监管问题的 探讨J】当代财经，2003，(7) 4应寅锋把金融业与实体经济关系纳入金融监管N人民 日报20090805 Macroprudential Supervision：International Trend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China Zhu Xiaochuan (Tehua Postdoctoral Scientific Research Workstation，BeOing，1 00029 China) Abstract：Macro-prudential super
26、vision has come to the frontline again in the wake of the global financial crisisThis paper starts from an introduction of the origin，objective and contents of macroprudential supervision and then introduces the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of macro-prudential supervisionIt concludes with some revelati
27、ons to enhance Chinas macroprudential supervision systemsuch am coverage of both central banks and financial supervisors in macroprudential supervision，coordination of domestic economic and financial policy and innovation of macroprudential supervision instruments Key Words：Financial Supervision；Macroprudential Supervision；Maeroprudential Supervision Instruments I 硝6 (特约编辑：黄桂良；校对：G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