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中国现代应用药学 2016 年 10 月第 33 卷第 10 期 Chin J Mod Appl Pharm, 2016 October, Vol.33 No.10 1337 临床药师对妊娠期用药案例的风险评估与沟通 林玉仙,熊建华*,杨金招,林中 (温州市人民医院药剂科,浙江 温州 325000) 摘要:目的 介绍临床药师对妊娠期用药致畸性的分析和建议。 方法 通过对几个案例分析的展示来介绍临床药师对妊娠期用药的风险评估。 结果 评估的结果可为临床医师做出妊娠期正确用药处理提供依据,沟通的内容可提高孕妇对药物的认识。 结论 临床药师开展的妊娠期用药风险评估与沟通专科门诊,不仅为医师和患者解
2、决妊娠期用药难题,同时也促进了临床药学的发展。 关键词: 妊娠期;药物;评估;沟通;临床药师 中图分类号: R969.4 文献标志码: B 文章编号: 1007-7693(2016)10-1337-05 DOI: 10.13748/ki.issn1007-7693.2016.10.028 Risk Assessment and Communication of Clinical Pharmacists on Cases of Drugs Used in Pregnancy LIN Yuxian, XIONG Jianhua*, YANG Jinzhao, LIN Zhong(Departmen
3、t of Pharmacy, Wenzhou Peoples Hospital, Wenzhou 325000,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troduce the analysis and suggestion of clinical pharmacists on drug-induced teratogenicity in pregnancy. METHODS Clinical pharmacists assessed the risk of drug used in pregnancy through showing several case stud
4、ies. RESULTS Results of assessment could be supplied for clinicians to handle pregnant incidents correctly. Contents of communication could improve the recognition of drugs in pregnancy women. CONCLUSION The specialty clinic of “risk assessment and communication of drugs in pregnancy” carried out by
5、 clinical pharmacists, not only solved the difficulties of drugs used in pregnancy for doctors and patients, but also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clinical pharmacy. KEY WORDS: pregnancy; drug; assessment; communication; clinical pharmacist 作者简介: 林玉仙,女,硕士,主管药师 Tel: (0577)88059585 E-mail: *通信作者: 熊建华,男
6、,硕士,副主任药师 Tel: (0577)88059585 E-mail: 据统计,孕妇在妊娠期间除服用维生素、叶酸外,至少服用 1 种药物者占 90%,至少服用 10种者占 4%1。妊娠期是一个特殊的生理期,妊娠期女性除同非孕妇女一样会患各种疾病外,还可能发生许多与妊娠有关的疾病,所以孕妇在妊娠期较非孕期有更多可能接受药物治疗。研究表明,人类出生缺陷中至少 2%3%可能是由药物引起的2。因此,温州市人民医院临床药师于 2012 年8 月率先在全省开设 “妊娠期用药风险评估与沟通专科门诊”,截止目前有 2 018 人次咨询。随着门诊量增多,遇到的孕产妇用药问题也逐渐多样化,且涉及面广。本研究拟
