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年 月 理 论 学 刊 第 期 总 第 期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的 意 蕴 及 其 现 代 意 义丁 瑞 兆（ 临 沂 师 范 学 院 ， 山 东 临 沂 ） 中 图 分 类 号 文 献 标 识 码 文 章 编 号 （ ） 伴 随 着 市 场 经 济 的 发 展 和 完 善 ， 政 府 职 能 由 全 能 向 有 限的 转 变 势 在 必 行 ， 为 稳 步 推 进 中 国 社 会 由 传 统 向 现 代 的 转型 ， 构 建 和 谐 社 会 ， 探 讨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具 有 重 要 意 义 。任 何 政 治 哲 学 必 有 其 生 成 的 历 史 境 遇 。 韩 非 生 活
2、的 时代 “ 礼 崩 乐 坏 ” 、“ 诸 侯 争 霸 ” 、“ 农 耕 兵 战 ” ， 是 中 国 的 封 邦 建国 的 封 建 制 向 君 主 专 制 体 制 的 过 渡 期 。 生 产 力 的 新 发 展 ， 时代 的 矛 盾 集 中 表 现 在 ： 一 方 面 生 产 力 的 发 展 ， 社 会 的 大 变 动 ，带 来 了 政 治 的 活 跃 ， 人 的 个 性 的 解 放 ， 人 的 价 值 的 提 升 ， 上 帝观 念 和 天 子 的 权 威 的 式 微 ； 另 一 方 面 出 现 了 一 种 诸 侯 贵 族 专制 向 一 种 君 主 专 制 发 展 的 趋 势 。 政 治 上
3、， 诸 侯 争 雄 称 霸 ， 多元 、 动 荡 、 竞 争 ， 诸 侯 国 相 互 兼 并 的 战 争 持 续 不 断 。 哲 学 上 ，适 应 社 会 急 剧 变 化 和 适 应 发 展 的 变 革 需 求 ， 受 不 同 阶 级 、 阶层 、 政 治 倾 向 及 思 维 方 式 的 影 响 ， 出 现 了 一 个 辉 煌 的 时 代 ， 形成 了 诸 子 百 家 争 鸣 的 文 化 生 态 ， 标 志 着 中 华 民 族 文 化 的 生成 ， 形 成 了 暂 时 的 精 神 领 域 的 多 元 格 局 。 社 会 的 大 变 革 、 大动 荡 打 破 了 传 统 的 生 活 和 观 念
4、， 各 国 的 政 治 变 革 与 相 互 竞 争需 要 理 论 指 导 ， 政 治 哲 学 凸 显 。 政 治 哲 学 关 注 的 重 点 已 开 始转 向 探 讨 如 何 治 理 即 将 出 现 的 统 一 国 家 ， 时 代 需 要 集 权 ， 确立 新 秩 序 成 为 新 课 题 。 韩 非 的 政 治 哲 学 适 应 时 代 由 诸 侯 割据 过 渡 到 君 主 专 制 的 客 观 需 求 ， 为 秦 始 皇 所 实 践 ， 有 效 地 打击 了 旧 贵 族 的 复 辟 活 动 ， 巩 固 了 秦 统 一 秩 序 的 需 要 ， 结 束 了长 期 分 裂 割 据 的 局 面 ， 建
5、立 了 中 国 历 史 上 第 一 个 强 大 的 统 一中 央 集 权 制 的 君 主 国 。韩 非 从 理 论 上 系 统 地 以 及 从 实 践 上 有 可 操 性 地 回 答 了君 主 本 位 制 ， 确 立 了 影 响 中 国 几 千 年 的 政 治 体 制 、 权 力 运 行的 基 本 框 架 ， 正 如 朱 熹 所 说 ：“ 秦 之 法 尽 是 尊 君 卑 臣 之 事 ， 所以 后 世 不 肯 变 ” 。 （ 卷 一 百 三 十 四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的 形 成 与 韩 非 个人 命 运 及 社 会 变 迁 相 关 联 。 据 记 载 ：“ 韩 非 者 ， 韩 之 诸 公
