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林 薇 著北 京 广 播 学 院 出 版 社图 书 在 版 编 目 ( CIP) 数 据文 化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 / 林 薇 著 . - 北 京 : 北 京 广 播 学 院 出 版 社 , 2000. 10ISB N 7 - 81004 - 938 - 0 . 文 . 林 . 古 典文 学 - 文 学 研 究 - 中 国 - 文集 . I206. 2中 国 版 本 图 书 馆 CIP 数 据 核 字 (2000) 第 72001 号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作 者 : 林 薇 责 任 编 辑 : 李 颖 封 面 设 计 : 恒 真 设 计 公
2、司 版 式 设 计 : 阳 金 洲出 版 发 行 : 北 京 广 播 学 院 出 版 社北 京 市 朝 阳 区 定 福 庄 东 街 1 号 邮 编 : 10 0 0 24 电 话 : 6 5 7 79 4 05 或 6 57 7 91 4 0经 销 : 新 华 书 店 总 店 北 京 发 行 所印 刷 : 光 华 印 刷 厂开 本 : 8501168 毫 米 1/ 32印 张 : 9字 数 : 220 千字版 次 : 2000 年 12 月 第 1 版 2000 年 12 月 第 1 次 印 刷印 数 : 12500ISB N 7 - 81004 - 938 - 0/ G577 定 价 : 1
3、8. 00 元版 权 所 有 翻 印 必 究 印 装 错 误 负 责 调 换目 录 1 目 录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文 体 特 征 (1)中 国 古 典 小 说 艺 术 手 法 漫 谈 (15)文 章 锦 绣 金 针 度 人 (33)“- 蓝” 和 “揉 蓝” (38)关 于 古 籍 整 理 和 引 用 中 存 在 的 若 干 问 题 (41)说 苏 轼 贺 新 郎 (“乳 燕 飞 华 屋” ) (49)说 秦 观 踏 莎 行 (“雾 失 楼 台” ) (54)说 陈 师 道 春 怀 示 邻 里 (60)辛 弃 疾 菩 萨 蛮 词 析 疑 (63)说 龚 自 珍 秋 心 其 三 (67)
4、说 龚 自 珍 梦 中 作 四 截 句 其 二 (72)说 龚 自 珍 咏 史 (75)说 龚 自 珍 己 亥 杂 诗 (第 一 百 二 十 五 首 ) (78)说 龚 自 珍 能 令 公 少 年 行 (80)说 林 纾 题 画 诗 (88)说 康 有 为 秋 登 越 王 台 (91)说 张 裕 钊 咏 史 (94)说 易 顺 鼎 过 驷 马 桥 题 诗 (96) 儿 女 英 雄 传 京 味 小 说 之 滥 觞 (100)石 玉 昆 与 三 侠 五 义 (113)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 2 施 公 案 及 其 他 侠 义 公 案 小 说 (124) “为 君 持 酒 劝 斜 阳 ,
5、 且 向 花 间 留 晚 照 ”古 文 大 师 兼 为 翻 译 大 师 的 奇 人 林 纾 (138) 林 纾 选 集 小 说 卷 前 言 (184) 林 纾 选 集 文 诗 词 卷 前 言 (193)林 纾 逸 史 (218)从“ 林 译 小 说 ” 看 晚 清 爱 国 主 义 思 潮 (224) “文 生 于 情 , 情 生 于 文 ”林 纾 苍 霞 精 舍 后 轩 记 的 文 本 特 色 (230) 林 纾 与 比 较 文 学 (238)只 是 有 情 抛 不 了 , 袈 裟 赢 得 泪 痕 粗苏 曼 殊 的 哀 情 小 说 (265)后 记 (273) 1 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6、文 体 特 征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文 体 特 征在 我 国 古 典 文 学 的 领 域 中 , 所 谓“ 散 文” , 具 有 广 、 狭 两 义 。 就 其 广 义 说 , 散 文 是 指 与 韵 文 相 对 而 言 的 一 种 文 体 ( 即 包 括 了 骈 体 文 和 散 体 文 ); 就 其 狭 义 说 , 则 仅 指 其 中 与 骈 体 文 (骈 四 俪 六 ) 相 对 而 言 的 散 体 文 ( 散 句 单 行 )。 本 文 所 谈 , 限 于 狭 义 范 围 。我 国 是 个 散 文 非 常 发 达 的 国 家 。 古 代 散 文 有 源 远 流 长 的 历 史 , 并
