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试论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调整与货币政策背景的关系王 海 全 (西南师范大学 经济政法学院，重庆市 400715)摘 要：文章通过分析，指出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不合理是我国出现通货紧缩与通货膨胀的根本原因。要治理通货紧缩与通货膨胀，必须对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进行合理调整。而在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中，要执行稳定的货币政策背景。既要遏止通货膨胀，又要抑制通货紧缩，将物价水平稳定在一定的限度内。货币政策要作“中间派”，而不作“两面派”。 通货紧缩与通货膨胀的货币政策背景对调整都有不利的影响。关键词： 供求总量结构 ； 产业结构 ； 货币政策； 通货膨胀 ； 通货紧缩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
2、识码：A 文章编号：一、 对通货紧缩的不同定义及我国出现通货紧缩的背景、原因分析大多数观点认为，自 1997 年第四季度（或表述为下半年）以来，我国经济便进入了通货紧缩阶段。关于其出现的背景及原因论述很多，而本文仅从经济结构方面作以思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作者认为，从结构方面分析，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而且，目前学界关于这方面的论述不够。（一）、关于通货紧缩定义的争论目前关于通货紧缩定义的争论主要有四种观点。观点一：物价总水平的持续下降。观点二：物价总水平的持续下降，货币供应量持续减少。观点三：物价总水平的持续下降，货币流通速度下降，流通中的货币量持续减少。观点四：通货紧缩集中表现为“两个特征，
3、一个伴随”，即物价水平的持续下降和货币供应量持续减少，通货紧缩通常伴随着经济衰退。这是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宏观组（2000 年）对许多国家通货紧缩历收稿日期：作者简介：王海全（1978-），男，陕西省大荔县人，涪陵师范学院讲师，西南师范大学经济政法学院政治经济学专业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研究。史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其还认为，中国目前面临的通货紧缩压力与历史上发生的经典通缩有所不同。但不同在哪里，没有说明。判断是否出现通缩，固然要结合物价水平和货币因素，但考察货币因素不能只看货币供应量，还要对货币流通速度加以考察。1997 年以来，虽然我国货币供应量仍保持一定的增长速度（其增长速度远
4、大于 GDP 增长率，这可从表一、二看出），但由于体制改革等原因，货币流通速度却下降了许多。表现在：银行储蓄量不断增加，“栖息的货币”过多，而贷款数量增加有限，银行“惜贷”，厂商“惜借”，物价总水平持续下降。所以，用货币供应量的增加来否认我国当前通缩的存在，是站不住脚的。据以上分析，作者认同观点三。（二）、背景为治理以前较长时期存在的比较严重的通货膨胀，当局实行紧缩的财政、货币政策（坚持“适度从紧”的货币政策，“抽紧银根”。）。另外，在摆脱长期存在的短缺经济的同时，我国总体经济状况由卖方经市场转变为买方市场为主。表一：19971999 年我国名义货币供应增长率时期 M1 增长率 M2 增长率
5、时期 M1 增长率 M2 增长率1997 年 3 月 18.9 21.6 1998 年 9 月 13.2 161997 年 6 月 20.6 19.1 1998 年 12 月 11.9 15.31997 年 9 月 17.3 17.1 1999 年 3 月 14.9 17.81997 年 12 月 16.5 17.3 1999 年 6 月 14.9 17.71998 年 3 月 11.8 15.4 1999 年 8 月 14.4 15.71998 年 6 月 8.7 14.6资料来源：刘国光等经济蓝皮书2000 年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P202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0，1 表二：199
6、71999 年我国 GDP 增长率年份 1997 1998 1999GDP 增长率 8.8 7.8 7.1资料来源：刘国光等经济蓝皮书2000 年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P202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0，1 （三）、原因从经济总量结构上看，供给总量过多，而有效需求总量相对不足。在现实经济生活中表现是：产品大量滞销，企业生产开工不足。导致总量问题的原因，有体制的、制度的，也有客观经济政策的，有来自国内的，也有来自国外的（如出口增长困难）。樊刚（1999 年）较早提出和讨论了通缩问题，其分析角度是从需求着眼，认为我国当前出现的问题是有效需求不足，主张实行宏观扩张政策，刺激和扩大总需求。他是从