6、 子也 。 喜 刑 名 法 术 之 学 ， 而 其 归 本 于 黄 老 。 ”“ 非 为 人 口 吃 ， 不能 道 说 ， 而 善 著 书 。 与 李 斯 俱 事 荀 卿 ， 斯 自 以 为 不 如非 ” 。 （ 韩 非 列 传 ）“ 非 见 韩 之 削 弱 ， 数 以 书 谏 韩 王 ， 韩 王 不 能用 。 于 是 韩 非 观 往 者 得 失 之 变 ， 故 作 孤 愤 、 五 蠹 、 内 外 储 、 说 林 、 说 难 十 余 万 言 。 ” （ 韩 非 列 传 ）“ 人 或 传其 书 至 秦 。 秦 王 见 孤 愤 、 五 蠹 之 书 ， 曰 ： 嗟 乎 ！ 寡 人 得见 此 人 与
7、之 游 ， 死 不 恨 矣 ！ 李 斯 曰 ： 此 韩 非 之 所 著 书 也 。 秦 因 急 攻 韩 。 韩 王 始 不 用 非 ， 及 急 ， 乃 遣 非 使 秦 。 秦 王 悦 之 ，未 信 用 。 李 斯 、 姚 贾 害 之 ， 毁 之 曰 ： 韩 非 ， 韩 之 诸 公 子 也 。 今王 欲 并 诸 侯 ， 非 终 为 韩 不 为 秦 ， 此 人 之 情 也 。 今 王 不 用 ， 久 留而 归 之 ， 此 自 遗 患 也 ， 不 如 以 过 法 诛 之 。 秦 王 以 为 然 ， 下 吏 治非 。 李 斯 使 人 遗 非 药 ， 使 自 杀 。 韩 非 欲 自 陈 不 得 见 。
8、秦 王 后悔 之 ， 使 人 赦 之 ， 非 已 死 矣 。 ” （ 韩 非 列 传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集 中蕴 含 在 韩 非 子 中 ， 其 政 治 哲 学 是 法 、 术 、 势 三 位 一 体 的 理论 体 系 。首 先 ， 韩 非 将 法 摆 在 第 一 位 。 所 谓 法 即 法 律 、 法 令 。 一方 面 主 张 法 “ 因 天 命 ， 持 大 体 ” 、“ 守 自 然 之 道 ” 、“ 因 道 全 法 ” ；另 一 方 面 又 认 为 “ 立 法 于 君 ” ， 强 调 立 法 权 的 集 中 与 专 断 ， 法治 的 主 体 在 于 君 主 。 在 韩 非 看 来
9、， 法 不 能 朝 令 夕 改 ， 具 有 稳定 性 、 长 效 性 ，“ 治 也 者 ， 治 常 者 也 ” （ 忠 孝 ）。 法 作 为 衡 量 和规 范 人 们 行 为 的 尺 度 ， 具 有 客 观 性 、 规 范 性 ，“ 一 民 之 轨 ， 莫 如法 ” （ 有 度 ）。 “ 立 法 令 者 以 废 私 也 ” （ 诡 使 ）， 法 切 忌 主 观 随意 ， 执 法 不 公 和 偏 袒 私 利 。 韩 非 认 为 法 应 公 开 透 明 ， 公 平 合理 ，“ 法 者 ， 编 著 之 图 籍 ， 设 之 于 官 府 ， 而 布 之 于 百 姓 者也 ” （ 难 三 ）， 而 且 “
10、 法 之 所 加 ， 智 者 弗 能 辞 ， 勇 者 弗 敢 争 ” ，“ 刑 过 不 避 大 臣 ， 赏 善 不 遗 匹 夫 ” （ 有 度 ）。 在 法 实 施 中 ， 韩非 主 张 法 应 具 有 强 制 性 、 权 威 性 ， 因 而 “ 信 赏 必 罚 ” ，“ 令 出 必行 ” ，“ 信 赏 以 尽 能 ， 必 罚 以 禁 邪 ” （ 外 储 说 左 下 ）。 他 尤 其 强 调法 不 仅 具 有 预 防 性 ， 而 且 具 有 可 操 作 性 ，“ 表 易 见 ” ，“ 教 易知 ” ，“ 法 易 为 ” （ 用 人 ）， 使 法 的 预 期 效 果 和 实 际 效 果 统 一
11、起来 。 其 次 ， 韩 非 的 “ 势 ” 思 想 ：“ 势 者 ， 胜 众 之 资 也 ” （ 八 经 ）。又 说 ：“ 夫 势 者 ， 名 一 而 变 无 数 者 也 。 势 必 于 自 然 ， 则 无 为 言于 势 矣 。 吾 所 为 言 势 者 ， 言 人 之 所 设 也 。 ” （ 难 势 ）因 而 “ 明主 之 所 导 制 其 臣 者 ， 二 柄 而 已 矣 。 二 柄 者 ， 刑 、 德也 ” （ 二 柄 ）。 “ 执 柄 以 处 势 ” ， 即 把 “ 势 ” 看 成 统 治 者 相 对 于被 统 治 者 所 拥 有 的 优 势 或 特 权 。 最 后 ， 韩 非 的 术 思