7、对门诊咨询中碰到的典型案例进行深入分析。 1 妊娠用药分析原则 1.1 药物性质 妊娠期药物能通过胎盘屏障影响胎儿的发育,药物转运至胎盘主要受药物的脂溶性、解离度、分子量、药物蛋白结合率等理化因素影响,如分子量 1 000 的难以通过3。此外,药物安全性也影响胎儿的发育。妊娠用药的药品安全性分类有好几种方法,其中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 (FDA)制定的标准,含义明确、科学客观,所以妊娠期用药风险评估采用 FDA 药品分类4,其药品安全性分为以下 5 类: A 类,在早孕期的妇女未见到对胎儿产生危害的迹象,该类药物对胎儿的影响甚微; B 类,动物繁殖研究显示未见到对胎儿的不良影响或发现药物不良反应;
8、 C 类,动物研究证明对胎儿有不良影响,只有当对胎儿潜在的益处大于潜在的风险时才可使用; D 类,有明确证据显示对人类胎儿有风险,但为了孕妇的获益,这些风险是可以接受的; X类,动物或人类的研究显示存在胎儿畸形,或人类的经验显示对胎儿有风险,或二者都有,孕妇应用这类药物无益,禁用于妊娠或可能怀孕的妇女。 1.2 胎龄2妊娠期药物暴露的胎龄与胎儿畸形的发生也密切相关。胚胎早期 (早期不敏感期 ):即末次月经第 1 天算起 128 d,此期孕体细胞迅速分裂形 1338 Chin J Mod Appl Pharm, 2016 October, Vol.33 No.10 中国现代应用药学 2016 年
9、 10 月第 33 卷第 10 期成胚囊,胚胎细胞很少分化,呈多向性。这时期药物对孕体的发育毒性影响是“全或无”,即自然流产或无影响,除利巴韦林等代谢周期长的药物外。胚胎期 (致畸敏感期 ):即停经后 2870 d,此时胚胎各器官正处在发育、形成阶段,细胞开始定向发育,受到有害药物作用后,容易引起畸形。胎儿期:即停经后 70 d 开始,直至分娩,这时期多数器官已很好形成,故致畸物对这些器官不大会造成重大畸形。但对某些需经历较长时期才分化、发育完善的器官仍能产生影响。 1.3 合并疾病等 与药物性质、胎龄影响相比,妊娠合并症、职业环境暴露等因素同样可增加胎儿致畸的风险。妊娠合并症及并发症是产科面
10、临的常见问题,如癫痫、感染、高血压、糖尿病等。妊娠期用药风险评估参照国内外妊娠期合并症用药指南及循证医学,筛选对胎儿致畸风险较低的药物,指导临床实践用药。 2 案例分析与建议 2.1 案例一 孕妇 28 岁, 0-0-0-0,平素月经规则,平素偏爱进食生带鱼习惯,诊断:孕 9 周 +6 d;弓形虫感染。医生给予乙酰螺旋霉素片 0.2 g qid 治疗,患者因担心药物对胎儿的影响,还未服用。于 2012年 9 月 20 日来院咨询“孕期服用乙酰螺旋霉素片是否影响胎儿的发育”。 TORCH 辅助检查显示:单纯疱疹病毒 (、型 )IgM、弓形虫 IgG、风疹病毒 IgM 及巨细胞病毒 IgM 均为阴
11、性,弓形虫IgM、风疹病毒 IgG、巨细胞病毒 IgG 均为阳性。 2.1.1 药师分析 乙酰螺旋霉素片,为螺旋霉素的乙酰化衍生物,对弓形虫有抑制作用。 FDA 分类: B 类,依据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 (ACOG)妇产科临床应用指南5及 FDA 推荐,孕期确认弓形虫感染后首选使用螺旋霉素。尽管螺旋霉素能通过胎盘到达胎儿体内,在胎盘中的浓度为母体血清中的 24 倍,但是该药可降低 60%的垂直传播4,减少弓形虫感染可致流产、死胎、胎儿畸形及神经系统损伤6-9的风险。况且目前没有该药引起胎儿不良结局的报告。 2.1.2 建议 孕妇可安全使用乙酰螺旋霉素。由于该孕妇经初次 TORCH 筛查后,被诊断
12、为“弓形虫感染”,考虑血清学检查可能出现假阳性,建议该孕妇再复查 TORCH 项目。若复查结果一样,按照用药指南要求, 叮嘱该孕妇螺旋霉素片连用 2周,间歇 2 周再重复 1 疗程,直至弓形虫 IgM 检查显示阴性。此外,结合该孕妇平素饮食习惯,临床药师还叮嘱患者妊娠、哺乳期间不可食用生食,需煮熟后方可进食。 2.2 案例二 孕妇 36 岁, 1-0-2-1,平素月经规则,诊断:孕 6 周 +1 d。孕 4 周 +4 d 未知自己怀孕,因外伤使用破伤风免疫球蛋白 250 IU ivgtt st 和破伤风抗毒素针 1 500 IU ih st,于 2015 年 10 月 22 日来院咨询“破伤风