7、曾 有 过 几 个 奇 峰 特 起 、 大 放 异 彩 的 时 代 : 第 一 , 春 秋 战 国 时 期 出 现 了 左 传 、 国 语 、 战 国 策 等 历 史 散 文 著 作 和 论 语 、 孟 子 、 庄 子 等 诸 子 散 文 著 作 ; 第 二 , 两 汉 时 期 出 现 了 以 史 记 为 代 表 的 传 记 散 文 ; 第 三 , 唐 宋 古 文 运 动 时 期 , 韩 愈 、 柳 宗 元 、 欧 阳 修 、 苏 轼 等 八 家 确 立 了 古 代 散 文 的 传 统 。两 千 多 年 来 , 我 国 古 代 散 文 形 成 了 自 己 的 传 统 特 色 : 高 度 简 洁
8、 、 洗 练 , 往 往 能 于 小 中 见 大 , 虚 实 相 生 , 神 余 言 外 , 以 意 象 胜 。 所 臻 之 境 , 正 如 陆 机 所 谓 : “ 笼 天 地 于 形 内 , 挫 万 物 于 笔 端” ,“ 观 古 今 于 须 臾 , 抚 四 海 于 一 瞬” 。 鉴 赏 古 代 散 文 作 品 , 须 要 具 备 一 定 的 语 言 文 学 素 养 。 本 文 拟 从 历 史 发 展 的 纵 面 作 一 简 析 。 陆 机 : 文 赋 。 2 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一春 秋 战 国 时 代 是 散 文 创 作 的 一 个 极 其 繁 荣 辉 煌 的 时 期 。
9、几 部 历 史 散 文 巨 著 , 对 于 后 世 的 叙 事 文 、 传 记 文 有 着 深 远 影 响 。 左 传 即 春 秋 左 氏 传 的 简 称 , 记 载 春 秋 列 国 的 史 实 。 它 上 承 尚 书 、 春 秋 , 下 开 国 策 、 史 记 , 是 先 秦 时 代 最 为 优 秀 的 历 史 散 文 作 品 。 左 传 内 容 丰 富 多 彩 , 春 秋 各 国 政 治 、 外 交 、 军 事 等 各 方 面 的 活 动 无 不 悉 具 。 作 者 的 驾 御 语 言 能 力 已 达 纯 熟 自 如 。 清 代 刘 熙 载 说 :“左 传 叙 事 , 纷 者 整 之 ,
10、孤 者 辅 之 , 板 者 活 之 , 直 者 婉之 , 俗 者 雅 之 , 枯 者 腴 之 , 翦 裁 运 化 之 方 斯 为 大 备 。 ” 兹 略 举 如 下 :(一 ) 简 练 生 动 , 传 神 肖 物 。 作 者 惜 墨 如 金 , 往 往 着 一 二 笔 , 而有 穷 形 尽 相 之 妙 。 如 4 案 之 战 , 描 写 齐 大 夫 高 固 , 耀 武 扬 威 , 自 吹 自 擂 :“欲 勇 者 , 贾 余 馀 勇 !”齐 侯 大 言 不 惭 : “余 姑 翦 灭 此 而 朝 食 !” 马 不 披 甲 , 驰 向 晋 军 。 撷 取 战 前 这 样 两 个 片 段 , 充 分
11、写 出 齐 国 将 帅 的 骄 狂 轻 敌 。 又 如 宣 公 十 四 年 , 宋 国 杀 了 楚 国 的 使 臣 , 文 中 描 写 楚 王 震 怒 , “ 楚 子 闻 之 , 投 袂 而 起 。 屦 及 于 窒 皇 , 剑及 于 寝 门 之 外 , 车 及 于 蒲 胥 之 市 。 ” 楚 王 气 得 一 甩 袖 子 就 跳 起 来 , 像 一 阵 风 似 地 冲 出 宫 去 。 左 右 呼 啦 啦 地 跟 着 跑 , 提 鞋 的 人 追 到 甬 道 给 他 穿 上 鞋 (古 人 在 室 内 不 穿 鞋 ); 捧 剑 的 人 追 到 寝 门 之外 给 他 佩 上 剑 ; 车 子 一 路 叮