12、 想 令 人 叹为 观 止 ， 听 起 来 令 人 毛 骨 悚 然 。 “ 人 主 之 大 物 ， 非 法 则 术也 ” （ 难 三 ）。 “ 君 无 术 则 弊 于 上 ， 臣 无 法 则 乱 于 下 ， 此 不 可一 无 ， 皆 帝 王 之 具 也 。 ” （ 定 法 ）“ 君 臣 之 利 相 与 异 ” ，“ 主 利 在有 能 而 任 官 ， 臣 利 在 无 能 而 得 事 ； 主 利 在 有 劳 而 爵 禄 ， 臣 利 在无 功 而 富 贵 ； 主 利 在 豪 杰 使 能 ， 臣 在 朋 党 用 私 ” （ 孤 愤 ）。“ 术 者 ， 因 任 而 授 官 ， 循 名 而 责 实 ， 操
13、 生 杀 之 柄 ， 课 群 臣 之 能 者也 ， 此 人 主 之 所 执 也 。 ” （ 定 法 ）可 见 ，“ 术 ” 成 为 统 治 者 控 制臣 下 的 技 巧 ， 应 当 潜 藏 于 胸 中 ， 择 机 使 用 ， 不 轻 易 示 人 ， 成 为历 代 君 王 “ 为 人 主 而 身 察 百 官 ” 的 万 能 工 具 。 韩 非 的 术 的 思想 内 核 是 御 臣 之 术 ， 韩 非 对 御 臣 之 术 研 究 之 精 到 可 谓 登 峰 造极 ， 这 可 从 君 王 御 臣 之 术 的 诡 谲 多 变 彰 显 出 来 。 主 要 表 现在 ： 第 一 ， “ 必 罚 明 威 ”
14、 （ 内 储 说 上 七 术 ）， “ 挟 知 而问 ” （ 内 储 说 上 七 术 ），“ 握 明 以 问 所 暗 ” （ 八 经 ），“ 势 不 足 以 化则 除 之 ” （ 外 储 说 右 上 ）， 借 势 造 威 ， 装 聋 作 哑 。 第 二 ，“ 为 人 臣者 畏 诛 罚 而 利 庆 赏 ， 故 人 主 自 用 其 刑 德 ” （ 二 柄 ），“ 赏 之 誉之 不 劝 ， 罚 之 毁 之 不 畏 ， 四 者 加 焉 不 变 ， 则 其 除之 ” （ 外 储 说 右 上 ）， 刚 柔 兼 备 ， 刑 德 并 用 。 第 三 ，“ 太 上 禁 其 心 ，其 次 禁 其 言 ” （ 说
15、疑 ），“ 尽 之 以 法 ， 质 以 备 之 ” （ 爱 臣 ）， 令 行禁 止 ， 禁 若 寒 蝉 。 第 四 ，“ 循 名 实 而 定 是 非 ， 因 参 验 而 审 言辞 ” （ 奸 劫 杀 式 臣 ），“ 举 错 以 观 奸 动 ” （ 八 讲 ），“ 倒 言 反 事 ” ，“ 众 端 参 观 ” （ 内 储 说 上 七 术 ）， 考 察 官 吏 ， 试 探 访 查 。 第 五 ，“ 使 人 问 他 则 不 弩 私 ” ，“ 疑 诏 诡 使 ” （ 内 储 说 上 七 术 ），“ 诡 使 以绝 黩 泄 ” （ 八 经 ），“ 泄 异 以 易 其 虑 ” （ 八 经 ）， 旁 敲 侧
16、击 ， 敲 山震 虎 。 第 六 ，“ 其 用 人 也 鬼 ” ，“ 鬼 则 不 困 ” ，“ 深 一 以 警 众心 ” （ 八 经 ），“ 漏 泄 而 无 藏 ， 不 能 周 密 ， 而 通 群 臣 之 语 者 ， 可亡 也 ” （ 亡 征 ），“ 是 以 好 恶 见 则 下 有 因 ， 而 人 主 惑 ” ，“ 辞 言 通则 臣 难 言 ， 而 主 不 神 矣 ” （ 外 储 说 右 上 ）， 深 藏 不 露 ， 天 威 难 度 。第 七 ，“ 赏 告 而 奸 不 生 ” （ 心 度 ），“ 告 过 者 免 罪 受 赏 ， 失 奸 者必 诛 连 刑 ” （ 制 分 ），“ 阴 使 时 循