7、总量态势来看问题，所以未能发现增长结构的差异及其背后的制度原因。从供给、需求内部结构上看，两者都不合理。供给内部结构不合理。在我国国民经济三大产业层次中，第三产业所占比重较小，所以目前供给方面存在的问题主要在第一、二产业。由于尚未建立统一完善的全国市场体系，地方保护主义行为的作祟，使我国经济中的重复建设问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低水平重复建设严重，许多无效、低效的过剩生产能力仍在运转，全社会存在相对严重的供过于求矛盾。另一方面，又存在高质量、高技术、高附加值产品供不应求的经济现象。胡鞍刚博士（1999 年）认为，生产能力过剩是造成我国通缩的主要原因，盲目投资、重复建设是造成生产能力过剩的根源。作者
8、认同之，并且认为生产能力过剩是相对意义上的，是无效、低效生产能力的过剩。需求内部结构亦不合理。这主要由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所致。当前我国，占人口总量绝大多数的农民和城市低收入阶层因收入水平限制，有效需求严重不足。19972000 年，我国农民人均纯收入比上年实际增长率分别为 4.6%、4.3%、3.8% 、2.1% ，增幅呈下降的态势。使得开拓农村市场“雷声大雨点小”，收效甚微。想买而没钱买，这是普通老百姓的普遍心声。占人口总量比重小的高收入阶层占有相当多的社会财富，其消费开支符合边际消费递减规律，该有的都有了， 还要买什么呢？其消费也不足。二、 我国通货膨胀的形成原因目前我国经济界关于这方面探
9、讨形成的观点甚多，在此仅分析需求拉动说和结构说对问题原因的解释。 需求拉动说是从市场上购买者对产品市场的过多需求既供求总量结构不合理（需求大于供给）来解释通货膨胀。这是一种较古老的典型的导因于财政赤字的通货膨胀。它的基本思路是：投资需求尤其是基本建设投资需求过大导致财政赤字过大，而过去财政和货币的不分家体制，又使财政赤字压迫货币当局增发货币，使得货币供给增长过快。结构说的基本观点是：在供求总量平衡的前提下，如果某些关键性产品（如粮食等初级产品及国民经济中“瓶颈”产业部门供给产品的短缺）的供求出现失衡，同样会引发通货膨胀。由上可见，通货膨胀的形成原因也可分为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失衡两方面。三、
10、 抑制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进行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是治本之策。（一）、抑制通货紧缩为抑制通货紧缩，扩大内需以刺激经济增长，我国政府于 1998 年 8月开始启动扩张性财政政策，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财政发行国债的潜力正在逐步缩小（如 1998 年我国中央财政债务依存度已经达到 71%，严重超过国际公认的控制线（25%30% ）。1998 年我国的国债偿债率达23%，远高于国际公认的安全线（8% 10%），数量很大的 银行货币存量虽然仍在增加，但其相当严重的不良资产问题尚未得到根本解决。在此情况下，宏观政策无论是依靠财政还是货币政策大幅扩张的空间已较为有限。所以未来在发挥财政、货币政策作用的
11、同时，应大力推行结构调整，使结构优化升级，从根本上解决困扰我国经济健康发展的通缩问题。提高第一、二产业产品供给水平。尽快建立统一完善的全国市场体系，消除地方保护主义，彻底解决盲目重复建设问题。从根本上减少无效供给，提高有效供给水平。减少和消除竞争性行业的垄断。大力发展第三产业，提高第三产业产品和服务供给能力。积极开拓国际市场，增加出口量。余永定教授（1999 年）从供给方面讨论了中国的通缩问题。他认为，解决中国的通缩问题，在执行刺激需求的政策的同时应改善供给的结构和质量。他的观点是符合中国当前实际的。切实加强农业基础地位，大力发展农业、农村经济。积极推进农业、农村产业结构的战略性调整，全面提高
12、农业、农村经济的素质和效益。按照市场需求变化积极调整生产品种、品质、数量，大力发展适销对路产品，千方百计增加农民收入，为启动农村市场，提高农民消费水平创造坚实基础。规范个人收入分配。严格执行个人收入所得税的征缴任务，严厉打击偷税、漏税，确保个人收入所得税征缴工作顺利正常地进行。建立健全法律制裁体制，杜绝灰色收入。建立个人收入转移支付体制，增加城镇低收入阶层收入，提高其生活消费水平。（二）、治理通货膨胀调整供求总量及产业结构。运用产业政策和货币政策（如利率政策）等，提高初级产品及国民经济“瓶颈”产业部门产品供给水平。调整投资结构、增加有效供给。压缩基本建设投资，抑制过快过大的投资需求，减少盲目低