12、癆 直 追 到 蒲 胥 市 上 。 其 文 如 挟 疾 风 暴 雨 而 至 , 把 楚 王 的 怒 状 以 及 当 时 左 右 慌 乱 追 赶 的 情 景 写 得 活 灵 活 现 。 刘 熙 载 : 艺 概 文 概 。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文 体 特 征 3 (二 ) 善 写 大 战 役 , 大 场 面 , 大 事 件 , 首 尾 相 贯 , 有 条 不 紊 , 错 落 有 致 , 引 人 入 胜 。 如 几 大 战 役 : 城 濮 之 战 , 6 之 战 , 泌 之 战 , 4之 战 , 鄢 陵 之 战 , 写 得 千 波 万 澜 , 各 具 精 神 。 叙 战 场 则 车 驰 卒 奔
13、 , 喧 声 鼎 沸 。 鄢 陵 之 战 楚 王 登 战 车 而 望 晋 师 , 伯 州 犁 ( 原为 晋 人 ) 侍 于 王 侧 , 向 楚 王 报 道 晋 国 军 中 动 态 :王 曰 : “ 骋 而 左 右 , 何 也 ?”曰 : “召 军 吏 也 。 ”“ 皆聚 于 军 中 矣 !” 曰 :“ 合 谋 也 。 ”“ 张 幕 矣 !” 曰 :“ 虔 卜 于先 君 也 。 ”“ 彻 幕 矣 !” 曰 :“ 将 发 命 也 。 ”“ 甚 嚣 , 且 尘 上 矣 !” 曰 :“ 将 塞 井 夷 灶 而 为 行 也 。 ”“ 皆 乘 矣 , 左 右 执 兵 而 下 矣 !” 曰 :“ 听 誓 也
14、 。 ”通 过 遥 望 所 见 , 晋 国 军 中 准 备 作 战 时 的 集 合 军 官 讨 论 、 向 祖 先 祷 告 和 占 卜 吉 凶 、 发 布 誓 师 命 令 、 在 营 内 填 井 平 灶 来 布 置 阵 地 , 历 历 如 在 目 前 。(三 ) 人 物 具 有 个 性 风 貌 。 作 者 笔 下 , 各 种 人 物 : 大 忠 、 大奸 、 大 智 、 大 呆 、 暴 君 、 昏 主 、 彬 彬 君 子 、 猥 鄙 小 人 无 不 跃 然 纸 上 , 如 明 镜 照 物 , 妍 媸 毕 露 。 比 如 庄 公 八 年 写 齐 襄 公 由 于 某 种 不 名 誉 的 宫 闱 丑
15、 闻 , 杀 死 公 子 彭 生 作 为 他 的 替 罪 羊 , 后 来 襄 公 田 猎 :见 大 豕 , 从 者 曰 : “ 公 子 彭 生 也 。 ”公 怒 曰 : “彭 生 敢见 !” 射 之 , 豕 人 立 而 啼 。 公 惧 , 坠 于 车 , 伤 足 , 丧 屦 。始 则 怒 , 继 则 惧 极 而 坠 , 活 画 出 心 怵 冤 魂 者 白 昼 见 “ 鬼 ” 之 状 。 通 过 这 一 细 节 描 写 , 真 切 地 表 现 了 这 个 荒 淫 无 道 的 国 君 内 心 的 空 虚 和 荏 弱 。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 4 (四 ) 腴 辞 秀 句 , 美 不 胜
16、 收 。 昔 人 称 左 传 为 “ 腴 ”, 为 “冶” , 均 指 富 于 文 采 而 言 。 左 传 中 并 无 华 丽 词 藻 , 其 妙 处 在 于神 韵 天 然 , 所 谓 “ 不 着 脂 粉 而 精 彩 浓 丽 ”。 比 如 季 札 观 乐 , 声 韵 悠 扬 潇 洒 , 令 人 神 往 。 又 如 烛 之 武 退 秦 师 , 灿 舌 生 花 , 娓 娓 动 人 ; 知 郼 对 楚 子 , 不 卑 不 亢 , 柔 中 有 刚 , 皆 行 人 辞 令 之 妙 品 。 僖 公 三 十 二 年 蹇 叔 哭 师 :蹇叔 哭 之 曰 : “ 孟 子 吾 见 师 之 出 , 而 不 见 其
17、入 也 。 ” 公 使 谓 之 曰 :“ 尔 何 知 ! 中 寿 , 尔 墓 之 木 拱 矣 !”“孟 子 ” 二 字 之 下 当 作 破 折 号 , 以 显 出 蹇 叔 老 泪 纵 横 、 气 结 声 咽 之 口 吻 , 以 下 冲 口 吐 出 不 吉 之 言 , 声 调 悲 亢 ; 而 穆 公 回 敬 他 的 话 也 极 为 艺 术 , 同 样 声 响 高 骞 , 惊 心 骇 闻 。 此 即 所 谓“ 枯 者 腴 之” 。唐 代 著 名 历 史 学 家 刘 知 几 对 左 传 予 以 很 高 评 价 , 他 说 , “左 氏 之 叙 事 也 言 胜 捷 则 收 获 都 尽 ; 记 奔 败
18、则 披 靡 横 前 ; 申 盟 誓 则 慷 慨 有 余 ; 称 谲 诈 则 欺 诬 可 见 ; 谈 恩 惠 则 煦 如 春 日 ; 纪 严 切 则 凛 若 秋 霜 ; 叙 兴 邦 则 滋 味 无 量 ; 陈 亡 国 则 凄 凉 可 悯 。 或 腴 辞 润 简 牍 , 或 美 句 入 咏 歌 。 跌 宕 而 不 群 , 纵 横 而 自 得 。 ”此外 , 其 他 历 史 著 作 , 国 语 长 于 记 言 , 多 为 谏 辞 或 外 交 辞 令 。 文 笔 浑 朴 质 实 , 平 淡 委 婉 , 文 学 价 值 不 如 左 传 。 但 是 , 召 公 谏 弭 谤 、 骊 姬 谮 杀 太 子 申