13、免疫球蛋白和破伤风抗毒素是否影响胎儿的发育”。 2.2.1 药师分析 破伤风免疫球蛋白和破伤风抗毒素适用于预防和治疗因外伤感染引起的破伤风。两者均是一种蛋白制剂,分子量很大,很难透过胎盘屏障。 FDA 分类均为 C 类,参照美国ACOG 第 160 条公告和美国免疫实践咨询委员会(ACIP)的建议10-11,孕期暴露于破伤风后可预防性使用破伤风免疫球蛋白和破伤风抗毒素。且多项回顾研究显示12-16,这种免疫球蛋白和破伤风抗毒素不会增加胎儿畸形的风险。 2.2.2 建议 孕妇可继续妊娠。叮嘱该孕妇孕2224 周对胎儿进行详细的超声检查。 妊娠期间需充分保护好自己,行动可缓慢,尽量避免再次外伤。同
14、时告知该孕妇保护性和加强型免疫接种应在妊娠之前进行。尽量避免和严格限制免疫接种,尤其是妊娠头 3 个月4。 2.3 案例三 孕妇 28 岁, 0-0-0-0,平素月经规则,诊断:孕 10 周 +4 d;症状性癫痫。患者 10 余年前确诊癫痫开始服用左乙拉西坦片 500 mg bid,至 2014 年1 月 23 日换用拉莫三嗪片 75 mg bid,服用至今从未测过拉莫三嗪血药浓度, 2014 年 4 月 1 日开始服用叶酸片 5 mg qd。于 2015 年 7 月 16 日来院咨询“孕期服用拉莫三嗪片和叶酸片是否影响胎儿的发育” 。 2.3.1 药师分析 依据苏格兰校际指南网络 (SIGN
15、)国家临床指南和国内抗癫痫药物专家共识17-19,育龄期妇女和妊娠期妇女患有特发性全面性癫痫及症状性部分性癫痫首选拉莫三嗪治疗,同时每天服用叶酸 5 mg 预防神经管缺陷。虽然拉莫三嗪可通过胎盘20,但一些回顾性研究显示,该药的致畸风险明显低于传统的抗癫痫药物21-22。该孕中国现代应用药学 2016 年 10 月第 33 卷第 10 期 Chin J Mod Appl Pharm, 2016 October, Vol.33 No.10 1339 妇是一位癫痫患者,尽管备孕期已经采用单一、致畸最小、最低有效剂量的药物治疗和预防措施,目前病情稳定,但还需考虑妊娠期癫痫发作和抗癫痫药物的使用可增加
16、妊娠不良结局风险。 2.3.2 建议 为尊重其生育权,建议孕妇妊娠期继续使用拉莫三嗪和叶酸片。叮嘱该孕妇妊娠期间规律服用药物,不可自行停药或增加药物剂量。由于拉莫三嗪在孕妇妊娠期药物动力学发生显著变化23,临床药师建议该孕妇妊娠早、中、晚期及产后定期监测拉莫三嗪的血药浓度,并结合临床情况在医师指导下适当调整剂量。服药期间,不可饮用咖啡、酒精饮料和吸烟。此外,孕 1213周、孕 2224 周需做 B 超筛查及系统胎儿 B 超,孕 16 周监测甲胎蛋白 (AFP)水平,若 AFP 水平升高显著且 B 超检查不理想,再向医师咨询下一步处理办法。 2.4 案例四 孕妇 22 岁, 0-0-2-0,平素
17、月经规则,诊断:孕 7 周 +4 d;细菌性阴道炎。孕 6 周 +6 d 未知自己怀孕, 服用甲硝唑片 0.20.4 g qd 持续 3 d, 于 2015年 10 月 22 日来院咨询“甲硝唑是否影响胎儿的发育” 。患者职业在娱乐场所,既往有饮酒习惯,每天 12两白酒 (酒精含量 50%), 45瓶啤酒 (规格: 330 mL,酒精含量为 4%)。辅助检查:早期妊娠 B超检查 (2015 年 10 月 22 日 ):宫腔内见一小囊,大小约 4 mm 6 mm 7 mm,与妊娠有关可能。 2.4.1 药师分析 该孕妇妊娠期间除使用甲硝唑外,还有长期大量饮酒习惯,而孕期饮酒常常是一个被忽略的问题
18、,所以该孕妇需同时考虑甲硝唑和酒精 (乙醇 )对胎儿的影响。甲硝唑对厌氧菌、滴虫等有杀灭作用,适用于治疗阴道炎。其 FDA分类为 B 类,依据美国疾病控制中心阴道炎治疗指南24,妊娠期阴道有细菌、滴虫感染推荐使用甲硝唑。尽管甲硝唑能透过胎盘屏障,但是多项研究和荟萃分析未发现妊娠应用甲硝唑会增加胎儿畸形或机体细胞突变的风险4, 25-27。 酒精 (乙醇 )是常见的致畸原, FDA 分类为 D类,大量长期饮酒变为 X 类。乙醇极易透过胎盘屏障,由于人体胚胎中没有乙醇脱氢酶,因此进入胎盘内的乙醇,可直接严重影响胎儿的发育。大量研究显示4, 28-30,孕期母亲大量饮酒可造成胎儿酒精综合征,主要表现
19、为出生前后的发育迟缓、颅面部形态异常、中枢神经系统畸形,先天性心脏病以及精神行为异常等。孕妇长期饮酒摄入 90 gd1,发生胎儿酒精综合征的危险性会增加31。该孕妇平素月经规则,早孕期每天摄入63.2113.2 g 的纯酒精,结合第 1 次妊娠早期 B 超显示,该孕妇的胎儿与正常人群比较,已经出现发育迟缓的迹象。 2.4.2 建议 综上分析,该孕妇妊娠早期确有指征使用甲硝唑,益处大于风险,相比而言,长期大量饮酒对胎儿的致畸风险更高。因此,建议慎重考虑继续妊娠。如果该孕妇选择继续妊娠,建议患者 2 周后复查胎儿 B 超, 2 周后若显示仍比正常人群的胎儿发育偏小,建议中断妊娠。同时叮嘱该孕妇育龄