17、以 省 衰 ” （ 八 经 ）， 罗 织 特 务 ，重 赏 背 叛 。 第 八 ， “ 作 斗 以 散 朋 党 ” ， “ 渐 更 以 离 通此 ” （ 八 奸 ）， 挑 拨 离 间 ， 制 造 分 裂 。 第 九 ，“ 生 害 事 ， 死 伤 名 ，则 行 饮 食 ” （ 八 经 ）， 暗 中 下 毒 ， 借 刀 杀 人 。 第 十 ，“ 主 道 者 ，使 人 臣 必 有 言 之 责 ， 又 有 不 言 之 责 ” ，“ 人 臣 言 者 必 知 其 端 以责 其 实 ， 不 言 者 必 问 其 取 舍 以 为 之 责 ” （ 南 面 ）， 并 且 “ 言 陈之 日 ， 必 有 策 籍 ” （
18、 八 经 ）， 秋 后 算 帐 ， 事 后 抓 髻 。 诸 如 此 类 ，所 谓 术 即 政 治 权 术 、 政 治 手 腕 ， 是 君 主 监 督 、 考 察 、 驾 驭 群 臣的 一 套 秘 密 方 法 。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成 为 阴 谋 论 之 集 大 成 者 。韩 非 发 挥 和 综 合 “ 势 ” 、“ 术 ” 和 “ 法 ” 相 统 一 的 思 想 达 到 历 史的 新 高 度 ， 实 质 是 “ 务 法 不 务 德 ” ， 为 君 主 集 权 和 君 主 专 制 提供 理 论 ， 最 终 实 现 “ 事 在 四 方 ， 要 在 中 央 ” ，“ 圣 人 执 要 ， 四 方
19、来 效 ” （ 扬 权 ）， 君 主 则 “ 独 制 四 海 之 内 ， 聪 智 不 得 用 其 诈 ” ，“ 远 在 千 里 外 ， 不 敢 易 其 辞 ” ，“ 臣 毋 或 作 威 ， 毋 或 作 利 ， 从 王之 指 ， 无 或 作 恶 ， 从 王 之 路 ” （ 有 度 ）。韩 非 的 政 治 哲 学 ， 从 人 性 恶 出 发 ， 主 张 恶 是 历 史 发 展 的动 力 具 有 反 道 德 主 义 的 精 神 特 质 。 韩 非 吸 取 了 道 家 的 个 人本 位 观 ， 借 鉴 了 墨 家 的 功 利 原 则 ， 扬 弃 了 儒 家 道 德 本 位 原 则 ，具 有 与 儒 家
20、 一 般 的 入 世 情 怀 和 社 会 控 制 欲 ， 熔 法 、 术 、 势 于 一炉 ， 最 终 构 筑 了 君 主 本 位 专 制 理 论 。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不 仅 缔 造了 君 主 专 制 政 体 ， 而 且 渗 透 于 社 会 民 众 心 理 ， 阳 儒 阴 法 成 为两 千 多 年 主 导 的 官 方 秘 诀 ， 构 成 中 国 社 会 传 统 政 治 文 化 的 基本 内 核 。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一 方 面 为 中 国 超 稳 定 的 社 会 提 供 了指 导 ， 另 一 方 面 其 理 论 体 系 具 有 不 可 克 服 矛 盾 和 致 命 缺 陷 。韩 非
21、 政 治 哲 学 属 于 古 典 政 治 哲 学 ， 具 有 内 在 的 不 一 致 性 ： 第一 ， 法 治 与 人 治 的 矛 盾 。 尽 管 韩 非 高 扬 法 治 ， 但 这 种 法 治 是服 务 于 君 主 一 个 人 的 ， 仍 未 逃 出 人 治 的 樊 篱 ， 最 终 导 致 法 治与 人 治 的 内 在 紧 张 。 因 为 法 治 是 从 人 性 恶 出 发 ， 以 法 律 制 度建 设 作 为 规 范 社 会 行 为 的 尺 度 ； 而 人 治 则 是 从 人 性 善 出 发 ，以 贤 人 道 德 作 为 规 范 社 会 行 为 的 标 尺 。 历 史 证 明 ， 中 国
22、几 千年 的 兴 衰 治 乱 未 能 走 出 “ 西 西 弗 斯 ” 怪 圈 ， 表 明 贤 人 政 治 是空 洞 的 理 想 主 义 。 当 然 ， 韩 非 的 法 治 与 现 代 法 治 相 比 ， 其 合法 性 的 基 础 已 发 生 了 转 换 ， 但 其 法 治 思 想 仍 给 我 们 以 启 示 。第 二 ， 法 与 势 的 矛 盾 。 法 以 调 整 社 会 行 为 建 立 公 共 秩 序 为 目标 ， 势 以 君 主 个 人 为 中 心 。 当 君 主 个 人 利 益 与 社 会 公 共 利 益相 一 致 时 ， 君 主 也 能 实 行 有 利 于 历 史 发 展 和 社 会