19、生 、 姜 氏 谋 醉 重 耳 、 勾 践 灭 吴 诸 篇 , 亦 颇 有“ 妙 理 玮 辞” , 令 人 “ 骤 读 之 而 心 惊 , 潜 玩 之 而 味 永” 。 战 国 策 的 内 容 主 要 是 战 国 时 代 谋 臣 策 士 纵 横 捭 阖 的 斗 争 刘 大 鏪 : 论 文 偶 记 。 刘 知 几 : 史 通 杂 说 上 。 朱 彝 尊 : 经 义 考 卷 二 百 九 引 明 人 陶 望 龄 语 。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文 体 特 征 5 以 及 游 说 之 辞 。 文 章 风 格 与 左 传 很 不 相 同 , 左 传 凝 练 简 古 , 国 策 辩 丽 恣 肆 。 具
20、体 说 来 , 国 策 的 语 言 明 白 流 畅 , 酣 快 淋 漓 ; 喜 用 夸 张 渲 染 , 注 重 词 采 , 间 有 骈 辞 俪 句 , 声 调 铿 锵 ; 多 用 譬 喻 和 寓 言 故 事 。 这 些 特 点 标 志 着 历 史 散 文 的 发 展 。 国 策 也 还 记 载 了 一 些 可 歌 可 泣 的 英 雄 事 迹 , 如 荆 轲 刺 秦 王 , 写 得 悲 壮 慷 慨 , 有 强 烈 的 抒 情 意 味 。 其 他 脍 炙 人 口 的 名 篇 尚 多 , 如 邹 忌 讽 齐 王 纳 谏 等 , 不 再 一 一 枚 举 。二从 春 秋 时 代 的 孔 子 讲 学 授
21、徒 , 到 战 国 时 代 形 成 了 “ 处 士 横 议” 的 百 家 争 鸣 的 局 面 , 这 是 诸 子 散 文 蓬 勃 发 展 的 原 因 。 其 中 尤 以 论 语 、 孟 子 、 庄 子 在 散 文 史 上 最 为 重 要 。 论 语 是 语 录 体 的 散 文 , 记 载 孔 子 师 生 的 简 短 谈 话 、 问 答 。 思 想 核 心 是“ 仁” 。 论 语 具 有 较 高 的 文 学 价 值 , 其 特 色 是 : 言 简 意 赅 , 耐 人 寻 味 。 它 极 大 地 丰 富 了 我 国 的 文 学 语 言 。 其 中 一 些 名 句 充 满 了 人 生 哲 理 的 意
22、 味 , 如 : “岁 寒 , 然 后 知 松 柏 之 后 凋 也” , 咏 物 以 象 征 人 的 清 操 劲 节 ; “ 朝 闻 道 , 夕 死 可 矣” , 表 现 了 热 烈 执 着 地 追 求 真 理 的 精 神 ; “士 不 可 以 不 弘 毅 , 任 重 而 道 远 ”, 表 现 了 积 极 进 取 的 人 生 态 度 。 论 语 还 生 动 地 记 载 了 孔 子 及 其 弟 子 等 人 的 音 容 笑 貌 , 如 侍 坐 章 中 , 孔 子 亲 切 平 易 的 长 者 风 度 , 子 路 的 直 率 、 鲁 莽 , 冉 有 、 公 西 华 的 彬 彬 有 礼 , 曾 皙 的
23、洒 脱 , 都 宛 然 如 见 。 孟 子 、 庄 子 以 及 其 他 诸 子 著 作 , 都 具 有 论 辩 的 性 质 , 成 为 后 世 议 论 文 、 说 理 文 的 丰 饶 矿 藏 。 孟 子 的 主 要 内 容 是 宣 扬 “仁 政” 、 “王 道” 。 读 孟 子 的 文 章 , 给 人 以 雄 辩 滔 滔 、 一 泻 千 里 之 感 , 以 气 势 胜 。 孟 子 自 己 曾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 6 说 : “ 我 善 养 吾 浩 然 之 气” , 这 在 我 国 散 文 史 上 发 生 了 深 远 的 影 响 。 曹 丕 典 论 论 文 提 出 “ 文 以 气
24、为 主 ”; 韩 愈 答 李 翊 书 提 出“ 气 盛 言 宜 ”, 影 响 直 至 于 清 代 桐 城 派 的 文 论 。 而 孟 子 的 文 章 就 具 有 气 势 充 沛 、 先 声 夺 人 的 风 格 。 其 显 著 特 色 : 1. 尖 锐 泼 辣 , 锋 芒 毕 露 。 语 言 清 利 明 快 , 笔 势 纵 横 凌 厉 。 苏 洵 称 孟 子 之 文“ 其 锋 不 可 犯” , 极 有 见 地 ; 2. 文 采 华 赡 , 铺 张 扬 厉 。 它 已 不 同 于 论 语 的 古 朴 , 而 有 纵 横 家 的 辩 丽 闳 肆 ; 3. 善 取 妙 譬 , 赵 岐 称 它 “ 长