20、期、妊娠期和哺乳期不宜饮酒,确有指征使用甲硝唑时可考虑非消化道给予。 2.5 案例五 孕妇 35 岁, 1-0-1-1,平素月经规则,诊断:孕 5 周 +4 d。其丈夫长期服用氯硝西泮片 4 mg qn和阿托伐他汀钙片 20 mg qn,于 2015 年 10 月 27日来院咨询“氯硝西泮片和阿托伐他汀钙片是否影响胎儿的发育” 。 夫妻双方从事电焊工作 23 年,女方妊娠期也参与电焊作业,平素脸部有防护,其他部位皮肤有明显改变,色紫。 2.5.1 药师分析 妊娠期女方安全用药已得到临床逐步重视,但是父方接触药物后很少被告知药物可能对胚胎的毒性。依据孕期用药指南4,男性接触细胞生长抑制类、可能通
21、过精液产生影响及在男性体内产生毒素三类生殖毒性药物,可对后代造成损伤。本案例女方妊娠期间未服用药物,但其丈夫长期使用氯硝西泮和阿托伐他汀钙。氯硝西泮不属于上述三类药物,父方接触该药后,其子代发生畸形及中毒的相关研究尚未报道。研究显示32-34,他汀类药物可抑制胆固醇、多贴醇及辅酶 Q10,而辅酶 Q10 浓度的降低可减少精子数量和精子活力,并增加精子致畸率。国外最新研究发现35,健康男性每天摄入阿托伐他汀10 mg,显著影响精子的活力、数量、能动性、形态和顶体反应,同时还改变精液的成分。 妊娠期间职业和环境常被忽略,然而其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该夫妻双方从事电焊工作多年,女方妊娠期间也从事电焊作业
22、,其暴露部位的皮肤颜色发生明显改变。所以还需考虑职业暴露和环境是否影响胎儿的发育。电焊作业生殖毒性的相关研究表明36-38,电焊女工的月经量较正常女 1340 Chin J Mod Appl Pharm, 2016 October, Vol.33 No.10 中国现代应用药学 2016 年 10 月第 33 卷第 10 期性多,其痛经、自然流产和早产发生率偏高,电焊男工精子质量下降,锰中毒男工精子畸形率明显高于正常人。 2.5.2 建议 基于目前的研究资料,建议该孕妇慎重考虑继续妊娠。叮嘱该夫妻双方准备怀孕时,丈夫尽量在临床医师指导下选用对胎儿较为安全的药物。此外,考虑阿托伐他汀和电焊作业的生
23、殖毒性,叮嘱该夫妻等两个精子生成周期 (大概 6个月 )后再进行受孕行为39,期间避免从事电焊作业及接触电焊环境。 3 讨论 临床药师对妊娠期孕妇进行用药风险评估与沟通时,首先根据药物性质、胎龄及妊娠合并症用药指南,结合患者病情和临床经验,评估妊娠期使用的每一种药物对胎儿的致畸风险。对于无法进行 FDA 分类的药物参考药品说明书及同类药物的 FDA 分类。同时还需考虑父方用药、饮食习惯和职业环境等影响因素。其次,参照妊娠期合并症用药指南,筛选对胎儿发育影响最小的药物。最后结合患者的生育史,子宫内膜情况,告知流产的风险,及此次若选择流产后再妊娠的难易,同时教育患者孕期用药的注意事项、提示胎儿排畸
24、检查时间及交代是否需其他专科医生诊治原发疾病的必要。尽管临床药师已经研究出妊娠期用药风险评估表40,但缺乏分值数据量化的指标,无法更准确、更直观地提供给患者和医师。因此,该难题需待进一步深入研究探讨。 笔者所在医院是从妇幼保健院发展起来的综合性三甲医院,妇产科的日门诊量高达千人次,医师虽然熟知妇产科临床专业知识,但药学专业知识有限,且平时工作负担沉重,无法兼顾孕产妇患者药物治疗的咨询工作和及时找到有关妊娠用药的相关资料,从而无法及时回答妊娠期药物对胎儿的危害,更无法及时给予患者是否继续妊娠的建议。为了能快速准确地做出决策,临床上确实需要药师的支持,提供可靠的药物信息。临床药师开展“妊娠期用药风
25、险评估与沟通专科门诊”工作41,不仅为患者提供全新的药学服务和个体化建议,帮助孕妇解决用药咨询难题,而且也为妇产科临床合理用药提供可靠的依据,降低了用药风险,体现了临床药师的职业价值和地位。 REFERENCES 1 陈新谦 , 金有豫 , 汤光 . 新编药物学 M. 第 15版 . 北京 : 人民卫生出版社 , 2005. 2 蒋式时 , 邵守进 , 陶如风 . 妊娠期哺乳期用药医师案头参考M. 第 2 版 . 北京 : 人民卫生出版社 , 2000. 3 WU C Q. Pharmacokinetics property of foetus and effect of drug in 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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