13、效投资。建立独立的货币体制，使财政、货币真正分家，消除财政对货币政策的“逼宫”压力。四、 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的货币政策背景。从总体和长远角度来看，对我国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进行调整，使之合理化，需要有稳定的货币政策背景。既要抑制通货紧缩，又要治理通货膨胀，将物价水平稳定在一定限度（如 2%3%）内。货币政策要做“中间派”，而不当“两面派”。这是我国进行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的较为理想的货币政策背景。一般认为，在一个国家经济起飞的过程中，物价指数略有上升，但一年上升不超过 2%3%，是最有利于经济运转的。结合我国是发展中国家，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根本国情，要符合经济增长和发展
14、这一根本经济目标要求，宁要温和的通货膨胀而不要通货紧缩。因为通货紧缩的危害远大于温和的通货膨胀的危害。这可从以下分析看出。（一 ）、通货紧缩的危害对于通货紧缩的危害，本文着重从微观主体企业和居民方面来作以探讨由于通货紧缩，会导致企业生产成本上升、经济效益下降，亏损面和亏损额都增加，加重企业转产改制改革的困难，不利于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的顺利进行。与通货紧缩这一现象相伴随，我国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亏损面不断呈扩大态势，明亏、明盈实亏企业所占比重大，亏损额不断增加，陷入了生产经营的困境。这主要是因为企业体制改革进展缓慢，不少企业尚未真正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但也不能排除通货紧缩的影响。在通货紧缩的
15、货币背景下，微观上对企业转产改制改革，宏观上对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调整都有不利的一面。有人认为，在通货紧缩下，企业生存发展受到严重挑战，会使相当一些企业陷入亏损的境地，将那些产品竞争力不强的企业淘汰出去，从而减少无效低效供给，实现产业结构的优化。也会迫使企业转产改制改革，创新求发展，生产适销对路产品，变压力为动力、活力。我不否认这一点，从一些企业来看确实会如此，如海尔集团。但从整个宏观经济的角度来说，就不是如此了。这是因为，我国企业的破产机制尚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企业不能正常“死亡”，若这些企业继续向社会提供无效低效供给，只能是既浪费有限资源，又使通缩无法解决。目前我国企业经营不景气，这是个普遍
16、现象。而要从总体上解决这一问题，坚持通货紧缩的货币背景实在是个错误。举一个也许不恰当的例子，对一个受不良外界环境影响而不认真学习的孩子，打一耳光教训其好好学习倒不如给其提供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在上述影响的基础上，通货紧缩还会导致企业间资金拖欠现象日益严重，使银行的不良贷款越积越多，最后不得不“惜贷”。这不利于市场经济微观主体企业的生产调整。通货紧缩还会导致居民对收入和支出增加的种种消极预期，从而影响消费需求的合理增长。其传导机制是：通货紧缩企业利润和效益下降国家财政收入和职工工资预期难有较快较大增长消费需求增长困难。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遇到了微观体制不健全，供求结构和产业结构不合理的突出问题。为在
17、结构调整过程中实现经济的较快增长，为微观主体改制改革创造一个良好的货币环境，抑制通货紧缩是十分重要和必要的。但在抑制通货紧缩的政策实施过程中，又要高度警惕通货膨胀的出现，稳定物价水平。（二）、通货膨胀的危害较长时期的通货膨胀，会增加生产性投资的风险和经营成本，从而资金流向生产性部门的比重下降，而流向非生产性部门的比重增加，这不利于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的调整。通过对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危害的简单分析，我们会发现：从长期和总体角度来看，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都不利于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的调整。进行供求总量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较为理想的货币政策背景是：稳定的货币政策，即既要抑制通货紧缩，又要治理通货膨
18、胀。将物价水平稳定在一定的限度内。“我们的目标是保持物价水平的基本稳定，但物价稳定不等于零通胀，不等于物价冻结不动，而是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变动。比如说，物价变动在正负 3%左右以内，都不必惊慌。” 五、 一点必要的补充说明本文的分析表明：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不合理是导致我国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产生的根本的深层次原因。基于这点认识，指出对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进行合理调整是治理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所必需的措施。而在调整过程中，要有一个稳定的货币政策背景，将物价水平稳定在一定的限度内。从表面来看，文章存在逻辑上的矛盾。而认真思考一番，则不然。之所以形成本文这种逻辑结构，是因为作者认为货币供给量的内