25、于 譬 喻 , 辞 不 迫 切 , 而 意 以 独 至 。 ” 有 的 近 乎 寓 言 故 事 , 如 “齐 人 一 妻 一 妾 ”, 这 类 饶 有 趣 味 的 文 字 , 虽 为 幽 默 讽 刺 之 妙 品 , 但 却 有 一 种 冷 隽 的 风 格 , 显 示 了 这 位 儒 家 大 师 对 待 人 生 的 严 峻 态 度 。 庄 子 是 道 家 学 派 的 代 表 著 作 。 它 具 有 深 刻 犀 利 的 批 判 锋 芒 , 对 于 封 建 等 级 制 度 以 及 儒 家 的 伦 理 道 德 观 念 进 行 了 猛 烈 抨 击 , 其 中 不 乏 惊 世 骇 俗 的 见 解 , 如
26、紸 箧 篇 说 , “ 窃 钩 者 诛 , 窃 国 者 为 诸 侯 ; 诸 侯 之 门 , 而 仁 义 存 焉 。 ” 同 时 , 庄 子 一 书 也 存 在 着 浓 重 的 消 极 成 分 : 虚 无 主 义 、 相 对 论 、 混 世 哲 学 、 悲 观 厌 世 色 彩 等 等 。 但 是 , 从 文 学 的 角 度 来 看 , 庄 子 是 一 部 奇 书 , 堪 称 旷 世 绝 俗 之 作 , 它 把 高 深 、 玄 妙 的 哲 理 讲 得 如 此 活 泼 、 透 辟 , 达 到 通 体 空 灵 之 境 , 实 在 古 今 罕 有 伦 比 。 它 以 自 由 奔 放 之 笔 创 造 了
27、奇 谲 瑰 丽 、 汪 洋 恣 肆 的 散 文 风 格 。 庄 子 一 书 ,“ 寓 言 十 九” , 因 为 庄 子 以 天 下 为 “沉 浊” , 不 可 以“ 庄 语” , 就 以 “ 谬 悠 之 说 , 荒 唐 之 言 , 无 端 崖 之 辞” 肆 于 笔 端 。(一 ) 奇 幻 大 胆 的 想 像 。 它 的 想 像 如 同 插 上 了 翅 膀 任 意 翱 翔 , 苏 洵 : 上 欧 阳 内 翰 书 。 赵 岐 : 孟 子 注 题 辞 。 庄 子 天 下 篇 。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文 体 特 征 7 在 这 里 , 时 间 、 空 间 、 神 话 与 现 实 、 绵 亘 的
28、往 古 与 渺 远 的 未 来 一 切 界 限 都 打 破 了 ; 藐 姑 射 山 的 神 人 、 河 伯 、 海 若 、 浑 沌 都 赋 有 了 有 生 命 ; 鲲 鹏 、 井 蛙 、 蝉 、 斑 鸠 、 小 雀 、 狸 笷似 乎 也 都 化 为 活 泼 泼 的 精 灵 收 入 笔 底 , 所 以 司 马 迁 对 它 评 价 说 : “其 言 癡 洋 自 恣 以 适 己 。 ”(二 ) 把 抽 象 的 概 念 的 哲 理 化 为 神 异 的 壮 美 的 形 象 。 比 如 逍 遥 游 中 的 一 段 :藐 姑 射 之 山 , 有 神 人 居 焉 。 肌 肤 若 冰 雪 , 绰 约 如 处 子
29、 , 不 食 五 谷 , 吸 风 饮 露 , 乘 云 气 , 御 飞 龙 , 而 游 乎 四 海 之 外 。它 所 要 表 达 的 不 过 是 一 种 遗 世 独 立 的 思 想 , 但 却 写 得 如 此 出 神入 化 , 沁 入 人 脾 。 因 此 , 庄 子 一 书 绝 无 板 滞 之 病 , 入 目 波 澜 壮 阔 , 百 态 千 姿 。(三 ) 深 刻 、 睿 智 、 透 脱 , 读 了 时 常 使 人 感 到 一 种 洞 彻 人 生 、 洞 彻 世 态 的 喜 悦 。 比 如 “ 庖 丁 解 牛 ” 对 于 掌 握 客 观 规 律 的 启 示 , “轮 扁 斫 轮 ” 对 于 读
30、书 的 启 示 , “百 川 灌 河 ”喻 知 识 之 无 限 , “ 匠石 运 斤 ” 伤 知 音 之 难 求 皆 神 余 象 外 , 机 趣 横 生 。此 外 , 荀 子 文 章 结 构 谨 严 , 说 理 精 微 ; 韩 非 子 文 笔 深 峭 , 议 论 透 辟 , 也 都 各 具 特 色 。三西 汉 司 马 迁 的 史 记 , 在 古 代 散 文 史 上 开 创 了 一 个 新 纪 元 。 史 记 老 庄 申 韩 列 传 。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 8 太 史 公 用 他 如 椽 之 笔 , 勾 勒 出 波 澜 壮 阔 的 历 史 画 卷 , 刻 画 了 数 以 百 计 的