23、进 步 的 政策 。 但 历 史 告 诉 我 们 君 主 的 私 家 利 益 与 社 会 公 共 利 益 对 立时 ， 君 主 在 强 势 面 前 ， 所 有 法 律 、 法 规 和 法 令 都 瘫 痪 在 强 权 面前 ， 至 尊 独 裁 的 君 主 不 可 能 与 法 的 精 神 和 要 求 一 致 。 所 以说 ， 公 共 权 力 为 公 共 利 益 服 务 必 受 约 束 已 成 为 现 代 法 治 理念 ， 就 是 基 于 历 史 的 经 验 教 训 所 作 的 超 越 。 公 民 社 会 必 须 是法 律 面 前 人 人 平 等 ， 已 成 为 现 代 政 治 的 现 实 实 践
24、。 第 三 ， 公与 私 的 矛 盾 。 在 韩 非 看 来 ， 法 律 既 要 公 开 、 透 明 、 公 认 、 公 议和 无 私 ， 又 要 不 偏 不 倚 、 不 偏 不 袒 ， 并 且 法 律 应 明 晰 、 详 备 、 稳定 一 贯 。 但 皇 帝 一 个 人 口 含 天 宪 ， 又 运 用 所 私 有 的 势 和 术 ，必 然 导 致 公 权 力 和 私 人 空 间 不 分 ， 君 主 的 私 就 是 天 下 的 公 ，只 强 调 民 的 义 务 ， 漠 视 民 众 的 权 利 ， 法 过 多 规 范 社 会 与 个 人的 关 系 ， 而 忽 略 了 个 人 与 个 人 之 间
25、的 社 会 关 系 的 调 整 ， 呈 现出 中 华 法 系 中 独 有 的 刑 法 畸 重 ， 民 法 式 微 ， 甚 至 说 根 本 没 有民 法 。 所 以 君 主 对 社 会 进 行 的 全 面 的 渗 透 性 和 广 泛 的 干 预性 是 罕 见 的 。 现 代 法 治 中 公 私 权 力 划 界 明 晰 ， 抛 弃 了 权 力 私有 制 。 第 四 ， 集 权 与 效 率 的 矛 盾 。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的 核 心 是 铁腕 政 治 和 强 权 政 治 ， 综 合 运 用 法 、 术 、 势 来 达 其 目 标 。 君 主 集权 制 无 疑 有 加 强 国 家 及 政 府
26、权 威 的 合 理 之 处 ， 有 助 于 提 高 权力 运 作 的 效 率 ， 但 在 君 主 一 元 化 的 社 会 控 制 体 系 中 ， 君 主 的独 裁 与 地 方 官 员 的 私 人 目 标 、 地 方 权 力 的 社 会 发 展 目 标 始 终难 以 弥 合 ， 酿 成 了 “ 官 本 位 ” 的 毒 瘤 。 人 主 私 密 、 独 擅 和 自为 ， 彰 显 了 君 臣 的 利 害 所 在 。 “ 君 本 位 ” 与 “ 官 本 位 ” 贯 穿 于君 权 制 的 始 终 ， 君 主 集 权 制 最 终 并 未 达 到 提 高 权 力 的 运 作 效率 的 目 标 ， 反 为 其
27、所 制 ， 成 为 反 效 率 的 腐 败 制 度 ， 这 已 为 几 千年 的 政 治 实 践 所 证 实 。韩 非 政 治 哲 学 蕴 含 的 清 醒 的 现 实 立 场 、 冷 峻 的 理 性 精神 、 明 晰 的 科 学 气 质 是 当 下 中 国 政 治 自 我 转 型 自 我 超 越 中 难得 的 资 源 。 超 越 历 史 ， 健 康 的 制 度 必 促 进 权 力 的 合 法 运 行 ，促 进 社 会 全 面 繁 荣 ， 提 升 文 明 水 准 。参 考 文 献 ： 朱 子 语 类 司 马 迁 史 记 韩 非 子 作 者 简 介 ： 丁 瑞 兆 （ ） ， 男 ， 山 东 费 县 人 ， 哲 学 硕 士 ，临 沂 师 范 学 院 讲 师 。责 任 编 辑 ： 杨 亚 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