19、生性和外生性的解释都是合理的。（关于货币供给量的内生性还是外生性的问题在经济学界已经争论了好些年，至今仍无定论。）对于文章前面的分析说明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不合理是导致我国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产生的根本的深层次原因。这是因为，货币因素（货币因素是以货币供给量为核心的许多因素的综合体）的内生性所致。货币因素的变化是对经济实体的反映。而在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的调整过程中，货币因素并不是无能为力的。这也是宏观经济调控中货币调控之所以存在并且发挥重大作用的原因。从这点来看，货币因素也具有外生性。对客观经济的正确认识只能是，既承认货币因素的内生性，又不否认货币因素的外生性。在客观经济中，内生性和外生性
20、共同决定和影响货币因素。要治理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采取的措施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供求总量结构、产业结构进行合理的调整。这是治本之法，但需时长久。另一方面是执行反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的货币调控措施。这是治标之计，相对而言，历时短见效快。只有将两者结合起来，才能较快较彻底的治理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保持稳定的货币背景。参考文献：1 陈和一 . 通货紧缩悖论J . 经济学文摘 , 2000 , (2) .2 杨启先 . 通货紧缩的危害大于通货膨胀 J . 福建改革,1999 , (7) .3周殿昆 .我国经济快速增长与物价低迷并存现象分析J . 财经科学 , 2001,(1) .4黄达主编 .货币银行
21、学（修订本）M .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 .5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宏观课题组 .著名经济学家对中国通货紧缩问题的分析J . 经济研究参考,2001,(7) .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tructures of Aggregate Supply(AS) and Aggregate Demand(AD), Industries and Monetary PolicyWANG Hai-quan(School of Economic,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Southwest China Normal Universi
22、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Abstract: By analysis of deflation and inflation in China , the article advances that the crucial reasons are: the irrational structures of aggregate supply(AS) and aggregate demand(AD) , industries. Wanting to cure the deflation and inflation in China ,we must adjust the
23、 irrational structures of AS and AD ,industries .In the period of adjusting ,by a long and total view ,we should perform a steady monetary policy ,keep the fluctuate of total price level in a limit. Both deflation and inflation are not favorable for the adjusting. Key words: the structure of AS and AD ；industrial structure；monetary policy； inflation ； deflation 刘国光：我还是担心通货膨胀，中国财经报 2000 年 11 月 1 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