31、 个 性 鲜 明 、 栩 栩 如 生 的 历 史 人 物 形 象 。 千 载 之 下 , 人 们 仍 可 想 见 项 羽 之 喑 呜 、 汉 王 之 谩 骂 , 夷 门 迎 客 的 信 陵 公 子 , “桃 李无 言 ”的 飞 将 军 李 广 这 是 一 部 史 学 与 文 学 相 结 合 的 典 范 著 作 。 清 代 古 文 家 方 苞 论 析 说 : “ 古 文 气 体 , 所 贵 清 澄 无 滓 。 澄 清之极 , 自 然 而 发 其 光 精 , 则 左 传 、 史 记 之 瑰 丽 浓 郁 是 也 。 ”鉴 赏 大 匠 手 笔 , 可 从 以 下 几 点 着 眼 :(一 ) 文 辞 隽
32、 永 , 以 情 韵 胜 。 这 是 史 记 独 具 的 格 调 , 历 来 为 人 们 所 击 节 叹 赏 。 宋 代 苏 辙 称 太 史 公 “ 为 文 疏 宕 , 颇 有 奇 气” , 清 代 古 文 家 刘 大 鏪 说 : “文 贵 远 远 则 味 永 , 文 至 味 永 , 则 无 以 加 。 昔 人 谓 子 长 ( 即 司 马 迁 ) 文 字 , 微 情 妙 旨 , 寄 之 笔墨 蹊 径 之 外 ”, 均 就 此 种 格 调 而 言 。 比 如 垓 下 之 战 , 描 写 英 雄 末 路 ,“夜 闻 汉 军 四 面 皆 楚 歌” , 仅 此 一 笔 , 便 觉 风 云 变 色 ,
33、天 地 动 容 。 接 下 去 即 霸 王 别 姬 , 在 金 戈 铁 马 的 战 杀 声 中 忽 插 入 抒 情 一 笔 , 悲 壮 呜 咽 , 低 徊 欲 绝 。 前 人 所 谓 “ 摇 宕 一 两 笔 而 烟 波 无 限此 法 则 又 惟 子 长 一 人 能 之” , 当 即 此 种 境 界 。(二 ) 戏 剧 化 的 场 面 描 写 。 很 多 重 大 的 历 史 事 件 , 在 太 史 公的 笔 下 被 戏 剧 化 了 , 龙 腾 虎 跃 般 地 再 现 于 读 者 面 前 。 有 血 肉 丰 满 的 性 格 , 有 场 景 , 有 气 氛 , 有 复 杂 微 妙 的 人 物 关 系
34、 , 有 扣 人 心 弦 的 戏 剧 冲 突 , 有 波 澜 , 有 高 潮 。 比 如 魏 其 武 安 侯 列 传 中 的 灌 夫 骂 坐 一 节 , 在 仅 数 百 字 的 篇 幅 中 , 太 史 公 剖 视 了 西 汉 时 代 的 上 流 社 会 。 这 是 丞 相 武 安 侯 奉 诏 成 婚 的 宴 会 , 在 坐 者 皆 公 卿 将 相 , 方 苞 : 古 文 约 选 序 例 。 苏 辙 : 上 枢 密 韩 太 尉 书 。 刘 大 鏪 : 论 文 偶 记 。 李 绂 : 秋 山 论 文 。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文 体 特 征 9 衮 衮 诸 公 。 杯 觥 交 错 , 画 堂
35、春 暖 , 片 言 相 忤 , 陡 起 风 波 。 其 中 武 安 的 矜 贵 倨 傲 , 魏 其 的 失 势 没 落 , 官 场 的 人 情 冷 暖 、 世 态 炎 凉 , 无 不 淋 漓 尽 致 。 而 舞 台 活 动 的 中 心 , 则 是 那 蔑 视 权 贵 、 抗 侮 王 侯 的 灌 夫 。 武 安 、 魏 其 、 灌 夫 三 人 之 间 种 种 错 综 复 杂 的 矛 盾 纠 葛 , 都 在 杯 酒 失 欢 中 得 到 总 爆 发 。 这 里 太 史 公 用 了 浓 墨 重 彩 来 勾 勒 灌 夫 的 醉 态 、 怒 态 , 使 人 如 闻 他 之 咆 哮 , 如 见 他 之 强
36、项 , 写 得 活 极 , 妙 极 ! 而 太 史 公 忙 中 亦 未 曾 忘 记 陪 衬 一 笔 : “坐 乃 起 更 衣 , 稍 去 ”, 那 些 圆 滑 、 世 故 的 官 场 老 手 , 一 个 个 见 势 不 妙 , 溜 之 大 吉 , 舞 台 气 氛 浓 极 了 。 这 是 完 全 可 以 和 鸿 门 宴 相 媲 美 的 精 采 片 段 。(三 ) 传 神 的 细 节 刻 画 , 所 谓 “ 能 于 不 要 紧 之 题 , 说 不 要 紧之语 , 却 自 风 韵 疏 淡 。 ” 比 如 外 戚 世 家 记 窦 皇 后 弟 窦 广 国 幼 年 家 贫 被 人 掠 卖 , 流 落 为
37、奴 , 后 来 听 说 姐 姐 在 宫 为 皇 后 , 因 此 上 书 自 陈 :文 帝 召 见 问 之 , 具 言 其 故 , 果 是 。 又 复 问 他 何 以 为 验 , 对 曰 :“姊 去 我 西 时 , 与 我 决 于 传 舍 中 , 丐 沐 沐 我 , 请 食 饭 我 , 乃 去 。 ” 于 是 窦 皇 后 持 之 而 泣 , 泣 涕 交 横 下 。原 来 窦 皇 后 当 年 以 民 家 女 被 选 入 宫 , 稚 弟 恋 姊 , 囚 首 垢 面 , 依 依 姊 侧 , 相 别 于 旅 舍 中 ; 而 门 前 车 马 已 集 , 行 色 匆 匆 , 姊 姊 明 知 一 去 便 当
38、永 诀 , 仓 皇 之 间 , 乞 水 来 给 稚 弟 洗 , 求 食 来 给 稚 弟 吃 , 最 后 一 尽 手 足 之 情 , 方 始 登 车 而 去 。 寥 寥 数 语 , 惨 状 悲 怀 , 尽 皆 呈 露 。 而 窦 皇 后 之 深 情 , 窦 广 国 身 世 之 畸 零 , 俱 在 不 言 之 中 了 。杜甫 的 两 句 诗 : “ 毫 发 无 遗 憾 , 波 澜 独 老 成 ” , 可 为 史 姚 鼐 : 惜 抱 先 生 尺 牍 卷 六 与 陈 硕 士 。 杜 甫 : 敬 赠 郑 谏 议 十 韵 。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 10 记 赞 语 。东 汉 班 固 的 汉 书
39、 , 是 我 国 第 一 部 断 代 史 。 旧 时 虽 然 史 汉 、 班 马 并 称 , 但 是 由 于 班 固 受 正 统 儒 家 思 想 影 响 很 深 , 他 本 人 又 是 一 个 工 摹 拟 、 善 堆 砌 的 辞 赋 作 家 , 因 此 , 汉 书 的 成 就 其 实 是 逊 于 史 记 的 。 从 散 文 的 角 度 来 看 , 前 人 评 论 说 :“ 史 记 以 风 神 胜 , 而 汉 书 以 矩 7 胜 ” , 说 明 汉 书 以 凝 练 工 整 、 谨 严 缜 密 而 见 长 。 当 然 , 其 中 不 乏 隽 笔 名 篇 , 如 苏 武 传 就 写 得 凛 然 有
40、生 气 。 作 者 亦 常 常 于 似 不 经 意 处 涉 笔 成 趣 , 如 陈 万 年 传 描 写 万 年 尝 病 , 将 其 子 咸 召 至 病 榻 前 教 诲 训 戒 :语 至 夜 半 , 咸 睡 , 头 触 屏 风 。 万 年 大 怒 , 欲 杖 之 , 曰 :“乃 公 教 戒 汝 , 汝 反 睡 。 不 听 吾 言 , 何 也 ?” 咸 叩 头 谢 曰 :“具 晓 所 言 , 大 要 教 咸 谄 也 。 ” 万 年 乃 不 复 言 。乍 读 之 下 , 似 乎 陈 万 年 教 子 有 方 , 其 子 不 肖 ; 及 至 其 子 被 杖 棰 惊 觉 , 睡 眼 惺 忪 中 仓 皇 谢
41、 罪 , 复 述 父 训 精 义 , 竟 于 “ 教” 字 下 着 一 “谄 ” 字 , 令 人 忍 俊 不 禁 。 文 章 绰 有 风 致 , 画 出 陈 万 年 工 谄 善 谀 、 却 又 道 貌 岸 然 的 丑 态 。四从 西 汉 开 始 , 经 过 东 汉 王 朝 而 到 魏 晋 南 北 朝 , 散 文 渐 趋 骈 俪 化 、 工 整 化 、 典 雅 化 , 发 展 成 为 一 种 四 六 排 偶 、 音 调 铿 锵 的 特 殊 文 体 骈 文 , 统 治 文 坛 数 百 年 之 久 , 大 量 运 用 典 故 , 追 求 华 丽 词 藻 , 文 风 渐 趋 轻 艳 浮 靡 。 从 南
42、 北 朝 到 初 盛 唐 一 直 不 断 地 有 人 反 茅 坤 : 刻 汉 书 评 林 序 。中 国 古 代 散 文 的 文 体 特 征 11 对 骈 文 而 提 倡 朴 素 自 然 的 散 文 , 但 是 未 能 形 成 有 力 的 运 动 。 直 到 中 唐 时 代 , 韩 愈 、 柳 宗 元 倡 导 的 “ 古 文 运 动 ” 兴 起 , 才 改 变 了 一 代 文 风 。 “ 古 文” 概 念 的 提 出 , 始 于 韩 愈 , 他 把 自 己 奇 句 单 行 、 上 继 两 汉 三 代 文 体 的 散 文 称 为 “古 文” , 向 骈 四 俪 六 的 时 文 展 开 猛 烈 进
43、攻 。 他 和 柳 宗 元 等 , 通 过 自 己 的 创 作 实 践 , 使 文 章 从 严 格 的 声 韵 排 偶 的 束 缚 中 , 从 典 故 词 藻 的 浓 云 晦 雾 中 解 放 出 来 , 在 古 代 散 文 的 基 础 上 , 创 造 了 一 种 自 由 流 畅 、 切 合 实 用 的 新 型 散 文 , 既 能 说 理 、 叙 事 , 又 能 抒 情 、 写 景 , “ 漱 涤 万 物 , 牢 笼 百 态 ”, 把 我 国 古 代 散 文 提 高 到 一 个 新 的 阶 段 。韩 愈 是 继 司 马 迁 之 后 杰 出 的 散 文 作 家 , 其 文 雄 奇 奔 放 , 气
44、势 磅 礴 。 苏 洵 说 :“韩 子 之 文 , 如 长 江 大 河 , 浑 浩 流 转 , 鱼 鼋 蛟 龙 , 万 怪 惶 惑 , 而 抑 遏 掩 蔽 , 不 使 自 露” , 概 括 了 韩 愈 散 文 的 风 格 特色 。 他 的 议 论 文 如 原 毁 , 论 析 以 “ 毁 谤 ” 为 能 事 的 社 会 心 理 , 环 环 紧 扣 , 鞭 辟 入 里 。 叙 事 文 如 张 中 丞 传 后 叙 , 记 述 张 巡 、 许 远 、 南 霁 云 死 守 睢 阳 英 勇 抗 敌 的 事 迹 , 慷 慨 悲 壮 、 可 歌 可 泣 , 得 太 史 公 之 遗 风 余 韵 。 抒 情 散
45、文 如 祭 十 二 郎 文 , 情 辞 哀 挚 、凄 楚 动 人 , 被 誉 为 “祭 文 中 千 年 绝 调” 。 而 最 足 以 表 现 韩 愈 风 格 特 色 的 则 是 他 的 “ 杂 文 ”。 他 把 先 秦 两 汉 用 于 著 书 立 说 的 古 文 变 为 日 常 应 用 的 杂 文 。 这 类 文 章 多 为 愤 世 嫉 俗 之 作 , 不 拘 一 格 , 畅 所 欲 言 , 柳 宗 元 称 其 “ 猖 狂 恣 睢 , 肆 意 有 所 作 ”, 甚 而 至 于 嬉 笑 怒 骂 , 亦 庄 亦 谐 , 实 开 后 世 杂 文 小 品 之 先 河 。 著 名 的 如 杂 说 四 ,
46、 这 篇 佳 作 寄 寓 怀 才 不 遇 的 悲 愤 , 一 腔 郁 勃 不 平 之 气 溢 于 言 表 , 篇 幅 虽 短 却 气 势 酣 畅 , 似 缩 长 江 大 河 于 尺 幅 之 中 。 又 如 送 李 愿 归 盘 谷 序 , 描 摹 封 建 社 会 的 世 态 人 情 , 维 妙 维 肖 , 淋 漓 柳 宗 元 : 愚 溪 诗 序 。 苏 洵 : 上 欧 阳 内 翰 书 。 柳 宗 元 : 答 韦 珩 示 韩 愈 相 推 以 文 墨 事 书 。文 化 启 示 与 艺 术 灵 犀 12 尽 致 。 对 于 那 些 声 威 显 赫 、 不 可 一 世 的 “大 人 物 ”, 用 了 讽
47、 刺 和 鞭 挞 的 笔 调 , 充 分 揭 露 出 他 们 金 玉 其 外 、 败 絮 其 中 的 腐 朽 本 质 ; 而 对 于 那 些 奔 走 于 权 贵 之 门 、 热 衷 于 向 上 爬 的 卑 微 猥 琐 的 小 人 物 , 则 充 满 了 鄙 薄 和 怜 悯 , 既 写 出 了 他 们 趋 炎 附 势 、 奴 颜 婢 膝 的 丑 态 , 同 时 也 写 出 了 他 们 那 任 人 凌 辱 、 任 人 践 踏 的 可 悲 命 运 。 进 学 解 叙 身 世 凄 凉 , 穷 愁 潦 倒 。 虽 然 用 了 较 多 的 排 偶 之 句 , 但 其 骨 力 仍 是 散 文 , 一 气 贯
48、 注 , 自 然 成 文 。 故 作 俳 谐 之 语 , 以 寓 讽 世 之 情 , 啼 笑 横 生 , 庄 谐 杂 陈 。柳 宗 元 的 重 要 作 品 , 大 都 写 于 贬 谪 永 州 之 后 , 坎 坷 不 幸 的 命 运 , 对 他 的 文 学 创 作 发 生 了 很 大 的 影 响 。 他 的 对 贺 者 一 文 中 说 :“嘻 笑 之 怒 , 甚 乎 裂 眦 ; 长 歌 之 哀 , 过 于 恸 哭” , 这 是 他 的 创 作 自 白 。柳宗 元 的 山 水 游 记 是 我 国 古 代 散 文 中 之 瑰 宝 。 如 永 州 八 记 , 外 写 山 川 之 秀 , 内 写 身 世 之 悲 , 堪 称 千 古 独 步 。 文 笔 简 洁 凝
